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后第六年,我靠发豆芽攒下农场by荆棘之歌
荆棘之歌  发于:2025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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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手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当年的新米啊!
她想了想,又奢侈地抓了一把再次撒给小鸡。
经过一阵子的喂养,小鸡们也在茁壮成长。此刻身上奶黄的绒绒短毛已经渐渐褪去,在翅膀和尾巴处渐渐生出花色的翅羽来,颜值瞬间下降。
不过颜值不重要,她蹲在围栏看了好一会儿,已经忍不住想象他们长大的样子了。
也不知是公鸡还是母鸡……到时候是先等着下蛋,还是先炖一只呢?
用蘑菇炖还是用竹笋呢?
啊呀,还有好些做菜用的香料她都没买回来呢!
面疙瘩搅好后,倒进锅里很快就熟了,怀榆将简单的一顿病号餐放在桌子上,决定大病初愈的自己,今天就不干活了!
她仿佛难得在白天有这种清闲时光,此刻吃完饭懒懒躺回床上,发了好久的呆。
而后看着昨天带回来的克郎球,怀榆想了想,倒了一盆出来,端去蔷薇走廊。
不知是季节到了还是怎么的,一夜没见,蔷薇走廊仿佛越发油亮精神。
地上散落着层层粉白的花瓣,而枝头却又萌发出接连不断的小小花蕾。叶片边缘的锯齿锋利的吓人,连身上的小刺都仿佛能将人扎个透穿。
“哇……”
怀榆有点惊住了。
植物的精神状态该怎么形容呢?反正就是乍一看,这浓浓的生机格外动人。
要知道,她甚至还没给蔷薇走廊一丁点自己的能力呢!不管是净化还是催生,都没有。
此刻就将盆子递了过去:“这个我新带来的发酵肥,对你有用吗?”
黑黑的乒乓球在盆子里一颗颗堆叠,蔷薇走廊的枝叶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仿佛是在打量。
过了一会儿,它细嫩的枝条拨弄两下,最后“啪”地一抽,就将刚拨弄过的那颗克郎球抽飞到地上。
远远的。
很是不屑。
怀榆:“……懂了。”
她也忍不住皱眉盯着这些克郎球:“怎么都不稀罕啊……难道这东西真的只能当茶喝?”
狂彪嫌弃克郎球的肥力还不如大崽二崽的屎,稗树目前没有能力发表意见,而鹅崽们显然也不屑一顾。
如今蔷薇走廊更是嫌弃……
哎,也不知道那天解决便秘苦痛的枣子叔,现在究竟怎么样啊?
怀榆看着还在晃动的蔷薇走廊,此刻伸出手来:“那个……我的能力,你需要吗?”
蔷薇走廊的枝叶簌簌动了起来,而后细细的枝条缠上了她的手腕。怀榆虽然不知道它想要哪种,但都给一点总不是坏事。
想了想,她轻轻拢住一根花枝,丝丝缕缕的净化力量朝着枝叶涌动,一点一点蔓延进了枝杆。
但她盯着蔷薇走廊左看右看——
“好像没变化呀。”
想了想,怀榆又重新换成了催生的力量。
不知怎么的,今天醒过来后精神格外的好,连给出力量都比平时更加顺畅,仿佛自己在梦中又进化了一般。
她下意识的又多给一些,而后整个人站在那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涌进了脑海,瞬间呆住了。
四周一片黑暗,丝丝缕缕的地下暗河里,水流在静静的淌。
而她的……啊不,蔷薇走廊的主根和须根一路蔓延,高低起伏,最后循着山脉向上,在终点处汇聚成了一个……
怀榆睁开眼睛,眼前的蔷薇走廊枝条粗壮,叶片油亮,一朵朵粉白的花挤挤挨挨,风中满是馥郁的花香。

下午3点多钟的时候,天空中果然飘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怀榆撑着伞去竹林看了一下,发现狂彪已经弯下好几根竹子,给大崽二崽搭出好宽敞一个遮风挡雨的地盘。
啊这……
她甚至还没发话呢!
“狂彪你……”她犹豫着发问,又怕戳破狂彪那岌岌可危薄如蝉翼的自尊。
狂彪却主动开口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站久了拉伸一下不行吗?”
“你不要妄想我会这样给你搭房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虽然大崽二崽经常戳我的笋,但它们毕竟是你一开始托付给我的,我要负责才行——你如果非要住的话,就一块儿进我的至尊无敌青竹窝棚去吧。”
怀榆后退一步,瞬间摇头:“不了不了,我不配,我就住个普通房子挺好的。”
“不过……”
她犹豫着,突然伸手触碰身侧的竹子:“狂彪,你觉得……我是人吗?”
“???”狂彪晃了下竹叶,雨伞上噼里啪啦落下一阵水珠。随后他大声道:
“你哪里不是人了?你不是人难道我是吗?你是不是不想做人了?”
怀榆有点无奈:“我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她的能力,截止目前对什么都是有用的,可为什么在蔷薇走廊身上一点都不显眼呢?
如果非要说的话,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输出的跟得出的差距好大。
如果说是因为它本体太大分散了这力量,可自己又为什么在输出力量时会看到那样一幅场景,好像她就是……
她晃了晃脑袋,此刻忍不住试探道:“狂彪,你感受一下我的能力吧?”
“看看使用能力的时候,我还像不像个人?”
狂彪“啊”了一声,有点嫌弃:“你那木系?感觉还没他俩拉的屎有用呢——行吧,来吧!就算只有蚕丝那么细,我也会努力感受的!”
他说的真的好诚恳,但怀榆听罢,只想再狠狠踹他一脚。
此刻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而后缓慢的将催生和净化的力量同时向狂彪身上涌去。
如果说之前的能力尽全力输出也是丝丝缕缕,如今就仿佛汩汩泉眼,明显粗壮许多。
她感觉的没有错。
病好之后,自己的能力又强了些。
而这力量如泉水一般冲刷着狂彪的身躯,使得整片竹林都微微的颤动起来,竹根在地上狰狞的拱动着,湿漉漉的土层一寸一寸的破开。
站在竹林中央,都能听到他们生长的声音。
怀榆抖着手收回来,此刻只感觉浑身没了力气。
她全是明白了,这能力的泉眼虽然变大,但储水量却只多了一丁点,反而不如之前的续航了。
而狂彪的大喊声也传了过来:
“啊啊啊——你的力量!你的力量不太对呀!怎么会这么强……不行了,不行了!我要长个儿,我要长个儿!我真的控制不住了——”
他一边叫喊着,一边又往外伸展着竹根。
可才往外又扩出那么一些,就又犹豫地缩了回来。
蔷薇走廊打他的样子还在眼前呢。
于是只好憋着气,又在竹林里欻欻蹿生出竹笋来。
两只鹅崽见状,仿佛新游戏开始!此刻再次冲出狂彪的至尊窝棚,“咔嚓咔嚓”一顿狂戳,在雨中玩儿的不亦乐乎。
脚底都有力量在顶动,分明是即将破土而出的竹笋。怀榆收回手来,此刻再次问着狂彪:
“怎么样?你感觉我有没有变化?”
竹林地生长渐渐停了下来,狂彪的声音带着叹息:
“狗!”
“什么?”怀榆大惊!
“我说你太狗了!”狂彪生气的摔打着竹叶:“你早说你有这样的能力,当初不用你说我就跟你下山了!”
“结果你非得憋着死活不吭声!害我下山还要被他们打一顿。”
“被蔷薇打,还要被你的鹅打……我是扎根在你的地盘没错,可也不代表我就要天天挨打呀!我在山里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狂彪满心控诉,字字血泪,格外委屈。
怀榆好无奈:“我这能力又没有什么杀伤力,跟你说有什么用啊?你万一把我抓起来逼我天天这样养你呢?”
“怎么没有杀伤力啦?”狂彪抽抽搭搭:“那种夹杂的净化的感觉……你多给点,我就能吸收最纯粹的变异值,然后脾气没那么暴躁啦。”
“你给的越多,我脾气越好,越喜欢你,不就不打你了吗?”
怀榆:……
“那我,谢谢你?”
怀榆也好失望——怎么这个样子啊!
这能力用起来这种感觉,难不成还能碰到敌人,先把能力都输给他,让他变强,再指望人家脾气平和,对自己心生依赖,然后不打吗?
这也太……
她表情纠结,格外复杂。
狂彪却顿了顿,又吭吭哧哧扭扭捏捏:
“还有啊!你那个催我生长的力量,我太太太喜欢啦!就好像大崽二崽拉了三天三夜的屎,发酵后堆在我脚边,不生长都觉得对不起它……”
“要不……你再给点吧!”
“再给二十倍这么多,我就真的可以长得更厉害了!”
“到时候,我可以给你盖一个至尊顶级狂彪窝棚,超结实的!大风大雨都不怕!”
有一说一,狂彪是会做比喻的。
不管是大崽二崽三天三夜的屎还是至尊顶级窝棚,又或者那个二十倍的力量,都让她觉得内心拔凉。
毕竟她如今,已经没力气了。
此刻怀榆撑着伞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戳成了破网,雨水噼里啪啦。
最后她再次问道:“那你感觉,我跟蔷薇像不像啊?”
狂彪愣住了,此刻竹叶无助地晃动着:“什么意思啊?你真不想做人啦?但希望不大的,蔷薇那么厉害,你看起来还不如鹅崽……一点不像的。”
怀榆叹了口气,问得更明白了:“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蔷薇走廊是我催生的?”
这下子,狂彪身上的雨水哗啦啦一阵狂甩,怀榆打着伞都没避开:
“哪里有这种可能啦?你的能力能催生这么——厉害的蔷薇走廊吗?”

怀榆在伞下翻了个白眼。
她真是脑袋烧糊涂了,哪怕蔷薇走廊不乐意说话,也好过自己来问狂彪啊。这家伙真的嘴贱,讲出的话半点价值都没有。
她叹口气,此刻对两只鹅崽柔声说道:“大崽二崽,阿妈要回去了,下雨你们冷不冷啊?要不要再送一把干草过来呀?”
不过她探头往窝棚里瞧瞧,发现里头堆了厚厚一层干爽的竹叶,还有一堆戳得稀碎的竹笋……
行吧,显然是什么都不缺了。
她也转身出了竹林,徒留狂彪在背后呼唤:“哎!你别走啊!再给点呗——你不当人我支持你啊!你想当什么下次我可以说瞎话的!再给点呗——”
雨下的越来越稠密,脚下的土壤很快湿了,在鞋边踩出一圈泥来。
而怀榆又看了看蔷薇走廊,到底忍不住开口道:
“我跟你,到底什么关系啊?”
蔷薇走廊的枝条在风雨中轻轻摇曳,雨滴顺着湿漉漉的花朵坠落在地,仿佛它只是一株普通的植物,压根听不懂她说的话。
怀榆:……
她郁闷道:“你现在不告诉我,我也不会给你磕头了……咱俩肯定有关系,迟早我会发现的。”
她撑着伞转身欲走,但想了想总觉得不甘心,于是又转过身来: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告诉我不会是因为中间还有什么不能言说的故事吧?”
她以前该不会不仅是个健壮彪悍的农妇,还跟着蔷薇或者跟吴越有一段什么苦情戏吧?
不管哪一个都很离谱啊!
蔷薇走廊浑身一震,噼里啪啦的水滴跟狗狗甩毛一样全部横飞了过来,怀榆撑着伞傻傻站在那里,主打一个除了头脸,什么都没防住。
“啊!!!”
她生气地一脚跺下:“我总共就三套衣服!”
脚底下“啪”地一声,小小水洼里的泥浆也溅了出来,成功粘到了裤子和鞋上。
怀榆:……
她鼓起了腮帮子。
狼狈地回到树屋,怀榆叹了口气,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大好的雨天不躺在床上看什么癞蛤蟆和天鹅,反而要去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现在好了,新的工作来了。
要烧水洗澡,还要洗衣服,洗鞋。
她这大病初愈的身子,可不能再这样湿着凉着对付着。
此刻看了看仅有的两桶水,怀榆顿了顿,又看向了不远处池塘边上的稗树。
话说那个不停掉落的水球,掉落频率还蛮高的……夏天可不可以当成淋浴来用啊?
在周围搭个树屋?
砖房也可以,之前那个废弃的树屋里还有很多地砖可以用,自己再买些水泥河沙过来慢慢搭建,应该是可以的吧?
让狂彪直接长笋倒是挺容易的,可他吧……
太会得寸进尺了。
怀榆想了想,决定还是自己先搭一个吧……当然了,现在得自己先洗个澡换上最后一套衣服!
话说,蔷薇走廊为什么不愿意回答啊?
带着这个疑问,等到第二天早上雨停下时,怀榆就打算去三清山一趟。
她在朦胧的记忆里看到了自己苏醒的树茧,也看到了古旧的道宫……
道宫现在还没想起来在哪里,但树茧摸索一下应该是能找到的,到时候拖回来看看。
说不定蔷薇走廊就愿意告诉自己一些事呢?
她做好准备,此刻背篓也不背了,目标就是树茧,但恰在此时,每天早上的播报定时响起。
【今天是2066年4月24日,晴,空气变异指数6,三清山暂无异常,荒原变异指数……】
怀榆听傻了。
倒不是因为荒原的变异指数飙升。毕竟这种飙升在大雨后一直在持续,若非如此,周潜他们也不会被派去荒原。
但……有问题的是时间啊!
她生病拖着病体浇水那天,明明是4.20号啊。
20号睡到21号下午,又被蔷薇走廊溅了一身水,今天应该是是晴天的22号啊!
怎么就24号啦!
她只是感冒……好吧可能有点小发烧,但就这么睡了一觉,竟然睡了三天吗?!
难怪她的鸡仔饿成那个样子啊!
她站在那里发愣半天,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在病中进化耽误了些时日,不然真的很难解释自己一觉睡那么久。
她还以为自己身体太虚了,所以睡一觉起来手脚发软……再睡一天怕不是都要饿死了。
怀榆站在门口,看了看这片人迹罕至的空旷地带,此刻又生出了些惆怅。
蔷薇公馆总共三块地,一号公馆被自己领了,二号三号就没有人来吗?
这么大的面积,蔷薇走廊也不是一直都打人的……
她无声叹口气,再次检查一下带着的东西,然后骑上了自行车。
四月末的风已经很暖和了,这场雨之后,气温有明显的升高,怀榆骑着车子,都觉得微微出汗了。
这次再拜托蔷薇走廊开门,她就没那么客气了——只有一点点客气。
“开个门哦。”声音轻轻柔柔的,其实也不太敢太大声。
蔷薇花枝簌簌颤动,很快就挪出了一人通行的空间,怀榆熟门熟路的将车子推到一旁,借着花枝和草丛稍作掩盖,然后再次跨出了有蔷薇走廊守护的安全区。
抬头看去,三清山的整片山脉交错林立,无比险峻,茂密的树木掩盖了上头嶙峋的怪石和曾经供人游赏的栈道。
而她仔细想了想,摸索着循着小路上山去了。
她当时……苏醒的地方有什么特征吗?
巨大的树茧,交错纵横的树木和灌木,当她懵懂的朝外走去时,那些枝条会簌簌朝旁边退去……
好像是在洞穴里?还是被漫山遍野的植物藏了起来?
但应该没太远吧?虽然她当初走出蔷薇走廊时有些累,但好像并没有走太久。
怀榆后悔起来——早知如此,当初醒来时就要做个记号,不然现在迷雾层层,她真的很怕自己跟吴越扯上什么关系呀!
又或者万一蔷薇走廊真是自己催生的,但这事却无人知道,自己看起来还像是差点儿死掉的样子……
想一想都要委屈的哭出来好吗?
就为这个,她也一定要搞明白的。
怀榆气喘吁吁的撑住膝盖,此刻朝着山下看去。
自己系在树上做记号的结还隐约能看到一两个,但记忆中树茧所在的地方,仍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再看这莽莽群山,茂密树木,怀榆想了想,选定方向后,又朝着一侧开始寻找了。
马上又是新的一月,唐老板坐在柜台前愁眉苦脸,深深叹气,总觉得这才一个月不到,自己人都憔悴了。
正对着镜子摸着消瘦下去的腮帮子呢,就看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人——
“小榆妹子!”
他惊喜的从凳子上一跃而下,圆墩墩的身子如球一般迅速蹿动过来,而后期待的看着她:
“你来啦?!怎么这次隔这么久啊?”
说着不等她回话,就接过那沉甸甸的背篓,里头果不其然又是满满一背篓的豆芽。
怀榆笑了笑,没说话——
她那天在山上找了整整一天,夜幕低垂时才终于回到家里,当真是一无所获。
明明自己从树茧里出来,感觉走到蔷薇走廊没花多少时间,可愣是找不着。
这么一折腾,她第二天歇了一天才感觉缓过劲儿来。
然后又要去盯着大雨后茁壮生长的菜苗,土豆红薯花生山药之类的,最后把克太郎的那些球全部都洒进了地里。
这么一耽误,就又过去一天。
怀榆想一想自己盖卫生间的计划,再想想第一次来交易市场看到水泥的价格,决定再多攒一些分数。
但,竹林里的笋暂时不能再挖很多了,因为大崽二崽真的很爱戳竹笋,戳得狂彪最近都不生崽了。
想来想去,还是豆芽最廉价且没成本,甚至连劳动力都基本不需要。
这不,唐老板已经熟门熟路的将豆芽上称,净化的黄豆配上稗树过滤后的普通水,变异值9格外稳定。
等到交易完成,怀榆刚准备聊聊天呢,就见唐老板笑的格外可亲:
“小榆妹子,你家地方很大吧?”
怀榆默默点头:“是挺大的。”
600多亩的荒山野岭呢。
然后就见唐老板喜笑颜开,然后迅速从柜台底下拖出一个大塑料袋:
“看!这是克太郎最近又攒的球,我都给你留着呢!”
怀榆有些纳闷地打量他。
留归留,但唐老板为什么这么急切又兴奋啊?
怀榆忍不住怀疑道:“该不会枣子叔喝茶真的喝出什么功效了吧?还是……出事了?!”
“哦,那没有。”
唐老板的声音略有些失望:
“我仔细观察了好几天,还去问了。他说茶喝着挺好的,不便秘了,也很香,每天都要喝上一颗呢……”
这个这个,唐老板的表情就很复杂,连带着怀榆的表情都一言难尽。
“反正克太郎那个球,别的什么功效之类的一点儿没见着……你那个枣子叔他还想要呢,说给价高……我实在赚不来这个钱,愣撑着没给。”
“唉!要不是高明还在里头没出来,我都准备拿着球去检查检查了。”
所以……
怀榆纳闷的看着他:“枣子叔也没事的话,你怎么看起来那么期待我来呀?”
见到她来的那一瞬,感觉人都狂喜了——可怀榆离上次过来总共也没几天呀。
“这个这个……”唐老板纠结的搓起手来:
“那个……小榆啊,你知道的,咱们的劳动节要来了。”
怀榆:……她不知道啊!
但没关系,遇事不决,点头就行。
唐老板见她这个表情,又是狠狠叹气:“劳动节规定所有人都要去开垦种植一周,整个交易市场白天都要关门……”
怀榆渐渐有点绷不住神情——所有人都要去开垦种植?那这个【所有人】包不包括她啊?
好在唐老板又紧接着说道:“这个规定针对城区的人,你家地方那么大,应该是在市郊吧?如果家里有地的话,地足够大就可以不必参加义务劳动……”
“那个……义务劳动的名单有你吗?”
怀榆瞬间松了口气!
心想她不仅没在城区,甚至都快出城了!而且地一个人独占600多亩。
那必然名单是没有的。
于是果断摇头。
唐老板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为难起来:“你也知道的,我能走,克太郎可怎么办呢?他每天必须得攒几个球,不然吃不下的。”
“所以……”唐老板期待地看着怀榆。
“所以……”怀榆也看着他,神情慢慢惊讶:“你不会是……”
“没错没错!”唐老板惊喜道:“你懂是吧?我就是想着你家地方大,能不能把克太郎带过去先藏一阵子啊?”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仔细观察了,太郎他不爱去厕所的,路上遇到粑粑他还要避开的!”
“它是个好太郎!”
唐老板的目光殷殷切切满怀期待。仿佛怀榆若是拒绝,下一秒他真的要承受不了。
怀榆能怎么说呢?
别的不说,唐老板对自己是真的很好啊。
她想了半天,只好又纠结道:
“可我要怎么带回去呢?”
“没事没事。”唐老板大约已经构思很久了,这会儿迅速给拿了个袋子过来——
“太郎!克太郎!”
他呼唤两声,只见仓库边缘的小门就轻轻的打开了,从里头走出个约有40cm高的苍蝇绿色巨型版屎壳郎。
一段时间不见,克太郎还是老样子啊!
它两只前爪抱着个黑乎乎的圆球,见到怀榆,又伸出后背的黄色翅膀来呼扇一下。
怀榆下意识跟着点头笑笑,反应过来时又一次麻木了。
而唐老板已经撑开了袋子:“太郎,来,进来——小榆你放心,等会儿背篓上头我再给你加个盖子,背回去不会被人发现的。”
此刻,唐老板声音切切,圆乎乎的脸上竟然生出一股老父亲的担忧和不舍,连语气都放缓了:
“你放心,太郎很乖的。它除了团球儿基本不吭声的……”
“就是……你家地盘儿大,到时候让它出来走一走啊。它不走一走、不团几个球真的会很难受的……太郎啊……太郎……”
背篓的盖子才一盖上,唐老板的声音已经带出了哭腔。
怀榆:“……”
她顿了顿才好奇道:“假如那位高明出来了,克太郎是不是要被他带回去啊?”
唐老板说不出话来,此刻神情越发萧索了。

克太郎倒真的怪听话的。
它怀里搂着黑球,一身甲壳亮得反光。背光看着是黑色,但迎着不同角度,又像是带着光泽的墨蓝色,或者古古怪怪的荧光苔绿色。
两只前爪搂着团球……不知道是不是怀榆的错觉,总觉得这个球比上次带回去的球又大了一点。
而它剩下的四只脚均匀地支撑着身子,此刻就任由唐老板把它举起来放进背篓的袋子中,乖乖巧巧,一声不吭。
这下,怀榆也真就不忍心拒绝了。
唐老板的絮叨还在持续,不过不是对着怀榆,而是对着克太郎:
“我们太郎真的好听话……也不会说话,受委屈了怎么办呢?”
“太郎啊,我不是不要你,你千万别难过啊……就是五一来了!五一劳动节你懂吧?所有人都要去劳动的,市场封闭……我也是没办法……”
“咱们好歹也是圣甲虫啊,小榆妹子这人你放心,人好,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跟着她,吃好喝好啊……”
“说来说去,都怪高明……他真的一点责任心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都弄!什么都弄不好……”
怀榆在旁边听着,此刻真的无语。
她背上背篓,感受着唐老板殷殷切切地目光,实在有点遭不住了,于是问道:
“劳动节……真的要劳动啊?”
她这个山里人不知道呢!
“那不然呢。”唐老板的神情虽然还是哀怨,但回答问题却是理所当然:“五月初天气没那么热,昼夜温差也没那么大,正适合植物生长的,我们当然得多种地开荒。”
“毕竟现在天气不稳定,三四月份经常容易倒春寒……你记得吧?你月中还穿棉袄呢。”
怀榆当然记得,但她常识不多,只当是自己体弱才会觉得冷啊!
原来是拖到四月还有倒春寒啊!
“那也没法子,毕竟灾变前环境就挺不稳定的,经常四五月份下雪,哎哟搞得天天愁粮食……现在灾变了,日子难过,不过反而天气稳定一些了。”
“科学家都说是因为动植物植物大面积变异,人类顶峰生物链被重构……哎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但怀榆却感兴趣地凑过去:“讲讲呗,我家里不跟我说这些,我都不懂。”
唐老板却很理解:“我要是有女儿我也护着她……哎我的太郎啊……”
他磨磨蹭蹭地看着克太郎,也有点不舍的怀榆这么快就走,于是顺势讲了起来:
“也没啥好说的,当初植物变异的厉害,很多还能沟通,还有会说话的……咱们国家你也知道,主打一个非必要不主动。”
“那会儿联合开会时就说可以商量,别蛮干,毕竟这些年环境差我们已经很受影响了——他们不听啊!”
“投核弹的投核弹,放火烧的放火烧……你知道【世界之肺】那个巨大的森林吧?炸了,没炸干净。烧了,也没烧完。”
“最后生出一棵巨大的绞杀藤,直接占据了整个城市,还联合了几个动物族群……”
他说着说着又反应过来:“当初这个绞杀藤的最后录像不是组织所有人看了吗?”
“你没看啊?”
怀榆面不改色:“当时没认真。”
“哦。”唐老板也不在意,只唏嘘道:“反正啊,咱们国家是一边对抗一边还在种植,为了以后嘛。”
“如今日子算是重新平稳,那劳动节,该干的不都得干么!”
怀榆点了点头,对夏国之外的环境又多少有些了解,此刻满足道:
“嗯嗯,了解啦!那我——带克太郎回去啦?”
她看着唐老板,目光里写着征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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