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的七零小日子by林芷筠
林芷筠  发于:2025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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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跟成鸣都不怎么会做饭。
尤其是唐宝儿,唐实跟姚秋月两口子厨艺技能都点满了,她是一点也没继承到,真要做饭她也就会那两样,白水煮面和煎鸡蛋。
成鸣是家里从小到大,他的饮食行装都有他母亲侯松梅替他打点全面。
唐实擦了把汗,“宝儿有一年说要烤土豆给我吃,结果土豆没烤熟,差点给我送进医院里了,我宝儿真是个大孝女。”
唐宝儿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上前帮她爹捶了捶肩膀,“爹,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翻旧账。”
唐实笑着拍了拍唐宝儿的手,眼里满是宠爱,“没办法,印象太深刻了,打那之后你弄什么吃食我都得谨慎又谨慎的判断一下熟了没有再进口。”
江弦在一旁静静听着父女俩的调侃,想起来唐宝儿写信跟他提过这件事,清冷的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第82章 生日礼物是房产证
过了一会,姚秋月取完蛋糕回来了,唐实他们在家也把火锅的食材给准备好了。
唐宝儿已经换上了一套白色蕾丝的束腰长裙,搭着一件浅黄色的开衫毛衣,特意烫卷的长发披在肩膀上,还戴了一个镶嵌着水钻珍珠的发箍,有种优雅甜美的感觉。
唐实在帮忙点蜡烛,姚秋月把电灯按灭了,蛋糕是八英寸的,表面装饰着新鲜的草莓切片,还点缀着奶油挤成的小花朵,火光映得她脸红彤彤的,没有高朋满座,却满室温馨,江弦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唐实拍了拍他闺女的肩膀,“快许愿吧。”
唐宝儿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许愿,“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我很感谢十八年前让我来到了爹娘的身边,其实我觉得命运对我已经足够好了,如果再让我许一个愿望,那我希望我爹,我娘,成鸣哥哥,江弦哥哥,奶奶,外公外婆……所有我在乎的人都能够平安幸福。”
她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宝儿,生日快乐。”成鸣给她送了礼物,是一瓶梅花香水,清幽淡雅,清冷中带着丝丝甜意,很好闻。
唐宝儿很喜欢,“谢谢成鸣哥哥。”
“猜猜爹娘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唐实脸上挂满了止不住的笑容,嘴都快咧到眼角了。
唐宝儿猜不到。
“当当当!”唐实激动的心情早已经按捺不住了,他回到卧室,捧着一个半米高的盖着红布的摆件出来,“快揭开看看!”
唐宝儿将红布揭开,里面竟然是一只贝壳做的梅花鹿,跟他们上次在精品屋门外看到的那一只梅花鹿几乎一模一样。
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的喜悦。
“这是?”
姚秋月笑着在旁边解释道,“你爹看你实在喜欢那只贝壳做的梅花鹿,正好快到你生日了,就跑遍了集市买了各种颜色的贝壳,按着印象中的样子拼起了梅花鹿,这他拼了一个多月呢,还得瞒着你偷偷在家里拼。”
唐宝儿眼眶很快就红了,没想到这竟然是她爹一点一点拼起来的梅花鹿,一种震撼的感动从心底涌起,她忍不住抱住了她爹,“谢谢爹。”
“你爹为了拼这个梅花鹿,老腰都快给扭断了,胶水粘得手上皮都蜕了一层。”唐实忙拍了拍他闺女的脸蛋,“生日可不许哭!再猜猜你娘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姚秋月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其实这份礼物也不完全是我给你准备的,是我和你爹一块准备的,半年前首都有商品房出售了,那个小区位置很好,交通便利,而且因为是新建的各项设施都很新很完善,我跟你爹听说这个消息后,你爹带着我急哄哄去抢了一套,房产证上只写了你一个人的名字。”
“希望我们的闺女宝儿,在将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安稳的避风港,我和你爹永远是你的后盾。”
唐宝儿看着房产证上的房产权利人只写了一个单独的“唐絮”,眼眶渐渐泛红,“爹,娘,这份礼物太重了。”
姚秋月将唐宝儿搂进自己怀里,“宝儿,你是爹娘唯一的孩子,在我们的眼里你值得拥有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我们只希望你往后的日子都能平安幸福。”
成鸣在一旁心中许多感慨,大概这就是父母对子女最深沉的爱了,“宝儿,四叔四婶说得对,今天是你的生日,该高高兴兴的收下这份礼物,这是他们送给你的避风湾,要好好珍惜。”
江弦看着眼前这一幕,清冷的嗓音此刻多了几分温和,“不要辜负了你爹娘的一片慈爱之心。”
唐实揉了揉他闺女的脑袋,“快切蛋糕吧,突然弄得这么煽情。”
唐宝儿用力地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唐宝儿在众人的说话中切了第一刀蛋糕,然后把蛋糕分给大家,今年收到的每一份生日礼物她都很喜欢,蛋糕也很好很好吃。
学校附近街道的小吃店有饭、面和馄饨,有时候吃腻了学校食堂的饭菜,唐宝儿也会出来外面换换口味。
江弦一身黑色的衬衣套装,有种沉稳得体的疏离感,远看感觉就像是冬日里的竹子,修直挺拔,冰冷清冽,近看又有种浸透春风的温和清雅。
唐宝儿点的是牛肉芹菜炒饭,江弦点的是牛肉面,他今天到首都大学办事,顺便找她一块吃个午饭,唐宝儿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炒饭粒粒分明,芹菜很新鲜,牛肉粒很鲜嫩,一口下去不仅能吃到浓郁的肉香,芹菜独特的香气还有这两种食材和米饭混合在一起的香味。
“待会要不要去划船?”
唐宝儿下午没有课,点了点头,“好啊。”
阳光暖洋洋的,春风和煦,一路上小贩叫卖声、孩子们的欢笑声不绝于耳,这样的天气哪怕只是站在太阳底下不做什么,都会感到很舒适惬意。
小船慢悠悠地在水面划着,水面平得像镜子,太阳一照,亮闪闪的,远处的山一座连一座,跟蓝天、白云凑在一块儿,时不时有几只鸟飞过,把水面划出道道水纹,船桨划水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就像一幅画一样美。
岸边有一个戏曲社团正在排练,几个老艺术家穿着戏服,拉二胡的老人眯着眼,手指在琴弦上熟练地滑动,悠扬的二胡声回荡在岸边,唱戏的旦角身姿挺拔,曲调婉转绵长,引得不少游客驻足观看。
唐宝儿听出来了,这唱的是《梁祝》。
“记得草桥两结拜,同窗共读有三长载,情投意合相敬爱,我此心早许你梁山伯……”察觉到江弦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唐宝儿耳根有些微微泛红,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们教古典文学的老师是个戏曲迷,他经常会唱上一段儿,我们上课时间长了,就学会了。”
江弦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里满是笑意,“唱得很好听。”
“好听我也只会唱这一句了。”
正好船划过一阵芦苇丛,江弦站了起来,折下一支芦苇叶子,吹奏了起来。
唐宝儿眼眸里有些意外,她听着江弦吹奏了一阵,脑海中想起一首歌谣,打着节拍跟着唱了起来,“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随相依,映日御风。”
正是菱角上市的季节,江弦问唐宝儿想不想吃菱角。
唐宝儿一听,连连点头道,“想。”
小船朝着岸边划去,还没完全靠近,就看到岸边不远处有个老农摆着个小摊位,竹筐里堆满了一个个乌青饱满的菱角。
江弦在他面前蹲下挑着菱角,摊主熟练的招呼,“年轻人,我这菱角特别新鲜,今早上才从塘里捞出来的,嫩着呢,生吃清甜,煮熟了也软糯得很。”
两人回到船上,唐宝儿被这新鲜的菱角勾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菱角好吃,这菱角可不好剥,他们这趟出门没带任何能开菱角的工具,只能徒手剥,一不注意就被菱角两端的硬壳扎了一下,江弦忙看她手有没有事。
“没事。”唐宝儿摇了摇头。
“我来吧。”
江弦手掌抓住菱角,手指找准菱角两侧相对较薄的地方用力一捏,“咔”的一声轻响,菱角的一角终于被捏开了一道小缝,顺着缝慢慢把壳剥开,完整的菱角肉便露了出来。
江弦把剥好的菱角肉递到唐宝儿面前,“快尝尝。”
清甜的滋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她忍不住幸福的眯了眯眼睛,“好好吃!”
旁边已经剥下了一堆菱角壳,江弦只是在剥,自己却不吃,她捡一个大粒的,扔进他的嘴里。
“好吃吗?”
江弦一怔,笑意自眼底涌起,“好吃。”
“刚才手有没有被磕疼?”江弦问她。
“就是被轻轻磕了一下,你徒手剥了那么多菱角,我才想问你有没有事呢。”
“手给我看下。”
唐宝儿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她纤细的手掌被轻握在他的掌中,有种温润的触感。
唐宝儿愣了一下,他们这个船已经坐了许久,金黄色的日落洒在书面上,她听见江弦开口,“我帮你看个手相好吗?”
“你不是学物理的吗?怎么还改行去算命了?”唐宝儿有一年在地摊上随便算过一次,说她光看手相就是有福之人,不过这种事情也是听一遍就过去了。
“还记得我出国前问过你一个问题,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吗?”江弦没有回答她的调侃,眼神中透着一丝认真。
似乎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有非比寻常的分量。
唐宝儿没有回答。
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她从小到大都跟别的小孩子不一样,她被裹在襁褓里丢在河边上,彻骨的寒冷,耳边只能听到河水的声音和麻雀觅食的声音。
那些记忆现在还留在她的脑海里。
“其实我有时候在想,这个世界上也有真有一些奇妙的缘分,是跨越了时空,从前世延续到今生的,就像……”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我现在的回答跟当时的回答也是一样的,我相信在冥冥之中,一定存在着一些独特的缘分。”
她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湖面上悠悠传开,伴着微微的水波声,让周围的氛围显得越发氤氲起来。
唐宝儿的手还被他握住,一种温热的感觉自手背蔓延至四肢百骸。

第83章 甜蜜的八宝饭
他们学校附近有一家餐馆做鱼很好吃,唐宝儿想起来上次江弦给她剥菱角,为了答谢他,专门请他去吃鱼。
店里的招牌菜还专门起了个很文艺的菜名,叫“四季如春”,满满一盆的清汤鱼,翠绿的葱花点缀在乳白色的鱼汤面上,鱼肉被片得薄厚均匀,纹理清晰,每一片都吸饱了汤汁的精华。
吃到底下的荠菜,唐宝儿才知道为什么这道菜叫四季如春,如果从食物的角度来说,确实春日里的荠菜是很贴合春天这个意境的。
“其实我觉得蒲公英也很能代表春天,我娘会炒蒲公英茶,把洗干净的蒲公英在铁锅上炒干水分,再用热水冲泡,蒲公英茶喝起来有股清苦的味道,又带着一点茶香,有种春日里的田野气息。不过……”她手撑着脑袋,“城里没有蒲公英卖,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喝过蒲公英茶了。”
唐宝儿只是随口一提,直到有一天中午,唐宝儿在食堂吃完饭回到宿舍时,同寝室的几个舍友都准备睡午觉了,唐宝儿刚也想准备休息了,便听到有人在敲门。
她将门打开,是她们隔壁寝室的一个女生,“宿管阿姨说楼下有人找你,你快去看看吧。”
唐宝儿向她道过谢后,将原本披散下来的头发随手用头绳扎起来便下楼了,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猜测找她的人会是谁。
直到看到榕树下的成年男子时,她叫了句,“江弦哥哥。”
“我路过首都大学,顺便给你带一点东西。”他将一个精美的纸质礼品袋递到她手里。
唐宝儿将袋子敞开看了眼,是几本她很想要的外文书籍,还有两罐茶叶,她有些惊讶,“蒲公英茶?”
她拿起其中一罐蒲公英茶,“江弦哥哥,这是你做的吗?”
江弦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微微的笑意,“嗯,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你娘做出来的是不是同一个味道,蒲公英茶寒凉,一次不能喝太多。”
唐宝儿回到宿舍还有些晕乎乎的,几个舍友都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前,“宝儿,你江弦哥哥又来找你了?”
“嗯。”
“哇,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那几本外文书吗,我跟你去了好几趟书店都没买着,没想到你江弦哥哥不声不响就帮你买了。”林媛媛震惊道。
“这个是茶叶?”
“是蒲公英茶,有清热解毒,消肿利尿的效果,你们可以都试着喝一点。”
几人听她说了都纷纷表示要试试,其中一个舍友说道,“蒲公英,首都很难买到蒲公英吧,而且这个时节也不是蒲公英的季节。”
唐宝儿坐在桌子前,接了一玻璃杯的热水,翠绿的蒲公英在热水中晃晃悠悠的舒展开来,唐宝儿有些微微出神。
是啊,这个时节也不是蒲公英的季节,他是怎么买到蒲公英又炒成茶叶的呢?
没想到她随口的一句话,江弦竟然也放在了心上。
唐实和姚秋月送给唐宝儿的商品房在四楼,采光和通风都很好,只是简单的刷了墙,磨平了水泥面,剩下的装修都没弄,她就趁着周末自己简单画了设计图,然后去建材市场买了材料装修。
这套房子离首都大学挺近的,虽然她不一定会住,但装修本身也是一个很容易获得成就感的过程,就像搭积木一样,一点一点的积木垒起来,最终拼成自己想象中完整的样子。
成鸣听说了她想要自己装修房子,就在学业不忙的时候过来帮她一起。
唐宝儿想拼那种全屋的木地板,成鸣帮她试了几个颜色后,最后确定了木地板的种类和样式,两人一起拼起来。
接连几天都下雨,午后空气有些许闷热,树上的知了不停的叫,从家里搬过来的老式电风扇发出很响的声音。
成鸣打包了两份加了冰的绿豆糖水回来,刚把钥匙挂到墙上,就看到次卧里敞开着门,唐宝儿躺在躺椅上,双目紧闭,肌肤胜雪,应该是拼地板拼累了,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窗户没关,扬起的微风吹动纱质的窗帘,日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在她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温柔而恬静。
成鸣将打包好的绿豆汤放到了旁边,感觉胸口心脏从来有过如此的悸动。
屋内安静得厉害,感觉到两人的呼吸交织。
他修长的手指忍不住轻触她的侧脸,抚过她耳边的碎发……成鸣心跳很激烈,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只是在手指要触碰到她眉目的瞬间,像是被蜜蜂狠狠的蛰了一下,他猛地收回手,如梦惊醒,他这是在干什么?
唐宝儿,他是唐宝儿的堂哥,宝儿是他的妹妹啊。
秋风中有桂香,临近中秋,唐宝儿陪她娘去百货公司采购月饼。
唐宝儿两只手都提满了月饼,有五仁叉烧馅的、豆沙馅、莲蓉蛋黄馅的,她嘟了嘟嘴道,“娘,怎么买这么多月饼啊,月饼保质期短,爹他又不喜欢吃,就咱们两个人,放到过期也吃不完啊。”
姚秋月戳了下她的脸蛋,“小江他帮了咱们家不少忙,快到中秋了,给他送点月饼也是咱们家的一点心意,还有你成鸣哥哥在学校里总要和老师同学打好交道,让他拿去分给同学们。”
“噢噢。”
“只是也不知道小江他住哪里。”姚秋月知道江弦家世不一般,所以这些年他们家就算有接触也只是和江弦接触,也没打听过江弦家里的事。
唐宝儿想起来江弦给过她一张纸条,上面有写江弦研究所的地址和他的住址,不是在某某军区大院,而是一个私人住宅小区,应该是江弦的个人住址。
她脑海中忽然想起来那天划船时,江弦抓着她手时的模样,心里有种奇怪复杂的感觉在蔓延,“我知道他住哪里,我去给他送月饼吧。”
“行,那给小江送月饼的任务就交给咱宝儿了。”姚秋月想起来什么,“咱们再去买些食材做八宝饭,一快送过去。”
八宝饭做起来特别麻烦,要先把糯米蒸熟,把泡发好的红枣、红豆、葡萄干铺在模具里,一层糯米饭盖上一层红豆沙,再用一层糯米饭把糯米饭和红豆沙给包起来,最后倒扣在一个干净的圆盘里上锅蒸熟,出锅后再浇上一勺糖油,这样一份八宝饭才算做好了。
姚秋月在蒸糯米饭,唐宝儿用一个瓷勺把红豆给碾碎成豆沙,这个活干起来又累又繁琐,刚碾个半个小时,唐宝儿胳膊都酸麻了。
“娘,差不多就可以了吧,他也不一定会吃咱们做的八宝饭啊!”
姚秋月过来看了眼,“这还差得远呢,要把豆沙碾得碎碎的,把豆衣都去掉。”
唐宝儿看着手里的一大盆红豆,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能认命的继续碾起豆沙来。
这八宝饭一直做到了晚上十二点,放在冰箱里冻着,第二天拿出来就可以直接吃了,有种冰凉凉的口感,也可以加热后再吃,红枣红豆和果干的香味会更浓烈。
唐宝儿从一堆书里翻出那张夹着的纸条,换上香芋紫的衬衫和一条浅灰色的裙子,搭公交车到了江弦的住处。
阳光透过香樟树投下一片阴影,树叶金黄,唐宝儿在江弦家门前踌躇了好一会,才抬手敲了敲门。
“宝儿?”江弦开门看到是她,有些惊喜,转开身体让她进来。
唐宝儿有些别扭,“我娘说你帮了我们家不少忙,让我给你送些月饼……还有这个八宝饭,我娘做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唐宝儿说着说着,还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不说别的,光是做这个八宝饭费的工序,就知道肯定得好吃。
“好,坐下来一块吃,看把你馋的。”江弦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转身进厨房拿了两个干净的瓷碗出来。
唐宝儿这才有时间打量了一圈这个房子,布置非常简单,窗帘是白色的,梨木的桌椅,家具少到让整个屋子有种一览无余的感觉,厨房也没什么油烟气,看得出来江弦应当不常做饭,阳台角落的木质花架上,种着几盆兰花。
唐宝儿看着他盛八宝饭的动作,举止文雅,自有一股书卷气,更难得有一副好皮囊。
江弦比她大了八岁,今年已经二十七岁,这个岁数有不少男人都已经娶妻生子,他还是孤身一人。
她想起来那日江弦抓着她手掌的样子,炽热的温度透着他的掌心不断传来,像是有一根羽毛轻轻刮过她的心弦。
痒痒的。
江弦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抬眼笑问,“怎么不吃?”
唐宝儿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里的八宝饭,轻轻用筷子挖上一大口。
糯米还有豆沙和各种果干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满口甜香,糯糯沙沙的口感,感觉吃上一口都会让人幸福的冒泡泡。
“真甜,真好吃。”她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意。
江弦担心她光吃甜食会腻,就用杯子给她沏了一杯清茶,茶叶在水面上浮浮沉沉,最后飘落在杯底。
吃完八宝饭后,他把碗筷收拾进了厨房的水槽里,她给兰花浇完水后厨房倚着门框看洗碗的江弦。
他身上套着一件烟灰色的毛衣,平日里江弦总是穿衬衫风衣比较多,难得见他这样居家休闲的穿着,宽肩窄腰,有种浸润春风的温润感,唐宝儿注意到他肩膀上有个线头。
她刚想抬手帮江弦把肩膀上的线头揪掉,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江弦将手上的水渍擦干想要去开门,转身就撞上了唐宝儿,他身体本能地朝她的方向倾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撑在了墙上,几乎是把她半圈在了怀里。
一时间,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唐宝儿瞪大了眼睛,脸颊迅速升温,变得滚烫,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快去开门。”她紧张道。

门外是送货员,江弦签收了货物,随手放在了一旁的玄关架上。
唐宝儿端起江弦给她沏的茶一饮而尽,感觉脸上的潮热还没退散,胸口像是有一头鹿在乱撞。
搁放茶杯的时候,因为心里紧张,手腕不小心磕了一下桌角,她手腕上戴着江弦当年送她的粉色珊瑚手链,串珊瑚珠子的绳子大概是年代久远,被撞了一下后就崩断了,粉色的珊瑚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她惊呼,“我的手链!”
唐宝儿忙蹲下身去捡掉落的珠子。
这条手链唐宝儿一直戴在手上,一开始是江弦送给她的,她喜欢就戴着了,后面江弦出国了,她戴手上习惯了也没有再摘下来。
江弦听到动静后就走了过来,也蹲下身去帮忙捡起了珠子。
她捡了十三颗,江弦把剩下的几颗珠子交到她的手心里,粉色圆润的珊瑚珠子落到她的掌心里,有点痒痒的。
唐宝儿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江弦适时开口安慰道,“换条绳子就好了,我修好了再还给你。”
她点点头,把珠子都交给了江弦,“好。”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空气中的桂花香味很浓,暮色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一轮弯月已经浅浅的挂在了天上,江弦走了一段路,才发现唐宝儿今天打扮得很漂亮,披肩的小卷发,香芋紫衬衫,大裙摆,靠近了还能闻到隐隐约约的柑橘桂花的香水味。
江弦声音里带了笑意,“手链……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嗯,它是我小时候一位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呀。”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在这光影交错的暮色里,显得格外动人。
秋日里的天气很少有这样阴晴不定的时候,豆大的雨点砸在了路面上,落到了两人的身上,江弦抓起唐宝儿的手往能避雨的地方跑。
小卖部门口已经挤了不少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雨弄得有些狼狈,七嘴八舌地抱怨着这多变的天气。
雨水沿着房檐落在地面上,激起一圈波纹。
唐宝儿脸有些红,绯红的色泽从脸颊蔓延到耳朵,江弦想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刚想开口才意识到他还抓着她的手,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他贪恋起了这一份温热与亲近,不舍得松开。
他没松开,唐宝儿也没有挣开,灼热的温度顺着相握的手,一点点蔓延到心底。
在这局促的空间里,她却觉得有些格外的安静,安静得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唐宝儿看到江弦的耳根红了。
原来他也在紧张。
雨慢慢停了,周围的人都三三两两散去,江弦和唐宝儿还维持着原地牵手的姿势没动。
年轻人纤细的脖颈在月光下显得白皙通透,脉络分明。
有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了唐宝儿的脸颊上,江弦下意识地伸出手,帮她把发丝捋到耳后。
江弦盯着她,咽了咽喉咙,“宝儿。”
“嗯?”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江弦用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说道,感觉眼前除了她,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唐宝儿抬头看江弦,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血液往脸上涌,微微发烫。
她开口,因为紧张,声音有些虚,“你让我考虑一下。”
“你江弦哥哥跟你表白了?”冼晨曦忍不住惊呼道。
唐宝儿看了眼外面,“嘘,小声点,我谁都没说只告诉了你。”
冼晨曦像是在瓜田里上跳下窜的猹,难掩脸上的欣喜和激动,“那你呢?你答应他了没?”
“我只说了自己会考虑,我还没想好呢。”唐宝儿忍不住将脸埋进枕头里,提到这个事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冼晨曦捂嘴哇塞了一句,眼睛里都是吃到瓜的欣喜,“他什么时候跟你表白的?”
“昨天。”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复他?”
她现在满脑子一团乱,“我得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下个星期再说吧。”
“那你喜欢你江弦哥哥吗?”
喜欢江弦吗?
唐宝儿伸手伸手捂了捂自己微微发热的脸,想起江弦用低哑的声音说他喜欢她时的模样。
她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到首都的那年,在长城跟她爹走散了,意外撞到了江弦,少年眉目俊朗,气质凛然。
多年后,她再次在首都大学校园内见到的那个年轻人,那双眼深邃而明亮,仿若藏着无尽的幽光。
她想起来江弦教她跳舞时,搂着她腰的那一双炽热的手,细碎的晚霞落在他的身上。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江弦的。
晚上唐宝儿在收拾东西时,突然打开了柜子底下的一个储物抽屉,满满一个抽屉的信件,都是江弦在国外时写了寄给她的。
里面估计有好几百封的信,江弦寄了很多信给她,但唐宝儿都是攒着好几封一起回,有时候干脆就不回了,她随手抽出一封信来,这是在某一年首都传染病严重时,他寄回来的,上面条条例例的注意事项,凌厉的字迹密密麻麻的写了几大页纸。
江弦在国外学业很繁重,他对别人性格挺冷淡的,但会不耐其烦的给她寄这么多的信,像个啰嗦的老妈子。
“江弦……”唐宝儿念起了江弦的名字,感受这两个字在唇齿间萦绕的感觉。
她爹娘都在客厅里看电视,正好播到了一段戏曲,“记得草桥两结拜,同窗共读有三长载,情投意合相敬爱,我此心早许你梁山伯……”
悠扬婉转的唱戏声落在她的耳里。
她想起来那日黄昏的船上,江弦握住她的手,问她相信前世今生吗。
唐实和姚秋月在客厅看电视,唐实嘴欠不知道又胡说了什么,姚秋月一把拧在他胳膊上,唐宝儿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爹,娘,我下楼丢个垃圾!”
唐实狐疑的扫她一眼,“扔垃圾?你娘下午刚扔了。”
“那我下楼买根冰棍!”她抓起一把硬币塞自己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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