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一个枭雄by拭微
拭微  发于:2025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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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表忠心,“姑姑,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神、女郎的事的。”
若澜摸摸她的头,语气复又温柔起来,“好,你一定要记住你说的话。”
紧接着把她送到了阿椿和阿榧房间里,吩咐两人好好照顾她,又去驿站各处检查了下,等各处都安顿好了没有发现问题才回到姜从珚房间。
一夜安宁。
第二天,中途歇息的时候,姜从珚却收到一个消息——
文彧病了。
她思索了下,让若澜带张复去给他瞧瞧,张复看诊完回来禀告,神色有些古怪,“文大人的病不是病。”
姜从珚抬了下眉,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张复继续说:“文大人一直说头疼,没有力气,我把脉时并无异样,或许是旅途劳累所致吧。”
旅途劳累也不是这个表现,这些日子他给好些人看过病,有水土不服的,有身体虚弱的,他都能诊出来,可那文彧,自己瞧着分明没有问题,他却非说难受。
张复觉得他在故意装病,却不好当面拆穿,只能回来禀告女郎。
姜从珚听罢,脸上却露出一抹松快的笑,眉眼晕出动人的眼波,肤色如雪,在浅浅的春阳下明媚如绽放的牡丹。
张复不经意瞧见,也觉女郎过分美丽了。
他跟在女郎身边好几年,见过她无数次,两人甚至经常探讨新医,他已经对她十分熟悉了,可总也还会被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清丽之姿惊艳。
最平常不过的动作,由她做出来偏就有种旁人难以比拟的美丽,不仅仅是五官的美丽,更多的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韵,这是旁人模仿不来、书画也无法描摹的气质。
因而成就了这倾国之姿。
张复恍了下神,然后就听她说,“既然文大人病了,那就让他好生养病歇息吧。只是随行的宫人和匠人颇多,事情繁杂,恐他没精力处置,如他愿意的话,就让若澜去暂管一段时日吧。”
张复听到这话,猛然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看着她。
姜从珚却只他对无声笑了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中。
若澜去看望文彧,很快回来复命,脸上同样带着喜意,“女郎,文大人已经同意女郎的安排了。”
姜从珚低眸浅笑,“他呀,是个聪明人。”
不然她怎么会在离京前特意让父亲把他安排到送嫁队伍中来呢?
看主仆俩配合无间,只有张复还停留在震惊中。
难道女郎从一开始就在t谋划这件事,而文彧装病也是在配合她?
可一路走来,女郎和文彧都没说过几句话……
“你们在说什么?”
一道低沉威严的男声陡然插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片阴影。
姜从珚眼前一暗,抬头一看,是拓跋骁。
正值中午,队伍刚走出山路,眼前是一片绵延起伏的草原,众人停下车马修整用饭,姜从珚也出了马车舒展僵硬的身体,此时正坐在兕子铺好的白色羊毛毯上,刚用完饭、喝了茶。
她的位置太低,男人身量太高,她仰头看去也只瞧见他凌厉的下颌线,也不知是不是背着光,他面色似乎不大好,有些晦暗。
不过姜从珚没放在心上,也不起身见礼,就这么坐着朝他笑了笑,娇声说,“王,您来啦!”
她慢慢发现,只要自己叫他“王”,尤其是语气再软一点的时候,男人就像被挠了下巴的猫猫,一下子愉悦起来,或许男人都吃温言软语这一套?
果然,听到她的声音,拓跋骁的脸色瞬间好了不少,瞥了眼她身下的毯子还有余量,一屁股坐到她旁边。
他刚刚在湖边给爱马洗完澡梳完毛,转头便看到她对着别人的男人笑得灿烂极了,这个男人瘦小不堪,可一张脸勉强算得上端正,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自己高大威猛对她又好,她怎么不对自己这么笑。
毛毯空间有限,高大的身形猛然靠近,甚至衣摆都飘到了她身上,浓烈的气息卷过来,姜从珚有些不习惯,想往旁边侧一侧,却被他掐住胳膊拉回来。
她险些栽倒他怀里,还好及时用手撑住了他的肩,垂坠的珍珠流苏耳珰不停轻晃,珠光摇曳在她莹白软腻的侧脸,漾起柔媚姿态,粉面如花般娇艳。
拓跋骁的呼吸骤然重了三分。
“见到我就躲?嗯?”他故意将她往自己怀里拽了拽,离那片粉肌更近了。
姜从珚低头,费力撑起一小段距离才没完全贴上他:“……没有。”
“那你刚刚动什么?”
“……”
男人深邃俊朗的眉眼牢牢盯着她,仿佛她不说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就不会放过她。
男人的掌心无论何时都这么滚烫,热意透进肌肤,她感觉都要烫红了,两人还靠得这么近,她几乎被他圈在怀中,他说话时呼吸喷洒在敏感的颈侧,她感觉有些痒,说不定还泛起了红。
“我只是坐了太久的车,脖颈有些不舒服。”姜从珚眼睛仍看着下面。
拓跋骁轻嗤了声,才不相信她这个借口,不过还是关心起来,“很不舒服?”
一只大掌游移到了她颈侧,眼看就要捏下去,姜从珚赶紧先他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唯恐他借机生事。
“也没那么严重,只是些许疲乏而已,这是免不了的。”她顺势揉了揉脖子。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行路再缓也避免不了身体的疲乏,拓跋骁甚至还想快点赶回王庭,为了迁就送嫁队伍和工匠已经把速度放到最慢了,想他来时才用了不到半月。
拓跋骁思索了下,既然坐车坐得累,不如换个方式。
“要不要骑马?”
“骑马?”姜从珚眼神一亮,终于抬起头跟他对视。
拓跋骁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盯着她雪白的脸,“嗯,你骑过马吗?”
拓跋骁以为像她这样柔弱的汉人贵女大概是没骑过的,她的回答却叫他有些意外。
“骑过。”
姜从珚的眸色比先前更亮了,像闪着光的星子,“我十二三岁的时候跟着表哥表姐们一起学过骑马,不过外祖母担心我的身体,只让我骑温顺的小马,所以我的马术也没多好。”
回忆起从前欢快的日子,她语气十分温柔充满了怀念,周身清冷的气质都弱化了,宛如一个天真可爱的邻家少女。
那确实是她最快乐的几年,身体好转不再困于屋子里,家人都在身边,他们一起去做许多想做的事,一起想办法挣钱,一起去安抚受伤战士,一起扩大幼慈院,一起研究新医学和育种,一起让凉州变得更好。
他们每天忙碌而充实,朝着自己的理想而努力。
所以,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和家人为之努力多年才谋求的安宁被打破,不忍心看到自己耗费心血建立起来的产业毁于胡人的马蹄下,更不忍心看着他们在将来的某一天牺牲在战场上。
如果蝴蝶能引起一场风暴,她作为一个人,是不是能对这个世道造成更大的影响?
“我教你骑高大的骏马。”
拓跋骁傲气的声音将她从回忆里拽出来,她眨了眨清润的水眸,露出一丝期待,“像您骑的那样的?”
“你想骑?”
姜从珚忙不迭点头,“可以吗?”
“可!”
姜从珚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惊喜。
她也无需克制,男人瞧见她这副模样,脸颊的软肉笑得微微鼓起,白里透粉的娇艳,柔嫩得如被露水打湿的花瓣,经不起任何力道,却叫人想要狠狠蹂躏,让这团软玉烙上自己的印记。
他胸口窜起一团火,眸色陡然暗了下来。
姜从珚没注意到,她满心期待。
男人爱马,女人又何尝不爱?
拓跋骁的马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高大最健硕的骏马,足足比旁人的马高出一圈,肌肉流畅四蹄矫健,光是看着就威风凛凛,这样的绝世良驹,除了天生惧马的,没有人会不心动。
上一世因为心脏病一点点剧烈运动都做不了,这一世身体养好之后她总想弥补上一世从来没敢尝试的事。
只可惜那时身体刚有起色,年纪又小,外祖母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一样,生怕她吹一点风受一点雨,严令下面的人看着她,不许她太折腾自己,姜从珚就是想干什么也有心无力。
现在没人管着自己了,姜从珚的心蠢蠢欲动。
男人爱马,有些时候还小气得很,除了自己谁也不给骑,她之前也没妄想过,现在拓跋骁主动提出来,她当然开心。
如果这个时代有互联网的话,她肯定要发一张自己在马上的帅气照片。
她动了动胳膊让拓跋骁放开自己,率先从地毯上起身,还催他,“王,我们走吧。”
拓跋骁从未见过她这么活泼一面,稀罕得很,怎么看都看不够,故意拖延了会儿不动,直到女孩儿表情绷不住快要生气时才慢悠悠起身,一把捞起她的胳膊朝前走去。
姜从珚懒得跟他计较这点,提着裙角脚步轻快地小跑过去,
他的马在队伍最前面的草地上,大地绵延起伏,春日刚至,才浅浅铺上一层绿意,膘肥黑亮的马儿悠闲地立在草地上,周围没有任何人敢靠近,霸气得像是这片草地的王者,一如它的主人。
姜从珚没有直接摸上去,到两步之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马儿不能随便骑,尤其是这种骏马,它们可有脾气了。
它足足有两米多高,姜从珚甚至得仰着头看。
它通体漆黑,没有一丝杂色,才洗完澡,身上的水珠被甩干,油亮的毛发在阳光下犹如一匹极具光泽的丝绸。
四蹄长而矫健,腿上和腰腹的肌肉形状明显,沟壑分明,运动时能明显看到它流畅的肌肉走向,几乎将动物身上的力量美发挥到了极致。
真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看到姜从珚靠近自己,它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灵动的大眼睛里露出高傲的神色,好像在说“别靠近我,我脾气不好。”
“你好漂亮啊!”姜从珚赞道。
马儿喷了个鼻响,扭过头不理她。
“……”
行,你就骄傲吧。
她转头问拓跋骁:“他叫什么名字啊?”
“骊鹰。”
“黑色的鹰?”
她竟一下就懂了。
拓跋骁点点头,看着骊鹰,自然而然露出骄傲的神色,“对,他的速度跟天上的鹰一样快。”
“骊鹰,很好听!”而且很贴切。
“骊鹰。”姜从珚又靠近了一小步,轻声叫他的名字。
她音色清澈,如雪山上的积雪融化蜿蜒成的溪水叮咚,看到喜欢的小动物,不自觉夹起声音,便在清冷之外多了几分甜意,当真能撩到人心头去。
男人的碧眸渐有旋涡翻滚,不善地看了骊鹰一眼。
骊鹰才不会被迷惑,看了姜从珚一眼,仍旧不理她,原地跺着蹄子。
“骊鹰?”
“骊鹰……”
骊鹰被叫烦了,扭过头喷出不悦的鼻响警告她别靠近自己。
姜从珚眼神微囧。
“t他只认我一个主人,别人都不给碰,毛都是我亲自梳。”拓跋骁见她碰壁,忍不住笑道。
当初为了驯服他,自己可是花了不少力气,足足熬了三天才让他彻底臣服。
姜从珚没好气地看他一眼,“那您倒是让他给我摸一下啊。”我又不是来听你炫耀的。
拓跋骁见她现在就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儿,只觉得可爱极了,恨不能立马把人揉进怀里狠狠揉搓一番。
他按下心头的火气,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你牵着我的手去摸他他就不会躲开了。”
“……真的?”姜从珚怀疑他在坑自己。
拓跋骁挺起胸膛,将手一伸,“那是自然!”
她将信将疑,却没别的办法,只好照他说的,主动牵起他的手。
他手掌太宽大,她没法全部包住,只好握住两根手指,带着他一起慢慢朝骊鹰的侧脸靠近。
拓跋骁露出个得逞的笑。
真软,真嫩。
骊鹰发现这个女人不死心又来摸自己,还想跟之前一样躲开她。
“骊鹰!”拓跋骁喝了一句。
骊鹰顿时不敢动了,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不高兴。
可他不敢反抗自己的主人。
姜从珚终于终于摸到他,然后就把拓跋骁的手丢开了。
哼,什么牵着他的手就不会躲了,根本不是这样,还得靠男人下命令。
姜从珚先摸了会儿骊鹰的脖子,又摸摸他的脸,让他熟悉自己的气味,不过好像没什么用,骊鹰依旧对她爱答不理。
脾气真大!
她心想,要不是拓跋骁在这儿,他估计能一蹄子撅开自己。
因着向上抚摸的动作,她衣袖滑落,露出小截纤细的腕骨,如柳如折,雪白的肌肤跟骊鹰油黑的毛发在阳光下形成极致鲜明的对比,女孩儿抚摸的动作是那么轻柔,那么小心,仿佛能感觉到女孩儿的指尖多么细嫩,拓跋骁被这副画面刺激得不轻,喉咙滚了下,凤眸越发幽深。
姜从珚知道仅凭自己是讨好不了骊鹰了,于是转过头看拓跋骁,“骊鹰如此骄傲,怎会让我骑?”
拓跋骁得意地笑了,抬着下巴,“我的马,自然要听我的命令,我让你骑,他就必须听命!”
姜从珚露出一个崇拜的眼神,“那我现在能上马吗?”
拓跋骁骄傲地点点头。
他将她带到马鞍侧面,让她一手扶住马鞍。
骊鹰察觉到两人的意图,这个女人竟然想骑自己,暴躁地左右甩动起来,就是不让她碰,顺滑的长毛尾巴更是不停地扇来扇去。
拓跋骁狠狠勒了下缰绳,语气严厉地喝了一句,“骊鹰!”
骊鹰感觉主人好像真的生气了,尽管心里再不情愿也只好乖乖立在原地,不敢再乱动了。
不过看表情还是看得出他的不乐意。
姜从珚心里好笑,马儿的情绪也能这么丰富。
她再次扶住马鞍,打算去踩马镫,但……
这马镫也太高了,比她腰还高……
姜从珚:“……”
这怎么上得去?
她回过脸看拓跋骁,没开口,可一双水润的黑眸却盈着祈求。
拓跋骁把一切看在眼里,当然知道她现在看自己是什么意思,但他偏要装作不懂,就想听她软着声音求自己。
不仅不帮,还装模做样地问:“马已控住,怎么还不上?”
“……”姜从珚吸一口气,暗自捏起了粉拳。
你表情倒是一本正经,可眼睛里的笑意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她很想打他一下,可男人皮糙肉厚,恐怕打过去他不仅不觉得疼,还觉得自己在撒娇,她硬生生把这股冲动按下。
咬了咬唇,姜从珚还是不想男人太得意,敛了神色,清声道:“我上不去。”
“哦?”
“既然我没这本事,那就不骑了吧,这样的绝世良驹本也不是我一个小女子能驾驭的。”
说罢她就要走,仿佛一点也不遗憾。
这倒是打了拓跋骁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她居然干脆。
他长臂一伸赶紧将人捞回来,圈着她的肩膀,从喉咙滚出一句叹息,“我看你脾气也不小,一句软话都不肯说。”
有点遗憾,却是宠溺。
姜从珚沉默。
她倒不是清高到一点儿不肯跟人示弱,小时候为了多出门走走,不知道跟外祖母撒过多少娇,但拓跋骁不一样。
她没谈过恋爱,可有些事情即便没有经验也能看出来。
男人对她的觊觎简直不要太明显,每次看她都跟狼盯着兔子一样,随时能扑上来要一口,这样的情况下,她要是真按他的心意对他软语相求,姜从珚担心没到王庭他就要违背那晚的约定了。
她不能对他太热情,但也不能太疏离,可男人却越发不满足起来。
姜从珚思绪还在发散,只觉眼前一暗然后又一亮,腰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掐住,紧接着往上一提,双脚就离了地。
骤来的失重感让她吓了一大跳,心脏猛缩,一口气没呼过来,等回过神时她已经坐到了马鞍上。
是拓跋骁将她提了上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她在他手里像个人偶一样,好像没有半点分量。
姜从珚有点恼怒他突然来这么一下让自己受惊,想到男人粗鲁的性子,又把话咽了下去。
总之是上来了。
她被抱上马背,现在还是侧着坐的。
她紧紧扣着马鞍,小心翼翼抬起右腿,身体跟着一起往前转,终于跨坐在了马背上。
高处的视野果然不一样,所有人在她面前都矮了一头,连拓跋骁这个往常需要她抬头仰视的男人,现在也可以低下头看他了。
哼,这样的话,她就不跟他计较刚刚的事了。
姜从珚头一次骑这么高大的马,有点新奇,却不敢乱动,她还摸不清骊鹰的性情,也控制不住他,被甩下去可不是小事。
她惜命得很。
她小心地摸着骊鹰的脖子,触感很硬,俱是坚实的肌肉,她顺着他颈背上的鬃毛捋了捋,试图跟他建立感情。
骊鹰好像察觉到她气弱,又开始抖威风了。
他仰起脖子嘶鸣了一声,踩了几下蹄子就要冲出去,姜从珚吓了一跳,还好拓跋骁眼疾手快一把控住,另一只宽大的手掌扶在她腰上稳住了她的身体。
男人修长结实的小臂,即便包裹在衣料下也能看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勒着缰绳的五指筋骨则更加分明有力。
“嗯?”
他不悦地哼了声,严厉地盯着骊鹰,强悍的气势瞬间爆发,犹如泄闸洪水。
“我是你的主人,而她,从今天起,也将是你的主人,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会砍掉你的蹄子,明白了吗?骊鹰!”
他说的是鲜卑语,姜从珚没听懂,听语气应该是在教训他。
果然,被训完之后,骊鹰安静了很多,不再故意折腾她了。
“你现在可以骑着他跑起来了。”拓跋骁说。
但姜从珚还保留了一分谨慎,没敢像他说的驾马就跑,而是驱着骊鹰慢慢走起来,也不敢走远,就在拓跋骁附近转悠。
等到走了一小圈没什么问题后,她才稍稍加快速度,即便如此,对骊鹰而言也慢得无聊。
“驾!”她轻轻喝了一声。
拓跋骁站在草地上,看着女郎白衣胜雪,裙摆像柔软的云铺散在了马儿身上,她眉眼间全是欢快的笑,束发的丝带随风飞扬到空中,乌鸦鸦的发鬓上落了几点灿烂的阳光,仿佛歌谣里自天际乘云而来的仙子。
他微微一怔,而后眯起危险的眸子。
“想不想更快些?”
姜从珚听到他的声音,正好绕回来路过他旁边,摇摇头刚想说这个速度已经够了,一道劲风突然袭来,先是一只熟悉的手覆在了自己握缰绳的手上,下一秒后背传来坚实硬挺的触感,整个人被圈进一个火热的怀抱。
拓跋骁飞上了马!
他一手紧紧勒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手控住缰绳,大腿用力一夹马腹,骊鹰就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马背上下颠簸,速度飞快,好像随时能把人甩下去,姜从珚被吓得不轻,下意识寻找依靠,主动朝身后的男人贴了过去。
他双臂圈着她,结实的胸膛像面墙,姜从珚靠着他才终于有了安全感。
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发丝凌乱地飘扬在空中,姜从珚被吹得迷了眼,只看到一片片模糊的绿意不断往后倒去。
她试图捋一捋飘到眼前的头发,却在下一t秒重新被吹乱,一些飞到半空中,一些贴在她细白的侧颈和脸颊上。
姜从珚好不容易才从过快的速度里平复下来,下意识回头看他,却没想到自己这一动作完全是羊入虎口。
拓跋骁低头看着怀里美人儿,一张白里透粉的脸,缠着凌乱的青丝,昳丽到了极点,一双漆黑的瞳仁眸光点点,柔弱,美丽,像一朵被狂风扑打的的娇花,好不惹人怜爱。
她此刻就在自己怀里,再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避。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机了。
拓跋骁不作他想,松开缰绳,大掌扶上她的侧脸和脖颈,一低头,覆上了日思夜想的粉唇。
姜从珚只见男人的俊脸一点点放大,最后只剩一双深邃幽碧的眼睛,唇上便多了抹滚烫的触感。
直到男人贴上来她都还有些恍惚,感觉一切发生得不真实。
不容她细想,男人已经狠狠欺了上来。
拓跋骁觉得她的唇比他想象的还要软还要嫩,带着勾人的甜香,几乎要让人溺进去,恨不能大口吞入腹中,可他偏又知道她的唇有多娇嫩,嫩到一点点力道都会咬破。
不行,不能太用力,会把她娇软的唇碾破,可另一个声音又在说,用力,就是要用力,欺负得她说不出话来,让她对自己哭,让她向自己求饶。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他就兴奋到发疼!
简单的四唇相碰完全满足不了拓跋骁,他要更多,他要把她所有的香甜都攫入腹中,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身体里的那把熊熊燃烧的火。
他毫不犹豫地撬开她薄弱的防守。
感受到他的凶狠,姜从珚被吓得闭上眼睛,浑身僵硬。
她想躲,却根本躲不开。
忽的,一道清脆地细响在两人齿间响起,姜从珚上牙一疼,秀眉蹙起。
骊鹰还是不高兴背上多了个人,没拓跋骁控着缰绳,又开始使性子了,故意颠了下。
还好拓跋骁控制力绝佳,双腿夹着马腹纹丝不动。
疼痛打破暧昧的氛围,姜从珚迷迷糊糊的思绪终于清明些许,用手去推他的脸。
男人抬起头,如愿分开。
姜从珚刚松口气,抬眼却看到他幽深到妖冶的碧眸,似有一闪而过的血芒。
男人低头看着她,嘴角闪过一抹诡异的弧度,还没完全放松下来的心脏再次被狠狠提起。
下一秒,腰上的铁臂骤然收紧,身体再次一腾空,天旋地转,她已落到草地上。
尚未站稳,男人的热唇再次压了上来。

更强势, 更热烈!
两人这时的位置正好绕过一个小山坡,避开了众人的视线,风吹旷野,四下安静, 耳边只剩下唇齿交融的水啧。
男人浓烈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 炙热得像一团火, 她被困在火中, 无处可逃。
骊鹰得了自由, 早撒开腿跑了, 甩着尾巴悠闲地吃着春日新冒出来的嫩草。
姜从珚的视野里没了澄蓝的天空,也没了碧色的草地,只剩男人凌厉深沉的眉眼和瞳中汹涌的欲。念。
“拓跋骁……”姜从珚艰难地从喉间吐出这几个字,“不行……”
“你放、放开我……”
她声音断断续续,似喘不上气, 清冷的声线更是沙哑破碎到极致, 不仅不能让人冷静,反撩得男人沉沦深渊。
尤其是她还叫了他名字,真好听!
拓跋骁顿了下,抬起头瞥了眼,这一眼却叫他几欲失控。
女孩儿雪白的玉肌飞满红晕,眼圈儿里噙着一汪软水, 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绯红的眼尾要落不落, 浅粉色的唇瓣被碾磨得肿胀,水光潋滟, 闪动着糜艳的红。
此时的她早已不复开始的清冷洁白,反像是坠入凡尘被迫沉沦于俗欲的落难仙子。
她灵魂依旧高贵圣洁,可身体却被他作弄, 这叫拓跋骁生出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他重新俯身上来,姜从珚偏头,颤抖着伸手拒绝:“不行,不能在这里……”
拓跋骁根本听不进去,她所有声音落入耳中都是最催情的情话。
轻而易举抓住她的手腕往旁边一搁,他又亲了下她红到靡丽的唇,正要再次深入品尝,却撞进一双恐惧的乌瞳中。
女孩儿惊恐的瞳仁里倒映着他亢奋的脸庞,那兴奋到极致的模样连他自己都有点陌生。
他动作一顿,凝视这双眼瞳,许久,混沌的眸色终于散去些许,好像才想起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青碧色的瞳仁一动。
姜从珚一手环在胸前,衣襟凌乱,含泪看着他。
一阵清风吹过,携来草木的清香,终于吹散两人交缠的气息。
拓跋骁清醒了不少,再去看她,果然怕得很,整个人都在发抖,那双清凌凌的琉璃乌眸头一次用惊惧的眼神看着自己。
又四面环顾了下,虽没什么人,但天高原旷,一眼望尽毫无遮拦,确实不该做太亲密的事。
理智知道不应该,可身体却快要爆炸了。
拓跋骁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了她很久,表情挣扎,碧眸中幽光反复闪烁,看得姜从珚胆战心惊,生怕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她甚至宁愿丢脸,心里祈求着队伍里的人担心他们安危快点找过来才可能打破两人现在的状况。
女孩儿满脸无助,雪肌沾露,一双清透的水眸楚楚可怜,恨不能让人狠狠欺负,欺负到她落下晶莹泪珠,欺负到她向自己求饶。
拓跋骁心跳如鼓,邪恶的念头蠢蠢欲动,可偏有那么一丝理智如同筝上那根丝线牢牢缚着他。
姜从珚见他的唇越来越靠近自己,绝望地闭上眼,眼尾那滴泪终于滑落。
一片灼人的肌肤贴在眼皮上,她心如死灰。
然而触感却在下一瞬消失,连束缚自己的力道也消散了。
拓跋骁最后吻了下她的眸,霍地翻身往旁边一躺,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呼吸着。
压着自己的男人终于离开,姜从珚不可置信,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颤抖着睁开眼,赶紧往旁边挪,可四肢在刚才的挣扎中耗尽了力气酸软无力,一急之下差点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躲开一点距离,她第一时间拢起褪到臂间的上衣。
她手抖得厉害,哆嗦着理了好几下才将衣服穿好。
发髻也松了,后背和手臂上的白色衣料上沾了些许杂草和碧绿的草汁,她草草处理了下,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痕迹。
她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襟,直到现在心跳仍平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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