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呢,突然一个狱卒跑进来,“您快去看看吧,楚若轩那小子一个劲儿嚷嚷着喊饿,把拳头都塞自己嘴里了,我怕这小子把自己吃了。”
瞧,这不就来了。
“没事,我都知道了,你先去给他换间干净的牢房,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吃的。”
“哎,我这就去。”
牢里当然有宽敞体面点的牢房,是专门给使上钱的犯人预备的,牢头特意把楚若轩挪到一间显眼的牢房里,就是让剩下那几位少侠看看,做人不能太抠门!
然后他去端了几个馒头和一点咸菜,没等进牢房里呢,就听刚才的狱卒直叫唤,“你小子松口,我手指都要让你咬掉了!哥儿几个愣着干嘛呢,快帮我揍他呀,哎呦!”
然后就是拳头打在身体上的“噗噗”声。
牢头加快脚步进去一看,几个狱卒围着楚若轩拳打脚踢,楚若轩吃痛不过,松开了狱卒的手指,但不住的喊“饿,饿”!
“别喊了,吃的来了!”
楚若轩一眼看见他手里的吃的,飞扑过去直接上嘴了,挺大的窝头愣是能三口一个,撑得直伸脖!
“快快,给他拿水,别真噎死了咱们说不清楚!”
牢头领着几个狱卒在边上跟看杂耍似的,看楚若轩吃饭。
乖乖,那楚盟主是不给儿子吃饱吗?
怎么跟没见过饭似的?
几天下来,他们也开了眼了,楚若轩一天能吃十七八顿,不管你给他吃的是啥,他都能津津有味吃下去,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你要不给,他就倒地打滚,不管什么东西抓过来就咬。
牢头刚开始还看个新鲜,后来哭的心都有了,楚若轩实在太能吃了,把他们的饭食都给吃了,大家伙儿在衙门里愣是没饭吃,都饿了两天了。
有心不给楚若轩吃,但犯人无缘无故死了,他们也得担责任,而且他对上江湖人虽然嘴硬,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尤其那天那个黑口袋,来无影去无踪的,要是来杀他也完全办得到啊。
他哪里能不怕?
这楚若轩也不知犯什么毛病了,看着吃多了也难受,但他哪怕撑到走不动路,撑到吐了,还转头要吃的,太吓人了,他不会想用这个方法报复他们吧!
那些少侠也都默了,本来他们还不服气,凭什么只有楚若轩可以挪去好些的牢房!
楚盟主怎么能这么做事?
居然只管自己的儿子,不管别人!
哼,他们去捉大盗,还是楚若轩带的头呢,凭什么不管他们!
没多久他们就没工夫生气了,楚若轩吃的太吓人了,他们每天都不用干别的,就看楚若轩吃了。
华山派大弟子挺不着调,还跟楚若轩逗趣,“楚兄,你该不会是……怀了吧?”
楚若轩,“你胡说,呕——”
众人:……
别说,楚若轩吃的小腹隆起,哇哇直吐,再加上伤又没好,弄得身娇腿软,还真有点像孕妇。
楚若轩一愣,含怨的瞪了他一眼,但楚若轩也觉得自己的爹这事办得不地道,哪里能光给他打点呢,家里又不缺这几个钱。
所以他对上几位少侠就有些心虚,瞪人也不硬气,倒像是嗔怒,弄得华山派大弟子一阵恶寒,不会真被他说中了吧?
男人也能生孩子吗?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
楚若轩还真听话,把头低下去,又“哇——”地开吐。
华山派大弟子:……该不会是恶心我吧?
福威镖局少镖头倒还维持着镇定,他家风严谨,这时也板着脸,“休要取笑,男子哪能有孕?我倒是觉得牢房冤魂很多,八成是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楚兄,出了这里你还是驱驱邪吧。”
“胡说,”青城派少掌门不乐意了,“他这明明是病了,我见过有生这种病的,怎么吃都吃不够,就是他这个样子。”
“不对不对,明明是中邪!”
“你不懂别乱说,他就是生病了!”
“无知小儿,我不跟你说了!”
“混账!身为一个江湖人,居然信怪力乱神那一套,你半夜是不是都不敢出恭啊!”
“你,你,等出了这个我一定跟你比划比划!”
“小爷还怕你不成!不来的是孙子!”
要不是隔着牢房,他们真就打起来了,众人又忙着劝架,狱卒也来吆喝,不许他们喧哗。
楚若轩:……你们不考虑再关心关心我吗?
他也不知为何,自从那日被黑衣人喂了药,就胃口大开,止都止不住。
少侠们都默认了他不正常,再加上对楚盟主不给他们打点耿耿于怀,开始疏远他了。
楚若轩心如刀割,只能更以食物安慰自己。
好在牢房的饭食谈不上好,但分量管够。
牢头:……废话,我敢不够嘛!
黑布袋子又来找了他一趟,又给他送了点钱,还给他出主意,“我家少盟主就这样,吃起来没个完。要不你就在饭里拌上点猪油,肚子里有了油水,就不容易饿了。”
牢头琢磨也是这个道理,于是顿顿都是猪油泡饭,楚若轩吃的难受,又不得不吃。
其他少侠每日吃得清汤寡水,闻着味就馋得不行,开始对楚若轩说风凉话。
楚若轩:……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他每日就是吃,又养着伤不能动弹,平日练武练惯了的身子闲下来越发爱胖,他吃的又油,于是,在牢里每过几天他就得胖一圈儿。
只能在心里埋怨,他爹怎么还不救他出去!
第185章 劳资不是你岳父(5)
楚天霸也烦着呢,他哪里会不想捞楚若轩出来,只是还没等他动手呢,江湖上居然都在传楚若轩勾结江洋大盗,这才被官府抓了,气得他鼻子差点歪了。
按理说凭他的地位,再加上被抓的几位少侠家中还有门派,也都在江湖中有头有脸,有他们压着,应该没人敢乱传才对。
可事情偏偏这么诡异,就有这种不羁之谈被传的到处都是,他怀疑有别有用心之人推波助澜,图谋他盟主的位子。
于是,他忙着压消息,查找是谁弄鬼,还得安抚那几位少侠家里,动作稍微晚了点。
他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若轩这小子办事真是不老成,他平日怎么叮嘱的,江湖事江湖了,尽量别去得罪官府!
就算得罪,也别当面得罪。
这小子可倒好,居然当街殴打官差,简直是明晃晃打官府的脸,让他吃亏长个教训也好!
他特意等了几天才找来他心腹门客“飞天蝙蝠”杜鸿升,让杜鸿升带着银票和他的亲笔信去巡抚大人,给楚若轩等人说情。
当地的官府大失面子,他犯不上热脸去贴冷屁股,也让本地官府看看他的能耐。
杜鸿升依命前去,刚出城就被人在林子里劫了。
来人——或者说来布袋武功高强,上来就揍,他连对方的武功路数都看不清。
心急之下,他运起轻功就逃,听他的外号就能知道,他的轻功着实不低,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可他刚蹿起来就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他牢牢捆住了!
“放开我!你个藏头露尾的鼠辈!”
他越挣越紧,绳子都要勒到肉里了。
那黑衣人也不答话,只是削了根树枝,把他结结实实抽成了花瓜!
他没嘴硬几句又开始求饶,可黑衣人依旧充耳不闻。
原剧情里这杜鸿升带头为难原身父女,也是他在打斗中暗箭伤人,原身父女死后,他拼命散布谣言,拿出吃奶的劲头败坏原身父女的名声,就为了讨好楚天霸,今日他就为原身父女报仇了。
杜鸿升被打得半死,他才放杜鸿升下来,然后很有耐心的一点点断了他手脚,长都长不好的那种。
杜鸿升大张着嘴惨叫,宁濛一点他穴道,让他吐出舌头,再把他下巴往上重重一推!
疼得杜鸿升满地打滚,不住哀嚎,却说不出话了,他的舌头被自己咬断了!
宁濛搜出楚天霸给官府写的信,还有银票,嚯,还真不少呢!
他先把杜鸿升关起来,然后找地方把信拓印了无数份,散布各地,又把杜鸿升挂到城里显眼的地方,银票就挂在他脖子上,信张贴到一边!
挂上去之前他还算了算帐,拓印花的银子,还有买通丐帮干活,让牢头关照楚若轩的银子当然都由楚天霸出。
他把这笔钱从银票里抽出来,剩下的挂上了。
很快杜鸿升就被发现,他在江湖中名气也不小,都知道他是给盟主办事的,没想到有人敢这么对他,但看到边上贴的信,众人顿时哗然!
不对呀,盟主不是向来看不起官府的嘛,说起来就一口一个“狗官”,一副与贪官污吏不共戴天的架势。
听说谁跟官府走的近了些,他还要叫过去训诫,闹得尽人皆知。
可这封信里楚天霸措辞谦卑,身段放得极低,而且语气跟巡抚很熟悉,应该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还有那银票,嚯,那么厚一打,楚天霸原来是开镖局的,倒是颇有家资,但也没到眼都不眨就拿出这么多钱的地步,他是怎么发的家?
盟中的账目真的清楚吗?
发现杜鸿升的人把他放下来了,但一查银票数目,诶,怎么跟信上说的不对,莫非被杜鸿升中饱私囊了?
他哪来的这个胆子?
不过这个疑问不是关键,转瞬就被大家抛到脑后去了,大家主要是想跟楚天霸问个明白。
楚天霸本来想装死混过去,反正看见的人也不多,他挨个谈心封口,过段日子也就没人提了。
谁知那封信居然被拓印无数份,散布的大江南北都是,就连关外都有了,充分满足了大家八卦的需求,连他未来亲家都写信来问怎么回事了。
他想把事情都推到杜鸿升头上,就说是杜鸿升自作主张,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杜鸿升居然被人杀了!
为了弄清真相,杜鸿升被大家关到别的地方,没有还给楚天霸。
大家轮流看押杜鸿升,就怕出什么问题,可他还是死了,谁能有这个本事弄死他?
肯定是楚天霸啊!
他心虚杀人灭口啊!
楚天霸真是百口莫辩,谁都不相信他,更为难的是,他也不敢相信别人了。
知道杜鸿升行踪的肯定是他的心腹,也就是说他身边出了内鬼!
到底是谁呢?
他排查了几次,看谁都像,却没有任何证据,弄得他几个心腹也都心凉了,又不敢离开,否则非被怀疑上丢了性命不可!
他束手无策,越折腾越糟,但这事除了他,朝廷也得过问啊!
朝廷钦命的巡抚授受贿赂,被晾在光天化日之下,若再不管,朝廷法度何在?
于是,朝廷派来钦差大臣,先审楚若轩的案子,发现他们确实是在抓江洋大盗,但是也确实殴打官差了。
不过案情不严重,他们也做了这阵子牢,罚他们一笔银子,再加上几个月劳役也就算了。
出狱当天,楚天霸倒记起还有这么个儿子,派人去接他回来。
可楚家的下人差点认不出他们少爷了,他们少爷俊逸过人,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是谁?
楚若轩手里还捏着半块窝头,“你们别走啊,我真是楚若轩,你们好好看看!我——呕!”
不行,他又吃多了。
后头牢头加狱卒都热泪盈眶,祖宗你总算走了,这下我们能吃饱了!
拐角处宁濛和宁盏站在阴影里大摇其头,“闺女啊,你看楚若轩都成这样了,你还喜欢他吗?”
“噫,我不喜欢了,看着就烦!”
宁盏掉头就走,宁濛得意地笑笑,少年,一胖毁所有啊!
第186章 劳资不是你岳父(6)
楚天霸本来挺盼着儿子回来的,那日闹哄哄的,回来报信的人说楚若轩受了伤,但他也不知到底伤的多严重。
这一见面,他吓了一跳,不知该震惊楚若轩胖了这么多,还是手脚筋被废了,总之这个儿子练不了武,已经是个废人了!
他写信送钱想救回来的居然是个废物!
他瞬间觉得人间不值得,丢下楚若轩,转头就走了。
楚若轩在他身后喊了两声,只得到楚天霸越来越远的背影,眼里变得水汪汪的,心里更难受了。
心里一难受就更容易饿,于是,他抓起糕点塞了满满一嘴!
楚天霸烦心事儿太多,那几个少侠回去一说,楚天霸只给楚若轩打点,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那几个门派世家都不干了,纷纷找楚天霸要说法。
楚天霸急忙解释,他根本没派人去找牢头打点,但他说的话没人信,大家对他越发不满。
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要命的是,钦差直接查抄了巡抚的家,找到了这些年楚天霸跟巡抚往来的书信。
而这些书信又在半夜不翼而飞,第二天被张贴出去,万人传诵,官府急忙派人往回收,有的江湖人急了,扯下几张就跑。
总之,信的意思很明白,巡抚和楚天霸早有合作,互通消息,楚天霸就是人家养寇自重的那个“寇”!
怪不得楚天霸经常能帮江湖人躲过官兵的追查,但同时,为了巡抚的政绩,他也亲手将不少江湖人送到巡抚手里,还会拿盟中的钱贿赂巡抚。
江湖人的命成了他们讨价还价的生意!
群雄激愤!
本来大家都怀疑楚天霸早就跟巡抚勾结,只是没有证据,楚天霸又咬紧牙关是杜鸿升自作主张,一切与他无关,正拿他没奈何,证据都出来了,他这回抵赖也没用了。
他这个武林盟主颜面扫地,彻底当不下去了。
而且,朝廷还派官兵缉拿他,因为他贿赂朝廷命官,吓得他连夜收拾细软就跑了。
“爹——”
临出门时,楚若轩追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楚天霸:……这眼睛太小了,我都快看不着了。
“轩儿,你不用怕,他们那些人是来找我的,与你无关。再说你武功已废,不算是江湖人了,他们不会与你为难的。”
楚天霸随便安抚几句,就打马跑了!
楚若轩伸出手,鼻翼扇动几下,“爹——,咳咳。”
吃太多被呛到了。
楚天霸骑马往郊外跑,突然触动机关,他的马嘶鸣着摔倒,楚天霸也被甩出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何方鼠辈,敢施暗算?”
楚天霸急忙打个滚站起来,把刀拔出来,警惕地环顾四周。
只见树上飞下一个人来,借势对着他就是一剑,楚天霸举刀抵挡,却被震的手腕发麻,钢刀脱手!
紧接着那人抡圆了巴掌,单手开弓,给他这顿大嘴巴!
楚天霸被打得昏天暗地,又被一脚踹出去,半天才“吭哧吭哧”爬起来。
眼前宁濛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楚天霸没想到是宁濛,顿时怒了,“这一切事都因你而起,我不找你算账就不错了,你还敢拦我!”
事情的起因不都是宁濛父女闲着没事,非得摆什么擂台嘛!
楚若轩明明无心冲撞,宁濛却非要报官,如果没有这些烂事,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盟主呢,哪会落得如此境地!
“那咱们今日就把账好好算一算吧。”
宁濛身法如鬼魅,楚天霸眼睛都跟不上了,被宁濛一掌拍倒,然后又是一顿毒打!
楚天霸吃痛不过,只能求饶。
他这些年忙于盟中事务,武功有些荒废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没想到居然跟宁濛差了这么多,只能护住要害,拼命求饶。
慌乱中,他居然鬼使神差地开口,“宁老哥饶命啊,你女儿摆的是招亲擂台,我儿子也算打过擂了,要不我可以作主,让他们成亲,咱们就成了亲家,你就高抬——哎呦!”
“你敢败坏我女儿的名节!谁要你儿子做女婿啊!”
宁濛一听这话,眼珠子都红了,好不容易小柠檬打消了念头,他们可不许再贴上来!
他干脆拔出宝剑,把楚天霸的手脚筋也挑断了,然后绑到马后一路拖着交给衙门去了。
楚天霸可是重犯,赏金不菲的,不要浪费为好。
原剧情中围攻他们那几个门客树倒猢狲散,各自逃命去了,可他们素日仗着楚天霸没少欺负人,这会儿寻仇的人都找过来,他们没跑出多远就被人找到,乱刃分尸!
楚若轩人已经废了,而且他年纪尚轻,倒没亲手害过谁,找他寻仇胜之不武,可新任盟主拢了一下账目,发现亏空许多,总得由他楚家补上。
于是,楚家的家财、宅子都被拿去顶账,楚若轩身无分文被赶出去,沦为乞丐。
可他还是那么能吃,要饭根本吃不饱,其他乞丐也很讨厌他,他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日,随死即埋了。
此间的事已了,拿着丰厚的赏金,宁濛带着宁盏离开此地,继续云游。
宁盏望着前路开怀一笑,“若是能找到如意郎君当然好,若是找不到,我就跟爹一直闯荡下去,逍遥自在岂不也是一桩美事!”
宁濛穿到新世界,耳边传来轻微的声响,好像是有人在做饭。
再往窗外看,天刚蒙蒙亮,这是谁啊,这么勤快?
她翻看着原剧情,这个位面大概处在后世八九十年代,原身的丈夫几年前去世了,但她丈夫是个赤脚医生,种地养家是把好手,倒是攒下了点钱,在村里相对日子比较殷实。
她儿子刘大福长得也算人模人样的,好几个村里的姑娘都挺看重他。
原身也想给儿子选个好姑娘结婚,谁知儿子一次赶集回来,就跟中邪一样,说他看上了邻村的张语,非她不娶。
原身听了一惊,不想答应儿子,因为张语长得俊,在附近几个村都是有名的出挑,跟她求亲的人大把大把,可她性子不好,眼光高又爱虚荣,愣是一个都没看上。
虽然她没看上,但人家若送她东西,她可照单全收,等你觉得差不多了,跟她谈婚论嫁,她又一脸惊诧地说都是同村的,他以为就是彼此关照一下,竟然不知你是这个意思,她心里没有你,别痴心妄想了。
而且,还有些不干净的传闻,说她似乎和村里已婚的男人不规矩。
一来二去,张语名声就坏了,来跟她求亲的也少了,她拖到了二十多也没找婆家,那时人都早婚,她在村里就快成老姑娘了,比原身儿子还大两岁呢。
只不过大家都知道她什么德性了,条件好点都不跟她谈对象,想跟她谈的她又实在看不上,就这么剩下了。
也不知刘大福怎么就看上了她,说那些传闻都不靠谱,都是别人妒嫉她才嚼舌头,他非娶张语不可。
原身拗不过儿子,只能找介绍人去说说,她本指望张语能拒绝,毕竟刘大福的条件也没多出挑,张语应该看不上。
谁知张语倒一口答应了,其实也不难猜,刘大福的条件放在几年前确实不够看,但如今张语“行情”不好了,也没法那么挑了。
矬子里拔大个,刘大福的条件也算可以了。
于是,婚事说定,刘大福美的成天到晚咧着嘴,做梦都是乐醒的,他手头那点钱都给张语花了,张语要星星他不敢摘月亮。
就这样到了婚期,亲戚朋友也请了,喜宴都准备好了,新房也布置好了,刘大福美滋滋去迎亲,不料,却吃了个闭门羹!
张语嫌刘大福给的彩礼太少,让她没面子了,把自己锁在屋里,死活都不肯嫁。
刘大福百般哀求,甚至不惜男人的面子,在她门口下跪,说只要她把今日的场面圆过去,刘大福一定再凑钱把彩礼补上。
但张语就是不肯,后来刘大福性子也发了,觉得我把你捧在手心,你也别太过分了,就让接亲的跟他一起卸下门板,要把张语扛走。
谁知张语居然抄起一边的剪刀,抵住脖子,说她就是不要嫁了,如果逼她她就去死。
刘大福心也凉了,他对张语这么好,人家却宁死都不嫁他。
正僵持着,张语的爸妈出来打圆场,说张语这孩子脾气倔,他们也管不了,真逼急了不一定做出什么事呢,干脆就把张语的妹妹张雪嫁给刘大福,把今天的事圆过去吧。
看着低眉顺眼的张雪,刘大福一跺脚,拉起她就走。
他就不信,没了你张语,他刘大福的日子就不能过了!
于是,新婚当日竟然上演了一出换新娘的戏码。
原身觉得不好,但刘大福早就不服她管了,再说也不能坑了张雪,就索性不言语了。
别说,张雪倒真是个好孩子,虽然样貌没有张语漂亮,但能干贤惠,心眼实在,相处下来,原身很喜欢她。
而且,过后,他们还知道了真相,原来张语真的跟村里一个已婚男人有瓜葛,后来男人出去做买卖,赚钱越来越多,回村的时候越来越少,张语等不起了,就决定跟刘大福结婚。
没想到婚礼前没几天,那已婚男人回来了,穿戴都是张语未见过的洋气,又是几句甜言蜜语,把张语魂儿都勾走了。
于是,张语随便找了个借口,死活悔婚不嫁给刘大福了。
她还跟那男人脚前脚后离开村子,说要出去打工,其实都知道她是跟人家走了。
刘大福听说了,喝得大醉,第二天起来后,再未提过张语这个人。
原身以为日子就会这么继续下去,刘大福对张雪虽没有那么热情,但也不算差,张雪又勤劳节俭。
全家拧成一股绳,日子也不会差。
谁知没两年张语却回村了,这时她爸妈都没了,她借口不敢独自住,死皮赖脸来投奔张雪。
刘大福不肯,还说了几句难听的,张语却不发脾气,而是含着泪光可怜巴巴地求情。
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刘大福心软了,张语就这么住了下来。
后来事情就渐渐不对了,先是张雪开始生病,成天头疼睡不着觉,严重了还说胡话。
张语这时倒成了好姐姐,一门心思照顾张语,累得人都瘦了两圈儿。
刘大福有些感动,他毕竟刻骨铭心地爱过张语,哪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若是张雪好好的,他还能勉强自己把注意力放到张雪身上,可张雪现在这样,他看了就牙碜,难为张语不嫌弃她。
于是,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勾搭上了。
都在一个屋檐下,这事瞒不过原身,原身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还要赶张语走,不料张语没赶走,反而得罪了刘大福。
原身一边伤心一边继续跟这对没廉耻的拉扯,不料一天夜里刘大福公然睡到了张语的屋,两人亲热时正好被张雪撞见。
张雪本来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这下受得刺激更重,好像彻底疯了,拼命往外跑,原身急忙在后面追。
可惜张雪往山上跑,山路崎岖,当时又是黑天,原身就和张雪一起掉下山,尸骨无存!
刘大福假模假式地哭了一场,带着张语远走高飞去了。
他好像走了狗屎运,居然做什么生意都赚钱,成了市里有名的富豪,张语也一直被他当作心头肉一样疼宠。
他们结了婚,张语又给刘大福生了儿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过起日子来,把原身和张雪都抛在脑后。
可原身化为灵体分明看见,其实张语是重生的,她重生前那已婚男人生意失败,妻离子散,偏偏缠着她不放,说家庭都被她破坏了,休想一走了之。
张语只能辛苦打工养活她自己和男人,后来她听说刘大福做生意赚了不少钱,顿时觉得她是丢了西瓜捡芝麻,早知如此,她何必跟已婚男人厮混,弄得名声都不好了。
恍恍惚惚中,她被车撞了,丢掉了性命,然后竟然重生了。
重生后,她第一时间踹掉了已婚男人,还把他生意的机密泄露出去,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接着她就回去找刘大福了,哪怕刘大福给她脸色看,她也硬忍下来,先住进去再说。
之后她就给张雪下了药,她在外闯荡几年,见了不少世面,手头也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用到张雪身上了!
所以张雪根本不是生了病,而是中了毒。
害死张雪和原身后,她兴高采烈地跟刘大福走了,过着富贵恩爱的日子。
原身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儿媳张雪,请求任务者救救她,至于那对男女,只管让他们自食恶果就好了。
宁濛穿过来时,正碰上张语给张雪的汤里下药。
这时她只下过两回药,张雪只觉得有些头疼,睡不着觉,张语就说她这是神经衰弱,得喝点汤补补,特意早早起来给她熬汤,反而把刘大福感动的不行。
宁濛起来穿衣走到厨房,张语的汤已经炖好,得意洋洋的盛出来打算端过去,突然一回身,发现宁濛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吓得她一哆嗦,手里的碗差点掉了。
“宁姨,您什么时候起来的,我怎么没听见动静?”
“我起的不算早,好在还不晚。你的汤炖好了?”
“对呀,我正要端过去给小雪呢,我听见她昨晚翻来覆去的一直折腾,就打算好好给她补补,人不睡觉可不行啊。”
“难为你有心了,不过你也太辛苦了,也该补补,这汤还是你喝吧。”
她不等张语推脱,上去捏住张语的下巴,“顿顿顿”给她把汤都灌下去了。
张语被她放开就扒到一边儿想吐,吐不出来都想抠嗓子眼。
“你干吗?这么好的东西,我都舍不得吃呢,给你吃你怎么还吐?”
眼看宁濛要怀疑汤有问题,张语急忙遮掩,“不是,我是觉得我又没生病,这汤给我喝糟蹋了,再说也没有这么给人喝汤的!”
“怎么了?吵吵什么呢?”
乡下人起得早,刘大福听着动静也过来了,张语正想含怨带屈地撒娇,谁知眼前一花,人影闪过,同时她觉得肋间一痛,好像被人用胳膊肘狠狠怼了一下。
她弯腰捂着小腹,岔气了!
那人影正是宁濛,她一下扑到刘大福的怀里,“都是妈不好,妈老糊涂了,想着小语照顾她妹妹辛苦了,这汤先给她喝吧,就喂她喝下去了,谁知妈什么都干不好了,把小语差点噎着,呜呜呜,妈真是没用啊,也不用再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