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奴隶领主的女儿by蛮小吉
蛮小吉  发于:2025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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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丽扫了一眼努尔,确保他不会听见后才压低声音迟疑着道:“殿下,殿下她……”
阿瑞斯眉头微微蹙起,偏了偏头道:“她怎么了?”
“殿下她一直在梦魇,睡一会儿就会惊醒,醒一会儿又会昏睡过去。”碧丽皱眉看向阿瑞斯一脸的不安道:“我想和大领主说,但殿下在梦魇的时候一直叫你的名字,我不敢让大领主发现,所以才拦住了他。”
阿瑞斯听着碧丽的话,抬眸看向了薇薇安卧房那块地玻璃,嗓音沉闷地重复道:“一直叫我的名字?”
碧丽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不知道你去管不管用,但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
”嗯。”他沉闷的应了一下才道:“我知道了。”
说着就走回了焚烧着尸体的地方。
碧丽原本想说她能带他进去,但阿瑞斯走的太快一时居然没说上这话,但想起这个人的能力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转头走进了城堡。
努尔见阿瑞斯回来了,用火棍翻了一下尸体有心问一下碧丽找他什么事情,但见想起脖颈上青黑交织的勒痕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但他没说话,身旁的阿瑞斯却看向了他。
“我想去看看她。”阿瑞斯偏着头看着他道:“你在外面帮我把风。”
“你疯了?”努尔睁大眼睛不敢相信阿瑞斯的话:“大领主说的是换身衣服就回来,这中间哪有你去看一下的时间,今天这个场面你没看见吗?没看到领主都快疯魔了吗?”
努尔激动的都从地上站了起来,继续压低声音道:“别管他现在多看重你,只要你和他的宝贝沾上关系,到时候你和这火堆里的尸体是一样的结果,说不定比他还惨!”
“所以才让你帮我把风。”阿瑞斯收回目光落在火堆上,黑压压的眸子里闪烁着火光:“她想见我…我也想见她。”
努尔原本还打算再劝一声,但看着阿瑞斯此刻这个神情,冒到嘴里的话突然就卡住了。
阿瑞斯在角斗场上是多理智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样有多冒险。
努尔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来自己十七岁时,从父亲手底下偷溜出来给心爱的女孩送上一顿饭的那件事情,当时的他又何尝不知道去这一趟回来后要挨多少打,但不还是蹦着跳着跑过去的?
“那你快一点,我看到有人来就用石子敲窗户。”努尔说着又奇怪地问道:“现在城堡里全是人,你怎么进去?”
阿瑞斯没说话只脱掉身上的衣服拿起来擦干脸,又将衣服扔到阴暗处便大大咧咧地走向了薇薇安卧房那一侧。
努尔有些紧张地扫了一圈周围,确定没有人后才目送着阿瑞斯,好奇他会用什么办法。
结果那人走到墙角后,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突然借力跃上一侧的石壁,然后几个跳跃就爬上了窗户旁,低头摆弄了两下后就推开窗户钻了进去。
努尔一整个人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呐呐道:“还真的一点不走多余的路哈?”
阿瑞斯翻身进入屋内,转头将窗户半掩后掀开窗帘抬眸看向了屋内。
她的床头柜上点着一方烛台,将屋内照的朦朦胧胧,单薄的轻纱床帐似瀑布一般倾泻在地面,将床内的人遮掩的如同雾中花一般看不真切。
阿瑞斯没急着过去,而是低头将鞋子脱下放在角落,又将双手交叉在两边的腰间,将身上的上衣脱掉才脚步轻缓地走到了床帐外,抬手拨开了轻纱。
床上女孩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裙侧卧在床上,深深地陷入堆积的枕头中央。
朦胧烛光下她的面色泛着异样的红晕,额角的碎发被细细密密的汗珠侵蚀,沾染在白皙的脸颊上。整个人湿漉漉的。
阿瑞斯听着耳边舒缓的呼吸声,轻缓地放下床帐,揭开被子躺了上去。
她的身体和阿瑞斯在外面吹了风微凉的身体不一样,又闷又热的。
阿瑞斯抬手轻缓地将人拉到怀里,将她温热又带着汗珠的身体贴在了自己身上,湿漉漉的汗珠贴在身上,将他的胸膛也弄湿了一些,鼻尖更是传来带着温度的玫瑰花香。
阿瑞斯不由自主地绷紧身体,发出了一声喟叹。
“……阿瑞斯。”
怀中的女孩轻声呢喃了什么,阿瑞斯睫毛一颤,抬手轻轻地抚上了怀中人温热的脸颊。
“真的在梦里叫我啊。”阿瑞斯低头蹭了蹭她的头黑压压的眸里带上异样的暗色:“我以为只是在哄我呢。”
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下意识的往凉凉的地方凑了过去,将带着热气的唇埋入了阿瑞斯的脖颈处。
燥热的血液从下腹膨胀,蔓延至全身。他皱了皱眉用下巴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头顶哑着嗓音道:“熄火你不会,点火倒是一点一个准。”
或许是因为她睡着了,又或许是今夜从杀戮场归来能爬进她温暖地窝里,阿瑞斯难得的有些说不完的话。
他蹭了蹭她的头顶又继续呢喃道:“薇薇安,我对你来说是特殊的人,对吗?”
“从一开始见面那次开始我就比别人特殊,需要你费很多心思,我知道的。”
他停顿了片刻如同情难自禁一般,低头侧脸轻轻地吻在了她温热的唇上。
闷热的夜里,原本浅尝的下的吻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凶猛,如同食髓知味一般炙热的缱绻缠绵。
薇薇安迷迷糊糊醒来,便感觉身上压着个人,人不算很重因为他大部分的重量都被他自己的手臂支撑着。
薇薇安眯了眯眼睛突然想明白自己是折腾太久了,在等人的时候睡着了,而这人来了之后没有吵醒她,而是自己找起了乐子。
她扬了扬眉,抬手扶在他冒着汗珠的胸口,轻声唤道:“阿瑞斯?”
“嗯。”他的声音闷的很,但好歹是在回应,所以是一步到位在睡梦中哄好了?
这么简单?那她还折腾那么些事情干什么?
她舔了舔湿润的嘴唇,明知故问道:“在亲我吗?”
“嗯。”又是沉闷的一声。
这下都不用阿瑞斯再说些什么,连她这种没有啥经验的都听得出来他压抑克制的情;欲。
原本想撩拨一下他的想法立刻在薇薇安的脑子里消散,连着她整个人都紧绷了一些。
“怕了?”他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哑着嗓音问。

纤长的睫毛垂落在阴影处,微微颤动。
阿瑞斯喉结滚动了一下, 没有克制, 偏头将唇贴在她的眼皮上轻轻地舔了舔,带着湿漉漉的水渍。
薇薇安心头涌上一阵酥麻的感觉,她缩了缩身体抬手轻轻地推一下他的肩膀, 带着些欲迎还拒的意味。
阿瑞斯撑着抬起头看着她的双眸,近乎笃定一般哑着嗓音道:“薇薇安你动情了。”
薇薇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有些迷茫的,直到他黑压压的眸子沉沉地看着她,她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薇薇安心头震荡, 又觉得好像也在所难免。
有句话叫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
她在竭尽全力吸引阿瑞斯时,阿瑞斯又何尝没有在吸引她?他是这样如山一般坚硬克制,又血气方刚的男人, 对于薇薇安这样感情空白的女孩几乎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她从前总是在避开那些炙热的感情, 杜绝自己对阿瑞斯有任何心动,但她忘了, 阿瑞斯这样聪明强大的男人, 看不到一点真心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站上她的刀口?
真心,真心。
如果他想要的是这个,那她可以全数给他,以此来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几乎是想明白的瞬间, 薇薇安就抬手捧住了他的脸,仰头亲了上去。
她亲得又急又冲毫无章法,像个被蒙住眼睛的小鸡一样,到处乱啄。
眼睛、脸颊、鼻尖, 耳朵,头发,一切她能触碰到的。
阿瑞斯极其享受她这样毫无保留地亲密,毫无章法却又充斥着渴望的触碰。
他眯着眼睛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眼神里的愉悦几乎要溢出来了。
“薇薇安。”他轻抚着她的脸颊,黑压压的眸子落在她湛蓝色漂亮的眸子上:“看着我,告诉我你也想要占有我。”
他的嗓音暗哑,带着让人心颤的哀求,动人得要命。
薇薇安身体轻颤了几分,才扬起下巴将唇落在他的嘴角,轻轻地,软软地舔了一下阿瑞斯的嘴角,才哑着嗓音道:“阿瑞斯,所有男女之间的事情,我都想和你一起做。”
“也只和你做。”
阿瑞斯眼睫颤了颤,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才突然笑起来,像是脱力一般,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她的颈窝中。
“薇薇安。”他闷声闷气的声音从脖颈处传来。
“嗯。”
“这是你说的。”他把她纤细的手抬起来按在他怦怦作响的胸口,声音沉闷地道:“如果你以后做不到,我会硬抢的。”
薇薇安眼前闪过一些小说中奇奇怪怪的场面,但未来太遥远,她没有想到这会有什么危害,所以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瑞斯满意地从床上支起身体,翻身下了床。
薇薇安有些回不过神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他的小拇指,皱着眉头问:“你不陪我睡吗?”
阿瑞斯耳朵动了动,听出远处马蹄疾驰而来的声音,但听着她说的话还是重新坐回了床上,弯着头看她用情;欲还没散去沙哑的声音问道:“今天为什么害怕?”
薇薇安对他这个说下床就下床,缓都不用缓一下的行为实在感到很诧异,但又不好意思问为什么我还迷迷瞪瞪你却精神抖擞,只得敷衍道:“怕变丑,怕变得像个可怕的巫女。”
阿瑞斯明显知道这个不是实话,但马蹄声越来越近由不得他多问,便想起身却不想被薇薇安给拉了回去。
“不许走,陪我睡觉。”她皱着眉头看他,不肯松手。
阿瑞斯嘴角弯了弯,又坐回床上将她的两只手都塞进被子里,然后倾身压下来,偏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薇薇安愣在原地,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要走,又突然亲她,但手还是下意识地从被子下钻出来,抓住了他的衣角。
阿瑞斯感觉到了,抬手摸了摸她耳垂,继续含糊不清地道:“再不松手可就走不了了。”
薇薇安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没有松手,直到迷迷糊糊听到门口有碧丽在对父亲行礼地声音,她才猛地瞪大眼睛,慌忙地推他。
阿瑞斯眉头挑了挑,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鞋子走到窗边对着她皱了皱鼻子,才钻到窗外回头看她,眼睛里居然还带着几分好玩的意味。
薇薇安急吼吼地想跳下床替他关上窗户,却听到门被推开,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而窗户也随着这道声音的掩护,彻底关了起来。

“宝贝, 睡着吗?”科尔斯轻柔的声音在门缝里响起。
薇薇安心虚地扫了一眼正在轻轻晃动的窗帘,连忙闭上了眼将半边脸都埋进了被子里。
科尔斯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往里看了一眼, 见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地躺在轻纱床帐之内, 不由得放松了呼吸和手脚,慢慢地推开门走到了床帐外。
轻纱中的人侧身躺在床上,一头海藻一样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 睡得很沉,只是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淋湿,似是此前一直在流汗。
科尔斯掀开床帐缓缓地坐在床上,抬手轻轻地握住了薇薇安的手, 低头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粗糙的胡渣蹭到了薇薇安的手背,科尔斯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的一天。
他领了军令要渡船去邻国谈判,临走的那个凌晨他也是这样轻柔地亲在她的手背上,她当时也如此刻般侧躺在床上, 睡得香甜。
那一刻, 蓄谋已久的疆场突然就对他失去了吸引力,只想脱掉身上厚重冰冷的铠甲, 躺进她温暖的柔软的怀里。
他是个热衷于战争, 热衷于开疆扩土的男人,可一旦碰上薇薇安的母亲他就会和其他男人一样渴望温暖的家,安定的生活,渴望她的怀抱。
可他是将军, 不能过分沉溺在她的温柔乡里,所以他没等她睡醒就离开皇城上了船,怕她醒了自己就舍不得离开了。
可他从没有想过,那一夜之后他们会那样突然天人永隔。
“……卡丽妲。”科尔斯抓着薇薇安的手, 将头埋进松软的枕头中,成熟儒雅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思念:“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女儿的,我发誓。”
深陷在柔软床铺上的薇薇安睫毛轻颤了一下,另一侧的手往上抬了抬又落了回去。
他要保护的是薇薇安,不是平安。
科尔斯大领主不需要平安的安慰。
城堡外,阿瑞斯跃下二楼后,就躲到隐蔽处穿衣服。
努尔在旁边看着他气定神闲的动作,有些不可思议:“我扔在窗户上的石子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阿瑞斯套上衣服走出阴影抬头扫了一眼窗户才回头看努尔,认真道:“她不让我走。”
努尔摇头如实道:“扇你巴掌那时候可不像舍不得的样子。”
“而且,看你这样子也没做什么吧?努尔扫了一眼阿瑞斯的脸色,扬起嘴角继续补充道:“就脱了件衣服?”
阿瑞斯抬眸扫了一眼努尔,转头走向火堆:“嗯,也不让碰。”
这坦坦荡荡对他的调侃不以为意的样子让努尔有些意外,但细想了一下又觉得很正常。
阿瑞斯这人从来不在乎世俗人眼中的任何东西,会这样坦诚好像也正常。
阿瑞斯走到火堆旁后倒也不闲着,走到一侧搬来一堆柴火扔到火堆上,将原本火势渐小的火堆又烧的旺盛。
等尸体烧成灰烬后,阿瑞斯和努尔一起用铲子将灰烬收拾干净刚要离开便见到科尔斯领主拿着一盘点心走出城堡走到了二人身边。
两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弯腰行了个礼,便见科尔斯领主伸手咬了一块糕点将盘中剩下的糕点递给他们。
努尔有些受宠若惊,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忙伸手取了两块,自己留了一块,又将另外一块递给了阿瑞斯,才小心地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他们这样的奴隶,平日里别说和大领主同吃盘子里的糕点了,连凑近一些的权利都没有,可一旦成为了蛮兵,好像突然之间就有了些虽然脆弱但真实的人权。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烬,又将糕点全塞进了嘴里,才抬头佯装关切地问道:“殿下睡得还安稳…吗?”
这话一出,科尔斯和阿瑞斯都同时抬头看向了他,努尔屁股一紧,马上就知道自己说错话,这一个是她父亲,一个是她情人,这中间有他什么事情?
他呐呐了两声,正想找补却听到科尔斯呼了口气道:“出了很多汗,睡得不太安稳。”
回答的虽然是努尔的话,但眼神却看向了阿瑞斯。
阿瑞斯抬眸看了科尔斯一眼,垂下眸子用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黑压压的眸子,沉默片刻才道:“她吓坏了。”
这次阿瑞斯在他面前没用尊称,但科尔斯却并不生气,因为他在阿瑞斯身上看到了倾慕的人被伤害后一个男人该有的愤怒。
这很让他满意。
“虽然那个奴隶招认了一切,但依然不值得信任。”
科尔斯走向阿瑞斯,声音沉缓的下令道:“你今晚再去审问一次,确保明天能顺利抓到那些不知死活的混蛋。”
“是。”阿瑞斯颔首又抬眸看向科尔斯,黑压压的眸子暗沉沉的,让人看着很满意。
科尔斯大笑一声,将盘子里剩下的糕点塞给了阿瑞斯才扬长而去。
努尔在身后看着,等领主走远了才呐呐地对阿瑞斯道:“领主现在这样器重你,如果发现你在觊觎他女儿,他会怎么样?”
阿瑞斯将手中的点心放到努尔身边,拿起收拾好的灰烬侧头看向努尔淡淡地道:“他会将我五马分尸。”
“那你还接触?”努尔塞了一口糕点,继续道:“你要是理智一点就该立刻斩断这层关系,尽快脱身。”
阿瑞斯顿了顿,才提着东西走进了黑暗中,沉闷的声音飘荡在晚风里。
“不愿意……”

第61章 心上人
距离赛岸城几十公里的河岸上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 , 如同蟒蛇的身形一样蜿蜒曲折。
道路一侧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柳树,随风飘荡着柳枝在波光粼粼的河面画下一道又一道的波纹。
此时正午,阳光极好。
刺眼的日光照耀在清澈见底的河水上, 将河底各色的鹅卵石映射得如同玻璃球一样漂亮晶莹。
小道上行驶着一队人马, 为首的二十人穿着轻薄的黑甲,面上戴着统一的黑色半脸面具,为首的棕发男人和另外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则戴着一张全脸赤黑面具, 将一张脸遮挡得严严实实。
往后看,还有一架奢华宽大的马车和几辆驮载行李的小马车和十几个步行的侍从。
突然,奢华马车的小窗户被打开,一个长相妩媚穿着蓝色裙装的女人从窗户内钻出来高喊道:“停车, 公主要下去透风。”
前头身穿黑甲的几人听见后看向了为首的男人,男人抬眸扫了一眼路边茂盛的树丛,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缓缓流动的河水才抬手做了原地休整的动作。
很快,马车停稳。
长相和身段都十分妩媚的侍女从车上跳下, 转头将马车内一身红衣的女孩扶下了马车。
一身烫金红裙的女孩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才提着裙摆走向了河面, 河面微凉的风轻拂在她英气逼人,□□利落的脸上, 舒服得她喟叹了一声才低头毫无避讳地伸手脱掉了衣裙。
身后的众人见怪不怪, 只站在原地分毫未动,只有女人的侍从从马车上拿出毯子和新的衣物走到了岸边。
很快女人就脱掉了全身复杂华丽的裙装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白色内裙子。
女人舒服地活动了一下关节,才抬脚踏进了清凉的河水中,且越走越远, 很快就走到了河水能淹没脚踝的深度。
努尔原本斜眼欣赏着美人戏水的画面,见那位公主走得有些远了,不由得看向了为首的阿瑞斯:“要不要跟上去一个人护着啊,水有点深啊。”
“不用管。”为首的阿瑞斯语调淡漠地说着, 侧头看向了努尔。
阿瑞斯带着和努尔一样赤黑色全脸面具,努尔看不见他的神情,只看到他那双眼睛暗沉沉的。
努尔觉得有点奇怪刚想问是不是有什么状况,便见阿瑞斯对着身后的众人比划了一下几个手势。
身后的几人见状,顿时绷起了身体,但却并没有什么大幅度动作,只是勒着缰绳的手慢慢摸到了一侧弓箭的身上。
很快,一支箭划破空气从茂盛的树丛中射向了河水中嬉戏的公主。
同一时刻阿瑞斯也举箭射出了箭,但却不是射在那支极速的箭矢,而是射向了树丛中射暗箭的那人,同时阿瑞斯也高声喊了一声:“公主!”
其余几个黑衣人也瞬间举起了箭,往茂盛的树丛里射出了箭。
而水中戏水的公主听到阿瑞斯的呼唤下意识起身看向了身后,而在她刚支起腰的下一秒,一支冰冷的箭便擦着她的肩膀射在了涌动的河水中,溅起了一点水花。
苏雅一愣,不敢置信看了一眼水中的箭矢,又抬头看向河岸边上完全没看自己这边,正在望着树丛中的阿瑞斯,顿时明白对方是在拿自己当诱饵,迫使对方出手。
她恼怒地伸手从河水中拔出箭矢,便走向了河岸边。
阿瑞斯射出那一支箭后便翻身下马,站在了原地,而努尔等人则飞奔到树丛中给躲在暗处的几人补了刀才拖着尸体走到了河岸边。
此刻苏雅也走到了河岸边上,她不顾自己湿漉漉的裙子,迈着大步走到阿瑞斯身前,抬手就对着阿瑞斯的面具挥起了手。
“阿瑞斯!谁给你的胆子拿我当诱饵?”
阿瑞斯没躲,只沉默地站在原地。
但苏雅的巴掌接近阿瑞斯的面具上时却改变了力道没有扇巴掌,而是手指弯曲用力将他的面具揭了下来。
黑色的面具掉落在地面,溅起了一丝尘土。
阿瑞斯挑起断眉,掀起眼皮淡漠地看向了苏雅。
男人冷硬硬挺的面容落在苏雅的棕色的眼眸里,即便是阅人无数的苏雅也怔愣在了原地。
这个男人是科尔斯大领主在十几天前从月亮庄园派到皇城来接她的,相处了十几天,他对她说的话屈指可数,她也从来没见过男人摘下过面具。
他行事疯狂,杀人手段也狠戾,经常会把那些杀手的血溅她一身,像个只会杀人的疯子,但得益于他惊人的杀伤力,这一路来她确实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但她还是不喜欢他,也和侍女在背后议论过这个男人一定长相奇丑无比,要不然为什么从来不在她的面前摘下面具。
可她没想过他居然长这样一副……勾人的模样。
苏雅愤怒的心情突然就平缓了几分,原本的质问在嘴里转了个圈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我受伤了你可没法和大领主交代的。”
阿瑞斯弯腰捡起面具,重新戴了上去,才淡漠地道:“公主殿下,我有分寸。”
说着便转身走向了努尔去查看尸体了。
苏雅在身后扬起嘴角笑了笑,任由侍从扶着自己走到了树丛的阴影处换衣服。她那位长相妩媚的侍女显然也很惊讶,不由地笑着调笑道:“公主刚刚不是很生气吗?怎么突然就消气了啊?”
苏雅拍了拍侍女的脸,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阿瑞斯的背影笑着道:“总算可以不那么无聊了。”
努尔也见到了苏雅的神色,他看向阿瑞斯揶揄道:“阿瑞斯,你好像要有艳遇了。”
阿瑞斯没理他,举起窄刀将尸体上的衣服撕开仔细的翻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线索又把手伸进嘴里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牙缝里的食物才将刀收起来,用布料擦干净才抬头道:“只是些炮灰,对方的人应该是用光了。”
努尔还想调侃他一些,见阿瑞斯毫无兴致不由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道:“从皇城到月亮庄园这一路上,都遇到八次了,看来是真的把他们惹急了。”
虽然这么说着努尔的脸上却透着一股兴奋之意,他们这次借口去皇城接苏雅公主,暗中杀掉的可是皇城那位最宠爱的小儿子,偏偏那位连凶手是谁也不知道,不就得这样气急败坏地对着苏雅动手嘛!
“过了赛岸城就是大领主的领地了。”阿瑞斯抬眸扫了一眼马背上挂着的一个木箱转头对努尔道:“记住了,那东西要完好无损地送上大领主的桌案……”
说到这里阿瑞斯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身后的众人道:“接下来的赛岸城可能会有最后埋伏的人,希望诸位能将那东西当成自己的人头一样看护,到时赏金平分。”
话语刚落,众人立刻欢呼雀跃起来。
阿瑞斯见状回头扫了一眼刚穿完衣服的苏雅,又回头道:“处理一下尸体,天黑之前要离开赛岸城。”
众人休整了片刻又立刻朝着赛岸城出发。
赛岸城是周围城镇中最为富饶有趣的城,临水而建,城中有许多地方都直通船只不通车马,阿瑞斯绕着城走了大约半小时才走到城市中心。
苏雅和薇薇安一向喜欢这座临水而建的城,也喜欢赛岸城各色各样的首饰,她从小窗里往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抬手示意侍女让停车。
侍女有些为难的道:“公主,阿瑞斯不让你在人多眼杂的地方下车,说不安全,距离月亮庄园就半天的路程了,要不你忍忍?”
苏雅摇头直接道:“保护我是他的事情,我管不了那么多,薇薇安上次写信说这里新出了个水晶串联的床帐,我都答应她回来的时候会买给她了,不能食言。”
侍女一听是薇薇安殿下的事情了,顿时知道自己肯定劝不住,于是也不劝了推开窗户仰头看着马车一侧的阿瑞斯道:“停一下车,我们公主想给薇薇安殿下买件礼物。”
阿瑞斯垂眸望向侍女,赤黑的面具挡在他的脸上,让侍女猜不透他的想法,只觉得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在日光下也暗沉沉的。
侍女觉得他可能会拒绝,毕竟这一路来刺杀公主的人多到防不胜防,在闹市下车无异于将自己置身风口浪尖,但没想到他沉默了片刻却缓缓点了点头,随即让众人将马车停到路边。
苏雅下车后也觉得有些奇怪,毕竟整个人一向油盐不进她以为要发个脾气才能如愿下车,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
她偏头看了一眼阿瑞斯拴马的背影,转头要走却看到他拴好了马转头走向了她,沉声道:“我跟你过去。”
苏雅没拒绝点头应了一声才提着华美的裙摆走向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店铺。
果然这家有她想要的床链,苏雅大气地挥了挥手指着眼前几个最漂亮的款式道:“全给我包起来。”
说完回头看过去,却发现阿瑞斯站在门口的橱窗外低头看着假人模特。
苏雅眯了眯眼睛,有些意外地走到橱窗外顺着阿瑞斯的视线看过去,却发现他看的不是假人,也不是假人身上的裙子,而是假人手腕上戴着的玫瑰花手链。
苏雅有些惊讶地挑了一下上扬的眼尾,突然想起了阿瑞斯手腕上玫瑰刺青,她偏了偏头思索了片刻突然问道:“阿瑞斯,你喜欢玫瑰吗?”
阿瑞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弯腰又贴近了橱窗,似乎是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苏雅见他这样又换了种方式试探道:“还是说,你的心上人喜欢?”
阿瑞斯掀起眼皮看向苏雅,沉默片刻居然真的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即抬手指着假人手腕上的玫瑰手链道:“能请你帮我买下这条手链吗?”
苏雅消化了一下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人居然真的有个心上人这件事后才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不自己进去?”
阿瑞斯抬手指了一下店门口的一块招牌,上面正写着奴隶和狗勿入几个大字。
“可以。”苏雅耸了耸肩刚要进去买,却看到阿瑞斯从怀里掏出一袋东西递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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