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兄入怀by江空晚
江空晚  发于:2025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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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曾碰她,便?是身体都?在不自觉间率先?有了反应。
他被人牵着手用力一拽,谢望从屏风后?出现,他再无旁处可躲,低头时见她那双灵动?杏眼笑得狡黠,似乎在为自己的?偷袭成功感到高兴。
“哎呀,瞧我,光顾着自己玩,都?把姐姐身上衣裳弄湿了,不如你也一起洗洗?”
群玉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似乎真的?是不小心弄上的?。
见她睁眼说瞎话,谢望心下微动?,忍不住勾唇轻笑,“你方才故意拿水洒我身上,别以?为我没瞧见。”
“哪有,我不过是见姐姐衣裳上沾了灰,帮你清洗一下罢了。”
群玉故意拉着他的?手,毫不避讳地抱着晃了两下。
“你也不怕着凉?”
谢望眸中闪着幽幽寒光,喉间一紧,压抑地再也绷不住似的?,伸手掐住了她。
雪团滑手,犹如跳兔。
再一抬眼群玉瞧见他漆黑犹如点?墨的?瞳仁被昏黄烛灯照出波光。
“王姐姐,不装了?”
谢望忍不住叹了口气?,将椸架上的?布巾取下来,将人从水里捞出来。
“怕妹妹着凉,姐姐只好把人抱回去,替你暖暖了。”
目的?达成,群玉朝他扬眉一笑,紧接着又伸手攀住他的?脖颈,“那今晚是姐姐疼玉儿,还是哥哥来?”
回答她的?是谢望毫不客气?地在群玉臀上拍了一巴掌。
“老实点?,再只顾撩拨不负责灭火,姐姐和哥哥轮番伺候。”
群玉冷哼一声,故意去捏他的?耳垂,“那王姐姐要怎样伺候?”
他这回倒是没有说话,而是用动?作回答了她。
谢望修长手指一路下滑,不光是又揉又掐,还故意伸出两根手指跃跃欲试。
就?像是剥莲米似的?,轻轻扯开包裹住的?绿色外衣,捏着圆滚滚的?莲米爱不释手。
群玉渐渐失声,喉间溢出一两声嘤咛,直到熟悉的?麻痒四处泛滥。
她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住了,想出去想要解脱,却被他粗粝的?手指死死摁住,不许她轻易得了自在。
“乖玉儿,撩拨人,总要付出代价的?。”
群玉努力提起身子,一双杏眸瞪得圆溜溜的?,她檀口微张,唇间露出贝齿粉舌,惹得谢望难以?自抑地吞了下喉头。
“我想吻你。”
谢望目光一寸不离她,很?是认真的?在征求她的?同意。
却是让群玉闹了个脸红,心想他究竟是要闹哪出?
要亲就?直接亲好了,还问什么问,既然要问,那干脆就?不给他亲好了。
群玉飞快地道出一句“不行”,而后?抿紧唇,嘴角却是不受控制地扬起。
“我记得玉儿说过,这种时候,不能说不行。”
谢望拿她从前说过的?话来堵她,群玉眨了眨眼,心想自己哪有说过这种话。
何况就?算是说过,那也不是说她自己的?,分明?……分明?就?是说得他!
她的?注意被倏然转移,谢望猛地低头撞上她的?唇,又轻车熟路地滑入唇腔。
舌尖轻轻上扬试图抵住他的?进攻,却被谢望大力吸吮,犹如吞吃入腹般大力搜刮。
他像是在唇腔中鞭笞她,在这湿热狭长的?绵软之处中挤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一别数日,似乎只有这样交换彼此温热吐息的?绵长热吻,才能让人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这种即将窒息的?快感顺着脊骨不断攀登,群玉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就?见谢望的?吻落在圆润肩头,紧接着一路向下。
“这冬日的?梅花开得最是好看,尤其是玉儿身上这些。”
他目光一转,又落在书案上架着的?笔山,不知是他留下来的?好看些,还是用狼毫绘就?,她会更喜欢。

第85章 番外五·眼泪哥哥别哭了,我没想给孩……
这支狼毫乃是?上好的?宣笔,锋颖尖锐、丰硕圆润,却因为还未开笔而显得有些?僵硬。
谢望使着巧劲,捏着笔杆细细摸索,像是?有羽毛划过似的?,激得群玉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她支着身子试图抬头去看,却因为手?脚发软,又被他粗壮的?臂膀挡住,硬是?什么也瞧不见。
痒意自腰肢蔓延开,群玉压下心底那股渴望,手?指在?不知不觉间揪住衣摆,因为太过用力指尖都在?泛白。
“你?、你?别玩了!”
她身子敏感,一贯是?受不住的?,哪里经得住他用笔勾勾画画。
“玉儿怎么冤枉人,我分明是?好意。”
谢望闲澹若漫不经意地?语气,落笔或重或急,研磨间传来丝丝麻痒。
他故意用了些?力,直抵要害,“哥哥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和孟澜有一起作画吗?”
“没有。哥哥不信,自己检查便是?了。”
群玉是?当真觉得冤枉,却也心里明白,他还在?吃陈年老醋。
当初在?孟府的?时候,借着学画的?由头,群玉没少请教孟澜。
最过分的?那回,孟澜见她握笔的?姿势不对,便手?把手?的?来教她。
好巧不巧便被谢望瞧去了,误会?二人搂搂抱抱,竟然一直记恨到今日。
谢望毫不迟疑地?将毛笔攥紧,“你?怎知哥哥现在?就是?在?检查?”
“好……好了没?”
群玉没想到他心眼竟然这般小,怕是?都没有针眼大。
“玉儿果真乖巧,没有背着哥哥和孟澜好。”
谢望落笔,单用水色勾勒,线条粗细方圆曲折样样具备,倒是?白描的?手?法。
他笔法绵密,善于?借势,峦峰孤傲耸立,实在?是?单调,故而加重力道,行笔渐稳,线条浑圆厚重,一枝遒劲粗壮的?梅枝跃然于?上。
可是?空有枝干却无墨画梅,谢望收笔,犹疑不前。
群玉见他动作一滞,以为他画好了,谁知就听得谢望淡声道了句,“墨不够用了,看来还得再?磨。”
“不、不要了。”
群玉羞红了脸,伸手?去拦他,可依着她绵若无骨的?力气,又怎能抵抗得住谢望进攻。
“玉儿又骗人,嘴上说?不要,可实际上最欢实。”
谢望捏着笔杆转了一圈,群玉控制不住地?发颤,眼泪如断线似的?珠子般落了下来。
“不要,不要这个。”
“当真?玉儿可想好了,不要这个,那便没有了。”
谢望面色冷淡,故意加重语气,果然群玉听得这话,又犹豫不决。
“那你?快些?好不好?”
她眸中?包着一兜泪,烛火摇晃间,照得面庞灿若粉霞。
“傻玉儿,这得问?你?自己。”
她可怜巴巴地?眼神?望他,谢望语调渐缓,却是?继续润笔,没有墨,又如何?作画,这副寒梅图,可不能断在?此处。
纤白做纸,浓稠着墨,谢望执笔敷色,花瓣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烛火微光映照之下,他瞧见无边春色在?群玉光滑雪肌上徐徐展开。
“这样好的?画,玉儿瞧不见可惜了,我抱你?去铜镜前。”
撂下这句话,谢望伸手?想要将人打横抱起。
怎奈群玉却扭着身子躲开,“我、我不要这样抱。”
“好,我明白玉儿的?意思了。”
谢望长臂一展,将人捞入怀中?,像抱宁儿似的?,托着她的?银白长腿,贴着群玉纤细瘦弱的?背,没几步便走至镜前。
群玉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在?他身上蹭了蹭,像是?在?找些?什么。
这样的?不安分,惹得谢望掐了把她的?细腰,淡声道了句,“乱动什么?”
一股火气从群玉心腔腾空而起,就没有这样的?道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敢情他方才还真就是?在?乱玩?
群玉以为是?二人太久没有亲近了,谢望怕伤了自己,这才磨磨蹭蹭地?做这些?花样。
可他竟然偃旗息鼓,就要全身而退了?
群玉喘着气,难受地?去拽他的?手?,硬生生挤出一句,“谢望,你?无耻!非得我求你?嘛?”
问?这话时群玉满脸赧红,就连眼尾也都透着一抹霞色,显然是?觉得难为情。
谢望不是?不知道她要什么,可他担心自己不够好,给她留下难以泯灭的?印象。
他只能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怎么了?是?想再?凑近些?看吗?”
说?这话时谢望托着她的?臀,几乎就是?将人举了起来。
娇嫩光滑肌肤上透着点点笔迹,不像是?傲骨凌霜的?寒梅,倒像是?被雪水浇了满身,这才得以绽放出香馥馥的?花蕊。
“好了,我冷,不看了!”
群玉彻底恼了,攥紧拳头狠狠捶了他一下。
船上空间有限厢房并不大,床脚下有一只炭盆,烧得人暖意融融的?。
群玉睁着眼说?瞎话,却根本不怕会被谢望揭穿。
“好,我这就抱你回去。”
“不、我要去沐浴。”群玉打定主意不要他好过。
“水应当已经凉了,玉儿等会?可好?”谢望想将人抱回床上,谁知却遭到了她的?拒绝。
“小山弟弟行事周全,还提了一只暖壶,就不必哥哥忙活了。”
群玉眼含讥诮地?睇她一眼,听出阴阳怪气的?意思,谢望将人单手?抱好,几乎就是?丢回了床上。
“你?!你?干嘛呀?”
他竟敢违抗她的?意思,群玉又惊又怒。
怎料谢望旋身离开,在?屏风后忙活起来,群玉只听见哗哗水声。
等试探了水温合适后,谢望褪下衣衫,露出大片赤裸的?胸膛,直竖竖地?出现在?她面前。
群玉见状惊得说?不出话来,再?抬眼一瞧见他脸色不大好看,也不知是?方才哪句话触怒了他。
她伸出手?想蒙住自己的?眼睛,可手?掌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好巧不巧露出一指宽的?高度,还是?将他一览无余。
该说?不说?,谢望的?身材实在?是?无可挑剔,即便是?前些?时日因为生病,瞧着倒像是?瘦了些?,可褪下衣衫细看,胸口肌肉还是?鼓鼓囊囊的?,就是?不知道摸上去手?感还是?与从前一样不?
“别装了,想看就大大方方看。”
谢望快步过来,将她轻松抱入怀中?,群玉撇了撇嘴,忍了好久才装作不经意间将纤纤手?指搭在?他身上。
每一块肌肉都绷得紧实,好似山峦起伏似的?横隔在?身上。
群玉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弄得谢望心尖都在?发痒。
他抱着群玉一起没入水中?,原本这只浴桶她一人泡时还有余量,等谢望挤进来倒是?满满当当,严丝合缝。
温暖热汤犹如潮水般涌来,群玉抬高身子,尽情感受着错乱的?跳动。
忍了太久,这会?两人都有些?控制不住。
群玉攀着雪白腕子,彻底挂在?谢望身上,她微仰着头,主动送出香馥馥的?两瓣唇。
谢望低头用力吮抿,几乎是?毫不费力地?便挤了进去。
湿热狭长的?唇腔,汇聚着源源不断的?热意,舌尖不断游走,又互相绞缠,群玉闭上眼睛感受着他不断加深这个吻。
攀登至顶峰时,她被人亲得晕晕乎乎,却也难以自抑地?流出眼泪。
太、太深了,她要被亲坏了。
谢望抚了抚她的?头发,喘息声愈发粗重,他将人勾在?身上,用力去吻她。
那两瓣唇被他亲的?饱满红润,他像是?认定了她偷吃了甘甜的?蜜饯,否则怎么会?藏得那么深,让他好难找。
费力搜刮,在?她唇腔中?来回扫荡,却怎么也找不到。
“你?藏哪了?还不肯交出来吗?”
群玉神?志渐失,听他焦灼语气,更是?听不懂他什么意思,只知道重复念道:“没藏,我没藏。”
“骗人,我已经找到了。”
算作她骗人的?惩罚,谢望在?她唇角轻轻咬了一口。
细密的?麻痒一拥而上,群玉眼尾泛红,泪意夺眶而出,淌湿了脸颊。
她喉间发出稀碎的?呜咽,哭得停不下声来,群玉紧紧绞住,贴在?他颈锁处,感受到他身上一层薄薄的?汗意。
“交出来,我就让你?好过。”
谢望额上都是?细汗,愈发与她较劲,群玉语调发乱,“没……我没藏。”
“是?吗?那这是?什么?”
谢望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四处游走,碰到雪白肚皮,用力戳了戳。
反应实在?是?有些?太大,群玉蜷起脚趾,攀住他劲腰的?纤细白腿控制不住地?发抖。
水面忽然泛起阵阵涟漪,无数晶莹剔透的?珠露迸溅而出,群玉口中?发出呓语,“没藏……”
听她猫儿似的?叫声,可怜巴巴的?,她还用这种无辜的?眼神?望向自己,别提有多纯媚,惹得谢望愈发心动。
“心肝儿蜜饯儿,哥哥知道你?没藏。”他摸着小姑娘的?头,语调发柔。
群玉从未听他这般腻歪地?唤过自己,忍不住呆愣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小脸红彤彤的?,那汪水眸都泛着红。
“哥哥坏死了!”怎么又仗着她听不懂,故意说?这些?话来羞她。
她鬓发散乱地?不成样子,都叫生出的?薄汗浸成一绺一绺的?。
谢望倏然低头,群玉以为他要来亲自己,紧张地?将眼睛闭起来。
谁料下一息,便察觉鬓角湿濡发热,他、他竟然在?舔她脸上的?汗珠。
“好脏的?,你?、你?起开好不好?”
他靠得实在?是?太近,汹涌热气顺着面庞撒过,群玉双颊犹如新荔,连带着红了耳根,就连纤细脖颈,也透着俏丽的?艳红。
“起开可以,除非玉儿告诉哥哥,可还算……满意?”谢望语气缓了缓,有些?迟疑地?问?出口。
群玉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他在?问?什么?难道是?要和谁比赛吗?
可她又没有过旁人,如何?才能分得出输赢胜负。
“我、我觉得哥哥很好,再?没有比哥哥好的?了。”
他没说?话,只是?拥着群玉愈发用力,就像是?要将人揉进骨血里。
这话听来怎么瞧都像是?在?安慰人,一定是?他让群玉失望了,谢望闷闷不乐地?想着。
群玉没由来的?生出几分不安来,便暗忖须臾,又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像是?补充似的?补了句,“哥哥该不会?是?误会?了吧,你?知道的?,我心里眼里,从来都是?只有你?一个的?,未来也不会?有别人。”
得了她坚定不移的?承诺,谢望竟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硬生生抑制住想要落泪的?冲动,他再?开口时,嗓音哑得不像样子。
“玉儿这话算数吗?”
群玉忍不住去捧他的?脸,带着女儿家?的?娇俏,笑吟吟道:“哥哥这是?怎么了?我不打算为宁儿找后爹。”
谢望眼眶渐渐发热,他没想到自己如今都这般不中?用来了,群玉还如此待他。
眼泪潸潸流出,顺着他的?脸庞滑落,群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也顾不上旁的?,低头就去吻他的?泪。
“哥哥太感动了是?不是??你?别哭了好不好,大不了我以后不想着抛下你?啦。”

第86章 番外六·避子避子药寒凉伤身,得由我……
自?从得?了群玉的?承诺,谢望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平稳许多。
转眼又是一旬光景过去,船将靠岸停在宣城,谢望却开始装病,闭门不出?。
崔濯等人也上船了,自?然?是早就知道,群玉她们一行?人目的?地并非是宣城。
先前为了登船同行?这才随意寻了个?沿途之地,可现?在真要到了,谢望自?然?是要想法子糊弄过去。
船上的?日?子无聊,按说往日?群玉总会?抱着宁儿四处闲逛,不是去看项小山钓鱼,便是找孟澜和虚相旬说话。
孟澜有玉面探花的?美名,是三个?叔叔中宁儿最喜欢的?那位。
每回她都会?主动?伸出?小手要人抱,察觉到虚相旬羡慕的?目光,孟澜心里别提多畅快。
他总爱编些精彩纷呈的?小故事,抱着宁儿慢吞吞地晃悠,宁儿倒像是听得?懂似的?,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奶音算作回应。
宁儿虽然?听不懂,但每当他讲故事时,都会?眨巴着大眼睛,滴溜溜地望着他,别提多水灵了。
就连群玉也喜欢搬来小杌子,吃着零嘴,听得?津津有味,权当算作消遣。
虚相旬见孟澜居然?靠哄孩子这一招,叫群玉同他越来越亲近,便也不甘示弱,隔三差五地变着花样做些吃食给群玉。
可自?从那位女东家上船后?,群玉再也没有隔三差五与众人一道玩乐了。
最爱的?叶子牌也不打了,说是外面风大,就不带宁儿到处乱转了。
这般借口实在是拙劣,明眼人都看得?出?是那位王姐姐的?缘故。
奈何这位王姐姐神?秘莫测,若是出?门从不摘幂篱,叫人看不清真容。
孟澜早就发觉他的?不对劲,不说旁的?,便是寻常女郎即便是身形高挑,也断然?没有比男子还高的?。
他实在是怀疑这人是谢望假扮的?,尤其是在发觉崔濯似乎有出?入过盛樱宁的?厢房后?。
崔濯是大理寺的?人,又是谢望登基后?的?心腹,既然?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船上,那么只能说明谢望也在。
好在谢望一直都是做女装打扮,孟澜索性将错就错,也就只装作并不知晓。
何况有谢望金口玉言,亲自?将群玉托付给他,这般想着孟澜愈发挺直了腰,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错。
孟澜原本不欲声张,直到虚相旬面色一日?比一日?沉重,到最后?竟然?一言不发地煮来了好些药汤,分给他。
这汤味道有些奇怪,虚相旬说是喝完会?驱寒,孟澜原本也没多想,直到夜里才发觉不对劲。
每每忽然?醒来,浑身紧绷,燥热难耐,恨不得?去冲凉水澡。
孟澜总算是反应过来,虚相旬送来的?哪里是驱寒汤,分明就是温补肾阳的?汤药。
好端端的?他这不是害人?孟澜不由分说地找他算账,谁知虚相旬以为他倒打一耙,愈发没有好脸色。
“若不是瞧在师妹的?份上,我连汤都不会?分与你喝。”
虚相旬早就怀疑孟澜背着众人与师妹和好了,否则怎么群玉容光焕发,面如?芙蕖,就是总爱拿手撑着腰,没走几步就嚷累得?慌。
前些时日?她一个?人抱着宁儿一整日?都不在话下,如?今却是总说腰酸背痛没有力气,宁儿也都由乳母亲自?带着。
虚相旬原本还当她是生来了恶疾,谁知给群玉一把脉,这才发现?了不对劲,这分明是肾精不足的?症状。
群玉因为心虚,原本是不敢让虚相旬把脉的?,后?来又想着,心虚他只是半吊子水准呢?
毕竟虚相旬只是跟着师父在凤鸣山庄,不见得?继承了他的?衣钵,能把脉治个?头?疼脑热就很是不错了。
所以群玉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便大大方方地由他把脉,虚相旬面色倏然?发冷,紧接着甩出?一句,“师妹近来可是觉得?畏寒祛冷?”
群玉点头?如?捣蒜,心想没看出?来,师兄还真有些本事。
“不必担心,我给你开副方子煎服就好。”
黑漆深沉的?眸子淡淡扫她一眼,奈何群玉偏过头?并未发觉。
虚相旬心中五味杂陈,开始盘算着师妹相中的?入幕之宾,是孟澜还是项小山。
比对之下,虚相旬以为孟澜的?嫌疑更大。
谁知他好心好意给孟澜送了药汤,孟澜竟然?还敢来找自?己问明缘由。
将一切串联起来的?孟澜暗忖须臾,到底是决定?不隐瞒了,将谢望已经上船,如?今他扮作那位女东家的?事情告诉了虚相旬。
诚然?虚相旬也没有想到,真相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荒谬。
二人就此决定?冰释前嫌,想法子齐力将人赶走才是正事。
群玉并不知晓这暗地里的波涛汹涌,更不清楚谢望天衣无缝的?伪装,已经被孟澜和虚相旬勘破。
这日她抱着宁儿在甲板晒太阳,不多时孟澜移步过来,直截了当问道:“马上到宣城了,表妹可要下船送人?”
起初群玉没明白他意思,“送人?要送谁走?”
“自?然?是那位搭船的?女东家,不知王姐姐的?行?礼多不多,家住在何处,可要我们帮忙搬下去?”
听得?孟澜有此发问,群玉愈发心虚,实在是没想好要怎样回答。
好半晌她眸光一转,忽然?想到绝佳的?借口。
“王姐姐这几日?病了,你等我问问就知道如?何安排。”
虚相旬听得?这话,适时开口问道:“病了?严重吗?可要我去给人开副药?”
群玉摇摇头?,“不必,王姐姐不爱见人,师兄你又是外男,实在是唐突来了些。”
她绞尽脑汁地寻遍借口,其实是担心虚相旬替人把脉,那不就露馅了。
男女脉象不同,虚相旬即便是再怎么医术不精,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说起来他这些时日?给自?己送的?汤药,群玉嫌苦,全都一股脑地推给谢望,说是师兄送来驱寒汤药,每个?人都有的?。
这夜里寒凉,虚相旬担心河风太大,容易得?了风寒,故而?的?确是准备了驱寒汤药。
不同的?是群玉和孟澜那两份,却是温肾散寒、补益气血的?补汤。
群玉喝不出?来,只一味的?嫌弃难喝,倒是谢望尝到这个?熟悉的?味道,便发觉了不对劲。
从他醒来以后?便没少喝这些补药,这味道甚至与宫里太医开的?方子别无二致。
谢望的?心思顿时极其复杂,只当玉儿果真爱他,为了不伤及自?尊,硬是想出?这等法子,就为了诓骗他喝药。
只是转眼一想,谢望又开始怀疑,难道自?己如?今真的?这般差?
这才委婉至极的?让人送来汤药给他治病。
自?觉如?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留住她了,若是这副身子骨也不行?了,岂不是彻底惹得?群玉厌倦,谢望愈发无地自?容,根本没脸见她。
他心乱如?麻,奈何群玉并不知晓这些,只当他担心不日?到了宣城,自?己会?赶他走。
原本她并不着急,可才得?了孟澜和虚相旬的?过问,群玉抱着宁儿回了厢房,语重心长地宽慰道:“从现?在开始你就装病,最好是病得?起不来那种?最好。”
谢望不明所以,沉默半晌才问道:“可是宣城到了,要我下船?”
“不错,也怪我之前没认出?来是你,否则哪里要这般东躲西藏像做贼似的?。”
说这话时群玉还是有些心虚,不是没认出?来,只是当时还抱着糊弄过去的?想法。
在船上这些时日?她也想明白了,即便是她活不了几年了,谢望追都追上来了,那便陪他最后?一程,走到哪算哪。
“若是病得?这般厉害,到了宣城更是该下船了。”
谢望慢悠悠地开口,见她眨了眨眼,复而?补充道:“宣城是附近最大的?城镇,城中有名的?大夫想来也不少。”
群玉闻言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没错,可若是谢望就此下船,那岂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你就只能下船了?”
不知怎的?,群玉的?语气透着股恋恋不舍。
“谁说只有我,你和宁儿也一起去。”
谢望拉着她的?手,想着有些事情,也该尽快交代了。
“我也去吗?这不成吧,我得?去扬州。”
群玉神?色慌张,将头?摇得?好似拨浪鼓。
“先去宣城,再去扬州。”
谢望将人拉入怀中,又摸了摸她的?头?,“你真当哥哥此行?南下是来玩的?吗?”
“那自?然?不是,不过我还以为……是来抓我的?。”
群玉的?声音愈说愈低,见她还有自?知之明,谢望忍不住唇角上扬,刮了下她的?鼻尖。
“是来抓你的?没错,也是为了带你见一个?人。”
谢望故意卖了个?关子,惹得?群玉愈发好奇。
“你要带我见谁?”
群玉面露迷茫之色,她不记得?自?己在江南还有亲眷呀。
“母亲的?表妹秦寒雁,你和我幼时都见过的?表姨,她如?今在宣城义诊,明日?我们去还赶得?上。”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群玉倏地瞪直了眼,“表姨如?今还活着?等等,我们去看诊作甚?”
谢望无奈叹了口气,又摸了摸群玉的?头?发,“表姨的?事,等明日?你见了她,再让她与你细说。”
群玉点了点头?,心想或许另有隐情,冷不丁便听他漫不经心又道:“不是看诊,我是想问表姨有没有避子药。”
“何必这么麻烦,避子汤的?药方我知道,让师兄配一剂……”
话未说完,群玉也觉得?不妥。
若是找虚相旬要了避子汤,岂不是堂而?皇之的?告诉众人,她和男子有了首尾!
“不是你喝,避子汤寒凉伤身,我找表姨开的?,是男子用的?。”
谢望神?色如?常,似乎一早就做好了决定?。
“你喝?”
群玉忍不住惊呼出?声,这要是叫那帮老匹夫知道了,岂不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要喷死她。
“这不成吧,你堂堂九五之尊,怎么能服避子药。”
“九五之尊又如?何,说到底我也只是寻常人罢了,既是你的?夫君,自?然?要体谅妻子。我不愿你受生育之苦,更何况宁儿还那般年幼。”
“谁承认你是了?”群玉脸色发红,有些不好意思。
谢望明知道她嘴硬,心口不一,却也耐着性子道:“你即便是不承认,也改不了我是宁儿爹爹的?事实。”

第87章 番外七·相依“同归华台,同生莲上……
是日寒寒风凛冽,船将靠岸,谢望还是先前那副打?扮,群玉倒是全副武装,披上了?大?氅,又戴好毡帽,抱着宁儿跟在他身后。
宁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手抓来抓去,口?中发出含糊不清地呓语。
见她目光一直落在谢望身上,群玉便明白宁儿是想要父亲抱了?。
“王姐姐,留步。”
群玉笑着开口?,又快步上前将宁儿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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