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自卑病戾将军后我靠读心杀疯by汪汪充甜宝
汪汪充甜宝  发于:2025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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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兰仍是不说话,神情冷冷淡淡的:“没别的事我走了。”
“别走,”陈芷急忙道:“我,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能让国公府大小姐说出这话的人,漠云城大概也只有白清兰独一份了,偏偏他还对这话不满意,得寸进尺道:“我是小气,阿芷照顾的那个裴玄清高自傲,你去寻他啊!”
说完不等陈芷再说什么,便兀自离开了。
“......”陈芷现在觉得自己误会了人家,被人家凶也不应该生气,甚至还有些担心:“惜春,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惜春见她这副被拿捏的死死的样子,便知道陈芷果然没那么快不喜欢白清兰,努努嘴道:“您这性子是该改改了,这话说的多让人伤心啊。”
“那怎么办?”陈芷无奈道:“我不是故意的啊,谁让他那日突然出现在福荣楼的,我给他的钱难道还不够吗?”
惜春自动忽略最后一句话:“哄哄呗,您这好不容易跟白公子有点进展了,这事儿一出,人家又不理你了吧?”
“我那日就劝了您有误会,您非要听您那堂嫂的话来质问人家,这下好了。”惜春假装不经意的抱怨:“现在知晓谁才是最了解你的人了吧?”
陈芷出神着没回答,这回却没有被惜春的一番话带走,脑中莫名出现了白清兰口中另一个清冷孤高的身影。
同样是她出钱......裴玄虽然面色和反应都冷硬了些,却从来没有跟她这么闹过。
这么一对比,白清兰真是有点恃宠而骄了。
陈芷心中自有一套评判方法,没听惜春的话想方设法哄人高兴,而是转身:“走吧,我们去抢夷光先生的新作。”
惜春:“......?”真去啊?这不是个借口么?
“这几日大哥不在,我堂嫂一个人应该也无聊,一会儿给她也带一套。”
挑拨离间的话没起作用,陈芷居然还想着给那沈望舒带好东西,惜春试探性问道:“姑娘挺喜欢将军夫人的?”
“还行吧,她这人有点玄乎,跟会读心似的,反正我不能得罪她。”陈芷说:“你今日怎么回事,老把话题往我堂嫂身上引做什么?”
惜春身子一僵:“没有啊,走吧姑娘,一会儿人多了真排不上队了。”
陈芷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嗯。”
凡涉及白清兰的事儿,惜春态度都有点奇怪,先前陈芷没多想,但是那日沈望舒的话总是萦绕她心头,院子里被错认成白兰的冰美人百合也在时时提醒着她。
或许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看似身边最亲近之人......也并不一定全然可信。
“你自己不识得,身边也无一人识得吗?”
或许就是身边人让她不能得以发现真相呢?细细想来,从白清兰出现的那一刻,自己所做很多都是受了惜春言语影响。
沈望舒这人玄乎,而且知晓她的烦恼,回头或许可以再找她帮自己参谋参谋。
陈芷这么想着,瞥了看似低眉顺眼的惜春一眼,大步往前走去。

第67章 堂嫂请你看戏
“今日大姑娘去见那白清兰了。”梧桐立于沈望舒身后,话才落下,被提及之人就风风火火找了过来:“堂嫂!”
一身火红罗裙的陈芷身后跟着两个小丫头,惜春怀里吃力的抱了高高一摞书,前面的路都看不清,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
“夷光先生的新作,我观堂嫂整日在院里无聊,方才去街上给你也带了一套回来。”陈芷指挥惜春将书放下,又献宝似的拿出一精美包装的盒子:“还有这个,玲珑阁新出的‘奶白皂’,用来净面沐浴,或是洗衣都可以,据说有美白养颜之功效,而且带有一种牛乳香甜,留香比一般的熏香还持久一些呢。”
“这小小一块要三两银子,而且每人最多购得三块,排队老长了。”陈芷满脸写着“本小姐对你好吧”,并且特意强调:“只因你是我堂嫂才有这个待遇,其他人都没有的。”
沈望舒咂咂舌,倒是没落大小姐面子:“多谢你出门还记得我啊。”
三两银子一块香皂!
就算这玩意儿成本不便宜,但卖三两银子也是血赚,相当于是普通人家两个月的开销,纪明夷啊纪明夷,你小子果然是无奸不商。
陈芷笑笑,环顾一圈璇玑院,见只有她一人,问:“大哥还未康复吗?”
“未曾,大约得明日了。”沈望舒问道:“你寻他有事吗?”
“没有,就是问问。”
姑嫂二人到底还没那么熟,那点子不想给太多人知晓的事情又不好说,送完东西后陈芷就准备告退了:“那堂嫂,我先走了,多谢你提醒我花的事。”
沈望舒略一沉吟:“你明日可有事?”
“我没什么事啊。”
“那明日你同我去泛舟夏游吧。”沈望舒笑眯眯邀请道:“堂嫂请你看一出好戏。”
陈芷心想这漠云城有什么戏是她没看过的,嘴上还是乖巧答应下来:“好啊。”
一直竖着耳朵的惜春一听,真是天助我也,明日她休假一日,正好陈芷被沈望舒带走,她就有空办自己的事儿了。
虽然不知晓白清兰是怎么稳住贾员外那边的,但是只要陈芷这边不起疑心,就可以顺利赚到阿弟的彩礼......国公府这么有钱,他们套走的数额也就是大小姐指缝漏出来的。
【姑娘啊姑娘,莫怪奴婢骗你,你就当是心疼我跟你这么久,凑够阿弟的彩礼,再攒够我自己的嫁妆,奴婢就出府嫁人去,再不祸害你了。】
这道声音明晃晃的出现在沈望舒耳边,听得她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年头把诈骗搞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大概也就只有这惜春独一份了。
人心真是不可揣测啊,也不知惜春跟着陈芷都是怎么相处的,竟将胃口养的这么大,一个彩礼不够,竟还惦记着攒嫁妆,整日不好好当值,净想着用歪门邪道套现了。
陈芷带着人一道儿离开了,沈望舒回头同梧桐接着说方才的话题:“我上午叫你办的事,现在如何了?”
梧桐低垂着眉眼:“回夫人,都照您说的做了,那高屠夫也去找罗小姐提亲,葛家母子俩现在已经乱了阵脚,最迟今夜就会寻惜春要钱了。”
昨日沈望舒让人查了一下惜春的家庭关系,很快便知道她原先姓葛,是在八岁那年被葛母卖入国公府的,现在家中有一十六岁的弟弟正在和罗家的小姐议亲。
这罗家在漠云城做香粉生意,虽然没有纪明夷这么富可敌国,但也是妥妥的富户,有一批固定客户是外族人,从来都是不愁吃穿。
罗家有一二八年华的女儿正待字闺中,嫁女的条件相较其他家庭自然要高一些,光是彩礼就要千两白银。
而葛家除了一个在国公府嫡女身边做事的惜春,哪有什么来钱的门路。
葛母看中了罗家的钱财,葛小弟则对罗小姐的小家碧玉倾慕已久,二人无论如何都不肯轻易放弃,恰好那罗小姐也对葛小弟这个油嘴滑舌且有几分姿色的小白脸感兴趣,唯一就愁在嫁妆上了。
普通人家上哪去赚千两白银?他们家赚的最多的就是惜春,每个月固定十两银子的月钱。
但是在一千两跟前,这点钱简直是杯水车薪。
葛母每次叫惜春回去都是要钱,逼她想方设法弄钱,毕竟大户人家机会多,催逼久了,惜春便想出这么个法子。
先前只有葛家一家同罗家商议定亲之事,沈望舒加了一个高屠夫进去,有了这个能一次性拿出千两白银的对手搅弄风云,不信葛家母子不着急。
而他们一着急,惜春就要着急。
......
是夜,惜春下了值以后又回了六角巷一趟,只因母亲托人往国公府送了封信,十万火急的要她回去。
回去的第一句话果然就是要钱:“今日那媒人又来催了!还差八百两白银,你何时能凑齐??”
惜春随着陈芷跑前跑后累了一整日,回家一趟还要被这么逼问,当下就有些不耐:“才议亲多久,那罗家不是说了会给小弟一个月时间么?”
“原先是这样的,可偏偏街头的高屠夫不知道从哪得来消息,说是罗家只要千两白银就能嫁女,立刻拿出双倍的银钱去了他家提亲,还说是什么门当户对!眼看着亲事就要吹了,为娘能不着急吗?”
“错过了罗家,我们上哪再找一个眼瞎的富家小姐去?”
弟弟也不断央求:“阿姐,你帮我想想办法吧,我跟苗苗是真心相爱的啊,我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一个又老又凶的胖子!”
惜春:“......”
惜春被他们嚷的头疼:“别催了,我这几日大约就能收回一笔钱,到时候送回家来,千两,便能凑个十之八九了,别催了行吗?”
葛母面上焦灼这才消散,又变成慈眉善目的好娘亲,加了一筷子特意炒的鸡肉给她:“大妞,娘知道你也不容易,可涛哥儿是你唯一的兄弟,这彩礼钱你帮他出了,将来娘死了,他就是唯一能帮扶你的人呀。”
惜春也知这个道理,否则不会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干这事儿,虽然娘从小就把她卖了,但是血浓于水,他们就是打断了骨头也连着筋肉......

第68章 陈廷回来了
惜春走后没多久,葛小弟忐忑的问葛母:“娘,你说姐能弄过来这么多钱吗?那媒人可是说了,最后宽限三日,若是三日拿不出彩礼,苗苗就要嫁给旁人了!”
葛母想起女儿方才犹犹豫豫的样子,也很是不安:“她能这么说,大约是能拿出来的吧?你姐可是在国公府做事,国公府家大业大......八百两算什么?”
娘俩兀自不安了一阵,隔壁张大娘不知道站在墙根听了多久,低声说:“葛大姐啊,我可是听说外面有人欠了你家大妞千两白银不还呢!”
“什么?!”葛母的面色一下子变了,横眉倒竖:“你从哪听说的,我儿最近正是急用钱的时候,若真有此事,我老婆子就非要亲自去讨要不可了!”
“我是在大酒楼撞上的,不知是千两还是万两,总之数目不少呢,我亲眼瞧见你家大妞和一个长得白净的俊秀公子争执,”张大娘说的煞有其事:“好像说的就是这几日还,但这么多钱,谁知道还不还?”
葛母着急道:“你这话当真?”
“真不真,你自己去大酒楼打听一下便知道,面目斯文俊秀,还穿白衣服的公子,那可是太好辨认了。”
葛母虽然仍是半信半疑,但已经撸起了袖子:“好啊,我这就去打听,什么白衣公子黑衣公子的,欠了钱就得还!大妞拉不下面子要,我老太婆却是不要脸的!”
涛哥儿是她中年得子,决计不能因为这些事儿耽搁一点!
张大娘哎呦了一声,像是被葛母的一脸凶相惊到,往里又加一把火:“万一那人是大妞相好呢?”
“那我回头便要亲自教训这个死丫头,为了个外人,连亲弟弟的婚事都不顾了!”葛母生气的说。
张大娘掂了掂手心的钱袋子,任务完成,也就从墙根起身,回了自己屋头。
今夜便是最后一夜了,璇玑院的灯火到了二更也不曾熄去。
灯下美人正低垂着眉眼捧卷研读,许是看的时间久了,眼睛都有些酸涩。
一旁的桃红提醒道:“夫人,不早了,歇息吧?”
沈望舒放下书揉揉眼睛,轻声道:“还不知将军今夜归不归,再等等吧。”
要是陈廷半夜回来了,没看到纸条还好,若是看到了,那自己必须得清醒着第一时间跟他解释了,免得梦里被他掐死。
为了小命,熬会儿夜算什么。
若是没等到也好,明日一早她就带着陈芷出门去避避,等陈廷冷静过后再好好跟他说——那夜陈廷可是自己答应的,无论如何都相信她。
何况她对顾子良的态度早在之前就表现的很明确。
陈廷若是再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她,她就一针把这不长脑子的家伙扎倒,看他能不能听自己好好说话。
下人们见夫人这般苦心等待,也不好再劝,纷纷噤了声退至门外守着了。
夜已深了,三更的梆子声都已经响过去,沈望舒困得有些扛不住,索性放下书趴在桌上眯一会儿。
窗外有风吹过,今夜桃红值守,回头看一眼屋内烛火还亮着,掩唇打了个呵欠,准备进去再劝劝夫人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将军?!”
来人正是不知所踪了三日的镇国将军陈廷,男人一身玄色衣袍踏月而来,背后背着那把形影不离的重剑,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桃红莫名颤了颤,嗅到了几分危险。
“她还没睡?”陈廷问。
“夫人说,不知晓您今夜归不归来,执意要等您。”桃红小声道。
陈廷紧攥的手于是松了,自嘲似的笑了一声:“等我?”
桃红不知他怎么了,只道:“是,说要等您回来再睡。”
陈廷没再同她说话,推开门进了屋。
屋内,只着一身雪白里衣的美人趴在桌上睡得正熟,许是这姿势不舒服,眉心一直皱着,纤长的睫毛耷拉着,看起来格外委屈。
这副柔软的样子让陈廷心中所有情绪一下子消失了,那些质疑和愤怒,不甘的怒火,全都熄灭了,心中唯余一句——她在等我。
这么晚了,她还在坚持等我,只因那夜自己说了句“后日见”。
陈廷怔怔盯着这张安睡的芙蓉面半晌,手一抬,那藏于掌心的纸团便落进烛火中,一下子燃成了灰烬。
灯影摇晃,高大健硕的男人俯身将美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在地上,沈望舒睡得不熟,被人抱起的瞬间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一睁眼看见陈廷的脸,还以为是在梦中:“夫君?”
陈廷心中还不高兴着,黑着脸没吭声。
就听见怀中的小姑娘又软绵绵唤了一声夫君,开心的弯起眸:“你回来啦。”
这下也坚持不住冷脸了,干巴巴应了声“嗯”,将人轻手轻脚放在榻上,想起她还来着月事,又给人盖上薄衾。
沈望舒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陈廷这人,正常时候跟她相处其实是有些腻腻歪歪的,今晚的态度冷淡的有些明显了,放下她后甚至一副要走的样子。
“你怎么了?”她坐了起来:“不睡觉么?”
陈廷看了一眼她:“我去书房睡。”
“可你之前说自己以后不会睡书房的。”
她的眼睛又黑又亮,疑惑的看向自己,陈廷于是改口:“我先去沐浴。”
“现在吗?有些晚了,厨房也没烧热水。”
“我用冷水,你先睡吧。”
陈廷冷硬的说完这句,像是怕她又说什么,赶紧转身走了。
他现在心火乱窜,虽然那情意绵绵的纸条烧掉了,可还是忘不掉上面的话。
得去冷静冷静。
沈望舒一个人坐在床上:“......?”
不对劲,有十分的不对劲。
难道是看到那字条了?
可他怎么什么都不说,也没拿出来质问自己......虽说是冷着脸吧,但待她其实跟平常别无二致,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也要先把她安置到床上盖好被子。
这人到底怎么想的?

陈廷这副古怪样子,沈望舒当然不可能心安理得的睡去。
反正已经等了大半宿,也不差这一会儿,她打了个呵欠准备等陈廷回来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陈廷确确实实看到那字条了。
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原因没说,但今晚是个坦白的好机会。
沈望舒从荷包拿出另一半被揉的皱巴巴,几乎看不清上面字迹的字条,想起一会儿要做的事,突然还有些紧张。
她没等多久,陈廷很快就带着一身寒气回来。
他果然是用凉水冲的澡,发尾还湿哒哒滴着水,英挺俊美的眉眼之间阴鸷并没有比刚才离开之前好多少,只是在进门看到榻上之人还未睡的时候步子顿了顿。
沈望舒将字条搁在枕上,下榻,接过他手上的布巾,柔声道:“我为夫君绞干头发吧,这般睡觉会头疼。”
一句话,他的百炼钢便尽数臣服于她的绕指柔。
喉结艰难的滚了滚,根本没有开口拒绝的能力。
陈廷沉默着坐了下来,沈望舒立于他身后用那干净的布巾轻柔擦拭半湿的长发。
自上而下看,陈廷的面庞便没有仰视时那般不近人情了,他的睫毛其实又黑又长,衬得一双眼也炯炯有神,剑眉浓黑,鼻梁高挺,唇不薄不厚,色泽浅淡......
安静中,沈望舒叹了口气:“夫君可有什么事要问我?”
陈廷原本也心绪不宁,她的手就这样柔软的穿梭于自己发间,身上的清苦药香萦绕鼻尖,一时间根本无暇思考其他,闻言下意识道:“什么?”
“你没有要问我的事情吗?”沈望舒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头发已经不滴水了,她将布巾搁在桌子上,二人仍是一坐一立的姿势,她低头看着陈廷的脸,直直望进漆黑如墨的眸底,不闪不避,眸光清冷无畏。
陈廷想起那已经被自己扔进烛火中烧成灰烬的东西,既已这般做了,便没有后悔之说,是他心甘情愿。
于是男人摇摇头,想起身:“没有,夜深了,安歇吧。”
沈望舒已经听到他心底的挣扎:【还是不说了,有什么可说的?】
【反正那宝亲王世子已经离开漠云了,之后阿念以后再不见他,同那人没有纠葛,我便全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好生气......唉,可是她原本就是不喜爱我的,那个顾子良是她曾经青梅竹马的情郎,他们惜别......他们惜别......可恶!他们有什么好惜别的?!】
沈望舒:“......”
原来自己在陈廷心中的地位高成这样,哪怕是这种事情他都能忍着不闹?
搞得沈望舒都有些心疼他。
她一把将陈廷按回凳子上,转身去床榻上拿了那字条来摆在他面前:“夫君不想问,我却是有话要说的。”
那字条早已被陈廷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材质和字迹无一不深深刻在脑中,此刻看到另一半纸条出现在她手中,终是再也维持不住冷静,脑中轰的一下炸开,面色大变,半是愤怒半是伤心:“你......!”
这一个字说的尾音都在颤抖,可见真真是难过到了极致,用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不那么没用的红了眼眶。
【我都这样了,为何她还是不肯放过我!!我都已不计较了!我连这件事都能装作不计较,为何还要提出来!】
陈廷嘴上没说话,近乎咆哮嘶吼的心声却让沈望舒忍不住揉了揉耳朵,感觉自己要被震聋了。
她将激动之下又要站起来的陈廷再次按回去,顺便自己也跨坐在他腿上:“你先不要多思,听我说行吗?”
二人四目相对,一个冷静清明,一个燃烧着烈火熊熊。
陈廷果然被她大胆的动作镇住,一时间没再动,连带着脑袋都一片空白了,唯有双手诚实的在她坐到自己腿上的时候握住了那纤纤细腰,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见他冷静了,沈望舒问:“夫君是不是在自己门前见到了这个东西?”
男人抿唇,冷硬的嗯了一声。
“这是顾子良写给我的,约我七夕夜同他私会,在福荣楼。”沈望舒在他胡思乱想更多之前,直接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但我并未收到,也绝没有赴约。”
“纸条送到门口的时候被阿芷堂妹拦截了,此事只有她一人知,而七夕那夜我只同你在一起,对不对?”
沈望舒循循善诱,一点点将他从怒火中引出来:“我跟顾子良没有任何纠缠瓜葛,夫君信我吗?”
陈廷点了点头,听了她的解释,确实理智回笼,但仍有疑问:“但是那夜我半途离开了,你去了何处?”
去了何处,这人也好意思问?
怀中的美人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后来落了雨,我没等来你接我的人,便独自在街边避雨,而后被福荣楼的纪老板看到,请了上去。”
这事儿不是秘密,沈望舒既然主动告知了陈芷,自然也要跟陈廷原原本本说了,免得回头他自己差人去查,回来了不问她又胡思乱想,徒生闷气。
“纪明夷见我狼狈,让我在他楼里换了衣裳喝了热茶,我俩顺便谈了个生意,除此之外,再没有见过任何人。”
“你没见这字条,它为何会出现在我屋前,为何又有一半在你手上?”
陈廷仔细一想便知,沈望舒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儿,若她真要跟人纠缠,不仔细处理了这字条,甚至明晃晃把证据丢到他眼皮子底下,不是蠢就是傻。
“有人要陷害你?”智商在线的镇国将军脑子转的还是很快的:“是陈芷身边的人?”
沈望舒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你接受我的解释了?”
“嗯。”男人环抱住她,忍不住埋首在她胸口,闷声应道:“我说了,会相信你,我答应你的。”
若是阿念想背叛他,早在先前夏侯府的赏荷宴上就能这么做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沈望舒于是也忍不住笑了,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发,揶揄道:“夫君委屈啦?”

“胡说八道。”陈廷不承认。
他堂堂镇国将军,生离死别,战场上什么事情没有遇到过,何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委屈?
“可我听到某人心里的哭泣声好大哦,若我不主动说,你是不是准备自己憋着,然后把自己气死?”沈望舒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陈廷默了默,别过头不看她含笑的眼睛:“会过去的。”
任何事情都可以被压在心底,最后随着时光云烟一同消散,长久以来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多一桩少一桩,又有什么关系?
他这样的人,注定一生都只能不断往前走,不能停下来回头看来时路,因为那是跟正常人不同的一条路,诡谲而充满恶意,若不是爹娘生前死死护着,他早就......
“我最讨厌‘过去’这两个字,”沈望舒却说,她不依不饶的抬起他失落的脸,让那些情绪都在温暖的烛火下无所遁形:“为什么要过去?事情只有解决和没解决,过去是太敷衍的结果。”
“若是今晚你不说我不说,就这么过去,只会放任它成为一道溃烂的疤,永远留在心底,之后再跟着更多的疤痕病痛一起爆发。”沈望舒说:“信任是很难修复的,一件一件,多了以后你是不是就会直接休掉我了?”
陈廷看着她清亮澄澈的眼睛,忽的一慌:“我不......”
“你不会?可是你此刻心中的难受和委屈都是真真切切的,我看得见。”沈望舒指了指他的心。
陈廷只觉得一下失了全身力气,怔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沈望舒笑了笑,温柔的亲吻他的眼睛,只说:“那你现在心中好受一些了吗?”
误会都解释清楚了,他现在还难过吗?
陈廷忍不住收紧了胳膊,像是要将她狠狠揉进怀里,他哑着声音问:“是谁想要加害你?”
是谁......费尽如此心思想要挑拨他们夫妻间的关系?
沈望舒说:“我心中大致有个猜测,这事我亲自解决,不劳夫君费神。”
“......好,不论是谁,你想做什么就做,有我在你身后。”
最后半截纸条也落进烛火中烧掉了,二人几乎是耳鬓厮磨,交颈而卧,安静下来后才发现这姿势有多暧昧。
刚才冲过的凉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被蒸腾成了旺盛的热气,沈望舒坐着坐着就有点坐不住了......因为实在有点硌,甚至戳的腿有点疼。
“你......!”沈望舒又羞又臊,忍不住道:“夫君大病初愈,精神头这么好吗?”
她想站起来,却因为双腿分开坐着太久,有些酸麻,没待站稳便又趔趄摔回男人怀里,一声隐忍的闷哼自他口中发出。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都不太好意思看对方的面色,沈望舒尴尬的问:“很疼么?我没压坏吧?”
“......没事。”站都站不稳,陈廷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吹了桌上烛灯,回到榻边。
屋子里便黑了,沈望舒下意识双臂环住他脖颈,低声问:“你......要不要解决一下?”
憋久了对身体不好,更何况陈廷都二十八岁了,长时间不用,该不中用了。
黑暗中,陈廷红着耳根,声音沙哑低沉,像是饱含浓浓的谷欠火:“阿念帮我吗?”
沈望舒到现在还不是很有勇气面对他那天赋异禀之物,更无法想象真用起来得多......总之她畏惧的表示:“我月事还没完。”
“用手吧,用手便够了......”一个又一个湿润柔软的吻落在她脸上,一晚上心情大起大落,最后全都化为柔软滚烫的爱欲。
像是刚把新鲜的猎物叼回巢穴的野兽,他忍不住馋涎欲滴,一下又一下舔着那散发着丰美香味的皮毛,熄了灯之后脸皮和勇气便一块增长了,平日里做不出的事,说不出口的歪缠话,一并儿来:“夫人帮我好不好?”
“没有你的时候好难捱,我一个人待着都要疯掉。”
“我思念夫人......好想好想。”
沈望舒感觉到衣襟被拱散,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几乎都被烙印了滚烫的爱意。
哪怕不用目光看,也能感受到那生机蓬勃,这回和上次不一样——上次迷迷糊糊更像是做梦,这回却是清醒状态下。
沈望舒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却被捉着不许退缩。
“我明日还约了......阿芷...出门......”她嗫嚅着,试图唤回这人的良知。
但是箭在弦上,哪有不发的道理,将军大人拧着眉犹豫半天,勉为其难道:“那便只一次,我便放夫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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