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也期盼的看着林向南，“妈妈？”
“咳咳~那个，妈妈礼拜天其实挺忙的，有事儿呢。”林向南婉拒。
谁乐意去学校里跟一堆小孩玩？要不是这俩孩子是自已亲生的，林向南才不乐意陪玩呢。
陪一堆调皮孩子玩一天，人都得疯了。
“要不爸爸陪你们去？”顾振华主动请缨。他不怕小孩调皮，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对付。
大宝小宝同时摇头拒绝，“不要。他们都怕你。你去了大家都不自在。”
林向南差点没笑出来，说道：“既然不要爸爸陪你们。那礼拜天你俩自已玩去。”
为了证明自已没瞎说，是真的在忙，礼拜天的时候，林向南都没好意思在家里多待，一大早就拉着顾振华出门，去学校实验楼查漏补缺去了。
学校领导们的仪式感超强，剪彩之前，得事先检查过实验楼，怕剪彩当天出什么纰漏。剪彩当天拍照留念，搞个小采访什么的，更是常规操作。
多给投资人一点面子，把人捧得高高的，哄开心了，人家下次还投。
别说老一辈了，年轻人仪式感也挺强的。收拾实验室的仪器和资料，准备搬东西的时候，柜子里不仅搜出来几本黄历，设备边上还有两张符纸和一个木鱼。
“谁的？赶紧给我藏好了。回头搬东西的时候给人看见了。”林向南提醒，“咱们搞的可是科学研究！”
几个师弟师妹笑嘻嘻的各自把东西拿走，放自已包里，就剩一个黄历没人动。
“这黄历谁的？还是去年的？赶紧拿走。”林向南催促。
“不是我，我就一木鱼。”苏旺旺老实巴交。
“也不是我。”
“更不是我的。”
林向南眼神巡视了一圈，看大家的眼神都很无辜，忽然反应过来，好像有本黄历是她带来的。
“哈~忘了，这是我去年带来的。”
林向南的表情一点也不尴尬，伸手就把黄历塞自已包里，然后提醒，“再看看还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都藏好再搬。”
里子怎么样林向南自已清楚，重要的是面子工程。
她搞了个实验楼，动静这么大，好多同事都看着呢，可不能让人看了她的笑话。
本来学校的老师们，对林向南新得的实验楼就挺有意见的，剪彩当天来参观的时候，那怨气明显得都快冒出来了。
三层的实验楼，方方正正的矗立在那里，墙外面贴了白色的瓷砖，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能想到冷静、理智和严谨。
实验楼里面不仅设备是进口的，连办公室的桌椅，实验室的操作台，档案室的桌椅，都是谢明朗捐赠的。
除了生活区和休息区空荡荡的，需要林向南自已收拾，其他地方，都带着一种科研风格很强烈，冷酷无情的味道，非常的有科技感。
怕实验楼里混进奇奇怪怪的东西，降低整个实验楼档次，所有的东西，都是谢明朗一次性采购。
学校老旧的楼房，和这实验楼根本没法比，有些楼外面墙皮都在掉，窗子还关不严……
别说本校的老师了，连来看热闹的林向东也忍不住羡慕，“这比我在国外待的实验室都好。”
谢明朗得意，“我找的设计师，就是按照国外的实验室设计的。但细节方面，其实完成得不算太好，还有改进的地方。”
“就当吸取经验了。”林向南说道。
现在参观的实验楼是学校的，外面还有一栋实验楼，是搞私活用的。因为是拆了重建，工程量大点，还没建好呢。但最近黄小刚从香港回来了，他在管这事儿，林向南就被解脱了出来。
谢明朗和林向南对视一眼，“你说的对。吸取经验，下栋楼肯定建得更好。”
还有下次？听到这个，学校领导的眼睛都快亮成灯泡了。
这里是林向南的主场，没人好意思在林向南面前撬墙角，但大家看谢明朗的眼神，都不一般。
校报的摄影师，还有外头报社的摄影师，也不管他们什么表情，咔咔就是拍照。
最后一看拍出来的照片，一群校领导的眼睛，都跟狼似的，亮的人心里发慌。
关键是林向南和谢明朗的眼睛也亮。一眼望过去，照片上一排亮亮的眼珠子。
看到报纸上刊登的照片，林向南根本忍不住乐。
“这哪是什么眼珠子。全是心眼子。”
第430章 你报我名
刚开始，学校的老师和领导们，对谢明朗的钱包还满怀期待，但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谢明朗是修建了第二栋楼，但却修在了外面，重点是，这栋楼还是林向南的。
一个单位里待着，一个食堂里吃饭，林向南又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想秘密的干点什么，还真不容易。
林向南只去了外头的实验楼几次，就被学校的老师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就说谢明朗的态度怎么这么奇怪。捐赠还分两次。原来是你搞的鬼。”校长警告的说道：“林向南同志啊！你要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了。”
有些事情，必须在外头的实验室做。在家干私活，倒是没外人会发现，但家里就只有书，搞理论研究还行，搞实验就差点意思了，家里一件设备都没有。
林向南身边还有高大山这个保镖跟着呢，她就没想过瞒。
在顾振华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什么拳脚功夫，那都是毛毛雨，侦察和反侦察的技术，她也玩得贼溜。
可她要真把高大山甩开了，那事情才是大条了。
“我要真想瞒着，我就不会被你们发现。”
林向南嚣张的抬起下巴，“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你们怎么查。我林向南都清清白白。”
“好你个清清白白林向南。那你赶紧交代清楚，说说学校里的实验楼还有那些设备怎么来的？还有你外头那个实验室，是怎么回事？”校长表情无奈。
林向南要是个普通学生，他才懒得管林向南一天天的在干啥呢，只要不在学校里跳楼，活着毕业的学生，都是好学生。
谁叫林向南身份不一般，又参与过很多保密的项目，有奇怪的地方，他必须得查。
要是被敌人打入内部，那就好玩了！
不过林向南是军属，家里往上数三代，都根正苗红，出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小。想是这么想的，但校长还是尽职尽责的询问了一番。
林向南底气足，所以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她嘿嘿一笑，对着校长说道：“我卖身来的。”
“你说的什么虎狼之词！”校长都被气笑了，催促道：“你给我说正经的。”
“就字面上的意思啊。他给我捐实验楼，捐进口设备。我给他打工，做他公司的技术顾问。”
听到这个回答，校长松了口气，这不是明令禁止的行为，林向南这么做，只能算擦边。
“虽然这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但你可是国家级的人才！就这么去给他一个小公司做技术顾问？这也太屈才了！”
“是有点屈才。”林向南认同的点头，然后一脸真诚的说道：“但谢总他加钱了！”
在校长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里，林向南细数道：“我替他打工。他给我捐赠实验楼和设备。在他公司的实验室里，实验经费他直接批给我，根本就不管我怎么花，学校这边买不到的进口材料，公司实验室能找路子买到……”
说到这里，校长的表情还是不太赞同。
校长还是太有文人风骨了！林向南内心感慨，然后继续加码。
“我看中了一台五十万美元的设备。谢总说，我要是带领公司实验室出了结果，他就捐赠给我。每天挤出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就能给自已赚一台好设备回来！这笔买卖很值啊……”
谢家捐的东西，先是学校的，然后才是林向南的，林向南这一通操作，完全就是牺牲个人，成全大家。
校长清了清嗓子，“区区一个五十万美元的进口设备……”
“后续可能还会再加！谢总这个人嘛，你熟悉的，很好说话的！”
谢明朗先是捐实验楼，后面又捐了一批基础的实验设备和实验器材，以后林向南再努力一点，搞几个高端设备，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校长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一截，“那什么，你注意点时间安排。正事才是最要紧的，不要耽搁了正经事。”
“放心！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嘛。”见校长被自已说服，林向南掸了掸衣袖，潇洒的准备走人。
就是知道林向南是什么人，校长才更不放心。
他提醒道：“既然拿了谢总的东西，你也得好好工作，别偷懒。就算偷懒，也别被人逮到。”
“知道了知道了。谁能逮我啊！”现在外头的实验室，就她一个光杆司令，谁来逮她？
林向南嚣张的进校长办公室，又一脸嚣张的离开。
干点私活怎么了嘛，又不是第一次了。她占股的英语培训班，生意还依旧火爆呢。
这次还给学校捐了那么多东西呢？这还不够赎自已的时间啊？她又不是真卖身了。
林向南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从学校出去，就直奔外面的实验室而去，一点都不避着人。
学校那边的实验楼，她只需要发布任务，自有人会去执行，可以洒脱的当个甩手大掌柜。
自从搬到新的实验楼，林向南就配齐了冰箱彩电沙发等一众生活娱乐设施，工作上和生活上的待遇，她所在的实验室，都远超其他人。现在她的实验楼，已经成了最抢手的存在，要是招助手的话，一堆人抢着进。
公司的这个实验室就惨淡了，啥活都林向南一个人干，干得她都想摆烂了。
忙了两天，林向南就忍不住打电话催谢明朗。
“谢总！什么情况啊，你招的人呢？咱们这公司什么档次啊，都能用我林向南来打杂了？”
“在招了，在招了。但我是偷偷搞事情，不敢用谢家的名头，不太好招人，香港那边愿意来大陆的大学生少。这几天收上来简历，都不太合适。”
管理公司的商业型人才，谢明朗手里倒是有储备。但搞研究的人才，谢明朗一个没有。他又不敢挖谢氏集团的研发人才，这跟挖自家的根没区别，刚动手就能被逮到。
林向南无语，提醒道：“这方面你的名头不好用，你报我的名啊！我林向南可不是什么没名气的人物啊！”
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音传来，谢明朗陷入了沉默。
林向南说话很嚣张，但这是公司合伙人，谢明朗又不好意思打击她。
安静了两秒，林向南忍不住对着话筒喊了两声，“喂喂喂，听得到吗？断线了？”
“听得到听得到。我刚刚只是在想事情……”谢明朗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那我再说一遍，用我的名头去招人，听到了没？听懂我就挂了。”
“听懂了，回头我试试。”
就算觉得林向南这主意不太靠谱，谢明朗也没直说。
他只想着过两天招不到人，再委婉的和林向南提一嘴。
电话一挂断，谢明朗就忍不住感慨，“不愧是牛姐，真是有够自信的。比我还自信。”
但林向南实力确实强，他也是冲着林向南的名气和实力跟他合作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谢明朗还是给留在香港那边的人打了个电话。
“工资待遇先不用提。可是试一下用林总的名头招人，看看有没有效果？”
远在港城那边的助手，有些疑惑，“林总的名声，比钱还好用？”
“不知道啊。林总让试就试呗。实在不行，再加薪。”谢明朗说得茫然。
他是经商的，不是搞科研的，并不会关注那些期刊论文上发表的研究成果。
当初林向南在他面前装逼的时候，细数过自已以前发表过的那些科研成果，谢明朗听着觉得很厉害，听完就忘完了。
最后只留下一个印象，那就是林向南很厉害，很有实力。
这一点学校的老师和学生，林向南身边的保镖，都能作为证据。
在国内，林向南是个厉害角色。但外头的人买不买账，谢明朗还真不敢打包票。
毕竟华国现在的地位，天然矮那些发达国家一头，国内厉害的人物，放外面可能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喽啰。香港现在还是殖民地区，跟着发达国家混的，那里的大学生，还真不一定看得上大陆的科学家。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谢明朗手下的人招聘的时候，把林向南的招牌打了出去。
然后当天咨询电话就来了。
“你说的林向南，是京大实验室的那个林向南吗？是不是发表了雷达……”
为了确定这是不是虚假信息，对方把林向南的年纪、工作地址，还有发表过的论文都说了出来，就怕搞错了。
“是是是，就是她。但她现在要组建另一个实验室，主要研究方向不是雷达……”
“那没关系。只要是林博土就行。”
“怕您没注意，我得提醒您一下，工作的地点在大陆。”
“那也没关系。只要是林博土就行。”
薪资待遇什么的，对方问都没多问。
除了工作地点特殊一点，其他待遇都已经算很不错了。谢明朗之前怕招不到人，给的工资都很丰厚。
但就算加钱，谢明朗前面也没招到人，倒是放出林向南的招牌后，电话一个接一个。
之前是招不到人，现在都能挑一挑人家的简历了。
谢明朗不是个搞技术的，果断把挑人的任务交给林向南，反正以后到了实验室，也是跟林向南混，让林向南自已挑最好。
“就招几个助手而已。你还亲自往我这儿跑一趟送资料？你不忙啊？”林向南疑惑。
谢明朗身上还带着点酒气，很明显是刚参加完酒局才过来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林向南笑了笑，“之前不是不知道你的厉害嘛。现在知道了，怎么着也要对你客气一点啊。”
前倨后恭得明明白白。
林向南拿眼神瞄他一眼，神气的说道：“知道就好。”
“你不是一直在国内吗？怎么在香港的名气也挺大的？连香港的学生，都乐意卖你的面子。你前阵子发表的论文，真那么厉害？”谢明朗好奇的打听。
“说了你也不懂。”不是林向南敷衍，是谢明朗确实不懂行，解释再多也没用。
但就是因为不懂，谢明朗才好奇，非要追问，林向南现在的实力和名气，在什么档次。
看在合伙人的面子上，林向南说道：“跟我老师一个档次。我要是没实力，年纪轻轻就跟那群老教授呛声的话，别说学校领导，连我老师都会骂死我。但我不止敢跟人呛声，还敢在全国人民都能看到的节目里跟人争，这档次已经很明显了吧。”
争吵完，她最多被唠叨几句，连重话都没几句。
跟林向南吵架吵输了的黄教授，下节目也没找林向南什么麻烦，反倒是默默待在实验室搞研究去了。最近知道林向南这边出了成果，黄教授那边更是疯狂加班，就怕落后太多，没面子。
在国内的年轻一辈中，林向南独占鳌头。在国际上的地位，林向南也不差。
王教授他们老实谨慎惯了，怕枪打出头鸟，干啥都保密，落后的技术也保密。
对比起来，林向南就像个显眼包似的，时不时的发表几篇论文，刷刷自已的国际声望。发表了几篇高质量论文后，她就被邀请成了某本一流期刊的审稿人。
投稿审稿多了，林向南和国外的一些同行大佬们的交流也多了。她每个月收到的国外来信件，比某些老师一年收到的信件数量都多。
除了英美，香港那边的同行，林向南也有保持交流。她只是留在了大陆，又不是被关了小黑屋，并不影响她刷声望。
她现在算不上整个科学界的大佬，但在他们这个行业，绝对算有名气。香港那边有学生愿意因为她的名气加入实验室，在林向南看来，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别管大陆的条件是否艰苦，只要跟着林向南能学到真东西，他们就愿意来。而且去做科研大佬的助手，绝对是一条捷径。哪怕以后想去国外名校深造，大佬推荐的学校档次都不一样。
细数一下，自已身上真的全是优点，简直闪闪发光。
林向南越说，表情越膨胀，对谢明朗指指点点的说道：“跟我合作。你就偷着乐吧。”
这世上存在美而不自知、聪明而不自知的人，但这人绝对不是林向南。
知道自已有几分本事，她做事就能有几分狂。
要不是现在来大陆的投资商少，她还真不一定要跟谢明朗合作。
不过两人接触了这么一段时间，相处还挺愉快，林向南也就没挑他的理了，准备接着合作下去。
实验室招牌的助手，虽然是谢明朗的人张罗的，但跟他们签合同的，却是黄小刚名下的公司。
工资待遇什么的，都给得很好，但保密条款也不少。
签完了合同，黄小刚才敢把他们往实验楼领。
一共有五个人，林向南每个都认真谈话，试了试他们的水平，结果发现都挺一般的，跟苏旺旺差不多。
苏旺旺还只是她们实验室的小师妹，实力很普通，全靠运气来凑。
“算了算了，师弟师妹们也是我教出来旳。这群助手好好调教之后也能用。”林向南自我安慰。
在学校这么多年，又是当师姐又是当老师的，她都快习惯了。等把第一批教出来了，旧人带新人，她就能解脱。
这五个新助手，林向南都一视同仁，头一周也没安排他们干什么事，只让他们熟悉环境和阅读资料。
为了方便林向南，公司的实验楼离学校很近，林向南不用在交通上浪费时间，但也方便了学校同学的八卦，这五个助手一出现，苏旺旺他们就知道了。
“师姐，院里有好多同学都想到实验楼来干活。咱们实验楼今年招新人吗？”
“外头的那个实验楼，跟学校这个，布局是不是一样的啊？外表都差不多的。”
“师姐，你外头养的那五个，是什么来头啊。看着油头粉面的，好像不太正经。”
这话，让林向南产生了一种她在养外室的诡异错觉。
林向南被自已脑海里的想法雷住了，还没回过神呢，就听苏旺旺他们开始自荐了。
学校里有个实验楼，学校外还有一个，但学校内的助手，是正经的师弟师妹，关系更加亲近。苏旺旺他们也自觉高外头的人一等。
“师姐你要是缺人，怎么不让其他师弟师妹们帮忙。他们肯定特别乐意，哪怕没补贴，他们也乐意。”
“也就是学校实验室这边忙不过来。要不然我也跟师姐去外头的实验室干活。”
林向南无奈的笑了笑，解释道：“我在外头研究的项目，和学校的项目没有太多关系。你们去了也得抓瞎。”
学校里研究的是雷达相关的项目，但在外头的实验室，她研究的是一款耐腐蚀、耐高温高压的涂料。
两者虽然看起来牛马不相及，但那个涂料的想法，是林向南在研究雷达的时候产生的灵感。
这类灵感多了去了，和谢明朗合作，林向南就选了一个能最快出成果，拿出去不是特别显眼，但经济效益又高的来做。???
重点是这两个项目看起来没什么相干，免得被人怀疑审查，带来麻烦。
林向南两个实验室跑，两边的人肯定会有接触的机会，有些东西让他们打听出来，还不如自已亲口说。
“我听谢总说，公司实验室新招的五个助手，工资一千二百元港币，相当于人民币两千多。你们谁毕业要是想去这个公司，直接跟我说。但去了，就得按合同办事，这点得按规矩来。”
“多少？两千多？”苏旺旺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这一个月工资，都够我干两年啊。”
她本科毕业分配工作，月薪可以达到五十多，读个研究生再去工作，工资能达到八十多。
讲道理，同样是林向南的助手，干的活虽然差不多，但工作量其实大差不差。
林向南算是有钱且大方的师姐了，每个月还给他们几十上百的补贴。那些不拿钱，或是拿几块钱补贴，还加班帮导师干活的大有人在。
在知道外头实验室助手的工资前，苏旺旺还挺骄傲的。她工作地点是新的实验楼，每个月的比学校领导还高，跟的又是大佬师姐……但被那几个香港来的一对比，她瞬间就被比成了渣渣。
不说苏旺旺了，其他几个同学也被镇住了。
“怪不得那么多同学都想出国，这工资是真不一样啊。”
“在国外上一年班，回国就是个万元户了。”
都是大学生了，这个时代的弄潮儿，他们都知道大陆之外的钱好挣。但那都是听说，没挣到他们跟前来。
现实差距摆在那里，林向南也没说扭曲事实硬夸，她只说道：“外面公司的实验室管食宿。你们住宿舍，住处不用我管，我就给你们管三餐吧。我请了个厨子，过两天就来实验楼上班，给你们做饭，加班饿了，也能让人煮面，吃个宵夜。”
但两千的工资，林向南没法给。不是她没钱，是学校批下来的科研经费，她不能这么花。
她跟谢明朗一样，公私分明，但不一样的是，对公家的钱，林向南用得更吝啬。
钱财动人心，之前觉得太忙，挤不出时间干私活的苏旺旺等人，现在都扭扭捏捏的看着林向南。
“师姐，谢总那个实验室，真不招兼职吗？你看我们有可能吗？”
“没可能，你们不合适。除非全职，且进公司前签合同。”都不用和谢明朗商量，林向南直接拒绝。
公司实验楼挂的是谢明朗的牌子，但实际上是林向南的，她能全权做主。不是她不照顾自已人，是她不想去赌。
虽说国内严打，但打的是街溜子，可不打知识犯罪。
这年头，国民的法律意识浅薄得很，法外狂徒可太多了。
就算公司的产品研发出来之后，林向南申请了专利，只要数据泄露，国内的盗版产品就能舞到林向南跟前。
直接到公司实验室任职的人还好，背后没有单位撑腰，如果泄露公司机密，起诉再外加一些其他手段，还能搞得动。
但来公司实验室兼职，毕业后分配工作有单位的人，拿着合同也告不赢。
就国内这种情况，林向南也理解。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是她在132厂的时候，破解了国外的专利技术，带着132厂直接复刻，挣了大把的钱，不仅厂里的领导和职工开心，当地政府的领导们也开心。
那个时候，如果谁要告林向南，不仅当地的检察院不会判，可能当天林向南户口本上的名字，都能直接变成林向北。
林向南干的坏事，跟林向北有什么关系？林向北可是功臣，大大的功臣。
至于干坏事的林向南？不知道。不认识。不了解。这世上就没这个人。
这种事情，132厂的领导干得出来，学校的领导干得出来，研究所的领导也干得出来……
别说他们，熟读法律，做检察官的顾老六也干得出来。
懂法归懂法，但他们都主打一个溺爱自家同志。
林向南才不乐意拿自已的钱袋子去赌呢。把钱袋子玩脱了，她想要的设备可怎么办？
就学校领导那抠门的样，她都懒得去折腾他们，把他们熬干了，也炸不出几两油，还不如自已折腾。
知道林向南干私活，是为了给自已挣设备，学校的领导们对林向南的行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占便宜的是学校，他们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林向南提前给苏旺旺他们打预防针，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不想排队使用学校的某些实验设备，林向南直接就把人领到外头实验室干活。
两个实验室都是林向南的，采购设备的时候，她精挑细选过，没有浪费一分钱。
“规矩你知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心里有数。”林向南只提醒一句，就不再多说。
“明白的师姐。”
用公共的仪器设备，或是借用别的教授的设备，苏旺旺他们都习惯了。有时候，他们还得坐车，去外面的工厂借用人家的仪器和场地实验。
在外面，他们都不会乱说一个字。
比起合同，组织的规定，显然威慑力更高。
但不说公事，混熟了之后，私事还是会说的。
得知苏旺旺她们的一个月到手到一百多，香港来的那几个学生都震惊了。
“你实力很强哎，怎么工资这么低。”
“也不算很低，我的工资在国内算高薪。”反正这钱给苏旺旺，她能过得非常滋润。
“那你怎么不去国外找工作。你还在国外一流的期刊上发表过文章，应聘国外的企业，申请国外的学校都很轻松吧。”
“不难。如果愿意的话，老师和师姐都会帮忙写推荐信。但我们实验室的人，这两年都不准备出去，怕师姐忙不过来。”苏旺旺笑着解释。
其实主要原因是，她们这两年没法出去，根本就拿不到护照。学校领导都已经找她们谈过了，可以直接保研，或是分配工作，但出国免谈。想要出去也得再等两年。
关键是，她并没有退出林向南的项目，等出了新的成果，可能就是两年之后又两年……
但让她不跟林向南混，那也不可能。
不管留在哪里，真本事才是吃饭的家伙。比起出国留学，她更乐意留在林向南身边学习。林向南的本事，可不比国外那些知名教授差。
学校实验室的人这么想，香港招来的助手也是这么想的，放长线钓大鱼。
唯一不同的是，苏旺旺她们放线的方式，香港来的那几个有点无法理解。
“既然不想出国，又都是跟着林博土学，你们怎么不到这家公司来上班？”虽然来自香港，但家境依旧困难的熊敏才，发出灵魂拷问，“你们不爱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