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就是抢钱!by明玉镜
明玉镜  发于:2025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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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慕根本不给他机会,用剑柄顶住他膝盖,猛烈击打。
石青雄双腿一软,感觉膝盖骨碎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连慕抬手就是两个巴掌扇过去,无比清脆:“你爹没教你,打架前不要随便招惹别人?”
众人:“!”
“这……我还以为她只是说说,真打耳光,太出格了吧?”
“你也是新弟子?剑修这样是正常的。谁让他先放话挑衅,嘴上不把门,又比不赢别人,应该长点教训。”
“所以说,没实力先别急着装,上了比试场,剑和拳头可不认人。”
石青雄的剑脱手了,被连慕踩在脚底踢了出去,观试师兄连忙宣布这一场连慕胜。
许衔星喊道:“连慕!不愧是你!”
百里阙不好意思喊,只能假装自己是个死人,站在原地不动。
云台上,有位镇场尊长的视线落在连慕的剑上,他半眯起眼,打量片刻:“她这把剑还不错。”
这是一位器师尊长,原本只是来观试走个过场,但他如今对连慕的剑产生了好奇。
器师尊长派人下去,把许衔星叫上来。
许衔星正在给连慕助威,突然被自己师父手下的人抓到了,他吓了一跳,看向云台,只见师父也在向他招手。
许衔星:“……”
根本没人告诉他,这次来寒来峰镇场的器师尊长是他师父。
他勤恳上进又沉稳的形象全毁了。
许衔星闭了闭眼,只能被迫登上云台,和师父会面。
“师父,您有事找我?”
器师尊长点了点头,指向比试场中央的连慕:“你和这个剑修关系挺好,她手上的剑,是你所铸?”

第32章 游动品阶 这样才公平
许衔星迟疑了一瞬, 这才注意到连慕手中那把青绿色的剑,他远远端详,说:“不是。”
他从来没有给连慕铸过剑, 他一直以为对方有自己的剑。
现在看来的确如此,但这把剑……
“我还以为是你。”器师尊长说, “这个铸剑器师资质不错。她拔剑时我能感觉到灵力波动,大概在六品阶和五品阶之间。”
比试场内, 连慕收剑入鞘,准备下场。
在她收剑时, 许衔星也感受到了灵力波动:“是游动品阶?”
器师尊长道:“没错,这个铸剑器师应该是选了蜕变期的魔兽灵甲为底材,但这个器师把控得很好, 几乎没有任何差错。”
六品阶的灵器,对一个天灵根器师来说并不算高, 许衔星随手做出来的灵器都有四品阶以上,但想做出两个品阶之间的游动品阶却很难。
游动品阶,顾名思义,品阶不是固定不变的,一件游动品阶的灵器, 品阶可以根据使用者的强弱来浮动。
想铸出游动品阶的灵器,必须要选蜕变期的魔兽材料。从魔兽身上剥离下来的每种材料都截然不同,哪怕是同一部位,也会有许多差别。因为底材不稳定,在炼器过程中, 要适当加入其他灵材来平衡。
世间魔兽千千万万,没人知道自己手上的魔兽材料需要添哪些东西来平衡,炼器难度太大, 所以游动品阶只是存在,并没有广泛使用。
许衔星从前只在书上看到过,今天才真正见到游动品阶的剑,虽然品阶并不算高:“连慕曾经和我说过,她有一个器师朋友,是个散修,这把剑可能是她朋友所铸。”
器师尊长:“原来如此……既然你和她关系好,有空便去问问她这把剑用了什么灵材。”
许衔星应下:“是。”
他转身就准备离开。
“衔星。”器师尊长又补了话,“你要是觉得千灵峰太压抑,不用和其他器师学,装模作样确实不适合你。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这样活泼的人。”
许衔星:“……”
器师尊长拍了拍他的肩:“放松些,你可以把千灵峰当作自己家,不必太拘谨。”
云台下,连慕走到人群中,手上还沾着石青雄的血。
周围一群人不吱声,许衔星拉着百里阙凑过来,挤到她身边。
“连慕,你打赢了前排阵队最厉害的人!”许衔星说,“你们剑修是不是有个前十拜师席?我师父说有尊长看中你了。”
“我不拜师。”连慕刚打完回来,找了个空地坐下,“借你的帕子用用。”
许衔星掏出随身携带的粉嫩手帕:“不拜师?你有师父了?”
百里阙:“……”这个颜色,不像许衔星会用的。
连慕开始擦发财:“没有,只是不想而已。”
许衔星猜她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于是开始说正事:“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我师父托我来问你这把剑所用的灵材。”
“它叫发财。”连慕笑道,“我托别人帮我做的。”
她不是很想告诉别人发财的来历,无他,剑修穷到自己学铸剑,说出去有点丢人。
有时候,她也是需要一点点面子的。
不过铸剑灵材,可以告诉许衔星。
连慕回想起当时铸剑,并没有特意留意过后来添加的灵材,那时候全靠灵力探来的感觉:“底材是绿爪蟾蜍的灵甲,混了炎金,后面的忘了,我不是器师,记不清这些东西。”
许衔星也猜到了她的回答,剑修确实对这方面不了解:“我师父说,这个铸剑器师很厉害,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朋友?”
得到专业器师的夸赞,连慕自然开心:“没错,我也觉得她厉害。”
“我能和她认识一下吗?”许衔星凑过来悄悄说。
百里阙看见他俩忽然放低了声音,像是在说悄悄话,不知怎么地,下意识也凑过去听。
等他和这两人围成一个小圈时,百里阙才意识到他做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好奇这两个人的交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这样不会显得他像被孤立的人。
连慕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行,她不喜欢和同修交朋友。”
百里阙:“?”
百里阙:“器师不和器师交友,那和什么人?”
在他印象里,器师大多排外,只和同修交往,反而最不喜欢和剑修体修交往,排斥同修的器师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连慕:“她是器师中的异类,只和剑修玩。”
硬要说的话,她已经接触过铸器,也算半个器师,能穷成她这样的器师,的确是异类。
许衔星有些失落:“行吧,那她要是想交朋友了,你帮我在她面前多提提我。”
连慕含糊着应了一声,既没同意也没拒绝,转头看向比试场。
已经是第十四场了,正好轮到关时泽。
和关时泽对战的人看着并不怎么强,没有极端突出的优势,也没有特别大的缺点,对付这种人是最容易的,只要有一点超过他,那便是压倒性的胜利。
关时泽的优点是稳,但经慕容邑手下走一遭,他出手也狠了不少,占据上风后立刻开始追击,把对方打得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这一场,围观弟子反应平平,对战双方都太谦和低调,过程中一直很有礼貌,反而没有嚣张挑衅的那种紧张刺激感。
关时泽赢了,下场后直奔连慕这边,看到许衔星和百里阙也在,他脚步一顿。
“连慕,我也胜了,下一场我就试试你教我的那几招。”关时泽说。
连慕:“你应该祈祷下一场我们不会撞上。”
关时泽:“……”
好像确实是。
如果下场他们撞上了,那出局的肯定是他。
应该没有那么倒霉吧……
被连慕这么一说,关时泽倒真有些担心了,心里开始默默期望下场手气能好一点。
比试场一直进行到晚上,白天一共打了九十多场。
这批新弟子资质都差不多,还有一些入门后不勤加修炼的弟子,上来就被解决了,偶尔会碰上一对势均力敌的新弟子,打得稍微久点。其他的则是各有各的菜法,一场比试都不超过一刻钟。
第九十九场时,场外新弟子群气氛凝重,个个神情严肃地盯着比试场。
连慕和许衔星吃完饭回来继续看比试,许衔星连课都不上了,一直跟在她身后走,百里阙正好没事,也想看看剑修弟子们的比试,于是也留了下来。
许衔星临场做了三个小板登,一人一个,坐成了一排。连慕把从膳堂薅来的小零嘴分给他们。
连慕和许衔星摆着一副看戏的姿态,悠闲地坐在人群前排,边聊天边看比试。
从高处看,只有他们俩比别人矮了一截,像是街边遛弯后看市井打架的老头子,与周围人显得格格不入
百里阙一开始是不想这样的,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中干不合群的事。
他想维持一下身为世家子弟的文雅,但他们俩都坐着,自己单独站在旁边,显得有些突兀。
经过内心一番挣扎,他也搬着小板凳坐下了。
“……”
还真别说,坐着看确实比站着舒服。
虽然在一群站着的人中坐下,收到了许多人异样的目光,但旁边还有两个人和他一起丢脸,百里阙忽然感觉也没那么尴尬了。
三人旁边的其他人:“……”
“这一场,是狄兴师弟?”
“是他,不知这回与谁打。”
“狄兴师弟勤奋刻苦,也经常去向师兄师姐们讨教,说不定能拿下前十拜师席第一。”
众人口中的狄兴上场了,他一身白衣,眉眼沉稳冷漠,抱剑而立,生了一双凤眼,但压根不正眼瞧人,而且是自上而下地睨视。
许衔星看到他,转头和连慕交头接耳:“我感觉他比我们器师还装。你们剑修平常都一脸傲相吗?”
连慕:“不会,谁摆这副欠打的脸色走进寒来峰,第二天宣战令直接挂满山门。”
像她如此谦逊又温和的人,都会因为一句话而被师姐挂,更不用说这么得罪人的模样。
百里阙:“你们剑修未免也……”太过好战了。
不知为何,百里阙又想起了一个人,他问许衔星:“他们回来了吗?”
许衔星正在乐,听见他的话,抓起一块糕点塞他嘴里,有些烦躁:“我不知道,这种场合别说扫兴话。”
连慕:“谁回来?”
许衔星又抓了一块糕点塞她嘴里:“没什么。这个好吃,多吃点。”
连慕:“……”
百里阙:“……”
第九十九场比试前,双方抱拳示意,狄兴依然没拿正眼看人。
和他对手的剑修比他矮一截,看着很老实,光从气势上就输了。
狄兴几乎在一瞬之间出手,一剑刺进对手的胸口,对方的防护甲破裂后,立马出局。
许衔星转头拿个盘子的工夫,比试就结束了,他一脸懵:“怎么下场了?”
连慕:“他赢了。”
对面实在太菜了,简直是死鱼碰上活老虎,只出一招就够了。
没能看到比试的许衔星,把责任归咎到百里阙头上:“都怪你,硬要提不相干的事,害我错过了一场比试。”
百里阙:“我哪里有错?明明是你要拿盘子。”
“你干扰我,害我分神。”
许衔星和百里阙一人一句开始拌嘴,幼稚得像小孩吵架,连慕都听不下去了,抓了两块糕点往他俩嘴里塞。
“都闭嘴。”
百里阙不服,他被两个人先后堵了嘴,一直是受欺负的,于是他也抓起两块糕点,塞进连慕和许衔星嘴里。
“……”
连慕和许衔星齐齐盯着他,眼神里写满了“你好幼稚”四个大字。
百里阙的脸皮也变厚了:“这样才公平。”

第33章 擅长是被坑和误会别人 从今天开始,当……
“如今看来, 那个姓狄的师弟才是前排阵队最强?”许衔星分析道,“我还以为是那个石什么。”
“你叫他师弟?”连慕说完,才反应过来许衔星比他们入门早, “……也对,你是前几年进来的。”
许衔星笑着看向他们俩:“你还是我师妹呢, 百里阙也是我师弟。”
百里阙懒得和他抢这点口头便宜:“听说前排阵队的人都不差,目前来看, 除了连慕,他们应该也是有能力进拜师席的人。”
许衔星远远打量狄兴, 半晌才说:“他和石青雄是朋友?”
剩下两人也转头,刚好看到狄兴走向已经出局的石青雄,狄兴石青雄碰了碰肩, 石青雄的神情显然有些烦躁。
似乎察觉有人在看,狄兴和石青雄的视线也移了过来。
“……”
五双眼睛隔空相对, 有一瞬的尴尬。
石青雄咬了咬牙,他脸上还留着两个红色巴掌印。旁边的狄兴拍了拍他,神情依然傲得上天。
狄兴轻轻扫过连慕,目光中全是轻蔑,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
连慕:“……”
这么拽?她手有点痒。
周围其他人显然也看到了, 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在喊打起来打起来。
目前看来,狄兴是一百场比试里胜出最快的,而且有不少人知道,狄兴是双灵根, 和洛师姐一样,都是颇有天赋的剑修。
狄兴是入门初试的第二名,仅次于斩杀炎兽的百里阙, 石青雄是第五名,两人关系要好,却也有同样的缺点——太傲。
要说石青雄是明面上瞧不起人,狄兴则是沉默的鄙视者,他俩在其他师兄师姐面前还算谦和。
但在同辈面前,他们那股傲劲儿看得人拳头硬,根本不把其他新弟子放在眼里,甚至三番五次出言侮辱。
就刚才的表现,这个连慕也狂得要命,当着所有人的面扇石青雄耳光,石青雄又是狄兴朋友,这能忍?
众人都很期待连慕对上狄兴,谁输谁赢,要是比试抽不到对方,私底下来一场也可以。
许衔星也看到狄兴的眼神,对旁边连慕说:“我感觉他眼睛有点欠揍。”
连慕:“可能是生下来斜眼。”
“的确像。”许衔星问百里阙:“听说他是入门初试第二,你不是第一吗,你揍过他没?”
百里阙:“……不认识,我不会留意我后面的人。从小到大,我从来都只拿第一,也从不记手下败将。
那个石青雄,他一开始也没想起来,是在连慕上场后,对方盯着他看,他才注意到这个人。
许衔星仔细想想也是,百里阙是天灵根符修,解决狄兴估计动动手指就行了,谁又会记得眨眼间打败的人。
不过许衔星也只是看不惯,下场能不能遇上还得看连慕的运气。
连慕突然说:“希望我不要碰上他。”
她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
这是露怯了?
众人猜想。
许衔星非常认可,点了点头。
百里阙看不明白他们,也不好多说,于是跟着点头。
周围人更疑惑了:“?”
连两个天灵根也觉得连慕不可能赢过狄兴?
洛千雪也在附近,恰好听到了,她一阵沉默:“……”
虽然她已经知道之前是一场误会,但她知道时,宣战令已经发出去了。
现在她有些犹豫,要不把宣战令收回来算了,大不了挨一顿罚。连慕连狄兴都比不过,要是来和她打,那岂不是成她故意欺负弱小?
洛千雪又看了看连慕,对方表情平静,反而直直地盯着狄兴,丝毫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意思,又怀疑刚才听到的话是不是幻觉。
后半夜还有几十场比试,连慕不想看了,她有点无聊,想回清竹苑。
比试估计要进行到丑时,但第二轮比试就在明天早上,从千灵峰跑过来不方便,于是许衔星问连慕蹭个地方住。
“你在雅岁峰没竹舍?”连慕问。
许衔星想了想,神情空白了一瞬:“……我忘记它在哪儿了。”
自从进宗门后,他几乎每天住在千灵峰,根本不回雅岁峰的竹舍,早就忘记位置了。
连慕:“……走。”
百里阙知道他俩的特殊关系,自然不好打扰,抬脚要走,被许衔星叫住:“你不看比试了?你不是最喜欢看剑修切磋吗?”
百里阙:“我可以明天早点来。”
事实上,他也不怎么住雅岁峰。
连慕:“好啊,你们器师符修丹修都在自己的峰有屋子,只有我们剑修要来回跑。”
“寒来峰大片都是比试场,地方不够。你们剑修整天飞来飞去,还在乎这点路?”
连慕:“我还不会御剑呢。”
发财还没有适应她。
许衔星对百里阙说:“一起去她竹舍蹭一晚?跑来跑去多麻烦。”
百里阙:“你们两个……过夜,我去干什么?”
“凑热闹啊。”连慕说,“正好想想晚上干点什么。”
她积攒了一大堆关于炼器的疑问,缺个解答人。
百里阙虽然不是器师,但人多热闹有气氛。
百里阙愣了:“凑……热闹?”
他的认知彻底被颠覆了,凭他在这方面狭窄的见识,半天想不出为什么。
愣了许久,百里阙半张脸都憋红了,说:“我并没有那种癖好。”
他此话一出,连慕和许衔星都怔住了。
连慕:“怎么还扯上‘癖好’了?”
许衔星也没听懂:“?”
百里阙:“你们不是道侣吗?过夜让我一个外人站在旁边,这不合。”
话音刚落,许衔星就知道他误会了,但没忍住笑:“噗——哈哈哈哈我和她是道侣?你别咒我,她一个剑修,两脚能踹死我这种柔弱的器师。”
一个器师,可以找任何人当道侣,唯独排除剑修和体修,器师文雅的风格天生与暴力的剑修体修相冲。
连慕也直摇头:“啧啧,百里阙,没想到你挺会幻想。”
百里阙:“我还以为你们……抱歉。”
他看许衔星只和连慕一个女修走得近,而且又对她格外好,所以才下意识认为……看来是他龌龊了。
百里阙开始在内心反省自己。
“你去不去?”连慕把手搭在许衔星肩上,“不去我们先走了。”
百里阙:“……去。”
三人一拍即合,去连慕的竹屋休息了一晚上。
当然,连慕和许衔星围在桌前谈事,百里阙没能睡着,于是干脆也加入他们,当个凑热闹的。
不知道为什么,百里阙明明没插上一句话,却莫名觉得放松,他听得很入神,一点困意也没有。
和他之前经历任何关系都不同,好像只要他坐在这里,不用说任何话,就有一种融洽的参与感。
这一晚,他终于见识了许衔星的嘴到底有多能说,一开口根本停不下来,而且想到什么说什么,口无遮拦。
许衔星和连慕瞎聊的能力也是一流,什么胡言乱语都能接上。
不得不说,许衔星能有这样可以畅所欲言的交心朋友,百里阙有点羡慕。
他出身世家,在他的生活里除了爹娘以外,没有可以交心的人,更没有像许衔星和连慕一样共同倾诉发泄的朋友。
临近天亮,连慕终于如愿问完了所有想问的问题,眼皮子都在打架,许衔星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已经熬到神志不清了。
尽管如此,他的嘴还是没停,甚至开始调侃百里阙:“连慕,你别看百里阙表面很正经的模样,其实他比谁都黑,他有一个特别的癖好,就是和……”
百里阙立即用桌上的糕点堵他的嘴:“别说了。”
连慕也快困晕过去了,她随口道:“什么癖好?闷着嘴巴被别人坑吗,还是擅长误会别人?”
许衔星笑翻了,直接摔地上:“那确实,两样他都占了。他们世家出身就是闷,为了有一个大度的形象,受了欺负也笑着原谅。要是换我,就算明面上不能骂,回去至少也得扎一百个小人。”
连慕撑不住了,起身找床,临走前她拍了拍百里阙:“你就是还不够缺德,做人不要太正常,像他一样贱兮兮的才过得舒服。”
她指了指地上半闭着眼睛的许衔星,许衔星含糊着反驳:“我和你学的……”
连慕摸到床,往床上一瘫,倒头就睡着了。
百里阙看着床上一个地上一个彻底睡死的两人,陷入沉默:“……”
他知道这两个人困迷糊了,根本是在胡言乱语。
做人当然要行得正,缺德的事是坚决不能干的,从小他家里人都是这样教他。
不过看连慕和许衔星的样子,确实过得很舒心。
百里阙刚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忽然听到雅岁峰上传来的钟声。
只有一个时辰休息时间了,然而这两个人刚刚才昏过去,那他怎么办?
雅岁峰的晨钟并不对应寒来峰的比试时辰,必须得有一个人醒着,掐时辰喊人起来。
“……”
百里阙面无表情,这才意识到连慕和许衔星执意拉他一起过来的意图,原来是要他当计时晨钟呢。
他又被坑了一次。
百里阙心里没多大怒意,他心里已经不知不觉把这两人划分到朋友的范围。
百里阙没办法,只能当起了人形报时钟。
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放过他们了,等时辰到了,他一定要给他们一人一脚。

这回依旧分成两波人, 连慕不在抽签这一队,站在一旁等另一队抽签。
关时泽也被分到不抽签的这队,他万分庆幸, 自己不用和连慕当对手。
如果不出意外,连慕肯定会留下来, 而他……只要不抽中棘手的对手,保底也是能留下来的。
关时泽悄悄挪到连慕旁边, 碰了碰她胳膊:“连慕,我有点紧张。”
如果他过不了, 以后还能去哪里?
想到未知的以后,他就焦虑。
连慕正在隔空和许衔星百里阙传眼神,忽然感觉有人碰自己, 回头一看,关时泽不知何时过来了。
连慕:“你担心什么, 你没有得罪过人,就算输了,别人也会给你一个体面。”
正打算求个安慰的关时泽:“……”
两人聊着,另一边的抽签出结果了。
抽签处的师兄开始念名字,一连报了一大串, 终于念到关时泽,关时泽悬着的心放下了。
紧接着,师兄念到了下一对新弟子:“第十七场,连慕对狄兴!”
此话一出,两边新弟子都愣住了, 连云台上的慕容邑也顿了顿。
“……”
围观的许衔星瞪大了双眼:“啊!”
他的惊呼吸引了旁观者的注意:果然,许衔星也认为连慕不是狄兴的对手,开始担心了。
“百里阙, 你猜得真准。”许衔星惊讶道。
今天过来的路上,他们还在打赌连慕这场的对手是谁,只有百里阙觉得是狄兴,他刚开始还不信会这么巧。
百里阙挑眉,眉眼间带着胜出的笑意:“说好了,回去你们俩请客吃饭。”
许衔星默默捂紧了乾坤袋,预感到自己即将大出血。他略带同情地看向连慕,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还好,不止他一个人要出钱。
围观弟子都在讨论这两人谁输谁赢,而真正的当事人听见这个消息,脸色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关时泽听到,立即转头看连慕:“你……”
他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但他的话都写在了眼神里:怎么办?
狄兴无疑是这批新弟子里最强的。连慕虽然也不差,但对方是双灵根,在资质上便占了许多优势。
连慕:“来都来了,也没办法了。”
然而她的语气却轻描淡写,好像是在面对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散漫中透着几分无奈。
关时泽:“他是双灵根。”
“管他是几灵根。”连慕面不改色地说,“碰上了,先打再说。”
她嘴上潇洒,其实一点儿也不愉快。
真的是狄兴。
按照赌约,她和许衔星要掏腰包请百里阙吃饭,百里阙之前被他们坑过,这次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一想到钱包要出血,连慕心里也直滴血。
连慕心中烦躁,看向狄兴的眼神都冷了不少。
关时泽从来没见过连慕这样的目光,不过他很受此鼓励。
连慕遇上双灵根的对手都毫不畏惧,他又有什么由害怕?
“我相信你会赢。”
他也会赢的。
与此同时,狄兴那边也不平静。
“她这样看你,是害怕了?”狄兴旁边的人说。
狄兴面若冰霜,连头都不回,语调冷淡:“她还算有自知之明。”
旁边的人笑了:“上一场侥幸让她赢了石兄,这场你替石兄报仇,把她那张嚣张的脸抽烂。”
狄兴不置一词,拿起落在他肩头的落叶,然后松手,踩碎。
“狄兄是我们当中唯一和魔过手的人,那个连慕再厉害,能比得过七阶魔兽?”
“她叫连慕?我听说过她,她不是第一次进归仙宗了,许多年前她就进来过一次,但据说她灵根堵塞,根本无法与剑共鸣。”
狄兴终于抬眼了:“灵根堵塞……废灵根?”
废灵根能打败石青雄?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不过那又怎么样,他看过她和石青雄的比试,她的招式简直……乱得像不成样子,东一招西一招。
光是这个破绽,就足够他轻松打败她。
“比试开始了。”狄兴转身朝围观席走去,“我们先准备。”
第二轮比试只有七十五场,但这一轮比试双方经过了筛选,每场比试用时都延长了。
谁都不想成为被踢出去的人。
前十七场打得不算激烈,关时泽是第十五场,和他对手的是一个身形矫健的男人,对方似乎害怕自己出局,出手一直十分谨慎。
这也就给了关时泽机会,对方谨慎,他就敢不要命地冲,死不要脸地纠缠对方。
这招是他从连慕身上学的,果不其然,效果很明显,对方没一会儿乱了阵脚,被一剑刺穿防护甲。
下场后,关时泽朝连慕伸出剑柄,他脸上肉眼可见的高兴,凑过来说:“等你打完,我请你吃饭,以后两个月的丹药我帮你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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