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男人?冷声道?。
我咬紧唇。
帝国州警署。
我坐在办公室内,女警很贴心的递上了热气腾腾的橙汁,我有些?不安,更多的是恐慌,犯罪指控和民事赔偿指控都让我不知所措,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好,江小姐,你的代理律师到了。”另外一名警员推开门?,礼貌道?,“接下来,你的律师将陪同你接受问?话。”
我缓慢地抬起头。
一个穿着鼠尾灰外套的男人?,身形高挑,穿着得体的西装,一派精英感。
他?走近屋,扫了眼,便?在我对面坐下,气度沉敛。
“付越,你的律师。”男人?眉骨微微扬起,朝我伸出手。
我迟疑着,抬起手,还没等我的手碰到男人?掌心,他?便?很快收回去,他?抬腕看了看表,嗓音冷淡道?:“过会儿联邦调查局的警员和帝国州检察办公室负责这个案子的检察官都会找你谈话,我们节约点时间?,你先?告诉我,你和江舒的关系。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她?她是我妈妈,但我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最后一次……”我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努力回想着,“大概是一个月前,她说她的丈夫出事,找我借钱,但我当时也没有,所以拒绝了她。”
“那你知道?她向太光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借钱的事情?吗?”
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声调很冷静,他?眼眸看向我,见我长时间?不肯回答,修长的指骨不耐烦地在桌面上敲了敲,“江小姐,实话告诉你,是谢市长委托我做你的代理人?的,你对我不要有任何隐瞒,这样,我才能保证你从这个案件中全身而退。”
“你应当知道?,我是帝国州首屈一指的辩护律师,谢市长的目的也在于此。”
“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跟面临诈骗犯罪指控的女人?交往,希望你识趣一些?,主动跟谢少爷分手吧。”
狗,是一种很聪明?,对主人绝对忠诚的生物。
有些大型犬,漂亮,锐利,却格外凶猛,没有被驯服前,一直是咄咄逼人的。
可是当你花一些功夫将它们?驯服后,它们?又会变得忠心?耿耿,终生只会服从自?己的主人,不管主人的任何命令,都会无条件的服从。
对,训狗。
把他?们?都当成不乖巧听话的狗狗,我要做的是……驯服。
我缓慢的抬眼?,看向面前这个叫做付越的男人。
看得出来,他?是个眼?高于顶,又有着绝对实?力的精英律师。
“付律师,我要告诉你两件事。”
我努力让自?己收起那副惶恐和不知?所措的模样,这样不会让猎犬感到心?疼,只会让它们?多几分玩弄的心?思。
他?眉头微不可见的蹙起,但还是耐心?的听我解释。
我拿出了一副楚楚可怜无辜者的模样,轻声说?道:“我和谢少爷没有交往,一直以来都是他?单方?面的在纠缠我,我早就有了男朋友,他?说?他?愿意?做小三?,不会让我男朋友知?道这件事。”
“要说?离开,也应该是谢少爷离开我的世界才对,我没办法反抗他?,你或许不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样的事情。”我的手指也缓慢的纠缠交叠着,口气说?的很绝望,也很缓慢,我眼?睛的余光甚至能看到一旁的警员,她的手指同情的握紧成拳。
付越显然不会有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继续说?第二件事。”
“关于我的母亲,我和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早在我还未成年的时?候,她就抛弃了我,和其他?男人另外组成了新的家庭,所以,她做的一切我都不知?情。”
“明?白了。”付越思考了一会儿,对身旁的警员道:“我和我的当事人可以接受询问了。”
“林检察官,请进?。”一位警员推开门?,对身后的人很尊敬,为首的正是林近东,他?和他?的同事们?都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进?屋的第一时?间就把目光放在了我这个“嫌疑人”身上。
我也适时?的开口,看向了付越,“付律师,可以请你坐在我这边吗。”
他?沉默。
“我怕……”我咬着唇,即便自?己无法看到,但也应该是美而脆弱的模样,很容易激发起男人的同情心?和爱怜欲。
付越起身,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低垂着睫毛,呼吸明?显加速了。
“江小姐,不用怕。”林近东的同事,一个年龄和他?相仿,但明?显轮廓也更加柔和一些的男人看着我,“目前只有你的母亲被确认指控犯罪,找你只是想了解些情况。”
他?的口吻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温柔了,见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男人耐心?的引导,“你只需要说?出你知?道的事情就可以,如果太紧张的话,我可以为你先预约心?理服务,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再继续今天的谈话——”
“够了。”一旁的林近东打断了搭档的话。
眼?见男人对我无底线的纵容,哪怕是他?都看不下去?了。
林近东的目光十分锐利,和我们?之前几次相处的时?候截然不同,我本想第一时?间求助律师,但我却从林近东眼?底里捕捉到那一丝复杂的情绪,也许是嫉妒。
我打算试一试。
于是,不管刚才那个男人怎么安慰我,我都不肯说?话,可我面对着林近东,却下意?识出声,我用那种依赖的目光看他?,“林检察官,不是我,你不要这样……”
我的话说?的有些可怜,对林近东的信任很明?显。
他?锐利而冷静的眼?睛盯着我,但脸色缓和了不少,嗓音低沉,嗯了嗯。
“我是她的代理人,有什么问题还是我来替她回答吧。”坐在我身旁的律师出声,不卑不亢,“就我了解的情况而言,我会把这件事说?清楚。”
既然付越主动开口,我也把想要说?的话都咽回肚子?里。
付越:“我来之前调查过一些情况,包括江舒本人和她的家庭。据我所知?……他?的丈夫不久前才因为几个医疗事故被检方?指控包括医疗事故罪在内的四项犯罪,目前案子?还没开庭,且陪审团并不允许假释。”
林近东换了个姿势。
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叠,他?习惯性的松了松领带,听着付越有条不紊的推理。
“江舒的家庭还有2000万的负债,更别提这几次医疗事务的赔偿,这或许是江舒选择铤而走险的原因,但这一切都跟她的女儿江芙毫无关系,她们?足足三?年没有联系了。”
林近东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很轻的哂笑。
眼?中的嘲讽尽显,但明?摆着对付越的解释不以为然。
他?的视线冷的不行?,完全就是那种面对嫌疑人才有的极致压迫感,令人不寒而栗。
“好吧,付律师,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开户卡的名字是江芙,不是江舒。”
坐在我身旁的男人身上的气场也瞬间凛冽下来。
一旁林近东的同事感受的十分真切,他?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我们?今天就问到这里,这女孩还是个大学生,而且她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近东,你不要这么吓她,我们?的目的只是让他?们?配合工作。”
我的眼?睫颤动不止,只是轻轻地看向这个为我解围的男人,“谢谢您。”
声音足够的柔弱,可怜,那男人冲我笑了下,我又起身朝着房间里其他?的警员和调查员致谢,不论男女,包括那个从联邦来的女调查员,看着我的目光似乎都多了几分同情。
我得到许可后才离开,表面看起来平静,可怜,其实?内心?吓得砰砰直跳。
普通的案件,通常都是由帝国州警署经济犯罪科的警员调查,而负责该罪的检察官确定指控的罪名,起诉,这次竟然还把联邦的调查员请了过来,兴师动众,让我开始怀疑起来。
“江芙,等会儿。”
身后,那个严肃又冷漠的律师叫住了我。
我内心?挣扎了几瞬,扭过头,还未等我开口,他?劝诫道:“放弃谢雍,你至少还有我这个可靠的律师帮你,如果你继续纠缠他?,做好被指控的准备。”
“可是……你的律师费要多少钱?我可付不起。”我的神色有些犹豫,“你确定还要发善心?帮我吗。”
“……”付越看着我。
他?年龄看起来比林近东还要更大一些,但完全没有那种市侩和不择手段的感觉,整个人很冷,气场高傲又偏咄咄逼人,看得出是个手段和林近东一样强硬的男人。
这个男人,大概见惯了从年轻的女人到充满魅力的成熟女性会用的各种各样的手段了。
我轻轻垂下眼?,“而且,我不觉得你能帮到我,你对我有偏见。”
几秒后,我听到了男人的冷笑声。
我扬起视线,他?侧过身眼?睛定定的看着我,“你说?得对,我本来不想帮你,因为性价比太低了。”
“不过,现在我的确想让你看看,我是如何让你从嫌疑人变成受害者的。”他?解下袖扣,露出一截修长的手腕,手指习惯性的支着额头,将我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我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分辨不出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你和林近东什么关系。”他?问。
“他?追求我。”我马上解释。
“全世界的男人都该喜欢你,为你魂不守舍,是吗。”付越冷冷嘲讽。
我,“这其中也包括你吗。”
他?说?道:“不,我只是想提醒你,和案件的承办检察官走得太近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他?应该可以用这件事威胁到你。”
这让我有些意?外,我本以为付越是个说?话毫不留情面的人,他?却十分认真的提醒我。
我犹豫了下,点点头。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明?天抽个时?间来找我,我需要更进?一步了解这个案子?的情况,这样我才能帮你。”他?拿出了手机,见我跟他?已经是好友后,轻轻扶了扶眼?镜,头也不回的离开。
离开警察署,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天气看起来仿佛又要下雪了。
门?外,有几个衣冠楚楚的人站着,看起来等了我许久。
“江小姐,谢夫人想见你。”
对方?礼貌的邀请我,入目便是一辆很低调的黑色宝马轿车,我大概已经想到了对方?的来意?。
后座,是前几天还在电视上看到的市长夫人。
她比镜头转播下的模样更加的漂亮,容貌,身材,包括整体的仪态都管理的非常到位。黑发盘起,穿着白色真丝衬衫和长裙,知?性,得体,优雅气质。
“小芙是吗,我是谢雍的妈妈。”女人亲昵的开口,但眼?神里的打量却凌厉又傲慢,和谢雍平日里看人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母子?二人都习惯用高贵的姿态掩饰骨子?里的富人姿态。
“您好。”
“听说?,你和谢雍交往了一段时?间?你觉得他?怎么样。”
谢母冲我温和的笑了笑,但丝毫没有拉进?距离的感觉,因为她很清楚我和她地位上的差距,我对她而言,只需要做个听话的女孩就好。
“跟我以前的男朋友比,算是比较大方?的。”我也勾起唇,恶劣的形容起我和谢雍的关系,“不过,听他?说?,他?好像从来没有谈过恋爱,难怪姿势总是很单调,有点乏味了。”
谢母听我这么说?,依旧保持着那副姿态,“小芙,谢雍和你不一样,他?未来和他?爸爸一样,会走一条和你完全不同的道路,他?跟你这样的女孩子?玩玩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跟你交往。”
“……我这样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女孩呢。”我直视着谢母的眼?睛。
我和谢雍在一起的事情,并没有多久,但我每天都会去?各类社交网站上看一看,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我的身世和过去?都被热心?的网友扒出来的情况,我想,谢家的舆论监控早已把这些好事者都统统买通说?服了。
谢母颔首,“小芙,实?际上我很同情,也很支持你这样的女孩独立,可是,你作为女孩也得保护好自?己,毕竟不能像你的母亲那样,未婚生育,又为了嫁入豪门?,破坏别人的婚姻。”
“我只想知?道,谢阿姨给我多少钱离开他?。”我没有外露太多情绪,只是打量地看了谢母一眼?。
见她不说?话,我故意?开口:“还是,我找谢雍要这笔钱更快一点?”
果然,一提到她的宝贝儿子?,谢母的理智便有些出走了,但她对我这句威胁的话顶多算不屑一顾,她稍微冷静下来,“离开他?,我从我的私人账户给你500万,当然,我也会以你的名义向州立大学捐款,保证你可以继续学业。”
我垂着头,看起来像是在盘算是否划算。
离开谢雍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我早就受够了谢雍和江明?濯相比不相上下的掌控欲。
看他?母亲这幅态度,想必昨晚也是谢母和谢父想了个借口,将他?骗回东区的家中,暂时?看管。
谢雍短时?间内大概无法再接近我了。
“那我有可能被指控这件事……”我神态乖顺,低垂着眉眼?,“谢阿姨,您也要帮帮我。”
劝说?人放弃的方?法无非是威逼,或者是利诱。
威胁和逼迫对方?完全是下下策,有时?候非但无法解决问题,反而会逼的人鱼死网破。
谢母和谢父都是政治家,怎么看不出这其中的道理,她也明?白我担心?的是什么,于是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当然谈,小芙不可能和诈骗罪扯上关系,我和谢雍的爸爸为你找了帝国州最好的律师,一定将这件事替你解决。”
“谢谢您。”我如她所愿露出感激的神色,“我需要您说?的那笔钱,还有捐赠……”
我欲言又止。
她温柔的笑了,很满意?我的识趣。
“当然了,小芙,你马上要毕业了,留在帝国州的确需要一笔钱,等会儿这笔钱就会到你的账户上,过几天,阿姨再给你介绍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年轻人,多的是长得好看学历又高的,你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更合适。”
接下来,谢母又十分“贴心?”的跟我说?了一些话。
无论她说?什么,我都是格外顺从的答应了,仿佛金钱已经将我驯服的乖顺听话。
当我下车,银行?账户已经提醒我钱款到账了。
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回到了谢雍的公寓,这一晚上,把他?为我买的那些奢侈品搬得干干净净。
小狗狗也被佣人接走,回了家。
我看着空落落的卧室,把那几个爱马仕的手提包装入行?李箱,离开。
500万我不敢动,那是谢母拿捏我的把柄。
只要我不听话,她随时?会以敲诈罪的名义找警察来抓我。
但这些奢侈品就不一样了,严格来说?,是谢雍赠予我的,她没权管。何况,这些东西的价值对于谢家来说?只是洒洒水,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仅此而已。
我联系了二手奢侈品店的人,打算把这些手表,包包和饰品都拿去?卖了,我再用这笔钱租一套新的公寓。
我才走到楼下,拉着箱子?,忽然一阵车子?的轰鸣声吓得我魂不守舍。
定睛一样,是叶风麟。
他?坐在跑车里,一件质感极好的白色大衣,衣着打扮休闲,领口敞着,白净矜贵,身材修长高大,完美的像是才走完秀的模特。
“嫂子?,去?哪里,我送你。”
他?摘下了墨镜,将我的反应收入眼?底,唇角勾了勾。
“我……”我看了他?几秒,“送我去?医院吧。”
“上车。”
我没去?太多思考,叶风麟为什么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在这里。
坐上副驾驶的位置,他?一直看我,身上的香水大概是旷野海洋调,清冽极了,属地感很强。
“真可惜。”叶风麟忽然说?,他?的车停在了路口,望着眼?前红色的指示灯,他?笑了笑,“如果是我,肯定不会这么快跟嫂子?分手。”
“……那你会怎么做。”我看着他?脖颈那里微微滚动的喉结,轻声问。
叶风麟侧过头,朝我靠近了些,身上好闻的气息几乎将我完全笼罩,“如果是我跟嫂子?谈恋爱,就算我妈让我分一万次手,我也得继续玩,我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了。”
我望着眼?前这张帅气逼人的脸,叶风麟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雍哥不在,我得替他?好好照顾你啊,嫂子?。”叶风麟见我没有往后退,轻佻感略有些明?显了,他?抬起手,缓慢的靠近我,尽显高高在上的纨绔少爷本色。
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只狗。
乖巧的,朝我摇着尾巴的狗……
在叶风麟眼?底,我看到我的脸微微红润着,的确是非常柔弱可欺的模样。
他?的手指伸了过来,似乎非常确信自?己可以取代谢雍在我心?里的地位,虽然在我心?中,他?们?两个几乎没差别,区别或许并不是外表,而是巨物的差别。
“绿灯了。”在叶风麟的手即将靠近我的那一刻,我对他?温柔的说?。
他?坐直了身体,重新把目光看向了前方?。
趁着叶风麟停车的间隙,我来到了江明?濯的病房前,那天的梦让我至今心?有余悸。
我知?道,在外人看来,江明?濯是个表现完美无缺的情人。温柔,优雅,强大,他?追求我的时?候,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但是,没人比我清楚,他?也喜欢用这样出众的外貌轻而易举的俘获我,再牢牢地控制我。
江明?濯在我的身边,只想把所有的人都推开,让我的世界只有他?。
这样我所有的情绪,感动,珍惜,生气,落泪,爱慕,包括憎恨,都只有一个对象。
江明?濯。
“你这么喜欢他??”
叶风麟的声音把我从思绪里唤醒了。
我转头,叶风麟又露出那副皱眉的模样,见状,我忍不住问道:“你这么讨厌医院啊。”
“我说?过,有些不太好的记忆都在这里。”叶风麟走近,他?也看向了病房内安静睡着的江明?濯,似乎在确认江明?濯的情况,叶风麟又靠近了些许,“真蠢,他?以为只要受伤就可以吗……不是每个人都有他?的待遇。”
“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呢……”
“这不好说?,或许得看雍哥什么时?候愿意?让他?醒。”
我马上看向叶风麟,他?那双深眸微暗,眼?底看不见笑意?。
而病房内的江明?濯自?然也听不到这一切。
真的吗……
我只感觉他?虽然看起来沉睡着,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简单。
如果一个人可以伪装成完美无缺的模样,并且一直不会被拆穿的话……
那只需要刺激他?。
就知?道他?是真的伪装,还是一直在昏睡了。
我想到这里,抬起手搂住了叶风麟的脖颈,我的动作很大胆,但叶风麟非但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熟络的搂住了我的腰肢,将我抵在了病房外的镜面墙壁上。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嫂子?。”叶风麟脸上还挂着笑,耐心?说?道,“我什么都可以帮你。”
“……”我微微仰起头,叶风麟笑了,他?低头含住了我主动章开的唇瓣,舌见格外的强势入侵,我不得不扬起脖颈,我的手抓住他?的肩膀,示意?他?把我带入病房。
叶风麟没有丝毫羞耻心?,又或者说?,他?比我更期待江明?濯到底有没有“反应”。
病房的门?被他?踢开,我们?就在江明?濯的病床旁,叶风麟将我放在沙发上,双腿份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氛围。
他?极尽可能的选择,讨好我。
哪怕小叶风麟蠢蠢欲动,但他?的主人反而有条不紊,先快后慢,我感觉自?己像是一颗荔枝,正在被缓缓榨出甜美的果汁,我的手无处安放,最后只能抓住叶风麟的短发。
一旁,江明?濯还在睡着,对面前的一切浑然不觉。
我应该觉得畏惧的,可直冲上天灵感的刺激让我咬着唇,然后叶风麟吃荔枝吃饱了,又把果汁送到了我的唇边。
“都是你的,你还要嫌弃吗,小芙。”叶风麟低低笑着。
我被他?吻得呼吸急促,脑袋开始缺氧。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叶风麟也发现了我的三?心?二意?,扭过我的头,强势吻着,甚至有些失控的热烈。
“雍哥吃的这么好,我以前都不知?道。”叶风麟吻上了我的耳畔,滚烫的气息抵在那里,“你玩腻了,嫂子?,你可以试试我,我比他?还乖,还听话,我什么都不要,小芙……”
一时?间,整个病房只有我们?亲吻时?舍见勾缠和允吸发出的声响。
江明?濯的心?跳却始终毫无波动,整个病房大概也只有那些冰冷的仪器见证了我和叶风麟的一切。
晚上,我的心?跳有些加速。
坐在跑车上,我才意?识到我的举动有多么的疯狂,偏偏,叶风麟还当着我的面,亲吻着我的手指。
“你对我刚才的表现满意?吗。”他?把车开到了西区公寓那里,扭过头问我。
我看着他?,他?眼?睛直直看着我,那双微微上挑的眉目甚至还带了丝撩拨感,“跟雍哥比,我的服务应该更好吧。”
“……你们?都差不多。”谢雍的服务精神一般,技巧不错,叶风麟则相反。
“那我绝对有一项可以赢过他??”
“什么?”
叶风麟有些轻佻的吹了声口哨,跑车忽然加速,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刻,他?又开回了西区的别墅,带着我进?入了他?家,我最初还意?识不到他?的用意?,直到从地面到沙发上铺着满满当当的橙色爱马仕的购物袋。
我一下惊呆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人从身后虚虚的揽住。
是刚才还在和我缠绵的旷野海洋调香水,我轻轻扭过头,叶风麟瞳孔里有丝忍俊不禁的笑意?,“雍哥送你才几个包包啊,这些都是我送你的,你把这些卖了,换个东区的别墅绰绰有余。”
“你为什么要……”我一下怔住。
“你就当做是我登堂入室的见面礼吧,嫂子?。”叶风麟说?的很轻巧,“怎么样,我比雍哥大方?吧?与其把钱花在情敌身上,还不如花在你身上,我可不会像他?那样,每天都把钱花在江明?濯那里。”
我忍不住笑了。
如果是两个月前,我或许会义正言辞的拒绝,但我知?道,小狗狗也是需要奖励和夸奖的,它们?或许会叼来自?己喜欢的骨头,作为主人,一个劲拒绝反而会让小狗狗逆反。
我没有拒绝叶风麟的亲近,而是让他?安静的抱着我好一会儿。
他?看起来很想让我留在他?这里,但我拒绝了。
我坐着地铁回到了公寓附近,并没有回家,我知?道那里有人无孔不入的监视着我,直到在快餐店坐到了凌晨一点多,我才起身,垂着脑袋,昏昏沉沉往回走。
天色黑的过分,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公寓楼下,远远看着窗户漆黑一片,才敢上楼。
我完全没有留意?到家门?口一只胳膊忽然横着伸过来,勾着我的身体,顺势把公寓的门?推开。
下一秒,我便被那人强劲的力道抵在了墙上。
高大的阴影瞬间倾覆而下,我吓了一跳,瞬间袭来的是熟悉的冷淡香气和凌冽过分的烟草气息,极富有侵略性,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来人是谁,忍不住抬起头。
蒋棹的视线也顺势落在我的脸上,眉眼?之间尽显冷漠和生人勿进?。
“我等你很久了。”他?欺身逼近,影子?笼罩了我整张脸。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蒋棹宛如一头锐利十足的野兽,抬手握住了我的脖颈,力道凶猛,瞬间把我的呼吸全部夺走。
“你说?过……!你要用温柔的方?式对待我。”我挣扎了下。
“我还不够温柔吗,”男人沿着我的脖颈,仿佛检查,又仿佛宣告和示威,“我给了你两周的时?间让你跟你的情人重温旧梦,事实?证明?,他?保护不了你。”
脖颈被牢牢扣着。蒋棹十分的喜欢类似这样征服性意?味十足的动作。
他?垂下眼?皮,只花了几秒钟,“你身上有别的味道,你换人了。”
蒋棹语气里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看来,你很让江舒进?监狱待着,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还是不肯乖乖来找我。”
这是最不听话的一只狗。
我注视着他?,蒋棹也很安静的看着我,他?睫毛低敛,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我就被他?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轻轻松松扔到了沙发上。
蒋棹扣着我的膝盖,修长的手指握紧小退,然后缓慢向前,我往后退,但已经被掌控的十分彻底。
他?和江明?濯不同,如果说?江明?濯是甜蜜的毒药,有意?渗透我生活的点点滴滴,将我周遭的一切都悄然拔去?,只能强破着他?进?入我的世界的话——
蒋棹就是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强势抓入华美的金丝牢笼,将我牢牢地关起来。
我该庆幸他?们?兄弟二人至少有一个此刻在昏迷吗?我感觉毛骨悚然,后背有冷汗渗出,驯服这样一只疯狂的狗,我的胜算又有多大?
“谢雍他?……”
“你觉得他?父亲会为了你,得罪我吗。”蒋棹冷黑的眸子?变得更加深沉。
他?本就是那种带着极为强悍压迫感和窒息感的男人,尤其是阴戾和疯狂的时?候,我不由得问他?,“这就是你表达温柔的方?式?你利用我妈妈强破我对你低头,还用这种方?式对付你的情敌……”
“错了。”蒋棹打算了我。
他?突然笑了声,“他?不配做我的情敌,我留着他?的原因是他?对你有用,所以我才会砍掉他?的爪子?,留他?一命。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早就把他?开膛破肚了。”
我说?不出话,扭过头,蒋棹忽然按住了我的腰,手掌只是轻轻往荔枝榨果汁的地方?摸了摸,忽然戾气十足的笑了,“玩了这么多个男人,是没玩够,还是吃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