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女渣了高岭之花仙君后[穿书]by如是念绿来
如是念绿来  发于:2024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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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光柱周身汹涌的灵力风暴将少女拍了出去。
施璟掌中剑一震,祝洵察觉他要脱战的念头,紧接又斩下一剑,挑衅道:“瞻阳,你死后,我定会好好照顾她,毕竟她还挺有趣的。”
“什么”那泰山崩于前不动色的人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反应,乌黑眼瞳渗人得很。
祝洵挑起眉,在魔界生活久了,自然少了许多仙界道德观念,“我要将她囚起,做最下等的奴。”
施璟骨节分明的手紧握,长剑清鸣,透着森冷杀意。
闻淑乐强行咽下喉间的鲜血,她再次感受到自己力量的不足,只能眼睁看着问鼎剑的圆满。
她又试了几次,都被风暴给拍出很远,直到身体无法再支撑她前进。
这次她还没站起,身体骤然一轻,被人给拎了起来,“你生气了瞻阳,真是罕见事啊。”
冷嘲语调在顶上响起,闻淑乐不用想都知晓是祝洵这疯子,她飞速从袖中拔出剑,灌以灵力刺向祝洵。
“哼,反应挺快,若给你数万年时光或许能追上现在的我,可现下的你太弱小。”祝洵双指夹住剑身,微动,剑身竟咔嚓断成两半。
“瞻阳,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表情,真是精彩。”祝洵本想顺手了结她的性命,让瞻阳仙君更为痛苦,可他还是下不去手。
哪怕回到了本体,他仍受那叫陈路年的魂魄影响。
既然无法动手,他便将她抛到一旁,身如魅影穿入那道光柱。
若是寻常仙人在光柱内,想必会遭受重创,可祝洵是问鼎剑的持有者,里边力量不会伤害他。
“日后,我将成为世界唯一主宰。”随着祝洵高昂的嗓音落下,光柱以及周围所有的风暴像是被吞噬般,疯狂朝问鼎剑涌去。
闻淑乐重新站起,浑身发颤,一股恐惧冷意席卷她的全身。
所有的力量灌入问鼎剑中,剑身光华流转嗡响着,蕴含毁灭力量,祝洵轻笑道:“得我如此重视的杀招,你该荣幸才是!”
最后一字尚未落下,比残影更快的速度,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是传令官所说的,令数位仙君都殒命于此的速度——这一招是不该被破解,瞬间便能夺走性命,且无失误过的杀招。
而确实是贯穿了心口,鲜血瞬间晕染了白色斗篷,如同雪上红梅,猩红刺目,逐渐扩散。
闻淑乐料到了,所以她紧紧抓着心念符箓,比虚空还要快的速度,比祝洵更快,是念想的速度。
有了这张心念符箓,她可以逃过任何杀招,如今却用来赴死。
闻淑乐感谢肾上腺素的作用,此刻她没有任何痛苦,甚至还可以伸手触碰到施璟,他就在她面前。
而他的眼神……这是怎样的眼神闻淑乐形容不出来,一种压抑到极点,世界寂灭至虚无的痛苦。
太好了,她不用再看着身边人的死亡,保护住了想保护的人。
欠他良多,总算能还上。
闻淑乐唇角轻弯,“施郎,这条命,还给你了。”
生命如此短暂,在她停止呼吸前,听见他道:
“你欠我的,何止这条命。”
嗓音在发颤,他也会害怕。

第95章
祝洵都未想到会出现这般的变故,眼露震色,握着问鼎剑的手一抖,心头莫名涌起了沉重的情绪。
就像,他做了件无法挽回的事,而这事对他极为重要。
他没想杀她的,她真蠢,竟然前来送死。
少女仿若摧折的花枝倒在了仙君的怀中,祝洵准备抽出长剑,却对上深如幽冥的眼瞳。
这双眼睛一片荒芜,毫无人的生气,更无一丝情绪,已不像是活人,直叫人心底发寒,本能危机感让祝洵想后退。
仙君紧紧抱着少女,她安静在他怀中,如同睡着一样,只是濡湿的血液染透了他的衣裳,他低下头,微垂眼睫,看不清神情,只听到他唤着怀中之人,“乐娘……”
已到了这般地步,没有回头可走,祝洵敛下心神,不再犹豫,利用问鼎剑的余威再次刺向了施璟!
远处的皇女帝君拧紧眉头,瞻阳仙君竟是躲也不躲
问鼎剑以凛冽之势斩下,距离仙君短短数寸时,祝洵感觉到了不对,他无法动弹。
不过意识可以转动,但他的身体,或者是问鼎剑,哪怕天上的乌云,又或者身边的风,都停止了。
他眼睁着,看到那仙君身上骤然爆发出的无序混沌,在顷刻间天地万物,都掌控于混沌之中,就像回归到世界伊始之时。
如尘埃面对浩瀚宇宙,方知自身的渺小无力,诞生出无尽的恐惧与虚无,祝洵在此时终于明白与他之间的差距,非区区一个圣器可以弥补。
瞻阳仙君——或许不该这样叫他,应说他是造化世界的混沌之初,是他创造了世界,亦是世上诞生的第一个“神仙”。
乌云浓如墨,空间不断坍缩,黑暗在吞噬黑暗。
祝洵不怀疑,若是眼前之人想要灭世,不过在他的翻掌间。
他心底涌起绝望情绪,他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怪物
皇女帝君不能动弹,神识无法探明怎么一回事,只知晓动静是由瞻阳仙君造出。
问鼎剑才出世,就被混沌瞬间吞噬,而下一刻,祝洵亦被吞噬于混沌里,便是连齑粉都没留下。
皇女帝君好似经历了极为漫长,却又极为短暂的时间,等他们继续用神识查探,却发现魔界领主连着问鼎剑不见了。
凭空消失,只剩于瞻阳仙君及死去少女的存在,这种诡异感让人毛骨悚然。
帝君看了皇女一眼,道:“你受了伤,我前去看情况。”
皇女点头,可帝君刚抬步,那笼罩四处的黑暗骤然变为白芒,他们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
白芒笼罩了世界的天幕,哪怕在阴阳界中,奈何桥上挤满了魂魄,鬼差赶着魂魄快些投胎。
魔界发动战争,生灵涂炭,现下阴阳界到处都是魂魄,鬼差只好加班加点忙碌。
当阴阳界的天变为白茫茫一片,鬼差看着这从未见过的场面,震惊道:“变天了。”
鬼王走出大殿,看着外边躁动的魂魄和天上的白芒,叹了口气道:“造孽。”
好在白芒未一直持续,最后逐渐收拢,如同白色光茧般裹起来,天上乌云不知何时已散去,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来。
一道颀长的身影静站在“光茧”前,任由雨水浸湿他染血的衣裳,纤长的眼睫沾上雨水,滑落过玉般的面庞时就像泪珠。
八宝琉璃塔中的仙人逐个出现,紧张询问皇女帝君是什么情况,皇女沉声道:“瞻阳仙君战胜了魔界领主。”
雨不断落下,却让仙人们有种久旱逢甘霖的新生之感。
仙人面色闪过喜悦,赞叹道:“不愧是瞻阳仙君。”
“连那手持圣器的魔界领主都能打败,事后该好好庆贺一番!”
一时,各种赞扬的声音响起,皇女面容却无喜色,内心隐隐不安,她完全没想是这样奇诡的结局。
而且,那少女死了,唯一能牵制住瞻阳仙君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周如松阴沉着面,他才醒来,然而错过了。
这些仙人,若先前真的相信瞻阳仙君能胜便不会躲入琉璃塔中,现下一切平定,却装作模样说些场面话,真是虚伪至极。
他眸光扫到一只湿漉的白兔,怎么会有这玩意快速伸手抓起兔耳,“谁养的”
那白兔双腿猛地一蹬他的手臂,周如松感到一阵剧痛,不由松开手。
其余仙人都看了过来,眼疾手快抓住欲逃脱的白兔,顺带攥住威力巨大的兔腿,“孽畜!”
帝君盯着白兔,“你是谁,何时躲进的宝塔”
另一个仙人恐吓道:“你若不说便剥了你皮做衣!
兔子立即口吐人言道:“我是妖王负須,可我是无辜的啊!”
皇女眼露杀意,魔界连同妖界和魔族一齐出动,仙界如此惨状也有妖兽一份责任。
兔子见状不对,使劲推卸责任,“都是魔界领主逼迫我交权给他,我也不想,所以我趁着你们进宝塔时偷偷跟进去了。”
它的话半真半假,想跟祝洵一起瓜分世界是真,可到头来祝洵拿着问鼎剑杀疯了,它为了自保跟着躲进了宝塔。
说完,妖王可怜兮兮道:“我知晓我有过错,但现下我能保证,日后我统领的妖界将永不入侵仙界,身上的宝物也能给你。”
知晓皇女和帝君是决策人,它极为投机献媚对着他们说话。
皇女略微思索,妖王见有转机,竟从口中吐出一颗菩提子来,她下意识接住菩提子,眸光微凝。
白兔:“妖界的水月福地有棵百万年之久的菩提树,十万年结一果,吃下此果能脱于世俗,一切罪孽尽消,忘却所有过往通悟真善之境,自苦海中解脱。”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皇女知晓这传闻中菩提树的可贵,妖王已是诚心与她谈判,只为保一命。
她淡声道:“仙界亦有忘情水,足以忘却下界过往。”
妖王摇头,这般人性化举动让它做出显得几分滑稽,“忘情水无法比较,菩提子是以忘却所有的过往,不限于下界。因其特殊之处,我才敢上献。”
皇女盯着掌中菩提子数秒,对那抓着妖王的仙人挥手道:“放了它罢。”
那仙人犹疑,“此不为放虎归山”
皇女低声道:“妖界元气大伤,哪怕它有野心也无法再战。”
仙人点头,一松手,妖王便一连蹦了几步远,“多谢,我先行告辞。”
语罢,白兔化作流光瞬间消失于仙人面前。
“狡猾的牲畜!”其中一仙人骂道,对于残害不少仙人性命的妖兽,自然没什么好感。
“人与它又有何区别”周如松冷声道,他已是看穿了这些人真面目,便是假装都不想了。
“你这是何意”那仙人听出他的不快。
皇女将菩提子收入囊中,“莫吵了,我们前去看瞻阳仙君。”她眼皮不安地跳动着,明明战争已经终结,为何她还是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一众仙人没有异议,跟随在她后边前去化为废墟的凌霄殿方位。
凌霄殿已是什么都不剩了,
连先前死去的尸体都不存在,好像被某种可怕的力量给吞噬殆尽,找不出一点痕迹,一片荒芜,就像这里本就什么都没。
仙人们抬眼看向空中,一道孤零零的身影立于光茧前,衣衫湿透,绸缎似的黑发贴着他的面庞,眉骨深邃,黑瞳深似盲,皮肤苍白像是生了一场病,透着诡异凄清感觉。
皇女略微犹豫,还是上前,随着她的靠近,眼皮跳得更厉害了,可她不许自己流露出胆怯一面,整理心绪后镇定道:“瞻阳仙君,你救了整个仙界。”
那静默的人没有回应,她便自顾接着道,“闻仙人已殁,还请节哀。”
她认为他是伤心才这般模样,可少女已死,对他的忌惮又多上几分。
“她活着。”瞻阳仙君终于开口,嗓音如同落下的雨丝般清冽,却让人心底发毛。
“什么”皇女瞥了眼帝君,他亦蹙紧眉头,他们可是用神识“看着”少女死去的。
其余仙人奇怪非常,见情况不对便把赞赏的话咽回肚子里。
瞻阳仙君微转过头,皇女看清他眼里的红血丝,这种过分平静的态度以及他莫名的话很不正常,像是情绪到了极点,无法表达出来的疯狂。
“我做了个决定。”瞻阳仙君淡淡道。
皇女捏紧拳头,那种不好预感越来越明显了,她温声开口:“仙君,你先冷静——”
“我明白在做什么。”他不急不慢道,“再次与你们相见,应是仇敌关系。”
皇女眼瞳紧缩,急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魔界此时无主,正待统领。”
他话音落下几秒,仙人们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面露惊骇之色,“瞻阳仙君,你是何意”
皇女震怒交加,他难道要叛变
瞻阳仙君毫无感情看着他们,“若不是她喜欢,这里已没存在的必要。”
说完,他果决地转身,前方出现一道黑洞。
皇女还想质问原因,一道结界蓦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只能看着那修长身影的消失。
黑洞转瞬消失,皇女头脑眩晕,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瞻阳仙君是仙界敌人的话,比先前魔界领主还可怖。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仙人惊慌开口。
良久,皇女艰涩开口:“瞻阳仙君堕魔,叛变仙界。”
还有,她眸光看向空中光茧,明白了为什么瞻阳仙君说闻仙人还活着。

魔界,修罗大殿
自祝洵的魂灯破碎,青喜门、无常门、练魂门,魔界三方势力展开争夺,在乱局中欲夺得领主之位。
厮杀声响彻天际,庄严肃穆的修罗大殿外的底下石阶已漫上了猩红的血水,无数尸体沉浮于其中,甚至能见森森白骨。
魔教一直受魔界掌控,魔教的三门亦是由魔界传去的。
青喜门常以双修魅术来增长修为,而无常门则练邪攻,至于炼魂门,擅长利用外力,譬如将人练成丹药,服用增长修为。
这场内斗持续许久,终是无常门的势力更胜一筹,无常门主将刀贯穿一位魔将心脏,赤红眸光透着兴奋,“胜得是我!”
他一脚将魔将踢下血池,衣裳翻动间不断滴落血水,阴冷看着伤重的另外两位门主。
“我留你们一命,日后随我一齐征战仙界!”他转头看向上边的恢宏大殿,修罗大殿与仙界的精美构造不同,是由无数坚固且线条分明的砖石堆成,透着固若金汤的可靠力量感。
但本该无人的石梯,此时却站着一个身姿笔挺的男人,乌黑发丝还在往下滴落水珠,不紧不慢往上走。
无常门主微眯双眸,盯着前边男人的背影,怒声道:“你是何人”
此人头未回顾,无常门主登时大为火光,握紧掌中长刀,脚用力蹬向地面,身如残影劈向男人!
眼看那人要被劈成两半,其余两位门主眸光凝住,可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到来。
男人还在往上走,似是什么都没察觉到,而无常门主却以奇怪的姿势定在了空中,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肉身骤然炸裂开来,血雾如雨溅向四面八方。
一点力量波动都未察觉到……不过出现在这里的人定是来争夺领主之位的。
另外两个门主面露惊骇之色,很快反应过来,拖着伤重身躯,将额头面朝他的方向磕下,已是归降之态。
其余的残部也忙跟着门主动作,跪在下方的石阶上,还有的魔人不信邪,飞身想偷袭此人,皆跟无常门主下场一般,身体瞬间炸成血雾。
修罗大殿内,铺着猩红的地毯,踩踏上去不会发出声响,比起仙界的雅丽风格,此处大殿更为厚重、古朴,梁柱浮雕着各色的远古凶兽,仿佛透着恶煞之气,栩栩余生,令人看着胆寒。
沉香沁出古韵,俊美仙君无声踩过猩红地毯,眸光落在上方的位置,“谁在柱后”
“见过仙君。”一道嘶哑嗓音响起,老人颤巍巍从柱后走出,手持比她头还高的权杖,奇怪的是她闭着双眼。
施璟顿住脚步,“你知道我会来”
“老朽身无所长,唯有卜算还是知晓一二,我算出仙君会来此。”老人缓慢走到他面前,本就佝偻的背更弯了,手举过头顶,谦卑姿态道:“此为魔界领主的权柄,还请仙君接过。”
施璟微垂眼睫,她手中的权杖是由珍稀的木材造成,每个经手的魔界领主名姓都会在此权杖中浮现。
苍白修长的手接过她手中的权杖,而他的名姓出现在杖身上,他道:“我已不是仙君。”
老人恭声道:“是,领主。”
施璟持着权杖,接着向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走去,“你是谁”
老人满是皱纹的面上露出一丝笑,“领主可以唤我为算婆,大家都这么叫,我活得久,因而有不知晓的事都会来问我。”
施璟走到最上方,旋身落座,眸光漆黑深沉,“即是如此,我想要一人,可她喜欢着另一个地方,在不叫她伤心情况下,如何能得到她”
算婆活了这么久长的时间,第一次听魔界领主问的不是征服世界的远大抱负,而是人。
“领主,非那人不可”算婆问道。
“非她不可。”新任的魔界领主这般回答她。
她想了想:“领主或能做到,抹消此人的记忆”
施璟听闻,良久沉默,“只有这种办法”
“世间情欲诞生诸多烦恼,若抹消了记忆,便无所谓烦恼了。”算婆缓缓道。
施璟未置可否。
魔界稳定了下来,在这强者为尊的统一观念里,飞快接受了新领主的出现。
当然还有挑战新领主的,不过连领主如何出招都未看清,就化为一团爆开的血雾。
本以为这次来的是仙君,会无法接受魔界行事狠辣的风格,然而谁也想不到,这个新领主较之死去的那个,性格更是捉摸不透,一张昳丽的容貌不见喜怒,常常让人错觉他是玉雕成的人。
美则美,就是毫无生气,下手杀人无法预判,闹得原本气焰嚣张的魔将都不敢说话,生怕下一个血溅当场是自己。
下边魔将上报着消息:
“除却魔界的损伤状况,魔教中黑血派、钦天派元气大伤,折损过半,近些时日无力再战,虽仙界也遭大创,可末将认为不得不防……如此种种,还需领主吩咐,让炼魂门加大丹药炼制,为将士们疗伤恢复!”
他说完,却不见上方有回应,斗胆抬眼,却见那雪白衣裳的领主执笔在桌上写着什么,旁边一位容色妖艳的魔姬在为他磨墨。
魔界重欲,无论贪欲还是色欲都是放纵状态,而慕强的观念会促使魔姬寻床伴也是寻找强者。
而眼前之人,魔姬眼露痴迷,他是这样的不同,比她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俊美,实力还是如此深不可测,真正九天之上的凌霄花,可望不可即。
领主停下笔,将写好的纸张甩出,底下魔将连忙接住。
听到上头领主清冷嗓音道:“念出来。”
“十禁铁血律”魔将扫了下上边内容,瞪大双眼,面色古怪,可又不能不念,:“一……二不可滥淫,三不可私斗……九不可虐杀,十不可——”
魔将额生冷汗,这上边讲得是魔界经常发生的事情,而且,这最后一条,他小心瞥了眼炼魂门主,“不可抓人入药,废除魔教魔界所有的魔窟。”
这跟直接废了整个炼魂门有何区别!炼魂门本就以抓人炼丹而闻名,没有这些丹药,他们如何修炼若直接服用草药,对身体害处是远大于把药人直接做成丹药吃下的!
炼魂门主血气冲上面颊,一时忘了惊惧,厉声道:
“我不同意!为何拿我们炼魂门开刀我们炼魂门若不能将药人制成丹药,实力如何精进门内向来如此,这些狗屁规矩怕是仙界都不能如此严苛,你凭什么要求我们!”
“上任领主都没有这般要求,我也不同意!”一时间,又有两位炼魂门的魔人站出,满是愤懑之色,有煽动反抗的态势。
正当他们以为这位新上任领主会撤回成令,顾及尚没恢复实力的魔界势力时,那高高在上的俊美领主神情毫无波动,嗓音如冰雪清彻,“我不是与你们商讨,这是命令。”
他完全的无情、强硬,没有一点人情可讲。
施璟修长指间轻点桌面,“念完。”
那魔将一怔,在紧张氛围中咽了下口水,“此为铁血律,犯者诛之。”
“欺人太甚!”炼魂门主蓦地飞身向前,欲杀了这新上任的魔界领主。
空间蓦地凝固,其余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见三团炸开的血雾。
死的不仅是动手的炼魂门主,还有那两位替他说话的……一时间,空气静默,有人牙齿打颤,心脏震颤恐惧。
敲山震虎,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人顿时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施璟缓缓起身,声音平静如什么都没发生,“此为我定的禁律,无意征求任何一人的意见。一人犯下杀一人,全体犯……”
他眸光扫过一众人,“尽诛杀。”
人是杀不完的,杀了一批,万年后又有新的,像野草般顽强的生命。
毫不听取意见,比凡间的暴君还要专横,偏他还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让原本想着他是仙界之人,会心慈手软些的念头赶紧打消。
他们看得出,上边的领主没有开玩笑。
在魔界,以暴才能制暴,当权者心软无法在这血腥之地存活下来。
而魔界领主这般冷血手段,虽是令他们敢怒不敢言,同时也心生起对于强大的渴望与惧怕。
施璟根本不在意下边人的心情如何,瞥了身旁的魔姬一眼,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此刻却显得要夺命般冰冷,魔姬想到“滥淫”这条禁律,回想起曾经酒肉池林场面,娇艳面容煞白,双腿差点软倒在地,生怕自己突然变成血雾炸开。
“我、我先退下了。”魔姬胆颤告退,将轻薄衣裳搂紧,唯恐罪名降下。
青喜门主面庞铁青,他们功法是以双修为主,而双修为了快速精进修为,免不了经常更换伴侣,算得上滥淫了。
这次波及不仅是魔界,魔教同样情况的三门也将遭重创。
“就这些,现在,你们可以退下。”施璟淡淡道。
很快,修罗殿只剩下他与算婆。
施璟自袖中取出一纸符箓,灵力轻点,符箓瞬间化为一只灰雀落在他指间,与平常的鸟雀没有区别。
他抚了抚灰雀羽毛,动作轻柔,全然不像刚杀了人的冷血模样,低声道:“去吧。”
那灰雀极有灵性,还点了点头,展翅飞出了修罗殿。
他垂眸看向下边的佝偻老人,“你的眼。”
算婆道:“卜算太多,窥见天机,就再不能视物了。”

仙人们齐聚殿堂,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这一切是因为,瞻阳仙君突然的堕魔,令所有仙人惶惶不安。
“瞻阳仙君为何堕魔,难道他早有一统魔界的念头”
“这么说来,他杀魔界领主,并不是为保仙界安危,而是他早就有叛变的念头!”
“我一直视他为德行高洁之人,没想他会如此。”
激烈争吵声交杂在一起,哪怕有少数冷静的仙人为瞻阳仙君说话:“仙君也助仙界脱困……”不过这点微弱的声音很快便淹没在压倒性的:“叛变”、“早有预谋”“危险”的声音中。
这些抱着相同观念的仙人聚在一块,因想不到别的理由,凭着自己的观点和狭隘的认知就断定瞻阳仙君的罪恶。
哪怕他还没做出伤害他们的事,可对于入侵仙界的魔界,自然将那对于魔界的残暴血腥的标签也贴到了瞻阳仙君身上。
周如松对瞻阳仙君堕魔亦是没料想到,但他已对这些怯懦的仙人感到失望至极,冷着脸不想参与说话。
皇女与帝君站在中心之位,听着周围的仙人争论,眉眼透着凝重之色。
她在很多年前就在担忧这情况,瞻阳仙君是她一直忌惮的存在,因此劝说他*下界历劫。
怎会变成这般结果——皇女抿紧唇,瞻阳仙君堕魔后,那留在仙界的光茧在一月后仿若灵蝶的诞生,从中脱落出了个少女。
原本早该死去的少女竟然死而复生,心脏恢复了跳动,可那日她与帝君以神识“亲眼”看着她死去。
只是瞻阳仙君说她没死,所以是他复活了少女。
哪怕是皇女,也未见过令人死而复生的秘术,简直是骇人听闻,虽不知晓他付出了何种代价,却可见他隐瞒的实力究竟有多深。
瞻阳仙君现在是什么念头少女仍昏迷着,她尚是仙界的仙人,为何他会选择与她敌对的阵营
难道,他不在乎她会恨他仙人仇视魔界,这点大家都清楚。
瞻阳仙君的心思真是难以揣测。
皇女如何想,都想不到少女的来历竟是魔教的小小药人。
可现在想这些关联也无用,瞻阳仙君堕魔是事实,现下各界元气大伤,魔界也不例外。
她眸光沉凝,旁边的帝君看到她神情变化,问道:“你有办法”
皇女轻摇头,“不,只是想法而已。”
仙人们仍在激烈讨论,其中有按捺不住性子问皇女该如何行动,毕竟决策要由她下达。
“想必瞻阳仙君在战后受了伤,应趁魔界疲弱时一举进攻,趁机剿灭!”
“可我们仙界也遭到重创,若是贸然进攻,只会两败俱伤。”
“难道我们要放过这绝佳机会,让他们恢复实力,到了那时,危险的是我们!”
这些人全然不提先前正是瞻阳仙君一人抵住了魔界领主,否则死伤绝不只这些仙人,他们只是躲在宝塔之中,现下安全出来了,却大发谬论,指点江山。
那仙人见掌权的两位沉默,问道:“我们说再多也无用,接下来如何是好”
他们没有概念,皇女与帝君却是观局之人,别的不知晓,可唯有一点很清楚,瞻阳仙君的实力极为强大,甚至远比他们能够想象的强大。
哪怕他可能受伤,但他能够战胜手持圣器的魔界领主实力来说,那是难以估量的可怕。
正如这些仙人所说的,此时不拼一把,若等到以后,那战胜魔界的希望更加渺茫。
这种她最不想看见的局面,终究还是发生了。
作为仙界的掌权者,无论用何种手段,她都要尽力保全仙界。
皇女面色冷肃,沉声道:“眼下确是进攻魔界最好时机。”
有仙人忧虑开口:“会不会操之过急”仙界一片断壁残垣,便又要出战了
“机不可失,不过也不可如此草率向魔界宣战。”
仙人不明白她的意思,问道:“那是如何做”
皇女:“虽然此举有些卑鄙,却是我能想到的办法。为了仙界,我与帝君一同宣战,与瞻阳仙君缠斗之时,令他漏处破绽,让一个仙人自他弱点击破,瞬间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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