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家的漂亮继女by慕夏衣
慕夏衣  发于:202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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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你和陈晓霞啊就是破锅配烂盖!别再来祸害我们春玲了!”
关月旖依着妈妈的吩咐,把脸埋在妈妈怀里,还用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因为妈妈觉得这一幕太污脏了,不许她听、也不许她看。
关月旖又不是真的才十七,更加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一直被妈妈护着、不谙人事的乖乖女了!
她微微侧过脸,眼睛的余光清楚地看到了许培光和陈晓霞;两只捂住耳朵的手,其实也是虚虚的装个样子而已。
所以她看到了许培光面上的嫌恶、后悔,也看到陈晓霞正一脸的算计。
果然,陈晓霞大哭了起来,“不是!不是的……我、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小俊……”
陈晓霞正准备说起事情的经过,一说到儿子,这才发现……她儿子已经不见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儿子扔下她跑了!
“……我和小俊推着板车经过这儿,突然出来俩男的,块头大得很,就像他俩!”说着,陈晓霞指了指正在一旁抱臂看热闹的赵五的混混兄弟们。
——正好指住了大傻和狗蛋。
大傻和狗蛋心虚得不得了,想着当时虽然光线不好,他们也蒙了面,但他们的衣裳没换啊!也不知道陈晓霞是不是真的认出他们了。
大傻和狗蛋立刻地往赵五身后挪了几步,想把自己庞大的身躯躲起来。
不过,陈晓霞也没想太多,更加没想到这一切全是许培光自导自演的,便继续说道:“我儿子又是个没有良心的,直接扔下我跑了……”
“当时我快被吓死了,幸好许老板赶到,帮我吓退了那些坏蛋。”
“然后,许老板……培光哥他、他就抱住了我……”说到后来,陈晓霞娇羞无限。
许培光快要崩溃了,“我踏马以为你是关春玲!我一直喊春玲春玲……结果你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啊!你不是关春玲你说话啊!你以为我想碰你啊!”
陈晓霞露出凄婉的表情,“培光哥……”
“哥是你能叫的吗?你给我滚!”许培光愤怒地吼道,“你也不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儿!我告诉你,我可没动你,衣裳是你自己脱的,也是你自己骑到我身上来的,我都说了不要不要……”
赵五他们正听这活春宫听得津津有味——
一边汤爷爷却忍不住了,挥着拐仗大骂许培光,“闭嘴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许培光讪讪地闭了嘴。
但他还是不服气,冲着陈晓霞大骂,“我告诉你丑八怪!你别想来讹我!我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娶你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啥?不就是冲着我万元户的名头来的么?”
“呵,我一早就看穿了你的心思!你一见我就喊我‘万元户同志’,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思?”
“春玲就不会这样,春玲爱的是我的灵魂!”
一旁的关春玲听了,嘴角直抽抽。
然而陈晓霞却受不得许培光对她的羞辱。
她气坏了,呜呜地哭,然后站起身朝着远方跑去。
只是——
她刚跑出几米远,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像、像是个人,或者什么动物!
陈晓霞心一慌,摔倒在地。
一跌到……
她便惊觉自己摔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还呻|吟了一声。
陈晓霞被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这里还有一个男的!”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果这里还藏着一个男的,那岂不就把刚才她勾|引许培光无果的那一幕给看得清清楚楚?
毕竟这距离也太近了!
于是陈晓霞二话不说就开始揍这男的。
往死里打!
直到这男的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妈,快救我啊……”
陈晓霞这才停止了袭击。
她呆若木鸡,喃喃地喊了一声,“小俊?”
此时,吴婶莫婶的手电筒光早已经追了过来。
大家看得清清楚楚——陈晓霞正跪坐在地上,双拳像不要命似的,疯狂地揍人。
而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就像死了一样,只能被动承受她的狂揍。
陈晓霞突然喊了一声“小俊”……
现场的人们再次齐齐陷入震惊之中。
陈晓霞刚才不是说,一遇上危险,她的叉烧儿子就扔下她,一个人跑了吗?
搞了半天,祁俊人就在现场啊!
而且人都已经晕了……
陈晓霞又为什么要狂揍她的儿子?
是在迁怒她儿子听了她全套的活春宫?!
直到陈晓霞大哭了起来,“小俊!我的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啊!血!小俊你怎么了,怎么流了那么多的血!”
闻言,乡邻们全都赶了过去。
毕竟活春宫是活春宫,不就是男男女女那档子事儿!
但听陈晓霞的意思,是不是她儿子快不行了,被她活活揍死了?
众人全都呼啦一下子,冲过去查看陈晓霞和祁俊的情况。
果然,众人惊讶地发现,祁俊右手的手掌已经血肉模糊、手指呈不可思议的曲折状……
吴婶尖叫道:“陈晓霞!你好狠的心啊!你儿子不就是看了你的活春宫吗?你犯得着这样对你儿子?虎毒不食子啊!”
莫婶也尖叫,“天哪!祁俊马上要参加高考了,这右手断了……他还能参加高考吗?陈晓霞,你也太狠了!”
陈晓霞急了,“不、不是我!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晕了!”
众人齐齐指责她:
“就是你就是你!我亲眼看到你揍他的!”
“我也看到了,确实是你揍了祁俊!”
“陈晓霞啊陈晓霞,你勾引男人,你还把你儿子打成了这样……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祁俊平时也蛮乖的,学习成绩又好,摊上你这么一个妈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陈晓霞呆了半晌,尖叫道:“不是我不是我!真不是我!”
这个晚上,她丢尽了脸。
一时间她也不知如何是好,更加没脸见人……
便连儿子也不要了,掩面泣走。
众人再一次被陈晓霞的无耻给惊呆了。
这女的把即将参加高考的儿子伤成这样,拍拍屁股就走了?
她都不把儿子送到医院去的吗?
深知内情的许培光心虚地开了口,“劳烦大家帮个忙,把小俊送到医院去,医药费我来出!那个,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其实是他生出了疑心,总觉得陈晓霞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她儿子的手伤成这样。
众所周知,如果不带武器,是没办法让祁俊的手变成这样的。
但陈晓霞揍儿子的过程大家都听到了,她没有武器。
那,会不会是赵五他们在陪他演戏的时候,不小心伤了祁俊?
虽说大家都不待见陈晓霞和许培光,
但此刻许培光的作为,可要比陈晓霞有道义多了。
当下,莫叔叔吩咐赵五把祁俊背到镇上唯一的小诊所去,
乡邻们则按原计划送长辈回去。
大家把汤爷爷汤奶奶扶上关春玲的板车坐好,然后合力推、拉着板车赶回镇上。
关月旖也跟着妈妈回到家中。
关春玲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认家里家外都没人。
然后她又把所有的门窗全都关得死死的,拧着关月旖就进了她的屋,还关上了门。
——关月旖的房间被关春玲布置得极好。
因为母女俩一租住在一楼,外头路人过路聊天、板车、三轮车经过时,屋里能都听得清清楚楚。
关春玲害怕这样会影响女儿学习,所以花了很多心思将门缝、窗户缝都堵死了,又在女儿房里挂上厚重的窗帘布。
据说这样可以隔绝噪音。
事实上,关月旖的房间隔音效果也确实很不错。
办完这一切,关春玲才咬着牙质问女儿,“月月,你为什么要砸了祁俊的手?”
“你知不知道马上就要高考了!”
“就算你不喜欢他,你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毁掉他的人生啊!”
“月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妈妈这么辛苦供养你上学,并不想把你培养成一个坏人!”
“月月,你怎么能这么做啊!”关春玲是真的难过。
她也不喜欢陈晓霞。
所以觉得祁俊给陈晓霞当儿子,确实可怜。
而且祁俊那孩子平时也很爱学习……
一个学生,尤其是乡下的学生,能坚持十二年寒窗苦读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可眼看着马上就要高考了,女儿却毁了祁俊?!
平时她三观很正,十里八乡的人都说她关春玲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可她也是月月的母亲,现在月月犯下这样大的错误,她要怎么办?
说不痛心,那不可能。
毕竟她在女儿面前以身作则、言传身教了这么多年……
难道还教出了一个恶魔女儿?!
关春玲心里难受极了。
关月旖深呼吸。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才向母亲全盘托出,“妈,你信不信……如果我没这么做,那么被砸断手的人,就变成了我?”
关春玲愣住。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女儿,不可思议地问道:“月月,你在说什么啊?”
关月旖吸了吸鼻子,说道:“妈,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讨厌祁俊吗?因为我偷听到他和他妈妈的谈话……”
“陈晓霞说,她没能力供祁俊读书,所以她要祁俊办了我,再把我的手砸断。这么一来,我没办法参加高考,还成为了祁俊的女人,你就算为了我,也会咬牙供祁俊读书!”
祁俊与陈晓霞之间的密谋,关月旖是在上辈子的十余年后才听到的。
仔细回想,她所遭受的一切,还都是被这对母子设计的!
这就是她为什么非要砸毁祁俊的手的原因。
按说,她还算仁慈了呢!
毕竟她不是在高考前夕才砸了祁俊的手。
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半年时间,祁俊可以选择做手术,也可以选择立刻训练左手书写……
听了这话,关春玲目瞪口呆。
她被惊出一身冷汗。
她不相信陈晓霞这么恶毒。
可是,如果这样的事儿发生了……
关春玲甚至还仔细分析了一下,然后惊恐地发现,她可能……真会按照陈晓霞所设计的那样去做!
关春玲被气得浑身发抖。
她猛喘粗气,
她恨得咬牙咬得吱吱响。
设计她不要紧,反正她的人生已经完了!
可她的月月才十七岁!
她拼尽一切力量才把月月保护得那样好,月月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这些婊子养的,居然敢打她月月的主意!
关春玲气得两眼通红,她一声不吭去了厨房,拿起了两把菜刀。
踏马的,今天她就跟陈晓霞拼了!
关月旖冲过来抱住妈妈的腰,哭道:“妈!妈……你别这样,你要真去砍了她,你会坐牢的!”
“我不怕坐牢!”关春玲怒道,“我平时对她那么好,她还设计到我头上来了!她明明知道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她还敢打你的主意……我去杀了她!我给她偿命!”
“可是妈妈,如果你坐牢了,以后谁来保护我?”关月旖哭得稀哩哗啦,“万一还有别人想来害我呢?我又不是次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正好听到别人商量着要怎么对付我!”
“妈,你好好的行不行?别离开我,我害怕!我要妈妈!”关月旖大哭了起来。
关春玲冷静了下来。
“月月,你放开我。”
“不放不放!”
“妈妈手里拿着刀,危险!你让妈妈把刀放回去!”
关月旖这才松了口气,接过妈妈手里的菜刀,小心翼翼放回了厨房。
沉默许久,关春玲问女儿,“所以今晚的事儿……许培光买通赵五他们来演戏,也是你提前听到了,然后哄着我脱了那件新棉衣,才导致许培光把陈晓霞认成了我?”
关月旖当即否认,“那倒没有!”
“我又不是神算子,哪里知道许培光想干这种事?”
“我也不知道陈晓霞会穿上妈妈你的棉衣啊!”
“但我确实是有意把板车留给他们拉的,我只是在想,当他们经过那片地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找机会砸坏祁俊的手。”
“至于许培光的出现,完完全全是歪打正着。”
关春玲将信将疑地看着女儿。
关月旖则十分坦然。
她知道,在一百句实话里掺杂一句假话,就足以让最精明的妈妈分辨不出来。
何况她在妈妈那儿还自带乖乖女的滤镜。
果然,关春玲说了句,“昨晚的事给我烂在心里,不管遇上什么人……都不许说。”
关月旖乖巧点头。
关春玲心里十分不安。
倒不是害怕女儿砸了祁俊手的真相暴露,
她是在害怕,不知陈晓霞还有什么坏招没使出来。
想了想,关春玲又问女儿,“月月,你再跟我仔细说说你偷听到的内容,陈晓霞和她儿子到底是怎么密谋的?”
关月旖说道:“妈,其实我没有听到陈晓霞和祁俊的密谋,而是听到祁俊在和许倩子密谋。就我从刘老师的小课堂回来那天,也是你从广州回来的那天……”
“许倩子来隔壁祁俊家了。”
“当时我觉得奇怪,因为他俩平时在学校不怎么对付,那么许倩子为什么要跑到祁俊家来呢?”
“所以我偷听他俩谈话,才知道他俩已经在处对象了!”
关春玲恍然大悟,“难怪你今天说,许培光和陈晓霞好上了,有没有考虑过许倩子和祁俊的感受呢!哼,这一家子这后爹后娘,继兄继妹的,还真乱!”
关月旖连连点头,“是呀!”
她开始了瞎编乱造,“我听到许倩子对祁俊说,‘我爸这人最嫌贫爱富了,祁俊哥,你能考上大学吗?本科的那种?你考上大学吧,等你毕业了有了好工作,我爸肯定会接受你的’,然后祁俊问她,如果他考上了中专呢?能不能先和她订婚,然后让许培光供他上学,等他中专一毕业,他就和许倩子结婚……”
听到这儿,关春玲急了,一迭声地催促,“然后呢?”
关月旖继续胡诌,“后来啊,许倩子说,她爸就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肯定不会出钱供他上学的。又问祁俊是不是真的没钱上学?如果他没钱上学,将来就没有前途,她爸爸就不会同意她和他的婚事。”
“祁俊很失望,但还是告诉许倩子,让她放心……因为他妈妈已经计划好了,他们密谋要在高考的前一天晚上,把我骗出去,假装让祁俊占有我,再把我的手砸坏、这样我就无法参加高考了。而且,我妈妈一定会看在我的份上,肯定出钱供他上大学的。”
“祁俊还乞求许倩子,说他会和我订婚,但他还向她保证,说他心里只有许倩子一个人……日后等他学业有成,他就找个理由一脚蹬了我,再和许倩子结婚,与她白头到老……”
这些话,全是关月旖深思熟虑过后,半真半假地说的。
但落在关春玲的耳里,却成为了铁证!
原因无它。
关春玲太爱女儿了。
她可以吃尽人间一切苦头,却舍不得让女儿受一丁点儿的委屈。所以女儿被她保护得太好……
她知道,就凭着女儿现今的阅历,根本编造不出这么复杂、这么恶毒的计谋!
霎时间,关春玲怨气冲天!
“那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她埋怨女儿,“照这么看,昨晚上你就不该动手!咱们应该以牙还牙的,一直拖到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再动手!”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更绝望!”
关月旖含泪笑了。
她就知道,妈妈永远都会无条件的信任她、支持她。
“妈妈,我提前动了手,才会打乱他们的计划。”关月旖轻声说道,“如果拖到高考前再动手,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出意外。”
“至少现在——”
“妈妈你看他们啊,看着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也让他们的真面目露了出来,这不是挺好的么?”
关春玲细细一想,连连点头。
是啊,许培光雇人想害她关春玲,但上钩的是陈晓霞,现在许培光怀疑这一切都是陈晓霞干的,毕竟陈晓霞过于主动;
陈晓霞不但没勾上许培光,反而还把儿子的未来给毁了……
而从祁俊的角度来看,他的手不是被许培光的手下给毁的,就是被他妈给毁了的,他以后只会恨这两个人入骨……
真好,除了许倩子,他们都有一个爱恨纠葛的未来。
可许倩子怎么能缺席呢?!
关春玲开始细细思量。
这时,有人咚咚咚来敲门。

关春玲和关月旖对视了一眼。
其实,昨晚亲见祁俊伤成那样,关春玲和关月旖一早就预料到,陈晓霞会拍拍屁股跑了……
因为陈晓霞就是这样的人。
她是个极度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哪怕是亲儿子,只有涉及到她的利益了,也得靠边站。
陈晓霞不愿意送儿子去医院,一是仗着乡邻们都是善良正直的人,不会坐视不理;二是存着观望的心态,想不出面、但要先知道儿子的医药费,再决定是治或不治。
现在,大约是陈晓霞已经去过诊所,知道儿子的医药费是多少了,才会跑来找关春玲借钱。
要放在以往,关春玲多少会看在两家都是单亲妈妈的份上,能帮就帮。
但关春玲已经看清了陈晓霞的真面目。
再帮下去,就要上演农夫与蛇的现实版故事了。
“陈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别着急。”关春玲关切地说道。
关月旖看了妈妈一眼。
关春玲温柔的语气,让陈晓霞放下了心,她抽抽噎噎地说道:“我们小俊的右手……粉碎性骨折啊!镇上诊所的大夫不敢治,许老板又连夜把小俊送到县人民医院去了。”
“现在是说,小俊的手啊初步康复至少也需要大半年!想要恢复如初,怕是要两三年!而且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
“钱么……得准备八百块!”
“我哪有钱啊!”说着,陈晓霞大哭了起来。
当然,她一边哭,一边仔细观察着关春玲的表情。
一听说祁俊的手初步康复需要大半年?那岂不就是赶不上高考了?!
关春玲立刻放下了心。
她温柔地对陈晓霞说道:“陈姐啊,你可一定要让小俊好好休养!务必要把伤养好,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呢!”
“至于钱——”
“你也不必担心!”
听了这话,陈晓霞立刻松了口气。
她就等着关春玲拍着胸脯说“钱就包在我身上了”,面上甚至还绽出了笑容。
然而陈晓霞听到的却是:
“反正你家许老板财大气粗!他不但是个万元户,还开了个大酒楼!”
“八百块钱对他来说,算个啥啊!”
“再说了,你和许老板一结婚,小俊也算他的半个儿子!”
“他为他儿子付八百块钱的医疗费,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你啊,别太慌张了……去找许老板好好谈一谈吧!”
“不过啊也别拖太久,毕竟孩子等钱治病呢,快去吧!”
说着,关春玲客客气气地将陈晓霞推离出门,还不忘朝陈晓霞挥挥手,“赶紧去吧!早去早回!”
关春玲关上了门,与女儿面面相觑。
关月旖死命地憋住笑。
关春玲赶紧朝着女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把耳朵贴在门板那儿。
片刻,关春玲听到了门外陈晓霞的咒骂声。
关春玲立刻开了门,“陈姐啊,你刚说我什么来着?”
正站在关家门外低声咒骂的陈晓霞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跑了。
而关月旖一早跑到客厅那儿,扒着窗户朝外看。
一直看到陈晓霞走了,她才回过头笑着朝妈妈竖起了大拇指,“妈妈,我还以为你会借钱给她呢!”
关春玲呸了一声,“她都已经打定主意要害我孩子了,我还能管她孩子?”
关月旖抿着嘴儿笑。
这个好消息,令关月旖心情舒畅。
一整天,她刷了六套卷子,连着妈妈从广州买回来的练习册也做了一些。
直到头晕脑涨,她才停了下来。
关春玲呢,是一看到女儿在认真学习,她就开心。
她生怕吵到女儿学习,出门买菜、回来做饭都是蹑手蹑脚的。
为了给女儿补充营养,关春玲今天买了只鸡回来,半只用来炖汤,半只用来做了辣子鸡。
再炒个大白菜,母女俩的晚餐就已经很丰盛了。
这个年代乡亲们养母鸡,是舍不得喂饲料的。
换个说法:凡是要花钱买的东西,是轮不到鸡来吃的。
乡下人家里养鸡,一般都用剩饭剩菜掺着糠皮、菜叶帮子之类的。
所以鸡都不大,一年养到头,能有三斤重就不错了。
这样的鸡炖煮出来的汤,味道特别鲜美。
后世那些大型养殖、吃饲料长大的快熟鸡,根本不够比的。
关月旖不吃鸡皮、不要鸡油。
撇尽浮油,撕去鸡皮以后,她开始大块朵颐。
寒冷的冬夜,关爱自己的妈妈就坐在对面,再喝上一碗滚烫鲜美的鸡汤……
这简直就是无上的享受!
关月旖幸福得眯起了眼睛。
关春玲看着空碗里被女儿撇出来黄澄澄的鸡油、还有小半碗鸡皮,不禁失笑。
这孩子,当真越来越嘴刁了!
不过,孩子挑剔点儿也好。
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她就愿意这么惯着!
吃完晚饭,关月旖被妈妈拉出去散步,说不能一天到读死书,总要活动活动,看看人间烟火。
结果母女俩一出门——
关春玲就被婶子婆姨们团团围住,吵着闹着要她赶紧出摊,说往年都在她的小摊上买油炸果子当年货,便宜好吃又体面。今年关春玲不出摊了,害得她们四处寻找,可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替代品。
关春玲啼笑皆非,想着距离过年也没几天了,最后她决定明天在自家院子里开一锅,炸些年货分给大家。
但她提出了要求——她家月月要学习,大家来归来,可不能吵着月月学习。
大家忙不迭地应下。
说完了正事儿,大家就开始说起了昨晚的八卦:
“春玲啊你听说了吗?昨晚陈晓霞和桐花镇的许培光在野地里鬼混,被赵五他们亲眼看到了!”
“对对对,听说当时陈晓霞儿子祁俊也在,祁俊不甘心他妈被欺负,和许培光对打,嗐呀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哪里是许部光的对手嘛,所以他的一双手一双脚都被许培光给打断了!现在正在县人民医院住院,陈晓霞到处借钱!可怜哟听说医闻费要八百块钱……”
“哎我觉得你怎么说的那么不靠谱呢?连你都知道,祁俊是被许培光给打坏了的,那为啥陈晓霞不找许培光出钱给她儿子诊治,还要在外头找别人借钱呢?”
“这……”
“那证明有隐情嘛!”
“我听说的,跟你们说的……是相反的!我听说啊,是陈晓霞惦记着许培光是万元户,所以她来了个倒反天罡,想对许培光霸王硬上弓!结果呢,她被许培光给掀翻了,然后她倒地上的时候,把她儿子给砸坏了!”
“哟,你听来的这个说法,岂不是更劲爆?陈晓霞霸王硬上弓的时候,她儿子在一旁看着啊?”
大家爆发出阵阵哄笑。
本来很惋惜祁俊即将参加高考却断了手的,最后都去笑话陈晓霞了。
乡邻们正在叽叽呱呱的时候,关月旖看到了好朋友黄爱萍。
黄爱萍也看到了她,笑着扑了过来。
两个女孩抱在了一起。
黄爱萍告诉关月旖,今天她和妈妈一起来镇上置办年货。她还悄悄告诉关月旖,她妈妈这次跟着关妈妈去了一趟广州,回来以后手头宽裕了,人也开朗了很多。但她妈妈没有告诉家里人,她挣到了钱,而是把这笔钱偷偷地藏了起来。
黄爱萍说道:“月月你知道吗,我妈让我考中专,她说只要我考得上,她一定供我!”
“虽说我妈以前对我也还算可以,但没有这么好。”
“我能感觉到,她是因为和你妈妈相处了以后,才知道养女儿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我真的好开心啊!”黄爱萍眼红红地说道。
关月旖问她,家里一共几姊妹。
黄爱萍答道:“家里一共四房人,我爸老三。堂哥堂姐堂弟堂妹无数。我上面有个姐姐,是前头的大妈生的。大妈生了姐姐就去世了。我妈后来嫁过来的,只生了我一个。前几年我奶做主,把我大伯家的一个堂弟过继了过来。”
一家子务农。
她妈妈识些字,是妯娌里最有文化的,能在农闲的时候出门做点儿小生意。
也正因为这样,她妈妈意识到有文化的重要性,才力排众议地坚持要让黄爱萍上学。
家里人常为这个而吵架。
本来呢,她奶奶觉得黄爱萍十八了,何必浪费钱去读书!女孩子读再多的书,将来也是要嫁人的,还不如趁着青春少艾,说门好亲事。
一来能挣回点儿彩礼钱,贴补一下家用;二来呢,现在黄爱萍也年轻,说亲的选择余地也多些。
黄父当然愿意。
毕竟女儿嫁出去,能挣一笔彩礼不说,他还少管一个人吃饭。出了嫁的女儿吃的是婆家饭,还能帮衬娘家,这多好!
黄爱萍死活不同意。
黄妈心疼女儿,但也只是坚持让黄爱萍读到高中毕业,因为有了高中毕业证就可以出去打工了。
可自从黄妈跟着关妈结伴去了一趟广州后,想法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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