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中的极品老太太by池陌
池陌  发于:2025年03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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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话来你还这么能说?小孩子套路真多!
甄臻没想到的是,孟二勇简直属猪的,比孟大国和焦蕙兰还能吃,很快就把一大锅米饭给干没了,把甄臻气得恨不得现在就把他赶去拉磨。
孟二勇舍不得碗底的汤汁,坐在那使唤:“大嫂,去给我拿块饼来!”
焦蕙兰答应一声,仆人似的站起来。
甄臻看不下去了,放下筷子,冷声道:“蕙兰,你坐下,哪都不许去!”
焦蕙兰一愣,就见婆婆冷脸对着老二,老二在婆婆的注视下,渐渐心虚起来。
甄臻沉着脸,语气不好,“二勇,你就这么对你大嫂说话的?长嫂如母,你大嫂为了让你们能吃上饭,给你们蒸包子蒸馒头做咸菜,平日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更别提她还大着肚子了!你大嫂为这个家付出最多,你凭什么使唤她?”
孟二勇被训懵了,娘以前从没说过这么重的话,这是怎么了?娘不是最看不惯大嫂的吗?他才离家两个月,家庭地位连大嫂都都不如了?
孟二勇没觉得自己错。
气氛有些不对,焦蕙兰打圆场,“娘,就是顺手的事,您别说二勇了。”
“说他两句怎么了?去陶家干了几个月活,却不顾自家人死活!这桌饭米是我买的,肉是我买的,饭是我做的,他充哪门子大爷!”
孟二勇心里不痛快,但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便黑着脸往厨房去了。
孟大国瞥了眼娘的脸色,非常心机地把自己碗里仅剩的两块肉夹给焦蕙兰,焦蕙兰看看外头,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甄臻赞许地看他一眼,“大国不错,越来越会疼人了!这才是我甄桂芝的儿子!”
孟二勇端着饼走到门口,听到这话更气了。
次日一早,鸡叫第二声,天还黑着,孟大国和孟二勇就起来了,矸石山离这里十几里地,得早些赶路。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孟大国看去,就见他娘借着昏暗的天光出来,手里抱着什么东西。
孟大国迎上去,“娘,外头冷,您怎么起这么早?”
甄臻看看他那薄的不能再薄的棉袄,笑笑:“娘不是怕你们冷吗?这不,你爹留下两件军大衣,我原本一直锁在柜子里,怕睹物思人,会想起你爹。可娘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受冻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军大衣拿出来给你们穿!到外头别人问起,就说是你爹的遗物。”
孟大国做梦都想有一件军大衣,没想到爹竟然有这好东西留下。
孟大国穿上军大衣,“娘!这大衣外面有棉就算了,里面怎么还有一层皮毛?我手心都冒汗了!”
那当然暖和!她花了好几百买的,原打算羽绒服外套军大衣,来应对末世极寒天气的,做末世最暖和的崽,谁曾想竟然便宜了这俩人。
孟二勇也觉得自己神气,照着镜子左看右看,穿上军大衣的他可真是英俊啊!
惊喜之余又觉得奇怪,他翻过娘的衣柜,就没看到什么军大衣。
把便宜儿子送走,甄臻又坐在背风地方,晒太阳织毛线了。
她打算给二丫织一件开衫,来年秋天就能穿上,再给二丫织点小帽子,小鞋套,权当练手了。
焦蕙兰却躲在屋里犯愁了,二丫的尿布是备好了,可棉衣、包被、棉袜却一个没准备,虽然手头还有几毛钱,可她没票什么都买不了,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犯愁时,婆婆抱着一摞东西进来了。
甄臻把包被、棉服、棉裤、棉鞋、棉袜、棉帽子整整齐齐放在床上。
“娘,你这是……”焦蕙兰不敢相信地拿起那粉色的包被,这颜色粉嫩,没在供销社看过,但这明显是女娃娃的东西。
“是我给二丫准备的。”
焦蕙兰爱惜地摸着簇新的衣裳,“娘,谁家女孩一出生就穿这么多新衣服?”
甄臻瞥她一眼,看来洗脑之路任重道远啊!
“当然是我们老孟家的,我们孟家女孩就要娇养着,谁说都没用!多穿点新衣服算什么?以后我还要送她们去大城市上学,去国外见世面,让她们各个出类拔萃!”
焦蕙兰听得一愣一愣的,现在学校停办了,去哪上学?出国更是想都不敢想,国外都是龙潭虎穴,还是咱们自己的地方安全。
“你看看还缺什么,月子里想吃什么,都一并告诉我。”甄臻道。
婆婆买了这么多衣物,焦蕙兰哪里还会缺东西?
月子里那更没什么可求的,农村人没那么娇气,什么都能吃。
当然,娘要是不反对,她想拿家里的面饼泡点糖水喝,要是嫌她生了丫头片子浪费,只吃面饼不泡糖水也行,再退一步,粗粮也行啊!
她月子里没别的就是胃口大,娘不嫌弃她浪费东西就行。
次日一早,甄臻又了一趟县城,这次坐板车有经验了,特地带了个围巾把头包起来,说洋气点叫巴拉克拉法帽,说通俗点就是老奶奶围法。
车子摇摇晃晃到了县城,甄臻去上次跟大叔约好的地方等他,原以为要等很久,谁知到那时大叔已经在等着了。
俩人来到僻静的巷子里,大叔低声道:“大妹子,你终于来了!东西带了吗?”
“带了!红糖和老母鸡!您看看行不行。”
红糖是最普通的老红糖包装,老母鸡杀好了,看鸡腿肉很多,大叔很满意。
“妹子,你这老母鸡要多少钱?”
甄臻打听过价格,母鸡1块3一斤还得要票,市面上很难买到,黑市价格至少要翻倍吧?甄臻这只老母鸡四斤多重,就算她有意便宜,收个八九块钱还是要的。
大叔听到报价沉默了片刻,“妹子,红糖呢?”
红糖在如今就更稀罕了,8毛一斤,凭票供应,很多人家只有过年、坐月子会买半斤红糖。
“一斤一包,一块五一包。”
大叔倒没觉得贵,只是他身上只有十块钱,他还想再找甄臻买两包挂面,这一算就不够了。
“大妹子,我钱不够,我能不能拿东西跟你抵?”大叔有些局促,显然这辈子没遇到这种窘迫的事。
甄臻倒不在乎这几块钱,原想说算了,可以大叔的性子恐怕不会接受。
“您想拿什么来抵?”
“能不能跟我回去一趟?我东西放在家里。”
要是前世甄臻肯定不能跟他走,可这年代人人都是透明的,他大概率不敢做坏事,甄臻思忖片刻跟他去了,大叔家在一条很干净的巷子里,家中摆设讲究,朝北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墙上还有一些宣传画。
大叔给她倒了杯水,“大妹子,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
虽然知道这年头没有迷药,可甄臻还是没喝,她不习惯跟人共用杯子。
大叔从地窖里抱出一个盒子,打开竟然是一个很素的釉面瓷碗。
大叔拿着碗爱不释手,却还是狠心递给甄臻。
“妹子,这是宋朝的瓷碗,上等好货,我这辈子就遇到过这么一只。我想拿这只碗来抵挂面钱。”
甄臻看不懂古董,这瓷碗在她看来跟博物馆里的那些没什么区别,美则美矣,却不如炸鸡诱惑力大。
大叔以为她不信,连忙说:
“妹子,这真是好东西,等世道好了你拿出来,要买多少红糖就能买多少红糖,我原本是舍不得的,可过不了几天我家只怕会被人打砸干净,与其被他们砸碎,倒不如把这东西送走,至少给后人留个念想。”
“你就这么放心我?”甄臻不解。
大叔苦笑,“我哪是放心?我是没办法!你是村里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埋掉就行,不像我……”
他拎个包,拿本书,拎个菜篮子都有人盯着举报。
这碗是拿不出去的,就算能拿出去,也容易磕着碰着,那就不值钱了。
这种东西像烫手山芋,这年头敢要的都是打家劫舍的那帮人,寻常百姓哪敢沾一点?他是瞧着甄臻胆子大,敢出来卖东西,不是一般人,才决定把这个碗送给她。
甄臻可看不出这东西值几个钱,好在她也不在乎那些,大叔是个文化人,她不忍心看到文化人落魄,就算不给她碗,她也会帮一把的。
甄臻想想,从麻袋里掏出五包挂面,一网兜鸡蛋。
“大哥,我看出来你过得不容易,你家爱人住院肯定要好好吃饭的,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你都收下吧!就当是买这个碗了!”
大叔笑得有些感慨,谁能想最有良心的竟然是这个乡下妇人?
虽然骨气让他不能接受别人的帮助,可现状又让他无法拒绝,他最终是拿下了,只是请甄臻把东西直接送去医院,省得在家里不安全。
甄臻赚了些钱,去供销社走了一圈,她想买个铁锅。这年头铁锅是稀罕物,卖的挺贵的,还好她空间里有几个,虽然不是名牌,却比这时候的锅好用多了,借着这个由头拿出来就行。
她拎着一个麻袋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

原主的老母亲和大嫂竟然来了。
每一个极品身后都站着一个大极品,可以说原主的极品行事风格,跟她母亲甄老太脱不了关系。
明明原主自己有三儿一女要养活,可甄老太就是时不时叫原主送钱回去养侄子。
“你侄子都饿得吃不上饭了,你这个当姑姑的好意思端起饭碗?孙女?就一个丫头片子哪有我们家大宝重要?”
原主男人身故后,甄老太以死相逼要原主给娘家两百块钱盖房子,原主哪里斗得过甄老太这种千年老聊斋,被软磨硬泡了几下也就答应了。
谁曾想这钱迟迟没有下来,再有甄大嫂在一旁挑拨,甄老太笃定女儿拿了钱不想孝顺她,几年没给女儿好脸色。这次听说孟家要娶媳妇,就想趁此机会过来要钱。
摸清她的来意,甄臻神色不变地拎着麻袋进门。
甄老太一见闺女去县城里买东西,就阴阳怪气道:
“整天跟娘家哭穷,说自己穷得没钱吃饭,谁知背着我们就去城里花钱享福,难怪人家都说女儿就是赔钱货!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想想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长大!”
甄大嫂跟婆婆想的一样,甄家一直靠小姑子接济,以前大国爹还在世时,甄老太命令女儿每个月拿五块钱回去!
小姑子不敢不听,这钱进了甄老太手里,拐个弯就到她兜里了,所以她虽然是个农村人,这些年却没穷过,手里也比一般农村妇女散一些。
自打大国爹死了以后,小姑子不交钱回家,这家里的日子一下子就难过了。
甄大嫂也瞥了眼麻袋,“我还以为是真没钱呢!原来是背着我们享福啊!小姑子,不是我说,你是个寡妇,以后少不了要靠娘家,靠我们大宝撑腰的。你现在有钱只管自己花,却不顾娘家人的死活,以后可别怪我们不把你当自己人!”
听听这极品发言!简直把甄臻给听笑了。
焦蕙兰端着菜进门,她备好饭菜是想等婆婆从县城回来吃的,谁知却遇上这两人。
甄大宝从甄大嫂怀里挣脱开来,望着桌上的饭菜两眼冒光。
“阿奶!有肉吃!大宝要吃肉!”
甄大嫂也没想到孟家竟然吃得起这么好的肉,她说什么来着?小姑子就是有钱不想给她们!
这白花花的肉可真馋人!
甄老太一听大宝说饿,板着脸对焦蕙兰说:“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眼力见?看我们站在这,不知道拿几双筷子过来!要是把大宝饿出点毛病来,看我怎么修理你!”
焦蕙兰小媳妇似的去拿筷子了。
俩人不客气地坐下,甄大宝拿着筷子在菜里乱翻,把菜里所有肉都翻到自己碗里。
大丫拿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块,被他猛地一推,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她摔疼了却不敢哭,以前甄大宝来家里,阿奶都把甄大宝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就算甄大宝欺负她,阿奶也不会责怪甄大宝的。
甄大宝哼哼一声:“敢跟我抢肉吃!我要你好看!”
“大宝!”甄大嫂瞪了眼孙子,毕竟在人家地盘上,要是把小姑子惹急了,搞不好以后再也不给她们钱了。
甄老太却不以为然,“大宝说得对,一个丫头片子吃什么肉?竟敢跟我们大宝抢肉吃!!真是不知好歹,我看老孟家就是少教,一点规矩没有,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跟大宝抢吃的,我剁了你的手!”
甄大宝拿着吃完了的碗递给甄臻,“快!我饿了!去给我盛饭!要是不给我盛满,小心我……”
甄臻懒得听他屁话,抬脚踹在他屁股上。
甄大宝一屁墩摔了个人仰马翻,碗和饭菜倒了他一身。
“哇!!”甄大宝满头汤汁,“阿奶,太太,姑奶奶踹我!”
甄大嫂猛地站起来,厉声责备:“小姑子,你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家大宝不就吃你家一块肉吗?看你把孩子打的!有你这样当姑奶奶的吗?”
甄臻冷笑:“我在我家地盘上,想打谁就打谁,别说是打个熊孩子了,我狠起来连你都打!”
这小姑子是个泼辣的,甄大嫂一时被她的语气吓到了,拉着甄大宝躲在甄老太身后。
甄大宝哭着告状:“太太,她打我!她打我!”
甄老太又气又心疼,“好你个甄桂芝!你娘我还没死呢!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打我们老甄家唯一的独苗!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甄老太说着就要去找烧火棍,以往每次她这么做,甄桂芝就会跪地求饶,还会把所有钱都掏给她。
甄臻晃了晃手里的烧火棍,“娘,你找这个?”
甄老太望着女儿手里拳头粗的烧火棍目瞪口呆,这剧本好像有哪里不对?甄桂芝这小蹄子拿烧火棍干什么?
甄臻拿着棍,撸起衣袖朝着甄大宝的屁股就是一棍。
“到我家地盘上,吃我家的肉,还欺负我孙女!今天就让你姑奶奶教你做人!”
甄大宝咧嘴哭了起来,“太奶奶,姑奶奶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欺软怕硬的小杂种!给狗一个肉包子,狗还知道对我点头哈腰呢!你呢!给你送了那么多吃的喝得,那么多钱,你还敢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呢!仗着是亲戚就想上门耀武扬威,使唤我儿媳就算了,还敢欺负我孙女!老娘要是不打你,你简直不知道老娘姓什么!”
这一通夹枪带棒的话把甄大娘和甄大嫂骂的脸色惨白,偏偏甄臻打骂小辈,她们挑不出一点不对的地方,俩人再也不敢耽搁,拉着甄大宝头也不回地跑了。
把人骂走,甄臻从口袋里掏出大铁锅,“蕙兰,把锅拿去厨房。”
焦蕙兰没想到婆婆会这样护着自己和大丫,又高兴又感动,大丫也激动地跑过来帮忙。
她喜欢这样的阿奶。
阿奶虽然和以前一样凶悍,可以前的阿奶对外人凶对家里人也凶,现在的阿奶就不一样了,只对外人凶,对家里人却很好很好。
甄臻今天起得早,吃完早饭躺在摇椅上晒太阳,今天没风,太阳落在身上很暖和。
记忆中就没有这样悠闲的时候,上学时七点到校,早餐都来不及吃,每天都跟打仗似的,上班后更是投身996大军。
现代这会她肯定奔波在去公司的路上,畅想着天降一个亿,立刻把辞职信扔在老板头上。
远远瞧见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太太冲过来,她眯着眼认出这是孟大国他奶,犹豫了一会,喊道:
“娘,您来了?”
孟老太刀都拔出来了,被这一声喊,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她面露惊悚地指着甄臻:“你你你……你刚才喊我什么?”
甄臻知道原主跟孟老太关系不好,可记忆中俩人并没有深仇大恨,原主虽然极品,可结婚没几年就分家了,平日不跟婆婆一起住,一年难道聚一回,怎么也该客客气气才对,孟老太怎么这副表情?
“我喊您娘,这有什么不对?”
天爷哎!甄桂芝竟然喊她娘!孟老太吓得腿软,老半天没爬起来。
“我说甄桂芝,你没事乱喊什么!鬼上身了你!”
老人家摔一跤可大可小,甄臻真怕她摔出个好歹来,想上去扶她,谁知孟老太见鬼似的弹跳到两米外。
焦蕙兰听到阿奶的声音,拿着铜勺出来,“阿奶,您怎么摔着了?”
孟老太把她拉到一边,“蕙兰啊,你娘是不是中邪了?怎么哪哪都不对劲呢?”
焦蕙兰疑惑:“哪里不对劲?”
“你不觉得她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还有啊,她刚才竟然喊我娘!”
“喊娘没问题啊!”
“怎么没问题?问题可大了去了!”孟老太越想越惊悚,那恶妇甄桂芝见了她竟然没有吐一口唾沫,骂她个狗血淋头,反而和和气气地喊她一声娘,她怎么觉得要折寿呢?“你是不知道!她嫁到孟家二十四年了,就没喊过我一声娘,现在忽然转性了,我心里慌啊!”
焦蕙兰懂了,想当初娘细声细气地对她说话,她也觉得不踏实,总想叫娘骂她几句才心安。
“阿奶,娘没别的意思,她现在对我和大丫也很好,前些日子她还给大丫织了一顶很漂亮的毛线帽呢!”
“她能给孙女之毛线帽?”孟老太怎么那么不信呢?无论如何,今天的甄桂芝实在过于诡异,事出反常肯定有问题,只能来日再战了!
孟老太逃似的跑了,回去后灌了几口凉水才说:“老头子,你说这甄桂芝是怎么了?她忽然喊我娘,我心里慌啊!”
孟老太爹叭叭抽着烟袋,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一看你就不懂兵法!这叫战略战术!我问你,甄桂芝现在最缺什么?”
“二勇要结婚了,那肯定最缺钱!”
“那她有钱吗?以前老二在世时钱都不够花,更别提老二不在了!24块的彩礼钱不是容易拿的,她走投无路,可不是想暗示暗示你吗?”
“暗示?”孟老太夜深人静还在盘算这件事,她想起十五年前俩人吵架,甄桂芝指着她鼻子骂,说一定要找机会,叫她把大国爹给的津贴都吐出来!
老二在世时是会背着甄桂芝贴补他们老俩口,钱不多,毕竟有三个儿子要养,每个月就几块钱,可日积月累,二十年下来也攒了些钱。
甄桂芝该不会想叫她把吞下去的钱都吐出来吧?
果然!这小蹄子肚子里就翻不出好花样来!还以为变好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孟老太恨得牙痒痒,盘算了一宿,等鸡叫响起,才骂骂咧咧地起床:“我迟早要把这鸡给剁了!整天叫魂似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甄臻最近织毛线有点上头,一大早就爬起来靠在门廊下织毛线,身上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摸起一看,竟然是二十块钱!
一抬头,就见孟老太站在十米开外,斗鸡似的防着她。
“我就知道你个小蹄子没安好心!还跟我用上战略战术了!别以为我老婆子怕你!要不是怕丢人,我老婆子可不管你死活!”
甄臻被骂懵了,“娘,我不能要!”
“不要?还跟我装呢!不要你假模假样装好人,还恶心巴拉地喊我娘?不要你还冲我笑,恨不得昭告天下,要挖圈套让我往下跳?我告诉你甄桂芝!你去外面打听打听,你婆婆我可不是吃素的!”
甄臻要追她把钱还回去,谁知孟老太被吓得差点又摔一跤,裹小脚的老太太脚底跟踩了风火轮似的,转眼就跑出百米远。
给钱都不要那是对钱的不尊重?甄臻快乐地收下了。

第13章
按照原主的记忆,农村办酒席也有礼钱的,一块两块,关系再好点就五块,大体能够持平,运气好还能赚一些。
家里肉和菜都备的差不多了,不够的甄臻从空间里拿,倒也勉强能把席面撑起来,不过她白白为便宜儿子出了这么多钱,以后得把他当生产队的驴用起来才行。
天渐渐冷了,甄臻从空间里掏出一件黑色羊毛衫,一个米色的羽绒背心套在棉袄里,又贴了一些暖宝宝在里头,才不会太冷。
一场雨下来,树叶落得精光,山上一片凋零,村里人都躲在家里猫冬了。
前些日子甄臻和大丫捡了不少栗子和花生,眼下无事可做,正好窝在房里围炉煮茶。
农村的煤炉子一个,栗子划个十字和花生一起放上烤架,橘子连皮烤,再用火钳子插一根玉米,偶尔会把玉米换成红薯,把橙子碾碎搞个果茶。
甄臻喜欢烤但吃得不多,大丫却更喜欢吃,祖孙俩搭配下来,竟都十分满意。
过了腊月二十,村里陆续有人上门帮忙,焦蕙兰还做了一屋子的粗粮饼子。
她擦擦手,望着外头,“娘,这都二十三了,大国二勇都没回来。”
“急什么!”甄臻头也不抬。
焦蕙兰心说她也不想急,可她听说矸石山离最近的小河都有一里路,也就是说兄弟俩挑两桶水来回要走二里路,天寒地冻,手得在水里淘煤炭,来回扒拉,只怕那手都不能看了。
其实大国倒没什么,无非是吃点苦,可那二勇是新郎啊!!
明天都要结婚的人了,今天还没回来,万一赶不上迎亲怎么办?
听焦蕙兰这么一说,甄臻笑了笑,“赶不回来就赶不回来,多大点事,看把你给急的!谁规定结婚一定要新郎到场的?就算没有他,咱们该吃吃该喝喝,该迎亲就去迎亲,一点不差事!”
焦蕙兰听呆了,娘这话听起来没毛病,却又好像哪里不对。
腊月二十四一早上,孟大国和孟二勇还没回来,焦蕙兰一夜没睡好,真是愁坏了。
“娘,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大川也急上了,“这都要去迎亲了,新郎还没回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甄臻还算淡定,“大国办事稳重,肯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我猜他们一定在赶回来的路上,大川你有车,能不能麻烦你骑过去迎迎他们?”
大川借了一辆28大杠来帮忙迎亲,闻言直点头,“甄大娘,我这就去。”
甄臻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事没办。
“蕙兰,有个事交代你去办。你爷爷奶奶,还有大房一家子我都忘了请了,这事说起来是娘不对,二勇结婚是大事,你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我们老死不往来,娘想让你走一趟把他们给请来。”
焦蕙兰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一番话,心说娘真是不一样了,要是搁以前,只要娘能吃饱,是肯定要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的,现在竟然能主动求和。
其实昨晚她也在琢磨这事,她觉得娘应该去请人来做客,却又不敢说出来。
眼下听甄臻这么说,从心底松了口气。
“娘,我这就去!”焦蕙兰笑容满面。
天才亮,村里陆续就有人往孟家赶,这都是来帮忙办酒席的,农村的风俗就这样,谁家办喜事丧事,村里人都要帮忙忙活。
孟老太坐在床边气上了,“钱给了,台阶也给了,这小蹄子都不知道派个儿子上门说和,这是真不打算叫我们去!”
孟老太爹也不痛快,孟二勇好歹也是他孙子,哪有孙子结婚,爷爷不去的?
说出去让村里人笑话!
孟老爹抽着烟袋,“行了!她不来找你就不去了?那是我孙子结婚,我去吃席还不应该?再说你还给了二十块钱呢!谁不去你都该去!”
孟老太一想确实啊,她是花了钱的,凭什么要看甄桂芝脸色?
她招呼道:“老大!老大媳妇!那边结婚,你们俩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孟大嫂就等孟老太发话呢,这种日子不去真不合适,再说俩家虽然吵过架,闹过矛盾,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个村里住着,真不去要被多少人看笑话?
孟老大也同意娘的话,老二光荣牺牲了,怎么着他这个当哥哥的都该照顾着一点。
孟老大两儿一女,也是当爷爷的人了,等把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带齐了,已经半个小时后了。
刚走到家门口,就见大着肚子的焦蕙兰往这边走。
“阿爷,阿奶,叔婶,”焦蕙兰一一问好,又和几个小辈打了招呼,“今天二勇结婚,我娘让我来请你们去吃席。”
孟老太和孟老大几人面面相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甄桂芝那恶婆娘会主动来请他们?该不会有诈吧?
焦蕙兰笑着招呼小辈,“走!去看新娘子,找新娘子要糖吃!”
村里人对孟老太和甄桂芝的恩怨心知肚明,孟老太带着一家子刚走到门口,就有人过来拉家常说和。
孟老太寒暄几句进了厨房。
“娘。”甄臻笑笑。
孟老太怪里怪气地应了句,上次听她一声娘就破费了二十块,这次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虽然厨房摆满了菜,可孟老太是一点不相信甄桂芝真能备好酒席。
这小浪蹄子也就会吃喝玩乐,往脸上抹擦脸油,买衣服买鞋子舍得,买点米给家里却跟要命似的,孟老太怀疑自己那二十块钱都被甄桂芝给花了。
“你个败家娘们!我倒要看看你备了什么菜!”
她不放心,撩起盖着菜的蒸笼布,这么一大盆应该不是萝卜就是红薯吧?要么是白菜?
谁知竟然是满满一大盆肉,再掀起一盆是满满的鱼。这一屋子竟然都是鸡鸭鱼肉!
孟老太沉默了。
果然是败家娘们,谁家酒席用这么好的肉?没看外面一个人出礼,来了十几个孩子,这办下来肯定亏得裤衩都不剩了。
办酒席是村里的大事,李德成一早就给她划了一块地,就在孟家门口的树林旁,张翠花家左边。
李德成组织村里人搭好挡风棚子,各家搬来能用的桌椅,茶壶杯子木桶,东拼西凑好歹把东西凑齐了。
原本是打算焦蕙兰掌勺的,可甄臻怕把她给累着,就请了隔壁村有名的大厨。
孟老太见她站在门口,没好气地问:“等谁呢?脖子伸得跟大鹅似的。”
“没什么,现在万事俱备,就只却新郎了。”甄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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