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三岁小郡主by吾彩
吾彩  发于:2025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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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辈子长着,往后的事往后再说,不必把话说死。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本宫就帮你做了这个主,准你母亲和你父亲义绝。”
银蝶心中欢喜,又紧张地问:“那奴婢弟弟?”
皇后笑:“准他跟着你母亲。”
银蝶喜极而泣,砰砰磕头:“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起来吧,磕坏了头,回头还怎么当差。”皇后说完,指了指柜子,同方嬷嬷说:“我记着,城东还有处二进的宅子一直闲置着,你将地契找出来。”
方嬷嬷依言照办,将地契找了出来,皇后接过,交到银蝶手里:“这宅子回头过户到你名下,你留着往后自住也好,安置你母亲弟弟也好,都由你。”
银蝶惊喜连连,心中又酸又暖,捧着地契泣不成声,不知该如何感谢是好,当即又要跪。
“别磕了,地都要磕坏了。”皇后拉住她,看了眼方嬷嬷,“你拿着本宫的令牌,跟着银蝶出宫走一趟,把这事给办了吧。”
方嬷嬷应是,取了皇后令牌,带着银蝶出宫去了。
当日,银蝶母亲和马泊生到相关衙门办理了义绝手续。
因着有皇后口谕,又是皇后身边的方嬷嬷亲自陪着来的,衙役自然偏向了银蝶母亲这边,从犄角旮旯翻出几条律例硬往上套,将马家房屋财产一分为二,一人一半。
银钱物品好分,房产却是没法从中切开,衙役征求银蝶意见后,主持协商,最后马泊生要了住宅,银蝶母亲要了家中唯一的商铺。
衙役又当堂出具一份马雯远和马泊生断绝父子关系的契书。
随后,在马泊生难以置信的目瞪口呆中,银蝶母亲带着儿女雇了几辆马车回到马家。
又在小妾撕心裂肺的哭天喊地中,带上分到的一半银两和物品,搬上自己所剩无几的嫁妆,直接搬到了皇后娘娘赏赐给女儿的宅子里。
当一切办妥,银蝶按照皇后嘱咐留在新家料理琐事,方嬷嬷则回宫复命。
方嬷嬷绘声绘色将事情始末说与皇后听,末了忍不住笑:“娘娘,您是没瞧见,银蝶娘几个从马家往出搬的那个高兴劲儿,若不是不好张扬,怕是都要放上几挂炮竹庆祝一番才好。”
“几人到了新宅,脚一落地,便朝着皇宫方向磕了三个头,对娘娘您是千恩万谢。”
皇后听完全过程,笑了:“往后银蝶那孩子不用整日愁眉苦脸了,也能活得松快些。”
如此一来,她也算对银蝶的一片忠心有所回报了。
方嬷嬷又说:“银蝶母亲和弟弟也都是拎得清的,母子俩把主屋留给银蝶,还当着老奴的面一再表态,说那宅子就是暂借银蝶的,等日后银蝶弟弟立起来,自会另寻了宅子搬出去。那男孩还立誓说,在独立门户之前,他绝不成亲。”
皇后笑着点头:“如此甚好。”
皇后以为,此事完美告一段落。
怎知,几日后的大朝会上,竟有闲得蛋疼的御史上奏弹劾皇后滥用皇权,违背大宣律例,纵容身边宫女挑唆母亲与父亲义绝,教唆胞弟与父亲断绝关系,此等不忠不义不孝之举,若是就此放过,让后世之人效仿,岂不乱了纲常。
那不知死活的御史当朝以命相谏,恳请陛下对皇后申饬,再将那大逆不道的宫女送去慎刑司问罪。
在他身后,又跟着跪下去一连串的御史,一叠声的“臣附议”“臣附议”“臣附议”……
一时间,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当然,这是后话。
十四皇子坐在上首,魏家父子陪坐一旁,几人说着话。
十四皇子将十三皇子一事说完,起身朝着魏宗拱手长揖:“岳父,此事原是我连累了魏家,女婿在这给您陪个不是。”
魏宗哪里敢受这礼,忙道不敢,起身相扶:“殿下言重了,我们本是一家,何来连累一说。”
十四皇子面色不大好看:“苍儿和魏芸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我先前说的那些气话,便就此作罢吧。”
十四皇子大度,可魏宗却是不敢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当即表态:“苍儿这里先不说,单说阿芸,虽说事出有因,可她起了害她嫡姐之心,却是不可姑息。”
十四皇子没做声。话虽那样说,可他一想妻儿差一点儿就没了性命,怎么都无法原谅魏芸。
毕竟,魏芸自己解决不了,完全可以将此事告知于他和魏宗,大家一起想办法,总能把事情给解决了。
魏宗接着说:“殿下放心,你岳母已经在给魏芸寻夫家了,这两日已经有了些眉目,她今日已能起身,老夫晚些时候就将她送去庄子上,等到了日子,便将她远远嫁出去。”
这些话原本就是妻子同他说过的,十四皇子点点头:“但凭岳父岳母安排。”
一旁的魏苍垂眸不语,心中难受。
他知道阿姐是为了救他和姨娘,可他也知道,阿姐犯的是谋害皇家子嗣的大罪,如今阿姐还能安然嫁人,已是姐夫格外开恩了。
关于魏芸一事说完,魏宗让儿子下去,屋内就剩翁婿二人,这才压低声音问:“殿下,那十三殿下那里,您作何打算?”
两位皇子当街起了冲突一事,已经在各位大臣中传开了。想到自家女婿无兵无权,魏宗有些忧心忡忡。
十四皇子:“此事不急,回头再说。”
魏宗试探着问:“殿下可是要将此事告知八殿下?”一想到八殿下的性子,他眉头紧皱,担心更甚。
十四皇子:“有这个打算。不过岳父不必忧心,我并非想让八哥替我出头,只是有些事我得让他知道,免得他不慎着了别人的道。”
一听这话,魏宗略微放下心来,不再多言:“那是应该的。”
二人又聊了几句,十四皇子告辞回府。
见到妻子,当即把今日之事全都说了,又问:“你可要再见魏芸一面?她这一去庄子,你们往后怕是再难见了。”
十四皇子妃想了想,摇了摇头:“罢了,见了也是徒增尴尬,还是不见了。”
理智上,她清楚,这件事的根源是在自家夫君的皇子身份上,魏芸算是被殃及的池鱼。
但情感上,她还是无法接受魏芸为了维护她亲弟弟和姨娘,就选择牺牲她这个嫡姐。
但是一想到若是没有诺儿,不光魏芸死了,魏苍死了,她们全家都会因为自己夫君遭了难,她又十分愧疚,觉得对不起娘家。
她内心纠结,犹豫良久,终是叹了口气:“这两年我给魏芸准备了一些添妆,待会儿还是叫人送过去给她吧。”如此,也算两清了。
见妻子神清落寞,十四皇子将她拥入怀里抱了抱,“好,都依你。”
十四皇子妃整理心情,想起来问:“你抓了那个叫崔平贵的人,他是怎么回事?”
十四皇子:“崔平贵本就是老十三手底下的人,只是前阵子犯了过错,被老十三撵了出去,后来老十三背地里谋划害你这事,需要一人假扮纨绔去醉香楼,以命做局。”
“张虎一时没找到既可靠又愿意拿命完成任务之人,就想替他表弟谋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便私下里让崔平贵领了这差事。”
“张虎原是想着事成之后,趁着他主子心情好,再将此事坦白,想来老十三也不会同他们太过计较。”
“没想到事情起了变故,张虎怕老十三将事情败落怪罪到他们兄弟头上,便去找了崔平贵,给了他一些银两,想让他远遁。”
说到这里,十四皇子冷笑:“老十三今晨在我面前装傻,无非是以为我没有抓住他把柄罢了,殊不知那崔平贵此刻已经被我擒了来,待得日后时机合适,我定要和他好生掰扯一番。”
想到今早之事,十四皇子妃怕丈夫再冲动行事,温声劝道:“知道背后是谁做的就好,算账也不急于一时,咱们慢慢来。”
十四皇子揽住妻子肩头:“我知道,等你把孩儿生下来,咱们再从长计议。”
说罢,又一脸愧疚道:“薇儿,是我对不住你和孩子,早知道,当年我就不娶你了,让你嫁个寻常郎君就没了这些祸事。”
他万万没想到此番灾祸竟是因他自身而起,眼下知道了,再一想那什么原剧情里妻儿和岳丈一家的惨烈,他真想拿刀砍自己几刀。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十四皇子妃嗔她一眼:“夫妻本为一体,既然我享受了嫁给你这个皇子带来的权势和地位,那也要承担因你身份而来的危险。”
十四皇子还是内疚:“不光是你,还有岳父岳母,你们一家,也全都因为我……”
十四皇子妃捂住他的嘴:“夫君,当初我父母决定让我嫁给你时,便清楚知道,我们魏家自此便和你绑在了一条船上,我们是一家人,好坏都该在一起,无人会怪你。”
十四皇子将妻子再次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上,沉默一会儿,说:“薇儿,我想去跟父皇领个差事。”
十四皇子妃一愣,随即笑了:“好,你愿意就好。”
公主府。
沈知诺刚喊出系统来,一身红衣的华月郡主就如一阵风般刮了进来,一把从澜真公主怀里把小胖团子抢过去,左亲一口,右亲一口:“诺儿,姐姐要想死你了。”
澜真公主看着风风火火,从不知稳重二字怎么写的女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稳当些,莫把诺儿摔了。”
华月郡主权当没听见母亲的唠叨,捏捏小姑娘的手,又揉揉小姑娘的脸,夹起嗓子问:“诺儿你是不是又吃多了肉肉呀,怎么好像又长圆了些。”
听着那刻意细声细气的语调,一旁的沈为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搓着胳膊一脸嫌弃:“华月你能不能别装文静,好好说话行吗,听得我直哆嗦。”
华月郡主今年十岁,比表妹文安郡主大了一岁,可她的性子却和文安郡主截然相反,最大爱好就是舞刀弄枪,梦想是有朝一日能够游走江湖,仗剑天涯。
她喜欢太子舅舅家的表兄弟表姐妹,唯独和沈为清这个二愣子看不对眼,两个人一见面就掐,可谓从小打到大。
这次也不例外,此刻听了沈为清欠意十足的话,华月郡主登时火冒三丈,大喝一句:“沈为清,你又找打。”
说罢,把沈知诺往榻上一放,撸了撸袖子,冲过去就打,沈为清自然不会老实等着挨揍,拔腿就跑,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打到院子里去了,一人抄起一根棍子就比划上了。
沈知诺看着被两人先后撞翻的花盆和花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奶声奶气:“我二哥和我华月姐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往那一坐圆墩墩的一个小奶团子,却非要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来,逗得澜真公主哈哈直乐:“不用理会他们两个泼皮,姑母去给你们拾掇屋子,诺儿和慧儿先玩。”
文安郡主说好,上前抱起妹妹往外走:“诺儿,咱们还是去看看吧,免得二哥不知轻重,把华月姐姐惹哭了。”
沈知诺点着小脑袋说好,到了院中,就见两人提着棍子挥来舞去,打得正欢。
见两个妹妹出来,沈为清跳出一丈外,一抬手:“停。”
华月郡主最近正在练习棍法,打得正起劲儿,怎肯停,挥着棍子又去打。
沈为清一把抓住棍子,将小姑娘往自己面前扯了扯,神秘兮兮低声说:“姑母没跟你说吗?”
华月郡主一时没反应过来,用力往回抢着棍子,不耐烦道:“挤眉弄眼的,说什么?”
沈为清往小妹妹那边抬了抬下巴:“就是阿桶那件事。”
华月郡主眼睛一亮,也不抢了,用手罩着嘴小小声说:“我娘同我说了,我给忘了,怎么,今儿诺儿把那玩意给带来了?”
沈为清不满:“什么叫那玩意,阿桶就像神灵一般的好嘛。”
华月郡主点头:“我说错话了,我知道的,要不是阿桶,我和我娘都会没命的。”
沈为清也不计较,“那咱们现在过去听诺儿和阿桶说话?”
华月郡主兴奋得两眼放光:“现在就能听吗?好好好,快快快。”
见两人打着打着,突然把脑袋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起来,沈知诺歪着小脑袋看姐姐:“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不打了?”她还没看够呢。
文安郡主猜到两人大概是在说阿桶的事,但不能说,摇头:“许是打累了吧。”
沈知诺耸了耸小肩膀,也不再管,【狗狗,你去扫一扫华月姐姐,看能不能知道她那回生病是怎么回事。】
小黑狗摇着尾巴转了一圈:【小主人,太远了,扫不到。】
沈知诺正想下地自己走过去,就见华月郡主棍子一扔,神情激动地朝这边跑来了:“诺儿,姐姐抱你。”
沈知诺眼睛弯弯:【狗狗,快去扫。】

【好的, 小主人。】小黑狗应了一声,等华月郡主跑到近前,飞过去绕着她转了一圈。
一听到那古古怪怪的男子声音, 华月郡主心跳都加快了,整个人紧张起来。
来了, 来了,那个神灵一般的阿桶来扫她的脸了。
娘亲那日回府, 神秘兮兮把她们一家人喊到一起,关好门窗,把关于阿桶的事, 以及从阿桶那里听来的话都说给他们听了。
他们震惊过后, 全都想进宫去亲耳听听的,可母亲拦着不让,现在终于来机会了。
这几日她一直琢磨那个扫脸是怎么个扫法,但一直没琢磨明白,想来大概就是拿个扫帚一样的东西, 在脸上来扫来扫去吧。
虽然看不见那扫帚,也感受不到被扫,但华月郡主还是立马停下脚步, 站在原地再不敢往前走一步。
小黑狗动作很快,围着华月郡主飞了一圈,回到沈知诺身边:【小主人, 扫完了。】
沈知诺迫不及待问:【怎样?】
文安郡主见表姐四肢僵硬, 傻呆呆站在那里, 怕她被诺儿瞧出不对,便把胖妹妹放在地上,走到华月郡主面前, 牵住她的手,无声说:“阿姐,动一动。”
华月郡主这才敢动,小姐妹俩亲昵地手挽着手,齐齐看向矮墩墩的小姑娘。
两个姐姐一向玩得很好,沈知诺倒是没在意,溜溜达达走到廊檐下的美人靠前,手脚并用爬上去坐好,一下一下踢着小短腿,静静等着系统回答。
沈为清手一扬,手里两条棍子凌空飞出去,稳稳插回院内的兵器架上。
他走到美人靠那挨着沈知诺身边坐了,习惯性想揉揉妹妹头上的两个小揪揪,手伸到一半,想起来不要打断她,便把手收了回去,安静听着。
系统搜索一番,答:【话说你父王出事那阵子,华月郡主身染风寒,连日高烧不退……】
华月郡主的剧情和澜真公主的剧情息息相关,系统便把澜真公主的事又大致说了一遍。
华月郡主早就从母亲那里听到过这些信息,可此刻亲耳再听,仍旧觉得震撼。
当听到因为她死,母亲悲痛欲绝,一边心焦被流放的太子舅舅一家,一边强撑着为她操办丧事时,一向不爱哭的华月郡主瞬间湿了眼眶,忙把脸埋在文安郡主肩膀上,偷偷抹眼泪。
文安郡主轻轻拍着表姐的背,悄声安慰:“阿姐别难过,那些不会再发生了。”
华月郡主擦了擦眼睛,抬起头来,笑了笑,“我没事。”
嘴上说着自己没事,可当听到太子舅舅全家命丧大雪纷飞的除夕夜,母亲带着哥哥追过去时看到满地尸体吐血晕厥,华月郡主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心悸,再次落下泪来。
她转身把大表妹紧紧抱在怀里,哽咽着小声说:“慧儿别怕,阿姐会保护你们的。”
阿桶说的那些事,文安郡主已经听了不止一次,最开始担忧恐惧,如今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可当被表姐抱在怀里安慰,小姑娘还是感动得红了眼眶,回手用力抱住表姐。
沈为清见两姐妹抱在一起偷偷抹泪,心里也不怎么好受,有心走过去安慰两句,又怕惊动身边的小团子,愣是没敢动。
沈知诺对哥哥姐姐们的异样丝毫不知,听阿桶讲完大姑姑的事,问:【那我华月姐姐那场病是自己得的,还是别人害的?】
系统:【剧情上是这么写的,那日刚下过雪,华月郡主的堂妹邀她一同去庄子上玩雪赏梅。】
华月郡主凑到文安郡主耳边,悄声嘀咕:“我有好几个堂妹,不知道阿桶说的这是哪一个。”
文安郡主把手指挡在唇边,又指了指美人靠上坐着的小团子,示意华月郡主先听。
华月郡主点头说好。
系统:【华月郡主最是坐不住的性子,一听有玩儿的,立马答应,当即带上两个贴身侍女,带着简单的行装,跟着堂妹出城,去了庄子上。】
沈知诺:【那我姑母同意了吗?不担心吗?】
系统:【大宣建朝多年,早已安稳太平,又是天子脚下,治安良好。华月郡主本就是野惯了的,以前也经常往城外跑。】
【再说,华月郡主刀枪棍棒什么都能有模有样的耍几下,身边两个侍女也都有些拳脚在身,澜真公主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便爽快答应了。】
沈知诺歪着小脑袋回头看了一眼表姐,心中颇为羡慕。
娘亲可是把她和姐姐看得好严的,别说大雪荒天的冬日出城去玩了,即便是艳阳高照的春天,娘亲也不会让她和姐姐私自出宫的。
羡慕过后,又接着问:【那后来呢?】
系统:【后来到了庄子上,华月郡主发现她堂妹还邀请了别人,不过那些小姑娘都是以前在一起玩过几回的,华月郡主便也不在意。加之本就是爱热闹的,见人多,还挺高兴。】
【一群小姑娘便在庄子上住下,折梅花,堆雪人,打雪仗,打冰球,围炉烹茶,热热闹闹,玩得不亦乐乎。】
【后来有人提议,去湖上凿冰钓鱼,一群年岁差不多的小姑娘,都是贪玩的年纪,便一连声附和,争先恐后要去玩。】
【华月郡主的堂妹做东,便让人取了凿子钓具板凳木桶等一应物品,带着小伙伴们去了湖上。】
【一群小姑娘兴致勃勃,也不需侍女婆子们动手,自己拿着家伙事就干上了,乱哄哄的,也不知道是谁又提议,说干脆大家比赛,看谁先刨出冰洞,先钓上鱼来,又有人说只能自己来,不许下人搭手。】
【华月郡主一向不服输,甩着凿子挖得起劲儿,怎奈数九寒冬,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华月不过十岁,力气大再怎么,刨了一会儿也刨不动了。】
【后来有人给她出主意,说湖边冰薄更好凿,还建议她往对面人少的地方去,说这边人多,鱼都被吓到那边去了。】
【华月郡主一心想赢,觉得那人说的有道理,二话不说,拖着凿子,就跑了过去。】
【果然如那人所说,华月郡主抡着凿子没凿几下,冰层就破了,冰下果然有鱼游过。】
【华月郡主开心得不行,扔了凿子就去捣鼓鱼竿,可还没等把鱼竿扔下水,就听咔嚓一声,脚下的冰碎裂了。】
沈知诺听得心一揪:【我华月姐姐掉进去了?】
系统:【是的,掉进去了。】
光是想想,沈知诺就觉得头皮发麻,脊背发寒,两条小胳膊下意识抱住自己:【那也太冷了吧,不得风寒才怪。】
听着一娃一桶这对话,华月郡主想象了一下,冰天雪地,整个人被刺骨的湖水包裹住……
她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文安郡主同情地抱住表姐,两只手在她背上用力搓着,悄声安慰:“阿姐放心,不会发生了。”
“我没事,别担心。”华月郡主点头,小小声地问:“慧儿,你说,这一切是巧合吗?”
文安郡主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觉着不像,咱们先听诺儿接下来会怎么问,诺儿可厉害了,每一回都能问到点子上。”
说到这个,文安郡主不自知地抬起下巴,十分骄傲。
华月郡主点头说好,两姐妹不再说话,站在美人靠外,静静往下听。
果然不出文安郡主所料,沈知诺开问了,小奶音满是担忧:【那我华月姐姐很快被救上来了吧?】
系统:【并没有。】
沈知诺不解:【我华月姐姐那两个贴身侍女,青霜和飞雪都没在一旁吗?】
系统:【一开始都在的,青霜手里拿着华月郡主脱下来的斗篷,可后来几个小姑娘打打闹闹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冰上滑,她没站稳,跌了一跤,又撞到身边另外两个侍女,哗啦啦摔倒一片,青霜手上斗篷掉落在地,等爬起来将斗篷捡起来,才发现混乱之中,斗篷被人踩了几脚,不知怎么的,还破了一个口子。】
【青霜黑了脸,四下里看了一圈,却没找出是谁弄的,便去跟华月郡主说了这事。】
【华月郡主那会儿正忙着凿冰,也没多想,让青霜不要声张,免得坏了大家的兴致,让她回去换一件就是,青霜便回住处去换斗篷,华月郡主落水时,她还没回来。】
华月郡主和文安郡主对视一眼。这么凑巧?怕不是别人算计好的。
沈知诺:【那飞雪呢?】
系统:【飞雪当时是寸步不离跟在华月郡主身边的,就因为离得太近,冰面裂了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去拽华月郡主,一同掉了下去。】
沈知诺:【我表姐是不会游水的,那飞雪会不会?】
系统:【飞雪会是会,可冬日里,两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一吸水,顿时重如千斤,加上华月郡主落水之后连连呛了几口水,一时心慌意乱,拼命扑腾,偏她力气还不小,飞雪一时就没抱住。】
沈知诺听得紧张,两只白面馒头一样的小圆手情不自禁攥成了拳头:【那湖上其他人呢?就那么眼睁睁看着?】
系统:【能跟华月郡主时常在一起玩的,那也都是世家大族或官宦家的女儿,都是养尊处优的一群闺阁小姐,年纪也都才十几岁,哪里见过这样的变故,当时全都吓得惊慌失措,除了喊快救人,没有一个能拿得出合适的应对之法。】
沈知诺一想也是,但还是忍不住埋怨:【小姑娘们没主意也就算了,难不成那些侍女婆子的也没办法?她们可都是大人吧。】
系统:【当时场面混乱,还有人大喊‘冰裂了’‘冰裂了’‘快跑’之类的,那些侍女婆子第一反应肯定都是护着自家主子赶紧离开湖面,回到岸上。】
挽着胳膊靠在一起的两姐妹再次对视,齐齐点头,心中都已肯定,这就是有人故意算计的。
沈知诺追问:【那后来呢?】
系统:【华月郡主的堂妹见堂姐落水,脸色大变,不顾身边侍女劝阻,拎着钓竿匆匆跑过去救。她还算聪明,没有直接跑过去,而是在不远的地方趴下来,爬了过去。】
【算着距离,她趴在湖面上,远远地把手里的钓竿递过去,她的贴身侍女追上来,也跟着趴下去一起拽住钓竿。】
【飞雪几番周折,已将胡乱扑腾的华月郡主抱在怀里,伸手就拽住了钓竿。】
【怎奈飞雪平时跟着华月郡主一起习武,力气颇大,当然也是因为冰面上没有阻力太滑的缘故,飞雪一个用力,竟然将那主仆二人直接拽了过去,冰面承受不住,再次塌陷,那两人也落入了水中。】
这一波三折惊险连连,听得沈知诺心急如焚:【那最后是谁救了我华月姐姐上来?】
系统:【最后还是庄子上的管事听到动静赶来,忙指挥庄子上几个会水的婆子下水,加上赶回来的青霜也跳入水中,大家伙合力,这才将人给救了上来。】
【我的天,总算救上来了。】
沈知诺长长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小肩膀终于放松了,只觉累得慌,小脑袋一歪,靠在了自家二哥身上,两条小短腿也抬了起来,整个人半躺在了美人靠上。
沈为清心里一直高高吊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伸手在小胖团子头上揉了揉,又回头,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家表妹,心道这可真不容易。
小姐妹俩听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两人的手一直紧紧攥在一起,此刻听到终于救上来了,都松了一口气,把手松开,这才发现两个人的手都勒得泛白了。
沈知诺缓了一会儿,才开口:【狗狗你接着说。】
系统:【等落水的几人都救了上来,先前躲得远远的那些小姑娘们才一拥而上,指挥自家侍女婆子裹衣服的裹衣服,抬人的抬人,把人送回了屋子。】
【庄子管事丝毫不敢耽搁,当即派人骑最快的马去请大夫,又着人回京,赶紧给主家送信。】
沈知诺:【主家是哪个?】
系统:【华月郡主堂妹的父亲,也就是华月郡主的三叔父薛致庭。】
华月郡主凑过去同文安郡主耳语:“那我这个堂妹就是指薛婉了。”
文安郡主小声确认:“你三叔父家那个庶女?”
华月郡主点头。
系统:【薛致庭直接骑马出门,跟着管事去了庄子上。他到的时候,华月郡主已经喝过姜汤,被就近请来的大夫诊治过了,人窝在被子里,除了还有些发抖外,看着倒也还好。】
【薛致庭先是跟华月郡主好一番道歉,然后客客气气地给其他小姑娘赔不是,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女儿薛婉严厉斥责一通,又把庄子上的管事下人,还有薛婉身边的侍女婆子,全都狠狠责罚一遍。】
【那些小姑娘们本就吓得不轻,见薛婉落水受冻,还被她父亲骂得捂脸哭个不停,哪里还好再留,安慰落水的姐妹俩几句,便都告辞离去。】
【华月郡主见人都走了,便也张罗着回公主府,可薛致庭却说她受了冻不宜再吹风,极力劝华月郡主留下,说等明日养得好些再走不迟。】
【华月郡主也确实是不怎么舒服,喷嚏连连不说,头还有些晕,犹豫片刻,便答应留下,但让薛致庭派人去公主府给母亲送信,薛致庭应允。】
沈知诺:【那他送了信吗?】
系统:【送了,但却是在次日,华月郡主已经烧了一晚上之后才送的信,等澜真公主闻讯,带着大夫匆匆赶来的时候,就发现女儿已经烧得直打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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