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温僖贵妃by漫秋
漫秋  发于:2025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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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福晋是想做什么?”琼樱疑惑道,“看着也不像是个糊涂人啊?”
瑾华思及她不顾自己的身子,也要为大阿哥拼儿子,想来也不是什么极通透的人,便说道:“不管她想干什么,左右咱们不接招就是了,她刚生产完,本宫也懒得和她计较。”
阿哥所里,伊尔根觉罗·婧姮听到瑾华不肯帮忙的消息,并不意外,她虽然不知道婆婆惠妃的圈禁和瑾华有没有关系。
但她能看的出来,瑾华与他们这一脉关系并不好,她让人去求瑾华也是因为,她生产的时候,瑾华愿意出手相帮,看着是个心软慈和之人的缘故。
反正试试看,能成,就皆大欢喜,不能成,她在大阿哥那边也能交代过去。
胤祀在阿哥所里听到大福晋叫人去求额娘的消息,嗤笑了一声。
这大阿哥没了纳兰·明珠相助,怎么感觉不需要别人推手,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还有一章哦^_^

胤祀还不知道,他口中的纳兰·明珠此时正兢兢业业地给他组班底呢。
所以说事事难料嘛,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做呢,他这边不仅有了天然盟友——钮祜禄氏一族。
他的外祖还给他拉来了一个官场老狐狸——纳兰·明珠。
他的舅舅法喀正努力往上爬,好给他的妹妹与外甥撑腰。
他现在还在与郑宣商议着,怎么在宫里瞒天过海,训练自己相中的人手呢。
瑾华打发了大阿哥的人后,便将这件事情放下了,与她生了龃龉的是惠妃,她无意将这些矛盾延续到下一辈。
但要她如何如何帮助大阿哥那也是不可能的,她所有的资源即使不用在胤祀身上,也还有钮祜禄氏一族要关照呢,且没有那么大的胸怀去帮助大阿哥他们。
她跟胤祀深谈过,胤祀想与哪个兄弟交好都没有关系,毕竟康熙是更倾向于看到儿子们兄友弟恭的。
胤祀若愿意投其所好,多得到些康熙的偏爱也是好的。
不过,胤祀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太可能达到康熙的要求,但大面上还是能与众兄弟相安无事的。
毕竟,与他作为对手的都是成年后的兄弟,现在,大家还都是一片青涩的样子。
便是如今心思最重的太子,想得最多的,也是自己是不是康熙最看重的儿子,能不能肩负起未来大清的江山。
他与大阿哥的争锋相对,更多的是青年人的意气之争,而不是后来你死我活的政治敌人。
瑾华不会干涉胤祀的选择,反正有她在,加上胤祀的聪慧,也不会让康熙对胤祀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的。
乾清宫里,康熙收到大福晋顺利产下皇长孙女的消息后,虽心中有些遗憾,但到底是孙辈的第一个孩子,还是赏了不少好东西过去。
瑾华看康熙放了赏,便也跟着赏了些东西过去,都是让琼樱按着规制挑的东西,不算贵重,但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想必其他的妃嫔也是差不多的做法。
“娘娘,皇上来了。”
瑾华忙起身去外迎接,行礼后,便引着康熙在临窗小榻上坐下。
她坐在另一边,笑吟吟地问道:“皇上这几日不是忙着政务吗?怎么有空过来臣妾这儿?”
说着,递了杯茶给他。
“朕听说,大福晋生产的时候,你去帮忙了?”
康熙接过茶,饮了一口就放下了,瑾华这儿的茶如今没了往日的清香,他也就没什么兴趣细品了。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瑾华笑道,“怎么还值得您亲自跑一趟?”
康熙握住瑾华的手,感慨道:“朕是想起你当日生产的不易,实在是坐不住,就来看看你。”
瑾华拍拍康熙的手,笑着安慰:“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皇上不必时时记挂。”
她真诚道:“那时候,您能日夜兼程地赶来,已经让臣妾很是感动了,如今胤祀都大了,您将此事忘了吧。”
康熙轻叹,瑾华还是这样待他赤诚,他如何能告诉瑾华,她的生产,其实,他算得上是袖手旁观的呢?
不过,听瑾华的意思是,她已经完全将此事放下了。
康熙细细打量瑾华的神色,发现她很是认真,便也彻底松了口气。
他笑着说道:“也是,过去的事情咱们都不提了。”
瑾华点点头:“这才是呢,咱们应该多往前看,未来的日子才是要紧的呢。”
“是极是极,哈哈哈。”康熙畅快地大笑出声,便将这件积压在心底的事情彻底放下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康熙便回了乾清宫。
等康熙走后,瑾华收了脸上的笑容,康熙时常提起她当初生产的事情,她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后来,便让郑宣去查了下,孝庄已经崩逝,她身边的人也不是都如苏麻喇姑那样对她忠心耿耿的。
这宫里,没了靠山的宫人总归是过得没那么如意的。
慈宁宫也是如此,孝庄崩逝后,人走茶凉,如苏麻喇姑那样在康熙心里有点地位,还抚养着十二阿哥的,自然过得极为体面。
更不要说,孝庄还将一部分的人脉交给了她。
但慈宁宫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好的运气的,有几个老嬷嬷过得就不如从前体面了。
瑾华也不是会为难人的性格,她知道后,便让郑宣用银子开道,这样磨了许久,才终于有了只言片语的消息。
瑾华从这些消息中抽丝剥茧,分析出,那时候,康熙与孝庄必然是达成了什么默契,让康熙在她生产之事上插不了手。
所以,康熙才会耿耿于怀,瑾华知道,帝王的愧疚之心就是把双刃剑,他心中对你愧疚怜惜的时候,这把剑是对着旁人的。
若他心中觉得这愧疚无从排解,觉得烦躁的时候,这把剑就不知道会对着谁了。
所以,刚刚趁着康熙提起这件事情时,瑾华才会顺水推舟,让康熙将这件事情放下。
瑾华说的也是实话,过去的,不愉快事情,何必一直提起来说呢。
反正,如今好好活着的人是她,再说了,康熙再多的愧疚也挽不回自己那时的无助和惶恐。
换了个真的在如今的环境下教养长大的,或是心性比较软弱的女子,当初能不能活下来,且两说呢。
这么些年下来,瑾华也算是看透了,在康熙心里,最重要的自然是江山,其次是他自己,再次是他的太子,最后是他的其他儿女们。
这后宫这么多的女子中,他当初刚刚亲政时权衡利弊下纳的就剩荣妃和惠妃了。
这两个人,现在,一个隐身,一个被圈禁。
康熙也早就忘了那段艰难的时光了吧。
如今,他乾纲独断,后宫的女子除了几位位份高的,差不多都是他消遣的存在了。
瑾华倒不是妄自菲薄,觉得自己在康熙的心中没有任何分量,而是,她有自知之明,她在康熙心里,充其量就是个有名有姓的后宫女子,不能轻慢罢了。
不然,她也不会每次都是被他舍弃的存在了。
好在,瑾华在这一块素来想得明白,她从来都知道,男人是靠不住的,尤其是这样的封建帝王,更加得靠不住。
所以,她刚入宫的时候,就借着自己钮祜禄贵女的身份,做出了好些东西,来给自己增加筹码。
倒不是存了争宠的心思,她总要在这后宫中立足脚跟的,总不能让自己无声无息地消失吧。
瑾华轻叹口气,记忆中自己对康熙是动过心的。
那一帧帧快要发黄的回忆中,两人携手同游于朦胧的江南烟雨中时,她有过恍惚,觉得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也许就是对的人。
好在,现实很快较教她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娘娘,十阿哥来了。”琼樱的声音将瑾华从回忆中唤醒。
瑾华听到胤祀来了,哪还有空悲春伤秋,忙挂上笑脸,急忙忙就往正厅去。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金安。”胤祀恭恭敬敬给瑾华请安。
“快,快起来。”瑾华将人扶起,笑着说道,“今儿来得早,功课都做完了?”
“是,儿子下学第一件事情便是完成先生布置的功课,额娘放心便是。”
瑾华点点头,说道:“额娘知道你自律,就白问一句。”
说完便忙着吩咐琼樱张罗晚膳:“额娘知道你爱吃素食,额娘都让人备好了,待会儿你多用一些。”
胤祀听着瑾华殷殷叮嘱,只觉一日的疲劳都消去了不少。
母子俩落座的时候,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他们边用膳,边聊天,其乐融融的。
毓庆宫中,太子这几日因着康熙给了他不少政务处理,加上索额图与他分析时政。
等到了傍晚,才迈出书房,一出书房,宫人就将大阿哥得了个格格的事情跟他汇报了。
太子听到消息后,大笑出声,便是索额图也满面笑容的。
他道:“殿下,您也该备下些礼物送去,恭贺大阿哥喜得贵女才是。”
“对对对,快,小柱子,赶紧的,送些小格格喜欢的物件过去。”
小柱子笑着应是,退下去张罗了。
笑了一会儿,胤礽脸上的笑容便落了下来:“孤还笑话大哥得了个女儿,孤连女儿都没有呢。”
说着还叹了口气。
索额图忙安慰道:“殿下莫急,还有一年,您就能与太子妃大婚了。”
听了索额图的话,胤礽心里才好受些,这才继续与多额图又闲聊了几句。
看天色已经不早了,索额图便提出了告辞。
永寿宫里,瑾华也在说着胤礽的事情,她隐约是记得太子大婚时年纪已经有些大了,但具体是几岁,她就不记得了。
在这里,太子二十岁大婚也算是晚了的,便提了一句:“眼看着瓜尔佳氏明年就要出孝了,也不知道,太子的婚事会不会让额娘去操持。”
胤祀是知道准太子妃守完父孝就要继续守祖父的孝,然后是祖母的。
这么一想,胤祀心中便唏嘘了一下,不过几息,又将事情放下了,毕竟,他前世可是给太子背了不少的锅的,他没有幸灾乐祸已是他的修养好了。
“额娘,您放心,以皇阿玛对太子二哥的看重,他的婚事,皇阿玛必定会亲力亲为的。”
说着,他夹了一筷子瑾华最喜欢吃的黄牛肉到她的碗里,笑着说道:“到时候,您最多就是听听皇阿玛的唠叨。”
瑾华一想也是,以康熙对太子的看重,这事没准还真轮不到她操心,原本她还想着,要不要提前想个章程出来,如今却是不用了。
瑾华开心地多用了小半碗的饭,倒不是她躲懒,而是以康熙的性子,她哪怕用心操办太子的婚仪,多半也是落不到好的。
倒不如省点力气想想怎么在木兰围场玩得尽兴些呢。
作者有话说:
二更来啦,谢谢大家^_^

后宫众人期盼已久的木兰围场之行终于提上了日程。
瑾华已经将要带去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还派琼樱去阿哥所问胤祀,看他是不是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瑾华见永寿宫井井有条的,便带着高洋去了一趟承乾宫,这次木兰围场佟淑毓因为有孕,且怀象并不好,便留在了宫中。
自然的,这宫中的日常琐事,她也顺带着会再管理一下。
当然了,宫里没有剩下几个人了,工作量不大,主要是防着有意外的事情发生时,佟淑毓能拿个主意。
因为事情不多,佟淑毓便也没有拒绝,见瑾华来了,她客客气气地说道:“准备行李繁琐,你实在不必特意过来一趟。”
她请了瑾华坐下,笑着说道:“这些事情本就是平日里处理贯了的,再说了,这后宫一下子空了大半,累不着我,你特意来一趟,实在太生分了。”
瑾华特意过来,自然不单单是为了宫务交接的事情,佟淑毓管了几十年的宫务了,哪里需要她担心?
她来,是因为:“听人说,你这胎怀得有些艰难,时不时就要不舒服?”
佟淑毓慈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小家伙是有些闹腾,不过,我甘之如饴。”
瑾华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极其重要,但有些话,她还是想问一下的。
“我在江南的时候,听说有一户人家的女儿被休弃了回来。”瑾华直接开口道。
佟淑毓疑惑地看着她,瑾华笑笑了,说道:“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吗?”
佟淑毓知道瑾华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便点点头,欣然应允。
“原来,那女子生下的孩子学说话迟,旁的孩子都已经能伶俐地背诗了,那孩子却连阿玛额娘都还不会喊。”
瑾华看佟淑毓紧张地捏紧了帕子。
“后来,那女子的夫家觉得这孩子有辱门风,就想把他丢弃,那女子坚决不肯,选择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瑾华看向佟淑毓:“你说,这女子做得对不对?”
佟淑毓不解其意,但还是点点头,说道:“自然是对的。”
瑾华便问道:“孩子若真有问题,那女子后来的生活不会轻松的,这样,你还觉得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佟淑毓想了想,还是斩钉截铁地说道:“若我是那女子,我也会选择自己的孩子,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瑾华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女子是个不服输的,她自己就识文断字,便自己给孩子启蒙。”
“刚开始,那孩子没有什么反应,不过,那女子有心理准备,便也不气馁,不厌其烦地教。后来,那孩子渐渐长大,开口的第一个词便是‘额娘’。”
佟淑毓听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边哭边笑着说道:“我就知道,她的选择是对的,你看,她的孩子不是回应她了么?”
瑾华也笑着说:“是呢,孩子开口说了第一个词后,便如山洪倾泻般,一发不可收拾,每日都像个小喜鹊般,围着那女子叽叽喳喳的。”
“他还很有读书的天赋,我回京的时候,听说那女子的夫家,正想法子与那女子重修旧好呢。只是,那女子却不太乐意,两方正拉锯着呢。”
瑾华给了个佟淑毓愿意接受的结局,笑着说道:“我是想着,怀孩子辛苦,但孩子生下来,会喊阿玛额娘了,就觉得什么辛苦都是值得的。”
“是极。”佟淑毓笑着问道:“后来那女子有回夫家吗?”
瑾华摇头:“我回京了,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无论她回不回去,她都能过得很好。”
瑾华站起身:“打扰了这么久,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养,听太医的叮嘱,莫要多思多虑才好。”
瑾华还是劝了一句,她此次来的目的已经达成,就回去了。
佟淑毓将人送到宫门口,才慢慢地往回走。
墨香小心地扶着佟淑毓,说道:“不知道僖皇贵妃娘娘为何要跟主子说这个,这不是让你费心吗?”
“你懂什么,她这开导本宫呢。”佟淑毓笑道,“我知道她贯是个宽和的,没想到,都临出行了,竟然还特特过来开解我。”
墨香不解道:“娘娘何出此言?”
佟淑毓说道:“你没听她说吗?那女子无论回不回夫家都能过得很好,她是告诉本宫,本宫的出身处境都优于那女子,肯定能过得比她更好,没有必要思虑过重,反而让本宫的胎不安稳。”
她笑笑:“不然,她何必特意过来一趟?”
墨香直觉瑾华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看着主子似乎明朗了些的笑脸,她选择相信主子的话,反正只要主子想明白了,她就放心了。
看来,僖皇贵妃娘娘真的是个好人。
瑾华不知道自己无心插柳,反而让佟淑毓从自怨自艾中走了出来,她来承乾宫就是为了得佟淑毓的一句准话的。
如今已经知道了佟淑毓的决心,她便也有了计较,横竖这个孩子,她是要想法子保一保的。
回了永寿宫,瑾华刚坐下,琼樱进来说道:“据说大阿哥收到了太子的贺礼后,很是不高兴,一直摆着脸色呢。”
瑾华听了,刚开始没当回事,细想了一下,问琼樱:“你每次去阿哥所,是不是都能听到大阿哥的消息?”
琼樱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听瑾华这么一问,细想过后,悚然一惊,说道:“娘娘这么一说,确是如此。”
见瑾华深思,琼樱不敢打扰,但心中很是懊恼自己的不谨慎,还有多管闲事,她干嘛要将大阿哥的事情当作笑料告诉娘娘。
殊不知,旁人说不准已经将她利用了。
瑾华见她紧张,笑着安慰:“你别自责,没事的,咱们不是意识到不对了吗?”
“娘娘,奴婢想不明白,幕后之人想要做什么?”
瑾华摇摇头:“本宫也想不明白,左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算计,高洋。”
“奴才在。”高洋从外面进来,郑宣和曹青云走了后,他的事情多了起来,是以,刚刚回来后,他是去处理事情去了。
瑾华将刚刚的事情跟高洋说了,问道:“你在阿哥所有没有遇上这样的事情?”
高洋虽然不像琼樱那样频繁地往返阿哥所,但偶尔瑾华也会找个由头,让他过去与郑宣他们聚聚。
高洋细想了一下,摇头道:“奴才倒没有碰到过有人在奴才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瑾华一时没有头绪,便对琼樱说到:“你下次去阿哥所的时候,若有人再在你面前说些是非,不拘是关于谁的,先把人扣下来再说。”
“是,奴婢知道了,娘娘放心。”琼樱心中愤怒,若因为她的疏忽,导致娘娘或者十阿哥收到伤害,她必然不会原谅自己。
这让她极为厌恶将她当作筏子的人,她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将这人揪出来。
瑾华没有将这当一回事,只是在她耳边说些大阿哥的近况而已,她又不会因为这个就对大阿哥心生同情,进而想办法帮助他的。
事情其实差不多就是瑾华想的那样,不知是谁给大福晋支了招,说瑾华这人对孩子心软,让她时不时在她耳边说说大阿哥的难处,保不齐,她看不下去了,就肯出手相帮了。
若惠妃能出来,她们婆媳联手,总好过她独自一人面对这深宫的一切,更何况,明年太子就要大婚了,她虽然是大福晋,但如何把握与太子妃相处的尺度,还是需要惠妃教导。
很快,琼樱就将人逮住,带来了永寿宫,那人也很快交待了。
瑾华知道后,嗤之以鼻,也真的是有人说有人就信。
“行了,将人放回去吧,这事估摸着是有人想激怒本宫,故意误导大福晋他们的。”瑾华当着那人的面说道。
琼樱应是,便将人抓到的人放了。
“娘娘,这幕后之人是想您出手整治大福晋吗?”琼樱直接顺着瑾华的话分析道。
瑾华摇头:“信息太少了,本宫也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沉吟了一会儿,瑾华说道:“明日就要出发往木兰围场了,你与高洋都警醒些,不要让人钻了空子,琼樱,你再去趟阿哥所,提醒一下胤祀。”
“是,奴婢这就去,正好,奴婢亲自将人还给大福晋去。”
瑾华笑道:“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沉不住气了,好了,赶紧去吧。”
琼樱笑道:“奴婢这不是气不过吗?”
“去吧,正事要紧。”
琼樱离开后,瑾华坐在书房里,好好回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从前,她与惠妃水火不容的时候,大阿哥从没有出现过,甚至,瑾华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知道自己与惠妃的争端。
惠妃被圈禁后,大阿哥也不像上次那样急吼吼地想办法救人。
直到,瑾华在大福晋生产的时候助了一把,大阿哥这几个字才频繁地出现在瑾华的耳边。
但她如今是掌权皇贵妃,大福晋生产,她去坐镇本就是应有之义,若不是佟淑毓有孕,又是长辈,她也是要过去的。
那时候开始,就有人时常在她耳边说些大阿哥怎么怎么困难的话。
会是谁主导的这一切,又有什么目的?
瑾华这次是真的没有头绪,不过,她知道,她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若对方没有放弃的话,肯定很快就会图穷匕见。
若是对方放弃了,那么也会有下一次的算计等着她。
瑾华入宫多年,早已习惯了这样层出不穷的算计,但还是觉得心累。
她愿意接手宫权,很大的原因是想要自己占据主动权。
如今各处的人手都安插得差不多了,这次能这么快将人逮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总算是没有白费了自己的一番功夫,瑾华想到这里,便也不为难自己继续分析这件没头没脑的事情了。
左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①罢了。
第二天,御驾出京,瑾华坐在皇贵妃制的马车上,想起上次还是刚进宫没多久的时候去的木兰围场,颇有种恍然如梦之感。
那时候的自己,还有一股子热血呢,敢深夜里带着人去搜寻康熙的下落。
不过,瑾华想,若是这次康熙遇险,她还是会救的,毕竟,比起做皇帝的兄弟,肯定是做皇帝的儿子,日子要好过得多!
一路上顺顺利利地到了目的地,瑾华安置好后,便来到了阿哥们的帐篷群里。
照理说,这里现在有成年的阿哥们住着,瑾华是不好过来的,不过,谁让现在瑾华是掌权皇贵妃呢,她以关心皇子阿哥的名义过来看看,谁也不能说什么的。
“额娘,您来啦。”胤祀这边也归置得差不多了,他看到瑾华过来,忙起身相迎。
“你第一次出行,额娘不放心,便来看看,你这边可有缺了什么?”
“没有,出行之前,儿子都让人检查过了的,儿子这边东西都备得很足。”
他不是真的第一次出行,自然对这些东西驾轻就熟,但他知道额娘是关心他,便也耐心地对瑾华解释。
“那就好,出门在外,总有些不便的地方,你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同额娘讲,知道吗?”
“是,儿子明白,额娘不必担心。”
瑾华又叮嘱他出入都要让曹青云或郑宣跟着,不可单独行动云云,说了一大堆,这才带着人离开。
瑾华一离开,胤祀的帐篷便来了人。
“奴才奉大阿哥的命,来问问十阿哥,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大阿哥说,这木兰围场,他来了数次,熟悉得很,若十阿哥有兴趣,他可以带着您好好领略这里的风光。”
“替我谢过大哥,告诉他,若有需要,我会亲自去请他。”
来人见十阿哥婉拒,也没有纠缠,很识趣地就退下了。
“主子,前儿听琼樱说,大福晋常使人在娘娘耳边诉说大阿哥的不易,如今大阿哥又上门示好,这两夫妻是想要做什么?”曹青云问道。
“左右是没有安好心的。”郑宣言简意赅,一语中的。
胤祀笑笑,他这大哥可没有这样弯弯绕绕的心思:“郑安达,咱们的人训练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郑宣便来了兴趣,他也没有夸大,但言语中很是有把握:“一般没有危险的任务,如今是没有问题的,只武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提上去的。”
胤祀点头:“那么,这次就让他们先练练手吧。”
“您的意思是,大阿哥?”
“没错,找几个机灵的,盯着点他,我看,他暂时应该不会消停。”
胤祀对胤褆的行为是有些猜测的,但又有些拿不准,便想着,先将人盯住了总是没有错的。
这几日,康熙都在招待蒙古王爷,瑾华这儿也招待了几波蒙古福晋,与她们你来我往的,瑾华也觉得很有意思。
这些蒙古福晋跟后宫的女子不一样,她们大都为人直爽,说话直接,到是很合瑾华的心意。
“咱们一直想要对您表示感谢呢。”其中一个蒙古福晋说道。
见瑾华不解,她说道:“您发现了羊毛的其他用途,这让咱们的子民能用羊毛换来更多生活必须的粮食和盐,咱们这几年基本都能过个安稳的冬天。”
“是啊。”
好几个蒙古福晋附和:“托了您的福,咱们才有如今的好日子过,这些东西都是咱们的谢礼,您不要推辞。”
她指着堆满桌面的宝石等物,说道:“您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希望您能喜欢咱们送您的礼物。”
瑾华奇怪她们是怎么知道,羊毛是她发现的新用法的,若没有猜错多的话,康熙应该不会将这么大功劳安在她一个后宫嫔妃的身上才是。
只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知道她们是真心送礼,瑾华便笑着说道:“本宫这儿从宫里带来很多茶叶,点心,你们用些,有喜欢的,本宫叫琼樱给你们包一些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瑾华收下了这么多的贵重的东西自然是要回礼的。
她知道茶叶在蒙古稀少珍贵,便将它作为回礼,她来之前,就想过会与蒙古福晋们打交道,所以带了很多。
蒙古福晋们闻言,也很高兴瑾华这么给她们面子,从前,她们为了表示心意,送给妃嫔礼物,对方一定会推三阻四很久,才会收下,真是累人。
回给她们的礼物也多是头面宝石一类,她们其实并不很喜欢那些精致小巧的东西。
如今瑾华这样干脆直接,让她们对瑾华的好感直线上升,更何况,瑾华也不小气,给的回礼除了茶叶点心,还有很多颜色鲜艳的布匹,都是送在了蒙古福晋们的心上了。
双方都有意交好,瑾华帐篷中便一直是言笑晏晏的,一点也没有外边男人们相处时的处处机锋。
“天可汗,这是本王最小的儿子,乌兰察。今年九岁,精通武艺,已经是咱们草原上的勇士了。”蒙古亲王哲理木向康熙炫耀他的儿子。
康熙看到眼前才九岁,就有些虎背熊腰姿态的乌兰察,笑着夸了几句。
哲理木却没有见好就收,而是提议道:“天可汗的儿子们也都是少年英雄,不如让乌兰察与他们切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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