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魔法小狗会摇尾巴吗by沙茶茶酱
沙茶茶酱  发于:2024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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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石内普。”白大褂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对自己中咒的事浑然不觉,“好,那我给你找个带教吧。我看看……”
他来到一个摆放着许多办公桌椅的宽阔房间,房间里每张桌上都有一台斯内普不认识的机器,穿白大褂的医生们每个人都对着一台机器“噼啪”地进行操作,忙忙碌碌。
斯内普无声地开始扫视整个房间,同时用魔杖对白大褂再一指:
他要接触女医生。
“那你就去她那一组吧。”
斯内普顺着白大褂手指的朝向看去,那儿正有两个年轻的女医生,也是这个房间里唯二的两个女医生。
其中一个神情阴沉,半张脸被口罩遮住,露出来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正对着一个中年人语速飞快地解释着什么,另一个更年轻的女医生注意到了白大褂的到来,她捅捅旁边脾气似乎不太好的大夫,小声说:“姐,金老师找你。”
金医生似乎就是负责分配实习生的,大家对他的举动没有任何异议。在安排斯内普来到这一组之后,他就很自然地离开,而那个年轻的女医生热情地招呼起来:“来来来,你到这儿坐!你是哪个科的呀?今年研几呀?要在这儿呆几个月?对了,你叫什么?”
斯内普谨慎地走了过去,他的视线在两个女医生之间平移——
伊芙琳是这其中的哪一个?
不,不能着急,他一定能认出来的。
看起来疲惫暴躁的那个女医生似乎非常忙,她的语速特别快,忙完了一件事就做另一件事,途中还从白大褂的衣兜里掏出半块面包吃两口。年轻的那个是她的下属,连珠炮似的问了斯内普一堆问题,斯内普只能勉强应付。
“走了,患者进手术室了。”
暴躁的女医生接了个电话,挂断之后,她随意地擦了一下嘴角,抓起桌面上的一个硬质文件夹,回头看了他和年轻女医生一眼,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向外走:“新来的,你叫什么?”
斯内普走上前,跟上她的脚步:“石内普。”
听到这个名字,她诧异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这名字……”
此时,斯内普正在看她胸前翻转过来的工牌卡套,那上面印着一枚鲜绿的标志:斯莱特林。
当斯内普再抬眼看向她,他已经有了结论。
原来伊芙琳的过去是这样的。
伊芙琳的步速非常快,她的身高和未来一样,比斯内普矮一些,但步频大,连带着步速快,走起路来白大褂的后摆就在她的身后一飘一飘地晃荡。
斯内普想起伊芙琳曾说过她喜欢长袍在背后飘荡的感觉,她说,她很喜欢在有穿堂风的走廊敞着白大褂全速前进,迎着风让白大褂在身后飘起,这会让她想到他,斯内普,因为他也总穿宽大的黑袍,步速也很快,袍子就在背后鼓胀,好像一只蝙蝠。
“你是黑蝙蝠,我是白蝙蝠,我们就是蝙蝠一家人!”
再看看眼前这个一脸疲惫不耐烦的伊芙琳,斯内普感觉有些新奇。
他并不是好奇于伊芙琳这样冷淡疏远的态度,他只是没见过伊芙琳在工作中独当一面的模样。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他面前的时候,伊芙琳总是习惯性地“避让”,斯内普能很明显地察觉到她有意在收敛锋芒,掩饰她尖锐、攻击性强且成熟的那一面。对此,斯内普怀疑这是伊芙琳求偶的某种伪装,她觉得自己没有攻击性且天真烂漫的形象更能吸引他的注意,于是就变成了一只摇摇尾巴的小狗,假装自己只知道咬球球。
可边境牧羊犬真正的归宿是宽阔的牧场,眼前的医院就是供伊芙琳尽情奔跑的场地。她能疲惫却头脑清晰地进行手术,收治患者,并且如此自然地与身边的同事打成一片。
斯内普与伊芙琳一起进入了手术室,他模仿着身边人的样子换上手术室专用的短衣,步骤繁琐地洗手,偷偷将魔杖藏在裤兜里,然后在手术室角落看伊芙琳穿上厚实的手术衣,开始这一台手术。
手术室里的其他工作者都认识伊芙琳,斯内普观察得很仔细。即便伊芙琳因为困倦而脾气暴躁不想说话,她也和手术室里的人都一一打过招呼,细致地说明了需要的器械和这台手术的细节。手术到一半的时候,她终于从那种低气压的负面状态里摆脱了出来,咬牙切齿地畅想起午饭。
伊芙琳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果然,在讨论起吃饭的问题之后,她就大声宣布自己要吃烤肉,并且十分慷慨地邀请斯内普——一个她刚认识两个小时的陌生男人——一起用餐。
斯内普倒没有觉得伊芙琳这样很随意,他很清楚现在自己在她眼里只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后辈,就像另一个年轻的李医生一样。
这是斯内普参与的第一场外科手术,他依旧发自内心地觉得麻瓜的手术非常低效,但他喜欢看伊芙琳认真工作的样子。她能完成一些很精密的操作,将切开的皮肉仅仅用针线就缝回去,而且还缝得十分平整,美观。
手术结束,伊芙琳脱掉厚重的手术服,扯下手套,实习李医生去忙她的事了,只剩下伊芙琳和斯内普两人。
他们将患者送回了病房,交代完注意事项后,伊芙琳扶着后腰走向办公室,话也多了起来。
吃什么,喝什么,还有感情状况……她自然又自在地和他闲聊,然后笑嘻嘻地将她的工牌卡套转向他,骄傲地亮出上面斯莱特林的标志。
“我最喜欢的角色就是斯内普了!你呢,你喜欢谁啊?”
斯内普慢慢将视线移向她的脸。
因为缺觉,伊芙琳此刻面色有些发灰,嘴唇颜色也很浅,一副疲倦又憔悴的病容。可她依旧笑着,这笑容在他生命中从不曾改变,每一次,每一次都如此闪耀地提醒他,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愿意给他纯粹灼热的爱。
他最喜欢的角色,是伊芙琳·克劳奇。
“为什么喜欢他?”斯内普问,发自内心地好奇眼前这位理论上来说并不认识真正“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医生是如何看待他的。因为根据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私下分析,伊芙琳所在的这个世界恐怕有关于他们这个时代的历史记录,所以伊芙琳才会对伏地魔的魂器及身世了如指掌。目前看来,斯内普自己也在历史记录中有属于他的描写。
听到他的提问,伊芙琳稍稍思考了一秒,没怎么过多犹豫,顺畅地回答:“要说为什么……因为他非常聪明,又厉害,又勇敢,就算遭遇了那么多苦难挫折也百折不挠,即使牺牲也要践行自己的理想信念,是个很让人敬佩的英雄,你不觉得他这样的人特别帅气吗?”
斯内普抿起了嘴唇,他努力克制住心头澎湃汹涌的热潮,有了一丝疼痛的明悟。
原来,原来他在伊芙琳心中的形象是“英雄”。
她是那么热血善良的一个人,尽管嘴上总是嚷嚷着要“明哲保身”、“躺平咸鱼”,但每次见到不公,伊芙琳总会站出来,即便吃力不讨好,也要去践行她心中的正义。
他曾逼迫伊芙琳发誓不再多管闲事,他还记得他们在蜘蛛尾巷劫后余生的对话。那时他们狼狈地从食死徒对破釜酒吧的报复袭击下逃亡,伊芙琳因左肩的幻痛动弹不得,她被引诱着讲出了纠缠了她一辈子的心魔,也激起了斯内普应激的怒意。
她总是这样,总是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也想着践行她所谓的正义。为什么不能先确保自己处于安全的位置呢?他人的安危有那么重要吗?
她为什么不能想一想他,想一想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爱着她的人又该如何自处,他将如何度过往后余生?
“善心就不会有报答,甚至还会有恶报!”
斯内普这么警告过伊芙琳,他太清楚她这样的人会遭遇什么打击,他一点也不想让她被残酷的现实击碎。他掐住伊芙琳的后颈,他要她发誓,要她今后再也不会牺牲自己去保护他人,在遇到危险时先保护好自己——
“我做不到。如果不能成为英雄,那我也不是我了。你会爱一个懦夫吗,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忘不了伊芙琳那时的表情。
她没有为他粗暴的动作而愤怒,也没有反感他越俎代庖的咄咄逼人。
她只是在乞求,双眼盈满泪水地乞求他。
她在求他肯定她的理想,求他接受这样的自己,接受这样一个甘愿为正义而牺牲的英雄。
那时的斯内普并不知晓伊芙琳的曾经。他不知晓伊芙琳早就付出过生命的代价,他也不知晓自己就是伊芙琳眼中无比闪耀的星辰。他只觉得眼前的少女令自己无所适从,她如此灼热地燃烧着,让他无比明晰地预感到未来必将会有的痛楚,却又难以抗拒地令他深爱。
现在,斯内普明白了一切。
她所有看起来鲁莽不顾一切的行为其实都是必然。伊芙琳天生就是骑士,勇气、谦卑、诚实、牺牲,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是格兰芬多的小混混,还是三头犬,亦或是食死徒,伏地魔,她都会前进一步,将自己挡在敌人与她的道义之间。
斯内普不可自拔地爱着这样的伊芙琳。
于是他只能接受,他无法改变伊芙琳,也不愿意去改变她。他希望她永远明亮闪耀,由他来做骑士的守护者,由他来将她从死亡面前带回,让正义得到正义应有的报偿。
距离他半米远的地方,伊芙琳正高高兴兴地点奶茶。斯内普看了一眼,这家店推出了四大学院的口味,其中斯莱特林款的口味是“羽衣甘蓝猕猴桃”,他难以想象那是什么味道,伊芙琳也建议他不要选这个口味。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了斯莱特林这款奶茶,就像当年她在火车上为斯莱特林不惜尾巴炸毛也要激烈辩护一样。
“我不是为了自虐,难喝我也能硬着头皮喝,我点斯莱特林款是因为……因为……因为爱!”
斯内普感觉有点匪夷所思,他心里有些古怪的猜测,于是直接就这么开口问了:“爱什么?爱斯莱特林吗?”
“对啊!”伊芙琳理所应当地回答,“哦,每杯饮料都会送一张卡,是盲抽的。如果你抽到斯内普了能给我吗?”
恐怕对斯莱特林只是爱屋及乌,爱“斯内普”才是真的。
斯内普压下嘴角,没有戳穿。
给吧给吧,什么都能给,他把自己都给出去了,一张卡算什么。
点完饮料,伊芙琳带他离开办公室,说是要去查房。斯内普跟在她身后,他的计划就是伊芙琳去哪儿他也去哪儿,直到“死亡”发生。
偏偏意外如此猝不及防。
袭击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当走廊另一头的尖叫声响起,那个拿着刀的男人已经距离他们很近了。
站在持刀男人面前的第一个人并不是伊芙琳,而是那个姓李的年轻医生。她原本在低头看手机,听到尖叫后,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呆愣地就暴露在刀锋之下。
可伊芙琳没有趁机逃跑。
斯内普第一反应是去拿魔杖,伊芙琳的第一反应是迎着那把刀向前冲。她用力将年轻的李医生挥开,抓着手里那扇塑料的硬质病历夹,仿佛那是什么无坚不摧的武器,径直就要和那个持刀男人互搏。
斯内普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他看着那把刀距离伊芙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向着她的左肩,向着她的血肉之躯,向着她摇摇欲坠的生命。
要用魔法吗?要使用魔杖吗?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解答,因为斯内普已经冲了出去。伊芙琳给了那个男人一脚,他的第一刀并没有落下,斯内普也不会再给他任何挥刀的机会——他用尽浑身的力气将那个疯子摁倒,将恨意全部集中在了拳头上,把他的脸直接打歪。
“小石!!!”
身后隐约传来伊芙琳的惊叫声,斯内普没有理会,他现在只专注于做一件事,那就是让眼前这个混账彻底失去行动力,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
一拳,一拳,又一拳。斯内普嘲笑过麻瓜,嘲笑过肌肉发达的波特,现在他意识到这种原始野蛮的行为确实解压。他的指关节被男人掉下来的牙硌得有点疼,斯内普的头脑也慢慢冷静下来。周围涌上了拿着各式道具的帮忙的人,斯内普站起来,向后退,开始急切地寻找伊芙琳。
她站在人群外围,毫发无损,只是脸色发白,似乎受到了惊吓。
她没事。
斯内普毫不犹豫地上前,此时他也没有任何要隐瞒身份的想法了,他只想确认伊芙琳的状态,用双手,用身体,确认她仍鲜活温热,而不是一具在小巷中被巴蒂·克劳奇死死护在怀中的安静冰冷的女尸。
四周的喧闹与他再无关联。斯内普直接拥抱住了伊芙琳,把有些呆愣的她拥入怀中,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心跳。
“没事了……”
没事了,她不会死了。左肩不会再痛,噩梦也不会再纠缠着她,日日夜夜。
“没事了……”
没事了,伏地魔已经被消灭,不会再有人威胁到她的性命,她可以回到阳光之下,被簇拥着过上她梦想的生活。
“没事了……”
没事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没事了。从今往后,他不必再被罪恶与悔恨折磨,他的爱人又回到他的怀中,并将与他灵魂相连。
轻轻地,伊芙琳的手抚上他的后背。这个存在于死亡拱门后的世界随着“死亡”的结束而开始消散,她蹭蹭他的脖子,像是小狗。
“你可真厉害啊,西弗勒斯。”
“谢谢你,我的大英雄。”
斯内普释然地闭上双眼。他松开手,伊芙琳向后退了一步,此时,斯内普发现他们早已不在医院的走廊。
周围一片漆黑,像是黎明前没有星星也没有月光的夜。
不远处,一面破旧的拱门安静地立着。拱门之外雾气弥漫,看不清有什么,也不知道穿过去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要做什么?”伊芙琳疑惑,随机她又自己回答了自己,“哦,应该是出去。走吧,西弗勒斯!”
她变回了斯内普熟悉的模样,金发棕眼,蹦蹦跳跳。
在走向拱门的路上,伊芙琳牵起他的手,像是小学生一样晃着手臂,叨叨地说起来:“你抱住我的时候才想起来你是谁!哎哟,真的很诡异,点奶茶那会儿我竟然对你心动了,心想:我的天啊,这个弟弟好对我的胃口!但马上我又唾弃自己,呸!不能对轮转的弟弟下手!不然我成什么了!幸好幸好,原来我早就下过手啦,嘻嘻。”
斯内普笑着,任由她把自己的一条胳膊搂在怀里:“你竟然帮我把那个王八蛋打得头破血流!太帅了!太——帅——啦——”
“咦,等一下,我们现在这是在拱门里面?这里就是死亡的样子?死亡不应该是……嗯……国王十字车站吗?可能死亡的样子因人而异吧,卟。”
“对了,你听我解释,《哈利·波特》那个,那个是,就是,类似于某个平行世界发生的故事,哈利成了命中注定要打败伏地魔的人,然后就有人把那段时间的历史写成了书。有很多人看过那一系列的书,我也看过,所以我知道要怎么打败伏地魔,也知道伏地魔会失势,上学的时候我不想让你做食死徒就是因为这个——你本来就很好!那么好!根本不需要用加入食死徒来证明自己!”
“但是,但是,我不是因为看过书所以才跑来和你做朋友的,我是说,我是真的和你接触之后被你的人格魅力吸引,你那么聪明,还很酷,话不多但是每句话都很有趣,我就是喜欢这种很酷的……我也好想变成很酷的人啊!”
斯内普说:“你刚才板着脸指挥实习生的时候看起来也很酷。”
伊芙琳惨叫起来:“不要啊!!!忘记好吗,忘记!!!不要记住我刚下夜班的样子!!!”
斯内普适当地沉默了,好让伊芙琳缠着他撒娇,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
其实他完全不介意,他只是喜欢看伊芙琳对自己摇尾巴。
来到拱门前,他们发现已经有一个人在了。
伏地魔的身体正在渐渐崩溃,他双手抵着拱门,口中念念有词,却怎么都抵达不了另一边。察觉到他们接近,伏地魔转过头来,愤恨地死死盯住斯内普和伊芙琳。
伊芙琳自然先开了口,而且一开口就是骂:“干嘛,看什么看?允许你看了吗?滚!”
说到这儿,伊芙琳好像想起了什么,她松开斯内普的手,上去抬脚就去踢伏地魔:“死秃头,王八蛋,往我男朋友胳膊上纹骷髅蛇是吧?你等着,等我出去了我就满世界宣扬你在翻倒巷当过小白脸卖过沟子!”
斯内普的嘴角在抽搐,伏地魔显然也承受不了伊芙琳这样的攻击,他的身体一点点虚化,在消失前,他骂道:“出去?不可能,你们两个也会被困死在这里!”
伊芙琳抬起下巴,非常欠揍地向拱门外伸出一只手。
她的手穿了出去。
“哎~我出去了!”她满脸狞笑地炫耀,“谁陪你在这儿耗着,老子飞升啦,哈哈!”
说完之后,她看向斯内普,眼睛亮闪闪地招呼:“走吧,西弗勒斯!”
她拉住他的手,从拱门中钻出,回到了生者的世界。
在伊芙琳踏出拱门的那一刻,斯内普听到了雷声。
磅礴的雷声。

“轰隆!!!”
遥远无边的天际,雷声响亮到令人难以忽视。我刚一踏出拱门,心尖就被吓得一颤。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好不容易从死亡里逃出来,结果一出去就要挨劈?
我咽了口唾沫,有点想退回拱门。可拱门里头是死亡,外头是天雷,感觉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不,不行!不能退!天师说了,雷劫就是得直挺挺地等着挨劈!劈完了就好了!
虽然天师自己也没挨过劈,但我相信天师!
身后,斯内普并没有从拱门里钻出来。我有些惊慌,探头往拱门另一边看了看,心中不安:他不会留在拱门里出不来了吧?!
不,应该不会,斯内普是和因为我绑定才出现拱门里,估计他的灵魂是直接回到了身体里,安全地待在霍格沃茨。
斯内普没有跟我一起到死亡厅也是一件好事,不然他很有可能和我一起挨劈!
“不怕不怕不怕……”我对自己疯狂洗脑,像是去医院打针的时候面对打针护士做充分的心理建设,“雷而已!就一下就一下就一下……”
当然,是不是只有一下我也不确定,因为从我以前看过的那些龙傲天修仙小说来看,雷劫通常都有“咔嚓咔嚓”好几下。但是要是我不告诉自己只劈一下的话,我怕自己现在就吓得幻影移形!
不对,就算幻影移形应该也跑不掉……
呜呜呜,那就来劈吧!
这就是我的挨劈地址!
等等,挨劈地址,IP地址……
天雷把我的IP地址标记为挨劈地址……
我怎么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想谐音梗冷笑话啊?!
从听到雷声,到周围开始逐渐充满静电,这之间只间隔了短短的几秒。在这几秒内我的脑子里已经过了无数个念头,这就是我引以为傲的大脑处理器速度。我的头发开始蓬松飘起,皮肤表面酥酥麻麻,渐渐闻到空气中怪异的气味。
劈吧,劈吧,如果扛不过去,被劈死也不会太痛苦,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上次我引雷劈伏地魔不也没什么感觉吗?反正我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感觉了,不记得就是不痛!
周围隐约可见跃动的电光,我此刻心跳得飞快,掌心湿润,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怕得要命,但又不敢逃跑。
好在这种等待的折磨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雷马上就劈下来了。
第一道雷是没有声音的,也没有任何预警。我只感觉头皮一麻,好像一盆冰水兜头泼下,突然间就大脑一片空白。
雷声在耳边炸响后,我才意识到第一道雷已经劈下,穿过魔法部在我头顶的八层建筑,直接劈到了地底第九层的神秘事务司。
这是什么因果律武器啊?竟然能把地下九层的人都劈到!等等,那上面八层有没有连带着挨劈?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发觉自己竟然毫发无损。
咦,我这是扛过去了?
可为什么……
我好像在往上飘?
身体很轻,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我往上飞。这种感觉和飞行课骑扫帚还不一样,更像是游泳,仿佛我现在漂浮在水中,水的浮力自然地将我向上托举,让我向着天花板飘去。
我看到地面上依旧趴着的奇洛,看到破旧的拱门,看到死亡厅的大门突然被撞开,我爸和邓布利多出现在门口。他们先是看向拱门,然后直勾勾地抬起头,看向飘浮在半空的我。
“爸!邓布利多!”我对他们挥手,“离我远点儿,不然你们也要挨劈啦!”
我爸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颤抖着问:“伊芙琳,你的身体呢?你为什么和幽灵一样透明?”
我一愣:“啥?我透明了?”
我已经飘到了天花板下方,本以为会被天花板阻隔住,没想到我竟然直接从两层间的地板穿了过去,脑袋从八楼的地板冒了出来。
八楼是魔法部的正厅,我就这样从地板上支棱出一个脑袋,和来来往往的访客和魔法部职员们面面相觑。
“幽灵?”距离我最近的那个巫师眯起眼睛仔细看了我一眼,“部里怎么会有幽灵?”
我缓慢地向上飘浮,露出肩膀和手臂,尴尬地皱起了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
一个负责安保的巫师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刚想开口驱赶我,但在看清我的脸之后,那个安保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你,你是,你是——”
“——伊芙琳·克劳奇?!”
我的周围开始小范围骚动,听到那个安保话语的男巫和女巫纷纷变了脸色。
“伊芙琳·克劳奇?”
“她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伊芙琳·克劳奇的幽灵会……”
我僵硬地笑了笑,本想解释,忽然感觉头皮又是一麻。
第二道雷要来了。
又是一道贯彻天地的雷光。这一次,整个魔法部正厅都炸响了震耳欲聋的轰鸣,所有人眼前都是一白。尖叫声,喧嚷声,魔法部正厅立刻激起混乱。
这一击,我感受到了疼痛。
和刀砍或是触电都不一样,这种疼痛并非身体上的折磨。潮水般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那是我从有记忆以来所有的痛苦记忆。有些我已经刻意忘记,有些经常会在头脑中闪回,此刻,它们全部找了回来,带着相应的情绪,对我的精神大举进攻。
我想起了童年时父母声嘶力竭的争吵,我想起了出游时掏不出钱只能点最便宜饮料的窘迫,我想起小猫急病去世那天夜晚自己蜷缩在衣柜里无声的痛哭,我想起朋友们牵手离开,只留我在原处咀嚼孤独。
糟糕的成绩,恶化的病情,找上门来的投诉,到处诋毁我的流言……
漆黑的烟雾开始在我周身缠绕,它们尖笑着,不断聚散组合,化作一张张我恐惧或厌恶的面孔。
“你其实一点也不讨人喜欢……你身边的人背地里都在嘲笑你……讨厌你……”
“你其实根本没有才华……你一无是处……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成就……多的是人比你出色……”
“你又蠢又弱……保护不了任何人……还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你只会失败……失败……失败……”
“滚!!!”我已经完全飘上了八楼正厅,拳打脚踢地对黑烟咆哮道,“滚!!!胡说八道!!!”
都是在胡说八道!!!
没有人能贬低我,谁也不可以!我爸妈不能,邓布利多不能,斯内普不能,谁也不能!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爱的人也都知道!
我很好!我很喜欢我自己!我也拥有让世界变得更好的力量!
天际电光腾跃,在男巫女巫们惊恐的注视下,黑烟翻涌,又幻化出其余的形状。
它们先是短暂试探性地化作一个拿着刀的男人,见我目露凶光举起拳头作势要给他三拳,它又打散,重组成大家最熟悉的一个光头。
伏地魔!
这回魔法部的其他人能看懂了!
“是他!他回来了!”
“神秘人!”
“傲罗!傲罗呢?!”
男女巫师们乱作一团,奔逃,哭喊,深藏英国魔法世界所有人心中的恐惧再度被激起。甚至很少有人质疑为何伏地魔会在本应死亡的十年后出现在魔法部的正门口——可那就是伏地魔,伏地魔就是出现了!
眼前黑烟化作的伏地魔并不是刚才黏在奇洛后脑勺上那副滑稽凄惨的模样。我仰起头,看向那道似乎逾越不了的身影,心缓慢揪紧。
伏地魔的体型比正常人的体型还要高大一倍,他似乎有两三米那么高,面容可怖,眼眸猩红,像是所有人心中的噩梦。我知道这不是伏地魔原本的形象,这是我心头对于他的恐惧所组成的心魔,十年前,他就是这样堵在我唯一的逃生之路上,轻松地拿我所爱之人的性命作为要挟,想要就此把我杀死在眼前,如同拧断小鼠的脖子。
第三道雷开始积聚,所有人都能察觉到磅礴的力量汇集到了那团黑烟组成的伏地魔的身上。
这一次的雷和前两道完全不同,我感觉虚化的身体开始逐渐凝实,脚下好像能踩到实地,熟悉的酥麻感一再度传来。我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直觉,那就是这道雷可能和自然现象的雷一样,会对我造成真正的伤害。
电梯口不断地有傲罗冲了上来,几道七零八落的魔咒发射过去,却对黑烟伏地魔造不成什么损伤。可怖的热度和能量在伏地魔掌心凝聚,我赤手空拳,没有魔咒可发,也没有术法可以抵挡。
要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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