限制文女主求生指南by长明夜
长明夜  发于:2025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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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我爱你,沈昼。”
话出口才发觉不对,她哼哼唧唧地说:“这句话,不应该……你先说吗?”
沈昼:“我已经说过了。”
华灯:“哪有,你……”
猛地一个用力,她声音碎在了喉咙里。
沈昼却瞧着她的样子,手背于她脸颊流连,戏谑低笑:“不过那个时候,你就像现在一样。”
“只记得我是怎么……你,不记得我说了什么。”
华灯被他的话一激,睁大眼:“我才没有——”
“没有,就好好感受。”
沈昼停下了攻势,有一种风雨来前的宁静。
华灯浑身颤抖。
他说:“你会记住的。”
他对准了一个地方,攻城略地,力度越发不收敛,几乎要将她嵌进血肉。
华灯染上一丝惊恐:“不行、不行……已经到最里面了……”
“还没有。”男人用亲吻和手指安抚她,可华灯没有觉得安慰,她感受到的全是他的兴奋以及疯狂。
他要她的全部。
骤然间,不知哪一下,他叩开门扉,横冲直入,得偿所愿。
两人俱是身躯一紧,良久没有人说话。
华灯被他抱着,那滋味无法形容,她只能哑着嗓子哭骂:“你……王八蛋……”
可他反而笑了,玩味愈发兴盛,直逼得她骂声变作求饶。
“禽兽!混蛋!不准、不准……”
“禽兽?混蛋?不是说我是正人君子?”
他从背后俯近,吻去她脸颊泪痕,笑容恣意,又带着喟叹。
“喜欢正人君子这么对你吗?夫人。”

左护法提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面不改色地踏入。
苏意轻和云鸣玉同时抬头,前者一阵恶寒, 后者神情淡漠。
左护法把云行扔到了地上。
云行被折磨了三天,已经不成人样, 烂成一滩奄奄一息。
左护法说:“你,杀掉他。”
他指的是云鸣玉。
这是主子的吩咐, 既然云行看重这个儿子, 就让他的孩子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云鸣玉闻声起身, 他看了苏意轻一眼:“我可以不在她面前杀吗?”
既然主子没有特别吩咐, 那就是可以, 左护法点了点头。
云鸣玉拖着云行往外走, 来到无人的角落。左护法未曾跟随,似乎对他很放心。
云行尚有一口气在,破风箱似的嗓音断断续续道:“云鸣玉, 我培养你这么多年, 你如今这么对我, 你就不会痛心吗?”
云鸣玉低下头,说:“对不起,父亲, 我很心痛。”
说罢撒开手, 任他倒在地上,拔剑出鞘。
他对着云行死不瞑目的眼睛,毫不留情扎了下去。
噗呲一声,血溅满地。
血液上燃起熊熊的火焰,将他烧得尸骨无存,防止他滴血再生。
背后遥遥传来左护法的声音:“你做得很好, 妖王即位大典,我会亲自参加。”
云鸣玉淡淡地应了声,祛除身上血渍,转头回到房间内。
“我们可以走了。”他蹲到苏意轻面前,乖巧地看着她,“你吓到了吗?”
苏意轻:“……我饿了。”
云鸣玉露出一丝笑,扶着她起身:“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左护法离开妖王宫,便传送至天含山附近。
沈昼渡劫就是在这里进行,雷劫声势浩大,将方圆数里都弄得一片狼藉,他和今泽不得不收拾残局。
今泽边拔除渗入地脉的天雷,边郁闷地说:“他跑得倒快,又让我们收拾烂摊子!”
左护法默默地过去帮忙,嘴上道:“等你有了道侣,就不会这么说了。”
今泽顿时嘴一撇,满脸嫌弃:“你昨晚不是还被夫人赶出来了吗?说的好像你过得多好一样。”
左护法笑了一笑,老神在在:“夫妻间争吵是常有的事,你不明白,这也是生活的一种乐趣……”
“行了行了,我没空关心你们的感情生活!”今泽烦躁地摆手。
他根本不理解这些所谓的感情。
就连几天前,沈昼快要渡劫的时候,他也这么说了。
“你快去转世吧,别再想着那个女人了!反正你走了,她也会爱上别人,想不起你的。”他道,“再说你连烈天都留给她了,还有什么不够的?”
烈天本就是世间最强的法宝,何况还注入了他的一半法力,即便天道要杀那个女人,她也有一战之力。
沈昼并没说什么,他的反应很淡,随便找了个地方,就打算当场突破。
这个时候,像是怕他马上要死了,今泽情不自禁问出口:“你还没有回答我,我到底是什么人?”
乌云自天际汇聚而来,冷风忽起,沈昼微微仰头,鲜红的发带与黑发纠缠,随风飞舞。
他的声音平淡而飘渺:“很多年前,我遇到过一个叫今岳的人。”
“那时我才刚当上紫阳教的教主,有一天我去杀一个人,杀完后发现,有个青莲道体被圈养在这个人的府邸内。”
像牲畜一样被束缚着,衣不蔽体,日日有人来剜走他的血肉。
然而这样的人,却在看到陌生人时,只是虚弱地笑着说:“今天怎么换你来了?”
不知想起了谁,沈昼带走了他。
“他是个不错的人,所以我临死之前答应过他,会庇护他的后人。”沈昼说,“药人不甘被追杀的命运,多数不愿孕育后辈,到了这一代,你是他仅存的嫡系。”
今泽张了张嘴,原先的猜测通通崩塌,他艰难挤出声音:“所以我一出生,就受到你的庇护。”
身为烈天的容器,他受到的伤害都会转移给烈天,让那些攻击他的灵力被烈天吞噬。
十几年前,他对父亲风池刀剑相向,风池震怒之下,要将他大卸八块。
然而他没死,风池发现杀不了他,更是惊惧不已,勒令将他关押在镇雷塔下,让他自生自灭。
后来,有个人一剑破开镇雷塔,解救他于铁链之中。
那人逆光而来,提着剑问他:“你叫什么?”
太久没说话令今泽难以发出声音,男人用法术治疗他的咽喉,他回答:“叫风泽。”
男人说:“以后随你母亲姓,叫今泽。”
那时,他以为是个普通的名字,他从不知晓“今”字的份量有这么大,能让一个人上万年间从未忘记。
这些年沈昼对他不好不坏,今泽十二岁就被押进镇雷塔,一锁便是十年,用左护法的话说,他根本还是个孩子。孩子,意味着叛逆,倔强,冲动。
但偏偏他遇上了沈昼。这个男人的掌控欲和实力一样强到可怕,他不容许任何人违逆他的心意,今泽有无数次生出要杀了他的想法。
他不断说服自己,他不欠沈昼什么,这个男人愿意救他,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或者承了他母亲、他外祖父的恩情,是还恩罢了。
可现在他没办法说服自己了,因为他心知肚明,他欠了沈昼的,今家世世代代都欠了他。
疾风愈发猛烈,云层滚落雷声。
赶在第一道雷劫劈下之前,今泽大声说;“我骗了你!上次给你那把问心剑是假的,真的被我扔在了东海!”
“她拔出来了,沈昼!”
“不会再有别人了,她的真心已经给了你!”
轰隆——
雷光迸现如苍穹破裂,万千紫光倾泻。
在这无数道紫蛇般的闪电中,无数声战鼓般的雷吼中,沈昼衣袂翻飞,放声大笑。
他说:“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华灯的感情,哪怕是华灯自己。
他竟然说他知道?今泽愕然瞪大双眼,陡然顿悟,他从一开始就没想去死,他要活下来陪那个女人!
“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不去转世!”今泽高声道,“她那么喜欢你,会愿意等你的!”
“但我不会。”沈昼说,“每次转世,都需要数百年的时间,我不会让她等待。”
不会让她像曾经的他一样,等待着家人与朋友的回头,最终等来一句“对不起”。
今泽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沈昼一定和从前不一样了。
在紫阳宫的那些年,沈昼想起来的事情越多,人就越沉默。
再加上薛子非的事,当他发现自己找到东海天机玉,又找来北原无极木为其重塑肉身,依然无法复活一个死去的人时,便陷入了极度疯狂的修炼状态。
每时每刻,每日每夜,他除了修炼几乎什么也不做。他想要死亡,唯有早日渡劫,才能获得解脱。
是以这一世,他力量增长的速度远大于从前,身体崩溃的速度也远超前世。
他快要死了,却在死的路上被人拉住脚步,从此就再也无法走开。
今泽道:“你又要从头开始了!十三世,重头再来!”
沈昼岿然不动,闻声笑道:“那又怎样?”
今泽摇摇头,半晌,同样露出了笑。
是啊,那又怎样。
对他而言,不过是又一个一万年而已。
“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华灯靠在他怀里,仰起脑袋问。
她已经分不清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被他抱到床上,而身上沾满了他的气息。
沈昼轻吻她的额头,很随意地说:“不会。”
华灯拽住他:“你怎么知道以后不会?”
沈昼慢条斯理道:“我不能为未来的事做保证,但是现在,我绝对不会放开你。”
见华灯还要说什么,他干脆道:“别管这些了。”
华灯的话语化作低吟,又陷入新一轮的浪潮中。
他的胳膊死死锢住她,喘息着问:“华灯,我很想你,你有想过我吗?”
华灯颤了下:“有……很想很想你。”
沈昼:“我送你的花灯还喜欢吗?”
华灯顿时拧了他一下:“我就知道是你送的!”
沈昼低笑出声:“真聪明。”
华灯气鼓鼓地质问:“为什么不来见我?”
沈昼却反问她:“想我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华灯微微抿唇:“……很难过。”
像淹没在水里,只要想到就喘不过气。
“我要你记住这种感觉。”沈昼坦荡地说。
没有体验过分离的人,总以为分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要她品尝这份滋味,要她永远地记住,永远不再将他推开。
华灯闭着眼,又气恼又心酸,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她会记住的,她再也不要和相爱的人分离。
沉沦之间,她察觉沈昼的手指抚上她脚踝,摩挲着问:“华灯,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睁开眼一看,他在把玩送她的那条骨链,且他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出条一模一样的手链。
“是什么?”她问。
“是契约。”沈昼笑答。
他凝视她眼睛,不给她退后的空间,整个人的气息完全包裹住她,教她只能看着他。
他说:“我要与你,神魂结契。”
“你愿意吗?”
“……”
华灯笑起来:“我能说不愿意吗?”
“可以。”沈昼毫不犹豫地颔首,“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话音未落,华灯就被迫受力,身子朝后撞去,用力咬住唇才没尖叫出声。
她恼怒地瞪了一眼:“你说了不强迫!”
沈昼长臂一伸,将她捞回来,拂去她脸颊的碎发:“我没有强迫,是你不让我出去。”
华灯踹了他一脚:“你不是结契吗?……结吧!”
沈昼:“你知道结契意味着——”
华灯脸色绯红,小声说:“我知道!你还结不结了?不结算了。”
沈昼哈哈大笑,低头吻住了她。
吻至最深处,手指一攥,捏碎了骨珠。
红线疯长,没入血肉,缠绕住整颗心脏。
他们再也离不开彼此,神魂会烙下对方的印记,至死不息。
“华灯,无论到哪,我都可以找到你。”
“无论到哪……”
这就是神魂结契。
天涯海角,誓死不休。
床帏摇曳翻滚,隐隐传出男人低哑的声音。
“华灯,不要抛下我。”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怎么手感毛毛的?
她倏地转过头, 映入眼帘是一片棕黄色的毛发,她手掌不自觉揉了两下, 别说手感真的不错。
再往上一看,一张猫儿似的脸, 无声盯着她。眼眸澄澈, 瞳孔发绿。
华灯坐起了身, 注意到它尖尖的耳朵上两簇漆黑的毛, 尾巴短小, 她想摸却被躲过去了。
是猞猁。小小的一只, 看上去才几个月。
华灯:一觉醒来沈昼怎么变异了?
刚想到沈昼,他就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手拎起猞猁的后颈, 将它扔下床去, 对华灯说:“你不是想养猫吗?养吧。”
华灯:“你管这玩意叫猫?”
沈昼:“它是灵兽, 活得久,你就当它是吧。”
华灯无言以对。
“你从哪找来的?”
“捡的。”沈昼说,“它受了伤, 跑到妖王宫附近, 我刚好遇到,就带了回来。”
当时它像是被猛兽伤到,快活不成了,沈昼在“送它去死”和“带回去养”之间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带了回来。
经他一说华灯才发现,他们已经不在妖王宫, 而是来到天含山的断云殿里。
难怪她昨晚睡得好,妖王宫太压抑了,还是断云殿待着舒服。
小猞猁听不懂他们的话,它只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救了自己,翘起尾巴围着他“啊啊”叫。
沈昼懒得搭理,鞋尖将它踢开,说了声:“小畜生。”
小猞猁委屈地缩成一团。
华灯赶紧跳下床,把它搂进怀抱,扭头谴责道:“你带回来就好好养,干嘛骂人家?”
得亏修仙界没有动保协会,不然他指定挨批斗。
“畜生也算骂?”沈昼不以为意,“给你养着玩罢了,惹你生气我照样杀。”
华灯捂住猞猁耳朵:“乖宝咱们不听。”
沈昼:“你叫它什么?”
华灯眨了下眼:“没叫什么啊,它有名字吗?”
沈昼冷漠地说:“没有,一只畜生要什么名字。”
华灯:“哦,那我就叫它乖宝。”
沈昼:“……你给它起一个。”
华灯笑眯眯:“我想不出来嘛,你快帮帮我。”
沈昼说:“小不点。”
华灯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她看了一会,发现他是真的觉得这个名字不错。
她抬手扶了扶额,说:“算了我们两个起名废,让苏意轻帮忙起吧。”
沈昼不置可否,他不认为苏意轻起的名字能比他想的更好听。
华灯抱着小猞猁走出断云殿,将它放到地上,叫它自己去玩,猞猁撒欢似的跑了出去,完全不认生。
天含山向来日朗风清,周围有沈昼设下的九重结界,别说有人过来,华灯曾经看九州的地图,上面根本没显示这个地方。
这是完全的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华灯沐浴在阳光里,深吸一口空气,馥郁的灵气包裹着她,即便没开始正式修炼,灵府已舒适至极。
她不禁好奇:“这附近也没有地脉吧?为什么灵气这么浓郁?”
话音落下,便见一只鸟儿扑扇着翅膀飞来。结界只拦行人,并不阻拦来往的鸟兽,鸟儿落到沈昼扬起的指背,停留片刻,倏忽又飞走了。
沈昼笑了笑说:“因为这是我修炼悟道的地方。”
那时这里还没有断云殿,山巅之上空荡荡的,终年飘雪。
陈曦与殷则京死后,他于此处独坐十年,十年间冰雪积身,了无生息。
十年之后,他张开眼的刹那,风雪骤停。
冰霜就此消融。
他伸出手,捉住一缕清风。这世间大道,便被他握在手中。
此后他跳过化神境,一夜入合体。不足百年,便突破渡劫期。
他成了闻名天下的魔修,也当上紫阳教的教主。
听他讲述这些,华灯发觉自己的心情很平静,大概是他的语气太过稀松平常,就像这山间的风,过去便就过去了。
站在山顶的人不会好奇这一缕风去往何处,他也不会怀念过去的任何事。
华灯看着他的神情,她觉得沈昼应该是不记得她穿越期间的经历,这与系统所说一致。
她握住他的手,笑问:“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那么快当上教主的?”
沈昼将她带进怀里,袖子一挥,眼前云雾消散,华灯能望见千里之外。
他说:“想知道?”
华灯依偎他,用力点头。
沈昼捏了下她的掌心,静立闭目须臾,再睁开时,瞳孔闪过银白的冷光。
于是时隔千万年之久,这片土地上,重新响起熟悉的声音。
“九州之众,遵吾号令。”
时值正午,街道集市熙熙攘攘,大小城池内人流如织,酒楼饭馆白气蒸腾,传出热闹的声音,无人听见这天外来音。
然而凡是有修为的修士,无不感应到强烈的号召,他们尽皆停下伫立,仰头望向天空。
沈昼侧过头,问她:“想要什么?”
华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她的视角一切如常,便回道:“那就看场烟花吧。”
沈昼说好。这愿望太简单,无需这么多人,他将那些修为低的都剔除在外,只留下修为高的一批。
随后道:“她说,想要一场烟花。”
华灯睁大眼。
原本平静的苍穹,骤然涌现七彩焰火,烟花爆裂,光芒坠落,数不清的绚烂光彩如油画泼开,又似漫天流星飞落。
一声声,一道道,绚丽夺目,久久不息。
她真的见到一场白日焰火。
她忙不迭拽起沈昼的手:“快,趁现在赶紧许个愿。”
虽然只是法术凝造出来的烟花,但应该也是有效的。
沈昼松开手,说:“你来吧。”
见华灯面露不解,他道:“我的愿望总是实现不了,但你的愿望,我可以让它成真。”
华灯顿了顿,双手交握置于胸前,闭眼许愿:“我希望沈昼能完整尝出糖的味道,这样我就可以给他买好多好多的糖,每天都吃不同的口味。”
她睁开眼,问面前的人:“它会成真吗?”
“会。”沈昼没有犹豫,“你的愿望都会实现。”
你期望的都会成真,你想要的都会得到,这个世界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华灯望着他的眼睛,懂了他的未尽之意。
“那我还想要一株槐树,就栽在这里吧。”她指了下断云殿外的空地。
沈昼应声。
烟花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
全天下的人,都见到这场不同寻常又突如其来的焰火。
紫阳宫内,今泽抬头望天,目瞪口呆。
他和左护法不受傀儡术影响,但这不妨碍他对此感到震惊。
“他们在干嘛?谈个情说个爱需要这么大阵仗吗?!”他难以理解地问。
这法术不算什么,筑基期的修士都能做到,可能做到这种规模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左护法艳羡地感叹:“也就是我没这个能力,不然让我家夫人也体验一下,说不定今晚我就能回家睡了。”
今泽:“……”
一群神经病!!
外界的纷扰皆与华灯无关。
她喜欢断云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与世隔绝,想下山可以随时出去,不想下山就永远不会有人打扰。
在她说完想要槐树的第二天,起床后便发现门口多了株参天的大树。
华灯想的是找个小树苗,她和沈昼两个人一起栽培一起浇水,冷不丁看见这么大一棵树,呆了好一会才问:“你从哪找来的?”
沈昼说:“今泽找的。”
华灯说:“你搬过来的?”
沈昼说:“今泽干的。”
华灯:“……记得给人发工资啊!”
沈昼哦了一声,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华灯无奈摇头,抱着小猞猁走到树下,从乾坤戒里取出一个木桌,一把藤椅,舒舒服服躺了下去。
她还拿出眼罩,拿出水杯和抱枕,一副准备齐全的架势。
沈昼走到旁边,她就往一侧窝了窝,给他腾出地方。这椅子相当舒服,沈昼平时也喜欢,每次抢不过她就硬塞过来。
不过这次,他一反常态没有立即躺下来,而是看了会,忽然说:“我想起来了。”
华灯正忘情地撸猞猁,她的衣裙散开,裙摆拖到地上,闻言抬起头:“什么?”
沈昼替她将裙摆拾起,说:“那只狗的名字。”
他以为他忘了,原来还记得。一直都记得。
“叫木头。”他说。
因为皮毛棕黄,还总喜欢偷偷啃树皮,所以他就起了个名字,叫木头。
华灯低头看怀里的猞猁:“叫木头也不错,你喜欢吗?”她晃了晃猞猁的爪子。
猞猁:“……嘤。”不喜欢。
顶着沈昼淡淡投过来的目光,小猞猁僵硬了几息,装模作样地点点脑袋。
华灯说:“那就叫木头?”
这时,沈昼开口:“不必,起你喜欢的名字就好。”
华灯认真思索:“我喜欢的……你觉得沈猫猫怎么样?”
沈昼:“可以,你别喂它吃老鼠就行。”
华灯:“真的可以?”
沈昼:“假的。你敢起,我就把它扔进狼堆。”
华灯心说我就知道,她抱起猞猁端详了会,眼睛一亮说:“我想到了,那就叫枕头吧!多可爱啊,而且听起来很好睡。”
她最喜欢睡觉了。
沈昼撸了把“枕头”后背的毛,似是嫌弃手感不好,又往华灯头顶摸了把,这才说:“不错。”
于是猞猁被迫拥有了新的名字——“枕头”。
夜里,华灯对枕头爱不释手,想要抱着它睡觉,可惜不等她开口,枕头就被沈昼扔了出来。
华灯觉得自己像养了两只猫,大猫总是单方面和小猫争地盘,不过没办法,谁让她更喜欢大猫呢,只好委屈枕头一下了。
华灯靠在沈昼怀里睡着了。
她依稀察觉沈昼没睡,但没有多想,他一向睡得少,就算待在她身边觉变多了,也做不到像她一样。
深夜,殿内悄无声息,门倏然开启一道缝。
沈昼睁开眼,起身下地,没有表情地注视着走进来的猞猁。
猞猁与白天截然不同,它毛发耸起,目露金光,眼神冰冷得可怕。
沈昼与它对视片刻,空气中如有暗流涌动,一时间谁都没有动。
过了会,沈昼扬手,用结界隔绝床榻,防止吵醒华灯。
“原来神喜欢附身在畜生身上。”他淡淡道。
猞猁张开口。祂说:“若你愿意将力量让渡给我,我就离开这个世界。”
沈昼早已猜到祂的来意。
无非是像系统所说,他们的“主神”连接了这个世界,要夺取天道的力量。而现在,祂又要他的力量。
只是他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见到这所谓的神。
沈昼说:“神也会渴望凡人的力量?”
祂说:“你和这个世界的天道,都掌握了不该有的力量,我已经衰弱太久,需要你们的帮助。”
沈昼说:“怎么帮助?”
“我很快就能夺取天道的力量,然后你将魂魄献祭给我,这样,我就能恢复曾经的状态。”祂说,“我将终结万界浩劫,你们会重获安宁。我还可以创造新的上界,九州之人依旧可以升仙,你能拯救这里的人们。”
沈昼说:“听起来不错。”
祂说:“那么——”
沈昼:“可是关我什么事。”
祂:“……”
沈昼:“我不想死,所以不会答应你。”
祂:“活着令你痛苦,你为何不愿赴死?”
沈昼:“你并不了解我的感受,我也无意向你解释。”
祂:“你没有拒绝我的余地,你杀不死我,而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
祂有绝对的把握说出这番话,即使祂暂且没有超出这个人太多的力量,但至少不会落于下风。
祂创造了一切,也能毁灭一切。
然而祂说完,面前的男人依旧无动于衷,他甚至像是笑了,那双耷下去的眼,在黑夜中泛着幽暗不清的光。
“那就来试试看。”他说,“若我不死,你们都没有活路。”
说罢他失去耐性,朝猞猁的脑袋屈指一弹,猞猁的眼睛黯淡下去,身体瞬间软倒,失去意识。
他提起猞猁,背后传来华灯的声音。
“怎么了?”她揉着眼睛问。
“没什么。”
沈昼走过去,帮她把被子拉上,漫不经心地说。
“就是突然闹鬼了,还对我说了一堆废话。”
华灯:“???”
你们断云殿这么邪门的吗!

在沈昼的帮助下, 华灯迅速掌握了烈天剑的正确用法。
这柄由沈昼亲自淬炼的仙剑,不仅无坚不摧,能破山开海, 甚至伴随着沈昼的多次轮回,具备了斩裂时空的能力。
只要她心里想着一个地方, 一剑挥出,就能创造空间之隙, 无人可挡。
她是元婴期, 还做不到心念化神, 来去自如, 但有了这把剑, 天上地下便任她来往, 要多畅快有多畅快。
华灯马上玩得不亦乐乎。
她对着九州的地图,想去北荒雪原看冰川,就挥出一剑;想去南海看日出, 还是挥出一剑。
沈昼将这柄剑完全地赠予了她, 随便她玩。
神魂结契让双方能感应到彼此的位置, 华灯要找他就更简单了,挥一挥剑,烈天就会带她去他身边。
有好几次, 她想要吓一吓沈昼, 会突然出现在他背后。
可惜每次他都没被吓到,好像早已预料她的到来。
华灯每天除了修炼,就是和苏意轻出去逛街,而沈昼多半也比较忙,有时她蹦出来,会看见沈昼正和今泽说话, 吩咐他一些事情。
今泽起初大惊小怪,后来就麻木了,能做到对她视若无睹,还在沈昼揽过她的腰问她想吃什么时,自觉地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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