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女渣了高岭之花仙君后[穿书]by如是念绿来
如是念绿来  发于:2024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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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少女身躯微僵,“你想干什么”
施璟走入屋内,将她放于塌上,半蹲下身看着她,温声道:“乐娘。”
少女没再动手,认真道:“你原为仙君,不顾仙界堕入魔界,你竟毫不知错!”
施璟一脸平静听她说完,并未解释,而是道:“这是他们教你说的吗”
少女捏紧手,“不是。”
她眸光一改先前的憎恨,恢复了曾经清明的平静,“为何……你要堕入魔界”
她果真没有失忆。
可这不会是她想要知道的回答,他杀了那般多的人,便不想将世人眼中深重罪孽与她一起共担。
施璟:“因魔界与仙界,于我无异。”
杀一人和万人,在他眼里也是毫无区别。
他超脱于世俗之外,道德规范不了他。
闻淑乐拧眉,显然不满这个答案,可她还记得自己的命是他救下来的。
他不愿说,她也没办法。
施璟抓住她的手,将她紧攥手指推开,她无意识用力握着的手起了红印,他轻轻牵住她,“乐娘,若以叛变仙界而言,如今我们是共犯。”
闻淑乐另一只手蓦地抵住他脖颈,没动用灵力,白嫩面颊紧绷,逞凶的姿态,“我可是奉皇女帝君的命来杀你的,你竟如此不设防。”
施璟没有任何挣扎,反倒将弧线优美的脖颈前倾令她能够握得更稳,“那方才在紧要关头为何还要助我”
“你——”闻淑乐气鼓,“我没有助你,不过是意外刺伤帝君。”
“那还真巧,我躲得好,你刺来的位置也好,帝君就受伤了。”他嗓音透笑。
闻淑乐盯着他,“因为我死而复生后,体内多出莫名的力量,但那力量不是我的,否则以我本来的实力,如何能伤到他。你……究竟付出了何种代价复活我,我清楚我当时是死了的。”
那种意识全无感觉,不是普通的昏厥,而是身体机能停止运转,她应该死后去投胎,且不可能凭空复生。
施璟眸光微凝,他仍记着那时恐慌得不能呼吸的痛楚,哪怕他知晓可以复活她,但当她的生命在他怀中流逝,他差点忘了一切,只想让所有都覆灭。
这个没有她的世界,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一切自混沌所创造而生,再由他覆灭回归于混沌中去。
然灭世不过一瞬的念头,他本就有创造生灵的能力,就连他下界历劫的肉身都可以自己造出,更何况挽救一人的性命。
然人类的肉身总是有极限,他给予她的符箓反倒成了致她死去的原因,所以他决定要她脱于凡胎,将生命与力量和她共享。
因此他放心将她留在仙界,无论如何,不可能有能伤害她的人,亦令她看清那些人的伪善,让她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
以她的聪慧,敏锐,仙界绝困不住她,而她的执拗和追求真相性子,又让他无奈,背负越多,只会愈加痛苦。
对于人而言,生来就背负道德枷锁,会因杀人而害怕、痛苦、愧疚,而他并无这些多余的情感,所以他不想让她知晓太多他做过的事。
或许也是如此,在逆境中挣扎而出的灵魂才会如此耀眼,令他甘愿沉沦于其中,而当她要做什么事时,他无法阻止。
他回道:“那并不算什么代价,或许对于些人而言,可能还是无法解脱的责罚。”
太过漫长的生命,没有终止,就像流不尽的河流,对于一些人来说,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施璟:“你要做好准备,一直与我纠缠了。”
他的脸离她这般近,可以看见纤长睫毛若蝶翼轻动,微挑的桃花眸醉人般,漆黑眼瞳深深,鼻梁高挺……嗓音亦能蛊惑人心的悦耳,“乐娘。”
闻淑乐早就知晓这张面皮的厉害,不知令多少芳心沉沦,她撇过眼不看他,想到什么道:“你为何还在此处,魔界现下需要你罢。”
一场战局才完,正是需要掌权者的时候,他却在这与她说了许久的话。
施璟自然也清楚,思及那些人,他温声道:“我晚些回来。”
总之日后还很长。
见他离去后,她扶额沉思,看来还是需要她自己去查明。
身为领主总有许多的事务,所以见到他出现时,那些怠工的魔人顿时搬起木材,一边搬还一边道:“领主真是英明神武!”
一句又一句的吹捧着:
“领主之威,无人可匹敌!”
“魔界势必登上霸主之位!”
施璟对霸主之位没有兴趣,他本不该入局,但为了他想要的,他才成为魔界领主,更方便去做那些事。
不过仙界之事未完,想必皇女帝君还会重新宣战,他们觉着此次只差一线,如同博戏上瘾的人,认为差上那么一点,便想下次夺回来。
却不想,此差的一线可能是巨大的鸿沟。
毕竟他应战那刻起目的就不是胜过仙界,只是想试探一人而已。
如今结果出来了,他可放下心。
如此她不可能再回到仙界去,而这魔界的话……他在心底计算着宫殿建成的时日,特意宽许魔界今夜摆上酒宴庆贺,不许他们聚众淫/乱。
聚众淫/乱这点,以往在魔界其实不奇怪,不过他颁出了铁血律,应不会再有这种风气。
如果有,那就杀了。
免得日后污了她的眼睛。
经过这么多天的压抑,这些魔人终于能好好放松一晚,虽不能像从前那般无拘束,却也是极为难得的。
魔界的酒宴在露天举办,比较仙界各种弦乐的华美高雅,这里甚至还会吹上号角,击鼓等声响,数十位魔姬在篝火围起的圈内起舞,高挑的身材,曼妙的曲线,有力的舞姿,引得旁边的魔人连声叫好。
看着来兴,一些魔人也自动跳进了篝火圈中,随着鼓声而舞,肆意洒脱,全然不拘于礼教。
还有人唱起了歌来,撒出金粉,洋溢着热情奔放气氛。
是与仙界完全相反的地方。
施璟看着,觉得百无聊赖,没有一个魔姬敢近他身,一旁魔将给他倒了酒,他盯着杯中酒液,魔界的酒很烈性,他还记着屋里有人等着他,任何脂粉香或酒气他都不想沾染。
于是在下边欢庆时刻,他悄然离开了。
还是去沐浴一番,把那些飘到他身上金粉都洗净,才回去。
今夜月明星稀,他行至门前,门缝处没有透出光亮,她未燃烛。
敲了敲房门,不多会,几乎没有脚步的动静,门便开了。
他披着月光,而她秀美的面颊展露他眼前,清透的月色将她照亮,那双水盈盈的杏眸看向他。
施璟见她的瞬间差点说出,知道他度过何其无趣的一晚么,他心里一直在想她。
索性他走了进屋,单手抱起少女,另只手顺将房门推上。
大阔步便往塌的方向走。
她的手僵在他肩上,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怎么了”
与他压抑汹涌的情感不同,他温柔将她放在塌上,轻轻吻了下她的洁白的额头。
“只是想你了。”

第101章
晨曦的光落在床头,俊美男人环着怀中的少女,两人乌黑发丝纠缠在一块,两人对视着,好似时间的流淌都缓慢起来。
两人荒唐有段时日,而空余时间,施璟总要去监看宫殿建造情况,或是处理魔界上下的事。
他将魔界的权杖交给了她,她可以在宫中四处走动。
闻淑乐开始不明白权杖有何作用,不过路过的魔人总是以敬畏的眸光看着她,当她想要说话,那些人能察觉般更快转过身,一副害怕交流模样。
施璟究竟是做了什么,她忽然想到一句: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
竟让这些魔人如此惧怕的模样,她可记得战争时候,这些魔人残暴狠厉的一面,现下竟如乖顺绵羊一般。
唯有一人会搭理她,便是常常神出鬼没的算婆。
算婆告诉她,这个权杖只能由魔界领主拥有,而她拿着,便是见她如见领主。
魔宫中地形她已差不多摸透了,然而并没有她想要知晓的消息。
思绪转动,她对着施璟道:“我想离开魔宫,四处走走。”
施璟面色淡然,似乎早知道她有这个念头,缓缓道:“乐娘,事实或许会让你失望。”
她眸光仍是清亮,回他道:“我未想过离开,只是我应该知晓一切。”
他轻笑,曦光将他眼睫镀上金边,修长手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既然你想去,我怎会阻拦”
闻淑乐道:“我应当没那么快回来,你给我舆图即可。”
施璟摇了摇她的面颊:“没想过带上我”
闻淑乐摇头,“我知晓你忙,前些时日我还见着你与一只白兔在说话,它后边还有许许多多的妖兽背着花树进魔宫……”
男人镇定的神情微凝,“你看见往哪里去的”
闻淑乐:“没有,算婆不带我过去。”她狐疑看了他一眼,“你该不会做了坏事”
施璟眉毛微扬,“那是妖王自己愿意上贡。”
这个两面三刀,狡猾的兔子,得知魔界胜了仙界后,很快便来投靠他了。
所以,他顺带问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然后妖王屁颠就让妖兽们驮着东西来到魔界,他可没有索要过一句。
闻淑乐忽然想起什么,“权杖你自己收着,我不要,外边带着反而瞩目。”
施璟收回手,拿过一旁衣裳欲给她穿上,道:“既然如此,魔界地势复杂,舆图到底不够方便,而算婆双目皆盲未离开过魔宫,无法带你四处走动,我让个魔将跟着你,也安心些。”
“不会耽搁魔将公务么”
施璟颇有自知之明道:“比较看到我,定更想陪着你。”
“好罢。”
闻淑乐穿上衣裳,见他也穿上雪白的衣裳,问道:“为何你总穿白衣”
施璟眼睫微抬,乌黑眼瞳映着她身影,嗓音清朗道:“因为穿白衣,你会看我更久些。”
闻淑乐没想会是这么个解释,神情透着几分奇怪,但没细问下去。
他穿好衣物,将她推至镜前,给她梳发。
修长指间轻松挽过乌黑发丝,尔后他抓住桌面蝶戏花点翠金步摇,缓缓簪入发间,也是上好品质,才从凡间撑到仙界,又从仙界到魔界来。
而那最开始的红珊瑚流苏,却是在她雷劫时候被击成了齑粉。
他备好一切,又对她道:“我去寻魔将,你且等着。”
闻淑乐点点头,起身走近他,抓住他衣袖,踮脚亲了下他下巴,“多谢。”她嗓音清甜,却不会过分甜腻,悦耳动听。
而他想多温存些时候,她似狡猾狐狸般后退,轻笑看着他,“去忙罢。”
真是越来越会拿捏人了。
施璟无奈抱臂看她一会,然后才推门离去。
闻淑乐并未等太久的时间,便有人前来敲门。
她打开门,眼前便是穿着玄色盔甲和头戴银头盔的魔将,身姿笔挺高挑,全身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这是魔将行军时的装扮,竟然这般的重视
“你就是——”闻淑乐仰头看着他。
“我是。”此人嗓音很是沉厚稳重,听不出年龄。
闻淑乐走出门,将门关上,在此魔将面前,头顶好似没有他肩膀高。
魔将倏地半跪在她面前,“敢问夫人要去何处”
闻淑乐直视他覆盖严实的面,连眼睛都看不清……“我想去趟魔教。”
魔将沉声道:“听夫人命。”
闻淑乐不欲在这种称呼上与他计较,见他起身,转眼面前出现了虚空,他脸往她方向转了下,她莫名感到他是在叫她行动。
她轻松一跃,与这魔将一同进入虚空之中。
“想去魔教何处”两人离开虚空,其中魔将问道。
闻淑乐:“我想去看魔窟。”
魔将默了下,尔后道:“随我来罢。”
闻淑乐跟在他旁边凭虚御空,风声鼓动,吹得她鬓边的步摇清脆响动。
然而他们的到来,很快被人发觉,上报给魔教的掌权者越军与决鸣,他们匆忙赶来,先一步恭声拦住他们。
“且慢,敢问魔将大人与这位是为何事”经上次领主那般杀戮,他们暂时达成了和解,毕竟现在有更可怕的存在。
闻淑乐解释道:“我们想去看魔窟。”
越军与决鸣面色骤变,这怎么还有后续,难道领主还有什么不满
越军当即开口:“自领主离开后,我们便颁布口谕,将魔窟视为禁地,更没有旁的私藏窟地。”
决鸣连连点头:“是啊,大人,你可千万相信我们,领主颁下铁血律后,我等哪敢再弄虚作假,这不是拿命开玩笑吗”
他们是以为领主起疑心了。
闻淑乐想起算婆说的铁血律,但她未告诉她是怎样的存在,只是说一切都要由她亲眼见证,方才是真实。
算婆说话玄妙,所以她才到魔教,要亲眼看看。
“不是,是我想要……”闻淑乐想要解释,而旁的魔将没有耐心与他们说多模样,“做你们自己的事,退下!”
“这……”决鸣与越军犹疑退开了条道路。
而魔将扯起闻淑乐的一片衣角,径直带她前往魔窟。
闻淑乐没想魔将如此强硬,再往回看,那两人呆立原地,似是不知如何是好。
“冒犯。”魔将还专程跟她请罪。
“没什么。”闻淑乐摆手道,不过碰了下衣角罢了。
再见到魔窟,闻淑乐差点认不出那是魔窟,洞口处黑焦一片。他们连着寻的几个魔窟洞口都塌了,无法进入。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进的魔窟洞口,她与魔将一齐进去。
随着她往里深入,这里边的一切都在火的侵袭下化为了黑灰。
隐约可见一些铁栏弯曲的形状,可以看出这里以前确确实实是魔窟,只不过被人摧毁,且无法再用。
哪怕这里边没有火把,她可以在暗中视物,感知到铁栏后边狭小黑暗的空间,她身体颤了下。
一只冷铁包裹着的手骤然挡住她的视线,温热泪水落在这只铁掌上。
魔将对她道:“莫怕。”沉稳嗓音在空寂的屋子里竟有种安全感。
这些魔窟都被毁了。
她亲眼所见,得到证实后,她与魔将一齐离开了魔窟。
她眼眶红润,然并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清楚,施璟为何要“堕”入魔界。
因为魔界不可能真正被摧毁,哪怕一时的覆灭,在许久之后但会诞生出第二个“魔界”,仍会有人遭受迫害,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就如同在凡间杀死县官,治标不治本,而为了止住魔界一切罪恶的源头,施璟须得以身入局,掌控魔界,将恶从根拔出,与各界保持平衡。
施璟本可以不入局,一直作壁上观,可今朝堕魔,受仙界唾骂——
而她能抛却仙人的名号,却丢不掉药人的出身,这世上本还有许许多多的药人遭受苦难,本来还将一直持续下去,他却销毁了所有的魔窟。
从今往后,只要在他统领下,魔界魔教再不会有药人的存在。
她恍神间,魔将自玄色盔甲中取出一封朱红纸帖,再次蹲下身,与他厚重盔甲透出的狠厉不同,他动作轻柔递出给她。
入眼帘二字是:婚书
她手在抖动,紧抿唇瓣,缓缓打开了婚书。
红纸墨字,其上铁画银钩,骨劲秀清,一眼便可看出是施璟的字。
闻淑乐细细看着,自初始到终,在最后‘与卿共赴山海之约,同生共死,天地同寿。’
落的她名,是简体字,闻淑乐。
她紧咬唇瓣,眼泪如断线珠子般滑落。
她的决定没有错。
在仙界,当她死而复生初醒时,便听到皇女与帝君说施璟堕魔。
但她未就此觉得施璟就是恶人了,她在心里打定主意要亲自去了解情况。
可是紧接着皇女给她递来了所谓的‘安魂汤’——不过她是多疑的性子,她用着华月蔓教过的术法,袖中乾坤的进阶版移花接木,将忘情水沿着袖子倒入,借着盲区令皇女帝君误以为她已喝下。
而她喝下后又装作了困顿,幸运听到了背后的缘由。
他们竟是如此卑鄙!
闻淑乐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没想到这两位掌权者黑心到这般地步,仙界又是腐烂到底,于是她选择将计就计。
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模样,令皇女帝君放松警惕,等到她离开仙府,见到周如松,只能当作不识。
背后她仍是偷偷去看了天道,她本没有看天道能力,可死后复生后竟然令她感到体内的灵力无穷无尽般。
直到她看到天道,如先前她看到施璟如浩瀚而无边际的银河带般的存在,现在天道中她的命数亦是如此。
皇女帝君皆无法做到,唯有施璟能做到,他定用了损耗自己的代价,来换取她的复活。
接着,她表现出失忆的模样,憎恶看向施璟,骂他是魔头。
皇女帝君问他为何要堕魔,其实她也想知晓,可他却不说。
而拥有强悍实力,装作手脚无措的她按照计划,在最后的关头果决刺穿了帝君的腹部。
与其说施璟躲开,不如说她亦刻意而假作惊慌完成了伤害帝君。
以仙人们怯战性子,没了二位掌权者,定不想以命相搏,所以他们撤军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
闻淑乐未想过会与仙界走到完全对立面上,而她努力百年修炼飞升的仙界并不是净土。
而从大局来看,仙界、魔界、妖界……无非都是为了利益罢了,那些低劣的手段若是成功,成王败寇,再低劣也能够被称之为崇高。
弱者没有话语权,史书由强者来书写。
她缓缓蹲下身,将面埋在臂间,肩膀细微颤动着,想抑制眼泪,反而更抑制不住。
魔将道:“为何哭泣”
闻淑乐抬手擦着面上泪水,“以前的我太过分了。”她忏悔着,为曾经犯下的错。
莫云门时,施璟曾定制过嫁衣,可没等到那天,她却将他杀死。
他们虽以夫妇关系相伴许久,却是她骗来的。
而他还愿意相信她。
她听到魔将摘下头盔的声响,她抬眼看去,他将覆面扯下,露出清俊的面容。
嗓音不再是魔将的深沉,而是独属于他的清朗磁性,“现下你的回复是”
闻淑乐睁大眼,眼中闪过一丝难为情,杏眸水润通红,“你竟装成魔将!”
施璟微弯起唇,温声道:“我想着亲手予你更有诚意。”
闻淑乐紧抿唇,后知觉面颊烧红,竟有些不敢对上他的眼睛,明明他们相识这般久,心跳却不受控飞速跳动,扰得人头脑发涨。
可是,除了他还有谁
这个念头骤然闪现,她不是爱哭的人,然而命运总是捉弄人,就如她与他。
“我自然是……愿意的。”她轻声道,嗓音透着认真。
“我早就想着这天。”施璟本想替她拭去眼睫泪珠,不过他的手被冷铁包裹,只好轻握起她纤细的手,“你穿嫁衣那日,我想叫所有人都知晓,你是我的妻。”
闻淑乐的手触摸着他冷冰冰的铁掌,有种莫名安心感觉,难怪她第一眼便觉得这个魔将眼熟,原来是他。
“你不是还有事”闻淑乐问道,一边打量施璟,没想他穿着玄色盔甲模样仍是十分好看,宽肩窄腰,活脱脱衣架子。
“大致完成,无需我亦可。”施璟任她打量,甚至在她眸光多停留一会的腰部,牵着她的手贴上去,“前些日子的夜里不是摸过吗”
闻淑乐先是感受到坚硬的盔甲,尔后不自觉想到他说的……他身材确是好极了,每寸肌肉都恰到好处,起伏曲线优美,全然不会夸张,偏偏肤如白玉,若非有热度甚至会令人怀疑是雕像。
眼下这种时候她不要想起来啊!
白嫩耳根悄然红了,她瞪他一眼,而他仍是镇定自若模样,桃花眼因含笑而潋滟动人。
“回去罢。”她道。
见过这些魔窟,他牵着她往魔界飞去,可以返程了。
他道:“算婆卜了良辰吉日,我们在月德日成亲。”
闻淑乐微愣,他下魔界处理这么多事,竟然还有心思管成亲的。
施璟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早早想过,如今也废不了什么心思。”
她认真道:“我该做些什么”
施璟:“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已将所有备好。”
闻淑乐还有点云里雾里,毕竟这一切来得太快,方才收到婚书,现在他便说将所有都备好了。
若她拒绝他的话……那些备好的该怎么办难不成把她绑着去成婚
她看了下施璟弯起的唇角,还是觉着不要问这个假设好。
而魔教掌权者,越军与决鸣在远处呆滞看着那飞远的二人。
越军:“我没看错罢那是……”
决鸣咽了下口水,“没错,这是什么新奇玩法领主竟扮成魔将。”
越军拧眉,“魔界流行的传到魔教已太迟,是我们落后了。”
决鸣叹了口气,“管它落后不落后,此次没事就好。”
而他们说话空隙,闻淑乐与施璟穿过虚空,来到了魔界。
闻淑乐想到什么,问道:“算婆不带我去的、那日妖兽去往的方向,便是我们成亲的地方”
难怪那日看见那么多的妖兽背着花树,她还以为着怎么了。
“乐娘聪慧。”
他们飞入檐下,闻淑乐看到些魔将的身影,但他们一见到施璟,便赶紧垂头……虽然她没看见他大肆杀人的模样,但想象得出场面不怎么好看。
她还记着,在修仙界第一次见施璟杀人,那时他杀的是夙衣门的人,断肢和流出的内脏,当时都是可怖异常的,尤其她还怕他杀了她。可比较她现在见过的血腥场面,那时其实算不得什么。
待走近屋前,她看见算婆的身影,那佝偻身体如有所感转过身,她仍是闭着眼,满是皱纹面上流露笑意,“可算回来了。”
施璟问道:“发生何事”
算婆无奈道:“领主,成婚前一月男女不得相见。”
“……”施璟全然没想还有这点,桃花眸微凝。
算婆道:“领主,这是惯来的习俗,想着你可能不知晓,我便来告知一声。”
闻淑乐道:“多谢告知。”
施璟看了闻淑乐一眼。
闻淑乐摇了摇他的手,“我也才知晓,让我准备准备罢。”
总不能让施璟一个人把全部都包办,她看看自己能做些什么。
“乐娘。”他轻叹,哪怕他是一切的伊始,面对着世间规矩还是要让步,他知晓与她在一起不会有不吉利之事发生,可他还是想要这段过程能够完美。
而后,他不会让任何人阻拦。
昔日的倾颓大殿在修建下恢复了七八,帝君的伤势基本痊愈,众仙对上次的战局复盘了数次,已经重拾回信心,决心下次一举战胜魔界。
而上次落败的原因,他们觉得是没选好偷袭之人,若当时闻仙人能刺伤魔界领主,想必今日局面早已不同。
“这次绝不会同上次那般重蹈覆辙,妖王传消息来,告知魔界这些时日正在大量备着成婚的物件,大婚当日他们必定会疏于防备外敌。”皇女冷静分析道。
她知晓妖王的目的,对于仙界和魔界两边都不想得罪,一面送东西向魔界示好,一面又偷传消息上仙界。
她知其无耻,又无可奈何。
“这般大的动静,谁与谁成婚”有仙人不解问道。
帝君坐在椅上,眉眼冷肃,“魔界领主与闻仙人。”
听闻他的话,下边仙人顿时神情各异,其中一位清秀的青年眼神一紧,却没开口。
“闻仙人难道也叛变了”仙人难以置信道。
“不可能。”皇女飞快道,“她心中只有对魔界领主的恨意,如何会叛变仙界。”
一个仙人开口道:“管她如何想,只要成婚确有其事,我们便可趁其不备,名正言顺侵入魔界,以要回闻仙人的理由开战!”
确实,闻仙人的意愿如何,从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皇女皱眉,她总觉在上次战争中丢失了极为重要的棋子。
不过也用不上闻仙人了,她暗自思索着,眸光闪动,开口问那一直未出声的男人,“周仙人,你可有想法”
周如松神情冷漠,唇角弯起一丝嘲讽的笑,“你们不是已经决定好了么”
帝君缓声道:“先前我们对你多有得罪,但那是无奈之举,还请见谅。”
然他神情并不见歉疚之意,反是理所当然,周如松看他一眼都觉恶心。
周如松不再客气,既然身处蛇鼠之窝里,得罪过一次,也不在乎后边会如何。
“我的想法,便是你们莫再使出偷袭的下作手段,魔界领主未主动攻袭过仙界,这些时日一直是你们自臆假想,将他视作敌人,而互不干扰,则可保全双方。”
“荒唐,你这叛徒!”仙人暴喝出声,“你如何说出这等薄情之语,我们多少仙人丧命于魔界,我算是看出,周仙人你的心早已倾向魔界,大家莫听他胡言!”
周如松面色冷静,“若你如此勇猛,想为仙界复仇,为何当初躲入琉璃塔,再次出战却说退就退,全然看不出你的复仇之心。”
如今活下来的,有哪个是忠义之辈
他此话一下将所有仙人都得罪,如被戳肺管子般,纷纷责骂起他来,说他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
待他们谩骂好一阵,皇女才道:“诸位冷静,大家于此都是商讨对策,莫伤了和气。”
仙人指着周如松,朝皇女控诉道:“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皇女眼神冷冽,显然她也不喜周如松互不干扰的办法,明明仙界得知了魔界将举办大婚的消息,到时趁其不备一举得胜,他现在却说此丧气话,实在太可笑了。
“周仙人,你可知晓凡间有句话一山不容二虎。”她沉着气道,“而这世间便是座山,仙界与魔界便是虎,绝无和谐共存的一天,终是要分出胜负来,不仅为仙界,也是为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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