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人撩错年代文大佬后by当年明央
当年明央  发于:2025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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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呜呜呜!!!”
赵旎歌在凶巴巴骂他:“陆宴岭,你?混蛋!”
陆宴岭结完账,转过身来,看着她瞪得圆鼓鼓的大眼睛和脸蛋,捉住围巾一绕,将人往外拉。
“走了。”
直到坐上车,赵旎歌才吞下含在嘴里的水。
然后她惊喜地发现,自己果然不?再打欠嗝了。
陆宴岭还算有点良心?,没有耍她。
要是敢耍她,她非把嘴里的水喷他脸上不?可!
这阵他们吃完饭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看看时间?,晚上八点多了。
陆宴岭坐上车后,瞟了眼她还气呼呼的脸,神色闪过一股无奈。
他抬手揉了揉眉骨,启动引擎,问:“地址。”
赵旎歌报了赵家的地址后,就脑袋一歪,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了。
陆宴岭的车上也没个音乐什么的,车窗也全?部关着。
她一不?说话,他也不?开口,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只剩下引擎和轮胎碾过路面的白噪音。
赵旎歌本来刚才一阵欠嗝胃里就不?太舒服,这阵在车上匀速平稳行驶,车里又开着温度适宜的暖气,她歪着头,裹着披肩,没过一会儿就有点昏昏欲睡。
陆宴岭开着车。
见她好一会儿都没出声?了,转头看她一眼。
从他视角看过去,女人窝在椅座里,巴掌大的小脸半掩在车灯下,卷翘睫毛投出一片阴影,头发有点乱了,几?缕发丝散在耳边,纤薄的肩膀即使裹在披肩下,仍然透着股脆弱的倔强。
他无声?收回目光,将车上的空调调高了点。
车缓缓停在赵家小区洋楼大门前?。
赵旎歌本来已?经睡着了,但她迷迷糊糊中还保持着某种信念,那种让她昏昏欲睡的平稳感和白噪音消失了,自己就醒了过来。
她低咛一声?睁开眼,眼睛里还带着犯懒的茫然。
当她转过头,看见坐在旁边的男人,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
怎么能睡着了呢!
她还有重任在身呢。
“陆宴岭。”她下意识喊了他一声?。
“干嘛。”他转过头来。
车内的车厢灯不?知?何时被?他关了,没什么光线,只有车外的路灯照进来一点光源。
他的一双黑眸,在这样晦暗不?明的光线中,透着股难以捉摸的深邃和蛊惑意味。
赵旎歌想?到那天陶荣去聚会回来,说他妈陆夫人又给他安排了相亲,和一个什么柳小姐。
“你?明天有空吗?”她问。
陆宴岭把头又转了过去,撑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叩了叩:“干什么。”
问‘干什么’,而不?是直接说‘没空’,那就是有空了。
赵旎歌歪着头,眨了下眼:“你?们部队是不?是放假了?放几?天啊?”
陆宴岭叩在方向盘的手指顿了顿,瞥她一眼,说:“没事?的话就下车吧,到了。”
“哎哎,我?有事?!”赵旎歌急忙抓住他的手。
陆宴岭低头,看了眼她抓住他手腕的手,抬头盯着她,却不?说话。
质问的意味很明显。
“呃……那个……”
赵旎歌还真没想?好她有什么事?。
她的眼珠子滴溜乱转,在脑袋里飞速地思考着。
陆宴岭就这么看着她。
她并不?知?道,她的脸刚好在车外一盏路灯的照映范围里,在黑夜幕布下,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和情绪都清清楚楚展现在他眼底。
“那什么……”赵旎歌突然福至心?灵,还真想?到了一件挺重要的事?。
她看他一眼,难过地低下头,说:“明天是我?养母的百天祭日?,我?想?去灵光寺给她烧炷香。”
陆宴岭没说话。
赵旎歌酝酿着情绪,又继续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之前?我?父母怀疑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悄悄去医院做亲子鉴定。那是因为,其实我?一出生就和另一个女孩抱错了,我?是跟着我?养父母在乡下长大的。”
“前?不?久,我?赵家的父母才将我?找回来。我?本来不?想?回赵家的,可我?养母在三个月前?去世了,我?在乡下已?经无亲无故……”
赵旎歌在舞台上是个优秀的演员,在陆宴岭面前?亦如此。
即便那段是原女配的经历,现在她t?带入自己的情绪讲述出来,仍然能够做到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她此刻也已?是眼眶含泪,强忍委屈。
“我?亲生父母他们不?想?我?再跟养父母那边有什么瓜葛。可她毕竟是养大我?的人,我?想?去祭拜她,不?能回老家,只能找个寺庙悄悄给她烧柱香。”
“你?能陪我?去吗?”
她双手抓着他衣袖,轻轻地晃了晃。
车内空气燥热静默,陆宴岭盯着她,表情让人看不?懂。
赵旎歌又晃了晃他的手,撒娇一般:“陆宴岭?”
片刻后,他面无表情抽回了手。
就在赵旎歌惋惜地心?道‘难道自己演得这么好却要这样失败了吗’的时候,她听见男人低沉开口:“几?点。”
赵旎歌顿时一喜,还挂着两滴晶莹泪珠的脸颊倏然灿烂起来:“明早九点,你?来接我?!”

赵旎歌心情?美滋滋,回到赵家时,整个?人脚步都是轻飘飘的,像踩在云朵上一样。
她哼着小曲,拎着小包,一进?门,就发现客厅的灯还大大亮着。
赵旎歌在玄关换了鞋进?去,看见电视开着,茶几上摆着两碟茶点,陶荣靠坐在沙发上,脑袋一点一点的。
听到声响,陶荣抬起?头来,见赵旎歌这么晚才回来,责备道:“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也不接?去哪儿了?”
“约会去了啊。”
赵旎歌这时候才把包里的手机掏出来,看到有两个?未接电话,应该就是陶荣打的。
“约会?”陶荣狐疑地看她,“和谁?”
赵旎歌揣好手机:“当然是陆家少爷了。”
“陆家少爷?”陶荣惊讶,“可你们?不是……”
“我说过了。”赵旎歌眉梢飞扬瞥她一眼:“他是他,他妈是他妈。”
说完,赵旎歌轻轻一笑,踩着轻快地步伐上了楼。
上了二楼,她碰见从走廊那头房间出来的赵兰心。
赵兰心穿着睡衣,看见赵旎歌这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心里莫名就觉得?很刺眼。
“今天下?午,我好像看见你上了一辆车。”
赵兰心站在扶廊上,一脸假笑的打量赵旎歌:“这么快就有男人了?谁啊?”
赵旎歌语笑嫣然睇着赵兰心,一张精致的脸妩媚如画,眼眸艳光流转,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赵兰心:“……”
好想抓花她的脸!
赵旎歌无视赵兰心的黑脸,得?意地睨她一眼,扭着小蛮腰回了房间。
赵旎歌一回到房间,就扑到床上,拿出手机给陆宴岭发信息。
“我到家了,开车注意安全噢!(*≧▽≦)”
发完信息后?,她把当披肩用的羊绒围巾取下?来,才继续哼着歌儿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护完肤出来,差不多也快半小时了。
拿起?手机一看,十分钟前,陆宴岭回了她一句高冷的‘嗯’。
赵旎歌裹着浴巾,拿着手机琢磨地敲了敲手指,然后?打字回复:“对了,我今天忘把你的外套还你了。”
“要不,明天我给你带来?”
过了两分钟,陆宴岭回复:“行。”
赵旎歌看着这两句言简意赅的回复,缓缓低笑。
最开始她一直认为,陆宴岭此?人态度冷漠傲慢,拒人千里之?外。
可通过今天的接触。
她慢慢地品味出了一点,在这两个?简单字面下?的一些其他意思。
之?前她给他发短信时,一天几条的肉麻骚话,他理都不理。
而现在。
尽管还不能说是秒回吧。
但至少无论?她发什么,他都会回了。
为了验证这一点,赵旎歌决定再发点什么过去骚扰他一下?。
她想了想,抱着手机飞快打字:“你到家了吗?到家和我说一声,然后?我再睡。”
这条信息发出去后?,那边就很久没有回复了。
赵旎歌换上睡裙,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看了会儿书,都快困乏时,手机震动了。
她钻进?被窝,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一看。
陆宴岭给她回了个?“。”
赵旎歌睡意朦胧盯着那个?句号看了好一会儿。
蓦地反应过来。
这哪里是句号,这分明是信号!
是他心!动!的!信!号!
“扑哧!”
赵旎歌忍不住拉起?被子盖住脸,在愉悦地偷笑中沉入了香甜的睡眠。
只不过,她因为高兴过头,甚至忘记了查看今天的系统心动值。
第二天一大早赵旎歌就起?床了。
今天的主要行程是去灵光寺烧香,祭拜‘她’的养母。
正好也是周末,她有一整天的时间。
昨天和陆宴岭说好了,一会儿九点钟他就会来接她。
赵旎歌站在衣柜前,换衣服的时候犹豫了下?。
既然是去祭拜亲人,那自然不能穿成昨天那样,得?以素雅简朴为主。
赵旎歌指尖划过一件白色套裙时,顿了顿,转而拎出一件黑色紧身细线衫。
她把高领线衫穿上,柔软的线衫像流水般服帖在她身上,下?身一条铅笔裤,修身纤细,却?又素朴极简。
脸上一点妆也没化,唯有一头瀑布般的黑发中分垂在肩后?,全身上下?唯一的颜色,就是那对银绿耳钉。
赵旎歌甚少穿黑色,她这样一张秾昳的脸,穿黑色,反而有一种收敛到极致的惊心动魄感。
当她这副装扮下?楼时,客厅的赵兰心和陶荣都看得?一愣。
陶荣问她:“旎歌,你这是要出门?”
赵旎歌淡淡‘嗯’一声,说:“中午不用等我吃饭了。”
她换了双平底单鞋,开门时想了想,又说:“晚上也不用等了。”
陶荣和赵兰心对视一眼,还想说什么,赵旎歌却已经径直走了出去。
赵旎歌出了入户花园,低头发了个?信息,就站在大门外路边等陆宴岭。
她不知道,那头屋里的陶荣和赵兰心母女,在她出门后?也悄悄跟了出来,躲在后?面花园绿植后?偷看呢。
没等几分钟,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就出现在赵家小区大门外。
见到那辆车出现,陶荣和赵兰心俩人的瞳孔双双一瞪。
陶荣瞪的是,那车看着低调,但实际可一点儿也不低调啊。
连车牌号都是0000开头!
赵兰心瞪的是,果然是昨天下?午那台车。
赵旎歌却?不肯说来接她的男人到底是谁,今天就让她来揭开这个?谜底!
只见远处的赵旎歌轻盈走到车前,拉开车门,然后?弯腰坐上了副驾驶。
那辆连号黑色豪车没作任何停留,转瞬驰入道路车流。
只留下?一道神秘的余影。
从头到尾,不过半分钟时间,躲在绿植后?头的陶荣和赵兰心根本没法看清车里的男人到底是谁。
不过陶荣却?松了口气?。
就算来接赵旎歌的男人不是陆家少爷,能开这种车的,那也肯定是个?家底深厚的。
但赵兰心的眉毛却?拧成了两条麻花。
她心底既有几分隐隐约约猜测,车里的男人有可能是陆家那一位。
但想到他的身份,又觉得?他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赵旎歌和他侄子相过亲,他那样的显赫出身,会对一个?差点成为自己侄子女朋友的女人感兴趣吗?
再说了,他堂堂的陆战旅长,高级军官,会天天闲着没事来车接车送赵旎歌?
赵兰心不信。
赵旎歌一上车,就把一个?手提袋递给陆宴岭。
“喏,你的军装外套。”
陆宴岭握着方向?盘,随意看了眼:“放后?面。”
赵旎歌便身子一倾,从副驾驶探出身,伸直了手臂将?口袋放到后?座去。
斜系的安全带从她肩膀绕过胸脯,一直贴着腰肢嵌入座位旁的卡扣,她今天本就穿着紧身的黑色线衫,当她转身侧腰时,安全带便在她上身勾勒出一个?玲珑有致的曲线。
勾在耳后?的长发黑缎一般倾泻下?来。
几缕发梢拂过陆宴岭肩畔,随即一股淡淡香气?钻入他鼻尖。
他眼睑微动,视线移过去。
赵旎歌轻松将?袋子往后?一扔,转身,若无其事撩了下?头发,冲他一笑:“好了。我们?出发吧。”
陆宴岭收回视线,问她:“冷吗?”
赵旎歌愣了下?,继而了然欣慰。
有长进?啊。
知道主动关心她了?
不过今天她穿了细羊绒,不比昨天,已经不冷了。
她笑着摇摇头,说:“不冷。”
然后?陆宴岭抬手一摁,将?车窗降了下?来。
一股冷风呼呼刮进?来,吹得?赵旎歌头发乱飞,深秋的凉意一下?子就凛冽起?来。
鸡皮疙瘩顺着她露在袖子外的手腕直往上爬,赵旎歌磨了磨牙,看他一眼:“我说我不冷,但不代表我、很、热。”
陆宴岭看着车前方,没什么表情?地说:“我热。”
赵旎歌:“……”
她无语地看了眼他身上的大衣,抬手把空调打开,直接调到了二十六度。
赵旎歌顶着冷风吹了会儿热空调,实在不想一开t?始就破坏气?氛,便问他:“有什么歌听?”
“自己找。”
陆宴岭说着,把车窗升了上去。
那边赵旎歌已经开始在车屏上研究起?来。
研究了会儿,她突然想起?来可以用手机连蓝牙,把她平时听的歌连上去。
她便一阵捣鼓,把手机和他的车连上,然后?放了一首她最喜欢听的法语爵士老歌。
慵懒,舒缓,沙哑,还带着几分情?调的爵士音乐在车内盘旋响起?。
就像陆宴岭鼻尖那股挥散不去的香气?。
车大概在路上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抵达郊山的灵光寺。
陆宴岭将?车停在山脚,两人下?了车。
寺庙在半山腰,有一段台阶得?步行上去,显得?前去祈福供奉的人更虔诚。
幸好赵旎歌早有准备,穿了平底鞋来。
她身高一六八,在女生中还算高挑,但穿着平底鞋站在陆宴岭身边,就突然显得?小鸟依人起?来。
陆宴岭走了两步,突然发现什么,转头看了她一眼。
他的视线扫过她头顶,然后?落在她脸上。
没穿高跟鞋的赵旎歌比平时娇小一点,俯视过去,精致的下?巴有点尖,巴掌脸看着更小了。
陆宴岭收回目光,说:“能自己爬上去吗?”
赵旎歌:“?”
她瞪他一眼:“看不起?谁呢。”
她专门穿了平底鞋来爬山好吗。
赵旎歌昂首哼一声,当先走在前面,脚步如飞。
陆宴岭在原地看了她背影一会儿,才提眉梢跟了上去。
一口气?爬上山腰的寺殿山门,赵旎歌才停下?来。
她脸不红气?不喘,双手叉腰看他一眼:“怎么样?”
陆宴岭站在石阶下?几级,顿步,抬头看她。
四?周山间微风和煦,身后?塔楼钟声悠远。
她站在寺门殿前,逆着光,笑容恣意,整个?人因为运动而泛着红晕,脸上脂粉未施,鬓边细小的绒毛轻轻拂动。
像在他心里挠痒的小触须。
陆宴岭眼皮一敛,大步流星迈步台阶:“勉勉强强。”

走进寺殿大门,便有一股浓浓的香火气息,檀香味不难闻,反而让人感觉心宁神静。
隔壁侧殿里有僧人在低声诵经,敲打木鱼的声音回荡在寺庙中,香客们在前殿大堂跪拜祈福。
赵旎歌进到香案前,取了一炷香。
她在蒲团前跪下,对着佛主坦白?。
“佛啊,宽恕我吧。”
赵旎歌虔诚地闭上双眼,在心里说:“小女子也是身不由己,身后?那个男人身上系着我的命。我若是不去攻略他,我就?没?命活了。”
“虽然我骗了他,但是我也同?样付出了时间和真心不是?”
“这?么一看,我其实也是无辜的。”
“要降罪,您就?降给那系统吧。它自己出了纰漏却?让我来当替死鬼,实在是罪大恶极。”
赵旎歌碎碎念完后?,又对那位未曾谋面的农妇养母说:“您地下有灵,就?安息吧。您和您女儿的死因,我会找时机替您查清楚的。”
“至于?赵兰心,看样子她是不打算认您了。放心,以?后?每年清明祭日,我都会来给您烧一炷香。”
赵旎歌双手合十,认真磕了三个头?。
神情宁静而虔诚。
但谁也不知道,她诚挚的外表下,内心os有多么抓马。
赵旎歌觉得,自己这?演技,奥斯卡都该给她发个小金人!
祭拜完后?,她起身,没?看到陆宴岭的身影。
走出寺殿,四处找了一圈儿,在后?山的塔楼下看到了他。
他站在半山腰的扶栏前,凭风而立。
山上的风将?他的黑色大衣吹起,正午的太阳刺目,一缕金色薄光照在他轮廓上,打得那张脸光晕柔和,唯有锋利眉骨投下一道深邃阴影。
他半垂着眼,睫毛下的瞳孔沉静如墨。
一瞬间,他身上出现慈悲与冷峻两种奇异的气质,合二为一。
赵旎歌看着他。
突然觉得,陆宴岭像极了刚才在寺庙中她跪拜的那尊佛像。
而她,就?是来勾引他破戒的狐狸精。
赵旎歌走过去,轻声问:“在这?儿在看什么?”
陆宴岭敛眸转身:“看人间。”
赵旎歌:“……”
刚夸你一句有佛性,你还真就?念上经了?
“上完香了,走吧。”赵旎歌把他拉回俗世。
他们并肩往钟楼下的台阶走。
走了几步,路边突然响起一声微弱的小猫叫声。
赵旎歌循着声音侧头?看去,见?到一只小橘猫怯怯地躲在台阶下的石雕后?。
陆宴岭脚步未停,走下台阶时,那只小猫跑过去,蹭了蹭他的裤脚。
“喵呜……”
小猫弱弱地叫了一声。
陆宴岭低头?看了眼,没?理,继续往前走。
赵旎歌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小猫的脑袋,问它:“小家伙,你怎么自己在这?儿?你主人呢?”
小猫有点?瘦,皮毛看起来也脏兮兮的,但水汪汪的眼睛却?清澈干净很漂亮,它爬过来低头?蹭了蹭赵旎歌的手,又期艾地叫了一声。
赵旎歌被它叫得有点?心软,蹲在那里挪不动步了。
陆宴岭双手插兜,站在几步开外看着她。
“走了。”
赵旎歌看他一眼:“这?猫看起来像是流浪猫,有点?可怜呢。”
陆宴岭不说话,看着她蹲在小猫面前,转头?用带了点?祈求意味的眼神望着他,也不知道在表达什么意思。
这?一幕画面里她,没?了平时的伶牙俐齿,莫名看着有点?柔弱无助。
或许是因为她蹲下来,看起来格外小一只的原因。
也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睛跟那只猫有点?像。
陆宴岭就?这?么平静地俯视着她,连肩膀都没?有挪一下。
赵旎歌被他这?么看了会儿,只好?站起来,对小猫说:“好?了,去找你的主人吧。”
她觉得陆宴岭真冷漠。
一点?爱心都没?有。
亏她刚才看到他站在山顶光照下时,还有一瞬间觉得他身上有种悲悯之色。
哼,都是错觉罢了。
赵旎歌噘着嘴,不说话。
下台阶时故意踩得噔噔响,跟在陆宴岭身后?往灵光寺山下走去。
可那只小橘猫却?追着他们不肯离开了,一直跟着他们到了寺庙山门下,还怯生生地跟着。
赵旎歌回头?看了一眼,不忍道:“要不,我还是把它抱回去给寺里的僧人吧?”
说完不待陆宴岭回答,赵旎歌就?抱起小猫,返身往台阶上跑。
陆宴岭看着她身影,抬手按了按抽疼的太阳穴。
顿了会儿,也只得抬步跟上去。
赵旎歌跑得快,已经进了寺中,她找到一个僧人,问他这?只猫是不是庙里养的。
得到的答案却?是,灵光寺附近经常有流浪猫徘徊,寺庙并不收养,但也不会驱赶它们。这?些流浪猫会在周围寻觅野食,或是上香的游客偶尔喂它们点?吃的。
赵旎歌听了,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猫。
这?时,外面的陆宴岭也跨进了寺殿大门,一抬眼,就?看见?赵旎歌低头抱着猫一语不发站在那儿。
头?顶佛像法相庄严,捏决盘坐,肃穆垂眸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垂着纤细脖颈,长发及腰,一身清冷黑衣,整个人素净又冶灔,好?似佛台座下盛开的一株清莲,那只小猫像找到依靠一般紧紧蜷缩在她怀里,依赖地轻蹭着她的指尖。
“喵呜。”一声。
不知何?处吹来一阵风,寺殿中的佛幡动了。
站在那里的僧人抬头?看了陆宴岭一眼。
而后?朝她一颔首,双手合十说了句:“万物生灵,皆有缘法。”
大概是突如其来的矫情发作,赵旎歌决定收养这?只猫。
她觉得这?只猫就?跟她一样,无依无靠,没?有人疼。
只是现在她自己都顾不上,又怎么去照顾另一个生命。
所以?,她把算盘打到了陆宴岭身上。
“要不,你收养它吧。”走出寺殿后?,赵旎歌对他说。
陆宴岭眉梢一挑:“我养?”
“对啊。”赵旎歌的小脑瓜一转,开始满口胡邹,“你看刚刚,它一上来就?蹭你裤腿,说明你跟它有缘。而且又是在灵光寺这?种地方遇到的,它通人性,会自己认主!”
“……”
陆宴岭扫她一眼,抬步就?走。
赵旎歌抱着猫在身后?追他,因为有求于?他,声音也开始变得娇嗲嗲的:“哎呀,陆宴岭,你就?忍心看着这?么可爱的一只猫咪流落荒野吗?你看它瘦成什么样了?万一哪天饿死了,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陆宴岭大步流星走下石阶,头?也不回:“这?么有善心,怎么不自己收养?”
“因为它认了你做主人啊。”赵旎歌不讲道理地说。
“是吗。”
陆宴岭突然顿步,转头?看她一眼。
“那你将?它放下来,看看它是会去找你,还是来找我。”他好?整以?t?暇地说。
这?阵他们已经走到寺门下面的山路口,赵旎歌四下看了看,说:“行,那就?让它自己选。”
她弯腰,将?小猫放到一块平地上,然后?和陆宴岭分别站在左右两边。
“它去找谁,谁就?必须收养它,怎么样?”
陆宴岭双手抱臂,不咸不淡:“行。”
见?他答应,赵旎歌立马蹲下身,使劲挥动着手对小猫说:“去他那边!去他那边!去他那边!跟着他,以?后?你就?可以?大鱼大肉大富大贵了!”
陆宴岭:“………”
那只小橘猫好?像真能听懂话似的,抬着脑袋懵懂茫然看了赵旎歌一会儿,果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到了陆宴岭脚边,乖巧地蹭了蹭他的裤脚。
赵旎歌立马站起来,狡黠一笑:“怎么样,我说它自己选的你当主人吧!”
陆宴岭脸上划过一股无奈,瞥她一眼,“我平时在部队,哪有功夫养猫。”
赵旎歌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早就?在这?儿等着他了:“你没?空,我可以?帮你照顾啊!”
陆宴岭上下打量她:“你这?么积极,怎么不干脆自己养?”
赵旎歌把猫抱起来,在怀里摸了摸,笑盈盈说:“那怎么能一样。以?后?它的主人就?是你,你要对它负责的。”
赵旎歌可开心了。
她抱着那只小猫,一路轻快地往山下走。
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实在有感染力,完全不像一个才悼念完过世亲人的样子,陆宴岭看了她好?几眼。
下山后?,赵旎歌才想?起来:“现在你是它的主人了,给它起个名字吧。”
陆宴岭把车钥匙掏出来,大步往停车的地方走:“随你。”
“怎么能随便我呢?”
赵旎歌这?会儿又开始讲理了:“你才是它的主人。它的名字必须由你来取。快想?想?!”
车就?停在山脚一片平坦的树荫下。
陆宴岭拉开车门后?,顿步,转身,上下看她一眼:“那就?叫它…小滑头?吧。”
“小滑头????”
什么名字这?么难听了!
赵旎歌蹙眉,还抬手捂住了小猫的耳朵不让它听:“不要。难听死了!”
她歪头?想?了想?,然后?眼眸一弯,说:“我看应该叫它小可爱。对,就?叫它小可爱。”
刚才还说名字必须由主人起的话,这?一秒就?被某人直接无视了。
陆宴岭提眉睨她一眼,摇摇头?,打开车门上了车。
赵旎歌也坐上车,觉得这?么一直抱着猫不方便,便打算找个东西给它当一下暂时的窝。
但陆宴岭的车上实在太简肃整洁了,什么装饰的东西都没?有,连个靠垫抱枕也找不到。
只有来的时候,她给他装外套的那个手提袋放在后?座。
赵旎歌便说:“借你衣服用一下。”
她也没?等他说同?意,就?直接转身把小猫抱了过去,放到了手提袋里。
小橘猫乖巧地趴在陆宴岭的军装上,冲他喵喵叫了两声。
“……”
陆宴岭觉得,他大概是刚才在寺庙里被香烛熏得太久了,头?疼。

再次返回市区,已经下午一点多。
这个时间?,赵旎歌本来?以为,陆宴岭应该会顺理成章和她?吃个午饭。
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开车将她?送回了赵家。
车还没开拢赵家,在附近半路上,赵旎歌就察觉不对劲,问他:“你是要送我回家?”
陆宴岭打着方?向盘,瞥她?一眼:“不然?”
赵旎歌一下子就想?到那天赵兰心说的?,陆夫人又给他介绍了一位什么柳小姐,等他一放假,俩人就会约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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