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拉看见这场比赛在没有自己的参与下,如同原著那样发展。
当哈利在半空中发现德拉科在向下俯冲的时候,双方的比分是格兰芬多80:20斯莱特林。
他心脏差点停止地往下追。
只是和原著不同的是,由于基拉先前用飞来咒拯救了他的那把光轮2000,所以哈利也就没有换上由布莱克远程购买的火弩箭,在跟德拉科的光轮2001相比较时,难以做到后来居上的加速度。
斯莱特林赢下了比赛和最终的魁地奇杯。
基拉望着那兴高采烈挥舞着金飞贼的德拉科,露出了一个只有她自己清楚深意的微笑。
她不需要做太多,只是在某些细节部分进行一些稍稍的改变。
就像她准备随时盯着尖叫棚屋,在佩迪鲁逃走的那个瞬间,计划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方式将佩迪鲁擒获,然后在他的体内布置下追踪咒。
等到伏地魔复活之后,基拉就能够掌握对方的动向。
也许这没有太多的实际效用,但是让敌人增长的优势减弱,那就是成功的策略。
但基拉不知道的是,当她在如尼文的考场上刷题的时候,在占卜学教室里的哈利也听到了一则来自特里劳妮的真正预言。
【这事今晚就要发生。】
特里劳妮那种不同寻常的声音吓了哈利一大跳,他转过身,看见特里劳妮僵在扶手椅里,目光散漫,下巴下垂,用那种响亮、嘶哑的声音继续说道。
【黑魔头一个人躺着,没有朋友,被同伴遗弃。这十二年来他的仆人一直遭到锁禁。今晚,午夜以前,这仆人将挣脱锁链,开始寻找他的主子。黑魔头僵在仆人帮助下重新崛起,在同伴帮助下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可怕。今晚——午夜以前——那仆人——将开始——带着标记——重新找到——他的主子——】
哈利吃惊地睁大眼睛,可等到特里劳妮重新睁开眼,却只说自己是睡了一觉。
这反而让哈利对这个预言半信半疑起来。
他带着罗恩和赫敏去海格小屋的时候,路上还在聊着这个,直到披着隐形斗篷发现斑斑,又在巴克比克被行刑后追着克鲁克山和斑斑往打人柳的方向冲过去。
最后事态以罗恩被大黑狗叼走的走向开始离奇发展。
基拉是在观察海格小屋的动静时,被斯内普叫住的。
后者拿着那张羊皮纸,脸上洋溢着某种激动又扭曲还带着点疑惑的神情,斯内普皱着眉问:“你怎么在这里?”
基拉爽快地说道:“我来找克鲁克山,赫敏的猫喜欢在外面活动,所以我时不时会把它放出来,让它玩几天后再接回去。”
斯内普没时间计较这个解释是否合理,他只是不耐烦地说道:“晚上不安全,你最好立刻回城堡。”
他话还没说完,目光就被一个东西吸引住了,他疾走过去,发现那是波特的隐形斗篷,旁边还有一些拖拽打斗的很急。
斯内普低头看了几眼地图,再也顾不得什么,捞起隐形斗篷就往打人柳的方向走,等到钻进地道之后,才发现基拉竟然也跟了进来。
由于担心让某些人听到动静,斯内普瞪着她朝地上指了指,示意这个不听话的学生别再往前。
然而基拉却假装没看懂,反倒是抽过隐形斗篷,然后拉近距离,让隐形斗篷笼罩住两个人。
对于一年级的学生来说,这个隐形斗篷罩住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可对于基拉跟斯内普而言,斗篷里的空间可就有点不太充足。
基拉若无其事地撑着隐形斗篷,然后——
揽住对方的腰侧,贴在斯内普的耳朵边上低语:“斗篷有点小,这样严实一点,我们得赶紧跟上去才行。”
斯内普僵硬着身体,大脑都不知道该怎么运转,他觉得自己应该为基拉的不敬师长狠狠骂一通。
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概是为了顾全大局吧,斯内普只是咬着牙,把羊皮纸塞入口袋里,然后举着魔杖,险些同手同脚地往前走。
杖尖的那一点光明照亮两个人的前路。
在弯弯曲曲的地道里,他们不得不弯着腰然后凑得更加紧密地前进。
斯内普没有注意到基拉的脚步声就像训练有素得那样悄然无声,他反倒是觉得对方平稳且放缓的呼吸像是要响在他的脑海里一样。
即便是六月份的夏日,地道里仍然有点带着土腥味的阴凉。
然而身边贴着的那个热源,就像那支揽在腰侧的手臂一样,无法忽视。
有人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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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模糊的光线通过一处小开口传来,斯内普下意识地熄灭魔杖上的光源。
他透过隐形斗篷皱着眉打量四周,房间里没有人,窗户都用木板钉住了。
基拉揽在腰间的左手微微用力,示意斯内普跟着自己朝右边那扇门走去,这让后者又别扭又不能在现在大幅度地睁开。
他们静悄悄地顺着地上灰尘里的印记走上楼梯,在平台处,他们越过那扇打开的房门,看见了此行的目标。
克鲁克山的身边是哈利、罗恩和赫敏三个人,而卢平和布莱克则站在他们的对面,两个成年巫师的手里攥着足足四根魔杖。
此时,卢平正跟布莱克像老友会晤一般,互相凝视着对方的脸,甚至能用专心致志来形容。
撇开这有点令人反胃的一幕,斯内普兴奋地意识到这足以证明是卢平放布莱克进霍格沃茨的,他可以有机会抓到那个该死的逃犯,然后通知摄魂怪来处死他。
斯内普像一条蛇一样,就差没吐出嘶嘶嘶的声音来伺机攻击。
下一秒,他兴奋的眼神一呆。
因为耳侧有一道热气喷洒着在气声说话,一开一合的唇瓣甚至触碰到了他的耳垂!
“嘘,再等等。”基拉贴着斯内普说道,她相信斯内普应该更愿意知道什么才是当年的真相。
好在斯内普也没有顽固到不肯说服。
基拉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那个比骷髅要好一点的男人。
“我不信!”赫敏尖叫。
卢平放开布莱克转向她。她已经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指着卢平,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你——”
“赫敏——”
“——你和他!”
“赫敏,镇静。”卢平有点无奈。
“我谁也没说!”赫敏尖叫,“我一直在为你掩盖——”
“赫敏,请你听我说!”卢平大叫,“我可以解释——”
“我信任你!”哈利也愤怒地参与了这场大叫比赛,基拉忍住揉耳朵的冲动,她还有点想笑,“而你却一直是他的朋友!”
“你们错了,”卢平说,“十二年来,我不是布莱克的朋友,但我现在是了......让我解释......”
基拉心情有点复杂,为什么要解释不能直接解释,连贯地大喊老鼠是阿尼马格斯是彼得佩迪鲁是真正凶手不行吗?
现在这群格兰芬多又觉得讲话前得先获得许可了?
“不!”赫敏继续尖叫,“哈利,别相信他。他一直在帮助布莱克进城堡,他也要你死——他是狼人!”
一阵沉寂,大家的眼睛都转向了面色苍白的卢平。
斯内普却注意到,基拉似乎并没有对卢平是狼人这一点感到任何的惊讶。
没错,他应该发现的,基拉向来在这方面有着优异的成绩和敏锐的嗅觉,她绝对是早有所料,却一直什么都没说地藏着掖着。
斯内普愤恨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记一笔,准备之后再找基拉好好算账,包括——现在还放在他腰上没有拿下来的手!
尖叫棚屋里的尖叫五人组(原来是这个原因吗)针对卢平是狼人、斯内普的论文、赫敏的聪明、邓布利多的信任进行了一连串的交流,终于把话题引申到了布莱克的事上。
基拉:......
她心累地吸了一口气,险些被空气里的灰尘浓度淹死。
卢平把所有魔杖都物归原主。
“我在猫头鹰塔楼上看见了克鲁克山和布莱克,那条大黑狗,我绝对不会认不出来,于是我立即往这个方向冲过来。”卢平说,“因为海格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会在今天被处决,我猜你们肯定会去看他,所以我以为布莱克是冲着你们来的。”
然后他就成功及时地赶到了尖叫棚屋。
“罗恩,”卢平尽可能平淡地问,“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耗子?”
“什么?”罗恩说,“斑斑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有,”卢平说,“我能看一下那只耗子吗?”
罗恩踌躇了一会儿但还是把手伸进袍子里去抓出了绝望挣扎的斑斑,而卢平则走近了他,屏住呼吸似的看着那只耗子。
“是他。”卢平尘埃落定似的说着,像是要叹尽这十三年的气。
“什么?”罗恩迷惑地问道,“我的耗子能和什么事情有关呢?”
“这不是耗子。”布莱克突然那哑着嗓子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它当然是耗子——”
“不对,它不是。”卢平平静地说,“他是男巫。”
“是个阿尼马格斯,”布莱克说,“名字叫小矮星.彼得。”
由于布莱克的无法冷静,基拉不得不看着他们又冲到一起打了一顿,除了罗恩的断腿又被压了一下外,没有人受伤。
哦,等等,还是有的,斑斑乱抓着罗恩的脸和脖子想逃走来着。
基拉摇摇头:可怜的罗恩。
然后他们又开始漫无边际的聊天,像是要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那样,从阿尼马格斯聊到合法与非法,再到尖叫棚屋闹鬼、卢平怎么变成狼人、在霍格沃茨怎么度过满月、以及掠夺者的友情作伴。
基拉:......
如果不是她正在这里罚站,说不定会更加欣赏一下名场面。
而且在卢平提到掠夺者变成阿尼马格斯陪他作伴时,基拉可以感觉到斯内普身体中又汹涌翻滚起来的怒火。
她无奈地再度用左手将人揽得离怀里更近一点,然后右手也握住了对方握着魔杖的右手。
别着急动手,再等一等——
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把跑题的聊天扯回来了!
斯内普小幅度地甩了一下右手,但没能把少女那修长纤细的手甩开。
基拉的惯用手在指腹上也有一些握魔杖和写字留下来的薄茧,但她护肤品用得还算勤快,对比起斯内普制作魔药的手,确实要柔嫩许多。
这几乎是一个拥抱了。
斯内普有些失神地想。
从来——没有人——握过他的手,除了那些必要的社交场合,和那种冰冷滑腻的一触及分不同,基拉的手干燥、细腻、柔嫩,可包裹住他的手时,却有着难以反抗似的力度。
但不痛。
只是持续性地传递着力量与温暖。
比起握手,更没有人拥抱过他。
邓布利多会拍拍他的肩膀,这是上司对下属的亲近。
而在他还很小的时候,艾琳.普林斯也从未在托比亚.斯内普酒醉闹事后拥抱过他,回忆里的母亲几乎总是一副哭泣的模样。
莉莉更加不曾有过这样的举动,也许是因为当时只敢远远地看着。
那是格兰芬多的太阳,真正的太阳,会融化一切黑暗,让人觉得靠近了都会被晒伤,只有远远地望着,才能够享受到那点和所有人都无差的光芒覆盖。
可基拉不同。
斯内普对基拉的印象已经彻底从她一二年级时号称霍格沃茨的小太阳,变成了现在对基拉这个人更加细节的看法。
她在发光,也在发热,可这种光与热的背后,却藏着一丝蛇类熟悉的阴冷。
像冬日的太阳那般持续温凉却又暖人。
基拉不知道斯内普现在走神在想什么。
她只是听见卢平又开始讲述关于掠夺者是如何跟斯内普开了个毛茸茸的小玩笑的故事。
恶心,太恶心了。
基拉厌恶的目光盯着那两个家伙,甚至时不时得往地上挪一挪视线,防止被对方察觉到。
她下意识地将受害者更紧地搂住。
一方面是防止斯内普现在突然动手,毕竟他们还是(划重点)没有聊到佩迪鲁和布莱克的真相。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基拉上辈子有了解过一些内容。
紧密的拥抱能够给对方带来压力,通过交感神经系统降低身体的代谢率,从一开始的更加慌张,到最后会慢慢地降低脉搏率,从而帮助他应付这种外界刺激的焦虑、抑郁、愤怒等负面感情。
“我在这里。”她轻轻地说。
斯内普恐惧地发现,在这个瞬间,他竟然诞生了一点委屈。
他屏住了呼吸,只敢慢慢地、慢慢地将那些气体从肺部排出,就好像快一点就会带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几十年来积攒在心中无人诉说、无法诉说、也不愿诉说的一切,如同一颗坚固的结石,堵塞在每一条血管中,尤其是心脏,又顺着每个毛孔向外争先恐后地冲出来,把他整个人都窒息地封锁在其中。
他从来没有对第二天有过什么期待。
甚至觉得如果一觉睡过去就死掉,其实也未尝不错。
生活不曾眷顾过他,他也对生活不曾有过任何好脸色。
可是却偏偏得肩负着沉重的罪孽与承诺,去一天又一天地保障波特不丢掉他的小命。
又有谁在乎过他的命、他的灵魂呢?
直到基拉出现,将那个魔法气泡郑重地送给他,哪怕被拒绝。
直到斯内普发现原来在邓布利多的偏心之下,竟然还有人可以跟他感同身受,他们有着共同的遭遇。
天知道在圣诞节晚宴上听见那句“很多人都想杀死自己的父亲”时,斯内普竟然联想到了那个家暴的酒鬼托比亚,可为什么没有神谕告诉他能够、应该这样做呢?
而在没收活点地图那天,基拉竟然、竟然还说什么——
她是他的帮凶。
她是她的共犯。
基拉是会在救世主波特和油腻腻的老蝙蝠之间选择后者的人。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啊!
斯内普不敢去细想,他也不敢放任自己觉得委屈。
人一旦觉得委屈,就会知道痛是痛、苦是苦,但要是如此,往后的路该怎么继续往下走呢?
斯内普缓缓地呼吸,克制着那让他想要进一步贴紧这个拥抱的软弱。
他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冷酷无情了。
可基拉却让斯内普又意识到,他竟然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不......不行......别这样......不能这样......
斯内普在内心呻吟着、抗拒着、渴望着。
两个人的心跳在这个紧密的拥抱中慢慢地拥有了共同的频率。
它们一块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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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讲述了他是怎么从《预言家日报》上认出韦斯莱一家合照里的那只耗子的。
在听到他说是福吉去阿兹卡班视察的时候,把报纸给了他,基拉很快地蹙了一下眉。
最后布莱克和卢平终于讲述到了关于斑斑趾头的疑点,以及一只老鼠的寿命不应该那么长。
这些话让哈利脑子清楚起来了,虽然是反方向。
“他为什么要装死呢?”他大怒着说,“因为他知道你会杀死他,就像当年你杀死我父母一样!”
“不对,”卢平说,“哈利——”
“你现在来是要结果他!”
“对,我是这样打算的。”布莱克说,恶狠狠地看着斑斑。
布莱克摇着头,近乎于哀嚎一般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哈利......我等于是杀了他们,因为我说服了莉莉和詹姆,在最后一刻把我换成彼得,说服他们利用他充当保密人,而不是我......该怪我,我知道......”
在他絮絮叨叨地念叨着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时,斯内普终于无法再继续忍耐下去了。
趁着众人都在或惊讶或悲伤地聆听着故事的时候,斯内普挣开了基拉的手,掀开隐形斗篷,用一个缴械咒夺走了卢平的魔杖。
而在他身后,那个并未被完全掀开的隐形斗篷,斯内普又将它甩回基拉身上,防止某人露出自己的面孔。
斯内普嘶哑着声音:“复仇的滋味多么甜蜜啊,布莱克。”
他攥着卢平的那根魔杖,另一只手则举起自己的魔杖直直地对准卢平的胸膛,眼睛却看着布莱克的方向。
被缴械的卢平有点惊讶,但是还算镇定:“斯内普,没想到你竟然也在这里。”
而且他们都看得很清楚,在斯内普的身后,方才分明还有另一个人的身形,只不过现在又被隐形斗篷给遮住了而已。
斯内普稍稍有点儿喘不上气来,眼睛发着光:“没错没错,我也在这儿,看着轻信的学生跟谋杀者和狼人为伍。”
他说:“我刚刚到你的办公室去了,卢平。你今晚忘记吃药了,所以我拿了一大杯过去,在没看见你人的时候,我找出一张羊皮纸地图看了一眼,没错,就是你和你的蠢货同伴们做的那张小东西,我看见了你还有布莱克的名字竟然都在这上面出现了。”
“西弗勒斯,”卢平急切地说,“既然地图在你那里,你一定也看见了彼得佩迪鲁的名字才对,而且刚刚我们的话,你应该也听见了,西里斯来这里不是要杀哈利,真正的凶手也不是他......”
“我听得非常清楚!”
斯内普尖叫着说道:“你用你们的小把戏欺骗这三个不像话的学生!”
他猛地一挥魔杖,魔杖末端爆发出蛇一样的带子,自动缠绕在卢平的嘴、手腕和脚踝上,让后者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布莱克怒吼一声,他不能接受即将到手的复仇就这样被打断,对着斯内普怒视的时候,谁也判断不出来,两个人的脸上究竟谁露出的仇恨更深。
赫敏犹豫着说道:“斯内普教授......但、但是斑斑的疑点确实非常明显,如果布莱克真的是凶手的话,他刚刚早就可以朝哈利下手了,可是他没有。”
她加快语速:“如果他们能证明斑斑就是彼得佩迪鲁的话,害死哈利父母的凶手其实另有其人,不是吗?”
斯内普的脸上涌动出一种扭曲的仇恨、憎恶与痛苦:“他们是一伙的!”
哈利也犹豫着往卢平的方向跨了一步:“卢平教授今年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了我,可是他什么都没做,还教会了我抵抗摄魂怪的方法,如果他跟布莱克是一伙的,那时他为什么不结果了我?”
“别问我狼人的心态,”斯内普声音尖厉地说,“离那两个家伙远点,波特。”
“你真可怜!”波特大叫,“只不过因为当学生时他们和你开过玩笑,你就连听他们说话都不......”
“住嘴!不准对我这样说话!”斯内普厉声喊道,他的神情看起来更疯狂了,“难道那天邓布利多还没有让你明白,你那傲慢自大的父亲所谓的玩笑,究竟是什么吗?你把将同学送到狼人嘴边称作玩笑?”
“波特,你跟你的父亲一样傲慢自大,所以他死去了,还不相信自己对布莱克看走了眼,所谓的朋友也只不过是一个不敢承担责任只想着逃避的懦夫!”
“不准这样说我父亲!”
哈利举起魔杖,大叫道:“除你武器!”
当斯内普的魔杖还对准布莱克和卢平两个人的时候,他最不曾升起过提防之心的三位学生,同时向他举起了魔杖,用出那个二年级时在决斗俱乐部里由斯内普教导的缴械咒。
三道红光向着他极速袭去。
然而在半空中受到了阻拦,转而打在一旁的墙上,爆炸震得旁边的架子乱震,吓得床上趴着的克鲁克山喵了一声跳下来。
哈利、罗恩和赫敏茫然地看着这个并非预期的结果。
他们明明确信斯内普无法反应过来才对,就连现在,后者的魔杖都还牢牢地指着布莱克的方向呢,脸上流露出了相仿的惊讶。
基拉放下手,她如今针对一些威力简单的咒语已经不需要魔杖了,只是抬手轻轻一拨,就能让这些能量魔咒转向其他方向。
跳下床的克鲁克山嗅了嗅,然后迈着猫步走到那片应该是站着人的空地上,趴下来用大脑袋蹭了蹭空气。
看着它的举动,赫敏顿时灵光乍现。
她尖叫起来:“基拉!是你——肯定是你——基拉你也来了!”
刚才的咒语是基拉挡下的。
赫敏飞快地思考着,虽然基拉很有可能站在斯内普那边,毕竟后者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但是如果能够说服基拉去辨别真相,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诚恳地祈求道:“基拉,我知道你在,如果斑斑有问题的话,我们不能污蔑好人对吗,请你帮帮我们,至少说服斯内普教授,让他等卢平教授解除佩迪鲁的变形魔法行吗?”
斯内普愤怒地打断她:“格兰杰小姐,你竟然敢攻击教授?”
“太不像话了,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现在面临的已经不是暂时停学的危险了,将会比那更加严重!”斯内普大声喝道,他后退一步,将面前的五个人都纳入自己的视野范围。
他的黑眼睛警惕地来回扫视,防止再遭受到突如其来的偷袭。
不得不说,被三个追过来想要保护的学生偷袭,这让斯内普的愤怒已经更上一层楼。
“不准——再诱哄——我的学生——”
赫敏忍不住啜泣着恳求道:“基拉,你快说句话吧......我没想......我不想退学......我只是想找到真相,求你了快说句话吧。”
基拉:......
耳边突然就有种“老公你说句话啊”的幻听了。
她摘下隐形斗篷,平静地说:“我没什么想说的,他想做什么都行。”
想了想,基拉又补充一句宽慰道:“别担心,赫敏,你不会停学退学的。”
哈利愤怒地叫道:“我就知道,赫敏,迪戈里是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她就是想讨好斯内普,所以这个油腻腻的老蝙蝠做什么她都听从,之前就是因为她,活点地图才会被斯内普拿走!”
基拉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嗯嗯,你说得对。”
“你不能——这样——”哈利感觉自己快要发疯。
“为什么?”
基拉平静地反问道:“都是邓布利多校长教得好,他无视那个毛茸茸的小玩笑时,怎么没人觉得他不能这样?”
布莱克不知道是认出还是没认出她来,龇牙咧嘴地朝斯内普蔑笑:“很得意吧,鼻涕精,在霍格沃茨做教授,就是为了把这帮小斯莱特林都培养成像你一样的黑巫师吗?”
斯内普怒视他:“闭上你的脏嘴,她不是!”
基拉无所谓别人骂什么,她不在乎的人骂再多都影响不到她的心情。
现在几乎是百无聊赖地站在这里,提防着在场另外五个人的动手,间或目光好奇地挨个打量每个人的神情,就是只能站在斯内普身后有点可惜看不见正脸。
她甚至从口袋里剥了颗糖吃。
但斯内普反而犹豫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布莱克说得很像真的,而是他还隐隐觉得自己不能真的让基拉变得更......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许“纵容”这个词有点合适,但总感觉怪怪的。
“我是认真的,”基拉慢吞吞地开口,“你想做什么都行,把布莱克跟老鼠一起杀了,或者是把他们三个人都丢给外面的摄魂怪,都行,不过——”
“——最好快一点做决定。”
她必须得提醒这个对狼人有蛮重心理阴影的家伙。
“因为今天是满月。”
斯内普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想起来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卢平没喝药......你们三个白痴!快给我离那个该死的狼人远一点!韦斯莱,把那只老鼠给我!”
三个没有见过狼人的小朋友虽然知道狼人好像挺危险,但还是很难将它跟他们温和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联系到一起。
见状,斯内普直接一抖魔杖,将那只耗子抢过来砸在地上,然后先是一道精准的速速禁锢,又发出蓝白色的阿尼马格斯反咒。
秃顶的矮胖子出现在了斑斑的位置上,正一脸讨好地看着斯内普,眼睛偶尔还想往门那边一溜。
布莱克恨不得扑上去恶狠狠地用自己的牙齿撕烂佩迪鲁的脖子。
“斯内普,”佩迪鲁讨好地说,“你不能相信布莱克,他一直都想杀了我,他杀了莉莉和詹姆,现在又要杀我,卢平和布莱克肯定是一伙的,你应该清楚。”
斯内普的眼睛既空洞又深不可测。
“也许,”他用耳语般的声音嘶哑着说,“你可以说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既然布莱克进了阿兹卡班,你又何必再躲十二年,佩迪鲁,你到底怕让谁知道你还活着?”
彼得佩迪鲁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
基拉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如果待会儿需要让彼得佩迪鲁先自己逃出霍格沃茨的话,她必须得有办法找到彼得佩迪鲁之后躲藏在哪里。
她需要这只老鼠人的血。
想到这里,基拉决定让今晚的进程稍微加快一点。
而且说实话,她感觉已经能从窗户的缝隙里隐隐约约看见外边彻底入夜了。
基拉打了个响指。
随着清脆的响声,彼得左手边的衣袖从大臂的位置被割裂一整圈,似乎是不小心伤到了他的手臂,有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衣袖变成碎片滑落,彼得肮脏的左臂上出现了一个浅黑色的印记。
那是一条蛇,从骷髅中伸出。
没有人认不出这个黑魔标记。
“我以为......你是被抓了没熬住拷打......”布莱克用梦幻般的声音喃喃道,“没想到,你是用这个情报去讨好你的主子了,是不是?我在阿兹卡班听说了很多事情呢,彼得,他们在梦中都会尖叫,说有骗子骗了他们,让伏地魔在......波特家失手了......”
“原来你早就背叛了。”
“莉莉和詹姆死以前,你就一直在向他传递情报,有一年了!你是他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