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森出云醒了，茶茶丸凑近舔了一口她的鼻尖，森出云笑着把茶茶丸举起来：“好久不见啊，茶茶丸。”
茶茶丸喵叫了两声，放在网上绝对能收获一批姨姨姐姐们的爱。
“吃饭，去不去？”愈史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这个时候森出云还在专心和茶茶丸互动。
想起愈史郎的那些茶叶，森出云觉得愈史郎找的餐厅一定也很不错，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尝到过美味的食物了。
“去，可以带茶茶丸一起去吗？”森出云举起茶茶丸紧挨着自己的脸，“茶茶丸说它会很乖的。”
茶茶丸也非常配合叫了一声：“喵——”
森出云握住茶茶丸一只爪子做了两下招财猫的动作，她学着茶茶丸的声音“喵”了一声。
本来没什么事情的愈史郎突然转身，森出云没有看到他那泛红的耳垂。
“五分钟。”
又不是在自己家，森出云从起床到出门根本用不了五分钟。
出来的时候她看到愈史郎的臂弯挂着一条红色的围巾，等她走过去之后愈史郎把围巾挂在她脖子上：“外面有点冷，带着比你不带暖和。”
森出云围着脖子绕了两圈，看到围巾下摆的花纹时恍惚了一下：“这个是之前那个？”
“怎么可能，都过去那么久了，原来的那个早就不能用了，这是我仿照你那个织的围巾，可能不太像。”
“确实不太像。”森出云总是能一下子让愈史郎血压飙升。
但是森出云还是很有求生欲的，在愈史郎那句“不喜欢就还回来”说出来之前，森出云气都不带喘：“比我织的好多了。”
珠世是一个非常手巧的人，虽然鬼不怕冷，但珠世很喜欢一些仪式感，尤其是认识森出云之后，她基本上算是把森出云当成自己的孩子。
冬天的时候，森出云看她给茶茶丸织毛衣很有趣，自己也非要学，奈何学了好几天也只会最简单的针法，织得稀稀疏疏还不好看。
围巾的末尾，森出云吵着要用其他的针法，学了几天之后织出来一个大杂烩围巾，就连珠世也搞不懂森出云后面那些图案是怎么织出来的。
愈史郎的动手能力很强，他和森出云差不多同时学的针织，等他已经能给茶茶丸织衣服了，森出云还在和围巾作斗争，他没少嘲笑森出云。
森出云织完那条围巾之后吵着要和他做交换，最后愈史郎只能“心甘情愿”给她画一幅画。
只是没想到那会是他收到的最后一份礼物，自己作为交换的礼物也没有送出去。
在森出云离开之后，愈史郎经常带着那条围巾去寻找她的踪迹，时至今日，那条围巾仍然在愈史郎的储藏室里放着。
因为年岁太久了，再加上森出云当时的技术一般，那条围巾经受不起太多的风雪，为了保存好那条围巾，愈史郎仿照着那条围巾重新织了一条自己用。
“那幅画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愈史郎僵硬地把话题转到画身上。
森出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画？”
愈史郎的脸刷一下黑了下来：“没什么。”
他越是这样，就越是有事情，森出云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她努力回想，最后还是靠着系统才想起来。
“哦，你说作为交换的画啊，没想到你还留着呢。先放你那里，过几天我去拿，知名大画家的画，不要白不要。”森出云弯腰敲了敲航空包凸起的透明壳：“你说是吧，茶茶丸。”
“喵——”
“我的车在前面，走吧。”
在两人背后目睹一切的川岛柠微微张开嘴：“我去，我看到了什么。”
她同学在身后拍了拍她：“川岛，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应该是我看错了。”
坐在车上，川岛柠拿着手机疯狂输出：【竹下姐姐，你知道出云姐姐脚踏两只船的事情吗？】顺带还附上了一张森出云和愈史郎两人的照片。
另一边竹下小百合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她拿手机的手抖个不停。
五条悟有点疑惑：“怎么了？小出云说她出来玩了，没和你一起吗？”
作者有话说：
熟悉的早上九点?

森出云刚落座, 手机滴滴响个不停，竹下小百合发的消息她有些没看懂。
【Cloud】：在吃饭，晚点回去说。
看着森出云的消息, 竹下小百合感觉自己现在身处十八层炼狱，也不知道她刚刚说的话能不能糊弄住五条悟，只希望五条悟还没有发现, 她一定会好好劝说自己的挚友停手的。
“你能帮我联系到产屋敷家族的人吗？”
“可以，等回去我写一封信，让茶茶丸送过去。”愈史郎没有问森出云要做什么，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愈史郎带森出云来的这间店不是什么有名的餐厅, 混迹在一众餐馆中毫不起眼, 进去之后就会发现这里还挺干净的。
前台的阿婆一个聋哑人, 看到愈史郎带人过来之后激动地比划着什么。
森出云能看懂手语，但是对方比划的太快了，森出云也只看懂了一个大概，总之这位阿婆非常的热情，点餐的时候也一直在比划。
“她说你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愈史郎帮森出云翻译。
“谢谢您。”森出云笑着道谢，同时手上也比划出道谢的手语。
看到森出云会手语之后，阿婆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她匆忙对着愈史郎比划着什么，这次愈史郎没有再翻译了, 他同样用手语交流, 阿婆眯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去后厨报餐了。
森出云知道阿婆在说什么, 她只是假装没看到。
阿婆问：“这个女孩是你女朋友吗？”
愈史郎说：“不，只是朋友。”
餐馆的生意不是很好, 店里只有愈史郎和森出云两个人, 不过小店的装扮很温馨, 前台的桌子上摆放着不知名野花，墙上挂着一些老照片，最中间挂着一幅画。
森出云在网上看过愈史郎的画，她大概能分辨出来这幅画的作者是自己对面的人。
“这是你画的？”
“对，这个店的厨师手艺正常人吃不来，他又非要开一家餐馆，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帮他吸引一些客人。”
这时从后厨走来一位穿着厨师服的男人，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出头的年纪，走起路来晃悠悠的，大概是个跛脚。
厨师看起来有些不稳，但他手上端的菜没有一滴洒出来。
把两人点的菜放到桌子上之后，他看着愈史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愈史郎剜了他一眼，语气十分不好：“没事就赶紧滚。”
男人却是一点都不在意，脸上笑意不减：“山本先生，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场，你怎么能这么粗俗呢？”
他就是笃定愈史郎不会在森出云面前不会动手才敢这么说话，放在平时，他这个时候就已经被揍了。
“这位美丽的小姑娘，我们山本先生是一个好人，他只是看起来脾气有点不好，您还是他第一个带到这里的异性。”男人几乎可以说是踩着愈史郎的高压线离开的。
森出云夹起一筷子面条，她不知道这个面条对正常人来说是什么味道，她只觉得自己的舌头上像是有一条鱼在跳舞，鲜、嫩、滑、香，她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这种正常的食物了。
吃完一小碗面条，森出云才有机会问出口：“那是你朋友啊？”
愈史郎没有否认，他含糊着应了一声，“他有点烦人，还喜欢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忽视他就好了。”
森出云叉起一块碳烤小牛排：“看来你们两个关系不错。”
这时男人带着还冒着热气的烤串过来的：“山本先生救过我和我母亲一命，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为了避免男人再乱说什么，愈史郎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表情一出，男人立刻闭嘴，放下烤串转身离开，一句废话都没有。
森出云捏起滋滋冒油的烤鸡皮，眉毛微挑：“想不到你还有助人为乐的时候。”
愈史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烤青椒：“当初我们那么做不就是为了阻止那些存在继续作恶，我只是解决掉了一个同等的存在。”
那个时候的愈史郎对咒灵只是一知半解，他没有特意去祓除咒灵，救下男人和他母亲也只是因为恰巧遇到了，没想到就这样被“赖”上了。
说是赖上其实也不太对，他是在救下两人十三年后被认出来的，那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救过一对母子，没想到这对母子会因此寻找了他十三年。
这十三年里两人经历了什么，愈史郎一概不知，男人也没有刻意提起过，但愈史郎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十三年过去了，男人没有对愈史郎丝毫没有变化的脸感到疑惑，这件事或许不正常，但他也没有要究根问底的意思，他只是想要报恩。
距离自己被救已经过去了近50年，愈史郎的外貌仍然没有任何变化，他和他母亲知道，这是山本先生的秘密，他们选择把这个秘密带进地底。
他知道正是因为他的识趣，这些年他才能和愈史郎保持联络，甚至还能得到山本先生的一幅画作。
他也知道每次自己家遇到困难的时候山本先生都在背地里帮忙，对方没有说，他也没有问。
他和她的母亲能活到现在和山本先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山本先生，你没有选错人。
这顿饭已经到了尾声，愈史郎装作不经意问道：“你怎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说起这个，森出云也有些疑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森出云的马甲“云”的外貌和森出云以前的外貌一模一样，如果愈史郎因为马甲认出自己森出云不会觉得奇怪，只是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和之前还是有些不同的，再加上她对自己的模样下达过心理暗示，精神力不太强的人都不会把她和马甲联系到一起。
愈史郎也不太清楚，看到森出云的第一眼，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抓住她。
愈史郎的话没有太多的参考意义，至于愈史郎的问题，森出云早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
“我也不太清楚，一觉醒来就在这个女孩身体里。”森出云没有暴露另一个身体的事情，她不会让那具身体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不过为了防止东窗事发，森出云选择留下一个伏笔，如果愈史郎真的发现了另一具身体的存在也没什么问题，她说的是自己一觉醒来就在这个女孩的身体里，又没有说之前的身体怎么了。
“那个人是你的监护人为这具身体挑选的未婚夫？”愈史郎最终还是把话题扯到了这件事情上。
“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他需要一个结婚对象，我需要他的帮助，互利共赢而已。”森出云的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愈史郎没有继续探求下去的必要，左右不过是一个假男朋友。
“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你了怎么办？”那天五条悟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作假。
森出云的电话铃声响起，森出云看了眼备注，然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打开扩音：“那让我们看看要怎么做吧。”
“摩西摩西，小出云在吗？”五条悟的那边非常寂静，除了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杂音。
森出云：“在的，什么事。”
“之前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加藤茂人的就是已经去世的加藤直人，现在已经控制住了加藤鸟湛，现在就等他开口了。还有，你说的那个组织也查到了一点，晚上我让人直接发你邮箱，总之，这件事谢了。”
森出云：“不用谢，还有事吗？”
“没了，下周六这边有个宴会，可能需要你配合我去一趟，一个小时就行。”
“好，我把那天空出来。”
两人的对话就像合作伙伴一样，当然两人的关系确实是合作伙伴。
平时五条悟还会说些不着调的话，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这通电话的用时比往常要短得多，对方的话也少了很多。
这通电话下来，愈史郎也放心了些，他听到森出云似乎在调查什么组织，“需要我帮忙吗？”
森出云摇头：“暂时不需要，你先帮我联系一些产屋敷家的人，可能有件事情需要他们帮忙。”
愈史郎把森出云送到她的公寓楼楼下，目送森出云上去之后才离开。
到家之后，森出云终于有时间回竹下小百合消息。
往上翻了一下竹下小百合发来的信息，森出云有点看不懂，什么叫做自己不把她当朋友？又为什么无条件支持自己？
【Cloud】：我到家了，发生了什么？
几乎是消息刚发出去，竹下小百合直接一通电话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小出云，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在五条面前露馅。”
森出云不懂竹下小百合在说什么，但竹下小百合的嘴就像机关木仓，森出云一直插不上话。
“好了，现在轮到你说了，快点给我讲讲你和那个男的是怎么认识的，就是今天晚上和你约会那个。”
说了那么多，最后也只有这句话有用，结合上下文，森出云大概知道竹下小百合什么意思了。
“没有脚踏两只船。”
“真没有。”
“我和他好着呢，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一个朋友，有些事情找他帮忙。”
为了庆祝自己的好友在诱惑面前坚守自我，竹下小百合决定明天请她吃一顿好的。
就在第二天晚上，迟迟没有等到竹下小百合赴约的森出云收到一个视频：“不想你的好朋友受伤，就一个人来这里，只能你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阴暗的爬行）?

第七十九章
森出云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是录音, 但是对方使用了变声器，就算是录音记录下来也很难立刻查出对方是谁。
森出云也想和对方周旋一番，但是对方说完要求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并且威胁森出云不准报警，如果森出云没有在一个小时之内到他们说的地方，他们就会选择撕票。
【宿主, 真的不报警吗？】
“就算是报警了也没用。”
绑架竹下小百合却给她打电话，这说明那些人的目标是她。
对方说的地址是一个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不是什么谈事情的好地方, 估计真正的大本营也不在那里, 贸然报警只会把竹下小百合置于一个危险之中。
而且对方给的时间非常紧促, 从森出云家到那个酒吧打车需要40分钟，这仅仅只是在路上耗费的时间。
那些人绑架竹下小百合却第一时间给自己打电话，这说明对方的不是为了钱，不然这个时候就应该是竹下家接到电话。
绑架竹下小百合的原因不难想，她在东京很少与人来往，除了竹下小百合就只有五条悟。
没有第一时间绑架第一目标，而是选择第一目标身边的人，他们想要借这个人威胁自己？还是想要得到什么？
—东京某地下管道身处—
穿着灰斗篷的看不清是男是女的人把手机撂到一边，很快, 身边另一个穿着灰斗篷的人凑上前：“老大, 怎么样？她说什么？”
被称作是老大的人没有说话, 他看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的竹下小百合，丢下一句：“我亲自过去招待那位小姐, 你们看好她。”
下一秒, 灰袍人凭空消失, 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对。
灰袍人走了之后，刚刚和他搭话的黑袍男成了众人中的头目，他身上的气息一瞬间变得阴暗又沉重。
森出云准时来到酒吧门口，她看了眼手机，19：47，还有一条不知为何没有消息提醒的短信。
发件人是竹下小百合，内容是：【直接进来，上二楼。】
一般有二楼的酒吧，上面那一层多是给常客或者自家老板准备的，没有预约的话根本上不去，森出云却一路畅通无阻。
上了二楼之后，森出云根本不用找，一个金发碧眼、身材十分酷毙火辣、嘴里含着一根香烟的大美女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走进一个没有关门的包间。
森出云跟着她走进包间，皮质沙发的最中间坐着一个穿着灰袍子的人，还有很多穿着灰袍子的人呈保护状态分散在包间四周。
在男人的正对面放着一个椅子，女人对着森出云抬抬下巴，示意她坐在那个椅子上。
女人的身份可能有些不同，她非常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整个包间里只有女人吞吐香烟的声音。
森出云率先开口：“我朋友在哪？”
女人招了招手，她身后的一个灰袍人递给她一个平板，只见她随手操作了两下，然后放到森出云面前的桌子上：“放心，没对她做什么，一些迷药而已，等一会儿就醒了。”
竹下小百合垂着脑袋，隔着屏幕，森出云也不知道竹下小百合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看着金发女郎：“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让她和我说话。”
金发女郎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食指玩弄着耳边的头发：“我的大小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迷药是干什么的吧，只要你好好听话，我们就不会伤害她。”
森出云不吃这一套：“我要和她说话，只有我亲耳听到她的声音，才会和你们继续交谈。”
女人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灰袍人，得到对方首肯之后播出一个号码：“喂，把那个女孩叫醒，这边有人要和她说话。”
森出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平板，只见一个同样穿着灰袍的人拿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放在竹下小百合的鼻下。
大约过了一分钟之后，竹下小百合的头动了动，紧接着抬起头，到这里，平板被女人拿走了。
“我们没有伤害她的意思，现在可以继续了吗？如果后续顺利，我们会安全放她离开。”
看到竹下小百合没事儿，森出云像是放心了一眼，她松了一口气：“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女人看到她的举动不由得心想，到底还是一个孩子，眼下能保持理智就已经很不错了，她还挺欣赏这个女孩子的，前提是这个女孩子不和他们为敌。
“听说你的成绩很好，现在跟着一位名师做实验。”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森出云直接打断：“如果是想让我窃取资料的话就不用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根本没有能力接触到那些核心资料。”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觉得像你这么优秀的学生被当成一个处理杂物的助手对待实在可惜，我这人有一点不好，看不得优秀的人才被泯灭，所以——我这里有一个国家3A级的实验项目想要邀请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森出云发出一声嗤笑：“这位女士，我看起来像是喜欢白日做梦的人吗？”
另一边竹下小百合缓缓苏醒，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眼的光让她有些痛苦，她看着空旷的四周十分迷茫，她这是在哪？
迷药的药劲儿过去，竹下小百合发现自己被困在一张椅子上，周围有很多穿着袍子的人，她看不清那些人的样子，那些人看到她醒来也没有什么反应。
竹下小百合没少听说过大家族的继承人被绑架的事情，像他们这种大家族的孩子从小都会被灌输遇到绑架的解决办法，慌张过后她很快冷静了下来。
自己在找森出云的路上察觉到有人跟踪，本来想去附近的警察局，但她突然被人用木仓指着后腰，然后带她进了一个巷子，再然后就没有了记忆。
如果只是几个小混混，竹下小百合很有自信能解决，但是那是一把热武器，不说一把木仓的威慑力，如果只是一把刀，竹下小百合她也没办法抵抗，距离太近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割到动脉或者捅穿身体，她反应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竹下小百合看了一圈周围，她猜测自己大概是在一个废弃的什么地方，奇怪的是这些人看到自己醒过来根本没有反应，是因为自己太安静了吗？
“呦，醒了啊。”不知道什么时候，竹下小百合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
竹下小百合这个姿势没有办法看到身后的人，她能听出来自己身后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声音，大约也就十七八岁。
“你们为什么抓我？”
“唔——为什么抓你啊，我想一想，为什么呢？”
我们现在面前称这个人为少年，这个少年身子前倾看着竹下小百合，竹下小百合下意识侧过脸，看到那张小丑面具的时候心脏突然停了半拍。
不是马戏团和游乐园那种卡通小丑，这个少年的小丑面具异常狰狞恐怖，因为离得太近，竹下小百合甚至闻到一股让人犯恶心的血腥味。
“Joke，老大说过不要伤害她。”
Joke像是没有听到男人的话，他那双满是伤疤的手勾起竹下小百合一缕头发：“真香啊。”
“Joke！”男人的语气有些强硬，Joke是一个疯子，但是这个女孩是老大叮嘱他要看好的人，他是不会让Joke动她的。
“我知道了，我不会动她的，我只是想和她说说话。”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Joke蹲到竹下小百合面前，忽略掉那个狰狞的面具，他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我叫Joke，你叫什么名字？”
竹下小百合学过心理学，冷静下来的她已经发现这个人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太正常了，通常面对这种人，都要顺着他的话。
“竹下小百合。”
面具遮挡了Joke的样子，竹下小百合不能通过他的表情观察他的反应，她听到Joke笑着说：“百合花，我知道，很漂亮，你也很漂亮。”
看着Joke已经不犯病了，男人叮嘱周围的人看着Joke，不能让他伤害到那个女孩之后就离开了。
酒吧里，森出云的话让包间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但她本人毫无察觉。
“3A级国家项目会找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在校大学生？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你们把真实目的说出来我倒是有可能会考虑考虑。”
【宿主，你这么嚣张，小心他们撕票。】
“Mary，我都说了她是一个聪明人。”一直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的灰袍人开口，那个声音异常年轻，他说话不紧不慢，森出云甚至能从当中听出一些慈爱。
森出云看灰袍人裸露在外的肌肤，那是一双满是皱纹充满沧桑的手，和他的声音严重不符。
“很抱歉用这种手段请你过来，在此，我向你道歉。”
“大人！”金发碧眼的Mary小姐有些闷闷不乐，她敬仰十几年的大人怎么能对一个孩子道歉呢。
森出云摆摆手：“不用道歉，你们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我们想请云小姐陪我们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我们会把一切都告诉您。”
“如果我跟你们走了，我朋友的安全怎么得到保障？你们已经抓住我了，她对你们来说就是没用的存在。”
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两个手环：“这是我手下的人研发的道具，一旦带上它，两人的性命就会被捆在一起，同生共死，摘下它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双方亲手给对方摘下。”
其实眼下森出云只有跟他们走这一个选择，虽然不知道男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森出云只能同意。
为了自己的性命更有保障，她直接点名要男人和她带。
“你是这里的老大吧，这个道具必须你和我一起带，其他人都不行。”
男人点头：“可以。”
Mary有点接受不了，她双眼瞪大看着灰袍人：“大人，还是我……”
“Mary，人要言而有信。”男人说了这句话之后，Mary不再说话。
竹下小百合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小伙伴了，她不懂为什么这个绑匪为什么缠着她问个不停。
Joke的语气满是好奇：“你有男朋友吗？”
知道他不会对自己动手的竹下小百合开始胡言乱语：“你说哪一个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早起码字，然后昨天通宵看了一本小说，哭到凌晨五点，我有罪，我检讨。?

“那我也可以做你男朋友吗？”
竹下小百合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她下意识想要开口解释：“呃……”
“Joke，老大带人回去了，把她也带回去。”最开始警告Joke不准动竹下小百合灰袍人再次出现打断了竹下小百合的话。
“OK～”坐在竹下小百合对面的Joke站起身, 这个时候竹下小百合才发现Joke非常高，体型偏瘦，隐约可以透过黑袍看见他里面的衬衫和西装裤。
只见Joke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来一把小刀, 他的动作十分迅速，竹下小百合根本没有看清楚他做了什么，下一秒，捆绑着她身体的绳子应声而断。
灰袍人甩给Joke一个眼罩：“给她戴上。”
身上的束缚一解除, 竹下小百合环视四周, 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赤手空拳从包围圈里逃出去。
她任由Joke给自己戴上眼罩, 失去了视觉之后，她的其他感官更敏锐了一些，在Joke触碰到她手的那一瞬间，她差点大声尖叫，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
在没有戴上眼罩的那段时间里，竹下小百合尽自己最大能力去记住那些人的样子，但是现在她再回想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记住。
那些人在她的脑海中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灰袍子，甚至连高矮胖瘦都被模糊了, 竹下小百合知道这不符合常理, 但是她再怎么回忆也想不起任何线索。
“Joke？”灰袍人有些诧异地看着Joke, 他记得对方十分讨厌这种封闭空间，今天怎么会要求上车。
Joke把自己和竹下小百合牵着的手举起来：“没有我的话, 她会害怕的。”
竹下小百合没有说话, 被Joke牵着手也是因为他力气太大, 最开始她也尝试甩开Joke的手，但随着Joke手劲越来越大，竹下小百合便没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