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女渣了高岭之花仙君后[穿书]by如是念绿来
如是念绿来  发于:2024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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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淑乐微怔,随即点头道好。
她可真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你料理过花否?”帝君带着她往小道里边走,馥郁的花香扑鼻,闻淑乐本来有些警惕,可看到花丛之中飞着的灵蝶放松了心,这里没有杀意。
“料理过的。”在莫云门她还没被关起来前,她有浇花除草。
他走得步伐大,她需得小跑才能跟上,随即他似反应过来,放缓了些脚步。
不过也没走多久,楼阁旁有块空着的土地,看模样已是翻过土。
他递给她一把花锄,“你将土拨开,我放花种。”
闻淑乐看到他指间沾有泥土,正如华月蔓喜竹,眼前的帝君喜花,甚至不在乎会弄脏自己的衣裳。
她接过花锄,熟练地拨开土壤。
帝君看着她的动作,道:“你做过农活?”
闻淑乐杏眸微睁,含糊道:“以前做过。”
那是穿越前的事情,她自小在山里长大,而山里最不缺的就是土地,常常要割草松土种菜,这是植根于她身体的本能动作。
他点了下头,未做任何点评,将锦囊中的花种拿出,细致撒在松软土壤中。
闻淑乐继续干活,细密的阳光撒在她身上,纤长睫毛染上一层金边,几缕乌黑发丝垂落,看着很是秀美。
帝君敛下眸光,令瞻阳仙君等了百年之人,近看是这样的无害。
皇女擅权衡计谋,只要是有利于仙界的,他多数都听皇女的决策,
他叫住她,不过是想看看她是如何之人,却未有更多打算,毕竟她是牵制瞻阳仙君的重心棋子。
“你有想问的可以问,当你助我种花的回报。”帝君缓声道。
闻淑乐锄地的动作一顿,“什么事都可以?”
帝君一边放着花种,嗓音沉稳道:“我能说的会告诉你。”
闻淑乐眸光闪动,她思索片刻才开口:“这种的是什么花?”
帝君没料到她会问这个,眼神松动些许道:“芍药,不过品相与常见的不同,等花开你可来看看。”
那应当是珍稀花种,怪不得要她交到他手里。
“好。”闻淑乐扒开一侧的土,似随意问道:“帝君喜欢什么花?”
“牡丹。”他心中有答案,回得不假思索。
闻淑乐:“瞻阳仙君的真身是什么?”
“仙君他——”帝君说了几个字,骤然抬起眼,眸光透着犀利看着她。
闻淑乐手心生了汗,敛着眼睫,装作无知无觉模样,仍在锄土。
先抛出两个简单无须思索的问题降低对方防备,在第三个问题问出真心想问的,对方可能下意识说出实话。
显然眼前帝君发觉了,他及时止住话,并怀疑她是否故意如此。
片刻,帝君继续播种,他平缓嗓音道:“我不清楚仙君的真身。”
他完全没必要骗一个小仙,看来是真的不清楚。
闻淑乐心中悬着巨石,就连仙界中实力巅峰的人都不知道,这越来越接近于她的猜测。
她面色平静,现下要倒回去把撒下花种的土覆回去。
得不出答案,她抓着机会接着问帝君:“我上界之时门派周遭有魔教妖界势力干扰,现下修仙界可有发生事情?”
像仙界的领导人总是要了解全局的,魔教妖界多年前便蠢蠢欲动,她颇为担心成霜门的人。
帝君从她身上挪回眸光,“魔界已有行动,”
他说的是魔界,并非魔教或妖界,他清楚背后操控的人是祝洵。
闻淑乐攥紧花锄,问道:“魔界将攻入仙界?”
帝君摇头,“是修仙界,他们会以此逼仙界出手,进而出战。”
闻淑乐顿时明白,修仙界不过是个引子,魔界最终目的是仙界,而修仙界及外界的波及都只能说是战争中的炮灰。
谈话中轻飘的揭过的战争,可是成千万人的性命——闻淑乐想到这个数目,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在她以前的时代,古往今来发生过最大的战争人数是百万,现如今,拥有着毁天灭地力量的大能者,所造就的伤亡是极为疯狂的恐怖。
而人无论甘不甘愿都会被卷入其中,这是迟早之事。
哪怕她成了仙,但在这场战争里力量实在太过弱小,她无法成为阻止战局的人,到时若是面对祝洵真身,估计还是难逃一死。
但有什么办法?她一百来岁,与数万年的存在相比就如弹指间短暂。
战争不会等她准备好了才来。
“你忧心下界?”帝君撒完了种子,看向她道。
“是。”其实她亦忧心自己,祝洵曾差点杀了她。
“瞻阳仙君神通广大,你可寻他的庇佑。”帝君淡声道。
闻淑乐微蹙眉,“神通如何广大,那也不是我的力量。”求人不如求己。
且施璟对她情绪多变,完全捉摸不透。
听了她的话,帝君沉肃的面庞流露一丝清浅笑意,“真是新奇的话。”
寻常小仙应当一副受教模样,面前少女反应却不同。
闻淑乐知晓心底不服气冒起了,但显然跟帝君说无用,她默了下来,将所有的泥土都覆盖回去。
帝君说“好了”后接过她手里花锄,对她道了声谢。
闻淑乐看了下天色,与他告辞。
她接着到雾倾仙府,大门打开照常迎她进去。
来仙府不过两次,而闻淑乐仅去过一间屋子。
栏杆空荡,这次她没见着施璟,心里微窃喜会不会今日他不在,她可以先回去。
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密音,“往前走十丈的屋子。”嗓音清冷低磁,很是悦耳。

她只好往前走,大致走到十丈位置,透过门窗能见里边的灯光。
敲了敲门,闻淑乐缓缓推开,入目便是高大的书柜,书本整齐排布其中,这里应是个书房。
她轻步走入,绕过书柜见到了他。
烛火摇动,而他只身于桌前,发戴玉冠,乌黑流丽发丝垂在雪白光绸的衣衫上,剑眉星目,无论骨相还是皮相都很完美。
小说安排的女人大多都爱慕他这一点,若亲眼看到他容貌外,就不觉得奇怪了。
他的本身就是美的存在。
桌上,摆有符箓纸,还有砚台、狼毫、及朱砂镇尺。
闻淑乐知晓他会绘符箓,下界之时他便用过符箓生火。
她站定原地,“我来打扰了你?”
施璟将符箓纸以镇尺压住,轻瞥她一眼,似看穿她心思,“过来。”
闻淑乐走过去,他拉过她,让她坐在椅子上,而他站着,视线又落回了符箓上。
修长的指节拿起狼毫,随着他动腕,沾上墨落笔在符箓上。
闻淑乐又凑前看他如何画,但她没学过自然看不懂,视线不自觉便转到了他身上。
明明相貌还是一样,可她却觉得他变了许多。她说不准心底的感受,他生硬而变扭的态度,像是一只刺猬,将最柔软的地方藏了起来,竖起了刺对着她。
她陷入思索,而被她盯着的人指尖一颤,灵力中断于颤开的墨痕,一张符箓纸便作废了。
他微沉下眼,没有说话。
闻淑乐别开眼,这作废的符箓不能怪她罢?
她重坐回椅子,见他重新拿了符箓绘起来。
这次他绘得很快,用完墨后还用了朱砂,待他绘制完成,闻淑乐乖乖坐在椅子上,直到他指间夹着两张符箓递到她眼前。
她一脸不解,“怎么了?”
符箓上绘制的纹路光华流转,看模样就知晓效用非凡,只是她不知道是什么符箓。
他拉起她的手,将符箓塞进她手里,“无聊画的东西,给你。”
闻淑乐想着发生战争之时该如何自保,眼下就来了符箓,她看着施璟道:“施郎,这两张符箓有何作用?”
施璟面色稍霁,嘴上还是不饶人,“你怎么不问周如松?他是符修,而我不过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因为她给周如松做过一次糕点,所以这事过不去了?闻淑乐喉咙一哽,心想若她真去问周如松,他恐怕还不愿意。
他的心思可真难猜。
闻淑乐哄他:“我想听你说。”
施璟才道:“上边那张是万剑归宗术符,下边是心念符。”
继而解释道:“万剑归宗,如其名是攻势符箓。而心念符,则可用于瞬念转移,二者皆由灵力催动。”
这两个符箓若真到了战场,都有大用。
施璟看着她:“万剑归宗,用之时会造成无差伤害,而心念符箓,比较穿过虚空更为迅速,以念想到达。”
闻淑乐目光扫了扫手中符箓几眼,确认自己记住了两者之间的差别,才将符箓收入袖中。
不过收下符箓,她没有很开心,因她无法做到完全利用施璟,而他对她好一分时,她心里想着是如何才能还得清他给的。
可无论怎么算,她跟施璟都算不清。
雾倾仙府快成为她专属澡堂了,她每日都要来此沐浴,今日亦然。
而她发觉屋子里边他的衣物里混入了她的衣裳,还多出崭新的几件。
闻淑乐换好衣裳,她本打算要离开了,但施璟带着她到一处树下,这有石桌石凳,桌面放着一盘棋局,保留着先前人下过的模样,灵力划分的棋格分明。
她隐隐觉得场面熟悉,待坐下石凳,抬眼看向棋局时候,竟有种穿梭过岁月的感觉。
那是在莫云门的时候,学堂后边有灵力构成的棋盘,她曾在那与陈路年下五子棋。
施璟坐下石椅,身姿笔挺,他将白色棋子一个个收好,“回忆起了什么?”
闻淑乐敛下心绪,她收黑色棋子,“一些往事。”
“跟我来一局罢。”施璟缓声道,不等闻淑乐说不会,他长睫微抬看她,“用你会的玩法来。”
闻淑乐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好好地学这个世界的下棋方法,可施璟竟知晓她会下另外一种五子棋,而她唯一透露过这点时候是在百年之前,与陈路年在莫云门下的那一局棋。
她应当感叹他的好记性但这绝不是好记性这般简单,而是他在意过。
在他眼中,她似无所遁形,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说五子棋的下法。
施璟知晓了规则,闻淑乐手心生了点汗,与他开始下棋。
他与陈路年不同,就算初玩五指棋,却没表现一点生疏,而是非常自如地落下棋子。
闻淑乐下得小心,尤其对面之人是他,越到后边她越是谨慎,落子缓慢。
施璟面色平淡,完全看不出什么心情,堵得她非常严密。
闻淑乐咬唇,最终棋盘下满了,胜负还是没有分出。
施璟突然道:“这是哪里的玩法”
闻淑乐:“是凡间玩法。”
他桃花眼静看着她,“哪个凡间?”
闻淑乐心底一跳,与他对视,压力十分之大,毕竟他心思深沉,她若有漏处他定是第一个发觉出的。
她笑得有点僵硬:“难道还有两个凡间吗?”
施璟看着她面上笑意,缓声道:“开始我亦是这般觉得,仔细想过还是觉得不通。”
闻淑乐佯装疑惑:“有何不通的”她捏紧手指,指尖微微泛白。
施璟看了会手中一枚白色棋子,尔后自袖中拿出纸张摆在桌面上。
闻淑乐眼瞳紧缩,纸张上头有熟悉的阿拉伯数字以及汉字,是她曾在正雨堂内写下,而他全记下了,还复写出来!
“你在正雨堂的日子,一日日记了起来,这些字与凡间并无关系,是只有你才知晓的字。”
闻淑乐面颊微白,坚定不承认,“我那时乱涂写的。”
施璟微眯眼眸,眼底暗沉如蛛网倾覆收拢,唇瓣弯起一抹讽意,“是我说的不够明白乐娘,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罢。”
闻淑乐听他这话,如遭雷击震在当场。

第81章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也是她赖以生存的屏障,能走到今天地步,全因她知晓施璟是男主。
根本无法冷静,她自以为的底牌现下被看穿,本认为可预料的局面主动权瞬间转到他手中。
闻淑乐背后生了层细密冷汗,她敛下眼睫,不敢与他对视,怕在眼神中透露更多的消息,嗓音艰涩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施璟盯着她,她似在极力克制内心的震动,可面色已经苍白起来,还要装出一副不知晓模样。
这幅无害的面皮实在太利于她粉饰心绪,若非他足够了解她,又有多的理由能证明她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恐怕还会被她欺骗。
“于魔窟之中做为药人取得了毒,且未失神智存活下来,梦中叫的‘姐姐’、及你这从未见过的字……乐娘,你还想瞒我么?”施璟嗓音平静道。
闻淑乐不知道自己在梦*中还喊过姐姐,原来她那样早之前就曝露了不对么?不过确是,她一个药人在魔窟中竟然偷偷藏了毒,与旁的丧失神智药人不一样,更别说那些字。
她的心沉了下去,坠入一片空茫之中,紧抿着唇不说话。
施璟眼神渐冷,寒凉嗓音道:“你不信我。”
闻淑乐眼眶红润,正因为她知晓他的身份,才无法全然托出,无论是谁都接受不了,自己是小说里的人物。
更何况,施璟对她的情感,她根本摸不透,怎么能寄希望于他身上,让他知晓她的一切。他这般聪明,很容易猜到其它。
她在穿越前上大学的时候,曾被同学问及家庭情况,她诚实与对方说了。
毕竟穷困这点,无论如何都无法遮掩。
她未希望于别人同情,却也没想到引来了背后的嘲笑,至于后边传到她的耳里。
那时她就明白了,有些苦难说出,或许只是增添别人笑柄而已。
她若说出去自己一切,怎知他如何看她?
所以哪怕他猜到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也不会如实相告。
良久,她听到他如玉石相击的清朗嗓音,“这是何必。”
她抬眼,施璟恢复平日的漠然神情,眼神比较之前还要冷漠,见她泛红眼眶,他优美的薄唇轻扯出一丝笑,“怎么哭了?怪我问了不该问的。”
他伸出手,温热指间抚过她眼睫,沾上湿漉的泪。
闻淑乐却不觉得温暖,因为他的笑意毫无温度,只让人遍体发寒。
“日后我不会如此蠢的问你了。”他缓缓道,眸光意味不明。
不该如此愚蠢,他怎能够因为她的轻吻就乱了心神,认为到了合适时机,她愿意跟他说出一切。
在他指边,她浅棕的眼瞳经水雾晕染,迷蒙潋滟,他指节微弓,一刻残忍念头闪过他脑海,如果能夺走她的眼睛,她就不能再这般脆弱而无辜看着他了。
毕竟她可以说着喜欢他还杀了他。
他收回手,阴晦念头紧接升起,跟她待得久些,他会忍不住将她记忆全部抹除。
闻淑乐对于危机的察觉是敏锐的,她对他道:“施郎,我明日再来寻你。”
施璟未拦她,仙府的大门缓缓开启,他执起一枚白棋,白棋瞬间化为齑粉散于指间。
她总是毫无留恋地离开。
神识令他不必看就知晓她离开了,树上的鸟雀垂头看着他,不敢跳上他的肩。
她可以与任何一个人交好,不只是他。初回莫云门之时他尚眼盲,学堂中他去寻她,却听见她与一位师弟下棋,嗓音带笑。
没有人知晓的是,那时他为自己眼盲而自卑,又听闻师弟姿仪俊秀,内心如火烧灼,猜想她会不会看上别人?
未有过的陌生情绪,慌乱的、焦灼的,自卑的,并不会因旁人的夸赞而消散,失去记忆的他心里仅有她一人,所以他人万般评价都不要紧,唯有她,对他而言比命更重要。
下一瞬,他穿入阁楼之中,推开其中一间房门。
屋内漆黑,而他没打算点烛,换下衣裳后,他坐于一侧的塌上,在静谧月光中衣裳泛着华光。
他记不得多久没有睡眠,修为越高,越是抛弃了睡眠。
思及什么,他从枕下摸出一个锦囊,紧攥于手心。
人死如灯灭,下界的他死后,木簪与躯体早已化作飞灰,但他曾在放下她挖出的地砖时候,将锦囊压在地砖下方。
锦囊中放着她与他绑在一起的发丝,那时他们的关系已到互不相让地步,他想着意味“恩爱两不疑”的结发能有转圜余地。
他这样冷情之人,竟有天会希望于一点发丝能助他解决难题。
当他上了仙界后,在旁人神不知鬼不觉情况下去了修仙界,到了莫云门中那荒废了多年的正雨堂,挖出覆了厚厚尘土的地砖,找到了锦囊。
锦囊面料好,抵过百年时光保护了里边的发丝。
他不应下界的,可行动并不受理智控制,他如此清醒知晓自己在干什么,明白她的全盘算计后仍为她心动。
下界的东西是他该丢弃的,可他寻到锦囊那一刻,欣喜于瞬间溢满心里,告诉他这才是他不能放弃的东西,只要锦囊还在,他们还可以如以前那般和好。
可他亦是恨她,尤其她避而不答的模样,在他拆穿所有却无法信任他,她对他的负心,对旁人的同样的亲和态度。
“等等。”少女在幽暗环境中步履艰难跟着他。
刚被放出的药人尖叫四处乱跑,唯有她极为冷静,在这种场面,冷静是特殊的。
他注意到她,将她带离了魔窟。
他初识她,并非因她秀丽容貌,而是与众不同的姿态。
而注意的开始,就是往后纠缠更深的源头,那时他若不救她的话——
念头一转,她就在他面前,脱离了药人的病弱苍白,鬓边簪上芍药,嫣红唇瓣弯起,眉眼妍丽比花朵更秀美。
她看着他:“施郎。”
他刚想伸手,突然僵住身躯,他意识到,这是场梦境。
梦境重复现实,他在留恋过去。
而对于救她这件事,他心里从未后悔过。

它问闻淑乐:“如何,你与瞻阳仙君见过天道了么”
闻淑乐如常将野果倒入结界里边,她眸光微动,她才像逃兵般离开雾倾仙府,如何才能跟施璟一齐去看天道。
“没有,仙君哪会在意我等小仙。”如果不是她与他约好每日相见,她很想躲着施璟,他太危险了。
“也是。”妖兽沉声道,它在讲到瞻阳仙君时总是额外激动。
闻淑乐垂下眼睫,确认结界上的符箓完好无损,提着桶离开仙谷。
继而到了月老殿,又是远远听见卢仙人与王仙人激烈的争论嗓音。
卢仙人正肃嗓音道:“王仙人,莫要以你之心揣测我的心,你不知晓我内心如何坚定,便是金石也未必有我心诚……”
王仙人:“若你明白,就应当要死心。”
卢仙人:“我明白的,她如白雪纯净,我便是悄悄看着她都觉是幸福,怎敢奢求情爱之事。”
王仙人幽幽叹气:“唉,你这痴儿,你这般迷恋藤芷仙君,她难道知晓”
“我喜欢她,又与她何干,喜欢一人不就是做尽一切她喜欢的事情,为了令她开心,我甘愿付出所有。”卢仙人坚定道。
闻淑乐听着对话,脚步微顿,卢仙人的自我奉献爱情观她是不能理解,但放在男频小说中,他这样的人挺常见的。
毕竟藤芷仙君是仙界第一美人,身边自然不缺男**慕者,当然她只看得上瞻阳仙君,其余人根本分不走她的注意。
闻淑乐自觉是跟卢仙人全然两样的人,卢仙人是有何事情都想着对方,然后默默想着怎样对那人好。
而她,哪怕是喜欢,但做出了一分的事情,就想要得到十分的回馈,总是想从中得来什么,并不常有纯粹的念头。
包括给施璟做棠梨花糕也是如此,也要他明白是她做的,并想着借着糕点可以缓和与他的关系。
她想让他带着她去看天道。
可事情不像她所想那般顺利,她的异世身份已被戳穿了,她难以保持镇定面对施璟。
思及此,她又听卢仙人道:“哪怕是性命,我也不在乎。”
闻淑乐敛下眼底复杂情绪,穿过红线,面上浮起笑意,“卢仙人、王仙人。”
她招呼他们,王仙人对她道:“你可听见卢仙人的话他真是仙界一大情痴。”
闻淑乐看了下卢仙人,他面色流露一丝不自然,“莫要说出去,我不想叫她为难。”
她笑了笑,“我不会说的。”心底却沉凝一分,她哪有空管旁的事,现下她与施璟就足够头疼了。
王仙人眼神扫过她与卢仙人,头疼欲裂,这真是个怎样混乱扭曲的关系。
他原本以为周仙人与闻仙人下界相识会在一块,卢仙人爱慕藤芷仙君,而藤芷仙君单恋瞻阳仙君,瞻阳仙君不通情爱不会有任何回应。
可殿内红线事件后,他算是把瞻阳仙君对闻仙人的情感给看透了,他并非不通情爱,意中人便是闻仙人。
而这样一来,藤芷仙君要伤心了,而卢仙人自然舍不得看她伤心的……王仙人越想越觉复杂,干脆放弃思考,随他们折腾去。
闻淑乐理了许久的红线,还听着卢仙人讲了对于藤芷仙君的爱慕之情。
在他心中,藤芷仙君就如莲花般清高美丽,任何令她伤心的事情都是罪大恶极的。
闻淑乐觉得他这种爱慕其中还掺和着类似于一种对偶像般的完美崇拜。
即一个想象中的完美人物,并将之捧上神坛,把其当做性命还重要。
不过她与他不熟识,自然不会点出,只是默默整理着红线。
外边暮色四合,她迈着沉重步伐离开,前往雾倾仙府。
巍峨殿门渐开,她犹豫片刻进到门中。
先前事情还未完结,她心底不安。
见着施璟时候,他正在书屋里。
她本以为他在绘制符箓,待她上前一看,却发觉不是,他不过是在写字罢。
纸上字字珠玑,铁画银钩,字体很是飘逸神俊。
他神态温和,已不见昨日的冷漠态度,令人摸不准他的心思。
不过此刻的他,颇像下界的施璟。
闻淑乐心思一动,眨了下眼睛,轻唤他道:“施郎。”
他看着她,修长指节微勾,让她靠近些来。
闻淑乐走近,他未持笔的手一揽,她被拉入他的怀中,一下子坐在他的腿上。
闻淑乐面颊泛红,明明更亲密事情都做过,可这般的动作却比那亲密的多出几分不明的意味。
这是不计较她不说事情了吗闻淑乐思绪稍转,背后贴着着男人宽阔有力的胸膛,还能嗅到他身上清浅的木质香。
“你学会了这里的字。”他说着话,胸腔震动间似传入她的身躯,嗓音悦耳如林间清溪,令听者心底酥麻,闻淑乐蜷起手指。
她反应过来,这还不算完么,他要做什么
闻淑乐转过面,睫毛抬起,一双杏眸向他看来,面颊软嫩秀丽,很是无辜看着他,勾得人心痒痒的。
他昨日入梦,思及初识的一切,到底他还是不忍心抹除她的记忆,念及她曾做过的那些噩梦,经历过的暗无天日生活,蜷起身体自我保护的睡姿……
愤怨暂从他心中消散,他或许还要等待,她这般坚韧的性子,以前定吃过许多的苦。
为何他不能再忍忍等到她愿意那天。
他要一点点撬开她紧闭的心,让她同他一般互相喜欢。
“既然你不愿说往事,那便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姓如何写。”
不是用这个世界的字,而是汉字,她穿越前学过的文字。
闻淑乐怔了片刻,很快眼眶泛红,她连忙垂下眼眸,“为何要写我的名姓”
“名姓都不能告知”他缓声问道。
闻淑乐缓缓摇头,她只是不想告诉他往事,而名字却无所谓。
明明他是关心她,她却从中看到了个机会,捏紧拳问出口:“施郎,我告诉你名姓,你可以带我去看天道么”

施璟神色未有波动,闻淑乐本以为他会问的,可他却直接道了声,“好。”
她没想他如此轻易答应,一时有些难以置信的惶然,向来她觉得想得到总是要付出代价,而他带她去看天道这等大事,只为知晓她的名姓如何书写?
闻淑乐心里动摇,但很快又被按捺下去,她与施璟差距实在太大,若是全盘信任与付出感情,风险是极大的。
他将狼毫递入她手中,她抽出新的纸张,眸光专注落在上边,迟迟未落笔。
太久没写汉字,以至于她需要在脑海中思索片刻才能想起。
而他未催促她,极有耐心地等着,修长如玉指节抚过她掀起的鹅黄衣裙,怀中身躯轻盈若大风就能刮走。
良久,她缓缓落笔,纤细的手指微颤,因而看上去字不大好看,却可看出是方块结构,简约明了。
她白皙的耳根泛红,不知是坐在他身上原因,还是因为第一次主动曝露身份在他面前。
他微垂眼睫,她身上清浅药香袭来,令人怀疑是否有迷魂效果,不然怎让他这样念念不忘。
闻淑乐认真将她的名字写完,搁下笔,“这是我的名姓。”
施璟眸光落在黑字上,可以看出不是她随意糊弄的符号,而更多的感受是,这是诞生出她这样独一无二灵魂的躯体所有的名字——他应该记住。
闻淑乐见他半晌没有说话,她用普通话道,“闻淑乐。”
施璟嗯了声,胸腔轻微震动,他拿起笔,照着画般重新写了她的名字。
他的字带有独有的感觉,美观神秀,比她写得要好看。
“我记住了。”他这样说着,又照着她方才发音的,一字一字认真道,“闻淑乐,我的乐娘。”
她眼睫一颤,以普通话叫出的名字,她有多久没听见了?百年时光晃然而过,现在听来竟有种流落的他乡逢遇故知的感受。
她笑道:“在我那边,不是这般叫的。”
他看不见她表情,却听见她细微颤音,便揽过她的腰,将她换了个位置对着自己,桃花眸幽深看着她泛红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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