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万状:“我还打呼噜了?!”
詹姆和小天狼星乐不可支,卢平无奈地安慰我:“没有,没打呼噜,小天狼星在逗你。”
我一下子放松下来,泄了气,对他们翻白眼:“你们两个真是缺德死了。”
“加油背题啊,小学霸。”小天狼星笑嘻嘻地冲我挥挥手,“别在考场上也打呼噜喽。”
当然不会!
我去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然后在吃早饭前把知识点又过了一遍,就和刚起床的莉莉一起去礼堂吃早饭了。
真的坐到考场里之后我反而不那么紧张,卷子发下来之后我奋笔疾书,写完之后重新检查了一遍卷面,感觉信心大增。
基本上都答上来了!就算是不那么确定的题,我也把自己知道的知识点都写了上去,至少能拿到一点教授们的同情分。我的卷面也很漂亮,字迹很清晰,想来教授们批卷的时候也能在扣分的时候手下留情一些。
霍格沃茨全年级的学生也就三十几个人,大家很轻易地就被组织在同一间教室一起考试。
最后一门是变形术实践考试,考核内容是在麦格教授的注视下把老鼠变成鼻烟壶。
鼻烟壶这种东西我没怎么见过,考试前我还有点焦虑地拉着莉莉问鼻烟壶长什么样。好在麦格教授提供了一只参照物,让我们照着它进行变形,这样就帮了我这种缺乏常识的人的大忙。
我的变形术水平虽然比不上詹姆那种莫名其妙的天才,但在麦格教授的鞭策下学得也不差。我紧紧绷着脸,魔杖瞄准那只看起来很像是实验室里野生型的黑色小鼠,嘀嘀咕咕地念出变形咒,竭力勾勒出鼻烟壶的材质和外貌。
最终,我的鼻烟壶成型了。壶身上还有我特意加上去的猫猫图案,看得一旁的麦格教授忍不住都笑了笑。
“做得不错,克劳奇小姐。”她的语气变得和蔼柔软起来,“很可爱的图案。”
我仰起头,得意又骄傲地狂摇尾巴:“谢谢麦格教授,嘿嘿。”
走出考场,莉莉在外面等着我,斯内普也站在她旁边。见我出来,莉莉上前几步,急切地问:“怎么样?”
没等我开口,斯内普就笃定地说:“应该考得不错。”
我眼睛一亮:“是啊是啊,哇,你怎么知道的!神了!”
斯内普又往我身后看了一眼,微微提了一下嘴角,没有解释。
一年级竟然就这样飞快地过去了,我感觉非常不可思议。在放假前,我和莉莉痛痛快快地在霍格沃茨玩了一通。
我们还去禁林边缘拜访了海格。
一开始我没想和海格打招呼,只是想去他的小屋周围溜达溜达,看看超巨大的南瓜什么的,或许还能摸摸他养的狗。但是海格好像把我和莉莉当做詹姆那几个捣蛋鬼,他严肃地把我俩从他的南瓜地里揪了出来,告诫我们不可以去禁林乱跑,我俩赶紧解释了一通,海格才恍然:
“哦,原来是想来看我的南瓜!那你们真是来对地方了,全英国应该没有人能种出我这么好的南瓜……小姑娘,你说你想摸摸牙牙是吗?那你可别后悔,它能把你的袍子全用口水涂湿了。”
我们进入了海格的小屋,他给我们泡了茶,还给我们吃了他自己烤的饼。海格养的大狗牙牙能有我的半个人高,它真的很热情,就是总喜欢闻我的屁股,应该是被我的尾巴所吸引。我只能一边不停地捂着自己的尾巴,然后用手拼命地摸它的脑袋:“好了好了好了,你闻小天狼星去,他才是真的狗!”
牙牙真的是只热情大狗,在发现我不让闻尾巴之后,它就开始热衷于把脑袋搁在我的大腿上,因为我会用力地摸它的头,还会给它分饼干吃,乐得它的尾巴也成了螺旋桨。
就是我的手和袍子真的都被口水涂满了。
幸亏我今天出来玩的时候穿的是一件脏了也不心疼的旧袍子!
海格给我们讲了不少禁林里神奇生物的事情,分别的时候他还给我们塞了一篮子他烤的饼,因为我确实是挺喜欢的,量大管饱还甜丝丝。
直到坐上回家的霍格沃茨特快专列,我和莉莉也还抱着那一篮子饼在啃,斯内普颇有些无语地看着我俩,还拒绝了我们分饼给他吃的提议。
“我暑假里想出来找你们玩!”我说,尾巴在车厢卡座上一甩一甩地摇,“你们两个是不是住得很近?这样我可以一口气拜访两个,然后我们三个一起去逛街呀!”
莉莉很高兴地一口答应,但是斯内普说我最好在拜访前提前给他写信通知一下,不然会打乱他的暑期计划。
我好奇:“你暑假准备干什么呀?”
斯内普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看书自学了。”
我立刻感受到了被真正的卷王学霸从脸上碾过去的压力!
“好的,好的。”我的尾巴耷拉了下来,啃饼的速度也加快了,“我暑假也多看看书,嗯,看看变形术……”
这一年下来,我的阿尼马格斯可以说是没什么进展。麦格教授只是给我讲了基本原理和操作流程,并没有让我一上来就开始尝试,因为她说阿尼马格斯的失败率非常高,而我最好先尽可能掌握理论知识,等到确定万无一失之后再行尝试。
这个暑假我打算再自学一些阿尼马格斯相关的内容,等到下个学期就开始试着变一变。
至于阿尼马格斯的物种,麦格教授让我不必提前担心,因为这是最后一步才需要考虑的问题,变形的前几步就够我折腾的了。
傍晚,夕阳未落,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到了国王十字车站。我和莉莉、斯内普认真告别,然后就飘着行李箱下了车。
车站上,我像没头苍蝇一样一通乱找,歪着脑袋到处看究竟谁长得像我爸我妈。大概这么找了五分钟之后,终于有一只手忍无可忍地揪住了我的领子:
“你已经从我们面前跑过去三趟了!”
我转过头,欢呼一声:“爸爸!”
我扑了过去,炸着尾巴给了巴蒂·克劳奇先生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把好几根小尾上的毛毛沾到他的袍子上之后,我又用力地去抱在旁边笑着的妈妈:“妈妈!!!”
我爸没什么改变,妈妈也没有。他们两个搬动我的行李箱,把我夹在中间,听我叽叽喳喳地讲着在学校发生的事情,慢慢地往外走。
“今年竟然是拉文克劳拿了学院杯,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我觉得这是因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因为总是在一起打架所以被扣的分多……我没有!我没有打架!真没有!你问麦格教授也没用,就是没打!”
我爸神通广大,他向魔法部申请了一辆车来接送我们一家。我们三个坐在后面的双排车厢里,司机位置和后面的车厢有一面黑色的遮挡,看起来特别高级,反正上辈子的我是没坐过这种车。
因为惦记着司机可能是魔法部的陌生人,我不太方便问,所以直到下车回到了家,我才迫不及待地黏上我爸:“咋样咋样,最近的形势咋样?”
我爸走进家门,来到玄关处,他一边解外袍的扣子,一边对着他袍子上沾到的毛毛皱眉头:“什么形势?”
我贼溜溜地说:“就是政治形势啊,你啥时候升官?”
我爸露出了即将心肌缺血的急性痛苦面容,他深呼吸,绷着脸教训我:“你成天怎么就惦记这种事,小孩子想点小孩子该考虑的事情!”
我:“哦,好吧,那我换个小孩子应该考虑的话题:你什么时候给我涨零花钱?这个暑假我要和莉莉西弗勒斯一起出去逛街买东西,赶紧把活动资金拨款给我。”
我爸捂住胸口,我连忙去扶他:“哎呀,这位患者你怎么了,是心梗了吗?你需要治疗吗?快快给我100加隆,我这就去给你买硝酸甘油!”
我爸伸手指向我房间的方向,表情痛苦:“快滚,快滚。”
我一步三回头:“你确定不用治疗吗?那你要不提前把遗嘱先写好呗?这样能避免纠纷!”
我爸暴怒:“小兔崽子,信不信我给你送到阿兹卡班去!”
在我爸真的拿着拖鞋揍我之前,我一溜烟跑向乐呵呵看着我们的妈妈。
哼,世上只有妈妈好,妈妈,快来听我讲我的上学小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狗就属于那种窝里横,越是她觉得有安全感的地方她越妙语连珠,说话气死人
好了小宝,拿着零花钱去和朋友们一起玩吧(慈母的笑容)
去伦敦旅游!
提前一周,我就写信和莉莉、斯内普约好了出门玩的时间。这一次我们先去麻瓜世界玩,由莉莉制定游玩计划,然后我负责结账。
在信里我就再三强调了出去玩的时候一切消费由我买单的事。我的理由是我从我爸那里坑了一笔钱,急需一次性花光,不然我爸会以各种理由让我把那笔钱充公买下学期的教材。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想的,好在无论是莉莉还是斯内普都没有反对。
上辈子的我不是富二代,虽然不算贫穷,但因为花钱大手大脚,我在上学的时期经常陷入捉襟见肘的境地。有时候和朋友出去玩也因为预算不够而不尽兴,想吃甜品却因为没钱只能说自己不想吃,有时候还会因为自己的零花钱没有朋友多而感觉到自卑。
青春期的疼痛我在上辈子基本都体验过了一遍,再世为人,没了许多烦恼之后,我就想让我的朋友们也免于这些阴暗情绪的困扰。
我不允许在我的身边有小朋友觉得难过!
我要成为给周围的人带来快乐的人!
出门前一天晚上,我超兴奋地把我最好看的连衣裙翻了出来,让闪闪提前熨好。妈妈给我挑了一根浅粉色的缎带,说可以给我换一个漂亮的发型。
第二天早上,我坐在桌前吃早饭,妈妈在我身后给我编头发。
她把那根粉红色的缎带缠在我的刘海上方,然后混到我的头发当中,用魔杖让我卷卷乱翘的头发变得平顺,慢慢地轻轻地给我编了两根细细的麻花辫,再聚拢到脑后盘起来。
妈妈的手很巧,她会编各种各样的头发,但我一个都不会。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编的,只知道编完之后镜子里的我看起来比平时披散着头发的样子更加好看。
“我们伊芙琳是最可爱最漂亮的女孩子。”妈妈摸摸我的脸,越看越高兴,“今天一定要玩得开心一点,好吗?也要注意安全。”
我比出一个“耶”的手势,贴在脸颊上,笑眯眯地向妈妈保证:“好的,收到!”
“也要注意尾巴哦。”妈妈又提醒。
我摸摸小尾,大声说:“我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当然,我的这条连衣裙也有小尾专属的尾巴洞。
在邓布利多用隐形咒将小尾隐藏之后我还担心过自己衣服上的洞会不会暴露出来,这样一来别人眼里我的尾巴是没了,但屁股却露出来一个洞。事实证明邓布利多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咒语非常巧妙,隐藏了小尾的同时也把我衣服上的尾巴洞都补了起来,相当于是混淆咒的一个变体,非常好使。
我带了一个链条小包,里面装着我的魔杖、钱包和用盒子装起来的门钥匙,之前我拜托爸爸给我在上面施了无痕拓展咒和防窃咒。在用飞路粉前往破釜酒吧之前,我亲了亲妈妈,保证自己会四肢健全地回来。
将飞路粉扔进壁炉,面对腾起的火焰,我喊:
“破釜酒吧!”
一通乱七八糟的碰撞,在壁炉里穿梭之后,我一头栽了出去。
因为之前有过好几次使用飞路网的经验,我非常熟练地稳住身体,然后抽出魔杖,对着自己上上下下用了几遍“清理一新”。
酒吧里,很多巫师因为我一副麻瓜小姑娘出去逛街的打扮转头看着我,我毫不在意,收起魔杖之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晃着腿开始等待。
大约五分钟后,只听见破釜酒吧门口传来“砰”的一声。一个嘹亮的男声喊道:“骑士公共汽车!下车的乘客请注意脚下!有人想上车吗?”
有几个巫师跑了出去,紧接着,我看到面色都不太好看的斯内普和莉莉走了进来。
哦,他们晕车。
我从凳子上跳下,摇着尾巴欢快地跑向他们:“莉莉!西弗勒斯!”
莉莉对着我笑了,笑得很勉强。西弗勒斯一直青着脸,他对我点了点头,看起来短时间内不太想说话。
我赶紧去柜台点了两杯冰黄油啤酒,让他们两个喝了之后顺顺气。
从晕车中缓过来之后,我们终于可以出发了。
莉莉夸了我的新发型,我也夸她身上这件波点连衣裙好看。西弗勒斯对我们的装扮没有任何评价,我怀疑他其实也不太会评价衣服,不过他今天的装束看起来也很正常,他穿了一件合身的短袖衬衫,除了皮鞋的磨损有点过头之外,在外表上没有什么问题。
今天我们的目标是——
打卡,逛街!
虽然转生到了英国,但除了霍格沃茨和国王十字车站,英国的著名景点我是一个都没去过,可以说是非常遗憾了。
没关系,莉莉和西弗勒斯照样没去伦敦旅游过,就像不是所有人都去天安门和故宫一样。
我们三个正好可以一起去玩!
我们先坐出租车来到海德公园,这里靠近白金汉宫。但我们三个对逛公园都没什么兴趣,而且听说公园里头的天鹅也很凶悍,反正一起进去探头探脑地看了一圈就出来了,迅速转战下一个打卡点。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到了白金汉宫。这里的游客也不少,人头攒动,到处都是外国口音。
皇宫是挺漂亮的,想到里头真的住着人我就更兴奋了,探着脑袋想往人家窗户里看。西弗勒斯对所谓的麻瓜皇室不感兴趣,但我憋了一肚子的皇室八卦。查尔斯和戴安娜的故事现在还没发生,但我可以说爱德华八世和菲利普亲王的秃头基因啊!
我在白金汉宫门口讲人家的八卦讲得眉飞色舞,还吸引了一群美国游客在旁边驻足倾听,听得啧啧赞叹。
幸亏卫兵没来把我们抓起来。
中午是皇家卫队的换岗仪式,我们看完列队表演的时候已经都饿得不行了。没等谁提议,我们就迅速决定马上去吃中午饭。
唐人街,冲刺!
我对伦敦的唐人街还是有点熟悉的,因为圣诞节假的时候我来这里买过锅。遗憾的是过年期间霍格沃茨不放假,我没能看到舞狮表演。
“你们千万不能看到招牌上是疑似中文的字就直接进去,因为有的店根本不是华人开的,可能是越南人开的,不正宗!”我提醒他们,“跟紧我,看好你们的钱包,我带你们找一家最正宗的中国菜。”
莉莉兴奋地挽住我的胳膊:“你要怎么分辨正不正宗呀?”
我骄傲地翘起尾巴:“哼哼,你马上就知道了!”
斯内普看我一眼,忽然问:“分辨方式是靠对店员说汉语?”
我的尾巴在半空中僵住了。
哇,他是怎么猜到的!?
斯内普仿佛能够读心一般笑了笑:“你跟我们说过你会汉语的事情。”
哦,是的,我好像确实说过。我经常在他们两个面前乱唱一些中文歌来着。
“不只是这样,不只是这样,我分辨的办法要更高级一些!”我连忙解释,“除了语言,还有很多细节的!”
招牌写着四川菜,结果老板开口管我叫“靓仔”?
招牌写着上海饭店,结果客人碗里的面条根本就不是阳春面?
至于什么左宗棠鸡之类的,统统排除排除!
最终,我们进了一家牛肉拉面馆。
我们三个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收银台后有个小男孩在埋头写作业,东亚面孔的老板走过来,懒洋洋地从围裙里抽出一个小本子,从耳朵后面抽出笔,用蹩脚英语问:“想吃什么?”
莉莉和西弗勒斯还在研究中英文双语的菜单,我已经抬起头,用中文自信地发问:
“你们家有兰州拉面吗?”
老板的表情却慢慢变得阴沉。
“我们兰州。”他一字一顿地用西北口音说,“只有,兰州牛肉面。”
我登时热泪盈眶:“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正宗!给我来碗牛肉面,二细,要香菜要葱,不要辣椒油!”
那一瞬间,我看到老板的眼睛里放射出了“啊,海内存知己!”的光芒。
“你很懂。”老板感动地深深点头,“但是你不加辣子,我不认可。”
我:……
不了不了,我真的吃不了辣!
我们三个点了一样的牛肉面,斯内普和莉莉不会用筷子,店家给他们准备了叉子,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没加香菜。
香菜对于英国人来说冲击性还是太大。
我们把汗都吃出来了,毕竟天很热,面汤也很烫。不过吃完之后他们都说牛肉面非常好吃!
我带头喝了面汤,喝完之后瘫在椅子上,满足地拍了拍鼓起来的小肚子,尾巴自在地垂在身后,只偶尔甩甩。
哇,又找回青春期的感觉了!
我上辈子青春期的时候饭量特别大,一顿饭能添两碗,吃面要把面汤喝完,不在饭点的时候也一直吃吃吃吃吃,各种巧克力啊饼干啊冰淇淋啊……结果就导致我在中学的时候短暂发胖了一段时间,我喜欢的小帅哥都不喜欢我。
后来我痛定思痛,饥饿法减肥,终于瘦了下来,但同时也把食量给缩小了,我再也做不到添饭了,也做不到吃面把面汤也喝干净了。
想当年,我把整碗面带着面汤全部唏哩呼噜干掉,拿着干干净净的超大空碗骄傲地给全班展示,那是多么震撼人心啊!
想着想着,我就快乐到像小海豹一样拍拍肚皮,扬声:“老板,结账!”
结账的时候我和老板还用普通话聊了一会儿,他好奇地问我为什么发音这么标准,问我是不是中英混血儿。我说我是纯血出身,百分百老伦敦正米字旗,但是打娘胎里就在听中央广播电台新闻之声栏目做胎教,生出来之后医生一拍我屁股,我开口不是哭,而是说:
“老板,天太热了,你行行好,能不能送我们点绿豆汤喝喝?谢谢侬!”
老板一愣,然后发出了差点掀翻屋顶的爆笑声。
我们如愿地得到了冰镇绿豆汤。
在这样炎热的夏季能够喝一碗绿豆汤真的很幸福!
我看着开吸绿豆汤的莉莉和斯内普,心里有一种丰收老农般的喜悦。
喝,都喝,喝大碗的!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就该开开心心地到处玩到处吃,琢磨一些怎么瞒着爸妈偷看小说偷看电视之类的事情,而不是被卷入什么纯血麻种之类的纠纷里,处心积虑地琢磨着要怎么讨好同学,或者未来要怎么出人头地。
虽然……虽然我做不到保护整个魔法界,但至少,我可以给我身边的人带来最简单的快乐。
就算只是一碗绿豆汤也很好呀!
我抱着尾巴,笑眯眯地等他们喝完。
结账出门,我们走在各家屋檐的阴影下,走成很不规则的一小串,在炎热午后的蝉鸣声中懒洋洋地往前蹭。
一边走,我们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是怎么学会汉语的?”斯内普问我。
我用手给自己扇着风,说:“我爸他会好多门语言,他也一直想让我多学点东西。我小时候一直被关在家里不出门,每天就是看看书,所以……”
这话倒不是假话,每一句都是真的。莉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斯内普似乎也相信了是我爸教了我学中文,而是继续问:“听说汉语很难?”
我想了想,诚恳地说:“嗯……其实日常会话还是挺容易入门的,因为汉语的语法不是很难,就算颠倒词句别人也能听懂。就是读和写会有点困难,汉字是表意文字,比较难记。”
斯内普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感兴趣:“可汉语有什么用呢?”
我立刻化身青春版战狼,激动地举例:“有用哎,有用!语言是打开文明的钥匙,如果你学会了汉语,你就能读懂诗,读懂历史,你能和十亿人交流,能……”
斯内普:“能听懂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中文歌?”
我:嗯……
倒也没错!
虽然我极力推荐,并拍着胸脯保证能自己手把手教他们拼音入门,但他俩好像对中文都没有特别的兴趣。
好吧,遗憾喏。
不过这样一来,我就依旧可以用加密的中文在他们两个面前偷偷吐槽了,嘿嘿。
我傻笑起来,尾巴“啪啪”地拍着腿。斯内普对我莫名其妙转变的情绪都有点见怪不怪了:“又在笑什么?”
“我在想冰淇淋!”我举起一只手,“走吧,我们去找找哪里有卖冰淇淋,我要吃三个球的!”
斯内普嘀咕了一句:“为什么你这样脑子里都是吃吃喝喝的也能学会汉语……”
我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碎碎念:“你是不是在偷说我的坏话?嗯?”
斯内普一摊手:“我没有偷说,我光明正大。”
我挤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好哇,你竟然光明正大说我坏话!哼,我要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告状,说你在校外欺负我!”
斯内普一点也不害怕,好整以暇地环起双臂:“好啊,那你就去告状呗。我觉得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究竟谁更加凶残,一定是克劳奇小姐一直在欺负默默无闻的斯内普先生。”
我一愣:“哎?为什么,我看起来很凶残吗?我明明就很可爱……”
斯内普微微一笑:“对啊,毕竟你还会咬人呢。”
莉莉惊奇:“什么咬人?伊芙琳咬人?”
我脸一红,张牙舞爪地举起双手:“不许说了!不许再提咬人的事情了!”
斯内普拖长了声音:“我亲眼看到伊芙琳呲出尖牙,扑向——”
我大叫着跳到斯内普面前,挥舞着手:“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这是秘密!这是秘密!”
我们像三个做不规则布朗运动的蜜蜂一样,在唐人街的招牌下一路追追打打。
就连斯内普都露出了和他这个年纪相符的笑容。
我们的小小战役最终终结于一家意大利冰淇淋店门口,我们说不准为什么唐人街会有意大利冰淇淋,但我们也热到没有闲心去分辨了。每个人都要了一支三个球的脆皮甜筒冰淇淋,然后在遮阳伞下专心致志地啃,在冰淇淋融化流到手上之前迅速地将三个球和最好吃的脆皮甜筒通通消灭。
蝉鸣声很响。我们望着逐渐偏斜的遮阳伞的影子,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晓这样的童年会在哪一天终结。
而我,希望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能够结束得晚一些,再晚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暑假三个好朋友就是要一起出来吃吃白相相嘛
斯内普已经可以对小狗的情绪和想法进行精准判断了,而且他们已经到达了能互损的友谊阶段!
加油!继续推进!加油!
这个暑假我觉得过得还是很开心的。
我跑出去玩了好几趟,主要是跟莉莉一起逛街。因为无论我怎么给斯内普写信,他都不太愿意出来了,他说天太热,出来玩太累,而且他要看的书太多,出来玩很浪费时间。
这是非常斯内普的发言,我也不能强行把他从蜘蛛尾巷挖出来。于是我只能通过信件和他交流。
我给他讲我和莉莉去麻瓜的百货大楼买衣服和乱七八糟的小首饰,我们还偷偷混进去过一家酒吧,听说这里会有摇滚乐队表演,但我们是白天去的,没有人表演,所以只能遗憾而归。
不过我也不是那种特别喜欢出去玩的人,只是因为放假了,机会难得,所以才和莉莉约着出去玩了几次。
平时我一般就待在家里看书,睡觉。有时候看书看到觉得有趣的地方,就把我脑子里蹦出来那些胡言乱语都记下来,统统写到信里,也不管斯内普是什么反应,全都给他寄过去。
斯内普回信的速度倒也不慢,但他只会捡他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回复。比如我提到练成阿尼马格斯的第一步是把曼德拉草的叶子含在嘴里一个月,这期间叶子会不会在口腔环境里腐败,斯内普就专门查了曼德拉草的特性,抄了一大段来向我论证它是不会屈服于口腔菌群的。
好,很较真,我很佩服。
不过我对于这种写信的方式还是不太习惯。我还是更喜欢上辈子的即时通讯,我迷恋于那种每句话都能立刻得到回应的感觉。
我记得上辈子有本很火的HP同人,女主发明了一种类似于汤姆·里德尔日记本的东西,每个人都拿着一本本子,就像是每个人拥有一个账号,可以通过在本子上写字来和其他人进行即时通讯交流,还能拉群。
我现在就特别想拥有那样的一个本子,把我认识的同学朋友都拉进来,每天骚扰他们。
但我发明不出来那种东西。
我顶多就是给自己手工做一个收纳巧克力蛙画片的卡册。
光是把霍格沃茨教的内容学完就已经很累了,我额外还要学阿尼马格斯,再去搞这种乱七八糟的发明那不要了我的命吗?有这时间还不如睡觉呢!
实在不行,我就把点子告诉詹姆和小天狼星,那哥俩不是很聪明又很闲吗?让他们发明去,发明完了我直接用现成的,嘿嘿。
7月底的时候霍格沃茨就寄来了我的成绩单,我其实考得还可以,不过因为霍格沃茨也不搞什么年级排名这一套,搞得我爸有点遗憾,他特别想知道我究竟能在同龄人里排到什么位置。
我说:“爸,我比不比得过同龄人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比得过你的同龄人。”
我爸的表情没变,但我感觉到他好像一激灵。
我开始滔滔不绝:“你看看别人的爸爸,别人的爸爸每天都在努力工作,和同事打好关系,干出业绩,干出风采,卷赢身边所有的竞争者。你不能松懈啊,你要争气啊,咱们克劳奇家能不能出一个魔法部部长就全看你了——爸你怎么走了呢?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