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后第六年,我靠发豆芽攒下农场by荆棘之歌
荆棘之歌  发于:2025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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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只是这么点变化,可耗费的异能却多出不少。怀榆却越发高兴起来,此刻微微喘着气,转头又回屋子里捏出一团棉花来,轻轻的在花上扫着。
休息一会儿后,又一次施展异能。
怀榆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天空的星子闪闪亮亮,而她身周却是一片沁凉。
身边有什么东西正小心地拿触角点她的脸颊,肩膀处也有东西蹦哒上来,她侧头一看,努力在夜色中辨认出轮廓——
是克太郎,还有家里换毛换的乱七八糟丑不拉叽的小鸡。
“我睡着了?”
她茫然撑着地坐了起来,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停的催生这变异人参,种子掉落了又重新开花生长,三五轮后她就没了意识……
怀榆一惊,赶紧在乌漆抹黑的地上摸索着,好半天也没摸着那独特的茎杆。
想了想,又小心的抬脚,摸索回到屋子里,提出了太阳能灯。
明亮灯光的照射下,面前空荡荡的方孔砖在,一旁用来栽种人参挖出的坑也在。
只有坑中间的土蓬蓬松松,仿佛被什么东西拱动过一样,那棵她昏睡前已经格外茁壮的人参,却是半点踪影都没有。
“……”
怀榆茫然的提着灯站在那里,却死活想不出什么别的记忆了。
再看看克太郎和小鸡,前者依旧捧着丸子,一颗一颗往窝中的盆子里挪,像一个辛勤的搬运工。
后者则完美顺应天时,白天出门刨土找吃的,天一黑就回屋睡觉。刚才之所以在怀榆肩膀蹦哒,纯粹是因为她刚好倒在鸡窝旁边……
借个路罢了。
所以……她那么大一棵人参,没了?
关键是怎么没的都不清楚,有蔷薇走廊在,不可能有人来偷啊!至于身边这些伙伴,哪怕是狂彪和小田都不是这样的竹鼠。
所以,到底怎么丢的啊?
总不能人参自己长腿跑了?
她想到这里,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人参,好像得用红线绑着,不然就会遁地跑掉的……
怀榆:“……”
想想看,竹子都能说话了,人参跑一跑也很合理吧。
合理吧?
合理但不甘心啊!
她提着灯前前后后一寸寸恨不得贴地上找了,可半个多小时了,都快找到屋后了,仍是半点踪影都没瞧见。
反而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她想起自己刻在门边的身高线,此刻闷闷的收起灯回屋,煮饭时手一伸出,这才发现浑身酸软,一点异能都榨不出来了。
——得,今晚喝营养液吧。
如今阔了,一口气喝两包!
而此刻,屋后竹林里。
一只胖墩墩白萝卜似的大人参顶着头顶高高的茎杆绿油油的叶片和上头红嘟嘟的果实,正东倒西歪的利用细细的根须,扶着竹竿小心走动着。
头顶又高又重,以至于它每一步都很不稳当,歪歪斜斜好半天才能稳住。
而竹林里落叶一层层,细细的根须压上去,就会发出簌簌的声音,让它本来就小的胆子越发缩成了一团。
直到走到漆黑的竹林深处,看着前头屋子里的灯光微微亮起,胖萝卜参才终于晃了晃身子,整个儿躺倒在地上。
竹林里一派安静,只有簌簌的风声——
“你啥玩意儿?”
突然有人说话了。
地上的胖人参一个打滚、两个打滚、三个打滚!才重新坐了起来,而后毫不犹豫就要往地上拱去。
但转瞬就被早已占下地盘的、密密麻麻又硬又结实的竹根弹了上来。
此刻它晕头晕脑的捂着头顶摇晃的杆子,又接着跌跌撞撞往前走——
“你跑啥呀?我问你啥玩意儿呢。”
风声越来越大了,几片竹叶飘飘洒洒落下来,落地一瞬间又仿佛铁片似的牢牢插在了胖人参面前,让它瞬间收回须须,不敢动弹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是,是人、人、人……”
“人你个鬼!”狂彪不耐烦了:“我是竹子又不代表我没长眼睛,你看你长得这胖样儿,像人吗?”
“萝卜精就萝卜精,你还跨种族给自己脸上贴金——啧!人也没啥了不起的啊!”
“你自卑啊?”
“——人参!”胖人参终于结结巴巴说完了这句话。
狂彪:“……”
它竹叶都静默了一瞬,而后才不怎么带歉意地说道:“哦,结巴啊。”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起话来:“人参长你这样吗?”
“我、我这、这样是、是——”它还没说完,狂彪就又点评起来:
“嗯,白白胖胖跟水萝卜似的,吃一根能吃个肚饱,看着也确实挺补的。”

而且他总是自说自话,扶着竹竿的胖人参急起来,越发结巴了:
“我我……我、我是、是、是因为——”
因为什么呢?
它突然也有点茫然了。
因为在胖人参的记忆里,之前长在土里是一点意识都没有的。只知道突然有一刻,身体里涌出好多好多的能量!
那能量好神奇,咕嘟嘟把它灌了个饱,然后被污染侵蚀的地方也涌出一股奇特的感觉,仿佛脏的东西全都被去掉,只剩下能让它更好更壮的……
再醒过来时,只见面前趴着一个人类女孩。
它甚至顾不得思考许多,下意识反应就是跑。
这个【跑】也费了老大功夫的。
因为整个人参都埋在土里,怀榆压根儿不懂种人参还有什么提节之类的手法,因此小人参枝叶东摇西晃,大片的须根在土里跟水母似的连番用力,还断了好大一截须须……
这才挣脱出土壤!
然后一路狂奔,没奔多久就感觉到怀榆似乎醒了,于是慌不择路,又下意识往地上一扎!
再睁开眼时,竟已经从屋后的土壤里拱出头来了。
它恍惚知道这是自己遁地的本领,但并不知道自己遁了有多远。
可是,逃跑好累,好费力啊!再加上自己喜欢阴凉散射光的环境,之前周围都是毫无遮掩的野草丛,太阳一出来它就要晒坏了……
因此,它下意识选择了面前这片茂密的竹林。
谁知道……谁知道……
胖人参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可怜,此刻忍不住瘪起嘴来抽抽搭搭,哭哭啼啼,没多久竟开始嚎了起来!
按理说,这样一颗水灵灵且酷似胖萝卜的人参哭哭啼啼,应该很能惹人怜惜的。
但狂彪是谁呀?
它如今满打满算也才6岁,虽然它跟怀榆说年龄的时候,自作主张把自己没有什么记忆的那两年正常状态也给加上了,但就算加上了,那也只有8岁。
别看长了张碎嘴,又讲恋爱又讲人生的,但有意识的年龄还都是在山上跟别的树一起混过去的。
区区8岁的它,就已经遭受过蔷薇走廊的摔摔打打,体会过人类的险恶,还有不知名物种的折磨——
此处特指大崽二崽。
此刻,面前另一个变异植物哭哭啼啼,狂彪不仅不怜惜,反而瞬间得意起来:
“小结巴,你的心理也太脆弱了吧!”
“脑子不好就不好呗,我也不嘲笑你。你怎么还自卑呢?”
“啧啧啧。”
整片竹林的竹梢头都摇晃起来,显然很有优越感。
胖人参用尽全力但仍旧细小的嚎啕声一顿,过了会儿才抽噎道
“你你、我、我、”
它哼哧半天,这才说出完整的4个字:“我、不自卑!”
“我、我我是、人类、人、人太恐、怖了,我才、才跑的。”
这下轮到狂彪愣住了:人类?
蔷薇走廊在这里,这附近哪有人类敢来?再说了,就这人参的小短腿和一堆脆弱的不行的须须,跑十米都够呛吧?
它看向前头微微亮着灯的屋子,似乎意识到什么,片刻后又笑了起来:
“那你……想不想看点更恐怖的呀?”
胖人参茫然抬头:“……啊?”
下一刻,面前的这根竹子突然通体显出了莹绿色的光芒来,映得周围也是一片绿油油。
而在胖人参的面前,两只奇形怪状长腿胖身子、外表一层细密尖刺的扁嘴怪物正站在那里,看到它头顶的枝叶颤颤,也发出了惊喜且好奇的声音:
“啊啊啊……”
而后扁嘴一戳,胖人参只觉脑门一凉,就看到面前的落叶上掉下来两颗红嘟嘟的果实。
同样被莹绿色的光照着,又古怪又可怜。
而胖人参后知后觉,两侧须须突然往头顶高高的茎杆上摸去:
“我、我的、我的、我的果、果子!”
在这一刻,或许是恐惧刺激了它的潜力,只见它往地上一扎,硬生生拱开了底下属于狂彪的那些蔓延纵横的坚硬竹根——
“哆!”大崽二崽从来没见过胖人参这样的植物,不仅会说还会跑,长得还水灵,跟狂彪好像一点不一样!
此刻两只崽“啊啊”叫了两声,扁嘴如刀,也丝滑的斜斜插进土里!
只有狂彪“嗷”的叫了起来:“别扎我的根!!!”
竹林里稀稀嗦嗦的嘈杂声音,怀榆也隐约听到一点,但中间夹杂着狂彪的大呼小叫——
得,又是它跟大崽二崽斗呢!
说是逗,更像是玩儿。
大崽二崽的那一张利嘴,简直可以一夜之间把整片竹林都给戳得光光的。
而狂彪的竹叶削到他们身上,恐怕也能削的个血呼啦查。
但如今,前者只偶尔戳戳笋,后者没事也就吓唬吓唬他们……鹅飞竹叶跳的,怀榆已经习惯了。
此刻想起丢掉的人参,她深刻反省了自己急于求成的心态。
她是想催生一颗好点的人参给周潜补一补的,但是异能实在给的太多了,补着补着就不见了……
还是太急了!
等明天,再挑一棵小的来,先拴上一根红线,然后再慢慢的给出一点异能……
还有,蔷薇走廊既然威名这么盛,那她种菜就不必再那么遮掩了。
明天不管是红薯山药,花生黄豆,还是茄子辣椒等,各挑一棵催生一下吧。
当然了,不是像豇豆那样的通天长龙,而是比正常的稍大一些,迅速开花结果子就行。
现在肉不好买,菜总得供应上啊!
想起肉,她又忍不住向后窗看了一眼——这竹林都扎根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听说有竹鼠来做窝呢?
三清山上必定是有的,可上回哼哼哧哧扛了根狂彪回来,这回再上山,不一定有什么样的运气……
她一时竟也不敢去了。
“唉……”
怀榆苦着脸叹了口气,然后又摸出了自己的床头读物——
《向阳而生》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一大捧瓜子放进盆子里,捻起一颗饱满的黑白配色大瓜子仔细打量。
这些种子,能种出一大片向日葵吧?
再次翻开这本爱情故事——哦不,农书,扉页上的诗依旧醒目。
王亚平【著】
金黄的、庄严的向日葵,
把花朵朝着太阳开放。
太阳把多光的羽箭,投射到
她明静而柔美的花冠。
她有战士的崇高品德,
她嘲笑睡倒在黑暗中的小草。
夜里,风雨打落她的花瓣,
早晨,她依然朝着太阳。

第157章 你生的
第2天一大早,怀榆又拿起锄头哼哼哧哧翻地去了——那一大捧瓜子,昨晚她细细检查且数过,一共81颗。
因为个头硕大且饱满,所以才显得很多。但考虑到他们种子这么大,本体可能也很大,因此怀榆还是要开出大片的地来供他们生长。
但这个开地,开的也略有些敷衍。
因为她只细细刨出一个个间距甚大的小坑,然后再把种子丢进去覆土浇水,紧跟着微微催生一下……
别说,看着湿哒哒的泥土里拱出一棵幼嫩青绿、带着微微毛茸茸触感的向日葵小苗来,怀榆忍不住又得意起来——
虽然一天十公里是没有练,但异能倒是锻炼的很熟了!
向日葵是种在屋子和蔷薇走廊的那一侧,她怕自己万一催生过了头,这个本来就很高壮了,万一更高壮就不合适了,还是需要房子稍稍遮掩一下的。
毕竟,菜园子四周有高高的野草遮掩,目前唯一变异过头的只有那棵趴地的豇豆。
就像沉星他们来完全没有发现异常一样,离屋子有段距离,在大家不敢随意走动的情况下,并不算显眼。
向日葵就不一样了,天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能长多高?要是老远就能看到一棵向日葵大树开出一朵黄灿灿的大脸盘子花来,那得多醒目啊!
昨晚看的那本《向阳而生》爱情故事里,女主的向日葵还没变异呢就长到了七米!
这个高度都超过她房顶了!
但这些向日葵她只是催生了一下幼苗而已,应该不会那么过分吧?
怀榆去菜地先每个品种选出一棵来催生一下,眼睁睁看着他们迅速长大,然后开出了花,这才满意收手。
这个……应该不需要自己再人工授粉了吧?
她纠结片刻,可想起这段时间整片荒野上蝴蝶蜜蜂都没见着,最后还是认命的回屋揪出一团棉花来,乱七八糟对着花朵沾一沾。
等这一切都做完,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了。
怀榆想起昨天的人参,还是决定去后院嘱咐一下狂彪——
“狂彪,你昨天有没有见到一棵变异人参?如果有见到,记得拦一下。”
狂彪晃了晃竹叶,声音有点萎靡不振:“你说的那个人参,是不是头顶一丛掌形叶子,还有一嘟噜红果的那个结巴胖水萝卜?”
怀榆:“……”
“可能是,但应该没有这么多前缀吧?”
她看着狂彪,眼睛闪亮:“你见到啦?”
狂彪“嗤”了一声:“不就是那个小结巴吗?不光我见到了,你那宝贝崽说不定都把它吃光了!”
怀榆愣住了:“吃了?它昨晚跑竹林来啦?早知道我就过来问问的。”
吃了也没法子啊,大崽二崽那么懂事,吃了……吃了她再重新催生呗。
怀榆洒脱地想。
正说着呢,只见大崽二崽里她分不清的一个崽,顶着一身尖锐的“羽毛”支楞着两条长腿跑了过来,嘴里还欢喜的叫着:
“啊啊啊……”
怀榆赶紧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每次自己的手抚摸时,对方的刺就会柔顺地向后收起,只要不是逆着摸,一点都不扎的。
——这么贴心,吃颗人参怎么啦?
她每天陪他们玩的时候很少,但孩子们乖着呢!
这么一想,心都化成了软绵绵一滩水,赶紧又说道:
“最近吃竹笋吃野草有没有吃腻啊?过几天等黄瓜结果了我催生一下,大崽二崽就有新鲜食材了。”
“啊啊啊!”
对方仰着脖子,也欢喜地应着声。
而在此刻,竹林里另一只崽也发出了“啊啊啊”的呼唤声,怀榆赶紧朝着他们的窝走去:“来啦来啦——咦?!”
只见大崽二崽的窝旁边,有半截白胖的水萝卜露在地面上,头顶着一根粗壮的茎杆,上头一丛绿油油的掌形叶片,中心处半遮半掩着半边红红的果子,看起来油润又饱满。
红的也格外鲜亮。
这难道就是……
没等她确认呢,只见一张扁嘴出嘴如电,已经一嘴戳上了那一串、哦,半串红嘟嘟的果子,然后直接整串衔到了怀榆面前。
怀榆:“……”
她迟疑地伸手接过大崽二崽的礼物,还没等仔细观察红果子是不是人参果实呢,就突然听到一阵细细地嚎啕声。
又轻又细又嚎啕。
听得出哭的很卖力了。
“呜呜呜……我、我、呜呜……我、我不、不想呜呜呜……想被吃……”
怀榆一瞬间就心软了:“都逃出来了,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话都说不明白了。”
头顶竹叶晃了起来,哗哗啦啦,夹杂着狂彪的笑声:“哈哈哈哈它就是小结巴啊!”
“怀榆,你吃这玩意儿,会不会以后也变结巴呀?”
怀榆握紧拳头,往旁边竹竿上锤了一下:“你再说,我先把你打成结巴。”
但她显然也踟蹰了。
毕竟这人参长得真的很像水萝卜,就不说药效补不补吧,它都会说话了,这炖汤咋炖得下去呢?
她又一次反省——急功近利当真要不得啊!
而狂彪则瞬间安静下来,过一会儿才委屈道:“你怎么光对我横?你看看我这满目疮痍,满地的碎根——这都是为了拦下这大胖水萝卜!”
“结果它哭两声你就心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的呢!”
怀榆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会给狂彪一张嘴。
但没关系,她年轻血压稳,她经得住,此刻看看地上戳出的痕迹,她干脆又摸着大崽二崽:
“其实是我们大崽二崽拦下人参的是吧?”
“啊啊啊……”
大崽二崽得意的昂起头来叫了两声,但短短的翅膀也扇了扇一旁的竹子。
怀榆不由笑了出来,仰头看了看头顶一动不动的竹叶,过了会儿,狂彪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既然你们不居功,那我也勉为其难的认下了吧。”
“这水萝卜,一开始确实是我留下的。”
“它没啥本事,自己也跑不远,跑出去了不是被变异动物吃就是被变异植物吸收,还不如留在咱这儿呢。”
“就是有一点,它真的太水灵了,你别把人参的功效催生成萝卜了。”

但怀榆已经听了那么久,如今都能充耳不闻了。
此刻只蹲下来认真打量着这哭哭啼啼畏畏缩缩的胖人参,立刻就准备掏出一截红绳来把它拴住。
管它有没有用呢,反正先栓了再说。
但尴尬的是,她其实没有红绳。
这也不能怪她,任谁一点一点攒家当的时候,也不会特意去挑颜色。她以前还整那荧光紫荧光粉的枕头套呢!
而且自打植物变异之后,大伙儿就有意识的爱穿一些高饱和色彩的衣服。为的就是万一被变异植物拖走了或者怎么着的,衣服鲜亮一些,植物认不出,但救援会更醒目。
而同样是高饱和色,荧光粉跟大红色哪个受欢迎就毋庸置疑了。
同时再加上灾变几年,婚姻市场虽然低迷,但该持续的还是持续的。以华夏这种有啥喜事儿就用红色的习俗,怀榆如今家里捞不出一根红绳来也是正常。
她想了想,干脆解下了自己的鞋带。
——家里紫红色的被罩清洗时鞋带也扔进去泡着了,没想到那玩意儿掉色,如今鞋带白里透着粉,粉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紫……
就说这算不算红绳吧!
而怀榆往胖人参身上系这根红鞋带儿的时候,对方还抽噎两声,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不、不用穿、穿、穿衣服、衣服的。”
怀榆:“……”
她稳稳的把鞋带打了根蝴蝶结,意识到这颗人参的脑子不大好。
但没关系,此刻她一脸沉稳且理所当然的说道:“你都会说话了,应该也知道要脸面了——出门在外,还是穿件衣裳吧。”
胖人参头顶的叶子向下垂了垂,似乎是在打量身上缠裹了半圈的红鞋带。观察一会儿后,它又傻乎乎应了一声。
“哦。”
头顶狂彪的竹叶子晃得乱七八糟,整片竹林都抖了起来,又惊悚又搞笑,让胖人参也莫名紧张起来。
怀榆一边刨着胖人参身边的土,一边悄悄锤了身旁的竹子一下,这才让狂彪笑得没那么明显。
而此刻,她也对胖人参叹了口气:“你那么傻,出去了确实也落不着好……算了,还是我好心养着你吧。”
“放心,你都会说话了,我就不吃你了。但是你的须须什么的,能不能分几根给我?分几根须须应该不会痛吧?”
胖人参果然好哄。
此刻头顶的叶子都晃了起来:
“真、真的、不吃……”
怀榆点头:“我这么有能耐,连你能说话都是我催生出来的,我还差你这根人参吗?”
这话好像很有道理呀!
胖人参虽然身子胖,可脑子并不大。想了半天发现没毛病,于是就乖巧任由怀榆把它从土里抱了出来。
它想了想,甚至还乖巧的说道:“那、那谢、谢谢你。”
“须须……须须给、不多、多的话、不不不、太痛。”
“但、但、但是是如如果、全掉、就、就痛、痛死啦。”
怀榆其实也不知道它如今还能不能有人参大补的那个功效,但催生都催生了,也不能浪费啊!
回去就试试!
尤其是胖人参还结结巴巴告诉她:“土土、土里有、我有、我1根、断、断须须……”
这倒让怀榆惊喜起来,此刻捧着人参回到前头。转而又在屋子周围转了几圈:
“那你是想自己随便跑啊,还是我找个地方把你种起来?”
她把对方举在胸前绕了一圈,让她看看周围的环境。
而当那一片靡丽的粉白色蔷薇走廊映入眼帘时,胖人参肉眼可见的,整只参都僵硬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道:
“好、好厉害、厉害蔷薇,打、打、打不过。”
它又一次哭了出来。
因为从昨晚到现在,凡是他见的,一个都打不过。难怪那根竹子说跑了也是要被别的东西吃掉……原来外头的世界这么危险!
早知如此,他就不跑了。
此刻只好哽咽的给自己选了个位置:“紫、紫藤。”
怀榆:“……”
早说啊!一棵人参小十斤,她举着它选了半天,结果竟然还是紫藤树屋里,散射光的地方。
“行吧!”
怀榆干脆利落的应下,抱着它就往树屋那边走,顺带还嘱咐道:
“那边还有你的7个兄弟姐妹,我就不催生了,太费劲了。”
“你呢,在旁边没事的话就盯着看它们生长吧。缺什么了告诉我一声就行。”
胖人参有点迷茫。
它只是颗人参啊,为什么听起来好像已经接上了工作?
但此刻打又打不过,对方又那么厉害,还能让自己说话,还愿意按自己的心情找地方给它休息……
它晃了晃。头上的叶子:“好的。”
由此可见,大概是参无完参,这颗确实是不大聪明。
而怀榆摸了摸兜儿里那一嘟噜红色的人参果实,忍不住也琢磨起来——
这些催生一下,是不是也能种上一小片的人参啊?
她想了想,把这事记下,然后转回昨天种人参的土堆里,果然从里头找出一根牙签儿粗细的长须须来。
这人参须须实在太细了,洗的时候连捋掉上头的泥土都得轻而又轻,就怕一不小心再拽断了。
怀榆在泡水煮汤中纠结两下,最后直接煮了一锅人参水。
有没有效的,她先补一补再说,万一还能再长两厘米呢?
抱着这种虔诚的期待,等水放温了之后怀榆就舀出一碗来一干而尽!
有一点点药材的味道,但不多。她回味了两下,总算能在口腔里感觉出那一丝丝微不足道的、独属于人参的涩甜。
然后……
然后就没然后了。
这天她去给菜园的每一种植物都又催生了一下,眼睁睁看着花朵枯萎,上头生出了小小的果子,这才心满意足的松手。
紧跟着给家里重新打了水,然后又去破烂堆里继续做分拣寻宝藏。她最近已经整理出好些有用的东西,决定等分拣完这大堆的破烂后,再好好整理一下屋子。
还有那堆桃子,因为太香了,她现在不太敢带到医院去了。但连着放了好几天,如今皮都有些皱了……
总的来说,有稍稍精神那么一些,但不多。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因为昨天睡得太好还是喝了人参汤的功效。

第159章 荒原梦境
等到了晚上,熟悉的困意涌来,怀榆终于叹了口气,对自己催生出的人参失去信心。
想想也是。
好像以前的人参都要长很多年才有很好的效果,几十年上百年都有。而她如今只短短一两个小时的功夫就揠苗助长,简直就像是给果子打膨大剂嘛!
因此那胖人参才长得水灵灵的,效果也水水的不灵。
但这也不能浪费,她看着墙角摆着的两个大水壶,决定明天还是得去市区一趟。
桃子自己一个人吃不完,再不卖出去就浪费啦!她现在可是一个人挣分两个人花,要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的!
想到这里,怀榆赶紧躺下休息——早睡早起,身体壮壮,最好能像沉星一样有力气,一拳能把枣子叔脸打肿……
她怀揣着对未来的期待,美滋滋进入了梦乡,但这夜其实睡得并不安稳,耳边总有熟悉的人不停在哭喊,颠簸反转的劣质影像,还有一些咬着牙发出的恨意在回荡。
而屋子里花香弥漫,窗外蔷薇走廊的花枝摇摆着,纷纷扬扬又是一地落花。
与此同时。
在荒原外围处,数不尽的参天巨木在黑夜中张牙舞爪,狰狞可怖。
变异动物躲藏在树洞或者灌木丛后,又或是地下,两眼闪烁着冷光。
四处可见的昆虫猩红艳丽,哪怕是深夜,都能听到他们悉悉索索成群结队爬动的声音。
就连每一只不起眼的蚂蚁,都可能带着足以要命的毒性。
而这,仅仅只是荒原外围。
经验丰富的探险者在进入这片区域时会迅速放缓,尽可能挑选平整空旷地带穿行。队伍里的人会提高警惕,不给这些家伙一丝可乘之机。
但此刻,沉星已经顾不得查看周围的环境了。
她单手握着方向盘,一边冲着窗外伸出手来,一面薄薄的土墙拔地而起,挡住突然袭来的藤蔓。
土墙薄得触之欲碎,但也成功使他们甩开了那节藤蔓。
然而下一次转弯时,一群变异飞蚁又直接冲着副驾驶破碎的玻璃冲了进来,被她咬牙用沙砾封在外头,车子迅猛的冲刺着,直到成功甩脱这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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