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兄入怀by江空晚
江空晚  发于:2025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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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问的?倒是模棱两可,若非春禾眼尖瞧见她的?衣裳是另外穿戴过的?,或许不会拿过来。
不过春禾还是多嘴问了句,毕竟是药三分毒,若是没有那就?不必吃,“娘子不记得了?”
群玉连忙将头埋入薄衾中,看了看身上的?痕迹,瞧着很新?鲜,原来方才不是梦。
用过药后,群玉再想入睡却有些困难了。
她支颐着脸搁在膝上,怎么能在山洞里,这样?胡闹呢?
谢望也不拦着点她,她伸手拍了拍脸,觉得自己好像要坏掉了。
脑海中那些旖旎情思又?钻上心头,群玉害羞地将自己裹紧,滚到了角落里,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春禾,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要怎么做春禾相信她心里有数,故而?千言万语凝成一句,“娘子千万记得,莫要忘了正事。”
这是自然,即便是她这副身子再怎么贪恋谢望,但是真?正能够做主的?还是她自己。
春禾离开后没多久,群玉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半晌这才睡着。
她睡觉的?时候有个毛病,不大爱穿衣服。
尤其是在夏夜,天气太热,又?得盖薄衾,索性她每回都是一个人睡,也不会被人瞧见。
所以迷迷糊糊中,她身上的?衣裳会被自己脱得越来越少。
谢望院子里,罗应将今日庄子里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他,他这才知?道崔含章恶毒至此,居然又?一次众目睽睽之下耍心眼,害得群玉落水受了伤。
只要找到了是何人指使,没有证据,上些手段就?是。
他虽不喜欢对?人屈打成招,可群玉受得的?罪,崔含章怎么也该试一试。
心中记挂着群玉,谢望吩咐下去后,匆匆回了她的?院子。
她身子不大好,若是半夜又?发热,没人在身旁照顾,实在是让他放心不小。
谢望悄声?摸进她的?卧房,一抬头就?瞧见晃眼的?白。
他不动声?色地别过脸,将床上的?薄衾牢牢盖在她身上。
怎料没盖一刻钟,群玉就?热得四处打滚,银条似的?长腿乱蹬。
原本谢望还想着就?坐在床边看着她,可群玉睡相实在是太差,本来她就?发热生着病在,思来想去,他干脆脱得只剩中衣,与她躺在一起,将薄衾压得严严实实。
谢望的?伤方才简单处理过,再加上群玉之前给他用的?药,这会烧早就?退得差不多,身上的?温度凉了下来,一躺下也就?引来了贪凉怕热的?群玉。
她那双手像八爪鱼一样?牢牢攀住他,压在他胸口,用脸颊蹭了两下。
渐渐地谢望的?呼吸粗重了起来,温香软玉在怀,没道理不去亲一亲摸一摸。
再加上他本来也就?发热,即便是再严重些又?能怎样?。
躺了一会,实在是平息不了躁动的?那颗心,谢望将人翻了个面,抱在自己身上,去用力?亲她那两瓣唇。
他沦为情慾最忠实的?信徒,溃败地去啃噬,尽情的?去发泄,品尝她口中那点甘泉。
唇舌作乱,将她亲得唇瓣发肿,堵得满满当当。
微凉的?手指覆上去,她下意识地张口,任由他随意拨弄。
谢望心中快慰,没忍住用力?捻了捻,复而?温柔地含住粉唇,抬头望她。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睡得很沉,只是感受到一点一点蔓延全?身的?热意,难受的?皱了皱眉。
粗重的?吻用力?落下,犹如燎原之势,浇得他浑身发麻,整个人沸腾不止。
等到群玉再睁眼,却是被热醒的?,不等她将人推开,就?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表妹,你醒了吗?”
是孟澜的?声?音,这么大清早的?,他怎会这般莽撞的?闯来。
群玉胆战心惊,生怕被他发现谢望也在床上,“二表哥有何事?我还没起。”
“无妨,我就?在这等着,表妹更衣就?是。”
群玉欲哭无泪,他在门口堵着,那谢望放哪里藏,这处院子又?不像在玉婵院,一眼扫过,藏了什么就?能瞧见了。
见他还没醒,群玉伸手就?去拍他的?脸,“醒一醒!”
一时间有些没顾及力?道,好像打得有些重了,他白皙的?脸庞上映着个红巴掌。
怎么这么不经打,昨天晚上好像就?没有这般严重啊。
这下子群玉是彻底慌了神,开始思量着是被孟澜发现房里藏人了更严重,还是让谢望看见自己脸上的?掌印死得更惨一些。

从?昨晚到?现在,谢望拢共就只睡了两?个时辰。
他只当?群玉大早上的睡觉不安分,痛吟着睁眼,唔了一声,“这么有?精力,不如做些别的?”
群玉夜里睡相实在是太差,黏糊糊地总爱往他怀里钻,谢望倒是不曾推开她,想起来去洗冷水澡,又怕吵醒她,只好就这样半睡半醒的拥着她,直到?天快亮时才陷入睡梦中?。
“嘘!别说话,二表哥在门外!”见他一开口就是没个正经的,群玉不满地瞪他一眼,伸出食指就去堵他的嘴。
谢望满不在乎,抓着她的冰凉的手指细细把玩,“那岂不是正好,闹出点动静让他滚。”
群玉羞恼地抽出手,似乎很不愿提起那件事,“快点,你前几日怎么来的,现在就想法子?离开。”
也?亏他做得出来,趁着她午睡,就敢对她又亲又抱的。
他凝沉的视线滑过来,也?学着她压着声音说话,“要我?答应也?可以,只是你方?才扇了我?几巴掌?”
公报私仇被他发现了,群玉有?些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呛声辩白,“那你打少了?”
光是想想,她现在都觉得屁股疼呢。
见他并不回答,群玉也?没时间?与他继续僵持,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哎呀,随便你,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了!”
谢望眼梢瞥过去,像是知道她这会好说话,便故意提出要求,“那等回了谢府,你也?要和我?住?”
像是没想到?他这么会得寸进尺,群玉眼皮一跳,猛地抬眼望他,像是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算了,反正被狗咬一口还是一直咬也?没有?什么区别。
“行吧行吧,那你可以走了吗?”她声音哝哝的,叫谢望听出了几分忍辱负重的意思。
话音刚落,谢望头也?不回地跳窗离开,群玉吓得瞠目结舌。
她、她这扇窗临水,那他岂不是跳入湖里了?
到?底是怕他有?个好歹,群玉匆忙穿好衣裙,连鞋袜都来不及穿,就跑至窗前四处张望。
听到?“噗通”一声,孟澜疑心是有?人落水了,连忙提步往里走,不顾春禾的阻拦,“二郎君,娘子?还未梳洗,您不能进去。”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孟澜声音冷了下来,这还是春禾头一回见到?他发怒。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孟澜和春禾一道进来,她一脸惶恐地请罪,“娘子?,二郎君要进来我?拦不住。”
群玉此时还光着脚站在窗前,抬头看见他们进来,也?不恼,“没事,我?就是听见动静过来瞧瞧。”
他还没问,表妹就已经给出了解释。
孟澜拱手请罪,“表妹没事就好,我?方?才听到?声响,以为是有?不长眼的贼人唐突表妹,这才失了规矩。”
群玉自是不会怪他,柔声笑道:“二表哥多心了,哪有?什么贼人,兴许是水鸟吧。”
“这样啊。”孟澜将信将疑,一步一步靠近她,等到?了窗边探身去瞧,湖面泛着点点涟漪,闪烁着银色的微光。
原本群玉以为谢望跳入水中?,会想法子?回到?隔壁自己院子?,谁知自从?他下水就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若是在水里泡久了,难免又会生?病,群玉有?些担心。
谁知下一息,孟澜就将她打横抱起,忍不住心疼怨道:“表妹身子?不好,怎么能不穿鞋就在地上乱跑,仔细又受凉,我?抱你回去。”
“唔别……表哥不用,我?自己走。”群玉腰肢敏感,被他这么轻轻一握,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孟澜当?她是害羞了,径直将人抱回去,温声哄道:“表妹不用不好意思,就当?我?今日不做君子?,对你情难自禁。”
他甚少会说这样哄人的话,只是这几日变故迭生?,愈发叫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表妹既然也?对他有?意,那么任谁也?抢不走的,当?务之急是要早早将亲事定?下。
才被他放下,群玉以为孟澜怎么也?要走了,谁知他居然去拿罗袜,作势要亲自替她穿。
“二表哥,你这是……”不等群玉拒绝,他就已经蹲身握住她的脚,被他一句“表妹的脚好小”给打断。
群玉怕痒,想要将脚从?他手中?抽出,谁知孟澜只当?她是害羞,弯唇笑道:“若是下回再让我?瞧见表妹不穿鞋袜,光着脚到?处乱走,我?就要以为你是等着我?来给你穿了。”
听他这样打趣自己,群玉又不好直接拒绝,免得让他不仅觉得是她大惊小怪,还让人察觉出端倪来。
“好,我?听表哥的就是了。”
一直到孟澜帮她穿好鞋袜,他才将正事娓娓道来,“我?已经问过五娘、七娘,崔六娘害你两?次落水,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回去之后我会禀明?祖母,为表妹你讨回公道。”
原来他也?知道上回落水,是有?崔六娘的手笔,只是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两?次二表哥都知道?”实在是她心中?太过惊奇,毕竟头一回她做的隐蔽,群玉还是因为谢望告知她,这才晓得的。
“嗯,说来还要谢过兄长,若非他提醒,我?也?要被蒙在鼓里。”孟澜口头上虽说要道谢,心中?却很是不满。
原来谢望那么早就对表妹动心思了,起初孟澜还真信了那套说辞,以为是表妹无意中?的罪过谢望,否则怎么无论到?哪里他总能盯着表妹。
不过如今他再不安分,也?蹦跶不了几时了,等回了孟家他就与祖母商定?日子?,和表妹定?亲,届时他再怎么放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觊觎表妹了。
群玉并不清楚孟澜的打算,只是觉得表哥如今倒不像是从?前那般循规蹈矩了。
三个月前,谢望还不曾回到?孟家的时候,她无意间?碰到?表哥,他都有?些不好意思的。
哪会像现在这样握着她的手不放开。
难不成他是无心的?
群玉还记得上回谢望说的,兴许他就是知晓了自己和谢望之间?的关系,否则怎么会给她系同心结。
只见她是试探地开口,“二表哥,你的手……”
孟澜非但没有?松开,还与她十指紧扣握在一起,“表妹如今太过害羞了些,也?该胆子?大些了。”
他眸光微动,眼含笑意,群玉却不知这话该如何去接,只好顺着他的意思,“二表哥说的是。”
好不容易等他松开,孟澜又揉了揉她的脑袋,“下午我?们就回家,表妹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差人来和我?说。”
群玉点点头,心想他可算是要走了,再不走谢望岂不是在水里要泡浮囊了?
少顷,孟澜转身就走,却在离开前,视线落在那扇窗上。
谢望的确在水里泡了很久,也?几乎是将孟澜那番略含挑衅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等人离开后,他回了自己卧房,洗去一身泥,心中?的火气旺得直冲脑门。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女?人在孟澜面前就是另外一副面孔,这样的好心机,他就不该给她好脸色。
洗完冷水澡后,谢望换了身衣裳径直出门找她算账。
群玉此时趴在窗前,嘀嘀咕咕地怨声载道,“怎么还不出来?难不成是回自己院子?了?”
谢望走路没有?声音,等他踅进门里,瞧她又做出这副模样,不由得心中?好笑,“表姑娘是在找我??”
群玉闻声回头,见他衣衫干净,心下松了口气,“你何时上来的,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跳下去了,我?都吓死?了?”
谢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是吗?是怕你的好表哥发现,还是怕我?淹死?在湖里。”
会不会好好说话,动不动将“死?”字挂在嘴边,群玉不高兴地瞪他一眼,见他闹脾气,也?不想过去和他说话了。
她还趴在窗前,难不成是等他抱吗?
见群玉不仅不说话,还敢瞪他,谢望心中?怒意翻滚,阔步上前,将她裙摆一推,径直将人圈在怀里。
“怎么不说话?是要我?来请吗?”
群玉脚下悬空,全靠抵在他身上,这才能稳住。
若是他用力将自己一推,岂不是仰头栽进水里。
群玉心中?害怕,更被他这股蛮横的力道吓到?,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她想开口说话也?发不出声。
他掐着群玉的腰,低头去咬她的耳朵,“你方?才让他抱了?”
“你都听到?了还问我?做什么?”群玉知道无论自己回答什么,他都会不高兴,干脆将问题抛给他。
“我?听到?的,和你说给我?听的,性质不同。”谢望当?真是恨极了她这个性子?,也?不知是谁惯的,这样的爱顶嘴。
话音刚落,他咬上她的唇,突如其来的攻势,群玉心口泛着一阵钝钝的痛。
她不要再和他好了,亏她方?才还担心他身上的伤,现在看来都是多余了。
情绪翻江倒海的涌出来,她眼角的泪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滑落,谢望低头去吻她的眼泪,想要安抚一二。
群玉心中?忿忿,他锢住她的力道太重,叫她哭得厉害。
倒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谢望耐心告罄,又像上回那样毫不留情地拍打几下,群玉哆哆嗦嗦地哭出声来,声音极尽哽咽。
她哭得根本就停不下来,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蠢,就为了他一时的好,居然还屡次三番的将二表哥往外推。
不行她一定?要嫁给二表哥,她不要再这样和他纠缠不清了。
群玉愤懑不已地扭头看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眼尾泛红,眸中?噙泪的模样有?多勾人。
犹如春风吹来,野火卷土重生?,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爱恨交织的慾念,翻江倒海地倾斜而?出,冲刷至粉碎,如汹涌的潮水般一层大过一层。
“跟他说清楚,你要嫁我?。”他语气生?硬,似乎容不得她拒绝。
听听多么好笑,他连求娶都说的这么别扭。
何况他的婚事自己能做主吗?
群玉喉间?溢出一抹轻笑,“谢表哥,您何必为难我??当?初不是你说的吗?即便是我?嫁给孟澜,也?逃不脱你。”
她拿谢望自己说过的话来堵他,果不其然,谢望被她这么一噎,忽然就哽住了。
这话事他说的没错,可他当?初是觉得,没有?他同意,她没有?胆子?嫁孟澜。
可如今她游走于二人之中?,两?头蒙骗,谢望却觉得不是个滋味。
“就这样不好吗?即便是嫁给孟澜,我?和你的关系也?不会受到?任何改变,还是说谢表哥对我?这样心机叵测的女?子?动心了?”
群玉故意将刀往他心口上戳,三年?前的事情始终是扎在他心头上的一根刺,他不会这样轻而?易举的原谅自己。
何况他若当?真喜爱她,就不会置于她的名声而?不顾,拥着她做这等事情。
“表姑娘倒也?不必提醒我?,你自己也?清楚,这些都是你欠我?的。”他果然避而?不答,群玉心中?有?了答案,倒也?落得一身轻松。
看吧,他就知道,骄傲如谢望,才不会亲口承认心中?有?她。
如此倒好,届时她报起仇来,也?不会念着旧情,下不去手。
即便是他能对自己的婚事做主娶她,群玉也?绝不会点头答应。
谁叫他要和沈固安搅在一起,谁叫他是武德司的人。
群玉满眼怨愤,便故意使了巧劲,狠狠咬他,谢望受不住,伴着最后一声喘息,他说出的话混账无比,“对不住啊表妹,你这身衣裳我?赔。”
她低头去瞧,被揉得皱皱巴巴,还脏污成这样。
一时间?气急攻心,群玉恼恨地别过头,阴阳怪气地道了句,“既然如此,那表哥赔我?十身吧。”
回孟家的路上,群玉特意和孟五娘同乘一车,也?顾不上身子?酸软发力,群玉强打着精神?,就同孟五娘打听,“听婢女?说,我?落水那日是你和表妹帮我?换的衣裳,如此多谢表姐了。”
孟五娘见她主动提起这件事,面上有?愧,“此事也?怪我?,事先不清楚崔六娘与表妹有?这么大的过节,否则我?就不带表妹去了。”
她压根没有?将心思往那方?面去想,莫非是根本就没看见她身上那些痕迹?
这个疑问盘桓在群玉心头,偏偏她也?不好点破。
不过看孟五娘这样说,意思是知道些什么。
群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表姐的意思我?怎么不大明?白,我?和崔六娘拢共也?就见了两?次,不该有?过节才是。”
“哎呀,此事也?的确怪不着你,就是那崔六娘不知什么时候对二哥动了心思,如今你和二哥浓情蜜意的,她看了可不得眼红吗?”
孟五娘径直点破,免得她还被蒙在鼓里。
只是群玉听到?“浓情蜜意”四个字,心中?一惊,哪……哪有?这么夸张?
见她不好意思,孟五娘又打趣似的说道:“你就别不好意思了,二哥的心思我?一早就知道了,何况七娘也?和我?说了。只是看不出来,二哥居然也?是个急色的。”
这番话说出口,群玉沉默了会,看来她们是瞧见自己身上的痕迹了。
群玉还想再负隅顽抗一下,“也?……也?没有?你们说的这般夸张吧。”
“行了,你先把你脖子?上面的痕迹好好遮一遮吧,我?可是听说二哥早上起来就急急忙忙的往你房里去。”随着孟五娘轻笑出声,群玉这才知道,不是上回被她们发现的,而?是晌午谢望故意留下来的被人瞧见了。
她还特意让春禾帮忙遮了的,又换上高领的衣裙,想来这夏日天热,被汗一洇湿,什么痕迹也?都遮不住。
顾不上心虚,她面上自然是不承认,“夏日蚊虫多,恐怕是表姐看错了。”
孟五娘也?就没再追问,“这样啊,我?那有?味香能防蚊虫叮咬,回头表妹让人来取。”
可群玉知道就算是这回糊弄过去了,只要孟五娘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那么下次她再不承认,怕是难了。
一时无话,过了好半晌,孟五娘才想起上回托她打听的事情。
“你听说昨天夜里的事情了吗?好像半夜着火了,我?听人说好像和义兄有?关。”
这件事群玉自然是清楚,可有?关谢望的话题,她的回答都是必须谨慎再谨慎,切不可让人发现她与谢望之间?的关系。
“表姐可是知道什么?”她不动声色的将话题抛回去。
“我?早上问过二哥,他说是他们白天打猎,有?些猎物没有?带回来,这才引来了野兽争相抢食,夜里好像闹出了些动静,被义兄撞上了,怕野兽到?咱们庄子?里来,就干脆一把火都给烧了。”
孟五娘对这个理由倒是深信不疑,群玉心中?倒是觉得好笑,错漏百出的借口,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设计他。
只是孟四郎昨日并非和他们一起打猎,又会是谁环环相扣算得这样追,既知道谢望一定?会连夜赶回南禺山,又能有?手段布下这样的陷阱。
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了,只是群玉不明?白,他和谢望之间?又有?怎样的过节,会让他干出这样的事情?
没等群玉开口,就又听得孟五娘说,“你上回答应帮忙打听,有?没有?找到?机会问出什么来?”
群玉是不大愿意暴露她和谢望之间?关系匪浅,可若是太生?硬的撇清干系,反倒是容易露出破绽。
“谢郎君的事我?也?不大清楚,只是表姐若是实在没有?法子?,我?也?能勉力一试,帮忙撮合。”
孟五娘就等着她说这话了,上回她将表姑娘和义兄之间?有?过节一事告诉表姐,谁知表姐却说,“表姑娘倒是当?局者迷,她以为是谢郎和她不对付。可你瞧瞧,这些年?谢郎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怎么对表姑娘反倒是不同些?依我?说谢郎分明?是喜欢她,这才在意她,忍不住同她作对,只是她这会不知道罢了。”
表姐这番话倒是让孟五娘醍醐灌顶,她觉得就是这样没错。
原本她还想再佐证一番问问二哥,可后来又觉得二哥向来君子?,按说不会唐突表妹才是。
可近日她瞧着,二哥分明?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表姑娘之间?的关系。
孟五娘试着这么一猜,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二哥和表姑娘情投意合,义兄试图从?中?作梗,但是表姑娘并未发现他的真实目的。
如此一来,孟五娘心中?生?出个好主意,还没等她说请表姑娘帮忙呢,她自己就开口了。
“表妹既然这么说,那我?也?和你透个底,并非是我?属意于义兄,是我?表姐心悦他。”
群玉早就知道了,可面上还是装作茫然,“原来是崔四娘,那……那要我?怎么做?”
“若是下回义兄约你,或者找你有?什么事,你都通通转告给我?,表姐自然乐意帮忙。”这番话说出口,孟五娘觉得有?表姑娘帮忙,她表姐和义兄定?然能走在一起。
有?表姐珠玉在前,不怕义兄瞧不上,表妹和二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乐于做红娘,帮忙拨乱反正,又是功德一件。
群玉大抵能猜到?这对表姐妹心中?在打着什么算盘,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瞌睡来了,她们就递来了枕头。
谢望这个烫手的山芋,这会儿是必须丢出去了。
“那表姐觉得,什么时候给她二人制造机会的好?”群玉在心中?盘算着,最好是一击必中?,让谢望没有?心思再寻自己的麻烦最好。
希望崔妙常能够尽快入他法眼,俩人喜结连理,这样她也?能与孟澜早些成婚。
群玉心中?做着这样的打算,孟五娘还真就想到?了个合适的时候,“过几日二哥过生?辰,总是要宴请亲友的,届时你再帮忙介绍介绍。”
要她主动出面恐怕不行,否则以谢望的精明?劲,定?然能知道她的心思。
何况让她带着崔妙常,向谢望介绍这等事,她也?实在是做不到?。
群玉暗忖须臾,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依我?之见,崔表姐最好是主动些,我?能做的不多,顶多就是帮忙将人约出去罢。”
届时不管崔妙常是和他直接表白,还是想法子?死?缠烂打,也?不管她的事了。
依着崔妙常的家世,和他知会一声后,再去请圣上赐婚,那么这桩婚事就算是不成也?能成了。
群玉满打满算,觉得聪慧如崔妙常,定?然能不负众望和谢望定?下婚事。
孟五娘则是感激地抱住她的手,笑着说道:“多谢表妹了,若是她俩能成,定?然少不了你这位媒人的好处。”
好处不好处的,她倒是不想要,只盼着谢望得知真相后,不要怪她就是。
桥归桥,路归路,她欠他那么多,用一桩顶好顶好的姻缘来赔,想来也?算是还清了吧。
往后他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她也?能得偿所愿嫁给孟澜,就算是日后大仇得报,也?不会牵连到?他。
这是这般想着,群玉心中?破天荒地感到?心酸,便是胃里都忍不住的发烫。
在孟五娘看不见的地方?,群玉拭去眼角泪花,悄悄做好了决定?。

第26章 “原来涂了口脂,难怪这……
暑热依旧,聒噪蝉鸣入耳,却因为?了却一桩心头大事,群玉并不?嫌燥。
回孟家没几日,崔家就递了帖子,说是崔含章想要登门致歉。
二表哥做主拒了,说是崔六娘并不?诚心,若真想让表妹原谅,就务必亲自登山朝圣,去无相寺为?表妹亲自抄经祈福。
至于为?什?么是无相寺,位于京郊苍云峰的无相寺,山势崎岖,虔心求佛之人往往都是弃车步行,只是布满青苔和碎石的蜿蜒小路,常年因为?林中雾气厚重湿滑难行,稍有不?慎就会?摔倒。
偏偏无相寺的药师殿和观音堂又最?为?灵验,引得盛京百姓初一十五蜂拥而至,便是穷苦人家有个小病小难,也会?亲叩山门,诚心祈求佛祖保佑,所以哪怕无相寺偏僻难行,香火仍然?长盛不?衰。
像崔含章这样高门出身的世家千金,平日出门脚不?沾地的,让她亲自去拜佛抄经,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便是不?病也要难受许久。
崔妙常这会?正有求于群玉,自然?是吩咐底下人盯着她,即便是崔含章想请父亲出面,免去这般苛责的要求,也没给她机会?。
只是这样的惩罚在谢望看来,还是太轻了。
不?过也正如孟澜其人,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早在得知群玉出事的当天,谢望便吩咐人去查,等人证物证俱在,这才去寻崔含章当面对峙。
崔含章倒是个嘴硬的,死活都不?肯承认,不?过也有法子惩治她。
不?是喜欢害群玉落水吗?那?就一次性让她喝个够。
恰好崔府也养了不?少碗莲,何用掐着她的脖子,问?一句她不?答,那?就继续摁在水里。
等她什?么时候承认了,什?么时候知错了,再将人放出来换口气。
谢望站在阴影里,全程旁观,等她将自己对群玉做过的事情,连着细枝末节,一应相关?之人全部交代干净后,也没有放过她。
之后的那?几天,何用每夜都会?往崔府去一趟,将人摁在缸中,清醒清醒,这才扬长而去。
崔含章想看清是何人这样对待自己,可每回那?人站在身后,眼睛又被?他捂得死死的,所有的心酸苦楚也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光是第二天她就接受不?了,着急忙慌地让人送了帖子,想向?群玉登门致歉。
谁知她心心念念的二表哥,又给了崔含章一道?重击。
崔含章不?得继母杨氏待见,又与?崔妙常的关?系剑拔弩张,一时间除了同胞兄弟崔七郎愿意?帮她出面,还真就求助无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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