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神秘法医by山海十八
山海十八  发于:2025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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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些人的消息怎么这样灵通?!
为什么侦探不怀疑捕梦社偷蛇尸?难道?烟雾弹的新闻传播得不够广泛?再不济也该怀疑雌雄双煞是在贼喊抓贼!
退一万步说,纽约人口?上百万,凭什么只用短短24小时就怀疑他是嫌疑犯?
眼下,麻烦的不仅要应付侦探,更?能幻视一个?倒计时亮起。
他即将被动进入狗血感情?戏环节,不得不面对福纳克夫人的「你有几个?好妹妹」经典提问。
莫里亚蒂深呼吸,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意料之外!
他脸疼,脑壳更?疼。

三四百英里之外的匹兹堡。
等到华灯初上,莫伦与麦考夫乘坐的马车驶向火车站附近的『喝不醉旅店』。
两人稍稍更改行程。
今夜不直接换乘火车前往芝加哥,而计划在匹兹堡多停留两天。
美?国各州法律不同。
「科姆斯多克法案」让纽约的安全套产业成为违法犯罪行为,大批从业者被?捕被?罚款。
对比来?看,隔壁宾州没有如此疯狂,科姆斯多克的触角管不到匹兹堡市。
目前,不知卡基的第一死亡现场在哪里。
今夜行至匹兹堡,不如稍作停留,打听卡基生产的「幸福小雨衣」在这座城市是否畅销?他本人又是否在此地留下痕迹?
两人下了马车,肆虐的风雪扑面而来?。
12月28日,凛冬正盛。
雪地白茫茫一片,肃杀到容不下生灵的呼吸。
狂风磔磔放肆嚎叫,似要将每一个?暗夜行路的旅人都吹成冰尸。
在这样?的夜晚,旅人的幸福感可?以?来?得很简单。
入住遮挡风雪的旅舍。
泡个?热水澡,饱餐一顿,要有一碗暖呼呼的蛤蜊蔬菜浓汤。
再添把干柴,让壁炉火烧得更炽热一些。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舒展开,从里到外温暖起来?。
此时,假如身旁恰好有一位心灵相通者。
两人在餐后再来?一杯热红酒,仅仅是安静地对坐小酌,就是一件无?与伦比的幸事?。
晚间八点,旅店餐厅。
深褐砖石墙面有了岁月痕迹。墙上,挂着?一对巨大麋鹿角。
莫伦与麦考夫安静地坐在餐厅一角,正在享受幸事?。
两人刚刚美?餐一顿,空盘已经被?撤走,开始品尝餐后热红酒。
热红酒混合着?迷迭香、肉桂、橙子、蜂蜜等缤纷甘甜。甜而不腻,最适合为陌生城市的冬日夜晚添加一份慰藉。
壁炉在四米之外。
橙红火焰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热量,为周遭的客人镀上了一层暖色调。
莫伦轻摇酒杯,视线自然而然望向麦考夫。
福尔摩斯先生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冷静。
不过,常年笼罩着?他周身的静寂浓雾,今夜被?跃动?的炉火光晕渐渐渗透。光影之间,让他看起来?柔和?了几分。
莫伦的视线最终落在对方的耳垂上。此刻,它正微微泛红。
这让她情不自禁地有点手痒。
也不知福尔摩斯先生的耳垂是哪种手感?与他锐利的眼神不同,他的耳垂看着?软乎乎的,很好摸的样?子。
麦考夫也喝了几口热红酒。
酒精给胃部带去暖意,但距离微醺还远得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在他身上流连忘返的目光。
他神色如常,平静发问:“您在看什么??”
“您觉得呢?”
莫伦笑着?反问。
话音落下,她却倏然伸手,向对面探去。
麦考夫没有躲,更不动?声色地前倾身体,缩短两人的距离。
下一刻,他以?为能感受莫伦指尖的温度,不料落了空。
莫伦在即将触及那只微红耳垂时,居然又缓缓收手。
她歉意地笑了笑。
“抱歉,我职业病犯了。昨夜赶路,在马车上睡了一夜。这会?看到您的耳垂泛红,担忧您受冷生了冻疮。定睛细看,您没病,这太好了。”
麦考夫面色不变,但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
随即浅笑起来?,似单纯疑问:“不用触诊,您就能确定了?”
莫伦一本正经地点头:
“不必触诊,凑近看就确定了,您的耳朵皮肤情况非常好。只怪壁炉火光炫目,叫人眼花,我没能一眼看清。”
麦考夫摩挲着?酒杯。是吗?他怎么?没有同感呢?
却是不紧不慢地回?应:“您说得对。我也觉得炉火可?以?昏暗一些。”
如果光线昏暗,双眼看不清就必须凭借触感判断了。
莫伦轻笑,“壁炉烧得不够旺,取暖就成问题。二选一,为您的身体着?想,还是让火光闪耀。”
麦考夫眨眨眼,微笑着?浅酌一口,谁说取暖只有烤火这一种方式的?
眼下却无?他法,这是在旅店餐厅的大堂,所以?莫伦还是对的。
两人选择在餐厅进?餐,而不是在客房内不被?外人打扰,有一些正经事?要做。
玩笑过后,环视四周,观察其他旅客。
准备找几个?合适的人聊天。搭话,才能更快速了解匹茨堡可?能存在的异状。
圣诞节刚过,旅店的客人不多。
整个餐厅仅有二十一位食客,三五成群分坐在不同餐桌边。
瞧着?众人的装扮,多是商贩,有的携家带口出行。
也有一桌是五位身着?同款制服的保镖。
保镖们没有特别留意某个?区域,或是雇主不在场,或是本次护卫工作已完成。
麦考夫叫来服务生:
“寒冷冬夜,我请在场的诸位喝一杯热饮,庆祝新的一年即将来?临。”
这句话成功地让气氛热络了起来?。
“谢谢。”
“这感情好!”
“敬1874年的到来?。”
食客们纷纷响应。有时,打开话匣子只需一杯饮料。
麦考夫抛出话题:“诸位看起来?都不是第一次来?匹茨堡,比我有经验多了。还请不吝指点,这座城有没有什么?离奇的都市传说?”
保镖队长瞧着?请客的先生与一位女?士同桌,猜测两人正要开启一场城市探险之旅。
喝了对方的酒,他乐得起头回?应。“匹茨堡的怪异传说,我是知道一则。我敢说,在场的诸位都没去过那个?地方。”
商人A:“哦?是什么?地方?”
保镖队长:“东郊森林附近的‘无?脸’玻璃工坊,谁去过?”
“嘶!”
这个?回?答让秃顶商贩B倒吸一口冷气。
“好久没听人提起那个?地方,我还真是不敢去。”
隔壁桌,坐着?商贩C一家三口。
小女?孩看起来?八九岁,她好奇地看向父母,问:“那是什么?地方?”
女?孩的父母也不清楚,看向提起此地的保镖队长。
保镖队长:“一家半废弃的玻璃手工作坊。如果我没记错,「切斯特工坊」是九年前倒闭的。切斯特破产后,据说半疯半傻,一个?人住在工坊里继续烧制玻璃。”
匹兹堡不仅是“钢铁之都”,也是美?国生产制造玻璃的主要城市。
然而,并非每一家玻璃工坊都能财运滚滚,生意有赢就有输。输了,倒闭关门。
保镖队长叹息:
“不知道是不是霉运会?传染,「切斯特工坊」倒闭之后,那一带的其他手工作坊也陆陆续续生意惨淡。仅仅两年,关门的关门,搬迁的搬迁,那片区域迅速荒凉。”
秃顶商贩B忍不住插嘴:
“那块地,谁去谁倒霉,后来?传出了无?脸鬼影的传闻。一些夜晚路过的商队会?看到「切斯特工坊」烟囱冒出黑烟。黑烟扭曲成人形,是有人脸的轮廓,但没有五官。”
保镖队长:“如果只是鬼影,只能当作以?讹传讹的流言,但四五年前断断续续闹出过昏迷事?件。
靠近废弃工坊区的路人,被?黑烟包围失去意识,再清醒发现身处一两公里外的路口。从那以?后,很少有人再靠近无?脸工坊区。”
这则都市传说与安全套商贩卡基无?关。
莫伦与麦考夫却都眼神一凝。
“哒、哒。”
莫伦轻轻叩齿,空口咬牙两次,以?示无?脸工坊的古怪传闻让她联想到哪一桩旧案。
麦考夫微微颔首,这则怪谈令人想起了火葬场被?盗烧的白毛尸体。
十二月初的伦敦,被?害人布兰的霉尸被?盗,在停放尸体的火葬场被?就地火化。
他的骨灰几乎都被?盗尸者带走,只在焚烧炉里剩下一颗他的假牙。
那次事?件,疑似与「捕梦社」相关。
匹兹堡与伦敦远隔重洋,玻璃工坊与火葬场却有一个?相似点,都有高温炉。
盗尸团伙能够熟练操作火葬场的焚烧炉,对于添加燃料与控制温度很有经验,他们是从哪里掌握的相关技能?
一间半废弃的玻璃工坊,工坊主半疯半傻,四周闹鬼事?件频出。它会?不会?是某个?窝点,专门用来?焚烧见?不得光的物品?
“啊!”
女?人的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思考。
商贩C夫人听着?无?脸工坊的故事?,不由与前两天听说的传闻联系到一起,下意识惊呼起来?。
“这样?说的话,就不是樵夫看岔眼了,东郊森林是真的在闹女?鬼。”
“什么?闹鬼?”
保镖队长立即追问,他才离开半个?月,匹兹堡就出新鬼了?
商贩C夫人:“我也不确定真假,听熟人说的。圣诞节的晚上,住在东郊的樵夫奥格喝醉后去砍柴。当时不算太晚,大概21点,奥格在森林看到非常吓人的一幕。”
她紧张地咽了咽唾沫,说:
“有个?大肚子女?人居然拿着?一把剪刀,自己?把自己?的肚子给剪开,把肚子里的孩子拽了出来?。然后,她看向樵夫奥格所在位置。樵夫吓傻了,掉头就跑。”
由于年幼的女?儿在身边,商贩C夫人尽可?能地简单描述,省略了鲜血淋漓的场面。
樵夫奥格,他的妻子安妮在养马上很有一手。
前天,给商贩C一家检查马驹健康情况时,与商贩C夫人顺口聊起来?。
安妮才不信丈夫的醉话。
事?发后第二天,12月26日上午,樵夫奥格再次入林。
他试图寻找昨夜血腥剖腹取子的事?发地。走了好大一圈,一滴血没看到,更没看到女?人或婴儿。
商贩C夫人猜测前因后果:
“奥格家与无?脸玻璃工坊分别位于在东郊森林的东西两侧。我猜是玻璃工坊的鬼怪进?入森林里吓人,奥格看到剪开肚子的女?人就是鬼怪故意吓他的幻象,所以?才没有血迹。”
事?件真相是闹鬼?是樵夫的醉后幻觉?或另有隐情?
莫伦与麦考夫决定去东郊一探究竟。
餐厅闲聊又持续了一小时,却没有一则故事?比得上东郊森林怪事?。
匹茨堡没有更多怪事?,反而合。
因为本次线路是平克顿侦探推荐的,是他往返芝加哥与纽约的常走线路。
老侦探习惯性留意城市传闻,却没提到匹茨堡的东郊怪闻。
不过,这一带的信息收集以?往是侦探肖恩负责的。
肖恩从小在匹兹堡长大,父亲是牙医,母亲在自家诊所做护士。
十八岁,肖恩去哈佛大学读了医学系。
毕业后不久,双亲相继离世?。他没有去别的城市,而是继承了父亲的牙科诊所。
做了九年牙医,终是决定转行,加入平克顿侦探所。
侦探生涯只有三年,终结于他离开「捕梦社」的火灾现场,他死在了花生过敏上。
肖恩已经去世?,尸体也被?盗走。
莫伦与麦考夫无?法验证肖恩是否调查过东郊森林的玻璃工坊怪事?。
肖恩给不了答案,两人就自行寻觅。
翌日,早餐后立刻出发。
找了一位熟悉路况的车夫,驾车前往东郊森林。
工坊厂区不难定位,虽已废弃,杂草丛生,但建筑物仍矗立在原地。
车夫不愿意驶入厂区,把车停在路口等人。
莫伦与麦考夫徒步入内,一栋栋楼确认过去。
一路走来?,积雪厚重,雪地上没有其他人的脚印痕迹。
十五分钟后,找到在边缘位置的切斯特玻璃工坊。
玻璃工坊的外墙上,以?红色油漆写着?商铺名。
经年的风吹雨淋早就让字迹褪色,红漆更似血泪在墙面留下一道道泪痕。
两人提前准备了开锁工具。
大门非但没有上锁,更是半开半掩着?。
敲门,没有回?应。
推开门,室内一地积灰,角落更有层层蛛网。
两人却脚步一顿,停在原地。凝视地板,心生警惕。
玻璃工坊的积灰地面上,赫然有一串较为清晰的男靴鞋印。
它却是单向的,只有往里走的足迹,没有出来?的痕迹。
是谁在近期进?入了废弃工坊?
他又为什么?没有走出来?呢?
工坊却很安静,安静到只听到两人的心跳声,而不见?第三个?活人发出响动?。

莫伦与麦考夫戒备着进入「切斯特玻璃工坊」。
工坊占地?约四百平。总共两层,一层在地?面,一层在地?下。
顺着地?面足迹,很快来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
两人点亮煤气灯,一步一步深入地?下。
从进门到楼梯口?,这栋废弃建筑显出一个特点——“干净”。
这种“干净”不是不染尘埃,而是除了灰尘与蛛网,没有任何人类生活气息。看不到日常用品,烧制玻璃的工具也都被清空。
未知男士的脚印消失在负一层的尽头?。
前方是一扇紧闭的木门,上挂门牌「杂物间」。脚印的足尖方向冲着木门,仍未发现出门痕迹。
麦考夫取出铁丝,捣鼓几下打开门锁。
按下把手,朝内推去,但感受到一股阻力。
门后有东西!
它抵着门,让开门变得困难。
障碍物是什?么?
莫伦蹙眉,在门缝被推动的一瞬,一股腐臭味从屋内飘了出来。
她立刻看向麦考夫,用食指在前颈,做出划一刀的手势。
不明男士的足迹有进无出,很可能?是死?在杂物间内,而他的尸体正堵在木门之后。
麦考夫点头?,加力再次推动木门。
控制速度,缓缓使劲,不让堵门障碍物被创飞出去。
昏暗光线中,门被推开了三分之一。
“咚!”
随着重物砸地?的声音响起,一具蜷缩的尸体侧倒在地?。
尸体背对两人。
莫伦没有看到死?者的脸,却对他的褐色短发与灯芯绒外套眼熟。
朝前几步,俯身看去,那张见过的面孔已经成为蛆虫的温床。
莫伦:“是赫特卡尼。”
麦考夫没见过此人,但立刻记起12月24日的纽约港入境名单上出现过这个姓名。
卡尼是『珍妮号』海怪事?件的亲历乘客之一,他与怀孕的妻子玛姬一起来到美?国。
眼下,卡尼却死?在废弃玻璃工坊地?下室。
重点是他的死?状非常古怪。
双腿曲起,推测他濒死?时?靠坐在木门背后。
他的双手居然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嘴巴大张,舌头?呈黑紫色,吐了出来。
再看他的鞋子。
与进入工坊后一路上的不明男士鞋印完全一致。都是43码的胶鞋,鞋印花纹也一模一样。
莫伦轻触尸体,不用力的话?,无法拉动卡尼掐脖子的双手。
这说明尸僵仍未消失。
以匹茨堡的近期气温,尸僵会在死?者死?后的4~7天之间消失。
再看蛆虫的生长状态,初步推测卡尼的死?亡时?间在12月25日~12月26日。
今天是12月29日。
莫伦:“死?亡时?间大约在三四天前。”
麦考夫:“卡尼的入境由写的是旅游。他死?在废弃玻璃工坊,他的妻子玛姬又去了哪里?”
莫伦:“好?问题。”
麦考夫稍稍移开尸体,将整扇门完全打开。
提灯入内,环视一圈。
杂物室约五十平米,空空荡荡的,只剩三个空置的生锈铁架。一目了然,这里不存在第二?具尸体。
麦考夫又仔细查了一遍。
这间房以水泥铺地?,地?面也被蒙上一层薄灰。积灰地?面有着大量鞋印。都来自卡尼,但是杂乱无章。
从凌乱的足印轨迹判断,卡尼仿佛精神错乱一般,曾经在室内似没头?苍蝇般胡乱奔跑。
这点倒是与卡尼的古怪死?状对上了,精神不错乱,也不会掐住自己?的脖子。
目前没有发现有人挖开地?板藏匿尸体的迹象。
卡尼的妻子玛姬,她没有与丈夫同时?出现在这个地?下室内。
另一边,莫伦扫落尸体上的蛆虫,进一步观察卡尼的死?状。
不见血迹,没有外伤。
裤子、地?面却有尿液与粪便的排泄物残留。这是死?前失禁,还?是尸体失禁?
再细看卡尼自掐脖子的姿势,是留下了很严重的掐痕。触摸他的舌骨位置,发生了骨折断裂。
这些都说明卡尼的死?因,极有可能?是荒唐地?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莫伦看到了卡尼脖子上的项链。链子是绳编的,吊坠被藏在衣服内。
取出吊坠,它的造型让莫伦微微一愣。
吊坠约拇指大小?,外形似骷髅脑袋。
她离开伦敦时?对雷斯垂德开玩笑,问他要不要这玩意做礼物。
说的就是阿兹特克死亡哨子。
当时?,大英博物馆仓库闹鬼,一度出现了鬼怪的大声嚎叫。
莫伦推测两种可能性。
一是有人以口?技模仿;二是吹响了特制哨子,能?发出鬼叫声。
她稍稍了解了中美洲的考古现状。
学界对阿兹特克出土文物的记录,尚未出现她上辈子见过的死?亡哨子,相关墓地?应该仍处在未被发现的状态。
市面上找不到死?亡哨子的踪迹,卡尼又怎么拥有这种哨子?
莫伦将哨子取下细看。
它有一个明显的吹气口?,而微缩骷髅头?的眼眶与嘴巴就是哨子的出气口?。
这东西是仅仅模仿了死?亡哨子的外形,还?是真的能?吹出鬼哭嚎叫声?是不是真的阿兹特克文明相关物品?
莫伦:必须吹一下,才能?有确切的答案。
麦考夫瞥见莫伦的动作,及时?打断她跃跃欲试地?用嘴吹响哨子想法。
“您想在传说闹鬼的玻璃工坊,吹响一只骷髅造型的哨子?”
“不。”
莫伦否认,“我没打算立刻吹响它。”
“请让我看一看。”
麦考夫自然而然地?从莫伦手中取过哨子。它是陶土材质,上了黑漆。
麦考夫:“这只哨子的造型挺特别,可瞧您的样子,似乎认为哨子的声音会更?特别,对吗?”
莫伦:“我听说中美?洲有种骷髅头?造型的哨子能?吹出鬼怪叫声,但仍未在考古发现中见到实物。
联系到大英博物馆的闹鬼叫声,我怀疑卡尼的这只哨子能?发出特殊声音。”
哨子是利用气流共振发声。
论上,设计某种特殊的内部结构,有一定可能?获得想要的特殊声音。
麦考夫:“您的怀疑很有道,卡尼又是从伦敦出发,他与闹鬼事?件说不定有关联。等?到了安全地?带,我来试音。”
说着,麦考夫取出随身记事?簿。
撕了一张白纸把哨子包起来,放入他的上衣口?袋。
莫伦眯了眯眼。
瞧着麦考夫似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他来试音了?
麦考夫神色如常,旁若无事?地?继续检查起卡尼的其他随身物品。
他不愿莫伦吹响死?者使用过的哨子。
没别的原因,谨防哨子的吹气口?有脏东西。他来承担风险,这有问题吗?必须没有任何问题。
莫伦也不计较这点小?事?,继续查看尸体。
从尸体上翻出了一本?护照、一只钱包、一串钥匙与一块手帕。
护照写着:赫特卡尼,1849年出生,他来自英格兰西北部的沃灵顿。
钱包里有三百美?元与一张收据票证。
收据的开具方是『紫水晶旅店』,底下附有一行地?址,显示在匹兹堡市内。
开票时?间『1873年12月24日』,内容是旅店住宿费与押金,收款共计三十五美?元。上面还?有赫特卡尼的付款方签名。
钥匙串上有五把钥匙。
其中一把明显是酒店客房钥匙,挂着307的房号铭牌。
手帕有使用痕迹,微微发黄,像是咖啡渍。
综合以上物品的信息,推测卡尼在24日凌晨入境纽约后,即刻赶往了匹兹堡。
他必须急速赶路才能?在当天夜间抵达,入住『紫水晶旅店』。
然而,卡尼的妻子玛姬怀孕了,她能?受得了快速赶路带来的颠簸吗?
莫伦更?有疑惑:“『珍妮号』上,这对夫妻询问纽约有什?么好?看的演出。是什?么原因让卡尼必须一刻不停地?赶来匹兹堡?”
假设卡尼、玛姬与博物馆闹鬼有关,两人是捕梦社成员,是否带着任务前来匹兹堡?
又为什?么会进入废弃的玻璃工坊?这里真的是捕梦社的据点之一吗?
麦考夫拿着卡尼的钥匙串。除了旅店钥匙之外,还?有四把。
他对着地?下室的门锁逐一试了试四把钥匙,其中之一对上了。
“我们进来时?大门半开半掩,锁头?没有被损毁的迹象。”
麦考夫晃了晃钥匙,“现在来看,大门很可能?是卡尼打开的。”
卡尼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他与废弃工坊是什?么关系?
莫伦与麦考夫带着疑惑,快速把整栋建筑搜查了一遍。
没有遇上别的带锁房间,整座工坊内也没再看到其他脚印痕迹。
但凡能?被带走的物品都已经清空,像是高温锻造炉子等?不易挪动的设备,全部都被砸了。
这里被废弃得很彻底。
一轮搜查,没有更?多发现。
两人先回到路口?,让等?候的车夫去报警,废弃工坊内发现了一具尸体。
等?待警方的过程里,两人联想起樵夫奥格的撞鬼故事?。
樵夫奥格在圣诞节12月25日当晚,在附近森林遭遇女鬼破腹取子一事?。
麦考夫:“所谓女鬼会不会是怀孕的玛姬?她的丈夫25日死?在了玻璃工坊里,而她出现在附近的森林内?”
时?间与地?点上说得通,但女鬼自己?剪开自己?的大肚子取出婴儿,这一幕要怎么解释?
樵夫隔天又入林查看,没有找到半点血迹。
莫伦忽而想起一件事?,大英博物馆的仓库闹鬼事?件里,被烧坏的文物包括一座小?型的人形雕像。
当时?就想过调包可能?性,真文物被偷了出来,而被烧毁的是闹鬼团伙带去的假文物。
莫伦:“假如玛姬是假怀孕呢?她肚子鼓起来,其实是在衣服里藏了人形雕像?樵夫看到的一幕,是玛姬剪开了假的孕肚,取出了雕像。”
这种推测却让事?态更?显诡异了。
在夜深人静的森林,玛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需要?找撞鬼的当事人求证更多细节。
莫伦与麦考夫耐心地等了一个半小时,警方姗姗来迟,总算运走了卡尼的尸体。
两人简单地吃了午餐,立刻分头行事。
麦考夫前往赫特卡尼死?亡前一天入住的『紫水晶旅店』询问情况。
卡尼是单独入住还是与妻子玛姬同行?他在纽约上岸,一刻不停地赶到匹兹堡,是否为了与谁见面?
莫伦转向赶往东郊森林的另一侧,去找樵夫奥格。
向他询问圣诞节当晚的遇鬼细节,也想?雇佣他做向导前往具体的闹鬼区域。
樵夫奥格有些犹豫,觉得这笔佣金拿得烫手。
“您真的要?去森林找女鬼?说实话,我?觉得您不可能找到女鬼的痕迹。圣诞节晚上,我?是真的喝醉了,看到的东西做不得准。安妮说我?跑回家后还迷迷糊糊的,要?不是她拦着,我?就在马棚里睡着了。”
安妮是奥格的妻子,她最清楚丈夫醉酒后的不靠谱。
这会?,她也劝说莫伦不必白跑一趟:
“这样冷的天气,海勒小姐,您何必进森林遭罪。最近每天都下雪,持续下了一周。雪地上有没有血迹,一眼就能看清楚。我?家的老?醉汉就是喝多了产生幻觉,他根本没遇上自己剪开自己肚子的女鬼。”
“谢谢两位的坦诚相告。”
莫伦看得出樵夫夫妇的善意,这两位不愿利用不确定?的撞鬼事件捞钱,但?自己有必须走一趟的由。
莫伦向奥格确认:“您刚刚说了,您的幻觉里女鬼披着一头黑发,她还有着一双绿色眼睛,脸型偏圆。这些特点,您能肯定?吗?”
“没错。”
奥格的记忆里,当时与女鬼相距二十多米。
那场面太惊悚,以至于他没能注意对方的具体长相,只记住几个外观特点。
——圆脸、黑发、绿眼,与血糊淋剌的双手与衣衫。
奥格:“我?能看清她的发色与眼睛颜色,因为她举着油灯。”
“是举高到这个位置。”
奥格指向鼻子:“女鬼左手把灯举在脸的前方,她的右手拿着剪刀。不是家用剪刀,像是发店的细长剪刀,看着很锋利。”
他伸手比划着,模仿还原当时的场景。
“女鬼穿着浅蓝色的裙子,肩上有一条深色系的披肩,似乎是血红色?我?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把肚子剪开一大半,血淋淋的断肠挂在她的衣服上。她把婴儿?,不,应该说是胎儿?扯了出来。”
奥格:“胎儿?大概20厘米长,比我?半只胳膊还短,绝对不是正常足月生产的婴儿?体型。”
莫伦听着描述,这些是与“孕妇玛姬”一一对应了。
在『珍妮号』上见过的玛姬,她是黑发绿眼圆脸,看起来怀孕五个月。
一般说来,这个时期的胎儿?大小是二十几厘米。
不过,大英博物馆被毁的那批文物中?,人形雕塑的高度约四?十厘米,比这只“鬼胎”要?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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