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九零嫁给年代文大佬by荔枝雨
荔枝雨  发于:2025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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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女人,年纪大的是这家面包店的老板,年轻的好像是顾客,女顾客说这家面包不好吃,老板就骂她有病。”
吃瓜路人听完,连连摇头:“这老板也太没素质了,顾客花钱买了面包,连评价一句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是啊,是没什么素质。”那人附和一句。
“那个女顾客刚刚嘴里说的面包好吃的思甜烘焙坊在哪?”吃瓜路人捕捉到关键信息。
因为这个“思甜烘焙坊”好像也是她俩吵架的核心。
知情人伸手一指,说:“就在那。”
吃瓜路人一看,门口竟然还排起了长队,那面包味道肯定是不错。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都选择的面包店肯定不会差。
于是围在高家面包房门口看吵架的吃瓜路人,看累了就走去思甜烘焙坊买个面包尝尝,以缓解自己的好奇之心。
跟女老板吵架的顾客说这家面包好吃,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好吃。
一吃,味道还真不错。
站在一边的吴爱香,看着跟顾客吵得火热的高金凤,无奈又绝望,她婶婶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动不动就跟人吵架的暴脾气改改啊。
原本试吃还搞了几个人进店,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女顾客突然冲出来搅局。
现在她婶婶又跟人吵起来,高家面包房刚挽回一点点的局面,全给她婶婶吵没了。看来啊,这面包店是难再开下去咯,吴爱香摇着脑袋走进店里。

意识到这点的她,面色猛然一变。
刚刚吵得过于尽兴,她完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旁边竟站了这么多人。
完了,高金凤心想。
今天,她原本是要靠试吃拉新顾客的,怎么突然走向就不对了。
再一看这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戏的人,高金凤心想,彻底完了,她家面包店在这一片儿以后怕是难立足了。
方才女顾客一下气势弱下来,没吵赢高金凤,等她缓过劲儿来,发现高金凤站在那盯着人群发愣。她当即心下一喜,这不正是她进攻的好机会嘛。
女顾客继续冲着高金凤骂,但高金凤却清醒过来不再理她。
其实,两人骂了这么久,骂来骂去也就那些车轱辘话。围观的群众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了,大家之所以没离开,原因有二。
其一,能站在这看热闹的,大多是些本就很闲的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在这看人吵架呢。
其二,大家留在这看吵架,并不是为了听两人的车轱辘话,而是喜欢看两人互相骂起来跳脚的样子,格外好玩,跟看猴戏似的。
从上头情绪中清醒过来的高金凤,任是女顾客怎么骂也不再理她了,径直往自己店里走。
女顾客一看高金凤掉头走了,一开始还有些得意,觉得这场嘴仗最终以自己获胜划上句号。
但随即,她又有些疑惑,高金凤怎么说不吵就不吵了呢?她这吵得正尽兴呢,她感觉她还能和她大战三百回合。
因此,高金凤进店后,女顾客并没有就此放过她,还站在她店门口继续指着她的店骂,用言语挑衅高金凤。
围观的群众也是下意识朝高家面包房门口聚拢。
但高金凤就跟个石墩子一样坐在那,背对着众人,一声不吭,死活不搭理。
吵架吵架,那要两个人才能吵起来。
没有互动的单方面输出,让女顾客一下就偃旗息鼓,冲着高金凤的骂声也越来越小下去。
最后,她实在觉得没意思,声音不高不低地说了句:“老娘骂累了。”
便推开人群,走了。
两个吵架的主角,一个死活不吭声,一个骂累了走了。看戏的群众见没戏可看,便也都散了。
等人群散去,坐在凳子上的高金凤终于开了口,让吴爱香把店门关了。
她可不想再让人看热闹了。
吴爱香前脚刚把店门关上,高金凤后脚就生气指责她,问她刚才怎么也不知道拦着点。
吴爱香一脸无辜,小声嘀咕道:“婶婶,你自己又不是不清楚,你一吵起架来谁拦得住啊。”
高金凤的脾气,她这个做侄女的还不了解?如果她当时拦了,高金凤肯定会当场骂她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
她才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挨骂,丢人现眼呢。
反正不管她拦或是不拦,高金凤都能找到理由骂她,她还不如就这么顺其自然。
见吴爱香还敢顶嘴,高金凤气得连连拍桌子。
拍完桌子后,高金凤又苦着一张脸发愁,现在可怎么办啊?
虽然刚才在外头的时候,高金凤心想自家店的名声是彻底完了,但想是这么想,辛辛苦苦经营了两三年的店,说放弃就放弃,她实在做不到。
所以,她还在想着怎么挣扎。
突然,高金凤灵光一闪,觉得自己的店说不定还真有救。
思甜烘焙坊虽然抢走了她店里的面包生意,但是她还有蛋糕的生意啊。
高金凤一拍大腿,觉得很对,她店里一个月少说也有十单以上的蛋糕生意。
定做生日蛋糕才是她店里的主要收入来源,而且这些生日蛋糕订单都是老顾客,老顾客总会给她点情面吧。
但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再次啪啪打脸。
因为她发现她们店的蛋糕订单好像越来越少了。
正当高金凤疑惑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的店里久违地迎来了三位顾客。
三位顾客是分两波来的,一男一女两位顾客先进店,然后另一位女顾客再进店。
显然这三位顾客都是没参与过,且对那两场吵架风波完全不知情的人,不然他们也不会进店。
一男一女中的女同志扫了一眼店内的玻璃橱柜,然后走上前问高金凤:“老板,你这定做生日蛋糕吗?”
高金凤一听这一来还就来个大单子,定做生日蛋糕,那不得一百朝上啊。
“做的做的,”高金凤连忙出声应道,“请问你要做多大的生日蛋糕?”
“做个八寸的就行,就一家人吃。”女同志说道。
另一位年轻的女顾客听说他们要定做生日蛋糕,连忙说道:“你们对生日蛋糕的要求高吗?高的话可以去旁边的思甜烘焙坊看看,她家蛋糕师傅做出来的生日蛋糕可漂亮了。”
高金凤一听立即翻个白眼,气得想骂人,但一想起之前两场骂人风波,便将心中的怒火强忍了下去。
唯一表达她心中怒火的是,她放在橱柜上握得死紧的拳头。
思甜烘焙坊这是培养了一窝子间谍吗?专门扮演成普通顾客去别人家的面包店抢客人。
“就普通的生日蛋糕就行。”女同志接话道。
年轻女顾客一听这话,刚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被高金凤抢了话头。
“同志,我们家蛋糕做得也不差的,你看我这店都开两三年了,以前住在这一片的居民都来我家定蛋糕。”
“而且啊,我家的蛋糕实惠,一个八寸蛋糕只要四十六块钱。”高金凤笑着说。
论实惠,跟思甜烘焙坊比起来,她家还是有优势的,高金凤得意地想。
年轻女顾客像是不服气,据理力争道:“思甜烘焙坊也有便宜的水果蛋糕,造型简单,但是上面摆满了水果,奶油也多,八寸的只要五十八块钱。”
高金凤闻言又是一个白眼,握得死紧的拳头已经开始嘎嘎作响了。她嘴上不敢骂出口,心里却有一个小人,对着年轻女顾客疯狂输出:你就不能闭嘴吗?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高金凤还在心里骂人的时候,那位女同志却有点被年轻女顾客的安利给打动了。
她转而去问高金凤:“你家的蛋糕上面也有水果吗?”
“有。”高金凤连忙回答。
就是没有也要说有啊,冷清这些天了,好不容易来一单生意,她可不得努力留住嘛。
不就是水果?让吴爱香出去买就是了。
“就是水果蛋糕要加钱的,同志。”高金凤一脸为难道。
留单归留单,但她也不能亏本啊。
原本她们店的普通生日蛋糕,也就夹心会放点碎水果,蛋糕表面都只有裱花,没放过水果。
如果要像思甜烘焙坊那样蛋糕上面铺满水果,肯定是要加钱的。
女同志一听要加钱,立即便有些犹豫,但还是问道:“加几块?”
高金凤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加完的价格一定不能高于思甜烘焙坊的五十八,不然她家的蛋糕就没竞争力了。
“八块。”高金凤说。
加完价,五十四块,比思甜烘焙坊的低,而且她还能再赚几块钱,八寸蛋糕总共就那么大,就算铺满水果,又能花几块钱。
做事自以为是,且不会深想一步,这算是高金凤的一个大缺点。
这个道理她想得到,难道人顾客就想不到?
果不其然,顾客一听加个水果加八块,就觉得贵了。
不等女同志开口,旁边的男同志先语气不悦地说道:“我们又不是没在市场上买过水果,蛋糕上随便加点水果撑死也就一两块吧,你直接给我加八块,你当我傻吗?”
“那六块吧。”高金凤连忙松口道。
一听店老板这么说,那女同志更觉得这店不正规了,一会儿八块,一会儿六块,价是随便乱加的吗。
这时,旁边一直没离开的年轻女顾客又插一嘴:“同志,思甜烘焙坊的水果蛋糕可以选蛋糕款式,还可以选水果。”
女同志一听更是心动,不自觉将视线投向男友,男同志点点头:“那去思甜烘焙坊看看。”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高金凤简直气炸了。
待那一男一女离开后,年轻女顾客瞅了一两眼橱柜里的面包,失望地摇摇头,也打算离开。
她刚准备抬脚离开,却被气得咬牙切齿的高金凤给叫住了。
“这位同志,我请问你什么意思?”高金凤瞪着一双眼睛,那双眼珠子气得都快喷出火来了。
年轻女顾客一脸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意思?”
“你又不买我家东西,你来我店里干嘛?”高金凤再次问。
“我之前只去过思甜烘焙坊,不知道这还有一家面包店,就好奇进来逛逛。”年轻女顾客说道。
“我说几句实话,老板你别生气啊,”她一脸实事求是地说道,“逛完之后,我感觉你这家店真挺一般的,不如思甜烘焙坊,面包虽说便宜吧,但看着明显没有购买欲望,哪怕思甜烘焙坊的面包比你家的贵,我都更愿意买她家的。”
高金凤气得又将拳头捏紧了几分,气得一拍桌子:“你胡说什么呢?”
年轻女顾客被她突然的暴怒吓了一跳,她语气有些结巴道:“你这老板,脾气咋还这么不好。”
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吴爱香见状,连忙上前拉住自家婶婶的手,高金凤这样子明显下一秒就要对顾客破口大骂了。
“婶婶,别跟客人吵架。”吴爱香压低声音道。
高金凤闻言,转头瞪了吴爱香一眼。
那位年轻女顾客见有人拉着店老板,丢下一句“神经病啊”,就赶紧溜了。
被高金凤瞪了一眼的吴爱香,立即松开自己的手,怂怂地站在一边,并在心里低估:我说了吧,不管我劝还是不劝,都要挨骂。
高金凤瞪完吴爱香,一转头,就瞅见了女顾客溜得很快的背影,嘴里的话还没骂出口,人就跑了,她心里别提多憋屈。
于是,她便将满腔的怒火发到吴爱香头上,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
被骂了的吴爱香也是一脸委屈,小声顶嘴道:“不是婶婶你上回让我拦着你点的嘛。”
“你有没有一点眼力劲儿,她就快骑到我头上拉屎了,你叫我不要跟她吵架?”高金凤气得双手叉腰。
吴爱香低着头不说话,心想她下次再也不拦了,不拦挨骂,拦了也挨骂。不,拦了,她婶婶还骂得更狠。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婶婶心里头的怒火非要通过吵架撒出去,不然她跟人吵不成架,这怒气就要撒到她这个拉架的人头上。
见吴爱香这副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高金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最终她还是挥挥手,将心头的怒火压下去。
“算了,算了。”
面包和生日蛋糕两边的生意都被抢走,这店怕是彻底开不成了,高金凤一脸凄苦地想着。
这边的孟箬并不知道有不少顾客充当自来水到处安利她家的面包店。
近来,面包店的经营状况越来越好,人多的时候,时常能看到店门口排着一溜大长队,面包店的日营业额也基本维持在一千以上。
不仅如此,孟箬还意外发现自家面包店,在这个片区彻底出了名,成了周围居民周末必打卡的店。
一到周末,思甜烘焙坊门外的队伍就没断过,能从早上一直排到晚上面包卖完。
因为这排队的盛况,思甜烘焙坊还吸引来了当地报社,报社记者用相机拍下面包店门前的排队盛况,并在面包店打烊后采访思甜烘焙坊的创始人孟箬。
孟箬及思甜烘焙坊登上丰州市日报后,面包店的名声自然更上一层楼。
孟箬和她的面包店上报纸后,反响不错,不仅将面包店名声打出,当日的报纸也被抢售一空,无论是去过还是没去过思甜烘焙坊的市民,大家都想了解一下,这位年轻有为的老板背后的故事。
孟军向来有定报纸的习惯,不仅本地的日报他定,外地大报社的报纸他也定。
这天晚上吃完饭,孟军将自己定的几份报纸依次看完后,最后再拿起丰州市日报。
这是他个人的习惯,他总觉得丰州市这么点地方不会发生什么有趣的大事,便总是把丰州市日报放在最后。
一翻开丰州市日报,其中本地新闻最大的版面就给了思甜烘焙坊的排队盛况。
孟军对这种新闻不太感兴趣,只粗略扫了一眼记者拍的排队照片,只是这一扫,他便突然顿住。
因为排队的照片中圈出一个圆形区域,圆形区域中赫然放的是孟箬的照片。
孟箬的照片他当然一眼认出。
孟军随即皱着眉头去看那篇报道,报道中很明确地写了这家生意火爆的思甜烘焙坊的老板就是孟箬。
孟箬不是在食品厂上班吗?什么时候跑去开店了?
孟箬在新居办乔迁宴的时候,她只是向食品厂提了离职报告,并没有正式离职,所以她也没把辞职的事告诉孟军他们。
因为孟军对孟箬从食品厂离职的事一无所知。
所以,他才会如此困惑,要不是新闻中放了孟箬的照片,他都严重怀疑这个思甜烘焙坊的老板只是跟他女儿同名同姓而已。
孟军难以置信地看完整篇报道,然后扬起手上的报纸,冲李梅说道:“孟箬背着我们开了家面包店,这事你知道吗?”
“都上报纸了。”孟军一脸震惊道。
李梅闻言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她凑过来,同样一脸惊讶道:“什么?你说什么?”
孟军不想多费口舌,直接将手里的报纸递给李梅看,但他忘记了李梅识字并不多。
李梅先是眼尖地瞅到报纸上孟箬的照片,然后又在采访中发现了孟箬的名字。
她虽然识字不多,但孟箬的名字她还是认得的。
“孟箬上报纸了?”李梅将报纸递回给孟军,问道。
孟军有些不耐烦地指了指照片里的面包店,说:“这家生意很好的面包店是孟箬开的。”
李梅闻言更是惊愕不已,啥,孟箬开了家面包店?不仅如此,她开的面包店生意好到还直接上报纸了。
孟军开了这么多年的饭店都没上过报纸。
“小箬不是在食品厂上班吗?什么时候跑去开面包店了?”李梅疑惑。
这也正是孟军疑惑的地方,同时他还有点不高兴。
开面包店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开店这么大的事孟箬竟然也不找他这个爸爸商量商量。
孟军顿时有种父亲威严扫地的不悦感。
“报纸上不是写了面包店的地址吗?等我忙完饭店的事,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看看。”孟军语气不冷不热道。
思甜烘焙坊登报后的第二天,孟箬明显感觉到了客流量的增加。
今天是工作日,按照往常的客流量,只有七八点会迎来一波客流的小高峰,因为这时候正是上班的人过来买早餐的时间点。
但是今天,早餐的小高峰时间,思甜烘焙坊迎来了比往常多上一两倍的顾客,前面排队的人买完面包离开,后面的队伍又紧跟着续上,门口排队的队伍始终维持在十几个人左右。
直到买早餐的这波结束,进店排队的人才少一些。
排队的人是少了,但陆续进店的却没断过。光是一个上午,孟箬就烤了两波面包。
孟军和李梅过来的时候,是上午十点,袁红梅站在收钱的柜台前,柜台前站了七八个排队买面包的人。
那时候橱柜里的面包快卖完了,孟箬正忙着在烘焙间烤面包,不知道孟军和李梅来了。
李梅走进店,先是绕着所有玻璃橱柜瞅了一圈,一边看一边发出“啧啧”声。
“这面包卖得真不便宜,那一点点东西,动不动就三四块。”
李梅很少去面包店,她是拿菜市场的菜价和孟箬店里的面包来做对比。
一旁的孟军也有这种感受,不过他是站在商人的角度,一边看着玻璃橱柜里面包的价格,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里头的利润。
孟军是用食材成本来盘算的,这一盘算,哦豁,利润比他饭店利润还高,高得还不止一点点。
两人看完一圈,李梅又看向旁边排队的人,再次发出一串“啧啧”声。
“生意是真好,刚刚咱们进来是这么多人在排队,现在还是这么多人在排队。”
随后她又看向柜台前忙着收钱打包的服务员袁红梅,哟,还请人了。
这个孟箬还怪会享受的,请人干活,自己光躺着数钱就行了。
李梅走向柜台,面对袁红梅时,立即端出一副老板亲娘的架势来。
她刚想问袁红梅,孟箬在哪里,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旁边排队买面包的人就埋怨道:“要买面包后面排队去,别想着插队啊。”
李梅一下被这话给气笑了,心想,这店是我继女开的,我要想吃面包还用排队?我想吃什么直接拿就是了。
这时,站在柜台前收钱的袁红梅也一脸微笑道:“同志,想买面包的话,麻烦后面排队。”
这是孟箬教的,跟顾客说话时要尽量微笑。
李梅笑了一下,刚想冲着袁红梅和旁边排队的顾客大放厥词,孟箬正好举着一托盘牛角包从烘焙间出来。
孟箬一抬头就看见了李梅和孟军,神情一顿,但随即冲两人露出一个微笑。
“李阿姨,爸,你们怎么有空来?”
不等李梅和孟军开口接话,孟箬直接指了指墙边空着的吧台桌椅说道:“我现在忙,没时间招呼你们,你们先去那坐着休息会儿,等我忙完去找你们。”
李梅一听这话就有点不高兴了,继母和亲爹首次过来,你一个小辈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懂不懂礼数?
李梅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孟军拦住了。
“走,先去那边坐坐等着。”孟军语气不冷不热道。
孟军其实也有点生气,但店里这么多人,他又不想闹得不好看,便拦住了准备发作的李梅。
两人坐在冷冰冰的吧台椅上,这大冬天的,连杯热茶都没有,屁股还被硬邦邦的吧台椅冻得冰凉。
孟箬忙着烤面包,拷完面包后又依次把面包摆进橱柜,前前后后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忙活完。
等她忙活完,这波排队的客人也都买完面包走了,店里就剩下零星两三个客人。
孟箬解下身上的围裙,拿了一个碟子,装上几个牛角包,然后又倒了两杯热水给李梅孟军端过去。
一开始她也有点想不明白,李梅和孟军是怎么找来的,她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离开食品厂,开面包店的事。
但随即他又想到丰州市日报上的新闻,是了,孟军有看报纸的习惯,他肯定是在报纸上看到了那篇关于她的采访。
孟箬并不清楚他们突然过来的目的,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端着面包和热水走过去,露出一个标准微笑,说:“李阿姨,爸,不好意思,店里有点忙,让你们久等了。”

李梅和孟军两个人在墙边坐冷板凳,等了半个小时,孟箬还在那若无其事地干活。
孟军等得都不耐烦了,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阴沉。
李梅看见孟军黑得跟煤炭一样的脸,连忙在旁煽风点火:“老孟,你说小箬是不是故意把咱们晾在这。”
“她敢?我是她老子。”孟军当即沉着脸,怒声斥道。
“唉——”李梅没接孟军的话,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口气。
“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忙呢,进进出出的都不停一下的,她都请人了,自己还要这么忙吗?亲爹来了都晾在一边不管。”李梅言语中带着明显的怨气。
“老孟,你说我们这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她是不是生气了,故意这样。”李梅又阴阳怪气道。
孟军本就烦得很,李梅又像念经一样在旁边唠唠叨叨的,吵得他更烦。
“好了,闭嘴吧,叽叽歪歪的吵死了,”孟军压低声音呵斥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李梅当即闭嘴,但心里却在得意自己挑拨成功。
看孟军这样子,肯定是生孟箬的气了。
她是继母,不好给孟箬脸色看,那她亲爹呢?
这时,孟箬端着面包和热水走过来,微笑着向两人打招呼。
孟军一看见孟箬,脸拉得更长了。
“你店里忙得很嘛,连过来倒杯水的功夫都没有。”他瞥了眼孟箬推过来的面包,语气不悦道。
一听这话,孟箬脸上的假笑有点维持不住了。
从小到大,她最烦的就是孟军这种长辈,长辈的责任没尽到多少,但又极其喜欢端着长辈的架子。
偶尔还爱指点指点你的工作,你的人生。这里的指点是字面意思上的“指指点点”,并不是给你指引方向的那种“指点”。
孟箬敛起笑容:“对啊,您没看见我忙得脚不沾地吗?”
孟军被她这话一噎,脸一阵青一阵白。
这里是外头,孟军又最在意脸面,虽然愤怒但也只能忍着,不好发作。
倘若现在换个场景,要是在家里的话,孟军定然会拍着桌子大发雷霆。
孟箬也是料定了这点,才会如此不客气地怼过去。
现在可是难得让孟军难堪,而他又只能憋着的好机会,她可不惯着他。
孟军压了压情绪,随后又沉着声音责备道:“开店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下。”
孟箬听着有点想笑,这话说的,好像她开店是偷偷花了家里的钱一样。
“这不是怕店开不起来,让爸笑话嘛,就没跟家里说。”孟箬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道。
她也不想和孟军在店里吵起来,平白让顾客看笑话,只要孟军好好说话,她便不会故意拿话去刺他。
“这不是开得挺好的嘛,”孟军扫了一眼店内的环境说,“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爸我好歹开了十来年的饭店,在经营上也算是有点经验,有些事上还是可以给你提提意见的。”
孟箬从善如流地接话道:“好的,爸,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问题肯定第一时间请教你。”
在这个问题上,孟军没再多说什么。
这时,李梅却突然插一嘴:“小箬,看你刚刚忙活的样子,你除了当老板,还是店里的师傅?”
孟箬一顿,心里提防着李梅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但她还是给出肯定回答:“是啊。”
丰州市日报里已经介绍过她是老板也是蛋糕师傅,她便没必要再编谎话隐瞒李梅。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面包呀?”李梅一脸好奇地问。
“食品厂学的啊,我之前不是在食品厂上班嘛。”孟箬一脸认真地胡诌。
李梅点点头,信以为真。她不清楚食品厂的工作内容,还以为孟箬的面包技术真是在食品厂学的。
说到食品厂,孟军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道:“食品厂那么好的工作,铁饭碗,你怎么说辞就辞了,这么大的事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原主当初去食品厂上班,纯是大学毕业国家分配的工作,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吧,这也要管?孟箬在心里吐槽,他们这些长辈不管点什么,是不是就觉得自己没存在感了?
孟箬心里MMP脸上笑嘻嘻地说道:“这不是想开家面包店嘛。”
“你这是运气好,正好登报了,生意才能长虹下去,你要是运气不好,一天卖不出去几单,你想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孟军一副长辈给你讲经验讲道理的姿态。
孟箬左耳进右耳出,一脸敷衍地点头。
其实孟军有两点说错了,首先她不是先登上报纸,生意才这么好,而是她家生意好到记者见了很稀奇,觉得这是个可报道的新闻,才用相机拍下众人排队的那一幕,并到店内采访她。
其次,她并不觉得思甜烘焙坊能走到今天,是纯靠运气,实力占了很大一部分吧。她做的面包要是没有足够好吃,足够新颖,思甜烘焙坊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异军突起。
这时,李梅又插一嘴:“那你开店的启动资金,是游彻给的?”
说完,李梅又不自觉打量起店内环境,虽说这门店看着不太新,但开一家这样的面包店,设备、装修再加上食材怎么说也要好几千吧。
孟箬在食品厂的工资一月就那几百,她又是今年刚参加的工作,不可能一下存到几千块的启动资金。
孟箬撇嘴,难道开业这几千块的启动资金她都不配拥有?就非得是别人资助的?
“是是是。”她继续点头敷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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