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春来by春枝绿
春枝绿  发于:2025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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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撒娇一如既往地让人?难以抗拒。
“你?速度快一些?。”闻辛尧深吸一口气,维持自己最后的那点底线。
“我知道了。”
女孩儿?声音清脆又惊喜,一瞬从哽咽切换到了欢悦。
闻辛尧第一次进入女厕所?,他背对着?里面,面向门口,一张清隽的脸面无表情,好似守门神一样立在厕所?门口。
“老公~你?还在门口吗?”
厕所?内传来女孩儿?娇俏的声音。
“嗯。”闻辛尧低低应道。
过?了几分钟。
“老公~”
“我在。”
又过?了几分钟。
“老公~”
“我在。”
身后女孩儿?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闻辛尧眉眼?温沉,脸上却并无一丝不耐。
许是对她有了深刻的认识,闻辛尧抬起腕骨,看了一眼?时间,过?去半个小时了。他叹了口气,却对此并不诧异。显然她最开始答应他速度会快一点的话,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啊,这里是女厕所?吧?”
有女生走过?来,看到闻辛尧,吓了一大跳,迟疑地问道。
闻辛尧沉着?脸点了点头。
但女生显然是不敢再这里上厕所?了,她提着?包包走得飞快,逃也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高跟鞋清脆的哒哒声,重新恢复了光鲜亮丽的江栖悦心情极好,她好奇问道:“刚刚是不是有人??她怎么不进来啊?”
闻辛尧斜睨了她一眼?,不语。
江栖悦讪讪笑了一下,她乖巧又讨好地冲闻辛尧笑了笑,主?动抱住他的手臂,“好啦好啦,我收拾好了,我们回去吧。”
她很会哄人?,又笑得漂亮勾人?,闻辛尧很难对她生气。
闻辛尧觉得自己开始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了,在她面前?,他总是做一些?荒谬的事情,毫无底线。
他眼?眸半明半寐,微微侧着?眸凝睇着?她的唇瓣,她补了口红,亮晶晶的,不知道是什么颜色,但很漂亮。
“你?刚才说爱我?”闻辛尧问道,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丝静水流深的危险。
江栖悦脑袋顿时空了一瞬。
啊哦,他都听到了?
“……唔,这个,那个。”她小声地支支吾吾,很没有底气。她承认,当时有夸张的成分啦,一点喜欢被她说成了爱,但事急从权,她撒个谎也没什么吧?
闻辛尧没打算从她这儿?得到答案,她狡黠又爱面子,定然不可能说一些?浪漫甜腻的话,她的那些?话三分真几分假,不可全?信。
可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的胸中有各种情绪交织,他闭了闭眼?,从今天看到她和那些?男人?谈笑风生开始,他的那股不舒服的情绪一直都在。甚至一直关注着?他们,在孔槐之离席后,也担心地跟了上来。来之前?那些?忐忑和紧张,此刻有了答案。
他想,他应该是喜欢上了这只?小狐狸。

第47章 小嫂嫂魅力真大
江栖悦看不懂闻辛尧深邃晦暗的目光,心虚让她?先一步避开?他的视线,逃也似的离开?了原地。
两人再?次出现,场内的人都散了大半。戚莺正和好友聊天?儿,多年不见,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她?见到两人,惊讶了一瞬。
“你?们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戚莺见两人走过来,小声问道:“我还?以为你?们先走了。”
江栖悦笑容自?然甜美:“没有,我们就到处逛了逛。”
她?没有说孔槐之刚才?拿刀的事情,免得让戚莺担心。
而且看样子,戚莺似乎对两人曾经有过一段的过去并不知情。
“刚才?好大的阵仗,孔家那个小孩儿怎么回事,被押着上了车。孔威还?是那副蛮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性格,难为他能教出个温润性子的孩子。”戚莺和好友八卦道。
孔威是孔槐之的父亲,现任的孔家家主。孔家一直是澳城的一股黑色势力,最?开?始是一个很小的混混帮派,后来孔槐之的爷爷坐上了帮派老?大的位置,更是大肆借出高利贷,暴力催债,并以此发家,后来更是在?澳城开?了许多家赌场和酒吧,涉及的灰色产业也越来越多,直到孔槐之的父亲孔威年纪大了,又见自?己?的儿子生性软弱柔和,并不适合干这一行,才?开?始洗白?。
近十年,孔家的产业大多才?出现在?明处,但所?有人都清楚,孔家暗势力才?是最?厉害的。
一旁的江栖悦脊背一僵,面上却是笑容不变。不经意瞥向一旁的闻辛尧,他也在?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更是让她?恨不得找根地缝赶快钻进去。
“孔威那人,狗改不了吃屎。”在?场的人有和孔威打过交道的,笑呵呵地骂道:“他现在?说是在?普陀山修行,做个俗家子弟,他倒是敢,年轻时手上沾了多少血,现在?老?了开?始吃斋念佛了。”
话题也就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孔威身上,大家都是一辈人,了解的事情也多,话题也多。
见大家没有顺势继续聊孔槐之,江栖悦松了一口气。
在?场的人都是上了年纪的长辈,对于小辈们的情情爱爱都不感兴趣。就算听说过一些传闻,但碍于面子,不会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这不纯纯招人恨吗?
江栖悦有些不敢再?待下去了,她?迅速起身:“我去找多多和呦呦。”
戚莺颔首:“去吧。”
她?见闻辛尧也跟着起身,喊住他:“阿尧你?等会儿,你?刘叔叔找你?有点事儿。”
闻辛尧只得再?次坐下。
另一边,钱多多也没有离开?,她?和闻幼宜坐在?小花园的白?色铁质雕花小茶桌旁,两人正用手机打字聊天?,不亦乐乎。闻幼宜不停地问一些关?于江栖悦的事情,钱多多都说得很仔细。
她?们看到了江栖悦,双双放下手机,围了上来。
钱多多是知晓孔槐之和江栖悦之间的事情的,刚才?孔槐之被几个彪形大汉压着走出来,一副面如死灰的表情,她?就猜测发生了一些事情。
可又怕被人看出端倪,只能按耐下焦灼,随后又问过闻幼宜,才?知道闻辛尧也跟着江栖悦一起去了厕所?的方?向,才?放下心来。
有闻辛尧在?,肯定没什?么事了。
现在?见她?完好无损的出现,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难免有些关?心:“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江栖悦咬了咬唇,迟疑了一会儿,决定说出来:“刚才?孔槐之突然在?厕所?门口堵住我,求我原谅,拿着刀就要自?残,闻辛尧出现才?让他消停下来。”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巨大。
钱多多猛地吸了一口气:“这么刺激?你?家闻总不仅听到了你?前任的炽热求爱,还?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江栖悦:“……”
是那么个意思。
一旁的闻幼宜也是目瞪口呆。大哥,大哥脾气真的好好。
小嫂嫂魅力好大呀!
闻幼宜一双眼睛都要变成星星眼了。
两人的表情让江栖悦有些不好意思,她?清咳了一声:“小场面而已,我没受伤啦。”
钱多多问道:“你?家闻总没生气?”
“他敢!”江栖悦下意识瞪圆了一双潋滟水眸,“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要是生气,那说明他小肚鸡肠。”
钱多多被她?的公主脾气弄得哭笑不得,她?替她?分析:“不应该啊,你?家闻总一点表示都没有?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其他男人挖墙脚吧?除非那个男人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妻子。男人的占有欲很强的,像你?家闻总那种身份的人,恐怕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被人挑衅的行为,反应应该更剧烈吧?”
江栖悦神情微滞,贝齿咬着下唇,仔细回想着闻辛尧的表情,渐渐的心沉入了谷底,他当时好像没有生气诶……
钱多多见江栖悦表情不太好,反应过来,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连忙找补:“不过你家闻总不怕被人撬墙角,没人撬得动他的墙角。”
江栖悦转过头,就看到脸上有着清隽温沉笑意的闻辛尧,正在?说着话。在?他目光转过来之前,她匆匆收回视线。
闻辛尧也只看到她?纤薄的脊背,他也转回目光。
长辈们终于结束叙旧,此时华灯初上,付颖也就想着组个饭局,一脸殷切地望着闻辛尧。今天?难得遇见了他,不得抓紧机会拉近关?系。
在?不远处等着的江栖悦早就觉得无聊了,掩着唇打了个哈欠,眼尾沁出泪花。
闻辛尧拒绝了:“不了,我还?有事。”
付颖遗憾,但也没说什?么,今天?他会来,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更何况,他的一掷千金让她?在?圈子里,又多了几分脸面。
不论他到底是因为男人那点争风吃醋来捧她?的场,还?是其他原因,她?只看重结果。
江栖悦见终于能走了,眼底漾开?喜意,她?经过酒水台的时候,随手端了一杯鲜榨青提汁,喝了两口,酸酸甜甜得很提神,她?那点困意顿时消散不见。
付颖态度殷勤的将几人送上车,转身回到庄园内,吩咐道:“把场地赶快收拾好。”
园内的侍应生开?始打扫清理,杨婧从?一旁走了出来,脸色隐在?夜色中,偷偷地将那半杯鲜榨青提汁给倒入垃圾桶内。
钱多多和几人分开?走,笑着道别后,她?开?着自?己?的粉红色迈凯伦离开?了。
上了车后,江栖悦又感觉到困意袭来,她?闭上眼睛,在?汽车平缓地行驶中,慢慢睡去。
几人都在?庄园里吃了蛋糕点心,晚餐一点食欲都没有。
戚莺养生,一般晚上不吃晚餐或是吃得很少,今天?卡路里摄入超标,她?就不打算吃饭了,她?见江栖悦睡着了,压低声音:“你?也别叫她?了,让阿姨在?家里熬点小米粥,她?今天?喝了不少酒,让她?好好睡会儿吧。”
闻辛尧轻轻颔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肩头。
许是酒精在?挥发,她?的脸比平常还?要烫一下。闻辛尧悄然降了一丝车窗,让夜风吹进来一些。
江栖悦睡得很沉,闻辛尧拦腰打横将人抱上了楼,她?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格外可爱。
闻辛尧坐在?床沿,指尖温柔地将她?颊边的碎发拨至耳后,睡梦中,女孩儿蹙眉,嘤咛了一声,往他手指的方?向蹭了蹭。
依赖眷恋的模样让闻辛尧心头泛软,也就只有睡着了才?这么乖。
他见她?扭动着身体掀开?被子,失笑,又帮她?重新盖好。
她?微微喘着热气,酒香弥漫。江栖悦感觉自?己?的眼皮沉重,浑身发烫,指尖虚软地去掀被子,可被子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样,怎么掀都掀不开?。她?急得满头大汗,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白?皙指尖在?身上摸索,就是不得其法,长裙的拉链藏得隐蔽,她?一直找不到头。
“怎么哭了?”
脑海里飘飘然然地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
江栖悦费劲儿地睁开?眼,眼前水雾朦胧,看不真切,只有灯光映在?眼底,她?眯了眯眼,眼尾划过冰冷的眼泪。
“好热,好难受……”
她?哼哼唧唧地哭道。
闻辛尧蹙眉,终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喝醉了不是这个样子。
江栖悦恍恍惚惚,身体里涌现一股难以言说的燥热和空虚,她?感觉到口干舌燥。
“闻辛尧……”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喊这个名字,但她?潜意识里觉得,他会带给她?安全感。
“我在?。”闻辛尧已经开?始找到手机打电话了,听到她?的声音,轻柔地安抚着她?。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裹着夜色,也多了几分温柔。
江栖悦听得迷糊,但心底知道他在?身边,头昏脑涨地往他的身边凑,她?软着嗓音,低低柔婉:“你?帮帮我……”
她?抓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脑子里一些暧昧的画面浮现,她?茫然地拉着他的手,探向自?己?的方?向,完全是本能。
闻辛尧正在?打电话,不留意间,指尖碰到了一处极其柔软的曲线,他像是被火星溅到了一般,猛地抽回手,垂眸看向床上的人。
她?的脸有些熏红,水蒙蒙的眼睛无辜又妩媚,被他躲开?了,她?委屈地又掉下泪来。
他紧紧蹙着眉,满脸沉凝。
“闻先生?”手机里传来一道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闻辛尧低声道:“麻烦你?来一趟我家,我太太有点不对劲。”
“好的。”
半夜,江丽一品的顶层被人摁响了门铃。徐姨开?门的时候还?很惊诧,家庭医生怎么又来了。
她?问清楚后,将人引上二楼。
卧室内昏暗一片,也没开?灯,窗帘拉得紧紧的,黑暗中,隐隐有又娇又嗲的嗓音传来,带着钩子似的,勾人心魄,又引人遐想。

第48章 阿尧,老公,哥哥~……
徐姨看到卧室内一片昏暗,诧异了一下,提醒道:“姑爷,医生来了。”
闻辛尧沉默了一会儿,拿被子将人又重新?裹好,揽住她的腰,将人困在怀里,才拧开床头的灯。霎时,温暖的光铺满了这一方空间。
医生这才进去?,室内暗香浮动,馥郁扑鼻,沁人心脾,还夹杂着淡淡的酒香,他收敛思绪,没有?乱看,拎着药箱就走向床边。
他看向两人的姿势,小心道:“您可以让她平躺放在床上。”
这脸都烧得通红了,还拿被子捂着,也不?太利于?散热。
医生心里都有?些诧异,上次来看病,也没见?夫妻俩关系这样好啊。
不?过顾客的事情他没敢多想。
闻辛尧脸上多了一丝迟疑,试探着轻轻松开手,被子里的人顿时不?安分地又要开始挣扎起来。他无奈,“见?谅,我就这样抱着她吧。”
医生从她的反应中看出?点不?寻常,面色一凛,开始检查。
大概检查了几分钟,医生就心里有?了底。
“江小姐这是误食了催情类药物。”
闻辛尧漆色的眸子冷光一闪,□□?
这种?脏东西什么时候被她误食了?是有?人陷害还是当真不?小心?
闻辛尧这些年也遭遇过不?少明里暗里的算计,心里早已经将会场上的人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想着哪些人和他有?过生意上的过节,想要报复他的。
医生见?他身边气势沉凝,黑沉沉得还挺骇人的,连忙道:
“不?过剂量不?多,而且这种?东西本来是很寻常的一种?药物,但是和酒精一起,药效加重了,所以才会燥热难受,纾解之后就好了。”医生也是见?多识广,很快检查出?来了问题所在。
这种?助兴类的药物是国外的,但一般能在一些非法商贩中买到,还挺常见?的,很多情侣都会买,因为副作用非常小,多喝水就能代?谢掉,算是比较正常的一种?□□物。
闻辛尧稍稍冷静了一些,罢以四八一六九留三“纾解?怎么纾解?”
医生不?语,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表情那般微妙,闻辛尧一愣,脑子里浮现?出?某个念头。
但他向来面上波澜不?惊,抬眸看向医生:“麻烦你跑一趟了,看诊费我等会儿让人打给你。”
医生会意,起身准备告辞。
“徐姨,送客。”闻辛尧扬声道。
徐姨在门外候着,闻言,打开门,领着医生再度下了楼。
房门又被关上,那两只细腻如?瓷的手臂又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抱着他的脖子,像是一只猫一样,不?停地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呼出?的热气也全部落在他颈侧。那一块的肌肤顿时立起了小疙瘩。
闻辛尧深深吸了一口气,医生只当两人是真夫妻,纾解?真夫妻当然?可以,水到渠成,又自然?而然?。
可他们……
不?真不?假的一对塑料夫妻。
她失忆了,完全忘了两人之间的离婚约定。虽说他的心境早已不?同?以往,但他不?该这样对她,他就算喜欢她,也做不?到趁人之危。
可她不?停地往他身上蹭,像是吸猫薄荷一样的猫,毛绒绒的脑袋让人心绪浮乱,根本静不?下心去?调动理智。
“江栖悦。”
他低沉的声音喊她。
热得脸颊发烫,脑袋昏昏沉沉的人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有?些反应:“唔?”
闻辛尧喉结上下滚了滚,“不?要再往我身上蹭了,你会后悔的。”
他想到今天她也对他也说过同?样的话,有?些恍惚。
江栖悦听出?他话语里的警告,有?些不?满:“就不?。”
他身上好舒服,为什么不?让蹭!
下午残存的情绪此刻又发酵起来,她想到钱多多说的话,他一点都不?生气,看来也没多在乎她,顿时气涌了上来,张开嘴就咬了一口,不?知道咬到了什么,朦胧中听到了一声压抑的低吟。
她得意地眯起眼,牙齿又磨了磨,才松开口。
“你连孔槐之挖你墙角你都不?生气,对我就这样小气!”江栖悦嘟嘟囔囔地控诉道。
闻辛尧喉结处传来火辣辣的感觉,疼倒是尚在忍受范围之内,就是疼过之后就是无尽的酥麻。
他听到她的控诉,却是低低笑了一下:“你怎知我不?生气?”
只是那段时光确实是他未曾参与的过去?,他心存醋意,但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他比她大了这么多,不?也同?样有?她没有?参与的日?子吗?他想到她曾经笑容明媚地爱过另一个人,他心头总是忍不?住泛酸,阴暗的想法不?停涌出?。
他只能不?断地告诫自己,他才是现?在时,孔槐之是过去?式了,她和他有?许多的未来,才将那股不?悦压了回去?。而且他了解她的风骨和矜傲,不?为过去?之人伤怀,自然?不?会回头。孔槐之已经出?局了,不?足为虑。
她和她所爱之花一般,高洁又孤傲。
他庆幸自己超绝的克制力,才让当时的自己没有?露出那副风度全无、怒意勃发的丑陋面孔。
可她却在不满他没生气。
“我第一次有了和一个小朋友攀比的心思,江栖悦,你说我有?没有?生气?”闻辛尧嗓音低哑,沉得人头脑发昏。
孔槐之这种?富二代?,以为他都从未放在过眼里。因为她,却第一次产生了嫉妒。
江栖悦现?在的理智无法辨别他话语里的意思,她弯了弯唇,迷蒙的眼眸盯着他的唇,只觉得他说话的样子很性感,很好亲。
酒壮人胆,更?何况江大小姐一向胆子不?小。
她捧着他的脸,就这样吻了上去?。
炽热的呼吸就这样交缠,男人被她的动作弄得蒙了一瞬,本能很想回吻她,但他仍是克制地、冷静地拉开她:“江栖悦!”
“叫我岁岁。”江栖悦歪着脑袋,笑得嫣然?:“你叫的很好听。”
闻辛尧脑子里的那根弦霎时崩断,他想压下那股猛地升腾起来的坏念头,可怀里的女孩儿闹个不?停。
“闻辛尧闻辛尧闻辛尧……”江栖悦娇滴滴的:“你就让我蹭一蹭嘛,别这么小气……”
他心脏被她甜软的嗓音密密麻麻地缠住了,他的手掌慢慢放开了力道,一副听之任之的纵容。
江栖悦从束缚中挣脱开来,她抱着他,胡乱地蹭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双腿分坐两边,光滑洁白?的小腿似有?若无地轻蹭着男人的西装裤,沾染上女孩儿身上的幽香。
可她总感觉蹭一蹭也难以浇灭体内那股燥热,反倒越蹭越难受,望梅止渴也不?行。
她死死咬着唇,摸索着去?找他的手,男人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紧致的,臀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莫莫我……”
要是清醒的江大小姐,恐怕得羞愤地找根地缝钻进去?,如?此大胆的发言,实在与她的形象不?符。
闻辛尧此刻像是一座压抑的巨大火山,浑身上下滚烫又骇人,随时处在爆发的边缘,她还在添柴加火,他咬着牙,额角轻跳,没想过这般煎熬。让她主?动已经是他能够保持风度又不?冒犯她的最佳方法了,可她仍是不?满意。
他手指僵直,尽量忽视掌心下细腻温暖的触感,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哑的不?像话:“岁岁,你自己来……”
江栖悦好委屈,她死死咬着唇,她不?会……
她嗓音里带着娇嗲的哭腔:“我不?会,你帮我。”
她像是在海浪中翻涌的小舟,风浪侵袭而来,她随波逐流,久久难以停下,她感觉到疲惫,渴望有?岸能让她停留。
安静的房间里满是她娇气的声音,她不?依不?饶,使出?浑身解数撒着娇:“阿尧,老公,哥哥……”
称呼乱七八糟的,她脑海中隐隐约约有?当时晚上躲在被窝里看小电影时的片段。
闻辛尧指尖微微收紧,最终还是折服于?她这股媚劲儿上,认命般地闭了闭眼,浓密地睫毛压住双眸,也压下了那股汹涌。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外侧,“先下去?。”
江栖悦耍赖地摇了摇头:“我不?。”
她以为他要走了,委屈巴巴地让步:“那我自己来好啦。”
闻辛尧气息微微乱了,低语:“我来。”
江栖悦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脑袋发晕,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随即眼角眉梢漾开喜意,开心地翻身下了他的大腿。
她躺在床上,双眸雾蒙蒙的,面颊绯红,像是一朵引人采撷的玫瑰。
闻辛尧眸光沉了一些,滚烫的指腹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
他关上了灯。
猛地陷入黑暗,江栖悦有?一瞬的害怕,嗓音怯怯:“闻辛尧?”
“我在。”
滚烫的气息就悬在她的脸上,她松了口气。黑暗将所有?的感官都放大了无数倍,江栖悦能感觉到有?人很轻地吻了吻她的眉心,渐渐地,两人呼吸都乱了。
寂静的夜里,
绿色缓缓流淌下床,堆叠在柔软的地毯上,黑暗中,江栖悦感觉到自己好似着了火,被一路向下地点燃着,
后来,那把火烧到了一个奇妙的角落,却突然?变得潮湿起来,细碎的燃烧声很奇妙,有?着独特的韵律。
空气也变得灼烫起来,她深深地呼吸,仿佛溺水的鱼,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的月退缩了缩,可很快就有?一只滚烫干燥的手制止了她。
她死死咬着唇,茫然?地睁着一双眼。
某一刻,思绪仿佛过电般战栗起来。
某种?不?可言说的奇妙升涌而上,刚才吵闹着得不?到慰藉的情绪也欢呼雀跃地乖巧了下来,迎接着一波灿烂热烈地烟火升空绽放,绚烂到让人眼前?一片空白?。
比一个人在那儿不?得其法要美妙得多。

翌日,天光微熹,闻辛尧从睡梦中醒来。
过于柔软的天鹅绒被子和席梦思让他昨晚睡得并不舒服,他向来不喜欢过于享受,品质要求最高,但仅仅限于要求产品质量好,对待自己,他有着?近乎变态的严苛。
他睁开眼,头顶鹅黄色宫廷风床帐让他有一瞬间?的错愕,下意识就想起身。
这不是在他床上!
可他一动,就察觉到右手被什么东西压着?,腰上也很沉重?。
他侧眸,看?到了?一片莹白?如羊脂玉的肌肤和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女孩儿脸埋在他的胸前,呼吸平缓均匀,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上,肩头和锁骨处绽放着?朵朵红梅,甚至于再往下,都有昨夜的痕迹,让他瞳孔微缩,下意识别开眼。
眼睛看?不见?了?,脑子却不消停,昨夜的记忆接踵而至,他喉结滚了?滚,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昨夜睡在了?江栖悦的房里。
夫妻俩结婚后第?一次同床共枕,甚至进度飞跃,不该做的也都做了?。
他揉了?揉眉心,倒不是后悔,对于昨夜他一丁点儿都不会后悔,只是,今天的江大?小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不知为何,有种甜蜜的负担。做了?坏事之后,必然要承受她的小脾气,敢作敢当,只要她能消气,不影响以后,她怎样发脾气都行。
闻辛尧做好了?长期“艰苦奋斗”的准备,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手臂没有知觉了?,想也知道?肯定麻了?。江栖悦昨晚累极了?,哭了?好几?次,初次承受这样的冲击,人有些受不了?。
闻辛尧不自觉地又将视线投在了?怀里的人脸上,她睡得又香又沉,浓密的长睫投影下一团鸦青色的影子,呼吸一起一伏间?,喷洒在他的颈侧。
他生平第?一次和人这样紧密相拥,但并不抵触,女孩儿的身体柔软,像是一团云一样降落在他怀中,紧密相拥的温度有些高,香气也被热意熏得秾稠。
他的鼻子似乎记住了?她的味道?,香气沁入心脾,就勾起了?昨夜的荒唐欲念,有潮湿带着?花开的香气更是勾人。他深吸了?一口气,多年的清心寡欲昨夜破了?戒,人也变得轻浮,令人自傲的克制力在此刻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也是个普通男人。
不能再躺下去,清晨过于危险,某些东西也开始蠢蠢欲动。
闻辛尧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拿下去,又将手臂抽离,她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咕哝了?一声,“闻辛尧……”
闻辛尧动作一顿,以为自己把她弄醒了?,垂眸望向她。
就听她继续发出梦呓:“我不要了?……”
闻辛尧:“……”
真是罪过,让她做梦都还在求饶。
他心下有些好笑,她的确娇气,最开始不依不饶地缠着?他的是她,后来嫌累的也是她,闹到后面更是拿脚踢他,他的肩膀就被她踢了?好几?下。
她还在睡,闻辛尧动作尽可能地放轻,翻身下了?床,江栖悦独占一张Kingsize的大?床,舒服地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他将室内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以免她着?凉。
江栖悦是被热醒的。
她将天鹅绒被子踢开,浑身上下汗涔涔的,他的喉咙有些干,睡眼朦胧地去摸床头柜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睡意消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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