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一本书籍所有篇目皆罗列在前。
不仅仅是方蜻方便查找,怀着莫名期待的曹操也很方便找!
历史课本的目录分成四个单元,曹操极快的将上面字迹扫过,跳过远古夏商周时期、春秋战国百家争鸣、秦统一、文景之治、汉武帝……
最后,曹操定定看着第13课,“东汉的兴亡”。
亡!亡!东汉亡!!!
曹操脸上的笑容没了。
他站起身,刚站起,就两眼一黑。
周围有人惊慌上前扶着:“曹公!万望爱惜自身啊!”
“快快快!将那位神医华佗带过来给曹公看看身子!”
“第10课?秦末农民大起义?”
秦始皇脸色变了!
他刚一统天下没多久天幕就给他说秦末?!
诸葛亮惆怅的看着那“三国鼎立”。
“这应当就是我们如今的局面,东汉衰裂,天下三分,曹魏、东吴,仅剩蜀中的汉。”
“相父……”刘禅很揪心,“相父放心,我一定听您的话,无论天幕记载的后世如此,只要阿斗还在一日,一定坚守国祚,绝不负父王和相父的期望!”
诸葛孔明和蔼看向他:“相父知道,阿斗是个好孩子。”
历史并不是主课。
所以学校的排课表上,这些副科目的次上课数都比较少些。
方蜻翻到正文,老师则在黑板写了起源两个字圈起来。
“大家都知道,现在经常会有些公益广告,说些人口的问题,哪里的人贫穷喝不上水啊,让咱们不要浪费水资源,是吧,那么,大家有没有想过,全球那么多亿的人口,从哪里来的呢?”
天幕对着方蜻摊开的书籍。
相关史料:人类由古猿演化而来,距今300万年左右,有的古猿已能直立行走,并会制作工具,后来进化成直立人。距今约20万年……[注1]
李隆基抚摸杨玉环柔美的脸颊:“古猿?朕又不是没有见过猿猴,古猿和猿猴又有什么区别,这天幕历史荒缪太过,人与猿猴怎么相提并论?”
年老帝王热心给年少又美貌的妃子喂食:“这天幕放着这么些天了,一个有爱妃三分容色的女子都没有,想来他们真是猿猴进化的人,而朕和爱妃,则是天神造化出的后代……”
杨玉环笑着张开红唇,接受身旁人的喂食。
太监高力士看着如此亲密的帝与妃,心中满是被压下的嘲弄。
当朝谁人又还敢将旧时公公与儿媳的关系多说呢?权势啊,可真是个好东西。
历史老师从早期的北京直立人开始说,“同学们不要觉得这很好笑,我们现在看到的,已经是进化几百万年的结果。时间离现在越近,就和现代的人类越相似……”
方蜻看着那个山顶洞人的头像,想了想,觉得老师说的挺对的。
她不太能判断这个复原头像是男是女……
袁萱指着头像底部:“方蜻,你看这?有点像……这个山顶洞人是不是个女的?”
方蜻拒绝承认!她承认它很像现代人,但不能把这么丑的一个头像代入女性!
“翻书了翻书了!”
历史老师让大家看北京人的特征。
方蜻一眼就看到了大块的图片。
天幕放着她的课本,那黑白图画吸引了诸多人的视线。
“山顶洞人学会了用火,学会了使用石头和制作工具,再往后翻,你们看,他们还很有爱美之心,会用一些石头或者兽牙和石珠子做饰品……”
“老师,这穿孔项链好丑啊……”
小老头就无奈的看着说话的那个男生:“这项链是山顶洞人做的,你看看书,是多少年前的人?又为什么要叫北京人?”
霍燃燃热情举手,被老师点起来回答。
“距今3万年,叫北京人是因为,山顶洞人的遗址位于北京周口店龙骨山顶部。”
“好,这位同学坐下。”
华佗大概比初一九班的所有学生都更认真一些。
他是医者。
人生了病,医术最高明的人会在疾病初期就将其治愈,医术中等的人会在病发刚有症状时救治病人,但名气最大的,往往是在病人病重时将其从痛苦中解救出来的大夫。
初听历史课,华佗不以为意。
华佗以为的天幕历史:尧舜禹,圣德贤明,而后从古至今的史书。
可方蜻的课本一翻开他就知道他错了……他们真的了不得!
哪朝哪代的历史是从人类起源开始讲的!
医术要想好,必须充分的了解人的身体,而如今的观念是……
华佗想着刚刚课本上总结的北京人头骨特征,前额、眉脊、鼻骨、嘴部,再看看现在放着的大脑进化的对比图,满意的不得了。
天幕人什么想法不知道,这些编写教材的人,是非常合他意啊!
张仲景亦是和华佗一样,看着历史课本上的图示,认真听着。
“唰”一下,方蜻就把那页书给翻过去了。
张仲景看着那尖蘑菇一样的草房顶皱了下眉头。
“接着是第二课,原始农耕生活。”
“这个时期,我们人类已经熟练使用火,进入了新石器时代。”
“大家上语文课是不是经常看一些散文作品,老是会喊黄河叫‘母亲河’?这是因为从新石器时代开始,人类就开始靠着气候温暖的黄河流域生活……”
刘病已跟着历史老师说的话,去看那半坡居民的图示。
“半地穴式圆形房屋,里面还有灶坑,柱子是木头的……”
他看向妻子许平君:“这下我是相信了前面天幕老师说的人是由猿猴进化来的了,你看她说的半坡居民生活,那房子和彩陶……”
许平君:“咱们现在用的不就是差不多这样啊!”
雄鸡模样的地图一闪而过。
春秋战国,楚庄王看着身边的玉璧,再看看天幕上的良渚遗址出土的玉璧……
历史课本和地理课本在地图上完全能对应。
说明天幕种种并非空中楼阁……
楚庄王有点头疼:也没有哪个民族瞎编历史可以编出一块挂天上的方幕啊。
这天幕,到底是有什么用呢?
大屏幕挂在那,也无人能了解那方屏幕是怎么找的角度,能让底下的人眼光正了就给将远处的屏幕内容看个清清楚楚。
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蝼蚁草民,乞丐残疾,都能看见、看清。
而一些被困在狭小之处只有抬头才能看到一角天空的人,抬起头,居然也是正正的画面。
西汉,冷宫之中。
陈阿娇跟着天幕老师和学生的对话,去选那课本上罗列的选择题。
可等她选完了,又想起天幕上的人根本不会回应自己,眉眼间重新染上落寞。
方蜻不知道投放的天幕,更不知道它对别人有什么用。
她跟着老师讲课的速度,翻页到了炎帝和黄帝部分。
老师站在台上,点了个认真听课的同学回答课后扩展“远古神话和历史事实之间的区别和联系”。
方蜻将老师说对的话记笔记。
朱元璋刚将几个贪了他银两的贪官污吏剥了皮,正要将人皮用稻草架着,全国走一圈,以威慑官吏莫要再犯。
他翻了个白眼:“我手上要是有一块这样的天幕,剥了皮立马就往上放,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全国巡查的人手能省下多少啊!”
三张血淋淋的人皮,红色挂着稻草上,见到这一幕的人,无不心底生寒。
历史老师年纪比较大,但是讲课速度还是蛮快的,一节课时间,他就直接从第一课讲到了青铜器部分。
不过效率上,他对于一些比较不认真的学生就不像年轻老师抓的那样紧,会时不时把分心的学生提溜一下,他比较关注认真听讲的学生,互动也一般会从这些人里挑。
当然,主动举手的也并不会忽视。
临近下课了,教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从舒缓变得有些杂乱了。
历史老师挑了这节课互动频率高的一个男生当了历史课代表,又叫学生们可以跟着课本最后一页的图表来预习和了解历史,就拍拍粉尘,拿着书下课了。
华佗从略有遗憾。
历史课上到炎黄部分,就没了那些头骨和大脑……不是内容没意思,只是有点失望。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三分之一的一下课就出教室了。
天幕又“看”方蜻。
霍燃燃凑到了袁萱和方蜻座位旁,袁萱在翻抽屉,把钥匙带上。
方蜻好奇翻到最后历史书的最后部分,附录种花古代史大事年表(上)。
一张清晰的、按照历史时间线罗列的表格,左边是时间,右边是事件。
最上面一格写着“距今约170万年”、“元谋人”。
最底下那格写着“208年”、“赤壁之战”。
曹操觉得这张表是在笑他!
谁不知道赤壁之战他输了!!
刚醒来,差点又被气晕!
同一时空另一处的孙权,则是好奇起来:
到时候,这天幕会如何说这赤壁之战,他孙权是如何以少胜多的么?
方蜻合上书了。
她与袁萱、霍燃燃两人一起出教室门,下楼梯往操场走。
她有点好奇:“霍燃燃,你不是挺喜欢历史的吗,怎么上课不怎么举手啊,你当历史课代表的话应该挺好?”
袁萱点头:“你谈起历史和霍去病,滔滔不绝,能唠出花来。”
“以前干过!”
霍燃燃一脸坚定:“我才不要天天收作业催作业!烦死人了!”
南宋,辛弃疾。
他是汉人,却出生在金兵占据的地带,纵观一生,都是主力抗金的战派,从不更改。
可惜南宋由皇帝带头,从上到下一溜的主和…不,是求,求和党。
“天幕上,老者尚能教书育人,而我辛弃疾……”
皇帝不采纳!皇帝冷落你!皇帝可劲的削你职位,发配你往偏远地方去!
一首《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自辛弃疾心中挥毫而出。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注2]
不是我无用,是君王他不用我啊!
他身为草原民族的可汗, 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不停用强壮的身躯、聪慧的脑筋打下一片又一片的威名……可是, 忽必烈却对草原,有一股很深很重的不满。
数不胜数的平行时空中, 曾经有一个正处于南宋末期元朝即将大一统的时间点。
可是天幕的出现、袁萱和方蜻军训后折纸枪的片刻时间、蒙古兵都骄傲自得导致的疏忽, 那个平行位面的陆秀夫,抓住了绝境之中的一线生机,撑住了最后的地盘,凭此重新给小皇帝和子民们从凶残外族手中争抢回来不少资源和希望。
这一个时空的忽必烈, 还没有走到大一统的后期。
并不像那个平行时空对一切胜券在握。
他对于天幕, 有很重的好奇心。
草原的天太高了, 地太辽阔了, 可长生天是一位喜怒难测的神明, 他对于草原的信奉者, 并没有如何宠爱。
天很高,可是同样一片天, 草原的雨水远远不如中原的雨水充足。
地很辽阔,可是同样一片地, 草原的地远远没有中原的地肥沃,许多粮食可以在中原的土地上茂盛无比, 却没有办法在草原上生长。
草原生活的人, 只能逐水而居。
资源不够丰富, 带来的是数不胜数的明抢暗斗,忽必烈在草原上是留着黄金血脉的身份, 可汗之位却并非从天而降的。
是在窝阔台死后,草原各部明争暗斗时,与术赤家族联手,才落到托雷一脉,那时蒙古可汗的位置上,坐着的是忽必烈的兄长蒙哥。
蒙古可汗的位置……蒙哥去世后,忽必烈与阿里不哥抢了好一段时间。
忽必烈想要更好的。
雨水,土地,足够的人口,还有汉人的文化。
他喜欢儒家!
有着和草原完全不一样的礼仪姿态,如果草原上能有这些东西,不仅当初抢可汗之位会更轻松,管理起来也会更方便,治下绝对更繁华!
而现在,那一方天幕……
居然也出现在了中原的上方。
草原上长大的儿郎自然十分擅长骑射。
忽必烈没有和别人说过的一件事是,天幕刚刚出来的时候,他十分好奇,于是骑马追逐天幕,找寻着天幕的尽头。
他那时认为天幕是底下有什么在支撑。
可是…他累死了三匹马。
马儿追赶着落日,飞奔到了蒙古和宋朝的边境,他继续追逐,跑过两个城,都没有找到天幕的尽头。
天幕依然高高挂着,一动不动。
甚至,肉眼所看,它依然还是那个距离。
王维与妻子游玩,小夫妻闲话家常。
“摩诘,你熟读佛经,又常翻阅老庄,你说天幕可能证明有天宫或者是佛国?”
“我不知道。”少年诗人拉起妻子的手,“天幕离我太远,犹如幻象,我只知道,我一抬手就能触碰到的人,才是我的神佛。”
妻子羞红了耳朵,却也没松开手。
想探寻天幕秘密的人,得到了一场空和大汗淋漓。
对天幕秘密毫不在意的,就专注自身和周围的爱。
晋城八中那绿化实在是不错。
初一九班全体同学在操场上集合,天幕视角往上,似乎是停在一个距离地面200多米的地方。
这个角度看,方蜻已经完全混在人群里了,根本看不出面容。
天幕之下,却能明显看出,一群人低头丧气了些。
体育老师穿着一身运动套装,刚集结好队伍,就……
天幕突然拉进,放大了镜头,等身不远不近看着师生。
体育老师神采奕奕:“哎,你们这样没精打采的,我会以为你们对我有意见,那要不然不跑3圈了……”
初一九班大部分同学:“真的吗?”“好!”“老师,我爱死你了!”“老方是天底下最好的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老方一口大牙亮白,接上之前拖长尾音的话:“咱们…可以…跑五圈。”
袁萱脸灰了。
方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刚刚心里就有一种预感,就直觉这群老师没有那么好说话!
“老师不要啊……”
“我收回刚才的话!老方你是天底下最坏的体育老师!太狠心了!”
天幕照着一个由人排成的大方块,保持着节奏向操场圈内跑去。
方蜻边跑边问:“3圈还是5圈啊…这对我很重要。”
袁萱:“3?”
体育老师也在旁边跟跑,当然听到了她们的对话,“5圈!”
天幕重新拉高,一群人哼哧哼哧跑足了五圈,才停下。
跑步的学生只觉得的老师讨厌,一群围观天幕的人,尤其是有点管理经验的人,却很明白为什么一句话,方蜻等人的跑步量就加了一半。
韩信被夸为兵神:“当将军的人要有威信,要得到士兵的信服。”
李世民用兵和做人,可以直接把处于壮年的老爹赶下皇位:“令行即止。”
商鞅摇了摇头:“这群学生,之前军训不也是在做一样的事情?怎么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还去学着挑衅老师威信?”
不在一开始就将威信立起来,以后授课学生闹腾,就像百姓。
商鞅的法比起天幕严苛太多,动则在面上刻字、割耳、断肢,对于天幕众人松松散散状态没大没小相处,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天幕远远挂着。
方蜻上完了体育课。
一节课蹦蹦跳跳,再休息个几分钟,就下课了,铃声一响,她就直接朝着校门走去,回家吃饭洗澡。
忽必烈觉得天幕上的“体育课”实在是一言难尽。
就占那么小一块地上跑个几圈,再简单动动手脚做个拉伸……就那蛙跳,就那所谓仰卧起坐,简单的他闭着眼睛都能在马背上做。
不过,招数虽简单,“学校”这个方式,忽必烈却也看上了。
上位者的想法往往有个别称,叫做政|策。
当天夜里,蒙古可汗忽必烈就照着方蜻所在的晋城八中的框架,办起了更适合这个平行时空蒙古人的学校。
放学了,方蜻不像其他人一样,是个狂奔出校门的脱缰野马。
不过回家路上的小摊有点多,味道一旦钻进鼻子里,就算是不饿,也会生出几分想吃东西的欲|望来。
方蜻掏出零钱,买着零食边吃边回家。
琉璃瓦朱墙的深宫,两个瘦弱的皇子住在阿哥所,看着方蜻在天幕上拿着零食上了公交车,方蜻还没有开始吃,他们两个就已经开始不停的咽口水了。
“呼……还好,还有座位。”
方蜻坐好,打开打包的塑料袋,乘着公交车开车的路程开吃!
晋城大部分学校都是在这个时间点放学,街道上时不时就能看到穿着校服骑着自行车的学生。
方蜻透过玻璃窗,看外面骑着自行车的学生。
她也想买自行车,这样去哪里会更快一点,不需要等车。
虽然公交车是差不多会在放学的时候路过校门口,但是……也许有会更方便一点?
方蜻自己也没有想明白自己是需要还是想要,手上还有食物的热意,她想了下:“自己骑自行车的话(嚼嚼),就不能在车上吃东西了(嚼嚼),一边骑车(嚼)一边吃东西,挺危险的。那暂时还是不要说想买吧。”
卫青最近正在找靠谱的医者。
西汉没有成体系的医学,不管是民间还是朝堂,巫蛊横行。
卫青觉得都挺不靠谱的,更何况,按照他的想法,这名医者不仅要医术靠谱,还得跟着外甥霍去病去战场……难度挺大。
看见天幕方蜻所乘坐的公交车,他居然生出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来。
“倘若大汉有此通行工具,就完全不需要骑马和疾行……”
片刻后,卫青收敛心神,又跟着随侍到了另一家据说能治病救人的医者门前。
天幕贴近了方蜻手中的零食。
肚子饿了,手上恰好又还有钱,方蜻就一下子买的多了一点。
买了一抽屉小笼包、一份甜豆花、两根加了辣椒的淀粉肠,还有一点点卤鸡翅,但是这个卤鸡翅方蜻不想现在吃,就没有打开。
好的食物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隔着天幕的屏幕,两个清朝小皇子嗅不到香味,只能用眼睛看食物热气腾腾,进了方蜻的肚子。
她边吃还边笑!
“她手上拿的是什么烤肠?那么一点,能不能吃饱啊?哥…我也想吃……我饿。”
“她边上还有小笼包和豆腐花,她还没吃呢……她应该不饿,就我们兄弟俩饿。”
另一个清朝皇子同样羡慕看着方蜻的零食。
饥饿,非常饥饿。
清朝自从建立起,后宫养婴儿的方式就在所有朝代的皇室之中独树一帜。
别的朝代,后妃生了小孩子,就会有宫女和奶妈上前照顾,甚至皇帝自己照顾小孩的也有,但正常情况少有刻意饿着婴幼儿的行为,除非是惩罚。
……但清朝会。
大清后宫婴幼儿的夭折率太高,无论皇子公主都是如此,导致后宫养婴幼儿,更是遵循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好饿……”
“想吃东西……”
方蜻把一袋子小笼包吃完的时候,一个小皇子实在看着忍不住了,他向自己的奶嬷嬷说想吃东西。
奶妈拒绝了他。
方蜻这时刚好摸摸肚皮:“有点撑了,还有一碗豆腐花,吃不下了……”
饥饿无食的清朝小皇子如同遭到雷击,看着天幕那袋子里装着的雪白色豆腐花,再也忍不住了,嗷嗷大哭!
“叮咚咚——”
公交车到站了。
“桦烟花园北门到了,下车请往后走。”
“桦烟花园北门到了,下车请往后走。”
方蜻拎着没吃的两样东西,回家。
体育课蹦跳一整节课有些饿, 但一下子塞太多,又有点饱了。
不知道晚饭还吃不吃得下……怀着这样一种顾虑,方蜻走到家门口时, 脚步变轻了好多。
“咦?弟!爸妈不在家吗??”
方蜻蹑手蹑脚进家门,却发现餐桌上盖着菜罩子, 亮着灯,但没人。
只有弟弟方盛畅在家……正坐在客厅书桌前, 苦大仇深的握着笔写作业。
“不在, 跟你前后脚出门了,”他很明显注意力分散着,拿着桌上的熊猫摆件在玩,“刚刚切菜时候老妈说突然想吃北京烤鸭了, 让老爸去买, 他说他不想吃北京烤鸭, 想看电影, 问约老妈去看电影她去不去…然后他俩炒了我们吃的菜就出门玩去了……”
他觑到了方蜻手里提的东西!
眼睛顿时一亮, 笔一甩, 人就从作业面前飘到了方蜻面前。
“姐,你买了啥?有我的没?!”
方蜻推出一开始就没打开的卤鸡翅, “呐,这个。”
方盛畅火速用水冲了下手, 开啃。
“你不是吃了饭嘛……”
菜罩子提起来,方蜻看见里面一个包装散开的空掉的方便面盒子。还有一个, 看着像是爸妈留给她的晚饭。
“行吧, 方便面就方便面, 好歹里面还加了荷包蛋和牛肉丸。”
秦二世胡亥继位。
一队跟着亭长服徭役的人,听着天幕上那叫方蜻的女人说的话, 艰难的支着力气往前行走。
秦朝,鸡蛋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物,富贵人家会养鸡下蛋丰富一下食谱,贫穷乡野人家,能养的,也会养上那么一两只鸡,至于怎么喂它们,就看地里的虫子多不多了。
但是牛肉……牛可是耕田的重要工具,有时候一头牛比一条人命都更贵,黔首谁敢随便杀牛吃牛肉啊!
按照大秦律法,大概就是像现在服徭役这么惨。尤其秦二世后律法更严苛。
“加了荷包蛋,又还加了牛肉丸的‘方便面’,一定是王公贵族们才能吃得起的东西吧!”
一条编子直接打在说话那人身上:“愣什么神!快走!”
天幕上,方蜻把甜豆花塞进了冰箱。
刚好,方蜻在路上吃了一些东西,晚餐吃这方便面的话,也不会太撑。
“不过你不是说炒了菜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炒了菜?”方蜻一脸无语。
方盛畅:“其他切好的都塞冰箱了,他们说回来的时候会给我们带吃的~”
方蜻拿着空热水壶接了水,按上开关,等着水烧开的时间,就想了两三样想吃的报给弟弟方盛畅。
东汉的张仲景看看天幕像很快就冒起水蒸气的热水壶,再看看自己这边开了药方后,需要用柴火煎熬的药。
张仲景:“唉!”
熬夜的药童纳闷:“师父怎么好端端的叹气?您不是说精气神也很重要吗?”
熬药的药童抬头看天幕,“咕噜咕噜”的白气在热水壶上方极为明显。
他看着方蜻握住热水壶的柄,走到餐桌前,手一提一歪,她今天那面饼一样的晚饭就发出来轻微的“滋滋”声。
药童沉默。
这东西要是他们能用,治病熬药那得轻松多少呀?!
药童也“唉”了一声:“师父,我是真的看不懂,也是真的搞不明白,你说他们真的是你说的什么‘后世之人’吗?可你看看他们平时坐的车,教室的透明玻璃窗,还有那些灯啊冰箱啊烧水壶啊,你说他们身边一根柴火都没出现过……他们真的不是方外修仙得道之人吗?”
感慨完了,药童一看,师父张仲景早就离开继续看病人去了。
他便看着火候,继续熬药。
嘉靖帝就真情实感的把天幕当成是神仙手段。
然后,凉了。
皇宫中因为皇帝死亡,很是乱了一段时间,但那些宫女趁乱逃出去了。
加上嘉靖帝本身也不是什么很贤明仁慈的人心的皇帝,这件对于逃出去的宫女们来说惊天动地的大事,很快便过去了。
有两名宫女结伴逃了出去,咬着一口气,找了户员外郎家干起了浆洗的杂事。
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但起码比起以前能吃饱饭了。
天幕上方蜻开始吃方便面。
两个宫女也都眉眼轻松,胸中郁气没了。
方盛畅吃完,苦着脸继续在书桌前做作业。
方蜻定了闹钟,躺了会,就出门去学校,趁着坐车,在车上又眯了一下。
赵光义在兄长死后,为了让朝臣和百姓们折服于自己的威信,与北汉开战,将北汉版图纳入宋朝之中。
但……现实和想象有一些差距。
高梁山,赵光义亲自驾驭战车,在刀剑不长眼的战场中左右飘逸,费了老大劲才暂时躲到安全地带。
一抬眼,天幕上放着方蜻坐在公交车上闭眼休息的画面!
他破口大骂:“你这小女子!有这等便捷快速的车具很得意吗!朕都没有这般模样的车,你等贫民黔首居然安心居坐!”
隔着天幕,赵光义狠狠骂了一通,解了心中郁气,这才重新架着驴车找方向走。
从上往下看,晋城八中的教学楼,一层一层的,全都亮起了灯。
初一九班内,比白昼还亮
方蜻坐在座位上,双眼放空。
太平公主看着宫殿内的烛火,很是不满:“看见天幕了吗?那才是我要的效果。”
两节晚自习,对于初中的方蜻来说,就是用来完成白天各科老师们布置的作业。
如果作业完成了,就可以放心的休息一下。
晚自习求的是安静,又不是像早自习一样,需要大声读单词或者课文。
班主任的脑袋从窗户上慢慢飘过,初一九班内,原本有点“嗡嗡”的声音,一下就因为他的出现安静起来了。
方蜻可没有忘记,白天语文老师一上课就丢来了一份800个字的军训感想……
“要咋写呢!!!”
袁萱唰唰抄着单词。
天幕照着她的作业本子,上面的英文字符潦草,笔画都连在了一块。
朱见深看着袁萱那潦草无比的字符,自己在纸上提笔写了清晰端正的一张。
“万姐姐,你看我比她写的好!”
万贞儿温柔接过那张纸,夸赞着朱见深。
袁萱这种写法,十分钟都不用,抄写作业就被她过掉了。
之后她就摊开数学书,复习白天学的部分+预习下一课。
方蜻面前的本子除了一个标题,就写了第一段。她推过去本子给袁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