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在码头扛货by宋曼南
宋曼南  发于:2024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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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婶子说?着就连连摇头:“那黑心的?婆子,还好?桃子没跟着去?。”
“是?的?,婶子。所以朱姑娘这命,可不能随意说?给谁。”
“我给她?找的?这门亲,准没错。她?和郭猎户就是?天注定的?良缘佳偶。”
叶惜儿一锤定音,想把?事敲定下来。
朱婶子心情好?,就冲这小媒婆说?她?闺女命好?,她?就高?兴。
再者说?,这男方的?条件确实好?,除了年龄大些,简直没得挑。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能把?闺女嫁去?镇上,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行,哪天相看,你安排安排。”
叶惜儿见?朱婶子这边答应了,转头去?看朱红桃。
“朱姑娘的?意愿呢?”
朱红桃有些脸红,微微低头:“我听娘的?。”
叶惜儿心下大定。
既然都不反对,这就好?办了。
这一趟,真没白走啊。
事情说?完,叶惜儿正准备牵着驴子离开时。
朱婶子却叫住了她?。
“小媒婆,你看,你既然会算姻缘,不如给我家青山也算一个?”
“青山?”
“对对,我儿子,桃子的?大哥,朱青山。”
“就是?方才在院子里见?到的?男子?”
“对,就是?他,长得又高?又壮,有一把?子力气?,种地也是?好?手?。”
“就是?我家穷,拖累了他没娶上媳妇。我想着这次若是?桃子嫁出去?了,有了一笔聘礼银子,刚好?可以拿来给青山说?个媳妇。”
叶惜儿沉默了一会儿。
片刻后,她?才道:“婶子,你儿子的?婚事别着急。”
“他的?姻缘不在这里。”
朱婶子听得一头雾水。
“不在这里?那在哪里?这是?啥意思?”
叶惜儿不能把?话说?得太明,尽量委婉道:“他以后还有别的?造化,不会一直种地。”
朱婶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什么叫不会一直种地?
难不成......
他还能出了这穷山沟?
她?一拍手?掌,喜得合不拢嘴。
“行,不急,不急,青山的?婚事不着急。”
“小媒婆,你慢走,下次再来家坐坐。”
朱婶子喜笑颜开地送走了叶惜儿,转身?就去?找老头子商量去?了。
叶惜儿回城的?路上,慢慢腾腾骑着驴走在官道上。
此时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光束明晰,霞光铺道。
金灿灿的?光落在道路两旁的?树木间,一帧一帧跳跃,风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样的?差,她?爱出!
叶惜儿正沉醉在晚霞的?浪漫中,忽闻身?后阵阵马蹄声传来。
强势的?嘚嘚声,震的?地面都在颤动。
叶惜儿十分识趣,控着毛驴往旁边避了避。
不一会儿,一行七八个人骑着马在官道上飞驰而过。
速度快到眨眼间就只看到了马屁股。
马蹄扬起的?尘土仿若浓烟滚滚。
扑了叶惜儿满头满脸。
毛驴似受了惊吓般,四脚乱动,躁动不安,差点把?她?颠下去?。
叶惜儿:“......”
忽然气?到说?不出话。
这样的?差,谁爱出谁出!
她?顶着一脸的?灰尘,睁不开眼睛。
想骂两句,在尘土飞扬中却根本张不开嘴。
天杀的?,有马了不起啊?!
有马就可以没有公德心吗!
后半程路,叶惜儿一路自闭地回到家。
光鲜亮丽的?出门,灰头土脸的?回家。
回家饭都没吃,第一时间赶紧洗头洗澡。
把?自己打理的?清爽后,叶惜儿坐在饭桌前,一边吃饭一边跟婆婆小姑子吐槽路上的?不易。
“嫂子,今日还有人上门找你呢,是?位大嫂,说?是?想来给她?小姑子说?门亲事。”
“你不在家,我就让她?把?姓名住址留下了。”
叶惜儿顿时觉得累到喘不过气?。
这就是?黑红的?魅力吗?
单子这么多,她?怎么才能说?得完?
前面还压着三单没有说?完呢!
关?键是?这些来找她?说?媒的?,没有一个是?轻松容易的?。
他们的?命格或多或少都有些独特之处。
叶惜儿无力地嚼着米饭,目光虚浮地点头应道:“知道了,我会去?看看的?。”
晚上,叶惜儿很晚了还点着灯给客户挑对象。
可谓是?把?兢兢业业画在了脸上。
魏子骞都已经回到家吃完了饭,洗完了衣服,洗好?了床单被?褥。
最?后洗完了澡进?屋,看见?女子还坐在书?桌前,连姿势都未变过。
手?上的?笔在宣纸上的?动作挺大,像是?在划拉着什么线条。
笔风呼呼啦啦的?,看着还挺专注。
魏子骞不懂,说?媒还用得着这样吗?跟念书?科举似的?。
经常看她?在书?桌上琢磨什么。
与其他媒婆的?画风好?似有些不大一样。
远处隐约传来打更声。
“二?更了,还不歇息吗?”
“等会儿,我这忙着呢。”叶惜儿埋着头回他。
“你知道生意好?了也是?挺累的?,尤其是?他们的?亲事,太难找了,挺头疼的?。”
“今日来了一个女子,她?说?她?要去?府城的?富贵人家做妾,被?我说?服下来了。”
“可我现下一看,才知道我给自己揽了多大的?一个活儿!”
“这姑娘还真是?嫁进?富贵人家做少奶奶的?命。”
“就这命,还去?做什么妾啊,简直是?暴殄天物。”
“但与她?相配的?人是?大户人家,我这个小小媒婆也够不上啊!”
叶惜儿说?得起劲了,停下笔,干脆转头与他聊了起来。
“而且,虽说?他们的?八字相配,可两人本身?的?现实身?份太过悬殊,这怎么可能把?两人凑成对呢?”
“人家大户人家的?少爷也不傻吧,肯定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吧。”
“我怎么才能说?服他和他家人娶一个小户之女进?门?”
“还是?一个没有母亲,父亲欠着外债,家里有弟弟妹妹要养活的?小户之女?”
“这不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吗?”
叶惜儿头疼地直哀嚎。
怪不得这姑娘铁了心要去?做妾。
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家里都快断粮了。
“她?的?姻缘就这一个?”魏子骞不解地问道。
“其他的?可以倒是?可以,但没有这个少爷契合的?这般完美。”
“我想试试,若实在是?不行,再试试其他的?。”
“当两个人的?姻缘很契合的?时候,两人的?结合对双方都有益处。”
“这样的?气?运是?隐藏的?,持续的?,伴随一生的?。”
“像这位公子,和命定之人成婚,看起来可能没有直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娘子的?好?处来的?直观。”
“可若是?他娶到了自己命定之人,不仅婚姻幸福,还会有看不见?的?影响。”
“比如事业,比如以后的?儿女运势,比如身?体健康,乃至寿命,都会有一定的?牵连。”
“且那位柳姑娘并非嫁给他才是?富贵命,她?嫁给任何一个人,夫君白手?起家的?可能性都会大幅度提升。”
“只是?嫁给命格契合度最?高?的?人当然是?最?好?的?。”
魏子骞点点头,仿佛是?被?上了一课,对她?的?媒人这项活计又有了一定的?了解。
原来姻缘这个东西,里头还有这么多说?头。
叶惜儿想起了什么,哎呀一声,又兴致高?昂地与他说?道。
“今日我去?了大河村,你知道我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吗?”
“那家人可真是?神奇,一个穷得要命的?地方,竟然有两个命格很不一般的?人。”
“我以为我要找的?朱姑娘已经很不一样了,可她?的?哥哥朱青山,他的?命更是?特别。”
“我看到他有征战沙场的?命数,搞不好?以后还是?一个武将呢。”
“你说?他在那样一个山沟里,消息闭塞,会有怎样的?契机改变命运呢,又怎么会机缘巧合的?到战场上去?挣军功的??”
“而且他的?姻缘也不简单,虽然是?个晚婚命,但岳家对他可有不小的?助力。”
叶惜儿啧啧称奇,这朱家人太会生孩子了。
一儿一女都不是?待在穷山沟沟的?命。
要知道,在古代想走出大山可比现代要难得多。
魏子骞闻言,眼底的?眸光一闪,掠过一抹深思。

春日柔山秀水, 早开的迎春花漂亮的深入人心。
一簇簇黄花点?缀在山间,空气中浮动着各种花束木香。
然而?,悲催的叶惜儿在踏进凤阳镇养鸡场的时候。
独属于春日浪漫的花香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她再次站在李守财的养鸡庄子里。
一边闻着鸡屎味, 一边受着李老伯的冷眼。
李守财见她竟然又来了,扛着铲鸡屎的铲子, 黑着脸,门神似的站在门口不让她进。
叶惜儿每一秒呼吸都觉得是在受罪。
“李伯, 这次咱们不谈亲事。咱们说说您重?孙子铁蛋的事。”
她极力争取自己进屋说话的机会?。
“我铁蛋儿咋啦?”
“铁蛋咋了待我进去?与?您慢慢细说。”
“......”
少顷,叶惜儿如愿再次坐在了上次的堂屋里。
“说吧, 又关我铁蛋啥事?”
叶惜儿刚坐稳, 原本准备来个开场白暖暖场。
岂料人家不想与?她废话。
她咳咳两声, 虽然主?动权在人家那?。
但她还是不想被对方掌握了节奏,乱了自己的阵地。
“铁蛋今年三岁。”
她慢悠悠的,说话并不急躁。
“大名叫李兴业,是您大孙子的儿子,也就是您第一位重?孙子。”
“李兴业生下?来就比旁人聪慧, 是您的儿孙辈中最机敏的一个。”
“但有一点?不好, 三年, 每年都要花很多银子请大夫。”
“每年总有那?么几个月里状况不太好,乃至孩子吃饭吃不下?,夜里终是惊醒,长得瘦弱。”
“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孩子都爱生病。”
“可相信你们也为此担忧着急过,病也不是什么大病, 可为什么身体就是不如其他孩子壮实。”
“李伯, 您知道,我是会?些命理之术的, 我给李兴业算了一卦。”
“这孩子的脑袋聪明,毋庸置疑,你们也打算送他去?念书,送他去?夫子那?儿开蒙。”
“我也可以告诉你,李兴业是有些读书天赋在身上的,他日不是没有考科举的可能性。”
“但他才三岁,体质就这么差,怎么吃得了读书的苦?”
“十年寒窗不是说着玩的,不说别的,就说考试那?几日,封闭式的考试,他这个体力撑得过那?几天高强度的考试吗?”
“就这一关他都过不去?。”
“但他的身体本身又没什么病,找不到对症的治疗方式。”
“他这样的情况就是身子弱,光吃补品补药的作用不大。”
“现在我说我有方法?让他好起?来,不管是精神气,气血,还是阳气回?体,就连气运都有所增加。”
“这百利而?无一害,您为何不愿意试一试?”
“您就忍心看着您家这颗读书苗埋没在地里吗?”
“您得让他长起?来,还要好好的长,好好的读书,有足够的体能和?脑子去?读书。”
“再有点?运气,那?这条道路不是走?得更宽更远吗?”
“您说,您家若是出了一个童生,一个秀才,那?是多么的光宗耀祖啊。”
“您这个做曾祖父的功劳得多大啊,李家的老祖宗得多感谢你的远见啊!”
“培养出了一个读书人,从此李家就不再是一个别人口中臭养鸡的了。”
“您家的门楣不就抬高了吗?不管是娶媳妇嫁闺女的,选择的机会?都多了。”
“这不就是一代更比一代好吗?”
叶惜儿激情演讲,把李守财当台下?观众,说得抑扬顿挫,掏心陶肺,像关心自己的后辈那?样,不断地往上加砝码。
末了歇一口气,停顿几息,继续按照自己规划的路线走?。
开始以退为进。
“当然了,您也可以不答应这门亲事。”
“李兴业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大问题,顶多就是不如其他孩子健壮。”
“每年捡几副药来吃也并无大碍。”
“脑袋还是聪明,还是有读书的天赋。”
“顶多体力跟不上脑子,学着费劲的时候有些难受罢了。”
“本来可以竞争过别人的,奈何身体拖了后腿,只能把机会?让给别人。”
“这个时候清醒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原本学业不如自己的同窗都能比自己飞的更高更远,心里的打击和?创伤,顶多让他怀疑自己不适合走?科举这条路罢了。”
“还是可以读读书,考不上秀才,出来当个启蒙夫子也是好的。”
“这也没什么大事,李家本就是全家养鸡的,有一个当夫子的后辈也不错。”
叶惜儿点?点?头,仿佛很赞成的模样。
最后做个总结,结束长篇演讲。
“李伯,我说了这么多,没有别的坏心思。看您自己的选择吧,您自己怎么选,都行。”
“您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何为了您的重?孙子的学业,就牺牲您的婚姻。”
“其实你要想明白,这不是牺牲,这是天大的好事。”
“在这里边,你这个重?孙子都能受益,都能沾点?好处,您这个当事人只会?是最大的受益人。”
“包括您的儿女,您养的鸡,在无形之中也会?沾些好处。”
叶惜儿说完,李守财久久沉默。
他一直没有说话,叶惜儿也没再出声,厅堂里静了下?来。
李守财一口一口喝茶,叶惜儿一口一口喝自己的水。
她言尽于此,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李老伯若是还不同意,那?她只能去?试试那?更夫吴老伯了。
谁知,叶惜儿的念头刚起?,那?边李守财就说话了。
“那?老婆子愿意离开县城,到凤阳镇来?”
“愿意,当然愿意。”就是不愿意她也必须得愿意。
“行,见见吧。”
李守财说出这句话像是刚去?上了坟。
心情十分沉重?。
他答应了这门亲,相当于老脸都要在这十里八乡的丢尽了。
躺进棺材的年纪还要娶妻。
关键娶的人比他还老。
李守财已经?能想到四周的闲话满天飞了。
“好,那?我安排一下?,让您与?郝婆婆见一见,也可以两家人都见见。”
叶惜儿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至少迈出去?了这一步,就成功了一半。
事情谈好,她起?身准备告辞。
走?到拴毛驴的地方,赫然看见有一只鸡飞到了毛驴的头上......拉屎。
那?鸡羽毛鲜亮,站在毛驴头上,仰着脑袋高高在上。
鸡屁股拉出的鸡屎就正正落在毛驴头顶。
那?该死的毛驴,就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地任由鸡踩在它头上拉屎。
叶惜儿:“!!!”
她捂着脸,嘴巴张成了圆形,险些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老天爷!
她的坐骑不干净了!
叶惜儿刷的一下?回?头,拿眼睛瞪着鸡的主?人。
李守财讪笑两声,冲过去?挥赶那?只嚣张的鸡。
一边赶还一边骂:“你怎的出来了,滚进去?,不知道这是客人的驴吗?”
“姑娘,你别怕,我这就帮你的驴洗洗。”
“就拉了一坨,也不大,很好洗。”
说着李守财就去?水缸舀了一桶水,提着就往驴的头上冲。
还拿了一把刷子,几下?就把毛驴给刷了一遍。
来时干干爽爽清清秀秀的毛驴,现下?成了湿淋淋丑不拉几的驴。
叶惜儿:“......”
她真?的很想哭。
她牵着湿哒哒的毛驴走?出了李家庄子。
对着毛驴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是温顺,不是傻子。”
“一只鸡都能骑在你头上拉屎,你就不知道躲吗?”
“你知道你比它大多少不?你怕它做什么?”
“真?的很蠢啊!”
叶惜儿不想骑蠢驴,简直想把它扔在路边。
太丢脸了。
叶惜儿很心塞,一路气冲冲地回?了家。
原本她还想去?青石镇走?一趟的,现在看着这蠢驴就来气。
这魏子骞买回?来的是啥驴啊!
闷不吭声,脑子又蠢,胆子又小。
哪里配当她的坐骑!
春意渐浓,河边的柳树都抽出了嫩芽。
处处繁花似锦,花红柳绿。
万物复苏之际,燕语莺啼的美妙氛围里,叶惜儿的工作也渐渐步入正轨。
这段时间她日日忙得脚不沾地。
那?只被她嫌弃蠢笨又不干净的驴也跟着她十里八乡的出差。
那?日毛驴沾过鸡屎后,回?去?她就让魏子骞给它全身上下?洗刷了个干净。
她才肯再次牵着毛驴出门。
叶惜儿几经?辗转,几个地方来回?走?,有些工作总算是能告一段落了。
马石与?熊姑娘的婚事定下?来了。
郭盐与?朱红桃也安排相看了。
两人对彼此都很满意。
尤其是郭盐,定下?来的那?一刻,一个雄壮威武的男子在她面前竟然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神情激动地感谢她。
让他摆脱了孤独终身的命。
以后他也是有媳妇有家人的人了。
再也不会?看着别人家的炊烟袅袅羡慕了。
也不会?再背负天煞孤星的骂名了。
直言小叶媒婆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以后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她开口,他就在所不辞。
叶惜儿当时犹如一桩石狮子,直愣愣的一动也不敢动,看着客户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她也是毫无办法?。
郝婆婆与?李守财的事情也在很顺利的进展中。
虽然李守财一个高龄老头,要娶一个比她更高龄的婆子进门。
这件事很快就在凤阳镇周边传开了。
看笑话的人不少,引起?的轰动不小。
她这个牵媒拉线的媒婆也跟着在凤阳镇小火了一把。
当然,李守财挨骂,她也挨骂。
大家都骂李守财老不要脸,脑子抽风,眼睛瞎了。
骂她没有道德,没有心肝,为了银钱,什么破媒都牵,什么人都敢介绍。
也有人骂郝婆子,一大把年纪了还嫁人,不害臊,不知羞,丢祖宗的脸,丢儿女的脸。
这年纪,妥妥办完喜事,就要办丧事的。
嫁过去?就刚好可以合葬。
有些人骂得十分歹毒。
李家一家人都被全镇人看了笑话,这段时间的话题中心都是养鸡的李家老头子要娶一个老寡妇进门的事。
走?哪儿都能听见八卦这两个老东西踏进棺材板前还要成亲的。
简直笑掉了路人们的大牙。
叶惜儿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下?,火速把两人的吉日定了下?来。
她怕再发酵下?去?,李守财被大家骂得反悔了。
不要这门亲事了。
那?她的客户岂不是鸡飞蛋打?
挨了骂又没办成事。
那?她到时找谁说理去??
这个时代,这么大的年纪还要成亲的,确实是头一回?,称得上是奇事一桩。
不仅当事人李守财和?郝婆子出名了。
她这个大胆的,啥活都敢拉的年轻媒婆,也在众人眼里留下?了不一样的印象。
叶惜儿不管别人如何议论,她自己的工作忙得要死。
反正她都被骂习惯了。
她脸皮也被骂厚了,也是真?的没时间顾及此事。
她的驴这段时间跑得腿都变粗壮了。
这日,她给朱红桃送聘礼过来。
郭盐好不容易相看了一个媳妇,还是这般无可挑剔的媳妇。
恨不得立时就把人娶回?家。
早早地催着叶惜儿去?朱家下?聘礼。
叶惜儿又骑着驴往大河村走?了一趟。
带着郭盐准备的,驴都险些驮不动的聘礼来到了大河村。
再次踏进朱家。
朱婶子脸上的笑就差没拉到太阳穴上。
这个小媒婆是真?有本事啊!
说她把闺女嫁到镇上去?就真?的嫁过去?了。
给她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姑爷,她这段时日做梦都在笑。
走?在村里都带风。
瞧瞧,这一大堆聘礼,堆都堆不下?了,这个村哪个有她闺女这般有福气!
叶惜儿把聘金和?聘礼都送到后,也没多坐就告辞了。
婉拒了朱婶子非要留下?她吃饭的热情劲儿。
走?在出大河村的小路上,叶惜儿也不禁感慨。
这郭盐给的聘金是真?多啊,诚意是真?足啊。
不过,他给她的谢媒银也很丰厚,是叶惜儿说媒以来赚得最多的一次银子。
这人单身的时候到底存了多少银子啊!
还没到村口,遇到了刚从地里回?来的朱红桃的哥哥,朱青山。
这是她第二次见这个男子。
个子高大,面容英气,眼神坚毅。
自带一股侠者风。
叶惜儿同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朱青山也只是点?点?头,并未说话。
擦身而?过时。
叶惜儿忍不住回?头叫住他,说了一句。
“朱公子,注意保护你的手臂。”
“还有,别轻易信任别人,小心有人背后对你放冷箭。”
叶惜儿提醒完他,也没多说,就牵着驴走?了。
这好歹是她客户的亲人,将来也有可能是上阵杀敌的将士。
她不想看到他犯小人。
叶惜儿不知道的是,就她这两句话,让朱青山站在原地看了她许久。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了才转身离开。
叶惜儿更不知道的是,魏子骞后来竟然也去?了大河村。
给朱青山递去?了一根橄榄枝。
没多久,朱青山还没等到妹妹朱红桃的成亲吉日,就背着包袱踏往了北疆的路。
脱下?粗布衫,换上了大梁朝士兵的服饰。
从一个乡下?种地的穷小子,变成了镇北将军麾下?的一名兵卒。

叶惜儿闻着这一阵阵吹来的桃花香,走在去白云县的路上。
一路上春花开遍山野,看得人?眼?花缭乱。
空气中的味道沁人?心脾, 偶有微风吹来,都?是淡淡的清香。
叶惜儿太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出来工作了。
养眼?的风景, 宜人?的温度。
大自然带来的舒适感,是无可比拟的。
她今日要去拜访的人?家, 是隔壁县的一户富商家。
是为?了她的客户柳姑娘而去。
叶惜儿十分有信心,她都?能为?了郝婆婆拿下倔强的李老伯。
就能为?了柳姑娘拿下富家公子。
她兴致昂扬的到了白云县。
找到了富商马家。
敲响了马家宅院的大门。
在此之前, 叶惜儿想过很多谈话的场景和?要点。
还在家里自我模拟了几次。
提前设想过马家会在意的点, 和?拒绝的理由。
也?想好了能打动马家的几个地方。
然而, 令叶惜儿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准备地极其充分,却连马家的大门都?敲不开?。
叶惜儿挂在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落了下来。
她想过让马家答应婚事?的各种阻碍和?困难。
千算万算,没?算到。
这马家的门, 可真难进!
比林镇长?家的门还难进。
卡在了这一步, 出师不利啊!
叶惜儿坐在马家气派的大门前, 不想离开?。
她来这一趟不容易,毕竟在临县,距离着实不算近。
她又不想在外面过夜。
叶惜儿唉声叹气,这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儿去找马三公子?
她有些疑惑,按理说这大户人?家都?有门房。
即使是不认识的人?来拜访, 门房好歹也?会开?个门确认一下吧。
可为?什?么有人?敲门, 这门房连门都?不打开?一下?
叶惜儿打算等到中午,再见不到人?, 她就只能空手而归了。
她也?不嫌地面脏,直接坐在石狮子旁边,掏出花布袋子里的话本子。
这话本子还是她在书铺买的,两百文一本,很是不便宜了。
这本是最近最火爆的一本,书铺里的掌柜极力推荐的,说是要卖断货了。
书名就取得很通俗易懂,勾人?心弦。
《俊俏书生与妖娆寡妇》。
这本书的作者叫白猫。
白猫这个名字在话本圈子里很出名。
已经有了很多忠实的书粉。
只要他写的话本子一出来,基本就是一抢而空的状态。
叶惜儿合理怀疑,这个叫白猫的作者的精神状态有些癫狂。
他写的话本子,路子都?很野。
尤其是最出名的那几本作品。
《纯情继子与风韵后娘》,《富家小姐豢养的小哥儿》,《女将军的马奴》。
还有什?么《大嫂与残疾小叔子的秘密》。
叶惜儿简直叹为?观止。
古代人?这方面的娱乐也?真够超前的,一点都?不含蓄。
甚至还喜欢一些道德禁忌感的东西。
那些粉他书的人?,估计也?是有点子闷骚在身上的。
越刺激的,越让人?疯狂。
叶惜儿翻开?书页,开?篇就雷地她瞪大了眼?睛。
这个白猫可真行?。
二话不说,一上来就是干柴烈火。
满篇的东西,让人?口干舌燥。
雨夜,书生,寡妇,破庙,湿衣,丰.满......
叶惜儿不得不抬头往四周偷瞄一圈,见没?人?才松一口气。
青天白日的,在外面看这种东西,总感觉在偷人?。
她只是想简单读个话本子打发时间,可不是想看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东西。
这种东西,只适合在被窝里躲着看。
叶惜儿一边偷偷摸摸看话本,一边紧张兮兮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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