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奴隶领主的女儿by蛮小吉
蛮小吉  发于:2025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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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把粗长的刀,正朝着他的后背砍去。
薇薇安的眼前不受控制的闪过阿瑞斯从前在山上,一刀将黑衣人的上半身砍断成两截,只剩下一点皮肉的样子。
她瞳孔剧烈收缩着,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抽出身边人腰间的长刀就朝着阿瑞斯的脸扔了过去,颤抖着大喊道:“阿瑞斯住手!别杀他!”

第82章 我们只是吵架
薇薇安潜意识里觉得阿瑞斯不会真的杀了阿修斯, 但阿瑞斯这个人的攻击力和戾气都太重了,阿修斯又不知死活的偷袭了对方,再加上她见过太多阿瑞斯杀人的凶残场面, 所以她是真的害怕阿瑞斯一念之差会要了阿修斯的命。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扔出了刀, 生怕阿修斯会的上半身会那些杀手一样滚落在地,再也救不回来。
薇薇安扔出去的白色的长刀在半空中旋转着迅速甩到了阿瑞斯的身前,他快速地收回手, 避开了长刀,但刀尖却在脖颈上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血痕。
白色的长刀被阿瑞斯避开,直直地插进了沙地上带着细微的震颤,可见扔刀之人使出的力气有多大。
他抬起血淋淋的手, 用指尖摸了摸脖颈上的血痕,侧头看向了她,黑压压的眼睛里带着几分不高兴:“薇薇安,你为了他向我动刀?”
薇薇安知道他能躲开, 但看着他脖颈上的血痕心头还是有些闷闷的, 但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薇薇安便没有回应他, 只抽起另外一个人的佩刀, 用力地砍在栅栏上,将挡着她的栅栏砍出了一条缝隙才朝着沙土中的两人走去。
但阿瑞斯看着她满眼的焦急和握着长刀微微发颤的手,却感觉自己被砍的地方和刺了玫瑰手链的地方都在隐隐作痛,阿修斯说的那些鬼话他不信, 但对方在刀口抹毒想至他于死地的心不假。
阿瑞斯一向睚眦必报,从不会放过对他下杀手的人。
而且薇薇安此刻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阿修斯身上,焦急万分的模样也让阿瑞斯心头发闷。
他厌恶自己手腕上的纹身和这个废物扯上关系,也讨厌薇薇安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阿修斯身上。
几乎是赌气一般地, 阿瑞斯抬起长刀抵在了阿修斯的脖颈处,压着嗓音道:“我如果非要动他呢?”
阿修斯没有看只差一毫就能结束他生命的长刀,他只不断往外吐着血,漂亮的眼睛里流着染了血的泪,看着毫无惧意。
他的嘴里像泉眼一样地往外冒着血,好像要把全身的血液都吐出来一般看着奄奄一息。
薇薇安太焦急了,怕耽搁下去阿修斯就真的命丧当场,所以她没看出他的赌气和嫉妒,只听到了这声生硬又略带威胁的人话。
薇薇安本就气碧丽兄妹两违背她的命令去招惹阿瑞斯,而现在连阿瑞斯都为难她,薇薇安心头突然就窜出了火气,她咬着牙指着阿瑞斯下意识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卡在了那里。
她发现她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对方的,她既杀不死他,也打不过他,甚至碍于剧情她都不能像其他奴隶一样将他卖掉。
她拧了拧眉,原本就苍白的肤色更白了一些。
现在是要服软求他吗?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拿他没办法了?
一口气堵在薇薇安心口让她说不能出服软的话,只拧着眉头指着阿瑞斯语气晦涩道:“如果他死了,你以后别来见我了!”
阿瑞斯听着她这话眉头不可控跳跃了几下,他低压着眉看着薇薇安冰冷的神色,脖颈处的青筋一点点凸起,片刻后突然就朝着阿修斯的胸口挥去了一刀。
薇薇安一惊,抬脚冲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推开了他,但阿瑞斯的剑比她快太多了,阿修斯的胸前还是被长刀划出了一个长长的血痕。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薇薇安只感觉眼前一阵血红,便看到阿修斯痛苦的拧着眉缓缓地歪下脑袋瘫软在地,闭上了眼睛。
她顾不上看阿瑞斯的神情,慌忙地在阿修斯的脸上胡乱的拍打着,想叫他醒过来。
但眼前的人,像个毫无生气的死尸一样无论怎么拍打都醒不过来,她颤抖着伸手按在阿修斯的鼻尖,却感觉不到对方的呼吸。
此刻,薇薇安的心头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阿瑞斯真的把阿修斯杀了。
碧丽此刻也扑了过来,抱住了阿修斯的身体惨烈的哀嚎了起来,薇薇安听着她的哭喊,恍惚的起身,然后从阿瑞斯腰间常别着窄刀的地方抽出那把细窄的刀,缓缓地架在了阿瑞斯的脖颈上,无措地问道:“他明明对你造不成威胁,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一命。”
阿瑞斯被刀尖抵在喉间,垂眸看着她因为别的男人伤心欲绝的模样,心头憋闷的厉害,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却也不忍继续刺激她,只压下心头的火气,沉声道:“他没死,我只是扒了他胸前那层皮而已。”
薇薇安一愣,下意识的想回头去看阿修斯,却被阿瑞斯抓着手臂扯了回来。
他皱着眉头声音冷得好似能结冰:“薇薇安,我说过我什么都能忍,唯独你眼睛里不能有旁人,我和别人之间你永远只能选我!”
“薇薇安!你只能选我。”
男人冷硬刺骨的话从耳边传到心头,让薇薇安的身体忍不住一颤,她想说些什么,但阿瑞斯的身后却响起了其他蛮兵的声音。
“就算是公主也不能破坏角斗士的生死局,阿修斯技不如人自己找死,难道殿下还要我们蛮主陪葬吗?”
薇薇安看着阿瑞斯身后以拥护的姿态围着阿瑞斯的那些蛮兵,突然就想起了刚才她想威胁阿瑞斯却无从下手的样子,也意识到了某个她一直忽略的事实。
蛮兵从组建到出征只有一次战役,也才短短几个月,但他就已经能在以凶残著称的蛮兵中隐隐有一呼百应的号召力。
阿瑞斯他个性极为强硬不屈却又生而低贱,这样的人是天生的枭雄,注定的反叛者。
想到这里薇薇安握着刀柄的手轻轻一颤,低着脖颈的刀尖突然就松了几分。
而阿瑞斯感觉到了她的松动,迅速出手拿下了她手中的刀,却没有收回去,反而转头朝着身后飞掷了出去。
窄刀飞速向前,狠狠地插进了方才对着薇薇安大放厥词的蛮兵手掌之中。
那个蛮兵痛到呲牙,却没有任何不满的话,只抬头看了一眼阿瑞斯便呲着牙抽出手掌心的窄刀,对着自己的衣服擦了擦血迹便扔回了沙地。
甚至连个不悦的神色都没表露出来。
薇薇安看着这一幕,心头却涌上了更加恐慌的情绪。
头一次她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她恍惚地抬眼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冷硬又怒火中烧的男人,一颗心却一点点坠了下去。
他这样的性格,这样的能力,天生就会吸引很多野心勃勃的人,也会被时局和系统推到风口浪尖,不可能一辈子当个卑贱的奴隶。
就算他为了她愿意一世当个卑微的奴隶,她又怎么能说服父亲去接受他。
而他性格如此强硬凶悍,如果父亲不同意,难道就会甘心一辈子当个见不得人的情人?
如果她被逼嫁人,如果她父亲日后容不下他陪伴在自己左右,阿瑞斯会做什么?
都不用细想,薇薇安脑子里便会浮现出他举着长刀杀进来的场面。
而到了他振臂一呼成为奴隶王的那一刻她要做什么?费尽心思保住父亲和自己,成为前领主的女儿,成为阿瑞斯的女人,成为他的附属品?
将一切的未来和希望全都寄托在他身上,还要祈求他手底下的人能容下她的性命。
她图的是什么,所谓的爱情吗?
那她的父亲,那位高高在上,永远不曾向人低过头的父亲呢?失去了领主之位他又真的能活下来,接受阿瑞斯的庇佑吗?
不会的。他只会抽出长刀割破自己的脖颈,死在阿瑞斯和她的面前。
即便她不是原主,不曾真的融入过这个世界,但科尔斯对她一年来的慈爱是真的,她从来没想过要害死这位对“她”无比慈爱的父亲。
从决定和阿瑞斯在一起开始,她的计划一直都是解决掉系统的掌控,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成为平安,作为一个自由人和阿瑞斯结婚成家。
但现在遭遇冲突,理智回笼,薇薇安突然发现她把未来想的太简单了。
没有权势,这天高海阔又阶级森严的地方真的会有她们的容身之所吗?还是到处东躲西藏,一辈子当一个见不得人的黑户?
不,薇薇安今天看出来了。他即便再爱她骨子里强势却不会改,绝不会当一个任人鱼肉的,护不住自己女人的人。
所以无论前头怎么走,最后结果都是举刀谋反。
死局!他们明明一开始就是死局阿,为什么她会痴心妄想对方会和自己安稳隐世呢?
薇薇安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哀伤,却还是定了定神不死心的在脑海中问道:“系统,你上次说因为剧情变动,能完整出现的剧情点只有原来的半分之五十,那现在呢?阿瑞斯谋反的剧情点还是没变吗?”
【宿主,这属于机密,系统无权提供。】
薇薇安眼睛里涌上泪水,近乎哀求道:“你不是问我怎么样才能不排斥你吗?只要你这次说了,我以后都不会排斥你的,我求你了。”
系统沉默了两秒后,突然道:【阿瑞斯的谋反的几率一开始只有百分之七十,但现在已经高达百分之85了……】
【宿主,他必反无疑。】
薇薇安听着这话心头一震,踉跄着后退两步,被一直看着她的阿瑞斯抓住了手臂。
她湛蓝色的眼眶中含着泪水,哀伤地看着他,缓缓地扯开他的禁锢,想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深海一样深邃的眼眸中有很多阿瑞斯看不懂的神色。
阿瑞斯心头一慌,突然觉得他好像要失去什么,又好像被强行收回了什么。
他敏感至极下意识地抓着她的双肩,咬着牙冷声道:“不许走,生气就打我,不高兴就拿刀捅我,不许走,也不许这样看我。”
薇薇安目光空空地看着他,并不回应他的话,只哑声道:“放开我……阿瑞斯。”
“放开我。”
阿瑞斯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好像只要现在放她离开,从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突如其来的恐惧,将他的妒火打散,让他既不敢赌气只哑着声音道:“我错了,别走。”
他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但他看不透她为什么会变。
他哑声发着誓,丝毫不顾及周遭的众人,只低声卑微到近乎哀求一般地道:“薇薇安,不要在我们吵架的时候否定我们的未来。”
“我求你了。”

第83章 阳奉阴违
他握着她肩膀的手在微微颤抖, 薇薇安知道他在服软。但他们之间的阻碍不是吵架,也不是阿修斯,而是薇薇安她自己的性命。
她仰头看着他的眉眼突然又想起那些缱绻温柔的画面, 心头涌上一阵阵的不舍, 但既然决定了,薇薇安便不会再拖泥带水。
她抬手拉开阿瑞斯的手,让人背起看起来奄奄一息的阿修斯转头走出了八角笼。
阿瑞斯是薇薇安两辈子第一次喜欢的男人, 她是真的很喜欢,但再喜欢也没有到能付出性命的程度。
她很惜命,也很怕死。
当初在悬崖上决定和他试试,只是觉得系统有破绽, 两人可以在死路上走出个生路,逃离日后谋反,被绞死的命运。
但既然逃不掉,她就得为自己做打算了。
男人和性命之间太好抉择了, 她可以杀了他, 然后一辈子念着他。但不能让他杀了自己,再念着自己一辈子。
想通了这点薇薇安离开的步伐更快了一些。
阿瑞斯在八角笼中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 没有去追, 只压着眉眼看着等人彻底消失在拐弯处才晦涩闭上眼睛倒在沙土上。
巴特和努尔前后跳进八角笼中,将人扶了起来:“怎么回事?”
“刀上有毒。”阿瑞斯皱着眉头说着,看向努尔沉声道:“把刀口的皮肉刮掉。”
努尔一向不是会说废话的人,见刀口真的发黑了知道不能再拖着, 连忙从衣服上撕开一条布绑在阿瑞斯手臂上,阻断了血液才抽出腰上的匕首放到了八角笼一角的火堆上烤了起来。
巴特也不闲着,将上衣脱到手上才蹲到阿瑞斯身后扶住了他的后背。
很快努尔就擦干净刀子走到两人身边拉起了阿瑞斯的手臂。手臂上的伤口不是很深,但却很长, 伤口两边的皮肉已经在隐隐发黑。
努尔知道阿瑞斯的脾性,也没说什么你忍一下之类的话,而是直接握着匕首在伤口上重重的划了起来。
随着皮肉被割开的声音,一片片发黑的血肉被一点点削落在地。
惨烈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虽然都是在刀口上舔血活下来的斗奴,但能对别人狠却不一定能对自己狠,尤其是阿瑞斯从头到位连个闷哼都没出,这便更让人生畏。
很快,八角笼中的沙地上染满浓稠的血液,而努尔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虽然还有些地方没有清理干净,但能清理的也就这些了。
他收起刀子,用巴特的衣服包裹着阿瑞斯的手臂,才将人扶起来转头打算离开角斗场。
但阿瑞斯却顿住脚步,用没有受伤的手在围观的人群中缓慢的指出四个人,对着努尔暗哑着嗓音道:“用他们四个替被剔除的兵,然后清算一下今天在场的人,让他们把看见的听见的烂到肚子里,谁敢传出去一点,就给我埋了。”
阿瑞斯靠在巴特身上,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满身大汗,面色也极差,但眉眼间的戾气却不减分毫,甚至眼睛还因为吃痛而微微发红,看起来阴沉的厉害,说出的话也让人心头生畏。
“好。”努尔看了一眼他指着出的四个人点头应了一声才道:“在场的都是你和我的小队,其余的我会处理好的。”
阿瑞斯哑着嗓音“嗯”了一声,才任由巴特搀扶着走出了八角笼,。
虽然被搀扶着但阿瑞斯的脚步一直很稳,看不出什么太大的问题,直到两人走到到拐角处阿瑞斯才头一歪倒在了巴特身上。
巴特显然有准备,抬手扶住他的身体,一弯腰就将阿瑞斯背起来,阴沉着脸疾步走了出去。
城堡西南角的房间里,薇薇安皱着眉看着床上被医生处理伤口的阿修斯,他的脸色很差,但医生说远没有到奄奄一息的地步,只是伤口太多流血过多导致的虚弱。
显然,阿瑞斯下手的时候手下留情了。
很快医生处理好了伤口留了药走出了房间,碧丽将门关上后,缓步走到薇薇安身边垂首跪了下去。
若换了平日,薇薇安绝不会让她这样跪着,但今天却并没有伸手搀扶,只是垂眸看着床上的阿修斯,静静的站了很久。
旧到碧丽觉得她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薇薇安才哑声嗓音道:“我记得我提醒过你……”
碧丽的心脏一颤,垂落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抓紧了两边的裙摆:“请殿下责罚!”
她说的决绝丝毫没有要求情的意思。薇薇安闭了闭眼睛,低头看向了她:“从你要跟我的那天开始我就说过,我要的是绝对的忠诚,你记得吗?”
“我记得。”碧丽深深的弯下腰,声音艰涩地道:“但殿下,阿瑞斯非除不可。”
薇薇安眉头一拧,满满地蹲下了身体,抬起她的头将视线和她对齐才哑着声音问道:“所以呢?你们做成什么了?如果不是我在,你连你哥哥的尸体都捡不回来你明白吗?”
碧丽看着薇薇安微微泛红的眼角,心头涌上一丝悔恨,但想起她躺在船上床上痛到抽搐的样子,还是咬着牙道:“哥哥刀上抹了毒,阿瑞斯他必死无疑。”
薇薇安一怔,突然想起来阿修斯奋力砍了阿瑞斯以后,对方难堪的神色,她拧着眉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阿修斯,哑声问道:“什么毒?”
碧丽一听这话,眼睫一颤立刻低下了头:“我不能说。”
哥哥拼死才让阿瑞斯中了毒,她绝不能让殿下拿到解药,。碧丽垂首瑟缩着身体,准备面对薇薇安的逼问,但只是拧着眉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才哑声道:“真要能毒死,也好…”
碧丽一愣下意识的仰头看向薇薇安,便见她白皙的脸颊上划过一行清泪。
碧丽慌忙的伸手抽出一方丝帕递给了薇薇安,但对方却并没有收,只提着裙摆缓缓起身,转头走向了门边。
碧丽心头涌上一股恐慌,即便早有准备,却还是忍不住跪爬了几步颤抖着握住了薇薇安的裙摆:“殿下,我…”
薇薇安停下脚步,低头看着碧丽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哥对阿瑞斯说了什么?”
虽然当时没在场,但薇薇安知道阿修斯一定是说了什么刺激到阿瑞斯了,她不相信阿瑞斯会无缘无故出手。
碧丽这次没沉默,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阿修斯才轻声道:“我原本打算等晚上阿瑞斯到城堡里了在下手的,但哥哥先我一步出手了,我赶到的时候两人已经在擂台上了,但当时他们都压低了声音,我们在场外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只…”
碧丽迟疑了一下才道:“只看到哥哥脱下衣服,让阿瑞斯碰了一下他胸前幅弯月的刺青…”
薇薇安眼睫一颤,想起来当时在阿修斯身上试手的场面,也终于明白阿瑞斯最后为什么要出手在阿修斯胸前划一刀。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打开了紧闭的门才哑声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碧丽,我需要是足够绝对忠诚的人。”
“你们对我忠心却从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保护好自己,也不相信我会保护好你们。”
薇薇安垂着眸,湛蓝色的眼睛里透着淡淡的无力:“上次阿修斯被纠缠你们不先找我,这次也不相信我会处理好,我好像永远只来得及去帮好你们善后。”
“不是的殿下。”碧丽小心的抓起了薇薇安的裙角急切地解释道:“我只是害怕你爱上他了,舍不得动手。”
“碧丽,我是个成年人,结果好坏我自己能承受,不需要别人替我拿主意。”薇薇安垂眸说着又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钥匙扔到她身前,低声道:“你照顾好阿修斯,以后你们兄妹二人就留在城堡里帮我管库房吧,只要我还在,我就会护你们周全。”
“往后,无事不用来我跟前了。”
说完这些话,薇薇安便没有再停留,只推开门走了出去,将身后的门轻轻地关了起来,也将碧丽隔阂阿修斯隔绝在了门后。
她知道他们是为了她好,也知道他们两个人都能为她付出性命,但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看手下人是否忠诚。
阳奉阴违的人,无论好心与否,她都不想再用了。
她叹了口气抬头发现卡卡西正站在不远处仰着脖子看着她,他站的很远,显然是为了不听到他们的对话,他是个很有分寸的小孩,虽然年纪小了一点,但手段和脑子都很够用,只是光靠他显然不行,她需要几个趁手的人。
想到这里,薇薇安提着裙子走到卡卡西身边,垂眸道:“去替我和父亲传个话,就说我要的亲兵他什么时候给我送来?”
“是。”卡卡西应了一声又继续问道:“殿下还有别的吩咐吗?”
薇薇安垂眸看了他一眼才转头走向了二楼的方向:“去打听一下,有什么消息回来和我说。”
她没有明说,但她知道卡卡西听的明白。
“是。”卡卡西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碧丽的房间才转头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卡卡西弯着腰敲响了薇薇安的房门,门内传来让他进来的声音,卡卡西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薇薇安穿着单薄的衣裙坐在窗台上眺望着远处的天际,温和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看着温润来不少。卡卡西抬头看了一眼这场景便立刻低头走进房里,小心地关上了厚重的门才走过来将一封信递给了薇薇安:“领主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薇薇安打开信件, 发现上头是一整排的人名。
薇薇安往下数了一下发现正好是九个人,她讶异地挑眉,便听到卡卡西在身边解释道:“原本是有十个人的, 但其中一人得了恶疾不治身亡了, 所以领主才一直没送过来,想再找个人补齐十个再送来。”
薇薇安有些遗憾,但还是摇摇头道:“除了霍巴人我谁也不要, 让父亲不用找了。”
“是。”卡卡西应了一声道:“那九个霍巴人现在都带到殿下的城堡里了,就住在城堡的地道里,殿下随时都能去看。”
说着卡卡西又抬眸望了一眼薇薇安的神色道:“阿瑞斯那边我没打听到什么,但我回来的时候绕道去了趟奴隶营, 阿瑞斯住的地方有几个蛮兵守着,门口也倒了好几盆血水看起来伤有些重。”
薇薇安眼睫微微下垂,目光又重新落在了信件上长长的名字上:“叫人进来侍候我换衣,我们去看看。”
卡卡西应了一声立刻出门叫了侍女进来伺候, 自己则站在了门口安静的等着, 他大概猜的出来碧丽姐姐和阿修斯被殿下放弃了,他心里有些歉疚, 但看着眼前紧闭的门, 他觉得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这件事。
卡卡西小声叹了口气,便站在了门边。
大约半个小时后,厚重的门应声推开, 卡卡西的眼前涌上了一抹张扬的红色。
他忍不住抬眸去看,发现殿下脸上早没了先前的苍白,反倒如同骄阳一般,炙热似火, 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骄傲矜贵的气质。
她头上戴着漂亮的珠链,一头墨色卷发披散在身后,雪白的肌肤上透着淡淡的微光。脖子上戴着一串华丽的蓝宝石项链。
在小窗投下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比脖子上的蓝宝石还美。
卡卡西和其他侍从眼中难掩惊艳之色,但很快又收敛着情绪,低下了头。
薇薇安朝着卡卡西伸手,扶住了他不算强壮的手臂才缓慢地走到了楼下,卡卡西以为她要去看阿瑞斯,连忙招呼着马车来门口,但薇薇安走到一楼后,却没有出门反而是拐了个弯走进了地道。
时下的城堡几乎都会带地道,有些是为了逃生留的,有些则是供仆人吃饭休息的地方。
薇薇安的地道虽然也被称呼为地道,但其实和现代的地下室差不多,修建的比旁人的地道更更大更宽敞,里头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房屋,能同时容纳五十多人居住。
薇薇安很少会来地下室,因为刚穿过来那会儿她就在这里被老鼠狠狠地吓过一场。
但今天却是不进不行,薇薇安抬手扶住卡卡西的手腕,任由身旁提着灯笼的侍从在前面开道。
地道里的侍从们显然没想到薇薇安会突然光临这个昏暗潮湿的空间,见到她一时都有些愣神,但很快又都弯腰行礼,自动退到一边让出了狭窄的道路。
薇薇安没有多做停留,按着卡卡西指引的方向,走到了地道最深处一架铁门之前。
铁门里头正是父亲带来的九个霍巴人,他们有的在磨刀,有的在摔跤,还有几个在简陋的床上休息,但在听到细微的声音后都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将目光投到了门上。
很快,厚重的铁门被推开,几个侍从鱼贯而入,将红色的地毯率先铺进了房间中,然后将手中的灯笼高高地举起,将原本只有两个火烛的房间照的明亮了不少。
几个霍巴人见状站成了一排,垂首等着门外的人进来。
随着一声丝绸裙摆划过门框的声音,一个一身红色裙装的女孩缓步走进房门,抬眸看向了众人。
那少女有一头茂盛卷曲的长发和雪白的肌肤,眼睛是如同海洋一样深邃的蓝,干净又神秘。
她昂着脖子,微微抬着下巴看向众人,绝美的面容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一双眼睛却透着几分疏离。
“夫人?”安静的房间里传来一声突兀的声音,好像是个少年的声音。
薇薇安弯了弯头,准确地看向站在最后面,惊觉自己食言,正抬手捂着自己嘴巴的少年。
他看起来很小,大约就是十七八岁,一头金色的短发乱糟糟的挡在额前,但没有挡住他细长上挑的单眼皮。
薇薇安听出了那声夫人是在称呼她,她有些好奇的看着少年,刚想说点什么便见到少年被身侧的人猛地拉到地上,跟着众人一起跪了下去。
“见过薇薇安·波恩殿下。”领头的男人大约是二十五岁左右,身高体壮,看着非常的成熟稳重。
薇薇安没有第一时间应声,而是抬手挥了挥。
身旁的侍从见到薇薇安的动作,将手中的灯笼放置到红毯的四角后便快速的退出了房门,卡卡西走在最后等所有的侍从都离开了才走出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一下子原本有些拥挤的房间空旷了不少,只剩下薇薇安和九个霍巴人。
薇薇安低头举起一个灯笼,也不管地上有没有铺地毯,绕过前头几个人走到了最后面那个金发少年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茂盛的头顶看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为何叫我夫人?”
少年看着垂在自己眼前的精美裙摆,吞了口气缓慢的抬起了头。
他张了一张眉清目秀的脸,眉眼干净舒畅,一双眼也十分明亮有神,几乎将全部心思都写在眼里。
他明显是被微微安的容貌震撼了,盯着她的眉眼好半天没有说话,但薇薇安也不急,只垂眸看着任由他看个清楚。
好半天后身旁的人看不下去了,抬起手肘轻轻地推了一下少年,他才像是回过神一样忙低下了头,轻声道:“殿下和卡丽妲夫人的画像几乎一摸一样,我一时惊讶才喊了出来。”
“我和母亲有这么像吗?”薇薇安弯了弯眉眼,想起记忆中那位美丽的夫人,不由得神情柔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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