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兄入怀by江空晚
江空晚  发于:2025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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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有宁儿熟悉的味道,宁儿甫一落入谢望怀中,便咧着小嘴笑得开怀。
望着宁儿天?真的笑容,群玉顶着孟澜和虚相旬沉甸甸的目光,不免有些心虚地绞紧了?帕子。
“二表哥,师兄,王姐姐许久不曾归家,担心家中无人,我打?算陪他去一趟。”
群玉惴惴不安地垂着眼,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们?。
孟澜又岂会瞧不出她的把戏,见虚相旬面露不悦,连忙递了?个眼色,紧接着又漫不经心道:“也好,行?船半月难得有停泊修整的机会,我们?也与你同去。”
“上回没能去成泊州,师妹这次可别想抛下我。”虚相旬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那我们?岂不是要在宣州过年?”
项小山听见二人的话,也才凑上前加入讨论。
“这、恐怕不妥吧,师兄的家人都已经等着了?。”
话虽这般说,可群玉想到没几日便是年节了?,若是这样一番耽搁,恐怕不能赶在除夕之前到达扬州。
“无妨,此地离扬州不远,若是嫌行?船太慢,骑马坐车也要快上许多。”
虚相旬见她还记挂着这一茬,脸色倒是要好看许多。
“那行?,让春禾与船家说一声吧。”
谢望戴着幂篱,群玉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能察觉到他似乎并不乐意。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不成还能不带众人一道去吗?
就当在宣州歇歇脚,提前庆祝年节了?。
少?时,春禾来禀,说是有蔡婆子相劝,船家同意了?。
约好登船时间,两位乳娘皆是带上了?宁儿要用的东西,跟在群玉身后。
谢望没什么行?李,但还是提了?一只?藤编的箱笼,因为不重,春禾便替他提着了?。
他抱着宁儿走在最前面,群玉走在身旁,生怕风太大?,将宁儿的小脸吹红了?。
“你与我换个位置,宁儿怕冷不能吹风。”
谢望没有说话,反倒是将孩子交给了?她,自?己站在群玉身旁替她挡风。
他高大?身形将群玉挡得严严实实的,却因为做女儿家的打?扮显得有些吊诡,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崔濯便是这般时候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在外人面前他倒是极会装模作样,就像是不认识盛樱宁似的。
他不由分说地为众人开路,手下早就为群玉和谢望备好马车,崔濯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樟木马车身侧,低声道了?句,“主子,人已经找到了?,在净禅寺门口?的西亭街。”
“好,带路。”
谢望言简意赅地开口?,紧接着褪下幂篱,又要去解衣襟。
街市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更何况她还抱着宁儿呢,他这么急不可耐做什么?
“你、你想作甚?”
因为太过紧张,群玉打?着磕巴质问他,显得有几分呆愣。
反倒是叫谢望生出几分逗弄她的心思来。
“自?然是在想,你想做的事。”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群玉听到他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瞬间羞赧地面红耳赤。
“这,不好吧,在马车里呢。”
“如何不好了?,又没人看见。”
谢望明知道她会错了?意,却也顺着话哄她。
“会被听见的。”
群玉慌乱地拿手去捂宁儿的眼睛,又想到她会听到,干脆两只?手牢牢地捂住宁儿的小脸。
他脱衣时的窸窣声响愈发惹得群玉脸红,便一不做二不休,将眼睛紧紧闭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当做无事发生了?。
谢望褪下外裙,又从车壁暗匣中取出一套外袍,拍平袍面褶皱后,谢望穿好衣裳,又抬手准备理一理领子。
不知他想到什么,忽然止了?动作,伸出食指,轻轻在群玉脸上刮了?一道。
“好了?,玉儿别躲了?,帮我个忙。”
群玉方才只?听见他拢衣袍的声音,并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
这会忐忑不安地睁开眼,竟发觉他换了?身湛蓝色的圆领袍衫,称得人清雅卓绝,像冬日里一抹悄然绽放的墨兰。
谢望墨发披肩,唇色微微泛白,显然是被冻得,群玉抱着宁儿,正想将孩子递给他,马车忽然一阵颠簸,群玉迎面磕到谢望的下巴,痛得他顿时嘶出声。
见他面色痛苦,像是撞得不轻,群玉连忙将宁儿塞给他,又伸手去摆弄他的下巴。
“你别动,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她贴的实在是太近,温香气息扑在面上,谢望手指轻轻颤动,喉间一涩,克制地移开目光。
群玉纤细手指捏着他下巴,目不转睛地四处打?量,见他还想偏头去躲,便忍不住凶出一句,“我检查伤处呢,说了?让你别动,听不懂话嘛?”
“好,我不动。”
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惩罚还是折磨,谢望只知道再被她以这种挑逗的姿势拿捏,他恐怕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听出他嗓音中的哑意,群玉眸光一闪,顿时会意。
检查好半天?也没发现?哪里撞青了?,兴许并不严重,群玉在他有些遗憾的目光中松开手。
就在谢望以为她不会再继续了?,复而忽然凑上前,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她眨着亮晶晶的杏眸,狡黠地问他,“亲你一下可以吧?”
谢望心里有些想笑,硬是压下,缓声开口?,“求之不得。”
只?不过他不允许群玉浅尝即止,何况她实在是过分,既然要问他能不能亲,怎么能没得到他应允,就已经忍不住动嘴了?呢?
谢望眸色一点点变深,他听见群玉此起彼伏的心跳,含住她那两瓣娇嫩的唇,愈发加重这个吻。
等他松开时,群玉那张红殷殷的唇,变得愈发丰润肿胀。
若是就这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定然能叫人发现?她方才偷吃了?什么。
“玉儿的唇生得好漂亮。”
谢望忍不住用手指抚弄片刻,群玉下意识张口?咬住,像是为了?报复他,当她不明白他存着什么心思吗?
也怪她自?己不争气,随便叫他一勾,就忍不住心口?泛滥,自?顾自?地迎上去。
可这会她面色酡红,嘴唇又肿的厉害,哪里是能见人的模样?
“好了?,是哥哥的错,你先松口?,帮我束发。”
群玉总算是没再与他计较,只?是余光瞥见他拿了?张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指,竟然细致到每一处指根都要擦得干干净净。
搞什么名堂?看得人面红耳赤的。
按下心中胡乱思绪,群玉借着他的指引,找出匣子里装的头冠和梳篦。
替他束发戴冠,群玉却觉得少?了?些什么,便将自?己头上的玉簪摘下给他戴。
好一个长?眉修眼,朱唇玉面的俊俏郎君,惹得群玉嘴角压不住笑意,复而抬手将人勾进怀里,笑着开口?问道:“哥哥果真是个妙人,做男做女都精彩。”
闻言,谢望把眼一狭,却也小心翼翼地将宁儿抱好,另外顺从地低头由她臂膀揽住。
“这般会调戏人,哪里学来的勾栏做派?”
宁儿不哭不闹,扯着谢望衣摆,摸来摸去,时不时发出两声银铃般悦耳的笑声,虽然不懂她的好爹娘在说些什么,但也颇为捧场。
群玉没想到自?己一朝马失前蹄,被他发现?不对劲了?。
正想着要如何躲过此劫,不与他说实话时,马车平稳地停在西亭街。
临近年关,街上车马喧阗,好在崔濯一切安排妥当,引着二人往净禅寺去。
其余人则是乘着青帷马车跟在身后,速度要比他们?慢些。
一刻钟后,谢望带着群玉进入搭着临时义诊的棚荫。
他先前戴的幂篱这会给了?群玉,谢望抱着宁儿又挡在她身前,倒也拦住了?不少?探究的视线。
因是生面孔,引得众人好奇倒是常事,可就怕谢望的行?踪被人透露,有人意图谋害。
群玉站在谢望身旁,听见排队的百姓夸耀二人模样登对,便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心想,没错,夸得很?对。
她二人的确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只?不过也有听到小媳妇们?略带犹疑的探究,“你瞧她戴着幂篱遮得严严实实的,指不定是生得模样太差不敢见人。”
“就是就是,而且那位俊俏郎君怀里还抱着孩子,也不知哪家妇人这么好命。”
群玉暗暗压下心里怒气,克制了?半晌却发现?有些压不住,索性将幂篱摘下,将这股子无名火全都发在谢望身上。
到底是顾忌人前,她没有发作,只?是斜眼睨他,绷着一张小脸,摆明了?就是不高兴。
谢望五感灵敏,自?然是都听见了?,不过他没想到群玉会有这般大?的反应。
于是他单手抱好宁儿,另外一只?手则是拿来去牵群玉的手,又在她耳边低语,“玉儿别不高兴了?,她们?说的都不算数,再没人比我,与你更相配。”
群玉轻哼一声,心想这话说得还算好听,也罢,看在他思想觉悟颇高的份上,就不与他计较了?。
插科打?诨间,义诊的队伍逐渐缩短,终于轮到二人来了?。
秦寒雁人如其名,瞧着倒是面不改色,一丝不苟的清冷样。
直到她的目光落在宁儿身上,有一瞬间的惊诧,故而抬眼打?量二人。
“两位身子还算康健,应当不是来寻我看诊的,可是有要事?”
殊不知群玉听得此话,倏然惊得说不出话来。
倒不是她疑心表姨的医术不精,而是她这句“身子还算康健”,岂不是代表着她体内的蛊毒并无害处?
“晚辈二人皆是从盛京而来,得知表姨在此地义诊,特来求药。”
谢望拉着群玉的手,同她道明来意。
听他提及盛京二字,秦寒雁面色一变,顿时心下了?然。
“好,这会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二人先去净禅寺等我。”
纵使群玉心中有太多疑问,到这会也是硬生生止住了?,到底是克制地与她行?礼,和谢望一并离开。
“方才表姨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群玉头眼昏昏,有些惴惴不安地发问。
“意思是玉儿身子骨康健,不用再想着抛下我,来江南偷偷养病了?。”
谢望这番话说出口?,群玉才明白,原来从始至终,自?己想做什么,都没能瞒得过他。
“那我没能成功引蛊,你的身子可还受得住?”
群玉有些茫然,脑子都没能转过弯来。
“不是说了?嘛?我俩都无事。”
谢望见她头晕目眩的一派迷茫神色,这才不以为意的将自?己事后知晓的真相告诉她。
“所以也就是说,你只?是借用来了?楚榆的蛊王,不需要娶她,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群玉大?言不惭地倒打?一耙,却引得谢望掐了?掐她的手心,“谁叫玉儿不给我开口?解释的机会。”
“那好吧,谁叫你瞒得深,都没人知道。”她虚张声势地开口?,分明就是为了?掩饰,当初她慌不择路地乘船离开,就是怕谢望醒来自?己就走不了?了?。
“也怪玉儿眼拙,硬是没瞧出来楚榆带着韦愉给你践行?,说明二人早就好上了?。”
谢望也乐得同她拌嘴,丝毫不肯退让。
“那谁能想到有这一回事!”群玉不好意思地低头,喃声细语。
“好了?,不怪你,也不怪德叔,想来他也是误会了?我要娶楚榆,这才将错就错,干脆让你离开盛京这个伤心之地。”
自?从得知群玉离开以后,谢望迅速让人查明真相,就为了?等到今日告诉她原因。
至于师父明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自?作主张地帮他解毒一事,谢望自?然不会追究,只?是他当初为了?让自?己入仕,牵连了?无辜的玉儿,谢望到底不能释怀。
这件事谢望想了?许久,到底决定向?她全盘托出。
谁知群玉听完后,竟然只?是傻乎乎问了?一句,“所以当初我们?阴差阳错的结合,是有人背后故意设计啊?”
“不错,玉儿若是想追究……”
谢望斟酌着开口?,有些不知所措,于情于理,明悟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他好,可这份对他好却是在伤害她人的基础上。
“不必了?,若没有这一遭,你我之间还会有今日吗?”群玉眼含笑意地问道。
谢望心口?莫名烫得厉害,他紧紧扣住群玉的手,与她一道同行?,终于在净禅寺里的菩提树下站定。
孰孰错倒是辨不清了?,何况对错本就没有什么意义,重要的是他们?心意相通,总算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在一起。
“玉儿听说过一句佛偈没有?”
“同归华台,同生莲上。”
谢望抬眸看她,见她白皙的耳垂一点一点染上血色。
怎么有人这般无奈?
“谁要同你相许下辈子!”

等秦寒雁结束义诊,这?才?去净禅寺寻二人。
她猜出了群玉的身份,却捉摸不透谢望又是何人,只当他如今与群玉成亲,是群玉的夫君,这?才?自称晚辈。
因为常年在江南一带义诊,秦寒雁居无定所,是净禅寺的熟客。
有知客僧将二人引至禅房,等她甫一进门,隔着道毡帘,秦寒雁还有些不敢上前相认。
听见?门外?有脚步声,群玉端腰起?身,连忙上前迎了上去。
“晚辈群玉,见?过表姨。”
“好孩子,不必多礼。”
想到上回见?到还在襁褓中的小群玉,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
当初得知萧韵即将生产,秦寒雁担心又会像姨母那?般难产,急忙从江南赶至盛京,奈何萧韵提前发动?,好在母子平安,并无什么大碍。
自那?匆匆一别,秦寒雁与萧韵再也没有见?过了。
等得知她的噩耗时,秦寒雁忙于和离,更是自顾不暇。
后来只听闻这?位远在江南的姨母,与母亲常年有书信往来的长辈,得了急症溘然长逝。
若不是谢望带她来寻,群玉当真不知,还有母亲的血亲尚存于世。
“不知这?位是?”
秦寒雁的目光落在谢望身上,属实是越看越惊艳。
淡薄光晕将他笼住,只瞧得面?容俊朗的郎君身形颀长,姿仪周正,那?双深邃墨眸始终黏着群玉,俨然一副浓情蜜意的夫郎模样。
“晚辈霍玉生见?过表姨。”
见?群玉踌躇,谢望躬身上前行礼,秦寒雁顿时大惊,心中暗哂,原来世子没死?
她眼中透着明晃晃的惊讶,谢望长话短语解释了一番。
秦寒雁这?才?缓了一口气,“你兄妹二人此番来寻我,可?是有何打算?”
“晚辈此番前来是为求药,听闻表姨擅治疑难杂症,尤其于产科一道颇为精通,我想请你配一剂男子用?的避子药。”
谢望倒也并不扭捏,直接道明来意,反观群玉悄悄羞红了脸,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倒是个不落俗套的,想来早就打听好了,这?才?敢来向我求药。”
秦寒雁轻笑一声,打趣了他一句。
她的确精通产科,多少女子因为羞于启齿的病症,却碍于大夫多是男子不好看诊,从轻症拖成了重症,最后药石无医。
从那?时起?秦寒雁便?立志要成为一名医术精湛的女大夫。
从拜师学医起?,她便?发现产科病症,大多是出于男子身上。
若不是这?些男子不懂得洁身自好,无辜可?怜的后宅夫人,又怎会染上重疾。
长此以往秦寒雁于此道颇有研究,甚至还发现妇人俗称的月子病,大多是因为太早生子导致的,又或者是生了太多孩子。
秦寒雁这?些年结交甚广,有对夫妇成婚多年,膝下无子,奈何那?位郎君对妻子情深义重,不愿纳妾生子,硬是对外?声称是自己的毛病。
等人寻到秦寒雁这?里,为他诊治时却发觉身子无虞,反观他妻子体寒难以有孕。
好在这?温补方子一直用?着,不过半年就有了喜讯。
后来二人喜得麟儿后,这?位郎君不愿妻子再受妊娠之苦,硬是主动?求到秦寒雁门前。
秦寒雁见?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便?将才?配好的避子药赠予他,说?是此药需得男子服用?,只是从前从未有人用?过,尚且不知药效如何。
那?位郎君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亲自试用?。
只可?惜有如此良方,能像那?位郎君一样心疼夫人的男子却是少之又少。
秦寒雁还以为那?道药方,即便?是没有失传,也与失传无疑了,谁能想到还会有圣上亲自来求药的这?么一天。
“那?药方因人而异,我需得为你把脉后再配。”
谢望闻言伸出手,搭在脉枕上,秦寒雁才?摸到他的脉象,便?忍不住眉头紧蹙。
脉沉细弱,乃气血亏虚之状,若是再服用?避子汤,恐怕愈发肾气不足。
“玉儿可?否先?回避一二?”
秦寒雁犹豫再三,还是觉得此事事关男子自尊,需要单独与他说?。
群玉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想着,等她出门后再伏在门后偷听就是了。
显而易见?的是谢望晓得她的德性,等人走后只淡笑出声,“表姨不必劝,我的身子我清楚。”
秦寒雁没想到他这?般敏锐,只好又问?了句,“好,你如今都用?什么药?”
谢望将随身携带的药丸递给她,心想难不成有什么不妥?
倒是补肾气心肾丸不错,只是他这?一边补一边服避子药,岂不是两两相抵,并无大用?吗?
“这?药没有什么问?题,唯独与避子药一起?服用?,恐怕会令此药的药性消减不少。”
秦寒雁将那只药瓶还给他,言外?之意是让他考虑考虑,干脆就不要用?避子药了。
“不必,我意已决。”
谢望倒是谢过她的好意,可?避子药他是一定要用?的。
在群玉面?前他的确是把持不住,轻而易举的缴械投降。
若她不主动?撩拨还好,可?若是群玉故意闹他,他推三阻四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她身子还未养好,何况又不在宫里,若是因为意外?怀上了孩子,谢望实在是担心她会受不住。
怀宁儿时她就有很严重的孕反,听春禾说?头三个月几乎是食不下咽,无论?是吃什么都用?不进去。
后来好不容易孩子在肚子里面?消停些,却因为他的混账行径,几次三番让玉儿担惊受怕。
也幸亏宁儿命大,便?是那?样折腾,孩子也没事,否则谢望又有何脸面?再见?她。
“好,我言尽于此,这?药用?于不用?,全都在你。”
见?他已经下定决心,秦寒雁没有再劝。
群玉几乎是竖起?耳朵偷听,只是二人有意遮掩,根本没有听明白,他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好在表姨的义诊还有一日,群玉问?起?她后面?的打算,说?是要回到扬州过节。
群玉当即眼眸一亮,“那?表姨与我们一道去吧。”
秦寒雁倒也没有拒绝,义诊结束后,又由群玉做东,在宣州酒楼提前定了间雅间,热热闹闹的摆了一桌。
当谢望出现在群玉身边时,孟澜和虚相旬皆是互相对望一眼,嘴角噙着一抹苦笑。
项小山不认识谢望,只觉得他身形瞧着有些眼熟。
至于春禾则是与乳母一起?逗宁儿,连个眼神?都不敢瞥过来,生怕被谢望发现,这?些时日她没少帮着孟澜撮合。
又说?崔濯则是寸步不离的坐在盛樱宁身旁,群玉频频抬头与盛樱宁对视,试图问?她究竟是什么情况。
盛樱宁抿唇不语,便?是用?膳夹菜,永远只会尝最面?前的那?道菜。
她实在是太过安静了些,脸上再也不见?往日的笑容,没有半点鲜活。
一时间群玉心里有愧,明知道盛樱宁想要随自己离开,便?是为了逃脱崔濯的桎梏。
可?到头来因为谢望,阴差阳错的让他又找到了人。
酒足饭饱之后,群玉主动?提出要和盛樱宁一路同行。
借着衣袖遮掩,崔濯牵了她的手一整晚,却因为群玉的一句话,不得不松开她。
盛樱宁挪着步子小跑着离开,就像是彻底挣脱崔濯以爱为名,勒得人喘不过气的牢笼。
“多谢你。”
她飞快道谢,紧接着又垂下眸,不敢与之对视。
年关将近,宣州晚上灯火通明并无宵禁,群玉拉着她的手,在她耳畔悄声问?道:“你想过逃吗?”
盛樱宁闻言一惊,她的眸子倏而变亮,却也仅仅是一瞬,“不、不必了,多谢郡主好意。”
怎么没想过,可?她即便?是逃,又能去哪?
母亲还在崔家,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只要她还是母亲的女儿,她就根本没办法和他划清界限。
群玉懂她的顾虑,到底没有再问?,只是在二人分别之际,又同她咬耳朵,“若是有朝一日你改变了主意,尽管来找我。”
不过两三日光景,商船便?从宣州到了扬州,船停靠岸,虚家人在码头等候已久,奈何群玉却改变了主意。
“师兄,实在是抱歉,表姨相邀,我们这?做晚辈的,自然是要先?行登门拜访的。”
虚相旬仍然不死心,又多说?了一句,“也好,那?师妹先?去就是,也不好让长辈们等太久,只不过你的院子,我一早便?让人备好了。”
此话一出谢望旋即转身,登时冷了脸,不等他开口,孟澜便?出声打圆场,“虚郎只给表妹准备了吗?不知可?有我们下榻之处。”
“自然是都有的。”
虚相旬谢过他的好意,笑着回话。
谢望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开口,“朕与玉儿此番去秦家,是要拜见?尊长,共商婚事,诸位不必久等。”
他声音低沉,斩钉截铁,见?众人面?露惊讶,群玉也都险些被他诓骗了去。
谁、谁说?要嫁给他了,她怎么不知道去秦家是为了商议婚事。
还有,一路上谢望都不肯亮明身份,虚相旬和孟澜皆是以礼相待,与他并不亲近,怎么这?等时候谢望就忽然拿出皇帝派头了。
谢望睃巡一圈,眼神?淡漠,压根不在意众人听完这?番话,心底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反正他话撂在这?里了,有胆量的大可?以试试,和他谢望抢人。
毫不谦虚的说?,在这?件事上谢望便?没有输过,即便?是孟澜当初趁他不在,娶了群玉,也只是趁人之危。
众人在码头就此分别,谢望轻车熟路的将人抱上马车,群玉不大好意思地红了脸。
表姨还看着呢,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你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群玉脸颊染上绯红,软着嗓音轻声问?道。
“娶你这?件事,还能有假?”
谢望反将一军,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可?是我还没想好呢。”群玉低着头,又开始掐手心。
知道她这?是紧张了,谢望将人揽入怀中,“难道玉儿还不想嫁?”
“哪有你这?样的,你都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呢。”
群玉有些不高?兴,觉得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想法。
“好,那?我现在问?玉儿,可?还愿意嫁给我。”
谢望哪会不清楚她什么意思,方才?提及婚事的确是莽撞了些,可?不这?般说?,又岂能打消他人觊觎她的心思。
“嗯……容我考虑考虑吧。”
群玉拉长语调,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这?是对我不满意?还是说?想反悔?”
谢望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手掌桎住她的后腰,将人圈在怀里,故意挠她。
群玉怕痒,笑得扭着身子直躲,就听得谢望又道:“那?玉儿还敢始乱终弃吗?”
“不……不敢了”群玉笑语盈盈,粉面?含泪。
“错了,不是这?句。”
“我嫁,我嫁的。”

第89章 番外九·马车小气怎么了?我就喜欢小……
往年的冬日雪寒风急,阴冷潮湿,群玉最是厌烦这般时?节,可今年身处江南,竟是过?了个?暖冬。
秦家长辈身子康健,老太公秦实甫见到来人还一阵恍惚,不由得?想?起群玉的母亲和外祖母。
她们娘仨活脱脱一个?模子生出来的,甚至都是如出一辙的带着夫婿登门拜访。
起初群玉还有?些紧张,这么多年自从母亲去后,两家也就再无走动,她作为晚辈的实在是有?些汗颜。
可秦家能够发?家,又因为当年外祖母远赴盛京嫁人,其余所有?家产全都赠予堂兄的缘故。
是以即便?是外祖母仙逝已久,秦家祠堂依旧有?这位小姑奶奶的牌位。
萧韵当年在灵州与霍达定情,在回到盛京之前,同?样带着霍达来到秦家,祭拜秦家先祖,昭告列祖列宗。
尽管群玉并不知晓这桩旧例,却也阴差阳错的带着谢望回到了秦家。
谢望此番来到秦家,并未告知众人身份,全然以晚辈自居。
瞧他生得?清隽出尘,俊逸端正,秦实甫很是满意,便?想?着问问他家中可还有?其余兄弟。
秦家还有?好几?位待字闺中的小娘子,个?个?都是自视甚高,婚事还没有?着落。
除夕家宴,谢望坐在秦实甫下首,足以见得?对他的看?重。
秦家子侄推杯换盏,纷纷上前敬酒,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谢兄一表人才,不知家中做着什么营生?”
吃醉了酒的那位郎君迈着虚浮的步子上前,毫不客气地发?问。
“贤兄勿怪,我这弟弟笨嘴拙舌的,他这是怕玉儿表妹受了委屈。”
身着暗褚色锦袍的秦二郎,是众人中较为年长的那位,他怕弟弟说错话,连忙上前解释。
“什么委不委屈的,我看?三哥分明就是后悔!”
个?头稍矮些,穿着湛蓝色圆领袍衫的英俊儿郎笑嘻嘻地当众戳穿。
“后悔什么?”与他生得?别?无二致的小郎君故意搭话。
“当然是没早点见到玉儿表姐,你瞧他见着人后就跟丢了魂似的。”
这对双生子一唱一和,逗得?人忍俊不禁。
秦三郎见到容貌昳丽的小娘子就走不动道这件事,在整座扬州城早就是传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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