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兄入怀by江空晚
江空晚  发于:2025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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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好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人赶跑了。”
群玉满脸惊讶的望着他,谁知就听见他面无表情的问话,“挨打了你也不?躲,你是傻了吗?”
她忧心忡忡的开口,似乎还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可如果?我撒手,他们?闯入你的禅房,弄得一团乱怎么办?”
了净毫不?客气的睇她一眼,“那就傻站在这挨打,不?知道喊人帮忙吗?”
好端端的他怎么就这么凶。
群玉有些不?高兴了,她又不?是故意挨打的,还不?是担心那些嚣张跋扈的小郎君弄坏了他房里那些宝贝经书。
平日里她都不?能碰的,更别说那些莽撞又不?礼貌的小孩子。
莫名其妙挨他一顿骂,群玉顿时就蔫了,也不?想再和他讲话,自顾自的回了厢房,想着找找上回还没用完的伤药,敷一敷手。
她抱着酸痛发?青的胳膊回房,找了好半晌有些不?记得自己将药放在哪里了。
兴许是用完了,她又不?好意思麻烦旁人,想着干脆早早躺下,用热水敷一敷也就好了。
直到了净突然叩响她的门,群玉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就忍不?住心酸的想要落泪。
从小到大,好像就只有在他这里屡屡碰壁受委屈,无论她做了多少好事,也都不?会?被他承认,可只要不?小心出了点乱子,他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她。
群玉在心中?暗暗暗骂,希望了净哪天也受受被人冤枉的滋味,被人错怪的感觉。
她不?吱声,了净又想着把药拿给她,到底还是竖掌念了声罪过,然后?径直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脚步声,群玉心跳怦怦,干脆闭上眼装睡。
了净悄悄去摸她的手,又褪开她的袖子,给她抹药。
冰凉的药膏被他用手心焐热,粗粝的指腹一点一点按揉,群玉感觉自己心口好像有蚂蚁在爬,眼睫控制不?住地?颤着,最?终还是睁眼,眸中?浸润着水光,湿漉漉地?看着她。
她的声音轻快上扬,雀跃的心思根本就压不?住,“法师,你怎么来了?”
了净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开口,“我不?来,有些人受伤了都不?知道处理。”
可群玉才不?管他什么脸色呢,她心口酸酸的,生出想要抱抱他的勇气。
于是她整个人扑入他怀中?,嗅了嗅他身上浓郁的檀香味,含糊地?说了句,“法师的心意我知道了,你就别怪我了。”
群玉撒娇的时候,声音软软的,调子又轻又柔,像小孩子似得耍无赖,她自己不?觉得有多过分?,可听在了净耳朵里,这就和引诱他没有什么区别。
偏偏她对自己又扑又缠,他也生不?出想要把人推开厌烦的心绪。
怔愣之际,她从他怀里蹿出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你抱抱我嘛。”
自从俩人有了肌肤之亲后?,她好像不?再像之前那样怕自己了。
了净实在是不?明白?,怎么有人傻得这样没心眼,他都三番五次地?逼问她,让她将解药交出来,又或者把幕后?主使交代清楚。
可她每次不?是说不?知道,就是又哭又叫,非要堵住他的嘴。
后?来次数多了,他暗地?里去查薛家,可种种证据表明,问题还是出在她身上。
再加之她对自己亲近的反应,让了净实在是不?得不?怀疑,有没有可能一开始,她就对自己动了心思,否则怎么会?这么配合的帮他解药,又会?在现在对他又亲又抱。
即使她不?说,了净也能感受得到,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她很害怕,抵触和他亲近。
可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次比一次配合,每次都会?缠着他闹上许久。
就譬如现在,群玉摸着他身上硬邦邦的肌肉,在他心口蹭来蹭去,“法师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你理理我嘛?”
一股慾火蹭的燃起来,了净将她在床上摁住,“你要闹哪般?”
许是他黑沉沉的目光太有压迫,刺的群玉霎时清醒,不?敢再仗着他这会?好说话胡作非为?了。
群玉推开他,离他远些,旋即支支吾吾的解释,“我、对不?住,方才是我昏头了。”
但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鬼迷心窍的会?被他这样。
了净忍着心头膨胀的慾念,冷声丢下一句,“最?后?一次。”
只是他在要走之前,突然想到自己禅房中?关着的那只兔子,“从明日起,你去摘些兔子吃的草,放在我窗台。”
群玉有些不?解,“法师是要养那只兔子吗?不?如我帮你喂养吧。
了净并不?打算让她来帮忙,“不?必,我自己来就是。”
从那以后?,那只受伤的兔子被了净养的白?白?胖胖,格外亲人。
群玉还问过他一回,“法师,你为?什么喜欢兔子啊?”
听到这个问题,了净眼中?流露出的复杂情绪转瞬即逝,很快就被唇角扬起的笑?意取代,“没什么,就是喜欢。”
这件事群玉一直铭记至今,毕竟说出去谁会?相信,兔子这样的动物,分?明就是小女孩才会?喜欢的。
崔家这处庄子名唤宛庄,穿廊绕堤、有亭有池,瞧着好不?气派。
照旧是见过二皇子并几位郎君,因为?二皇子好打猎,所以诸位郎君今日的安排便是同他去南禺山上跑马打猎。
女眷们?则是由崔妙常招待着去水阁开宴,甫一落座,茶果?子香饮子一水儿似的摆出来。
碧筒饮、莲花白?,枣泥荷花卷、炸荷花,各式各样别出心裁的吃食一呈上来,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哇,这还是沾了我五姐的福,才能尝到崔姐姐家厨子的手艺。”
孟七娘嘴甜,说出口的话让崔妙常听得心中?熨帖,连忙笑?道:“妹妹喜欢,就多用些。”
话毕,她又转头望向群玉,“这莲花白?既不?醉人,又味道清香,表姑娘也尝尝。”
突然问到她,群玉一时间有些惶惶不?安,她不?知道昨日和谢望一起游船,崔四?娘会?不?会?猜到了什么,因此而故意针对她。
只是群玉也不?好让她下不?来台,“谢过崔表姐,我酒量不?好,先用些不?易醉人的碧筒饮。”
崔妙常也没有为?难她,又或是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招数,她不?屑于去做。
二人之间的对话崔含章看在眼里,昨日孟澜拒绝她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
原本想着泛舟湖上,若是她不?慎落水,孟澜定然会?好心相救。
她不?信自己拿清白?来搏,孟澜会?不?娶她。
谁知才上船,崔含章眼神?一直往他身上瞟,又试探性的去瞧湖水深浅,就听到孟澜冷淡至极的声音响起,“崔六娘,我不?会?水,还请你坐稳些,否则你若是摔下去,我不?会?救你。”
听到这番话,崔含章知道自己什么心思,已经被孟澜猜得透透的了。
何况这湖瞧着深不?见底,若是当真掉下去,他又不?愿搭救,那哪还有活路。
她只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已,又不?想害谁的命。
既然孟澜这里行不?通,那她就从那位表姑娘下手。
今日人也不?算多,又是在宛庄,崔含章不?觉得收拾这位表姑娘有多难。
唯独担心不?好善后?,被孟二郎发?现记恨上。
这莲花白?清冽香醇,她一口不?吃,这怎么行呢。
崔含章邀她举杯共饮,“昨日妹妹不?懂事,拉着二表哥就上了船,我敬表姑娘一杯。”
群玉是知道崔六娘不?怀好意的,她敬的酒自然是不?敢喝。
可这会?不?喝只怕是躲不?过去,于是群玉倒也没推脱,接过后?道了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妹妹不?必介怀。”
于是群玉全都借着擦嘴时吐在帕上,不?曾发?觉崔含章嘴角上扬,笑?得心中?畅快。
蠢货,就是知道你不?会?喝,这才下在了她的筷子上。
酒足饭饱,崔妙常让人撤了席面,带着众人沿路过廊穿桥,群玉这才发?现水阁对面,竟是一座清池,里头倒是不?曾养花,红白?、三色锦鲤穿梭其中?,游姿优雅。
孟七娘见水中?鱼儿憨态可掬,好奇上前问道:“鱼食在哪,我可以喂吗?”
群玉站在她身旁,离崔六娘远远的,生怕又像上次那样遭了暗算。
等鼻婢女们?将鱼食送过来时,群玉刚拿稳,就感觉一股令人作呕的香气直冲天灵盖,顿时天旋地?转,摔入池中?。
那位婢女并未碰到她,反倒是孟七娘离群玉站得最?近,她吓得双耳发?怔,久久失神?。
水面上的嘈杂喧嚣声群玉听不?见,她这会?反应有些迟钝,身子一直在往下坠。
这锦鲤池瞧着浅,但实际上很深,那些飘荡在水中?的水草像是生出了手脚一样,牢牢的捆住她。
在崔含章暗暗得意时,崔妙常焦急地?吩咐人下水救人,孟五娘面色惨白?,在心中?默默哀求,千万不?能有事。
意识朦胧之际,群玉的后?背被划破了,伤口淌着血,像是彻底刺痛了她,又被这冰冷刺骨的池水一激,反而彻底叫她迸发?了求生意志。
水草缠了满身,群玉整个人带着泥腥的土气,螺蚌的壳硌得人生痛。
她自己爬了上来,苍白?着脸,泫然欲泣的望着崔含章,“崔六娘,那杯酒我分?明喝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崔含章见她识破,面上却是装作惊慌失措,“表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她没有证据是自己做的手脚,崔含章一点也不?害怕她。
孟七娘反应过来,摇了摇五娘的胳膊,“我们?走吧,带着表姐回去。”
眼下这等情况,自是只有等兄长回来了才好解决了。
孟五娘点了点头,“表姐,烦请你备车,我们?就先带表妹回去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崔妙常心中?怒意蓬蓬,她没想到崔含章是这样的不?长脑子。
孟家人走后?,她声音顿时冷了下来,“没有把握的事你就敢出手,也不?怕败坏我们?崔家的名声。”
崔含章脸色剧变,她实在是没想到群玉居然能爬起来,她只好垂着眼,心中?不?服气的反驳,“证据已经销毁了,她们?查不?到的。”
听她这话,是根本就不?知道表姑娘身后?站着的是何人,崔妙常闭上眼,“自求多福吧。”
与?此同时,刚从宫门出来的谢望,得到罗应的消息,说是表姑娘出事了,连忙纵马出城,往南禺山赶去。

第24章 怎么能在山洞里,这样胡……
今日圣上急诏,向谢望问起二皇子为何又?与孟家有所往来一事。
按说孟家算是四皇子的?母家,怎么又?同二皇子牵扯到了一起。
谢望对?于圣上的?心思一直都是揣测的?明明白白,二皇子和四皇子若是不能针锋相对?,反倒是私底下握手言和,那才是让圣上寝食难安。
二皇子中宫所出,即便是先皇后早就?薨逝,可多半世家都与他交好,孟家则是从?老?太爷那一辈起,门生无数,虽是寒门,可在圣上极力?扶持之下,变成了挥向世家的?最好的?那把刀。
当初崔家女嫁给孟家大老?爷,圣上心中从?此就?埋下了一颗名为猜忌的?种?子。
不过有孟淑妃的?枕头风时时吹拂,这才一直不曾发作罢了,可若是两家人不长眼的?在小辈婚事上还敢续秦晋之好,圣上那边定然会有所动作,届时只怕是结不成亲反倒结成了仇。
便是谢望住进孟家,也是得了圣上首肯,暗地里监视着孟家与人往来。
他将这几日二皇子身边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又?与谁尤其要好之事一一禀明,圣上倒是面色如常,可谢望心里清楚,二皇子此举已然引发了圣上怀疑。
谢望隐隐约约能猜到,或许二皇子是为了见群玉,可昨日不曾给他这等机会。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并未作出什么让人生疑的?举动。
直到谢望得到罗应飞鸽传书的?消息,说是表姑娘今日在宛庄出事了。
于是谢望紧赶慢赶的?往春明门去,却是来迟一步城门已经关了,只好凭着令牌顺利出城。
谁知?到了南禺山,发现山门居然也关了。
走官道骑马上去是不行了,要想尽快上山恐怕只能去走崎岖山路。
他没敢耽搁时间,将马拴在山脚,自己寻了条荒无人烟的?山路快步疾走,又?用匕首开路,将高及人腰的?葳蕤草木劈倒在地,攀附粗壮树枝的?藤条尽数割断。
不经意间响起布料被棘刺划破的?“刺啦”声?,谢望走路时甩的?飞快的?袍角被撕破,手臂上留下一道道细长的?血痕。
倒是算不上多重的?伤,只是汗水滚落时,蛰得人生疼。
一直走到半山腰,谢望闻到浓郁的?的?血腥味,也不知?是嫌这些雉鸡、野兔、獾子个头太小还是怎的?,全?都留在林子里没有被捡走,可越是往里走看到地上躺着獐子、麋鹿,以及被啃的?面目全?非的?野猪。
像獐子麋鹿这样?肉质鲜美大有价值的?猎物不可能不被人捡走,野猪猎得一头极其不容易,更不会被人随意丢弃在林中被猛兽啃食。
谢望心知?有古怪,拔剑出鞘,左手持刀,警惕地注意着草丛中细碎的?动静。
很快,一头野狼从?草丛中跳了出来,体型庞大,毛发乌亮,瞧着应当是头狼,它幽幽绿瞳泛着冷光,口中涎水滴落,试图将谢望扑倒在地。
他身形一闪,那把匕首准确无误的?插入头狼咽喉,与此同时长剑一卷刺向最近的?一匹野狼。
狼嚎长啸,鲜血四溅,其余埋伏在草丛中的?狼群奋力?发起攻击,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
野狼步伐灵活,侧身躲过,将蛰伏在身侧的?野狼一剑劈成两半,受了伤还在负隅顽抗的?头狼试图偷袭,谢望长剑横扫,解决了个干净。
薄凉月色做伴,将他修长身影拉在垒的?好高的?狼群尸体上,谢望点起火折子,往前走时反手一丢,山风吹来烧得正旺,这些尔虞我诈的?腌臜心思,也随着这场火消失殆尽。
他拉着受伤的?腿,步子踉跄,也不知?这场火,率先吸引来的?是敌人还是来救他的?自己人。
只是不烧,就?会引来成群结队的?猛兽,被啃食的?四分五裂,也不是办法。
在意识昏迷的?前一刻,谢望想着,幸好群玉身边还留了人。
何用武艺高强,即便是有人想对?她图谋不轨,也能护得住她。
群玉醒来的?时候,天光泛蓝,日影昏昏,她探寻的?目光在床前转了一圈,只看见孟澜坐在床头,从?前谢望守着她的?位置。
见她醒了,孟澜以为她是要找春禾,连忙转头吩咐下去,“去请春禾过来。”
发觉身上一片干爽,衣裳明显是换过了的?,可春禾又?不在跟前,又?会是谁给她换的?,会不会发觉她身上被谢望留下来的?那些痕迹?
她挣扎着起身,浑身乏力?地抬眼看他,“二表哥在这守了大半日,眼下我已然好了,你也回去吧。”
孟澜倏地握住她的?手,吓得群玉浑身不自在,谁知就听他情真意切地解释,“都是我不好,表妹怪我也是应该的?。今日若是不同他们去打猎,你也不会落水。”
“你……你别这么说,不、不怪你的。”话音刚落,群玉又?狠狠地咳了几下。
孟澜安抚似的?去拍她肩膀,“好了好了,你呛太多水伤了肺,这会喉咙还难受着,先别说话。”
就?在这时,春禾端着药走了进来,群玉放眼一瞧,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何用。
孟澜接过药碗想要亲自来喂,群玉连忙推脱,“表哥,这样?不合规矩。”
却见他眼中眸光烁烁,说不清道不明,蕴着一分很是受伤的?情绪。
这般情况下,群玉也就?没再开口推辞,由他一口一口喂了药。
忽然听到一声?短促的?破空声?,倒像是有人发了鸣镝,声?音很近,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群玉目光一转,落在春禾脸上,只见她低着头垂着手,面色不变,但是瞧着有几分故作镇定的?意思。
“剩下的?药不烫了,我自己来吧。”群玉坐直些,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群玉急着打发人走,都没空问他其余的?事,“二表哥,我这刚喝完药有些犯困,你今日待了这么久,也回去歇歇吧。”
孟澜见表妹是这样?的?体贴如微,原本还想问她在宛庄发生的?事,想来她今日也累了,左右人也跑不了,明日再问也是一样?的?。
“那表妹好好休息,我明早再来看你。”
随着孟澜前脚出门,群玉示意春禾过来,“怎么回事?何用怎么在这?”
“奴婢方才问他,说是谢郎君的?意思,原本是怕孟四郎还会对?娘子有所行动,可谁知?……”说着说着群玉有些哽咽,这些时日娘子实在是吃了太多苦头。
群玉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且问你,他方才走的?时候有和你交代?什么?”
春禾咬着唇,有些不安,“他说向娘子告罪,郎君那出事了,他急着先走了。”
果真?是他,群玉心下一沉,就?要起身,“去替我拿身出门的?衣裳来。”
“这个时辰了,娘子还要出去?”春禾站着没动,有心想拦她。
群玉神色认真?,说出的?话不容反驳,“你方才听见鸣镝声?了吗?定是谢望出事了,多个人多份力?。”
她没再坚持,替她拿了身轻便衣裳和披风就?要替她更衣。
群玉突然想到什么,“我从?水里出来,是谁替我换的?衣裳。”
春禾满脸复杂,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五娘子和七娘子在马车上只替您脱下外裙,贴身的?衣裳是奴婢帮忙换的?。”
即便如此群玉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她们?不经意间瞧见了,那她又?要如何解释呢?
“娘子先莫要担心了,即便是被人瞧见了,恐怕她们?也只会以为是您受的?伤。”
春禾这话倒是没错,她皮肤娇嫩,水下情况复杂,被石头撞伤、磨红也未尝不可。
眼下倒是没空再去细想这些,群玉换好衣裙后,拿了火折子就?要走。
庄外情况复杂,春禾也要陪着同去,可她担心夜里会耽搁很久,便让春禾躺到她床上去。
免得被人发现她不在卧房,那岂不是穿帮了。
起初春禾还不肯,“娘子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不如告诉二郎,让他派人去寻。”
谁知?群玉想都没想的?拒绝了,“不可,你当何用为何没有寻求二郎帮忙,不就?是因?为只要他一出面,我和谢郎君的?关系不就?瞒不住了吗?”
“何况你莫不是忘了,你家娘子从?前可一直都是当做男子长大的?,虽说君子六艺学了个囫囵,但是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
群玉这番话倒是定了她的?心,也就?点头应下了。
“那娘子早去早回,跟何用早点汇合将谢郎君带回来,也不必担心孟四郎,他今日养伤闭门不出的?,不会来我们?院子。”
春禾也是夜里才晓得孟四郎的?事,说是昨夜他那处院子不大干净,进来好多鸟兽蛇虫,听说吓得他那个小通房差点晕过去。
而?孟四郎也因?为躲闪不及受了伤,这会还躺着呢。
旁人不知?这其中是谁做的?手脚,群玉却是清楚的?,那天夜里谢望及时赶来,他受了伤落荒而?逃,谢望将她带回院子后,还出去吩咐了何用送了份大礼。
等出了莲庄,群玉隐隐约约瞧见火光,应当就?是那里了。
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难不成他们?白日就?在这片林子里打猎?
只是还没等她打算寻条近路找过去,就?发现几位黑衣人和人扭打在一起。
那人身形瞧着像是何用,也不知?他能将黑衣人拖到几时。
群玉暗忖片刻,决定换个方向去找。
那些人摆明了就?是相对?谢望下手的?,她贸然过去除了白白浪费一条命也不能做什么。
何况她相信谢望那么聪明。肯定留有后手的?,不会被人那么容易找到。
群玉又?漫无目的?的?搜寻了片刻,果然发现了他留下来的?记号。
树上都有着划痕,她沿着这道痕迹去找,还真?就?找到了昏厥在地上的?人。
顾不上惊喜,群玉警觉地环顾四周,还好没有什么动静。
群玉贴着他的?耳朵,急声?喊他,“谢望,谢望,你醒醒,我带你走。”
他后背有伤,腿上也被狼爪划开长长的?一道,群玉摸了摸他的?额头,脸颊也是烧得滚烫。
她指尖的?凉意覆上来,谢望无意识的?蹭了蹭,便不再撒手了。
都什么时候了,尽给她添乱,群玉想抽出手却废了好大的?力?气,都被人紧紧握住。
气恼之下,她低头去咬他,果然受了痛,他的?手顿时去摸。
趁他没反应过来,群玉反手就?是一抽,手是拿出来了,就?是吧……不小心扇了他一巴掌。
眼下也不是在意这些小事的?时候,群玉废了好大的?劲,才将人扶起来搭在自己肩上。
她方才就?瞧见不远处好像有个被藤蔓遮挡的?洞口,这会不能拿出火折子去瞧,只好借着月光亮堂能够照路,一鼓作气将人扶过去。
等终于将人带到了洞口,群玉也不敢就?这么将人丢进去,万一里面是熊的?巢穴,那岂不是自取灭亡。
于是她探身去瞧,屏住呼吸四处去找,还好还好,这处洞穴应当只有猎户来过。
她瞧着有块石头足够大,当石案是绰绰有余的?。
等她将谢望扶过去,自己毅然决然地转身就?走,殊不知?谢望凭着本能地伸手去摸,却只碰到她的?衣角。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光景,群玉将地上的?血迹用树枝拖乱,又?故意在林中刻了好多明显的?标记,意在扰乱那些人的?方向。
做好这一切,她又?捡了些木头,这才拨开藤蔓钻了进去。
等她将火点起来,终于想起自己这身披风的?用处了,铺在石案上想将谢望推过去。
她这会不得不庆幸春禾的?妥帖周道,给她备了不少伤药。
谢望腿上的?伤不好耽搁,群玉借着光辨认出能外敷的?药后,便想拿匕首将他的?裤子割开。
可她又?害怕自己手不稳,等会划到伤口怎么办,犹豫半晌,群玉决定干脆用手去撕,实在是撕不破再用牙咬吧。
于是她低着头用力?去扯他的?裤子上的?破洞,累得她额发间都生出了汗,总算是将这处布料撕下来。
给他敷好药后,群玉想将人翻身,可她从?前不觉得,现在发现谢望怎么这么重,她力?气全?部耗尽,这会实在是没有劲了。
好累,好想睡觉。
但是他烧没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背上伤的?太严重了。
群玉心神不宁的?,又?像是做了个决定似的?,她摸了摸自己,身上冰凉凉的?,想来是因?为白日里落水寒气太重的?缘故。
她伸手去剥他身上能脱掉的?衣裳,又?解开自己的?衣裙,紧紧抱住他,试图为他降降温。
不知?过了多久,等身上药效发作,谢望醒来的?时候,就?是看到群玉依偎在自己胸口,软绵绵的?贴着他,睡得不省人事。
莹白肌肤,丰润如雪,只是她身上炽热发烫,红得晃眼。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不惜自己生病也要这样?救他,谢望恨不得将人揉进血肉里,他控制不住地压抑住喘息声?,替她一件一件穿好衣裳,想带着人离开。
薄风吹来,群玉瑟缩地抖了抖身子,无意识地夹紧自己,又?往他怀里贴去。
她莹白手臂横在他胸口,满面潮红地贴着他,似乎嫌他心跳声?太吵,还伸手去捂。
趁着这个间隙,谢望坐直,想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群玉又?绵若无骨地靠了过来,坐在他身上。
就?像是连在一起,不能被分开的?并蒂莲花,根茎紧密缠绕,像是枝枝蔓蔓的?藤条,依附在粗壮有力?、筋脉怒叱的?树干上。
半梦半醒间,她仰着头粉唇微张,睫羽轻颤,滚落两滴细泪。
谢望眸光微动,心头生痒,很想亲亲她。
他并未深入,只是蜻蜓点水的?吻,却引得群玉不满,溢出一两声?轻吟。
她这会意识不清醒,谢望没想要欺负她。
可赖不住群玉主动送上香馥馥的?唇,谢望只好低头去亲,肆意吮吻吸弄她娇柔的?唇瓣。
被他炙热的?怀抱钳制住,群玉又?贴得更紧了些,谢望掐着她纤细腰肢,在她乌黑秀发上重重亲了一口。
等她将头埋入他肩头,白如藕玉似的?双臂攀住他脖颈,谢望嘴角泛着一缕满足的?笑?意。
何用将那几个黑衣人处置干净,寻到这处山洞后,并未直接进去,而?是等听不见里面的?声?响后,在外面咳了几声?。
谢望将人抱着出来时,看见何用低着头站在那,眼神锋利如刀,叫人不寒而?栗。
回到莲庄,谢望将人放在床上,春禾见他们?平安归来,也就?打算悄悄下去。
却听得他说,“去给你家娘子煎一副退烧药。”
不应该啊,白日里喝过药都没烧起来,怎么到了晚上反而?变严重了呢?
迎上春禾疑惑的?眼神,谢望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她把披风给了我,自己冷着了。”
春禾点了点头,等她一转身,扁着嘴怅然不已。
娘子啊娘子,怎么能对?他动真?心呢?
好不容易等春禾将药递来,群玉却不肯张嘴喝。
谢望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全?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洇湿了颈侧的?白色单衣。
没有办法,谢望只好自己仰头饮尽,以嘴对?嘴渡了进去。
只是心中仍然感到奇怪,从?前给她喂药喂粥也没有这般难啊。
一直待到半夜三更,谢望这才离开,何用还等着向他回话。
只是谢望前脚刚走,春禾就?顾不上娘子已经陷入熟睡,就?将避子丸拿来,叫醒了她。
群玉睡得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睁开眼,见到这个避子丸,反应慢半拍,“今天……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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