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蜡烛,唱了生日歌,老太太亲自切了蛋糕分给大家。
第一块儿就是?给的?赵旎歌。
赵旎歌起身,甜甜地?笑着?接过:“谢谢老夫人,祝您岁岁常青,年年安康!”
说完,她转身便用指尖勾了点奶油抹到陆宴岭鼻梁上。
陆宴岭也没有躲闪,任由她调皮。
明明是?一张冷峻威仪的?脸,挺拔鼻骨上却抹着?一点白色奶油,看着?说不出来的?违和?反差。
然而陆少?禹发现,全家人竟然都不觉得奇怪。
好像日常这俩人就是?这么相处的?。
弄得陆少?禹心里更心塞了。
到底在他不在家这两个月,都发生了什么啊啊啊!
等到老夫人把?另外几份蛋糕也切好。陆少?禹大口往嘴里狂塞蛋糕的?同时,哀怨地?抬头看过去,便看见他小?叔用叉子挑了点奶油,一脸宠溺地?点在赵旎歌鼻尖上。
陆少?禹:“……”
你们恶不恶心!!!
恶心心!!
吃完晚饭,陆和?泰一家和?陆望舒两口子都各自要回家去。
陆宴岭牵着?赵旎歌的?手,俩人将?大哥和二姐一家送到庭院外。
陆望舒夫妻俩一向风格简明,打完招呼就上车走了。
秦佩喜欢多做点人情世故,便还在那儿和?赵旎歌说话?,让她得空就去家里玩。
陆少?禹今天负责给他爸妈开?车,不耐烦地?看着?老妈磨磨蹭蹭还没说完,也只得跟着?在那儿等。
在车前站了没一会?儿,他就察觉到一股熟悉的?冷飕飕寒风袭过后脖颈。
陆少?禹:“……”
他几乎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他小?叔在警告他了。
让他快点滚。
陆少?禹悄悄翻了个白眼,钻上车把?车门一关,车窗一闭。
现在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行了吧!啊?行了吧!
还要?他怎么样!!!
终于,那头秦佩和?赵旎歌寒暄完,夫妻俩上了车。
陆少?禹是?片刻不留,赶紧一脚油门踩下去,就把?车开?走了。
陆宴岭收回视线,冷声哼嗤。
庭院里几盏挂壁夜灯昏黄,衬得绿色草坪树影婆娑。
大宅子里,灯火明亮,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钟叔和?钟婶正在收拾客厅,陆老爷子在读报纸,老太太在拿着?遥控器换台。
赵旎歌挽着?陆宴岭的?胳膊,说:“那,我也…”
“明天再回去。”
陆宴岭一把?攥住她的?手,不让人走,“今天妈生日,留下来多陪陪她。”
说得冠冕堂皇,赵旎歌哪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嘴上说让她多陪陪老太太,但到了晚上,陪着?她的?人还不是?他。
赵旎歌也懒得戳穿男人的?心思,看在老太太今天过生的?份上,也就答应下来。
她跟着?陆宴岭回到客厅。
在楼下陪老太太看了会?儿电视,说了会?儿话?,差不多九点左右的?时候,老太太就开?始困了,要?起身去休息。
陆宴岭几乎是?掐着?老太太睡觉的?时间从书房下来,把?赵旎歌捞上了楼。
上楼时,赵旎歌看见在楼下打扫卫生的?钟婶还在瞧着?他们偷笑呢。
她不由羞恼拧了把?陆宴岭:“谁说的?要?注意形象?”
陆宴岭却把?她腰揽得更紧了:“在我自己家,谁敢说什么。”
他带着?人进了三楼卧室,把?门一关,锁上。
室内室外便隔绝成两方世界。
急切的?吻热潮般落下来,几乎是?一刻不缓。
赵旎歌仰着?头,后背抵在墙上,双手勾着?他的?后颈,感受到他带着?渴望和?想念的?吻落在她唇上,脸颊,和?颈边。
他下巴蹭在她肌肤上,赵旎歌被蹭得轻痒发笑,抬手摸了摸他脸,娇气地?躲着?他的?吻:“你弄得人家好扎呀!”
陆宴岭无奈停下来,伸手摸了摸下颌,不过一点微冒头的?胡茬,小?女人就不干了。
偏偏他又最喜欢亲她娇嫩的?地?方,两天没刮胡须她就喊扎。
陆宴岭把?人抱到卫生间,开?了灯,让她坐在盥洗台上,从壁柜里拿出剃须刀:“帮我刮掉。”
赵旎歌还没帮他刮过胡子呢,觉得挺新鲜。
她捧着?他的?脸看了会?儿,说:“那刮不好不要?怪我哦。”
陆宴岭手掌贴在她腰后轻轻抚着?,神情带着?股松弛的?惬懒,哑声低头啄了啄她唇:“不是?你自己喊扎的?吗?”
“哎呀讨厌!”赵旎歌被他亲得躲了躲。
她拿起剃须泡抹在他下巴上,看着?就像蛋糕奶油一样绵呼呼的?,衬得他一张轮廓俊朗的?脸有种别样的?……性感。
赵旎歌看着?看着?,没忍住噘嘴亲了他薄唇一下。
空间密闭的?卫生间里响起濡湿的?‘吧唧’一声。
陆宴岭的?唇其实也不算很薄,深邃人中沿着?高挺鼻梁下来,唇峰线条很好看,亲起来也有弹性。
赵旎歌很喜欢和?他接吻。
她喜欢和?他唇齿交舐缠绵时那种极致温柔的?感觉。
但现在陆宴岭却按住她,声线微哑:“现在不刮,待会?儿再喊扎我可就不会?停了。”
赵旎歌赶紧道:“不要?不要?!刮干净了亲着?更舒服了!”
陆宴岭有点无奈,站在她面前,仰着?头,把?下巴喉结露在她面前,说:“那就快刮吧。”
赵旎歌害怕自己手抖,给他刮伤了,便神色认真起来。
她一手托着?他的?下颚,一手拿着?刮胡刀,轻轻将?他下巴微微冒出青色的?胡茬刮掉。
剃须泡有淡淡清爽的?薄荷味,很好闻。
听着?胡茬被刮下来时细微沙沙的?声音,看着?他闭着?眼,全然信任地?将?自己身体最薄弱的?地?方展露在她面前。
赵旎歌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甜蜜充盈感。
其实一个男人爱不爱你。
真的?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和?誓言。
他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下意识反应和?行为,都能表达出他爱不爱这件事。
赵旎歌嘴角无声地?弯着?。
她仔仔细细帮他把?下巴上的?胡茬刮干净,然后用毛巾擦了擦,捧着?他的?脸上下端详检查了一遍,才说:“好啦!可以?睁眼了。”
陆宴岭睁眼的?那一瞬间,眼眸暗得发沉。
赵旎歌与?他四目相对。
静谧幽窄的?卫生间里,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火星子一般‘啪’地?炸了下。
赵旎歌莫名感觉有点口干,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陆宴岭的?吻便已滚烫落了下来。
他们甚至都没空把?盥洗台上散落的?泡沫清理一下,赵旎歌只能紧紧搂住陆宴岭俯下的?脖颈,接受他已经克制多时的?情与?念。
托在腰后的?手掌来到前方,隔着?那件白色衣料揉动。
赵旎歌的?手也从他衬衫领口滑进去,轻轻抚摸他精健的?腹肌,在她探索出的?敏感部位来回游动。
成功听到他在她耳边压抑的?闷喘。
衣裳凌乱落地?,室内气温变得越来越高。
半掩的?卫生间玻璃门外。
只看得到两道人影绰绰重叠。
好像一棵伫立的?大树上缠绕着?柔软藤蔓。
大树一动,藤蔓的?枝叶就跟着?晃动。
那影子交缠得那么紧密,已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大树在动,还在藤蔓在动了。
陆少?禹将?老爸老妈送回家后,觉得心情实在郁闷,便一个电话?打给那帮哥们,叫人出来喝酒。
他把?车开?到以?前常去一家酒吧。
下了车,把?车钥匙往车童身上一丢,就进了酒吧门。
酒吧里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有专门表演的?舞女在台上跳舞,也有自己跑上去嗨的?买醉客人。
陆少?禹到了雅座,见到几个狐朋狗友,坐下就开?始倒酒喝。
这几个哥们里,其中就有上回在星空西图澜娅餐厅撞见陆少?禹和?赵旎歌吃饭的?那一个。
一见到陆少?禹,那小?太爷就调侃他:“哟,陆少?,今儿怎么不见你把?上次那妞带来啊?”
说完,那人转头跟其他人道:“我说你们大家伙是?没看见,那妞儿,啧啧啧,长得那叫一个极品!而且把?咱陆小?少?爷训得那是?服服帖帖,不是?一般人啊!”
陆少?禹仰头灌了一杯闷酒,抬脚就踹了过去,怒道:“你丫的?嘴给小?爷放干净点,那他妈是?老子的?小?婶婶!老子都不敢冒犯,你丫的?不想活了可以?直说!”
“哟?小?婶婶?”
“哪个t?叔?哪个婶啊?”
包间里一群京圈小?太爷都是?一惊。
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认识陆少?禹的?,就没人不知道,他上头还有个长他一辈但只大七岁的?小?叔,是?现任陆军特战旅的?旅长。
那位可不好惹。
跟他们这些啃老的?纨绔公子不一样,人家那是?有实打实的?军衔官职,以?后在军政界早晚会?扛大旗的?人物。
陆少?禹又仰头灌了杯酒,不耐烦道:“你说他妈的?老子还有几个叔?!”
众人便明白了。
一致都沉默不语,默契地?决定换一个话?题。
花洒不知何时打开?,随着?哗哗的?水声,细密的?水帘洒在赵旎歌塌陷的?腰上。
那腰窝处,竟然因为弯折的?姿势,蓄起了两汪水。
随着?陆宴岭的?动作一晃又一晃。
腰窝里的?水被他晃出去,花洒里的?水柱又落下来重新补上,溅起的?水花落在地?上。
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
声声娇动婉转。
陆宴岭看得眼睛发红,动作愈发急促猛烈。
赵旎歌的?头发已经全被打湿了,贴在脊背上。
挡住了他的?视线。
湿长的?黑发被他拨开?,垂眸看着?在那凝脂香肩和?纤秀鹅颈晃出美丽的?弧度。
赵旎歌回头,眼眸水雾朦胧看他,像是?有点不依了。
要?他亲才肯继续。
陆少?禹和?酒吧喝了不少?酒,却觉得越喝越烦。
几个哥们见他郁郁不欢,便叫来几个美女,跟大家坐一块儿摇骰子玩游戏搞气氛。
那几个美女见陆少?禹长得帅气身份又不一般,都想往他身上扑,一个劲儿地?劝他喝酒。
陆少?禹不耐烦地?挥开?她们,起身去洗手间。
刚走出包间,他就看到下面大厅灯光闪烁的?舞台上有个年轻女孩在跳钢管舞,一群男人在下面起哄吹口哨。
陆少?禹看了会?儿,嗤一声,转身去厕所。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便在过道碰到那女孩被一个喝醉的?男人纠缠。
陆少?禹今天本来就烦,还净遇到这种事,气也没地?撒,上去一拳头就打在流氓男脸上。
那女孩好像被他惊了一下。
陆少?禹转身,见女孩穿得那么短的?裙子,撇嘴:“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出来做什么舞女。”
那女孩登时就竖眉:“什么舞女!你才舞女呢,你全家都是?舞女!”
陆少?禹打量她:“……不是?舞女?”
女孩一拳头挥到他脸上:“你再说一遍试试。”
等到陆少?禹捂着?青紫的?眼睛,把?人带回雅座,听那女孩大大方方跟人介绍:“你们好啊,我叫柳絮。”
嗯?陆少?禹觉得自己的?酒好像清醒了点。
柳絮……
这个名字,他感觉好像在哪儿听过?
赵旎歌只觉得身子飘然,头脑恍惚,整个人犹如江海中的?一叶扁舟,正随浪飘荡随波逐流,浑然这身,这魂儿都不像自己的?了。
湮灭感涌来时,她浑身失去力气。
就像一团软泥。
站也站不稳,趴也趴不住,整个人颤抖着?直往下滑。
陆宴岭一双手及时伸过来托住她,将?她打横抱回房去。
知道她娇气,便将?人放进被窝里躺着?。
赵旎歌以?为他终于肯停了,一沾床就翻身想睡一会?儿。
但她忘了,体力强悍的?陆大旅长是?个一天当五天用的?男人。
这阵夜色还早。
春夜正浓,月色漫漫。
他胸膛覆过来,吻再次落下。
只是?这一次更温柔,缱绻,缠绵悱恻。
陆宴岭大将军发起第二轮进攻的时候。
赵旎歌要让他知道?,她桃花谷主也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她亲自坐镇城门。
使出拿手绝技缩骨功,在过招中将桃花峡谷频频关闭,让陆大将军进得来出不去。
还使出另一招云吸大法,与那彪悍凶狠的陆大将军鏖战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打得他率先缴械投降。
经过此?番决战,赵旎歌修为大涨。
虽然只是险胜一招,但胜负已分,陆大将军成了她的手下败将。
赵旎歌心满意足,以?为今夜应该总算能风平浪静睡个好觉了。
谁知不过短暂休兵半个时辰,越战越勇的陆大将军就悍然发起第三轮进攻。
陆少禹转身,对着雅间里反光的金属饰砖照了照。
他的眼睛都被那女人?打青了。
嘶,疼死他了……真是下手一点没留情啊。
陆少禹捂着冰块,看着正?和他几个哥们豪爽划拳喝酒的女孩,表情一脸的古怪。
最关键的是,她自己玩游戏划输了竟然也不喝,直接就把酒杯往他面前一递,让他帮她喝。
陆少禹:“……”
你谁啊你妹子,哥跟你很熟吗?
看他只盯着她也不接杯子。
那女孩转头,淡定打量他,说:“喝啊!你不是想?喝醉吗?”
陆少禹:“……”
可恶,竟然被她看穿了。
他忿忿接过倒得满满当当的酒杯,一口仰头就干了。
旁边他那群狐朋狗友见状,一个个立马开始起哄。
等游戏玩到?三四巡,陆少禹帮她喝了七八杯,差不多?真要醉了,看人?都有点头晕眼花了。
那女孩看他一眼,丢了筛盅,站起身:“不玩了,走了。”
那群朋友还在劝,想?留人?多?玩会儿。
陆少禹也不想?喝了,便跟着起身,说:“你们玩吧,我?也走了。”
等到?俩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吧。
陆少禹今天喝了不少酒不能开车,便给了小费让车保帮他开。
见那女孩穿着皮衣短裙马丁靴,站在深夜灯红酒绿的街头实?在惹人?注意。
陆少禹便说:“用不用顺道?送你?”
谁知那女孩瞥他一眼,扭头走到?停车的地方。
她骑了一辆黑色摩托车出来,帅气拉风地开到?陆少禹面前,似笑非笑看他两眼:“陆少禹是吧,我?听你姑姑说起过你。不过今天见了本?人?,发现也不过如?此?。”
说完,她戴上头盔,一甩头发,机车疾驰出去。
声音在机车的轰鸣中传来:“本?小姐不需要你送,一边儿凉快去吧!”
风中凌乱的陆少禹:“……”
他想?起来了。
家里极力想?撮合他相?亲的那个柳家小姐,不就叫柳絮吗?
可她不是外交单位的翻译小姐吗?
怎么?竟然……
我?去,有意思,有点东西?啊。
等陆少禹回到?家,已经是凌晨。
而另一边,陆家大宅三楼紧闭的房间里,战况仍旧热火朝天。
赵旎歌虽有独门绝技能拿捏住陆大将军,但她战力体能稍逊一筹。
在陆将军第三轮进攻时,交战到?一半她就快不行了,城门就要守不住了,只得赶紧投降求饶。
但陆大将军不但不接受她的求饶,甚至还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实?在是太可恶了!
赵旎歌都哭了他还不停下。
到?了最后,赵旎歌被攻得摇摇欲坠,可怜兮兮。
唯剩细弱游丝的泣。吟,娇得要滴水了。
第二天是个晴朗天。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阳台的落地窗照进来。
浅灰色的窗帘拂动,金色的晨曦中甚至能看得清空气中的浮粒。
陆宴岭从卫生间里洗了个澡出来。
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腰间只围了条深灰色大浴巾。
露出男人?修长健美?的身材,流畅的肌肉线条将力与美?完美?结合,此?刻刚淋浴完,身上还有种慵懒舒展的光泽度。
光是这么?看着,就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几滴水渍随着他一双长腿走动,落到?地板上,氤氲出几滩深色。
陆宴岭扯下擦头发的毛巾,坐进沙发,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咙。
他的目光,落到?趴在被窝里还睡得香甜的女人?身上。
窗外几缕明媚的晨曦照进来。
有一束斜落在她侧脸。
金色薄光衬得她雪肤乌发,皎洁若天边新月。
兴许是热得,被子滑落到?肩头,露出来一大片吻痕斑驳的雪颈。
半张脸儿掩在纷乱的黑亮发丝中,两瓣丰润的红唇娇艶欲滴,随着呼吸微微翕动,让他看得心火炽起,又生出想吻上去的热涌冲动。
他走过去,把水放在柜台上。
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蛋,低头在她额头吻了吻,拉过薄被轻轻给她盖上。
知道?昨晚将人?给累坏了。
陆宴岭没吵醒她,让她再多?睡会儿。
新的一周便是青年节晚会。
赵旎歌带着她的新派古典舞上电视演出。
因节目形式,是提前一天先进行录播,到?了节庆当天再进行播放。
这是一支独舞,是属于赵旎歌的个人?表演。
电视台导演很看好她这个节目,给了她整整五分钟时间的个人?秀,在她表演完,又安排主持人?和她进行了两分钟的串场采访互动。
即使是录播,导演也特t?地嘱咐摄影师在捕捉镜头时,多?切一些赵旎歌的近景特写?。
自从春晚过后,赵旎歌这位来自军艺文工团的年轻舞蹈家的名?气就在业内声名?鹊起。
甚至还有电影界的导演向她抛出橄榄枝,希望能请到?她出演电影。
有绝色美?貌,专业功底又过硬。
赵旎歌能走红,一点也不意外。
不过可惜,赵旎歌对去拍电影这件事并不怎么?感兴趣。上次那位导演给她留下名?片,希望她考虑过后打给他,但赵旎歌也并未动过念头。
舞蹈才?是她的热爱。
至于演戏……
不好意思,赵旎歌没兴趣。
要演,她也只愿意对陆宴岭一个人?演。
电视节目播出后,赵旎歌那支新派原创舞蹈再次走红,连带她的名?字也频频出现在各种报道?上。
其中赵光辉还亲笔专栏,写?了篇稿子发表在军艺报上。
现在的赵旎歌,俨然已是军艺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录完节目后隔一天,赵旎歌又马不停蹄随着文工团去海城部队汇演。
她们文工团的文艺表演并不仅仅局限于京市,有时候其他城市部队举办庆典,也都会邀请她们过去出演节目。
这个五月的上旬,赵旎歌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来回奔波于几场演出中。
等她终于忙完,已经是五月下旬。
五月的夏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连吹的风都是清爽宜人?的。
这时候的季节,正?是蜀城最和煦明媚的气候。
终于得空的赵旎歌,这周要陪陆宴岭一起送老爷子和老太太回蜀城老家。
两位老人?回去住上一段时间,等八月底再回京市,便正?好能赶上陆宴岭和赵旎歌的订婚宴。
一家人?开了两辆车从京市出发。
半日功夫后,抵达蜀城。
在路上的时候,赵旎歌突然想?到?,她和陆宴岭都已经订婚,这既然回蜀城来了,是不是应该要带他回去见见她乡下的‘亲戚们’啊?
可一想?到?上次回老家那个谁也不认识的尴尬场面,赵旎歌又暗暗摇头。
还是算了吧。
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潜意识越是不希望它发生的事,它就越是要来。
他们的车还没有开到?沧镇上,陆老爷子就发话了。
他对赵旎歌说:“小赵,听宴岭说你以?前养母家就在沧镇下边乡里,这趟既然回来,也该回去祭拜祭拜。我?和你伯母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就让宴岭陪你去吧。”
赵旎歌:“……”
老爷子都发话了,她还能说什么?。
赵旎歌只能乖巧应道?:“嗯,知道?的伯父。我?会和宴岭去祭拜的。”
陆宴岭在驾驶座开车,闻言,目光往她这边转了转。
赵旎歌坐在副驾驶,也看他一眼。
心里有点发愁。
一想?到?要回去应付她那些‘热情’到?过头的亲戚,赵旎歌就有点头秃。
哎,算了。
先去了再说吧。
实?在不行,到?时候祭拜完,再找个借口早点回来就是。
陆宴岭先将两位老人?送回沧镇老宅家里,就提了些礼品重?新上车,和赵旎歌回乡下去。
下乡这条路已经是陆宴岭第三次来了。
他开着车,感觉比赵旎歌还熟。
赵旎歌默默看他两眼,放在腿上的双手手指无意识地戳着。
“待会儿我?们上完香就直接回来吧……上次我?回去,看到?老家的房子已经年久失修,房顶漏水不能住人?了。”
陆宴岭看着车前方,应了声:“好。”
赵旎歌悄悄松了口气。
过了会儿,陆宴岭才?随口说了句:“上次在京市,我?碰到?你那个二婶了。”
赵旎歌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陆宴岭语气很平常:“好像是她女儿考上京市大学,来给她办资料,在户口局偶然碰到?了,打了个招呼。”
赵旎歌的心七上八下的:“那……你们还说什么?了?”
陆宴岭淡淡一笑:“没什么?,打了个招呼。”
他侧首看她,眸光深邃:“就是想?着,待会儿要是碰上她,我?们应该给她女儿送个升学礼。”
赵旎歌忙道?:“嗯嗯,那是应该的。”
回到?村子,毫不意外,又遇到?上次那些老家亲戚。
赵旎歌那个二婶看到?他们车开回来,老远就开始笑呵呵挥手。
陆宴岭把车停在农家院子前,带着赵旎歌下了车。
一群村里老小都围过来。
亲戚们对着赵旎歌七嘴八舌地夸,这个说她越来越漂亮了,都上电视成明星了!那个说她对象找的好哇!还有说她真有孝心啊!出息了也不忘乡下养母,还隔三差五就回来看大家。
赵旎歌听着乡亲们的话,脸上笑着回应,但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
因为他们夸的那个人?,是她。
但她,又不是他们夸的那个人?。
好在应付这种场面陆宴岭很有经验,他把带来的礼品从车上取下来,给亲戚们每人?都送一份。
有东西?收,大家自然乐得合不拢嘴。
乡亲主动拿出香烛,扛着锄头柴火,带着他们上后山去,帮赵旎歌那位养母清理坟头杂草,点火炮焚香祭拜。
给这位素未谋面的养母上香时,赵旎歌心情也有点复杂。
因为现在回来的是她。
既不是这位农妇原本?的养女赵妮哥,也不是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女赵兰心。
但不论如?何,人?死安息。
她既然替了她女儿的身份,就会代她好好活下去。
赵旎歌心怀虔诚,举着香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她磕头时,陆宴岭就在那静静看着。
等她磕完头,上完香,陆宴岭突然伸手将她拉起来。
将她一把揉进怀里。
“我?们回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陆宴岭突然不想?她再待在这里了。
看着她跪在那座孤坟前时,曲折的身体像一支弯垂枯荷,整个人?好像与四周荒山的虚无缥缈融为一体,仿佛随时一阵风来,就能将她吹散消失一般。
看得陆宴岭心口一缩,突然便有种没来由的窒闷。
亲戚们极力挽留他们吃过饭再走。
可陆宴婉言谢拒。
下山后,他没作任何停留,直接带赵旎歌回了沧镇。
在回沧镇的路上。
赵旎歌看着开车的陆宴岭,总觉得从去了趟村子后,他的情绪就有点……
怎么?说呢,她也说不上来。
她很少感觉到?他有这样的情绪过。
甚至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不是生气,也不是吃醋。
更不是故意沉着脸训人?时的样子。
就像……
就像有时候她来姨妈那几天时,心情会没来由的烦。
但他一个男人?,又不会来大姨妈,在烦什么??
“是不是我?老家那些亲戚让你反感了?”
这是赵旎歌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了。
“没有。”
陆宴岭转头朝她温和浅笑,还安抚地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挺好的,别胡思乱想?。”
可赵旎歌知道?,他没说实?话。
他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
赵旎歌太了解他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反应。
他现在这个神情,可不像什么?都没有的表情。
傍晚回到?沧镇陆家祖宅。
这是一座有两百年历史的民国风旧式建筑,青砖黛瓦,木梁雕花,前庭后院,四进四出。
院子里既有活水泉井,小桥假山,又有栽着的梨杏槐树。
一到?春夏,满院梨花飘香。
难怪老爷子和老太太每年都愿意回祖宅来住几个月。
确实?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这是赵旎歌第一次来陆宴岭家祖宅,光是参观完全部的院落,就花了半个多?小时。
祖宅里也有帮忙看宅子的管家老伯和两个帮佣,另外还有两个警卫员,帮佣大抵都是本?地的一些远亲,平时老爷子他们没回来时,就负责维护和看守这座偌大的老宅。
见到?赵旎歌,他们都称呼她少夫人?。
赵旎歌对这个称呼还有点不适应。
况且她和陆宴岭也还没正?式结婚,就让老伯他们直接叫她赵小姐,或是旎歌小姐就行了。
晚上在祖宅,吃了一顿正?宗的川味家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