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三楼门廊前时,陆宴岭脚下?一顿,侧首看她?一眼。
赵旎歌见他?光看着她?不说话,也跟着停下?步伐,疑惑地抬头看他?。
陆宴岭站在她?面前,俯下?头打量她?时,深邃恣懒目光慢吞吞在她?脸上流转:“他?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赵旎歌脸颊微红,贝齿咬着唇瓣:“那……你怎么说的?”
陆宴岭还是那样?看着她?,灼灼目光却烫得她?脸越来越红:“我说——”
他?侧过头,呼吸交缠间,挺拔鼻尖蹭了下?她?耳垂,缱绻暗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我得去问问人,看她?愿不愿意嫁给我……”
一串羽毛般的轻吻,随着他?说话,落在她?耳朵和颈间。
滚烫的气息灼得她?耳后娇嫩肌肤微微颤栗。
赵旎歌耳后是最敏感的地方,被他?吻得有点酥痒,轻笑着往后缩了缩,推他?:“讨厌!家里这么多人呢!”
陆宴岭扣着她?腰往怀里揽,抬手拧开身后的门,迈步一跨。
赵旎歌身体轻转间,被他?揽着进了房间里。
“这里是…?”
赵旎歌转头看了眼,还没反应过来,陆宴岭就?将她?抵在门后,低头吻了下?来。
他?吻得又急又深,上来就?是一个让她?几近窒息的缠绵深吻。
赵旎歌几乎无法思考自己身处何时何地,不一会儿就?被他?吻得身子发软,只?能?抬手环住他?脖颈,仰头承受他?的热烈。
“陆宴岭。”她?软声叫他?。
“嗯?”他?含糊轻应,吮着她?舌尖未停。
“这是在家里呢……”
赵旎歌抓着他?头发,推拒的力道显得很不诚实,更像是希望他?吻得再炙热一点。
‘咔哒’一声,他?腾出一只?手在她?身后反锁上门。
“没人会进来。”
陆宴岭干脆将她?拦腰抱起来,转身往里走。
赵旎歌手臂圈在他?脖子上。
歪头打量这间极简装饰风格一看就?是他?住的房间。
不由想到?上一次她?来,主动提出想参观一下?他?房间,他?还高?冷地不让,只?让她?在书房玩儿。
而现在呢。
看看他?又在干什?么。
他?把她?放到?铺着银灰色四件套的床上,大?概是想让她?参观他?的床吧……
男人发起情起来真是让人莫可奈何。
赵旎歌被他?放下?来时,双手勾着他?脖子扒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小声嗔骂:“你干嘛,大?白天?的,楼下?那么多人。”
赵旎歌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之间,大?胆的那个一直是她?。
但她?再大?胆,也只?敢单独和他?两个人的时候大?胆。
现在她?突然发现,陆宴岭这个男人,骨子里其实比她?还不畏世俗。
以前的他?,就?像一头被他?自己用结界封印的凶兽,看着平静,沉稳,肃穆,甚至带着点不可侵犯的神性。而现在,那道禁忌被她?解开了,便如同开闸的洪荒之力,一发不可收拾了。
前天?晚上在基地就?是。
本来她?还以为,去他?那里亲热一下?,当天?傍晚他?们就?可以回京市的。
可是她?真的低估他?了。
明明他?们最开始都是一样?的练气者,可不过就?一起修炼了两回,他?好像就?蹭蹭飞升到?了大?乘期。
唔,虽然严格算起来,也不止才修炼两回,两回里面加起来有个五六次吧。
但他?进阶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前两回他?还用的更多的是本能?天?赋,可前天?晚上,为了让她?说出那些他?想听的话,他?就?跟突然修炼了绝世秘籍一样?,各种招式用在她?身上。
让她?顾得了上面就?顾不了下?面,顾得了外面就?顾不了里面。
练得赵旎歌最后只?能?连连求饶。
也就?幸得她?天?生身娇体软,又练舞蹈柔韧性好,否则被他?那么压着修炼一整晚,腰都得断了不可。
赵旎歌怕他?真的大?白天?在家里胡来,赶紧抱着他?撒娇:“不要……我还疼呢。”
陆宴岭托着她?膝弯的大?掌收得更紧了。
“哪儿疼?我看看。”他?哑声问。
“你讨不讨厌!”赵旎歌被他?弄得双颊羞红,挥着拳头打他?几下?。
陆宴岭却扯过被子将两人往里一卷,黑暗顿时盖下?来,赵旎歌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视线一旦受阻,五感中的其他?几觉就?会变得异常敏感。
尤其是在黑暗中,赵旎歌感觉到?他?的呼吸隔着一层薄薄衣料落在她?的浑圆上。
“是这儿疼?”他?竟然还问她?。
赵旎歌伸手去打他?肩膀:“陆宴岭,你这个坏东西!”
他?的嗓音又逐渐往下?远离:“那是这儿?”
赵旎歌膝盖一抖,声音也颤了起来,咬紧了唇瓣:“不、不是……”
“乖,亲亲就?不疼了。”
赵旎歌脚趾蜷缩,有点后悔自己今天?为何穿了这样?一条裙子,简直就?是方便他?为所欲为。
她?被自己呼出的热气闷得快不能?呼吸了。
赶紧伸手拉开被子,将脑袋露出来,才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抛上岸的缺氧的鱼,微翕的眼皮忍不住睁了又闭,闭了又睁。
整个世界都在她?眼里变得朦朦胧胧,恍恍惚惚看不分明。
等到?陆老夫人午休过后出来,见客厅里没人,院子亭外只?有陆振华和陆和泰两父子在那儿坐着,问钟婶:“宴岭和旎歌他?们人呢?走了?”
心里还有点不满,心道儿子也真是的,把人送走怎么也不来跟她?招呼一声。
钟婶指了指楼上:“还在楼上呢。”
陆老夫人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都已经?快四点了。
她?两点钟进房午休的,这么半天?还在楼上参观?
“算了,不用去打扰他?们。”陆老夫人也是过来人,知道年轻人刚处对象时都是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俩人越是黏糊,才说明感情越好呢。
陆老夫人吩咐钟婶:“晚上多煲点汤,旎歌太瘦了,好好给她?补补。”
钟婶哎了声,便进厨房忙碌起来。
又过了许久,陆宴岭才带着人从?楼上下?来。
他?衣装笔挺一丝不苟,神色晏然自若,仿佛就?只?是带着人上楼参观了一圈下?来。
而走在他?身后的赵旎歌却不自在地勾着耳边碎发,脸颊耳后还有尚未退却的可疑红晕。
坐在客厅喝茶逗猫的陆夫人见他?们下?来,笑着招手:“旎歌,快过来吃茶点。”
陆宴岭却一把攥住身后女?人的手,说:“不吃了,我带她?去湖边逛逛。”
赵旎歌也赶紧说:“伯母,我一会儿再回来陪您喝茶。”
说完,她?赶紧小跑几步,跟在陆宴岭身边往外走。
生怕被老太太看出什?么异样?来。
赵旎歌见男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有点羞恼地拧了他?胳膊一把。
但陆宴岭那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她?拧着反而手疼,只?能?气得打他?。
陆宴岭嘴角愉悦轻掀,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捏了捏t?。
陆老夫人在屋子里见了,也满意点头。
嗯,瞧两人这黏糊劲儿,看来得赶紧把日子定一定了。
第66章 戒指
陆宴岭带着赵旎歌出去时,在外面草坪的?亭中看到陆老爷子和陆和泰大哥坐在那儿下棋聊天?。
老爷子年轻时打了?半辈子仗,现在老了?退休,也喜欢没事儿下下象棋。
但陆和泰哪儿是老爷子的?对手,棋局过半就被杀得片甲不留,见到陆宴岭出来,连忙搬救兵:“宴岭,你来陪爸下两局。”
陆宴岭看了?看腕表,便带着赵旎歌过去。
他?在陆和泰让出来的?位置坐下,端详了?会儿那半盘残棋,没过多犹豫,便拿起一枚棋子落下去。
象棋对弈,亦是一场战略与战术的?较量,局势瞬息万变,两军在棋盘上?对峙,调动着千军万马,排兵布阵攻城略地。
只有洞察全局,才能掌握胜利。
赵旎歌不太会下棋,但也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陆和泰站在旁边观战,见到陆宴岭走的?这一步,立马拍案叫绝:“嘶…我怎么?没想到走这步!”
一开?始,陆老爷子跟陆和泰下,还神色随意打发?时间的?样子,但陆宴岭坐下后,没走两步棋,他?就神色明显认真了?许多,捏着棋思考的?时间也长了?起来。
下了?大约二十来分钟,陆宴岭硬是把从陆和泰手里接过的?一盘必败残局给扭转成?了?一盘平局。
老爷子看着棋盘上?最后两颗棋子,拄着手杖沉吟道:“嗯,不错,当机立断,杀伐果决。”
陆和泰也道:“我看宴岭已有爸当年大将之风,到底是年轻啊!”
陆宴岭不置可否,丢了?棋子站起身:“你陪爸下吧。我带旎歌去走走。”
等俩人走后,陆和泰才重新坐下来。
“看这样子,宴岭在陆战旅再?待两年,兴许就该有新调任了?。”
老爷子说:“在军中升得太快也不是好事,他?才刚三十,多在基层历练几?年有好处。”
陆和泰想到什么?,又迟疑地说:“我好像听说,赵家还有个女儿犯了?点什么?事,要是将来宴岭和赵小姐结婚了?,不会影响到他?将来政审调任吧?”
事关陆宴岭前程,陆老爷子自然?十分看重。
中午的?时候,他?将陆宴岭叫到书房,问的?就是这个事。
陆宴岭也直接跟他?说了?,赵家出事那个,是赵光辉夫妇养女,不是亲生的?。
人在关进去前,户籍档案就已经由蜀城那边的?地方公安迁回原乡镇了?,现在跟赵家已经没有法律名义上?的?关系。
更不会牵涉到赵旎歌。
这件事情本就是陆宴岭亲自办的?。
以他?的?缜密程度,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些?。
虽然?当时,他?在情绪最低落时也做过最坏的?打算——赵旎歌会永远离开?他?,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可在替她善后时,他?还是将所有隐患都帮她扫清了?。
或许,在陆宴岭决定提交结婚报告的?那一刻,他?就想得很清楚。
不管赵旎歌这个女人有什么?样的?过去,怎么?样的?出身,他?只要确认两件事:他?爱她,且这辈子非她不可;她不为窃取军事机密而来,就够了?。
以后,她的?身份就只是他?陆宴岭结婚证上?的?妻子。
前天?晚上?在基地宿舍,他?抱着她辗转无?眠时就在想。
如果第二天?早上?醒来,三个月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她如同那天?一样,又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就如同她的?来历一样变成?一片空白。
他?会怎么?样?
陆宴岭掩下晦暗眼眸,只告诉父亲赵旎歌家庭成?分没有问题,他?会娶她。
既然?赵旎歌成?分上?没有问题,陆老爷子也就放心了?。
他?对陆和泰道:“宴岭办事,有自己的?分寸。”
陆和泰点点头,也就没再?问。
而后又想到上?次儿子陆少禹请赵小姐到家里吃饭,秦佩还在那儿故作?神秘说什么?儿子跟赵小姐关系不一般,弄得他?也差点会错意。
搞半天?赵小姐原来是宴岭的?女朋友。
陆和泰心里不由得有点暗怪妻子,整天?嘴巴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乱说。
回去得好好说说她。
没心没肺的?赵旎歌根本不知道,陆宴岭其实早就已经知道真相、接受事实、并不动声色安排好了?一切。
她只觉得,现在自己什么?烦恼也没有!
她和陆宴岭的?感情好得不得了?,家里也和和美美,事业也蒸蒸日上?!
当女主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走到庭院外面,赵旎歌回头瞧了?一眼,见宅子那边已经看不见他们了,便放心大胆地挽着他的胳膊又开始跟他黏糊。
刚才当着他?父亲和大哥,赵旎歌还努力维持端庄形象。
现在一下就又变成?缠人精了?。
陆宴岭带着她在湖边走了会儿。
这边应是有专门的林园管家在打理,湖心水质清透,长着些?叫不出名字的?植被,还有几?只天鹅在里面游泳嬉戏。
就这样和喜欢的?人一起手牵手在风景秀美的?地方漫步走着,心里那种柔软的?感觉,好像比在床上?做最亲密的?事还要温柔美好。
赵旎歌看见对面半山腰上?有一大片栅栏围起来的?绿茵,便问他?:“那上?面是高尔夫球场吗?”
“朋友家的?马场。”
陆宴岭牵着她说,“想玩儿的?话下次带你去骑。”
“今天?不行吗?”赵旎歌远远张望,觉得骑马应该还蛮好玩的?。
陆宴岭闻言回头睇她一眼:“不是说还疼?”
赵旎歌:“……”
她媚眼嗔他?:“陆宴岭你烦不烦!”
陆宴岭低声轻笑,握住她手:“好了?,带你去开?车吧。驾照不是已经考下来了?吗,带你上?路练练去。”
等她能自己开?车了?,以后他?在基地任务忙时,她也能想去哪儿自己开?车去。
说到开?车这事也确实,赵旎歌考下驾照都两个月了?,陆宴岭那辆梅赛德斯至今还停在她们家门前放着。
之前那段时间她根本没心情,也就没管。
现在想想,后面她既要去进修班上?课,又要回文工团练舞,两边跑还挺忙的?,要是能自己开?车的?话,那就方便多了?。
赵旎歌立马说:“好呀!陆教官快来帮我当副驾!”
赵旎歌一直没敢自己开?车上?路,是因为京市的?道路虽然?横平竖直还算宽阔,但她每次出去基本都是早晚高峰,挺堵的?,她怕自己这个新手被堵在半路上?奈何不了?。
现在有了?陆宴岭帮她看着,她也就放心大胆地开?了?。
她开?的?是陆宴岭那辆军用越野,车的?体型方正?又庞大。
一开?始,赵旎歌开?着还有点心里没谱。
不过好在陆宴岭很有耐心,在旁边替她掌着方向和路况,赵旎歌慢慢也就越来越有信心。
在住宅区里面的?绿化路开?了?两圈,赵旎歌就敢直接开?到外面大马路上?去了?。
陆宴岭也不拘着她,反正?任由她自己开?,想往哪儿开?往哪儿开?。
遇到错车或拐弯时,他?在旁边稍微看着点就行了?。
赵旎歌很快就享受到那种开?着大越野驰骋在路上?的?感觉,真的?有种世界都在她手里握着的?掌控感。
开?了?一下午,陆宴岭见时间差不多了?,才让她掉头,把车开?回陆宅,家里人还在等着他?们吃晚饭。
等到和陆宴岭家人一起吃完晚饭,他?又问她:“想不想自己开?回去?”
赵旎歌当然?想试试了?。
刚才是白天?,现在是晚上?,路况视线都不一样,要练就干脆练彻底。
于是陆宴岭帮她把家人送的?大包小包拎上?车,让赵旎歌和他?家人道了?别,两人就上?车开?始往赵家开?。
从陆宴岭家开?到赵家要开?四十几?分钟。
赵旎歌第一次开?夜车还挺兴奋的?,却不知道,坐在她旁边的?陆宴岭一路上?都在摩挲口袋里的?一个小盒子。
拇指指腹划过丝绒盒子,余光看着女人弯起的?嘴角。
陆大旅长此刻竟也有种如同毛头小子般的?心情。
等到了?赵家大门前,赵旎歌一脚刹车稳稳停下。
她转头,一脸求表扬的?表情看着他?:“怎么?样,我进步快吧!”
陆宴岭目光扫过她盈盈笑脸,也低低笑着嗯了?声,“不错。”
要想得到这个要求严苛的?男人一句夸奖还真不容易,赵旎歌觉得,自己要是有尾巴的?话,此时一定已经得意地翘起来了?。
“家人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喜欢啊。”那么?贵重,又用心准备的?礼物,她怎么?会不喜欢。
“那他?们的?t?礼物都收了?,我的?礼物收不收?”陆宴岭说。
赵旎歌瞬间双眼一亮,凑着脸颊过去看他?:“你也给我准备了?礼物呀?是什么?啊?”
看到陆宴岭从口袋里摸出那只小盒子时,赵旎歌神色蓦地一怔。
他?将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
赵旎歌又惊又喜,视线落在戒指上?,没忍住睫羽轻颤起来。
陆宴岭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黑邃眸光深情,嗓音低沉柔和:“结婚报告我已经打好了?,就等你同意了?。”
赵旎歌只觉得心里既甜蜜又酸涩,鼻腔里一股酥酥麻麻,突然?就有点想哭,娇声问他?:“……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呀?”
还以为陆宴岭是一个不懂浪漫,也不会制造惊喜的?人。
却原来,他?浪漫起来连她都招架不住。
陆宴岭顿了?顿,眸光深邃看她一会儿,才亲亲她的?指尖说:“准备好久了?。”
果然?,她就知道。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样,默默做了?这么?多,也不告诉她。
弄得她歉疚又自责,好像她很没良心一样。
他?第一次跟她求婚,就是在车上?。
可那时候被她无?情又冷酷地拒绝了?。
如果那时候她答应,那这枚戒指他?应该当时就会掏出来吧。
她当时把他?心伤得那样深,他?竟然?还想着要和她结婚。
陆宴岭,你真讨厌!
弄得人家好想哭。
赵旎歌垂眼一眨,眼泪就止不住地滚下来。
“别哭。”陆宴岭捧起她脸庞,动作?轻柔擦掉她眼泪,“哭我会心疼。”
赵旎歌一把扑进他?怀里,抱住他?腰:“还不是你害得人家哭的?。”
“那你愿意吗,嫁给我?”他?要她亲口答应。
赵旎歌抹了?把哭成?小花猫的?脸,轻轻点了?点头:“嗯,愿意的?。”
她扬起笑脸,眸若星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
“赵!旎!歌!愿!意!嫁!给!陆!宴!岭!”
陆宴岭眸光喉头同时一动。
看着她的?眼神好像都要将她融化了?。
他?情不自禁俯身,捧着她的?脸在她唇瓣亲了?亲,亲了?又亲,才取出枚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
戴好后,陆宴岭拿着她手看了?会儿。
这枚戒指仿佛天?生就与她的?手指契合,就像她与他?两人一样。
光是这么?看着,想着,心底深处就止不住溢出股满足感。
“戴上?就不许摘下来了?,一辈子戴着。”
赵旎歌趴在他?怀里,也抬手翻来覆去看了?会儿。
那枚戒指很漂亮,铂金镶钻的?经典款式,衬得她的?修长手指凝脂细嫩,真好看!
陆宴岭抬起她脸啄了?啄,又低头吻她。
两人在车上?吻得难舍难分。
封闭静谧的?车厢里,耳边尽是两人亲吻舔舐时发?出的?唇舌水声。
赵旎歌也柔情蜜意回应他?,小舌鱼儿一样在他?嘴里游动嬉戏,没多一会儿他?就受不了?了?,双掌箍着她往怀里揉了?又揉。
过了?好半晌。
陆宴岭才松开?她,下巴抵着她头顶,抱着怀里女人喟叹:“原来坐在副驾驶是这种感觉。”
赵旎歌手指懒洋洋在他?喉结上?轻抚:“什么?感觉?”
陆宴岭:“舍不得,不想走。”
明天?他?又要回基地了?,又要五天?见不到她。
还没分开?,陆宴岭就开?始舍不得了?。
换作?以前,如果有人告诉陆大旅长,他?有一天?会这么?沉迷一个女人,他?难以想象,甚至还会嗤之以鼻。
他?这个百炼钢也终于被她化成?了?绕指柔。
第?二天周一。
赵旎歌早早起来?收拾好,一身轻松出门?,拿着车钥匙把停在门?口的车开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开着车去上班。
虽然这辆梅赛德斯豪得有点招摇,但这也没办法。
她要是?开着陆宴岭的越野车去上班,那更招摇,反正以后都要习惯的,先开着吧。
赵旎歌到了文工团,把车停在大楼下。
保安看到了,还从门?卫室里?出来?张望一眼,车门?没打开时,还以为是?哪位领导来?了。
结果赵旎歌推开车门?走下来?,门?卫一看。
嚯!这不是?舞蹈团的小?赵同?志嘛!
“小?赵同?志啊,好久没看到你了。”
门?卫笑呵呵打了个招呼。
听说最近赵旎歌去了军艺进修班,一个多月不见,怎么感觉又变更漂亮了。
“哎,李叔早啊!”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赵旎歌现?在是?走路都带着风,穿着前两天刚买的新裙子,气色好,精神佳,只描个淡妆就艳光四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一路跟同?事们打着招呼进来?,谁看了都觉得赏心悦目。
余倩见到她,也发现?了她的不一样。
俩人?在更衣室换衣服时,还眼尖地发现?了赵旎歌无名指上亮闪闪的钻戒,不由惊呼一声:“哇!旎歌,陆旅长跟你求婚啦?”
赵旎歌眉眼弯弯笑着:“是?呀!”
她大大方方把手举起来?,把手指上的戒指展示给余倩看:“漂亮吧!”
更衣室里?的其?余舞蹈团员一听说赵旎歌要结婚了,也都纷纷凑过来?,围着她欣赏那枚大钻戒。
“哇!恭喜你呀旎歌!要结婚啦!”
“日子定了吗?什么时候啊?”
“是?啊是?啊,到时候婚礼可得请我们大家喝喜酒才?行啊!”
“陆旅长对你可真?好啊!这钻戒很?贵吧!”
大家围着她七嘴八舌地。
赵旎歌也很?享受这种得到大家羡慕和祝福的感觉,嘴角的笑容就没有落下来?过。
她笑吟吟说:“婚礼不急。我们应该会先订婚,反正到时候会邀请大家的啦。”
今年结婚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一个是?赵旎歌这边军艺进修班还没毕业,另一个是?她的演出也有点多。光是?五月份,她就要准备两场大型演出,一个是?剧团表演,一个是?电视台的特邀青年节晚会节目。
她在基地训练耽误了一月,回来?得抓紧排练才?能赶上演出时间呢。
现?在文工团的人?都知道赵旎歌对象就是?特战旅的陆旅长,她订婚的消息也很?快在剧团里?传开。
一上午,大家都纷纷来?恭喜她。
后头就连赵旎歌的编舞指导和主任也都不知道在哪儿听说了消息,跑来?问她,是?不是?就要结婚了?
毕竟舞蹈演员这个职业很?特殊,基本上黄金时间就那十来?年。
要是?赵旎歌现?在就结了婚,以陆家那种雄厚的家世背景,她嫁进去后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当?少奶奶就行了,哪里?还需要每天这么累的练舞。
赵旎歌被他?们问得很?无奈。
先跟指导员强调了不用担心她会放弃舞蹈这行的决心,又跟主任保证了,接下来?的两年,她在兼顾进修班学?业的同?时,每个季度都会给剧团出一个独立舞曲。
也不用担心她会辞职不干什么的。
好说歹说,他?们才?放心了。
弄得赵旎歌有点后悔自己上午时那么高调了。
早知道会让他?们这么担心,戒指干脆就不戴来?了。
可又想到陆宴岭给她戴上戒指时说的话,他?说戴上了就不许摘下来?,得一辈子戴着。
唉,男人?的安全感有时候也挺脆弱的。
还能怎么办。
自己的男人?,宠着呗!
就让她来?承受一下这些甜蜜的烦恼吧。
中午在食堂吃饭,赵旎歌和余倩还有薛晴三人?坐在一块儿。
薛晴笑着打趣她:“赵旎歌同?志,你结婚的时候我是?不是?得免个礼金啊?”
想当?初某人?闹分手时,是?谁在她家哭得稀里?哗啦的,正月放假,为了给某人?疗愈情?伤,又带着她四处游山玩水,就为了她能赶紧走出失恋的阴影。
结果呢,好家伙,人?家一转身就甜甜蜜蜜和好了。
马上结婚了都要。
赵旎歌赶紧拉着薛晴撒娇地说:“哎呀好晴晴!你最好了!到时候我结婚让你们俩都来?给我当?伴娘,不仅不收礼金,还给你们包大红包!”
薛晴故作不满:“哼,这还差不多。”
余倩却说:“那我可不敢。你们是?不知道,卫恒他?们那些连队的兵,有多怕陆旅长。我给旎歌当?伴娘倒是?没问题,卫恒不敢给陆旅长当?伴郎啊!”
赵旎歌支着下颌咯咯发笑:“那有什么不敢的。这事我做主了,陆宴岭要是?不同?意我收拾他?!”
薛晴赶紧抖了抖手臂,一脸嫌弃:“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你们这些腻歪的臭情?侣能不能不要在我们单身狗面前这么目中t?无人啊!!”
赵旎歌和余倩对视一眼,俩人?都没忍住扑哧一声哈哈笑了起来。
食堂的另一边。
李婷和蔡月两人?也端着餐盘在那儿吃饭。
隔着十几张桌子,听见赵旎歌她们那边聊得热火朝天有说有笑的,显得她们这边两人?脸色阴暗无比。
自从赵兰心出事后,她们这个所谓的闺蜜小团体就名存实亡了。
之前挤破头都想加入她们小?团体的那些人?,现?在看到她们就绕道走,好像生怕沾上了什么不好的名声。
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就像犯事的人?是?她们两个一样。
李婷远远看着赵旎歌一身靓丽衣裙,浑身珠光宝气,所有人?都围着她说恭维讨好的话,实在难掩心头的嫉妒。
明?明?最开始,赵旎歌刚进文工团时,也只不过是?跟她一样的群舞演员。
这才?不到一年,她就当?上了文工团的首席领舞!
凭什么!!!
嫉妒使得李婷面目扭曲。
她对面的蔡月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她扭曲的点不在于赵旎歌,而是?因为以前赵兰心还在时,蔡月就是?芭蕾舞剧的备选领舞,担着备选的名头,却永远只能跳配角的戏份。
现?在赵兰心不在了,按道理就该她升上去跳女一号,可编导们竟然选了另一个更年轻的新芭蕾舞演员,气得蔡月这几天脸色都是?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