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文女主求生指南by长明夜
长明夜  发于:2025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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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他之外,没有任何人能进到这里,今泽也不行。
沈昼来到池边,要把华灯直接扔进去,但她死死抱着他的脖子,怎么都不肯撒手。
僵持片刻,他黑着脸,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华灯进到水里,还是抱着他,只是换了个姿势,从只揽脖子变成整个人缠住他。
他强硬地把华灯揪走,像揪起一只落水的猫,尽量耐心地说:“你在这里待着,我去给你炼一份丹药。”
可华灯听不进去,又伸手想要抱他,半闭着眼眸无意识呢喃:“沈昼,沈昼……”
她大概是难受极了,却又不清楚该怎么办,只能一声声喊他的名字,黏腻温软,带着鼻音,跟猫叫似的。
“沈昼,我难受。”她带着哭腔说。
那习惯了对他颐指气使的声音,已经软得不成样子。
沈昼捏着她后颈的手指无意识摩挲了下,又把她放回了水里。
眼看华灯再度缠上来,他一动不动,久违地感到了棘手。
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找个人双修就能解决,他对这种事没兴趣,但有的是人可以。
他没有礼义廉耻的概念,这些东西早就被他抛在身后的岁月里。但他记得华灯说,她不愿。
她不愿,所以只剩下一个办法。
沈昼扣着她的后脑,体内真气流转。
对修士而言,真气是极其宝贵的东西,有时连着修炼数日,都未必能得一缕,而且平素消耗极快。
但沈昼不在意,他把真气不要钱一样调了出来,在手心凝结成一个光团。
这些真气比世上一切丹药、法宝都要特殊,如果他想,甚至在特定情况下可以令死人复生。
只是沈昼没这么做过。
这世间之人多数都厌恶他,沈昼也不愿意在他们身上浪费精力。
如果华灯醒来,能接纳变成跟他一样的怪物,那他也未必不能偶尔做一次善事。
这样想着,他把真气源源不断渡入华灯体内。
他观察着华灯的反应,然而她几乎没有反应,像是上次为她疏通灵脉时一般,没有丝毫抵抗地接纳了。
“还算你识货。”
沈昼懒洋洋地开口,嘴角牵起,勾出一抹不甚明晰的笑意。
如果华灯还醒着,看到这一幕一定震惊不已,但此刻她只觉得舒服极了,恨不得化身八爪鱼缠在沈昼身上。
沈昼停下手,观察她的状态:“还不够?”
华灯又开始喊难受。
沈昼和她讲道理:“再多你会受不了。”
华灯啊了声,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下,仰着脑袋看他。
那双清凌的瞳眸覆上一层云雾,懵懵懂懂,显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沈昼捏着鼻梁不再说话。
华灯还在乖乖地等着。
虽然脑子糊成一团,但她记得刚刚那种感觉,很舒服,比三月里的风还要让她感到熨帖。
只是等着等着,她开始变得焦躁,由内而生的空虚感再度袭来。
甚至那种空虚逐渐变成深深的饥饿感,令她迫切地想要吞下什么。
沈昼正抚着她的背,为她调息,衣领上一截脖颈完全暴露出来,华灯毫不犹豫地咬嘴,狠狠咬了下去。
可惜筑基期是咬不动合体期的,华灯嘴角一僵,沈昼的动作也停住了。
他拎着华灯的后领把她提起来,面无表情,但目光阴恻恻的。
华灯好像清醒点了,闭上嘴巴不敢动,黑眼珠滴溜溜地转。
沈昼腾出手钳住她的下巴,手指擦过她红润的嘴唇,冷笑说:“你以为病了我就能放纵你?”
华灯软软地说:“什么啊?”
“我说你别恩将仇报。”沈昼加重力道。
他常年握剑,指腹有一层厚茧,华灯被他捏得不舒服,张嘴咬了下。
她没咬动沈昼,倒是把自己的牙咬疼,又“呸”的一声吐了出来。
沈昼眉心突突直跳。
他不再犹豫,加倍地为华灯注入真气。
不多时,华灯浑身滚烫,整个人烧得通红。
她开始哼哼唧唧地要哭:“沈昼我难受……”
嘴上这样说,手却还紧紧抓着他的腰,人也无意识地贴了过来,仿佛认巢的幼鸟。
池子里水温缓缓升高,沈昼双眉不自觉收紧。他烦躁地想,今泽怎么什么都干不好,十万年玄冰还会被他的真气影响。
他用法术把水温降下去,然后操控华灯上下涮了涮。
华灯:“咕嘟咕嘟。”
沈昼:“不准喝……算了。”
他摸了摸华灯的额头,发现温度有点过低,又给她渡了些真气,随后便看到华灯再次烧了起来。
沈昼:“……”
他阴沉着脸继续降温。
如此反复几次,华灯终于维持在恒温的状态。
沈昼拎着她上岸,把她放到水池边。
华灯身上湿漉漉的,他想了想,还是没用法术为她烤干,免得她热了难受。
就这样守了片刻,确保华灯是真的睡着了,他这才就地坐下来,扶着太阳穴,轻轻按了按。
杀人不过眨眼的事,救个人怎么这么麻烦。
华灯醒了。
她醒得很懵,很突然。
就像手机的系统更新一样,明明没有设置时间,但它莫名其妙就发生了。
周围的环境完全陌生,华灯没有一点印象。她手心抵着脑袋,渐渐想起一些昨晚的事,不多,但足够她心态炸裂。
更炸裂的是,她发现自己腰酸背痛,活像跟人打了一晚上架。
完全符合小说里那啥之后的描述。
甚至连耳边响起的男声都和小说里一模一样,问她说:“醒了?”
华灯僵了下,没敢转头看他,在发现旁边有个池子的时候一下子扑了过去,查看自己的状态。
这一看,心终于放了下来。
好险好险,衣服没动,发型没变,身上没有任何奇怪的痕迹。
节操保住了。
华灯心情复杂,她觉得不是自己的节操保住了,而是沈昼的节操保住了,毕竟他很在乎这玩意。
她慢吞吞起身,朝正在打坐的沈昼走了两步。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自己记不清昨晚的事,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昼。
“这里是哪?”她小声问。
这么豪华的地方,让她有种强抢民居的感觉。该不会真是沈昼霸占来的吧?
“你没必要知道。”沈昼说。
完了,实锤了,绝对是他抢来的。
华灯开玩笑:“难道是你的秘密基地,知道了就要被灭口的那种?”
然而沈昼没有开玩笑,他淡声说:“恭喜你,猜对了。”
华灯:“……当我没说。”
过了会,她又问:“沈昼,你们剑修是不是只对自己的剑有感觉,对别人都不举?”
如果是正常男人,听到这种话一定当场震怒,迫不及待脱下裤子证明自己。
沈昼显然不会。
他维持打坐的动作,头也不回地说:“你需要的不就是这样?”
这倒也是。
她竖起大拇指:“那你继续保持。”
沈昼终于回头,给了她一个眼神,但华灯没琢磨明白。
他似乎也懒得多说,站起身道:“走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该来也来了,华灯心里吐槽了句,表面乖巧地点头。
她冲着门口走去,抬手试图开门,口里说道:“这外面是什么地方……”
话没说完,手腕被另一只大手握住,那只手将她向后一带,场景飞速变幻,又回到青阳宗的房间里。
天色已经大亮,沈昼松开她的手,还是那句话:“你没必要知道。”
华灯回神,眨了眨眼,思维跳跃地道:“对了,今天是不是有宴会?我约了苏意轻一起。”
“……”
“我觉得我现在状态挺好的,你觉得呢?”华灯展开手臂,笑吟吟对他说。
她看起来完全没受昨晚之事的影响。
沈昼眉心忽地抽了下,抬脚向外走去,语气冷冰冰的:“随你。”
秘境要明后两天陆续开放,今日正是大摆宴席,各方修士互相结识的日子。
宴席上,华灯正襟危坐,面色严肃。
她面前有着五湖四海,风格多样的修士,毫无疑问,其中多半都是她的露水情缘。
苏意轻和她坐在一桌,正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沓资料,挨个为她介绍现场的人士。
华灯不时颔首,忽见一拨人走了过来。众人簇拥的中央,是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温柔和善,笑若春风拂面。
苏意轻立马激动起来:“这是我们青阳宗的虞蘅师姐,上一届元婴组的冠军,特别厉害!”
她转向华灯:“虞师姐人很好的,而且她和你一样,都是医修!”
华灯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问道:“她是冠军?那薛无呢?”
之前查到的资料显示,沈昼在万剑宗时用过“薛无”这个名字,不过从十九岁被逐出师门就恢复真名了。
“哪个薛无?”
苏意轻愣住,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你该不会是指……那个屠灭万剑宗的凶手吧?”
华灯坦然点头:“我听说他很天才,为什么没得第一?”
仙门大比十年一次,他应该正好能赶上。
“这我就不知道了。”苏意轻也没多想,挠头说,“可能他性格扭曲,这种场合不能杀人放不开?”
华灯哦了声,手指在桌底下偷偷给沈昼发消息。
“你以前没参加过仙门大比吗?”
那边回得很快:“没有。”
“为什么,你害羞?”
“我十三岁就化神了。”
因为过于天才和周围格格不入。
华灯酸成扭曲的柠檬,手速飞快地回:“那我这次拿第一你可不要妒忌我。”
“筑基组的第一?”对面慢吞吞回复,“呵。”
华灯气炸了。
她要把沈昼删除好友一个时辰……不,两个时辰!!
她捧起传讯碟哐哐一顿输出,然后利索地解除了和沈昼的好友关系,放下传讯碟喝茶缓口气。
苏意轻还以为他们在快乐地聊天,见状颇为羡慕:“果然道侣都是别人的香,我家这位回消息得等一个时辰。”
华灯呵呵笑道:“他回一次消息我给五十灵石,换你你会不回吗?”
这就是她经过一多月的研究,最终找到的能让沈昼及时回消息的方法。
苏意轻目瞪口呆:“还是你们有钱人会玩。”
华灯笑了笑,余光随意一瞥,忽而顿住,盯着门口走来的一个青年不放。
青年约二十出头,单论相貌,可以夸一句丰神俊朗,只是她天天对着沈昼那张脸,就像吃惯山珍海味后尝到大锅菜,提不起半点兴趣。
真正令华灯瞩目的,是他身上,居然在发光。
跟特么电灯泡一样。
“那是谁?”华灯侧首询问,神色一言难尽。
苏意轻显然熟知此人信息:“害,那是吞云阁的首席弟子裴见明,火属性天灵根,四十多就修到元婴的天才。”
“那他身上的光?”
“好像是修了个什么《金乌剑法》,所以身上一天到晚的发光,大家都叫他超级萤火虫。”
华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摇晃手里的茶盏,无所谓地说:“也就跟我们一样嘛,天灵根而已。”
苏意轻身子一僵,缓缓转头看她。
华灯的身子也一僵。
良久,华灯弱弱问:“你……不是天灵根吗?”
苏意轻突然笑了声,笑得惨淡无比。
她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天灵根?”
华灯闭上了眼:“我以为,女主都是天灵根。”
苏意轻哀嚎:“可我是木火双灵根啊!”
苏·二十五岁才筑基·意轻:“我要和你们这群天才拼了!”
一通闹下来,她们这边动静大了些,原本正和他人攀谈的裴见明,似乎有意无意看过来一眼。
苏意轻一惊,也不管什么天不天才,第一时间低下头。
顺手拽了华灯一把:“快吃东西,别看他!”
华灯一时没反应过来,慢了半拍才跟着低头,悄声问:“怎么了?你怕他呀?”
苏意轻只说:“你等会就知道了,他过来了。”
话音刚落,裴见明已走到桌前,整个人逆光而立,淡淡地睥睨着她们。
华灯不易察觉地蹙了下眉,从来只有她这么看别人的份。
出于同为道友的礼貌,她还是打了招呼:“裴师兄有何贵干?”
裴见明笑了起来:“你果然知道我是谁。”
华灯:“自然,裴师兄声名远播。”
裴见明神色愈发倨傲:“刚刚也是你在看我吧?”
华灯:“是因为我——”
裴见明:“好了不要解释,你们不是一直这样。”
华灯满头问号。
她的耐心也随之告罄:“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
裴见明双手撑着桌子,居高临下,逼近了些。
“我修无情道,不与女子来往,劝你们死了这条心。”
华灯:“???”
她难以置信地看看裴见明,又看看苏意轻。
后者沉痛地点头,用嘴型说:没错,他是傻叉。
华灯茅塞顿开,华灯大彻大悟。
她站起身,肃然起敬:“原来是活的无情道,祝你早日成功。”
裴见明冷哼了声,正要说些什么,忽然眼神一变,倏地侧过头去。然而他的动作终究晚了一步,那道凭空飞来的剑光贴着他的脸颊划过,削落了他一缕头发。
他竟然完全没反应过来。
裴见明沉着脸转身,只见一个手持破剑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淡淡地看着他。
不,这简直不是“看着”,而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桌后的华灯微微一笑,重新坐了回去。
裴见明的目光从沈昼绕到华灯,最后转回到沈昼身上,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本少爷出手?哈,我知道了!”
沈昼不语,裴见明讽刺一笑,摸着下巴端详他:“你就是药清宗新收的那个弟子,姓沈是吧?听说你剑术精湛,不知与我相比如何啊?”
沈昼说:“你?”
仅仅一个字,便让裴见明怒火中烧,他当场拔剑出鞘,喝道:“既然沈兄不反对,那我就先出剑了!”
他的剑是世间仅有十把的一品仙剑,这一拔气势非凡,剑光如白虹贯日,朝着沈昼砍去。
苏意轻吓得恨不能钻进桌底,余光扫见华灯一副悠哉的模样,还有心情吃点心,不由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华灯给她也塞了一块桂花糕,含糊地说:“不用管了,沈夜肯定懒得和他比。”
她说得对,裴见明那一剑根本没砍中人。
剑风斩断了殿里的一根柱子,众人哗然大惊,沈昼却从尘烟中消失,出现在华灯身边,把手里的剑递给了她。
他说:“试试?”
华灯眼前一亮,兴奋地握住剑柄。
她从来没用剑打过架,这一刻顿时使出全力,也不管什么招式,胡乱向前面劈砍。
裴见明本是不屑一顾,可当那抹剑光一击劈裂了木桌,他当即神色遽变,手里仙剑急急运转,使出十分功力。
剑气呼啸而至,与他胸前的防御法宝猛烈对撞,余波轰然扩散,他整个人震飞出去,啪叽落地!
裴见明根本没反应过来,或者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就这样维持狗趴地的姿势,身上金光一闪一闪,跟快断电似的。
华灯发出毫不留情的笑声。
她这一笑,有不少暗搓搓观察这边动静的人,都忍不住窃笑起来。
裴见明趴在地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双手捶地满脸悔恨。
没人知道的地方,他在脑海里哭诉:“系统,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我是最强的吗!”
系统死板无波的机械音回答他:“是的,宿主,您是最强的,但那是两百年后。”
“啊啊啊可恶,可恶!!”
系统怜悯地不再回应。
他这倒霉宿主穿进龙傲天小说几十年了,除了挨揍就是在挨揍的路上,什么时候能长长记性呢。
您现在,真的不是最强的啊,而且也没有女人喜欢您,它在心里补充。
另一边,沈昼收剑入鞘,没有看他一眼,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华灯笑够了,从油纸包里掏出点心递给苏意轻,但后者没接。
她气息不平盯着沈昼的背影,眼也不眨地问:“他也是天灵根?”
这副狰狞的语气仿佛只要华灯点头,她就要冲上去和沈昼血拼到底。
华灯忙不迭地说:“他不是,他就是个普通的五灵根。”
“五灵根?”苏意轻慢慢靠回椅背,脸上是释然的笑。
她说:“五灵根好啊,我真希望世界上都是五灵根,哈哈!”
华灯松了口气,没敢说这五灵根已经到了合体修为。
但是这样,苏意轻就免不了疑惑:“那你当初是看上他什么了?我还以为他天赋很好。”
华灯终于有了和人聊感情问题的一天,尽管她的道侣是假的,还是甜甜地说:“你不知道,他不易容的时候很帅的!”
苏意轻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啊,这语气,这表情,重回她当年得知闺蜜谈恋爱那一天。
事实上,她这次也问了一模一样的话:“先别管长相,他现在有存款吗?”
华灯说:“他正在挣呢。”
苏意轻:“怎么挣?”
华灯眨了眨眼:“我给他钱。”
苏意轻两眼一黑。
缓了片刻,她决定从其他方面下手:“你看啊,他这个面相,是不是有点凶?”
华灯无辜地说:“他答应过我不会再对我凶了。”
什么,以前还真的凶过!
苏意轻瞪大眼睛:“可他看上去真的会杀人啊!”
华灯安抚地拍了拍她,眼里盛满信任的笑意:“那是以前,他跟我在一起之后就不杀了。”
苏意轻:“我?这?你?唉……”
“算了。”她捂着脸说,“祝你们幸福。”
华灯嘿嘿笑了声,朝沈昼招手,示意自己要离开。
她们都没有注意,就在华灯使出那一剑后,有一个身影隐藏在人群里,死死盯着沈昼的方向。
此时此刻,她春水般的黑眸寸寸破裂,泄出根植心底的咒怨狠毒。
嘈杂人声中,女子嘴角微动,默念那个名字。
——“薛、无。”
沈昼正向华灯走来,蓦地脚步一顿,朝身后望去一眼。
“找什么呢?有你认识的人?”华灯顺着他的视线探头探脑,什么都没发现。
沈昼转身,提起两袋油纸包往回走:“可能是仇人。”
华灯不免有些紧张,小跑着跟上:“强吗?”
“很弱。”
“……行。”
大概是怕华灯不放心,他还特意补充:“也就比你强点。”
华灯微笑:“我还是更喜欢你当哑巴的样子。”
经过华灯的研究,她发病的时间主要是子时到次日卯时左右,并非持续三天三夜。
这让她多少放松了些,起码有转圜的余地,也方便和别人解释。
尽管如此,她还是一整天都缠着沈昼,生怕她一个发病没有人在身边。
沈昼倒没说什么,反正他每天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突然说了句:“我要出去一趟,半个时辰内回来。”
“你去哪?”
没等沈昼回答,她立刻又道:“带我一起!我不要一个人。”
“去藏书阁。”沈昼说着,带她一起往外走。
这次居然没用瞬移,华灯惊奇道:“你还喜欢看书?”
沈昼:“不喜欢。”
华灯:“那你去干嘛?”
她发现跟沈昼聊天真是有点费劲,总得多问一句。
沈昼只说:“找一样东西。”
他们进了藏书阁,一路畅通无阻,当发现连守卫都没多看他们一眼时,华灯后知后觉,今天的确没用瞬移,但用了隐身术。
沈昼一直走到七楼才停下。
华灯用传音问:“七层是禁区,你来这偷看禁书吗?”
不知想到什么,沈昼竟然点了下头,说:“对,偷看禁书。”
他抬手一招,一本发黄的册子从角落里飞出,落至他手上。
华灯匆匆扫了眼,没看清书名,只看到落款是薛子非。
等等,薛子非。
那个资料里显示的,沈昼曾经的师父?!
她赶紧睁大眼去看,发现扉页上还有一行小字——“特以此书赠爱徒薛无,换美酒三两。”
没等她再看更多,一团火焰从沈昼手心燃起,将整本书烧成了灰烬。
与此同时,藏书阁的警报响了起来,应该是东西遗失自动触发。
令她意外的是,沈昼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里冷眼看着门口闯入的人。
先是进来几个小辈,然后是几个长老,最后是青阳宗的掌门。
“是他!”
“他回来了?”
不断有人声低喃,话语里透着极大的恐惧。
“他回来了,他要杀了我们!”
“他在哪……”
房间中央,青阳宗掌门双腿发颤,几乎无法站立。
但下一秒,他猛地扭头,目光刺向华灯所在。
沈昼低头看了眼,表情没什么变化。
刚才忘了提醒她不要呼吸。
华灯还处在与己无关看热闹的状态,忽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带着向后,贴到了另一具身体上。
那具身体和她截然不同,胸膛坚硬而宽阔,正如锢在她腰间的手臂,掰也掰不动,勒得她难受地动了两下。
“别动。”沈昼低沉的声音传音过来,“我可以帮你掩盖气息。”
华灯抬眼,果然见青阳宗的掌门像是发现了什么,谨慎又凝重地朝这边走来。
她顿时不敢再动,屏住呼吸,竭力忽视沈昼的温度,也忽视因他而生出的敏感战栗。
青阳宗掌门继续走近,沈昼横在她腰前的大掌微微收紧,另一只手攥着她的肩膀,将她向后揽住,两个人紧密贴合,几乎没有缝隙。
他们的气息完全融为一体,也完全消失在这个房间里。
哪怕青阳宗掌门以神识扫遍角落,也没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他松了口气,在房间里又待了一会,这才带着其他人踱步离去。
华灯紧绷的身体总算放松,开始不满地挣扎,还踩了沈昼一脚。
“啧。”
沈昼抓着她肩膀的手稍微用力,华灯就彻底没法动弹了,整个身子跟点了麻穴一样,只能任人摆布。
她刚想质问沈昼干什么,就见明明已经出门的青阳宗掌门突然又把门踹开,然后朝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阴笑道:“哈哈,上当了吧!”
华灯:“………”
你们修仙界都是神经病吧!
掌门等了会,确定真的没什么情况,这才捋着胡须,长舒一口气悠悠地离开了。
这次华灯没敢动了,缩在沈昼怀里,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
可盯着盯着,不知是不是这样的距离过于密切,她脑海里突然地涌现出了一些昨晚的片段。
她终于想起自己是如何趴在沈昼怀里,想起他低头看自己的眼神,想起他按着她的嘴唇,轻轻摩挲了下,低声说:“你以为病了我就能放纵你?”
她居然还反过来咬了他一口!
她原来胆子这么大的吗?
沈昼的手臂已经松开,她却在僵在原地,羞赧得无法言语。
更可怖的是她又感受到了那阵熟悉的,从骨缝里瘆出的冷意。
甚至这次还有一股热流同时涌现,与她体内的寒冷互相对撞,险些将她的理智一把冲碎。
饥饿感重新袭来,她想要攫取什么,想要疯狂地填饱自己。
华灯迟钝地看向窗外。
今天无云,明月高升。
子时要到了。

第20章 魔与正道
沈昼的观察力总是异常敏锐, 没等华灯开口,就抬起手背碰了下她的脸颊,问她:“难受?”
“……有点。”华灯抓着他的袖子, 回过头,“怎么办?”
“你还是不想找人双修?”他说。
“不想。”华灯坚定地摇头。
“整个九州的人你都可以随便挑。”沈昼说, “你挑好了,我把他打晕送给你。”
“真的不用!”华灯气得想踹他, “我们就不能想点纯洁的办法吗?”
“人本来就是交配的产物, 有什么不能做的?”沈昼沉下眉眼, “太过固执只会让自己难受。”
“我乐意难受!”华灯胸口一阵窒息, 不知是因为病情还是沈昼的话。发泄的冲动令她口不择言:
“你说得容易, 那你要和我‘交配’吗?”
……日。
她说了什么?
她真是被这家伙给拐进沟里了!
华灯绝望地闭上眼, 她感受得到沈昼打量的视线,听到他说:“哦,原来你是想和我——”
“我没有!”华灯跳脚, “我没有想和你交、交……”
被沈昼盯着, 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头皮发麻, 有气无力地摆手:“我们略过这个话题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沈昼乜了她一眼,抓住她的手腕,两个人像昨天一样转移到密室里, 降落地点直接定位在池水中。
这次华灯是在清醒状态浸入冰池, 霎时冷得发颤:“你快,用昨天那种方法,我要受不了了……”
沈昼却没动,不轻不重按了下她的肩膀,阻止了她逃跑的动作。
他问:“你知道接纳我的真气意味着什么吗?”
华灯冻得快死了,胡乱点头:“知道, 知道,开始吧!”
沈昼掰着她的脑袋,强迫她摇头:“我觉得你不知道。”
华灯:“……”
那你倒是快说啊!
沈昼紧接着说:“意味着你身上有一层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除的屏障。从今往后,所有的丹药和普通法术在你身上都会失效,如果你受了致命伤,会比别人多一份丧命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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