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怪五条悟,平日习惯了被那群有咒力的人尾随,一直都是用咒力感知那些人的存在,兀然变成一群普通人,已经习惯监视视线的他才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就从这分开吧,我先走了。”森出云直接转身背对五条悟离开。
天色愈发阴沉,森出云拐到一家便利店买了一把小红伞,出门没多久天空就开始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路上绽放着五颜六色的花。
森出云混在其中,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路上行人或大或小的交流声,还有被践踏的水声,这种嘈杂的氛围才让她有种活着的感觉。
【宿主,来了。】
路过橱窗,余光瞥到一抹灰色的身影,森出云勾起嘴角:“还真敢出现啊。”
隔着一个街道的路上,中岛敦通过无线电和泉镜花互通消息:“怎么还没有出现,是不是乱步前辈推理错了啊。”
泉镜花蹲在路边看着被雨水打湿的一小片花:“不知道,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突然,中岛敦的鼻子耸动两下:“闻到了血腥味,去东边!”
街边不起眼的小巷,森出云被人用某个尖锐的东西抵着后腰,粗糙的男声在她耳边威胁道:“别叫,小心你的小命。”
“你要做什么?我父亲很有钱,你不要轻举妄动。”
昏暗的场景掩盖了森出云的表情,雨声让男人无法清楚感知到森出云话里的情绪。
男人把刀往森出云腰间送了一寸:“给老子安静点。”
等了两分钟之后,男人明显有些焦躁不安,怎么回事,那几个人怎么还没来,难不成被人发现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口哨,男人低声警告:“一会儿出去你要是敢叫出来,什么结果你应该清楚。”
森出云颤抖着身子点了点头,男人很明显十分满意森出云的样子,心想果然是有钱人家的乖乖女,这样就吓破了胆。
森出云被男人带着从小道坐到一个车上,后座有一个女生脸色苍白地躺在地面。
【宿主,她受伤了,可能要坚持不下去了。】
森出云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她低头看了眼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女孩,然后又看了眼前面开车的绑匪。
刀片自袖口滑落至掌心,割断绳子后先小心地探了女孩的鼻息,感觉到十分微弱后划伤手心将自己的血喂给她。
突然绑匪来了一个急刹车,副驾驶的男人破口大骂:“什么玩意!”
借着这个机会,森出云用刚刚从自己手腕上取下来的绳子勒住坐在后座男人的脖子,胳膊一用力,男人再也说不出话了。
“老三,你下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老三!”
“老三?说句话!”
突然,一个白色的动物爪子击破窗户,吓得驾驶座的人一哆嗦:“我艹!什么东西!”
中岛敦手腕一用力,车门直接被拽了下来:“你们把那些女孩藏哪去了?”
副驾驶的男人从握紧手中的枪,刚刚举起来就被从后座窜来的森出云一脚踹飞,中岛敦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森出云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的70亿:“喂,赶紧报警,她快坚持不住了。”
中岛敦朝着车子后面看去,发现一个黑头发的女生躺在那里,那股血腥味正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司机趁着两人不注意,颤抖着按下兜里的开关,神会来救他们的。
森出云简单处理了一下女孩的伤口,中岛敦把那两个绑匪用绳子绑住拴在车门上。
两人守在原地等人过来,森出云时不时查看女孩的情况。
【宿主,来人了。】
中岛敦耳朵动了动,整个人戒备了起来。
突然,被绑成一团的司机大声笑道:“我劝你们快点放了我们,不然等神过来了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个穿着白袍子的人突然出现在中岛敦身后,手一挥,两个绑匪身上的绳子断开。
司机猖狂笑道:“你现在跪下求饶还来得及,可以让你死得轻松一点!”
中岛敦晃了晃头,一缕发丝落在地上,他刚刚没感知到这个人靠近,是他的异能力吗?
躲在车里的森出云又喂了一口血给女孩,那人应该是空间能力者,少见的攻击系吗?
中岛敦双腿变成虎形,胳膊也变成虎爪,双脚用力一蹬,朝着白袍人扑去。
中岛敦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可白袍人的速度更快,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到中岛敦身后的。
两个绑匪也知道自己实力不到位,不敢过去添乱,于是两人把目光放在了森出云两人身上,已经忘记森出云是怎么一脚踹飞他手机的男人拉开车门,脸色阴沉道:“这下可没人救你了。”
森出云眼里闪过一丝红光,两个男人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两只眼睛瞪地像铜铃,双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脖子,眼睛鼻子,耳朵开始溢血。
系统紧紧地闭着它的赛博朋克眼:【我不看,我不看,我什么都没看到。】
外面两人的打斗已经到了尾声,中岛敦呈现劣势。
中岛敦大口喘着粗气,他第一次跟空间能力者交手,以前见过的空间能力者以空间储存为主,很少有偏攻击型。
这个人不仅可以来回穿梭,还可以划破空间,他愈合能力再强也架不住持久战。
也不知道太宰先生他们收到消息没,也不知道那两位小姐有事没,他看不到那两个绑匪在哪里。
中岛敦想要带着白袍人远离车子,可是每次都会在被逼回来。
白袍人将中岛敦重重地甩到山体上,一口血自中岛敦口中喷出。
白袍人没有补刀的打算,他转过身直接朝着车子走去。
——距离这里八千米山头——
风吹起贝尔摩德的金色长发,水绿色的眸子轻眯:“闻到了血腥味。”
架着枪的琴酒没有任何反应,倍镜里模糊看见两个白色的身影。
“嘭——”的一声,白袍人脑袋炸开,白色的粘液溅到森出云脸上。
作者有话说:
琴酒这波是好心办坏事(吹口哨)?
【宿主!】
森出云擦去脸上的液体, 朝着琴酒的方向看去,琴酒隔着倍镜和那双艳丽的眼睛对上视线,他感觉到了久违了跃动, 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一枪爆头,没救了。”
晦气死了,她还想问点其他事情, 没想到那人的手会如此快。
森出云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她的手机早就没了踪影,那些人估计也是怕她手机上有定位,早早地扔在了半路上。
电话刚响了两声, 森出云朝着头顶扔下手机, 自己后退两步借着车子躲过致命一击, 手机则是在森出云的注视下被划成了两半。
“你对敦君做了什么?”泉镜花一身红色的和服,整体泛白的夜叉白雪手持武器矗立在泉镜花身后,刚刚出手的人正是泉镜花。
森出云扭过头看了眼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中岛敦:“我说和我没关系,你信吗?”
很可惜,这位曾经隶属于港口Mafia的杀手小姐并不相信森出云的话,夜叉白雪遵从泉镜花的指令朝着森出云袭去。
夜叉白雪的能力十分强大,一刀下去,车顶没了。
为了避免伤害到车里那位生命垂危的小姐,森出云从车窗一跃而出, 翻滚卸力:“啧, 麻烦。”
【宿主!它过来了!】
刀刃距离自己只有咫尺, 一把泛着红光的小型匕首出现在森出云手中,刀刃碰撞发出嗡鸣, 隐约可见几粒火星。
森出云手腕用力, 借着巧劲改变了夜叉白雪的攻向。
毕竟不擅长体术, 人类的身体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异能体,森出云的脸侧有一道刀气制造的伤口,鲜艳的血滴顺着缝隙溢出。
森出云用指背蹭去那滴血:“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受害者啊。”
不远处泉镜花已经来到了中岛敦的身边,探了鼻息之后呼出一口气,还活着。
视线回到森出云身上,和夜叉白雪交手十几个回合,虽然没有什么致命伤,但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灰的红色混合在一起,束缚头发的皮筋不知去向,几缕发丝被汗水粘黏在脸颊和脖颈处。
胸腔大幅度起伏,白气不断从森出云口中吐出,森出云的情况肉眼可见的糟糕。
【宿主,你没事吧?】
森出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回答系统了,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糟糕的情况了,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不管是血鬼术还是念能力,森出云这两项能力都不适合正面对抗,两个能力对非生命体统统无效。
森出云能力对生命体的定义十分广泛,抛除人类,像是鬼、蚂蚁人、咒灵等都在森出云可以控制的范围内,甚至是被变成傀儡的死人,森出云也可以控制。
夜叉白雪完全就是泉镜花的能力,就像是有些人的能力是操控火一样,森出云没有办法操控火,自然没有办法操控夜叉白雪。
如果泉镜花也参与进这场战斗,或许对森出云是更好的选择,但那女孩的眼中只有中岛敦,森出云只能被夜叉白雪压着打。
异能力不知道什么叫做疲倦,上一波攻势刚结束,下一波紧跟而上。
森出云将匕首扔出去挡住了夜叉白雪的攻击,只听一声清脆的碰撞,森出云的匕首被弹到一棵树上。
趁着夜叉白雪的攻击空隙,森出云绕到夜叉白雪身后,助跑两步踩着插在树干的匕首一跃而上,借着茂密的枝叶,森出云才可以喘两口气。
她也不是没办法解决现在的情况,但是她还不确定开枪那人是敌是友,她不能随便使用那个能力。
夜叉白雪找不到森出云的身影,开始对树木进行无差别攻击,再这样下去森出云暴露是迟早的问题。
中岛敦缓缓醒来,还没完全清醒就开始寻找白袍人的身影,他拽着泉镜花的衣角:“那个人呢?那两个小姐有事吗?”
没等泉镜花回答,中岛敦被不远处的战斗吸引了注意,等他看清和夜叉白雪战斗的人是谁时,夜叉白雪的刀已经逼近森出云。
“镜花!不要!”中岛敦眸子紧缩。
下一秒,夜叉白雪在两人的注视下化为碎片消散殆尽,穿着卡其色风衣的男人一只手插兜,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游刃有余。
贝尔摩德吹了一个口哨:“看来小姑娘的桃花不错。”
琴酒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心里默默想着早恋不好。
“来得好慢。”森出云扶着树干站起来咳嗽了两声,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似乎刚刚差点被杀死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说来也是缘分,森出云拿到的那个手机是中岛敦的手机,这也是泉镜花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原因。
当时森出云打开手机看到的就是中岛敦和太宰治的聊天界面,她本想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让太宰治过来接他家孩子,谁知道刚响了两声电话就gg了。
太宰治扶着森出云朝着中岛敦两人走去,看到出云平安无事,中岛敦才呼出一口气。
“那个白袍人呢?”
森出云随手一指淡淡道:“死了。”
中岛敦看向已经报废的车,那个穿着白袍子的人面部朝下躺在地上,地上红白相间的东西流了一地。
森出云体力流失实在严重,她示意太宰治把自己放在地上,同时问起了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最近横滨一共发生了九起少女失踪案,武装侦探社被委托调查这件事。”
森出云从太宰治手中接过水:“真巧,我也是,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这不就是嘛,可惜没一个活口。”
由江户川乱步推断出犯人下一次犯案的地点,再由泉镜花引诱出犯人,中岛敦负责见机行事,至于太宰治嘛,就是一个完全不靠谱的前辈。
如果按着那些人原本的目的地,十有八九会选择泉镜花,可惜半路杀出来一个森出云。
森出云也是想着要和那些人一起去大本营,谁想到半路又杀出来一个中岛敦。
“不过我大概得到了一些消息,那些人应该是要举办一个什么仪式,在这个月的30号,也就是说他们这一周内绝对还会再次行动。”
“回去告诉你们侦探社的侦探大人,3号丢的那个女生的出生年月有误,准确的出生年月要提前一年零72天,看看他能不能看出什么消息。”
太宰治挑眉:“这都可以告诉我?”
“我们这边只拿到了六个人的资料,想必你们已经拿到了所有资料,知道的应该比我们更全面。”
中岛敦还想再问些什么,森出云皱起眉:“你们该走了,如果你想和某人撞个正着的话,我没意见。”
太宰治的笑僵在脸上,虽然森出云现在的样子不是他造成的,但是某人看到之后估计不会听他解释,百分之百会选择先揍他一顿。
“那我就先带着他们走了,手机联系,拜拜。”太宰治的嘴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吐出几句话,指挥泉镜花让夜叉白雪扛起中岛敦离开。
等三人离开之后,森出云身上的伤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出来吧。”
贝尔摩德和琴酒从高处一跃而下,两人稳稳的跳到森出云面前。
“哈喽,小姑娘,好久不见。”
森出云扶着墙体站起身子,风吹起她的头发,脸颊没有擦干的血迹透露出一种战损感。
琴酒脱下身上的黑风衣扔到森出云身上:“穿。”
【他在搞什么啊!刚刚不就是他把那个人抱头让那玩意溅了宿主你一脸嘛,在这装什么装!】
森出云身上的衣服确实在战斗中被划破很多,但刚刚太宰治把自己的外套给了森出云,也就是说现在森出云现在身上穿着一件长到脚踝的卡其色风衣,怀里抱着一个黑色风衣。
森出云把琴酒的外套随手搭在臂弯里:“苍海小姐,或者我该称你为贝尔摩德小姐?”
贝尔摩德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她眉眼弯起:“小姑娘真聪明。”
“说吧,为什么跟踪我?还有这位先生,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
琴酒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然后十分不爽的啧了一声,脸色又黑上了一份。
“噗——不好意思。”贝尔摩德捂着嘴,肩膀颤抖个不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不过确实挺像笑话的。
“小姑娘你别误会,他就是长得凶了一些,其实挺在意你的。”
“什么时候在意一个人的表现形式变成了让脑浆崩对方一脸,这位先生是从哪个原始部落出来的吗?”森出云嘴角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温柔。
“想必这位先生肯定没有谈过女朋友吧。”
琴酒,著名跨国犯罪集团Top killer,杀过的人可以从港/黑门口排到东京警察局,哪怕是被人拿着枪抵在脑门上依旧可以保持冷静。
现在,这位进可徒手博匕首,退可千米狙人头的顶级杀手被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几句话搞得心力憔悴。
琴酒在心里暗骂森鸥外,好好一个孩子,被他养成什么样子了,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迟早把港口Mafia给端了。
作者有话说:
琴酒其实拿的是家长剧本(摸下巴)
贝尔摩德和琴酒把出云当成看“产屋敷云”的孩子(后代)了?
第五十五章
贝尔摩德逼近森出云, 轻轻用指腹抹去森出云脸上还未擦拭干净的血渍:“不要紧张嘛~我们跟着你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森出云挥开贝尔摩德的手,背后的山体让她无路可退,就算如此, 她仍然维持着那份属于港口Mafia大小姐的骄傲。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请找我的监护人。”
监护人这个词让琴酒觉得刺耳, 都说虎毒不食子,什么样的监护人才会把自己的孩子当成物品一样去交易,琴酒想不出来。
琴酒发出一声嗤笑:“你以为你的监护人是什么好东西吗?也就是像你这样的呆瓜才会把他当成好人。”
【好人?他是在说森鸥外?宿主,他是不是对你有什么误会。】
森出云:“……”她也很好奇, 她在琴酒的印象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难不成是一个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白甜?
“你就不好奇你母亲的事情吗?”贝尔摩德的声音有一种魔力, 森出云忍不住跟着她的问题展开想象,她的母亲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实话说,森出云还真的挺好奇自己这个身体的父母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和第二个世界不同,第二个世界的她是身穿,一睁眼就在流星街,那个地方别说是凭空出现一个人了,凭空出现一百个人都不会有人在意。
森出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同样是已经可以正常活动的儿童身体,不同的是港口Mafia的那些人有关于她记忆。也就是说在她没有来这个世界之前, 这具身体就已经存在了。
她也尝试过从不同的人口中套话, 可惜话术基本上都一样, 无非就是首领非常宠爱大小姐,大小姐一直都很乖, 自己可以抱着一块拼图拼上一天, 有时候会连吃饭都忘记。
系统也吐槽过这件事, 不管怎么说,一个正值好奇心旺盛的孩子,抱着一块拼图拼一整天,还忘记吃完多少是有点不太正常吧,可是竟然没有人觉得不对劲。
“现在有兴趣和我们聊一聊吗?”
森出云舔了一下泛白的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贝尔摩德,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
“放心,如果想动手我们早就动手了,就像刚刚那样,嘣——”贝尔摩德做出一个开枪的动作,森出云没忍住又擦了一下脸,之前的那股子黏腻似乎还存在着。
森出云没有完全相信他们,泛着一种不健康白色的嘴冰冷地吐出两个字:“证据。”
贝尔摩德发出一声轻笑,还真是一只警惕的小兽。
她朝旁边的琴酒伸出手,下一秒,一个银灰色的小型匕首落入贝尔摩德的手中。
“看好了。”贝尔摩德撸起袖子,匕首在她白皙的手臂上划出一个五厘米的伤口,血液瞬间从当中溢了出来,然而不过三秒,伤口竟缓缓愈合,五秒之后,手臂彻底不见那个伤口了。
系统傻眼了:【宿主,这是?】
森出云心中有数,但面上不显:“你是治疗系异能力者?”
“你啊,平时那么聪明的脑袋瓜子现在怎么不灵光了。”贝尔摩德知道森出云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她也没直接点破。
琴酒觉得两人的谈话有些墨迹,他掏出腰间的□□,对着自己的掌心就是一枪。
【我去!他在干什么?不会是疯了吧!】
这个伤口可不是刚刚贝尔摩德伤口可以比的,枪口离掌心很近,除了一个贯穿的枪口,伤口旁边是烧焦的痕迹,不及时处理的话陷入死亡也不是没可能。
“看着。”琴酒直接把手上的手伸到森出云面前。
即使琴酒不这么说,森出云也会照做,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人打算做什么。
虽然速度不及贝尔摩德伤口愈合的速度,琴酒掌心的伤口确实在缓慢愈合,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掌心恢复如初,不复刚才的惨状。
“我们是一样的。”
同时遇到两个治疗系异能力者的可能性不大,森出云也不认为自己特殊到需要两个治疗系异能力者去骗自己,也就是说两人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们是一样的?”森出云疑惑的复述了一遍琴酒的话。
琴酒点了点头,他们都和那人有着关系,眼前的女孩极有可能是那人的后代,所以他们是一样的。
“额——所以你们是我哥哥和姐姐?”森出云的表情有点扭曲,似乎很不愿意说出这句话。
森出云话一出,琴酒的表情比森出云还扭曲一些,他僵硬回道:“不是。”
贝尔摩德偷笑:“你喊我姐姐的话我不介意哦。”
天上又开始下雨,零零星星,不是很大,但淋久了终究会不舒服,琴酒皱起眉:“走,这里不是谈事情的地方。”
可能是做惯了发号施的人,琴酒的语气里难免带着一些命令,习惯了他这个样子的贝尔摩德自然不会觉得有问题,不过她怕小姑娘误会什么,还是开口解释了一番。
“别害怕,他这人就这样,面冷心热,没有恶意。”
这话里掺了几分水分贝尔摩德心里清楚,森出云心里也清楚,在她看来,这位杀手先生面冷心更冷,手起枪落,杀人估计都不带眨眼的。
不过嘛,这种人如果调/教好了,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手下,可惜现在估计已经被别人给驯服了。
不过森出云还是点了点头,这两个人说的那些事情确实有她想知道却不了解的地方,这一趟值得一走。
森出云和贝尔摩德并肩跟在琴酒后面,刚走没多远,森出云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向前倾去,到底是人类的身体,失血过多加上体力消耗太大,又淋着雨,身体有点撑不住了。
“小心点。”低沉的男声自森出云头顶响起,但是森出云已经没有力气抬头看了,甚至连撑起自己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贝尔摩德摸了摸森出云的头,没有发热的迹象,“体温正常,应该是体力消耗太大。”
琴酒把森出云交给贝尔摩德,自己划破手掌递到森出云嘴边:“喝。”
血液独有的味道一瞬间涌进森出云的鼻腔,泛白的唇色被染上一抹鲜红,森出云瞳孔皱缩,推开贝尔摩德,一只手撑地,止不住的干呕。
【宿主,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儿吧?】
不要让我喝!我不喝!滚开!不要!
森出云隐约又看到了那段不堪的记忆,漆黑的屋子看不见一丝光亮,每天被逼着喝红色的液体,她仿佛又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小云要乖一点,多喝一点…多喝一点。”
她不要喝了……她不想喝……不想喝…
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为什么……
贝尔摩德轻拍着森出云的后背,质问琴酒:“你做了什么?”
琴酒暗骂一声:“我想让她喝点血,我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况且你刚刚也没有阻止我。”
话是这么说,琴酒自知理亏,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贝尔摩德安慰那个小姑娘。
等到鼻腔里那股血腥味散去,森出云用手背抹去嘴唇染上的血:“不好意思,我不太能闻得了血腥味,给你们添麻烦了。”
天上还在下着雨,琴酒将刚刚落入自己手里的风衣搭在森出云头顶:“你和她在这等着,我去开车过来。”说完琴酒就没了身影。
贝尔摩德带着森出云找了一个较为茂密的树木躲雨,眼下雨小,没有打雷,在树下躲一下雨没有太大的危险。
“看来你和我们并不一样。”贝尔摩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出来的高兴。
森出云裹紧身上的衣服,她蹲着身体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你们把那些人怎么了?”
贝尔摩德最开始没听明白:“那些人是哪些人?”
“哦,你是说那老狐狸派过来保护你的人吧,睡着了而已,放心好了,要我说那老头一点都不在乎你,就那几个歪瓜裂枣能干什么。”
虽然嘴里尽是在说着港口Mafia的不好,但是贝尔摩德并没有提出要带走森出云,毕竟就连她自己也深陷泥沼,港口Mafia可比那个地方干净多了。
“我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森出云借着这个机会发问。
贝尔摩德没想到森出云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不过她早已想好了对策。
“你母亲啊,她是一个很温暖的人,大概没有人能抵抗得了她的温柔。”贝尔摩德回忆着自己梦里的那人的形象,脸上带着一抹真实的笑意。
森出云仰着头:“我和我母亲很像吗?不然你为什么会第一眼就认出我。”
贝尔摩德低头看着森出云,努力将森出云的脸和梦中那人的脸比对:“你的这双眼睛,简直和你母亲的一模一样。”
骗子,这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具身体的母亲究竟是谁。
“我母亲还活着吗?”
贝尔摩德十分笃定地说道:“活着。”
森出云没有提出要见到母亲的要求,她异常的冷静,仿佛被抛下的人不是她一样。
坐上了车,车内的暖气让森出云整个人活了过来。
眼下两人都在,森出云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为什么说我们是一样的,就单单凭借着我们的伤口愈合速度都很快?”
“不,我们不一样。”贝尔摩德以一种十分严肃的表情诉说着这句话。
“你是独一无二的。”
作者有话说:
琴酒:太弱了,被森鸥外养废了,迟早端了港/黑
贝尔摩德:她是不一样的,她有能力解救我吗?
出云:我吐血是真的,讨厌血也是真的,体力不支也是真的,套你们的话更是真的
【诶嘿嘿,现在琴酒和贝尔摩德还没有完全拿到剧本,要等大号上线,两人才会彻底觉醒监护人之魂!】?
贝尔摩德抬头通过后视镜看着琴酒:“送她回去。”
琴酒皱着眉, 他很明显不赞同贝尔摩德的决定,但是两人在来之前说好了,这次行动全权交给贝尔摩德, 就算他对贝尔摩德的决定有意见也必须按照贝尔摩德的命令行动。
虽然不知道贝尔摩德在搞什么鬼,琴酒空出左手从兜里掏出一盒烟,轻轻在方向盘上一磕, 一根烟从中跳了出来。
透过车内后视镜,琴酒看到贝尔摩德带着笑意看着自己,他叼着烟含糊道:“我就闻闻味,不抽。”
森出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 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搭档?情人?又或者是情侣?
“看什么呢?我和那女人不是你想的关系。”
贝尔摩德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她轻轻地敲了一下森出云的脑袋:“放心好了, 哪怕世界上只剩下我俩,我和他也不可能是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