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不知道名字好在哪里。
反正就叫这个名字呗。
父王说好，她就很给面子的掌鼓表示：好！
父女俩凑在一起，倒是很有意思。
祁王妃在一边看着笑。
只是很快，她的笑变成了迟疑。
因为，土豆已经挖了一小半了，但是……
已经有一石多了！
要知道，这些土豆苗，当初移植过来，一共就种了大概三分地！
三分地的土豆，收获了一石多了！
祁王妃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不确定的问秋姑姑：“多，多少啊？”
祁王也有些笑不出来，略显紧张的示意随四：“多少来着？你再说一遍？”
秋姑姑和随四很快回应道：“一石半了，主子。”
祁王：？
王妃：？？
一分半的地，收了多少土豆？
一石半？？？
那一亩地这得收获多少啊？
而且，这东西如果真的能吃，那……
祁王哪怕再不关心朝政民生，对于这种事情，也还是略微知道一些的。
普通的粮食，亩产甚至就一石多一些。
种田好手，拿到好的种子，碰上良田，说不定能种上两石？
像是他们王府的田，多数都是亩产一石多一些。
但是，此时，他们种的一分半的地里，就收获了一石半的土豆！
别管这东西，最后的饱腹感如何。
它收的多啊！
祁王激动的就差跳起来了。
他原地转了好几圈，把岁岁都转得有些晕：“父，父王，晕晕，有点晕。”
小姑娘被祁王抱着，也跟着转了好几圈。
速度有点快，岁岁忙揪住父王的衣领，稳住自己。
祁王这才反应过来，啊呀一声，轻轻的护住了岁岁，然后把小孩子放下，转过头冲着王妃说道：“不行，我得找个人来瞧瞧，我这心里总跳得厉害。”
这样的事情，祁王肯定是不能瞒着不说。
先不说这东西明年能不能种，那是上林苑需要研究的事情，他才不管呢。
但是好消息，一定要及时分享，让人知道！
祁王在进宫分享，和去工部分或是司农监找人之间，犹豫了一会儿。
祁王妃其实也颇为激动，却也心有忧虑。
不过再一想，这孩子如今是他们皇家的，就算是身怀异宝，其他人想惦记着，也得掂量一下，碰不碰得起！
想到这些，祁王妃心下稍安，她抬起手，温柔的拍了拍祁王的后背：“先收收看，收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进宫报给陛下，还没收完呢。”
虽然后面那一分半的地，收获肯定也不会差了。
但是，没全收完，这话就不好说。
听王妃这样说，祁王暂时按捺下来，轻轻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岁岁不懂，此时已经跟任书涵她们围着挖好的土豆转开了。
几个小孩子还拿了一枚土豆准备去喂兔子。
祁王在一边看着，还想提醒一句：兔子不吃。
结果被祁王妃给按住了：“让小孩子们自己去玩，不喂过的话，总归是不死心的。”
祁王一听也是这样的道理。
而且，还有丰玄苍他们护着，祁王也没再忧心。
他如今其实不太坐得住，心思都在土豆的收获上面。
所以，很快收回目光，盯着长工们扒土豆出来。
一颗又一颗土豆被扒出来，虽然个别看着并不算是特别好。
但是祁王府这边的土地，肥力不错，中间还补过两次肥，所以土豆结的不错。
偶尔有些病虫害的，其实也不怎么影响吃。
因为是人工扒出来的，所以损耗也特别小，几乎没有破损的。
一颗又一颗出来，把这一片很快堆成一个小土豆堆。
一堆又一堆，那边还有计数的长工在那呢。
祁王时不时的问一句：“多少啦？”
“够两石了吗？”
“还剩下多少地？”
“会不会有三石？”
问到后来，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祁王的声音都颤抖了。
这这这……
他真的快要坐不住了，皇兄，救救！
祁王妃其实也颇为激动，她时不时的起身去看看情况，看看那些土豆堆成的堆。
多啊，真多啊！
两石多的土豆，她总有一种感觉，这土豆能收三石。
三分地收三石，一亩地这得收多少？
十石吗？
祁王妃简直不敢想，这东西居然能收这么多？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还有心情，转过头的时候，看到岁岁正在喂猪，不由走过去，轻轻的将岁岁抱了起来。
岁岁看着猪吃土豆，正高兴呢。
被母妃抱住，她也没生气，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母妃：“母妃。”
祁王妃轻轻的拿头蹭了蹭岁岁的脸：“好孩子。”
这可真是个福运绵延的孩子啊！
祁王妃想，她得更好的护着这个孩子。
这样的孩子真进了如今落魄的晋阳子府，她简直不敢想，岁岁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那一府子烂人……
想到这些，祁王妃眉眼闪了闪，头一次动起了强烈的杀心。
如果人都死了，就没有人来害她的岁岁了吧？
不想吓到孩子，祁王妃很快收敛了心思，笑着问岁岁：“岁岁，土豆要怎么吃呀？直接这么吃吗？”

祁王妃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才会问起这个问题，并不是真的想知道。
虽然老天爷偏爱这个孩子，但是她也不能任性妄为，让岁岁为难。
很多东西，他们自己可以尝试出来各种吃法，没必要让岁岁浪费这样的福运和机会。
其实祁王妃问完，就有些后悔了。
她正准备转移话题说起别的，岁岁就举手表示：“我知道，我知道，洗干净了，蒸着吃呀！”
这是最简单的吃法。
而且是一种当成主食的吃法。
只不过，土豆不及粗粮的饱腹感强，而且不怎么抗饿。
不过它产量也确实挺高的，可以跟其他主食混着吃，也可以当菜吃。
土豆的好处就在于，菜或是饭，它都行，都可以。
听到岁岁说，洗干净蒸着吃，祁王妃恍惚了一下。
是啊，最简单的吃法，她倒是忘记了。
看着猪吃得嘎嘎香，而且吃了有一会儿，也没出问题，祁王妃已经让秋姑姑带着刘大夫去试试这东西有没有毒，然后让厨房先蒸几个出来尝尝。
虽然说，他们惊叹于这东西的产量，但是不差这几个。
三石多的土豆，他们吃几个怎么了？
祁王妃吩咐，秋姑姑很快就去安排。
岁岁他们还在看猪吃东西。
虽然猪吃东西看起来，略显粗鲁，但是还挺减压的。
特别是没怎么看过的小孩子们，一个个围在墙头，看得津津有味儿。
祁王妃嫌这边有味道，怕时间久了再把孩子熏到了，不由引导他们去另外一边玩：“土豆收的可多了，咱们要不要去称一下？”
岁岁一听也挺有意思的，马上欢呼一声：“好呀，好呀！”
一群小孩子很快不再看猪，而是去看土豆了。
三分地左右的土豆此时已经全部收完。
刘管事带着人称了三遍，最后给出来的数字，听着有些吓人。
三石有余。
祁王都不想听那个余。
只听三石就足够多了！
他想着，这是他们庄子这边精心伺候的结果。
如果伺候的并不那么精细，如果只是一般的土地，那么三分地也得有两石吧？
一亩地那也有六石多？
这样的产量……
如果土豆的口感还好的话……
想到这些，祁王就激动的想跳起来。
祁王妃安排人去蒸了土豆。
等到祁王激动的快要坐不下去的时候，蒸的土豆好了。
仆从们先试吃了一番。
虽然说，这些土豆猪吃了，羊也吃了，刘大夫也检查过了。
但是到底是新物种，不是说吃就吃的。
万一毒性延后怎么办？
万一生的能吃，熟的有毒怎么办？
所以，煮熟之后，又让人试了试。
如今的土豆，有点像是野生没改良的品种，口感并不绵沙，反而带着几分生硬。
说白了，口感并不算是太好。
但是，也不难吃。
新挖出来的土豆，整体的味道和口感还算是不错。
祁王也尝了尝。
他觉得相比那些粗麦之类的，土豆的口感甚至算得上很好。
毕竟，也不喇嗓子，吃起来也还算是可以，这怎么不算是好呢？
祁王妃也试过了。
岁岁这群小孩子也都分着吃了。
岁岁觉得味道还不错。
比自己从前吃过的野菜之类的，要好吃太多。
而且，蒸好的土豆，热热的，暖暖的，吃进肚子里，肚子都跟着舒服了很多。
岁岁高兴的直点头：“这个好吃。”
系统看着岁岁高兴的样子，不由小声提示她【把它切成丝炒着也好吃啊，当菜也很好的，吃法很多，要多多开发呀。】
岁岁听完，若有所思。
想了一会儿，小孩子也想不明白，然后就扑到母妃怀里：“母妃，母妃，可以炒成丝吃呀。”
祁王妃听完，理解了一会儿，才不确定的问：“是切成丝，炒着吃吗？”
岁岁消化了一下系统的话，然后不确定的点点头。
虽然小孩子有些不太确定，不过祁王妃想，他们这些大人，难道还不能自己研究了。
祁王妃让秋姑姑去安排，祁王坐不住，准备进宫。
这会儿没看着要下雨，土豆可以暂时先放在这里。
如果祁王进宫报了喜之后，说不定宫里还要来复称一遍。
土豆的皮十分鲜嫩，稍稍用力碰一下，就容易破掉。
不想破坏掉娇嫩的土豆，祁王妃示意人看守着，并没有挪动土豆。
祁王很快进宫。
岁岁他们经历了最初的热闹新鲜之后，就改去钓鱼了。
祁王因为着急，是骑着马进宫的。
祁王进宫的时候，陛下这会儿正犹豫着，要不要派人去唤他进宫。
听说祁王主动进宫来了，陛下还叹了口气：“怎么就这么巧，他这个时候来了，哎！”
陛下还想派人去召庆王进宫，想了想之后，又犹豫了一下，暂时压下了这个决定。
祁王进来就报大喜。
陛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在听到祁王说出三分地产出了三石的土豆之后，惊得差点把镇纸都扔到地上了！
他再难控制身为一位帝王的冷静，惊叹出声：“多少？你说多少？”
祁王笑得见牙不见眼：“三石，我宝贝乖乖厉害吧！嘿，都是乖乖拿回来的种子，当初大家都不认识，也就是咱们宠孩子，由着她种了，还让人精心伺候着，不然岂不是错过了嘛。”
这话说得也确实有道理。
不认识的物种，一般人也不愿意种。
但是，岁岁碰到了祁王，也算是一种相互成就。
想到这些，陛下心情复杂。
祁王正高兴着呢，看到皇兄似乎并不如自己期待中的高兴，他不由好奇出声：“皇兄，你不高兴吗？”
陛下无奈的叹了口气：“高兴，朕怎么不高兴呢？高兴的恨不得现在就出宫瞧瞧，但是……”
说到这里，陛下又不由犹豫了一下，很快在祁王疑惑的注视下，把一摞资料推到他面前：“要不，你先看看，不过你也别太激动，有些事情，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和可能。”
陛下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词穷，不知道该怎么样提前安慰祁王这个亲弟弟。
看到推到自己面前的资料，再看看皇兄为难的神色，祁王心中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387章 岁岁的身世】
陛下见祁王迟疑，不由轻叹了口气：“看看吧，其实也不算是特别大的事情，而且缘分这种事情……”
这话一出来，祁王心里略微有了几分猜测。
他深吸了口气，将那厚厚的一摞纸拿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
看到前面的资料，祁王眼睛猛的瞪圆，眸底是带着惊喜的！
很快，看到后面的资料之时，他的眼睛依旧圆，但是却是带着错愕，诧异与怀疑。
全部看完之后，祁王握着资料的手紧的不成样子，许久之后，他才哑着嗓子问：“有跟庆王弟说吗？”
陛下轻轻摇头：“我想着先问问你，由你来决定，要不要跟他说。”
皇帝与祁王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所以，陛下肯定是偏向祁王的。
祁王听完沉默了。
他其实很想自私的将这件事情藏起来，再不跟任何人说。
这样的话，岁岁就是他一个人的宝贝乖乖了。
但是，不是别人，偏偏是庆王。
陛下给的调查资料里显示，岁岁确实不是陈三娘和晋阳子的女儿。
她是……
陈三娘在自己的女儿夭折之后，偷来的孩子。
这些事情过去的时间不算久，陛下派去的人，都是查案的好手。
很多陈年旧事，多走访几遍，就能问出来。
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不止一个人证。
当年陈三娘自己的女儿夭折，她怕没了这个孩子，她与晋阳子之间的缘分，或者说羁绊就彻底的断了！
陈三娘在伤心绝望之时，碰到了带着孩子的庆王妃。
那个时候，庆王深入敌营，失去消息。
众人都以为，对方战死沙场未归。
庆王与庆王妃当时过了婚书，还没走大婚礼仪。
当时战乱，边关城风气又开放。
所以，两个人过了婚书，就相当于是夫妻了，所以就行了夫妻之礼，有了孩子。
孩子还未满月，庆王出征。
结果这一征战就是一年多的时间。
中间还传来了庆王的死讯，当时边关几城又失守。
庆王妃伤心之下，带着孩子一边逃难，一边等待着庆王的消息。
当时，庆王妃身边跟着一个伺候她们娘俩的婢女。
那婢女年纪小，有些贪玩。
某次庆王妃去做别的事情，让她看着孩子，结果就陈三娘盯上了。
婢女贪玩没注意，等到她发现的时候，陈三娘已经抱着孩子坐上马车，回青州去了。
其实庆王妃回来之后，婢女如果说实话，庆王妃报官的话，还有找回孩子的可能。
但是婢女慌乱之下撒了谎，说孩子是被狼叼走了！
庆王妃为了找孩子，把附近几个山头的林子都找遍了。
可惜，孩子是被人偷走的，不是被狼叼走的，哪里找得到？
丈夫没了，孩子也没了。
双重刺激之下，庆王妃精神并不算是太好。
然后在春日的某天，失足落水没了。
捞上来的时候，身体都已经泡肿了。
庆王后来找过那个婢女。
婢女心虚不敢说实话，就说孩子没了，王妃疯了，没看住之下，失足落水没了。
当时战乱，边关城附近的几城，人员流动很大，消息也比较难查。
庆王当时派人查了查消息，能问到的也确实是有个妇人没了孩子之后疯了，然后落水死了。
庆王伤心之下，只能带着已经变成白骨的王妃尸骨回城。
当年那一战，他深入敌营，成功取敌方首领的首级，让边关几个小国，最近几年，都缩着脖子当乌龟。
他于大夏有功。
凯旋之时，他也没有其他要求，只想与他的王妃完婚。
哪怕，他娶的只是一个牌位。
但是，他答应了，会风光的迎娶她过门，会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
她活着的时候，他没做到，已经很愧疚了。
她不在了，他总要兑现承诺。
如今想想当初庆王迎娶牌位的事情，祁王都觉得心酸不已。
他总觉得，庆王最近几年在战场上并不爱惜自己，这其中也有心死的缘故。
他的心都跟着已经亡故的妻子女儿走了，他感受不到活着的意义，又不想轻易的去死。
毕竟，他肩上确实还背负着责任。
如今边关稳定……
庆王也没有了精神支柱，祁王其实都怕庆王哪天坚持不下去。
庆王与自己不同。
对方早早上战场，与王妃也相识于边关城。
两个人一起走过很多年，相识相知相爱。
他们携手陪伴彼此很多年了，感情深厚。
王妃于庆王来说，是真正能相伴一生的妻子，是灵魂伴侣。
对方没有了，庆王的魂也没了一半。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早夭的孩子。
而如今的资料显示，岁岁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看到这里，祁王似乎就懂了。
为什么陈三娘活着的时候，就不拿岁岁当回事儿。
并不是因为怨恨晋阳子负心薄性，连带着对自己的女儿也不喜。
那就不是她的孩子，她能疼爱才怪！
说不定陈三娘还会觉得，凭什么死的是她的孩子，死的为什么不是别人的孩子呢？
祁王当时怀疑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就是灵光一闪。
他总觉得，晋阳子或是陈家不配拥有岁岁这样的孩子，这才动了心思，让皇兄去查。
结果，最后查到这样的真相。
祁王的心有些沉，有些酸。
他确实喜欢岁岁，也珍惜老天爷给他的这个女儿。
但是，庆王也是他的兄弟啊！
他们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这些年相处的不错，相比其他兄弟，感情自然还是很深的。
而且，对方的遭遇又是那样的凄惨。
真让祁王隐瞒，一辈子不说，他心中也是愧疚难安。
可是说了，他的乖乖就变成庆王的孩子。
虽然那原本就是庆王弟的孩子。
但是，他还没疼够呢。
想到这些，祁王就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皇兄，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我就是想要个乖乖而已，老天爷怎么就不能让我如愿呢？”
他这一哭，陛下就知道了祁王最后的选择。
自己的这个弟弟，到底还是太善良。
如果换成是他，他又十分喜欢岁岁这个孩子，那他肯定会自私的藏下这一切。
也别怪他心狠啊，世人皆有私心。
他也只是想要一个女儿而已，有什么错呢？

第388章 烤土豆】
祁王呜嗷的哭了半天，然后才揪着陛下的衣袖，又嗷嗷了两嗓子：“皇兄，呜呜，治罪啊！”
陛下：……
好的呢，都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给他的宝贝女儿出气呢。
陛下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不过，晋阳子府的那个赝品也确实到了该处理的时候了。
从前不处理，是怕晋阳子府气急之下，再跟他们抢岁岁。
如今不需要怕了。
岁岁又不是他们的孩子，抢什么呢？
祁王虽然难受得想哭，但是却还是选择了跟庆王坦白交待。
毕竟对方也不容易。
换个兄弟，祁王都不一定愿意说的。
不过，庆王弟……
看在对方跟自己同病相怜的份上吧。
祁王如此安慰自己。
不过，相比这件事情，还是土豆的事情更紧急。
祁王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对对，皇兄，土豆！”
陛下：？
话题跑得太快了，陛下一时没跟上。
祁王很快激动出声：“土豆啊，三分地三石多呢！”
陛下原本还在心疼弟弟呢，话题一下子转过来，他又猛的反应过来。
对对对，土豆！
高产的土豆啊！
据说口感也还可以，比粗麦还是好很多的。
最重要的还是高产，就意味着可以供给更多的人啊！
这如果放在战场上，都不知道会起多大的作用。
这么一想，陛下的心都跟着滚烫起来。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坐得住？
马上安排人，他要出宫亲自去看！
没有亲自看过，总归是不放心的。
不止是他，上林苑，司农监那些人，谁也别落下了。
工部那边甚至都被叫上几个一起。
陛下带了一群人前往祁王的庄子。
至于岁岁身世的事情。
这个先不急，先把土豆的事情看了再说。
岁岁吃过了蒸土豆之后，又带着哥哥姐姐们烤上土豆了。
小孩子们不需要厨子们帮忙，就自己动手，支起了火堆，又把土豆串好烤了起来。
烤土豆其实需要技巧的，青山生怕小孩子们受了打击，不断的提出来意见。
土豆不能选太大的，不容易熟。
其实最好是火烧好之后，埋在火堆里，这样烤的比较好。
但是，大家喜欢不同的尝试，青山劝不过，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烤土豆，是另外一种味道。
特别是扒了皮之后，把调好的料粉往上面一洒，提了味道之后，就更好吃了。
如今的土豆虽然口感不够软绵，但是吃起来新奇啊！
没吃过的东西，小孩子们兴趣还是足的。
“咬起来，感觉怪怪的，但是好吃！”
“哇，秋姑姑好厉害啊，这个调的好吃，洒上去，更好吃了。”
“我也觉得好吃！”
小孩子围在一起分享食物。
岁岁觉得好吃，特意跟向姑姑要了盘子，挑了一块特别干净的，然后洒了料粉，端起来往祁王妃那边走去。
天气热，祁王妃不放心这边，让人撑了伞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着那些挖好的土豆。
看到岁岁过来，祁王妃忙站了起来。
岁岁一路稳稳的走过来，笑着把盘子往祁王妃面前端了端：“母妃，给你吃这个！”
小孩子的口齿越来越清晰，动作也越来越利落。
祁王妃是一步步看着孩子成长的，如今看到岁岁这样，暖心又欣慰。
她笑着往前两步，接过岁岁手里的盘子，又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你也去跟着哥哥姐姐们吃吧，母妃会吃的，谢谢我的岁岁。”
岁岁忙起来有些热，小帽子摘了，额头渗出些汗珠。
祁王妃心疼，拿帕子仔细给擦了擦。
岁岁没走，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祁王妃：“母妃，我陪你吃呀。”
母妃一个人吃会不会太无趣啊？
岁岁不放心，乖巧的跟在母妃身边。
祁王妃被小姑娘暖到了，帮着岁岁把汗擦好之后，笑着应道：“好，岁岁陪着母妃一起吃。”
土豆的口感一般，至少蒸起来，就那样吧。
尝过鲜之后，祁王妃并不准备多吃。
不过，岁岁端过来的，总归是不一样的。
所以，祁王妃坐下之后，拿小勺子挖了一勺，先喂给了岁岁。
岁岁乖巧的张大了嘴巴，嗷呜一声吃下去。
小脸被填得鼓鼓的，看起来像是小动物在飞快的咀嚼。
祁王妃看着这样的岁岁，也生出了几分食欲。
她用了同一根勺子挖了一块，放进嘴里。
烤过的跟蒸过的土豆，口感略有不同。
但是其实细细感受下来，都差不多。
对于吃惯了精细美食的祁王妃来说，并不算是太吸引人。
不过，看着岁岁嗷呜嗷呜吃得高兴，祁王妃也多吃了几口。
她一边吃，一边喂岁岁。
母女俩共用一个勺子，一个盘子，秋姑姑在一边看着，心都要暖化了。
祁王妃控制着量，没让岁岁吃得太多。
一枚小土豆被母女俩分食完之后，祁王妃除了心灵上的满足，暂时没有什么感觉。
岁岁倒是有几分意犹未尽的。
祁王妃看着，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仔细着食积，不然要难受的。”
这件事情，岁岁还记着呢，所以飞快点头：“嗯，我记着啦！”
祁王妃说完之后，还不放心：“这个东西，也不知道好不好克化，一会儿让刘大夫给孩子们瞧瞧，别让他们吃太多，伤着身体。”
秋姑姑忙不迭的应了是。
哥哥姐姐们还在玩，祁王妃虽然不舍得岁岁，却还是示意她过去一起玩：“跟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吧，母妃在这边看着呢，不走远。”
岁岁既不舍得母妃，又想跟哥哥他们一起玩。
左右为难的时候，听到母妃这话，岁岁想了想，然后笑着跟母妃说了再见，便哒哒哒的跑了过去。
丰玄瑞一直注意着岁岁的动向呢，看到妹妹回来了，忙将自己刚拌好的烤土豆分了一口给岁岁：“来，妹妹，尝尝看。”
岁岁跟母妃一起，应该又吃了一些。
丰玄瑞还记着，别吃太多，不然身体难受的事情。
所以，他只准备让岁岁稍尝一口，剩下的……
他来吃！
他不怕难受，让他吃！

陛下过来的时候，岁岁他们已经放弃了烤土豆，重新钓上鱼了。
塘子里的鱼太多了，钓起来实在没有什么成就感。
小孩子玩一会儿就厌了，仆从们还得把鱼放回去。
太多了，根本吃不完！
岁岁他们钓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丰玄瑞提议出去玩，丰玄苍怕不安全，不想出去玩。
丰玄瑞觉得，三哥还是太小心了：“附近几个庄子咱们都认识，怕什么啊？走走走，玩去！”
丰玄苍说不过他，只能过去请示母妃，发现陛下来了，丰玄苍吓得头都不敢抬。
此时，陛下可没心思管他们。
他满脑子都是三分地，三石土豆的事情。
陛下过来之后，直接让一众官员忙起来。
在陛下面前，他们还能眼里没活？
没活硬找也得有活啊！
岁岁他们想去玩，祁王虽然不怎么放心，而且还伤着心呢。
不过想了想，到底不好拘着孩子。
而且，皇兄在，孩子们也玩不安生，索性就让他们出去了。
不过仆从护卫肯定是要带齐的，别出了问题。
哪怕就在附近玩，也不安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