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父皇他居然开挂by霖小墨
霖小墨  发于:202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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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神情微妙地转开了眼。

两日后,天外天酒楼四楼,上书房四子重聚。
明明距离第一次见面好像也没有过去多久,岑伊伊的外形和气质却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大约是因为这一年多一直在勤奋练武的缘故,
小姑娘从前圆嘟嘟的小脸儿如今已经瘦下去了一圈儿,皮肤也没有从前那么的白了。
虽说是来赴云舒的宴,所以这一趟并没有携带佩剑,
但她走路带风的姿态配上那眉宇间透出的英气,依旧能够让人在看见她的第一时间里,脑海中便浮现出“女侠”这两个字儿……
嗯,可能前面还得再加个“小”。
毕竟小姑娘这一年多虽然也长了些个子,但至今不到一米四……
“殿下!”
一进门就发现云舒他们竟都已经提前到了,岑伊伊眸光一亮,弯起的双眸隐约可见从前的软萌模样:
“你们怎么到的这么早?我还以为自己提前一炷香的时间到,就能先把礼物带进来藏好,给你们一个惊喜呢!”
“你给我们礼物?”
“是啊!”
转身让落后几步的丫鬟小厮把礼物带进来,岑伊伊亲自把其中最大的那一箱抱到了云舒跟前:
“其实我这礼物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这不是马上就要去琼州了吗,我也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就干脆今天全都带过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箱子,从里头拿出了一个模样十分精美的手镯:
“殿下你看,这个手镯上藏了点儿小机关,你现在毕竟是太女了,万一有坏人想对你不利,你就旋一下这个地方,可以射出一枚毒针。
这里头总共能放下八枚毒针,用来防身还挺合适的。
还有这个……”
将手镯放到云舒手中,岑伊伊又从箱子里掏出了一条同样很是漂亮的腰带:
“本来按理来说这里面藏暗器是最好的,不过殿下你没习过武,暗器肯定也不怎么会用,所以我只是在里面装了点儿药粉,
关键时候随便撒一撒,蒙汗药软骨散包括临时散人内力的药都有,
疗伤的也放了点儿,都是小包,藏里头也不重,用不上当然最好,但万一哪天有需要了,它兴许还能派上关键用场!
对了,还有这个……”
把箱子里那些伪装成日常穿戴用品的物件儿一一拿出来给云舒全部介绍过一遍之后,
岑伊伊忧心忡忡叹了口气:
“我也是从殿下你的生辰宴那日之后才知道,原来当太女这么危险。
殿下你之前真应该和我一块儿习武的!”
云舒:“……”
倒也没这……么危险吧?
这一套装备下来,都恨不得给她直接武装到牙齿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过后她就要去闯荡江湖了呢!
“京城里待着哪有那么多危险?”
废太子都已经无了,皇后也在隆华寺悄无声息地“病故”了。
父皇子嗣不算太多,三皇子四皇子和云楚焕对皇位也都没什么野心,现在唯一还在努力争取的就只剩下大皇子。
大皇子是得有多蠢,才会让人来刺杀她?
说句不好听的,她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别管幕后主使到底是不是大皇子,他都必将成为宣武帝第一个怀疑的对象!
“不过你这些礼物我还是很喜欢的。”
多酷啊!
这些东西以前就还只在小说里见到过呢!
当着岑伊伊的面儿,把手镯戴到自己左手手腕上,云舒由衷地赞叹了一声,随后也拿出了自己给对方准备的礼物:
“之前答应过等你中了武状元,就送你一把绝世好剑,
本想着还有好些年的时间,便没急着准备。
没想到你突然就要去琼州了,这点时间也来不及。
我只能先去父皇的私库里找了一把还算不错的,你先凑活着用用。”
“这可不是凑活!”
岑伊伊的目光从云舒把剑拿出来的那一刻起,就黏在剑身上没有挪开过了。
到底是武将世家出来的姑娘,这剑好不好,她拿起来一看便知:
“这即便还达不到绝世好剑的地步,至少也能算得上是一把名剑了,
殿下,你把这个送给我,陛下那边……”
“放心,我拿之前就跟父皇说过了,父皇让我随便拿的。”
见岑伊伊拿着长剑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云舒笑吟吟地又拿出了一小摞书籍:
“还有这些,据说是失传已久的兵书,想来你应该也是爱看的。”
“失传已久?”
岑伊伊低低地惊呼一声,接过这几册兵书的时候,动作都下意识的放轻了许多:
“那我可得好好保管起来了!”
“倒也不用这么小心。”
云舒失笑:
“这是我后来抄录的,算不上什么孤本。”
“殿下你亲手抄的那可就更加珍贵了!”
岑伊伊把兵书抱得更紧了些——
开玩笑,太女殿下从前为了能够不抄书,那可是连印刷术都能捣鼓出来的人!
那么不喜欢抄书的殿下居然亲手给她抄兵书了!
这不得当成传家宝收藏起来!
像是生怕有人跟自己抢了这宝贝似的,岑伊伊抱着兵书就不肯撒手了。
一旁云楚焕看着莫名就觉得有些不痛快,
他忍不住酸溜溜地哼了一声:
“不会吧不会吧?本皇子特意请了假出来给某人送行,某人不会只给五姐姐准备了礼物,都没给我们准备吧?”
“也准备了。”
从前还在上书房的时候,云楚焕跟岑伊伊说起话来,语气就没正常过几回。
岑伊伊早都已经习惯了。
这会儿听着对方阴阳怪气的话语,她也只是毫不在意地回头令人把东西给云楚焕和柳子明两个人都送了过去。
箱子也不大,至少比起她刚刚给云舒的那个,要小了许多。
云楚焕起先倒也没怎么在意这个问题,
直到他兴致勃勃地打开看了一眼,随后一秒炸毛:
“岑伊伊你什么意思?你送了五姐姐那么多有意思的好东西,到本皇子这儿你就送这个?”
他愤怒地拿起箱子里的那几本儿圣贤书:
“你看本皇子像是缺这几本儿书的人吗?
你这根本就是在敷衍本皇子!”

“我只是觉得六殿下什么都不缺,想了许久也不知该送些什么合适。
于是便只能送这几本书给您,愿您在上书房的日子,顺风又顺水。”
云楚焕:“?”
所以这不是敷衍,而是嘲讽对吗?
五姐姐不用去上书房念书了,岑伊伊也不用,只有他和柳子明还要继续苦逼地留在上书房里!!
云楚焕气得在线撤回了一份他本想送给岑伊伊的礼物:
“本皇子不管!你若是真就送本皇子这玩意儿,那本皇子的礼物你也别想要了!”
“哦。”
岑伊伊抱着她的宝贝兵书,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六殿下开心就好。”
云楚焕:“???”
他不开心啊啊啊!
就因为岑伊伊小小的报复了他这一下,
哪怕后来岑伊伊又拿出了真正要送给他的礼物,云楚焕也还是碎碎念了许久。
直到这一顿饭吃完,大家都要离开了的时候,他才终于忍不住别扭地哼唧了一声:
“本皇子听说琼州那地方穷得很,要什么没什么,
你一个小姑娘家,实在受不了就赶紧回来,我父皇只是下令让你爹去琼州,又没说让你也去!”
“不劳殿下操心。”
岑伊伊就不爱听这话,她抱着兵书脑袋一扬,将门虎女的风范,便已然可以窥见几分了:
“我跟着我爹去琼州,本就是为了随那些海军一块儿训练,又不是为了去享福的。”
“去军中有什么好?”
知晓岑伊伊心意已决,自己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云楚焕小声嘀咕了这一句后,也没再多话了。
他跟着云舒一块儿出了包厢,本来心情就不怎么愉快,
等再下到三楼,瞧见楼梯拐角处等着的那一抹身影后,他越发的不爽了——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他不会真以为自己在你跟前多转两圈,五姐姐你就会娶了他吧?”
“嗯?”
云舒这会儿本来还在偏着头跟岑伊伊说话,闻言顺着云楚焕的视线看过去,
果然就看见了靠在墙角处,明显是在等人的呼延明川。
见她看过去,后者慢悠悠地抬起手,冲她打了声招呼:
“想见太女殿下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你这是不装了?”
眸光淡淡地扫了对方一眼,云舒摸了摸自己新收到的手镯:
“不怕本宫这天外天酒楼里,有你北襄派来盯着你的探子?”
“这角落里不是没人么?”
呼延明川耸了下肩:
“我好歹也是和殿下有过约定的,想必殿下应该不会让你身边人出卖我?
毕竟北襄那边真要是派人来天盛京城追杀我,这京城也不会太平到哪儿去。”
“你若真记得那约定,今日就不该来找本宫。”
说好的留京归留京,不要来烦她,
这货说话当放屁是不是?
云舒拧起眉,正想再说点儿什么,就见对方又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
“答应太女殿下的事,我自会遵守。
今日也不过是为了物归原主罢了。”
他手腕微微一动,将这本《基础数学》扔回到云舒手中,唇角挑起了一抹似是觉着有些无趣的笑容:
“对了,另外说一句,殿下这选择良人的标准,着实是有些低了。”
云舒:“?”
什么良……
想起之前在宫宴上她给出这本书时说过的话,云舒连忙将手里的书翻到了最后几页。
果不其然,最后这一套原本空着的中考数学卷,如今已经被人填得满满当当。
最重要的是,答案居然还全都是对的!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寻了那么久的数学天才,居然在这儿等着!
想想也是,这呼延明川神经归神经,但他要不是个天才,也不可能走到今天啊!
这年头能在皇家当神经病也是很需要实力的好不好!
合上手里的《基础数学》,云舒眸光一闪,蓦地开口道:
“或许本宫,可以为你暂时提供一处方便你躲避北襄探子查探的地方。”
“太女殿下可不会无缘无故这般好心。”
呼延明川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
“什么条件?”
“在本宫找到新的夫子之前,去天盛学院当一段时间数学课的夫子。”
云舒举起手里的《基础数学》示意了一下:
“教这个。”
“这还用教?”
呼延明川嗤笑一声:
“随便扫一眼便能学会的东西。”
“基础确实是挺容易的。”
云舒赞同地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才薅着这么个能够“四五十天速成初中数学”的家伙,云舒对他的耐心都比之前多了那么一丁点儿:
“呼延夫子若是感兴趣,本宫之后再派人把《中等基础数学》和《高等数学》也给你送一份过去。
若是那些呼延夫子也都能学通的话,本宫这里还有《线性代数》、《概率论》、《实变函数》、《复变函数》、《抽象代数》等等进阶数学领域的书,
想必,应该是够呼延夫子看的。”
呼延明川:“?”
什么含树什么抽象?
基础数学后面居然还有那么多东西吗?
早知道他就不装了!
天知道,他这人的征服欲早就在扭曲的成长环境当中,强到了一种变态的程度!
从前总想着要把他血缘上所谓的亲生父亲以及兄弟姐妹全都踩在脚下,为此他付出了诸多努力。
后来整个北襄王庭已经没有一个人能被他看在眼里,即便暂时还没杀完,但他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
于是无趣之余,他便又盯上了这位天盛太女。
结果人刚盯上没多久,云舒反手就给他塞了一本儿《基础数学》。
这些天他一边忙着发展势力,一边对着《基础数学》勤学苦读,熬得眼袋都快出来了,
好不容易学完了过来装一下,准备重新来盯这位太女殿下,
结果这天盛太女居然告诉他,后头还有那么多比《基础数学》难得多的书?
要不……换个思路,他先去把写出这些书的人杀了再说?
闲着没事儿想的什么折腾人的东西!

“既然呼延夫子不说话,那本宫就当呼延夫子是默认了。”
云舒又不是傻子,她当然能看出呼延明川面上的表情有了一瞬的凝滞。
但那又如何?
什么事后将北襄双手奉上之类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
借着她的名义留在了京城,提前付点儿“定金”怎么了?
况且……这人说来也还挺神奇的。
给他数学书他是真学啊!
若是能再多给他几本儿数学书……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达成不让这家伙来招惹她的目的吧?
赶在对方开口说话之前,云舒直接给他安排得妥妥当当:
“最迟明日,新书一定送到,以呼延夫子的聪明才智,想必那些也全都不在话下。
天盛书院未来的数学课,就麻烦呼延夫子了!”
呼延明川:“……”
该死的,他明明就很想拒绝,
可这该死的数学却精准拿捏了他的胜负欲,让他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可恶却又格外令人欲罢不能的书籍?
咬牙目送着云舒离开的背影,呼延明川用力地握了下拳,却到底还是没有追上去把人拦下。
北襄九王子的留京,和岑伊伊随武安侯离京的事情,并没有给京城百姓们带去任何的影响。
所有人都在认真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就连过去隔三差五便要弄出点儿大新闻的云舒都难得消停了一段时间。
每天就是规规矩矩的上朝、跟着宣武帝批折子,偶尔再去趟工部,
正常得让朝中好些大臣都不习惯了。
一直到天气渐渐转热,开始要入夏了,老实了三个多月的云舒,才又以她在天盛周报上刊登的一篇文章,打破了朝堂内外的这份宁静——
“不是我等与太女殿下过不去,实在是太女殿下在为难我等啊!”
“陛下,太女殿下之前可没说过这天盛学院招收的学生男女孩儿名额各占一半啊!
这……哪儿有那么多人家愿意送家中闺女出来念书啊?这不是浪费名额么!”
“是啊陛下!太女殿下竟然还额外说明拒收二十年内有过遗弃、杀死过健康幼婴的人家送来孩子!
这种事情京城里可能还稍微好点儿,其它稍微偏僻些的地方,这种事情可不少见呐!
那等到天盛学院正式开始招生之后,那些百姓们为了争抢名额,肯定会出现互相揭发甚至是诬陷他人的情况。
到时候各地府衙只怕都要被这些人给挤满了,这必将严重影响府衙原本的正常运转啊!”
“陛下……”
“陛下!”
“行了,朕这一早晨净听你们告状了!”
跟几百只鸭子一起嘎嘎嘎似的,吵得人头疼。
宣武帝语气不耐地示意那些大臣们赶紧闭嘴,
之后才偏转眸光,看向云舒:
“太女,你怎么说?”
“回父皇,儿臣对方才向您告状的这些大臣们还挺失望的。”
时隔三个月,云舒再次当堂开炮,且一炮又轰炸了大半个朝堂——
“这几个月来,儿臣让人收集了天盛朝各地济慈院统计出来的数据,
发现被遗弃的婴孩当中,除去那些生来有疾的孩子,剩下那些健康的孩子里,至少有九成以上,都是女婴。
还有那些一生出来就被溺毙、捂死了的健康孩子,同样也有九成九都是女孩儿。
儿臣此前还以为朝中诸位大臣们是在京中待惯了,生来富贵,所以没有见到过那些苦难,
却未曾想过,原来大家早已知晓,只不过是……习以为常,觉得这种事情不值一提罢了。”
“老臣何曾说过此事不值一提?”
自诩品行高尚的人,自然是不愿被泼上这么一身“污水”的,
当即就有人拧眉反驳道:
“殿下这分明就是在曲解我等的意思!”
“你们是没有说过,可你们就是这么做的。”
都说枪打出头鸟,如今这出头鸟儿自己都送上门来了,云舒当然也不会放过。
她豁然转身,双眸紧紧盯住了那名老大臣,语气渐重,语速更是飞快:
“若你还想说没有,那本宫问你,若今日在场诸位之中有任何一人亲手杀害或者遗弃了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你是否会弹劾他!”
“这不……”
那大臣还想辩解,然而刚一开口,就被云舒厉声打断:
“你只需要回答本宫,是或者不是!”
“……是。”
“好,那你弹劾他的理由,是否是此人心思歹毒,连自己的亲生子女都能下得去手?”
“……是。”
“你是否觉得他有违人伦更有违我天盛律法?”
“……是。”
“他是否该为此付出代价?”
“是!”
心知再这么问下去,局面只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这老大臣硬着头皮连答了几声是后,终于忍不住也加快了语速,打断了云舒接下来的问话:
“可这是不一样的!
在场诸位之中没有谁会养不起一个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亲手杀子除了心思歹毒老臣想不到别的理由!
但那些普通百姓不同!他们好些是因为家中穷苦,不得不……”
“好一个不得不!”
云舒笑了,只是那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那你告诉本宫,为何他们不得不扔掉或者溺毙的全是女孩儿?
怎么,只有女孩儿养不起,男孩儿就能养得起了?”
“这只是……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女婴和男婴比起来,她……”
老大臣后面未说完的话,在云舒冰冷的眼神下,一点儿一点的消了音,直到最后彻底听不见了。
“怎么不说了?”
嘲讽地扯了下唇角,云舒一字一顿地扯开了他们的遮羞布:
“你看,你们明明都知道的,但自始至终,无人在意。
甚至还因为现在有人在意了,而感到麻烦。
你们说之后各地会有无数人为了争抢天盛学院的名额,互相揭发到衙门,影响到衙门原本应该干的事儿。
可遗弃、杀子这难道不是衙门本就应该管的事情吗?
你们一边以各地人口增长为政绩,一边却又无视杀子这样骇人听闻的事迹!
你们难道都不觉得可笑吗?”

第275章:我不同意!
“还有说本宫要求学院招收学生男女学生人数相同是浪费名额的,也是有趣。”
云舒慢悠悠地踱了两步:
“本宫定的这条要求甚至还是排除了某些特定专业的。
比如说铁匠,因为本宫知道,女子在力量方面,的确是天生就要比男子弱了那么一些。
所以这样的专业本宫不做要求,哪怕报名的全是男孩儿也无所谓。
可学医、算术、数学、包括格物创新这些,女子比男子差哪儿了?
你们男子多长了个脑袋?”
“……”
从前只有十四岁的云舒只要一出现在早朝上,就能怼得人哑口无言,
如今已经快要十六岁,且还由宣武帝亲自带在身边教了将近一年的进化升级版云舒,就更让人毫无还手之力了。
一群平均年龄都能给云舒当祖父了的老大臣们上朝时还一个个气势汹汹的,
下朝时却都跟落败公鸡似的,蔫头耷脑的说不出话来了。
唯独云舒,来去都格外的神清气爽。
别墅空间内,被她特邀来听了今日这场早朝的云旎,更是激动到泪花儿都快出来了——
这一期天盛周报声刊登的关于天盛学院招生条件的内容,看似是云舒脑门儿一拍,临时做出的决策,
可实际上,早在决定要创办天盛学院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在琢磨这件事儿了。
定下男女孩儿名额相同的条件,是为了让更多的女孩儿也能走进学院,拥有另一种不同的可能,
拒收有遗弃杀子前科家庭的孩子,是为了阻止往后再有这样的事件发生,
以及为日后更改天盛律法,提出杀害亲子同样需要偿命做下一些铺垫。
【尽量让天盛的女子也能如现代那般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再不必被那些所谓的女德女戒所束缚。】
这是她们曾经共同的期许,
如今,云舒已经正式地迈出了这一步,
云旎无比确信,她未来一定会将这句话彻底变为现实!
云旎真切的盼望着这一切的发生,
但有人盼望顺利,自然也有心怀不轨的满心盼望着能出点儿什么大乱子才好。
诸如大皇子,
他回府之后气得差点儿把自己主屋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个遍!
之所以没能砸成……主要是还有威远大将军这个身手不凡的跟在他屁股后头沿路的接——
“殿下……欸!别扔别扔,这个可贵了!
这个至少也得值几千两银子吧?
唉哟!殿下,这些东西摔了多可惜啊?要不您把这些送给臣,臣身子骨结实,随便您摔!”
大皇子:“……”
暴怒的情绪被戳了个口儿,一下子就接不上了。
手里举着的青花釉里红仙鹤纹玉壶春瓶砸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
大皇子迟疑片刻,最后恼怒地直接塞进了威远大将军怀里:
“你今日在早朝上若是能有这么会说,还能让那云舒得意至此吗?”
“臣这人嘴笨得很,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
小心翼翼地将那玉壶春瓶放回到原位置上,威远大将军还又念念不舍地看了一眼,之后才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太女殿下最是伶牙俐齿,您让臣去跟她辩,还不如让臣现在就领兵打到北襄去呢!”
“现在的当务之急可不是北襄!”
大皇子咬牙,恶狠狠地道:
“我们不能再看着那云舒这般顺利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她的太女之位怕是要比原先那个废太子早些时候还要稳了!
这次天盛学院的招生,必须得让她捅出一个大篓子来才行!”
“其实,想要在这件事上下手,一点儿也不难。”
打从大皇子进门起,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幕僚忽然开口道: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容易。”
“听这意思,你有想法了?”
大皇子闻言眯了下眼:
“说说看。”
“其实太女殿下这次的做法很明显,她就是想要抬高女子的地位。
但抬高女子地位的同时,她其实是损害了男子的利益。”
幕僚缓声开口道:
“首先天盛学院这边,太女提出的那些招生条件,必将会引起许多只想送儿子入学的百姓们的不满。
尤其是那些自家儿子拿不到名额的,殿下完全可以派人前去煽动一二,
届时,这些人自然会闹起来。
而在这个混乱过程中,不管您想做什么,都会变得容易许多。
其次,殿下您还可以再放出些别的风声,比如……
太女殿下现在只是让女子占用男子入学名额,但以后会如何就说不准了。
这女子的心一旦野了,不好嫁人那都还算不得什么,最可怕的是嫁了人之后,她还总想着往外头跑。
衣服没人洗,饭也没人做,就连孩子都没人管,
更甚至于……她还有可能在外头勾……”
“我不同意!”
“什么不同意?”
大皇子原本还听幕僚的话听得正认真,冷不丁地听见威远大将军黑着脸闷声闷气地嚷了这么一句,他一时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同意什么?”
“臣不同意他后头说的那些!”
威远大将军猛然抬起头,怒瞪了那幕僚一眼:
“你们想给太女找麻烦,我没有任何意见。
但为何要拿抬高女子地位这件事儿本身说事?
只有没用的废物男人,才会总想着把自己夫人拴在家里操持家务,生怕自己夫人跟别人跑了!”
“鲁将军这是在帮太女殿下说话?”
对方话里那一句“没用的废物男人”就差是直接指着他鼻子说的了,
幕僚的脸色自然也不可能好看得了:
“鲁将军莫非是忘了你到底是谁的人?”
“放你他娘的臭狗屁!老子这是就事论事!”
如威远大将军这样重义气的人,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冤枉他叛变了。
他气得砰一下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
“老子说的有哪一句不对?你他娘的要不是个窝囊废……”
“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自己内讧上了!”
事情都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自己人先干上了,
大皇子又是愤怒,又是不解。

恼怒归恼怒,但威远大将军的支持,对大皇子来说还是十分重要的。
他勉强压下了心头的不满,让幕僚先退下之后,这才又拧眉看向威远大将军:
“大将军这是何意?”
“我没什么意思。”
威远大将军沉着脸,自个儿生了一会儿闷气,
直到大皇子都有些失了耐心,正打算再开口询问的时候,他才忽然又闷声闷气地开了口:
“我夫人昨日哭了。”
大皇子:“?”
所以呢?
你夫人哭了,这就是你今日在本皇子面前发疯撒泼的理由?
“她是看了昨日的天盛周报才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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