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红子甚至还自带了一个蓬松的蕾丝坐垫。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魔女啊。”
我一脸你骗谁呢的表情。
红子自信一笑,随手展示了一个小魔法。
“……”
我心服口服:“……我以为你只是中二病来着。”
红子凉凉地看了我一眼:“所以,把你为什么会突然关注黑羽快斗的原因告诉我吧。”
我只得把整件事竹筒倒豆子般告诉了红子。
……毕竟她是目前看起来最靠谱的人了。
我上次甚至还想过要不要去向绫乃那个会变身的小学生侄子请教一下。
“原来如此。”
我絮絮叨叨了好一阵后,红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精致的扇子,轻轻地扇起了风。
“我以为失败了的那个魔法,原来在你身上应验了啊。”
我:“?”
我:“展开说说。”
红子从善如流地展开说了说。
“所以,你本来是为了拉近和那个……黑羽快斗的距离,便在一本非常破旧的古书上找到了那个什么‘能够给心怀爱意的人创造奇迹’的魔法?”
我越说越觉得离谱。
红子耸耸肩:“是啊。这可是非常古老的魔法,所需的材料都是非常难找的。我好不容易凑齐了,施展完魔法后却发现无事发生,还以为是步骤出了什么差错。”
我:“……”
红子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一件让人震撼的事情:“说起来,施展魔法那天,我随手从包里把你不小心塞给我的设计废稿拿出来当垫板了。”
我:“?”
我:“所以……”
红子云淡风轻:“所以魔法估计就作用到设计废稿的主人——你身上了。”
我:“…………”
虽然觉得很离谱,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应该就是事实。
她沉吟了片刻:“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个魔法在你身上创造的奇迹是……一个游戏?还是个很特别的游戏。”
我:“……确实,不然我也不会知道黑羽快斗就是怪盗基德。”
看她的样子,应该早就知道那位怪盗的真实身份了。
红子呵呵地笑了几声,语气淡然地威胁我:“不许说出去噢。”
最终,红子跟我说,由于这是她第一次使用如此繁杂的魔法,估计持续效果不会太长。
“过段时间,魔法应该就会自然消散了。”
她眨眨眼。
“不过你已经算是……唔,怎么说呢,抱得美人归?魔法消散后,你们就会变成一对普通的情侣——不能随便让男朋友瞬移的那种。”
红子的食指轻轻地点着下巴。
“我倒是觉得这个游戏还挺有意思的,珍惜剩下来的时间吧。”
红子向我约了一张新的设计稿后,我们又随便聊了几句。
分别之际,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我:“虽然我不喜欢插手别人的事,不过——你不是说觉得那位安室先生秘密很多吗?”
“需要无所不能的红子大人帮你占卜解惑吗?分分钟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噢。”
红子幽幽地说着,脸上挂着一抹饶有兴趣的浅笑。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相信他。”
“总有一天,他肯定会告诉我的。”
“哼。”红子再度优雅地撩了撩头发,“你这句话,早就已经被我占卜到了。”
我:“……不愧是红子大人!”
红子微微一笑,啪的一声合上扇子,轻轻点了点我的肩:“后来我在家里的某个角落找到了那本古书缺失的一页。”
看多了各种狗血电影的我立刻跟上了对方的思绪:“啊……是你的魔法没能作用在自己身上的原因吗……”
红子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这个魔法需要互相怀有爱意且真心相待的两个人,我一个人可没用。”
我:“……等等!你的意思是……”
红子笑眯眯地看着我:“对哦,你和那位安室先生,一直都是真心相待的双向奔赴噢。”
真心相待还加了重音。
“而且是超级喜欢的那种。”
红子非常浮夸地添油加醋。
超级喜欢也加了重音。
当初告白时,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踌躇,让我时常会担忧安室透对我的喜欢并没有我那么深厚。
……毕竟对方也是一位比我大了好几岁的冷静自持的成熟男性!我对他来说像是一位小妹妹!!
我有些缺失安全感。
绫乃还以自身前一段感情经历为例跟我诉说成熟男性的心思很难捉摸。
听到小泉红子的话后,我默默脸红了几秒。
红子略带嫌弃地展开扇子:“呵,情侣。”
刚调制完一杯冰咖啡时,安室透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再度响了一声。
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了一眼远处突然明显向这边投来关注眼神的两位客人,状似无意地背过身点开了消息。
……这次该不会又是什么让他措手不及的消息吧。
【梦子:安!室!透!我也超喜欢你的!!![猫猫丢出爱心].gif】
安室透:“……”
确实是措手不及的消息。
又被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对方的一记直球直击心扉了。
他突然有点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不远处,服部平次看着露出微笑的服务生安室先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这次会是什么短信呢……
稍微远一点的远处,上次险些被安室透抓到的知名怪盗黑羽快斗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咖啡。
回忆起刚刚看到的画面,他不由得感慨道——
真是个复杂的男人啊。
不枉他在这里观察了半个多小时。
唔,下次发邀请函后,要不要扮成……这位复杂的先生呢?
中午和红子聊完后,在夏日炎炎的公园里,我气血上涌,给我的男朋友发送了一条热情似火的短信。
回到阴森沉闷的办公室汲取了几分钟社畜能量后,冷静下来的我实在有些……羞涩。
恨不得像土拨鼠一样打个洞钻进去。
距离手机响起安室透的消息提示音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但我还是不敢打开看。
……恋爱中的人就是这么别扭吗!
在完成了前辈交给我的数据搜集任务后,我飞速跳动的心终于缓缓平静了下来。
我鼓起勇气解锁了手机屏幕。
【安室透:我也是。[猫猫接住爱心].gif】
我:“……”
甚至用的还是和我配套的表情包!
谈恋爱真好啊!
“佐佐木,这份品牌竞品的——”
前辈恰好来我的工位拿数据文件。
她唔了一声,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你脸怎么红红的?是工位这里吹不到空调吗?我桌上有个usb小风扇你要吗?”
我:“……谢谢前辈!!不用了!!”
傍晚下班时,我慢吞吞地走出公司大门。
上班好累好累好累好累还是做普通的富二代舒适啊——
我站在停车位边,低头查看着电车路线。
就在我纠结着是打出租还是坐电车回家时,一辆车停靠在我的身边,按了两下喇叭。
“……”
我以为对方是要我让让位置,便往里面走了几步。
我的视线依旧粘在手机上。
良久,我感觉那辆车还没有走。
我抬眼的同时,那辆车的车窗缓缓地降了下来。
白色马自达RX-7。
安室透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些无奈地看着我:“唔,我还以为梦子会立刻发现这是我的车呢。”
是我的男朋友!!!
上班的劳累顿时一扫而空!
我喜出望外地拉开车门,蹦进了车里,舒适地在副驾驶坐下。
“你怎么来接我啦!咖啡厅现在不忙吗!”
“今天下午店里做了地板养护,便提前关门了。”
他话锋一转:“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我蔫巴巴地惆怅道:“好累哦……哪怕动不动摸鱼也很累……身心俱疲……”
一边说着,我一边偷偷摸摸地瞥了安室透一眼。
他刚想开口时,我便狠狠地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非常厚脸皮地蹭了蹭。
“充充电充充电!”我耍赖道。
我清晰地感觉到,在突然贴贴的攻势下,安室透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但很快便放松了下来。
他试探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温声安慰道:“我们晚上去吃好吃的,犒劳一下认真工作的梦子。”
“不过看到你的那一瞬间就不累了!!美色让我身心愉悦!我感觉自己精神焕发!甚至还可以再去工地扛几车砖头养你!!”
我比了个大拇指,义正言辞地说。
安室透:“……噗。”
看着我安安稳稳地坐好,安室透才发动了汽车。
安室透的车开得一如既往地平稳。
晚高峰的车流异常拥堵,我们缓缓地挤上了立交桥。
晚霞映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像一幅油画般。
车外是喧嚣的人世间,车内只有我们两人。
我莫名觉得非常安心和宁静。
我偏过头欣赏着安室透的侧脸:“我们晚上去吃什么呀~”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弯了弯嘴角:“你喜欢拉面吗?上次柯南给我推荐了一家据说很好吃的拉面店,人气很高。”
我张口就来:“拉面可以可以,跟你在一起吃什么面都可以。”
安室透似是被我的直白逗笑了。
他挑了挑眉,哂笑一声:“梦子说的话我可都是会当真的。”
我不由得想到了中午发出去的那条短信,霎那间安静如鸡:“……”
堵车的状况要好了很多,立交桥上的车流间隙逐渐变得空旷。
突然,本在和我说笑的安室透的脸上闪过一丝冷厉。
我:“?”
我一直偏着头和他说话,这一闪而过的微表情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他刚刚好像是……看了一眼后视镜?
发生什么了吗?
安室透若无其事地抿出一个微笑,不动声色地引出一个新的话题:“梦子看过速度与激情吗?”
我虽然内心懵逼,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看过,他们开车很厉害。”
安室透:“我最近也看了。”
我:“?”
他和颜悦色地说:“要不,现在我来给你演示一下,速度与激情里的开车技巧吧?”
我:“??”
我纳闷地点点头,不知对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余光瞥见我点头后,安室透原本轻握着方向盘的双手调整了一个便于操控的姿势。
他笑眯眯地盯着前方的路况:“坐稳了,可能会有一些刺激。”
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许……挑衅意味?
话音刚落,安室透便一脚踩下油门。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感觉自己快要起飞了!!
物理意义上的起飞!!
我牢牢地抓着扶手,大惊失色地透过挡风玻璃体验着在立交桥上飞速变道横冲直闯的第一视角。
安室透轻声安抚道:“是会有一些推背感。”
此时的他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几乎快要破音,感觉自己的声音也在车内上下颠簸:“一些???”
我再也不说安室透开车平稳了!!!
原来我的男朋友还!会!飙!车!吗!!!
#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你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啊,谢谢!”
梦子面容肃然,语气郑重地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句自从下车后就一直在念叨的话。
同时,由于店长恰好端上拉面,她还见缝插针地转头挤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柔声道谢。
……好迅速的变脸。
安室透忍住笑意,伸手拿过调料瓶,帮她的阎魔大王拉面里加了一些醋,同样语气郑重地说:“你以后坐在车上时,我一定……尽量开的平稳。”
梦子:“……”
安室透看着女孩愈发凝重的脸色,向来波澜不惊的内心浮现出一丝忐忑。
果然刚刚还是露陷了吗……
但是在刚刚那种被“一看就仿佛挂着‘我不是好人’告示牌”的可疑黑车跟踪的情况下,要是想不发生正面冲突,只能用这种方法甩掉对方了。
——他的车座侧袋里还装着一把以防万一的枪。
安室透还不想这么早就让她知道……这些事情,他希望这位快乐的大学生能无忧无虑地度过这段时间。
背负这些黑暗事件带来的心理压力是难以估量的。
虽然他能感觉到女孩已经有所察觉。
……估计也瞒不住多久了。
安室透摸了摸鼻尖,在心里飞快地思考着对策和话术。
就在他斟酌着要不要适当地透露出一些无伤大雅的信息时,女孩再次开口了。
她尝了一口干笋,含含糊糊地指指点点:
“太危险了!!你知道刚刚我们如果被交警抓住,你的驾照会扣多少分吗!重新考驾多难欸——嗷嗷嗷这个好好吃!!!”
安室透:“…………”
然后,他便目睹着对方挂着一脸异常具有感染力的幸福表情,飞快地吸溜着面条。
她应该察觉到什么了吧。
但是默契地没有提起。
安室透失笑,也拿起了筷子。
他的女朋友的观察力真敏锐啊。
“所以,下次出门的话,我来开车吧。”
把一整碗香喷喷热乎乎的拉面风卷残云后,我餍足地提出了这个建议。
安室透挑了挑眉,夹起一块干笋:“你考了驾照吗?”
我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啊,我和绫乃一起去考的——哦哦,我好像还没来得及和你提起她来着。”
于是,我顺便简单介绍了一下绫乃。
然后,已经吃完的我便眼巴巴地看着安室透吃面。
他看了看我,缓慢地眨了眨眼,夹起一筷子拉面:“你还想吃吗?”
我看着桌上已经空了的大碗:“……不了!我间歇性减肥!前一分钟刚开始今天的减肥时间。”
安室透笑了笑,继续转头吃面。
此时突然反应过来的我:他刚刚是不是打算喂我!
他问我想不想吃的时候刚好夹起一筷子拉面!
可是没准只是恰好夹起打算吃呢……
我苦闷地纠结了一会儿,决定及时行乐。
我戳了戳安室透的手臂:“我变卦了,我又想吃了。”
还没等安室透反应,我便兀自张嘴啊了一声:“啊——”
我一边张着嘴,一边眨巴眨巴眼睛。
不管他之前是什么意思,反正我现在一概强行扭转成是要喂我的意思=v=。
安室透慢条斯理地用筷子扯下一小块鸡蛋,夹起来,放进我的嘴中。
他的嘴唇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喉结微动:“还想吃什么吗?”
我吧唧吧唧:“干笋。”
于是他又投喂了我一块干笋。
我感慨道:“别人碗里的东西确实比自己的好吃。”
瞄了瞄安室透的神色,我趁机拍马屁:“主要是因为这是你给我吃的!”
我又瞅了瞅他碗里的食物,哗啦啦地翻出菜单上的图片对照了一下,抑扬顿挫地合理论证:
“一份阎魔大王拉面里有许多干笋,但鸡蛋只有一份,而你先把唯一的蛋给了我一口,你心里有我。”
安室透:“…………”
每当他觉得自己的女朋友的奇思妙想已经神奇到一种境界时,对方就会火速蹦出一些新的想法来超越之前的里程碑。
可爱了。
吃饱喝足后,我百无聊赖地靠在椅背上,欣赏安室透吃面。
看着他的侧脸,我不由得想到了刚刚在车上颠簸时,一不小心摸到的车座侧袋里的东西——
感觉是一把枪。
现在想起来还浑身一激灵的我:“…………”
随身带枪还会飙车打架,我该不会是在和黑/道人士谈恋爱吧……
我顿时想通了安室透身上的那些谜团。
确实很像黑/道/人士。
尤其是那种温柔微笑着其实很腹黑能够一打十的黑/道头头!好多漫画里都是这么画的!
我纠结了一会儿,严肃地开口:“我个人是能接受的。”
一脸茫然的安室透:“?
我沉着冷静地撑着下巴:“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坚守自己积极阳光的本职工作。”
安室透:“……?”
我循循善诱:“温馨的咖啡厅才是你未来金盆洗手后最合适的归宿!”
安室透:“…………”
金盆洗手??
——不会吧。
他还没来得及提起……
他的女朋友就已经猜到他顺便兼职卧底了吗???
果然还是今天那场速度与激情的追击战露陷了吧……
他正想说话时,我便抬手打断了他:“如果我们未来能走到结婚这一步,或者会有孩子的话,我还是觉得正气凛然的家庭教育很重要的!”
安室透:“……???”
“……当然我不是在质疑我们的感情不能走到结婚这一步啦只是想说感情确实可能会有坎坷——”
安室透果断地又给我投食了一口干笋:“这个好吃,再吃一点吧。”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他狠狠地辟了莫名其妙出现在对方脑中的谣言。
听着车内环绕的“什么你不是黑/道/透透啊不黑/道/头头吗”的震惊发言时——
安室透觉得还是早点找个合适的时机解释清楚这一切比较好。
……组织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倒闭啊。
第二天又是社畜上班日。
我一脸苦大仇深地起床洗漱,在脑中思考着设计的大体思路。
昨天问安室透三围只是我恶趣味的一时兴起,真的要搞出成品来,还是得需要亲自去量一下他的各项尺寸数据。
我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
“……”
好……香……艳……噢……
我异常具有行动力地给安室透发了一条消息,约他晚上一起吃饭,然后来我家量尺寸。
为证自己的清心,我还特地发了三遍“这是为了快点开始进行那份设计元素”。
安室透回的很快,给了我肯定的答复,不过说估计会晚点,吃饭可能赶不上。
我原本还想着能不能趁着天还没完全黑的时候量尺寸……总觉得晚上气氛会有些微妙……
“……”
我默默地脸红了。
早知道就约周末的下午了!
就在我遐想的时候,妈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是问我有没有把上次寄来的特产给风见。
我:“……”糟糕,已经完全忘记这个远房表哥了!
自从上次出租车一别,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于是,我异常具有行动力地给风见发了一条消息,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出门时,我顺便捎上了那份快递。
……这会是什么特产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吃的喝的……
风见回消息的速度很快。
他说晚上不行,但是午饭可以。
于是我们便约好了一起去吃某家汉堡店,理由是风见想要该店最近和冲野洋子联名的周边。
中午,坐在那家汉堡店里,我和风见对着桌上的那一瓶香水面面相觑。
旁边还有一张我妈妈写的小卡片。
“亲爱的风见~辛苦你照顾我们家小梦子了~这是我们品牌下个季度将要推出的新款男香,请笑纳~”
“P.S. 这一款的味道很独特噢!目前只有我们品牌的香水有这种味道~”
我:“…………”
我妈说的特产……原来是我们家的香水吗……
远房表哥看起来完全不是会用香水的人啊……
风见明显也是一脸懵逼。
我想了想,决定用亲身行动化解此刻的尴尬。
我起身去收银台,小声问服务生:“冲野洋子的全套周边要买多少份套餐才能齐啊?”
服务生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他面带微笑,流利地说:“只要买八份就可以了哦~”
我果断掏出卡:“周边给我吧,套餐就不要了,送给接下来八位点这份套餐的顾客吧。”
服务生:“……?”
我满载而归地回到座位,给了风见一个大惊喜。
全套冲野洋子的周边显然比我们家的香水要有吸引力的多。
我拿起香水,若无其事地问:“请问我可以拆开闻一闻吗?”
风见吃了一口汉堡,非常大方地点头。
我胡乱地在空中喷了一点香水,本想凑近闻一闻。
……结果头顶的风扇把我的香水雨全都吹到了风见身上。
我:“……不好意思!!”
风见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不过这香水的味道确实很赞,而且很独特。
我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味道。
晚上,安室透如约来到了我家。
面对量尺寸这种需要身体接触的事,我本就有些紧张。
而我的紧张情绪在安室透脱下薄外套的那一刻达到了顶点。
我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哪怕已经在脑内畅想过多次,但面对现实中安室透的坦诚相见(?)时,我只会举着软尺,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可可可可可可可以了这这这这样够了!!”
他轻笑一声,非常配合地展平双臂:“开始吧。”
“我我我我我我帮你顺便测量一下买衣服一般都需要的数据好了这这这样你以后买衣服也方便选择……不过你穿什么都好看!!”
我前言不搭后语地缩在客厅角落里。
安室透揶揄道:“梦子,别这么紧张,结巴是很难改的。”
……于是我便安静如鸡心无杂念眼观鼻鼻观心地开始了尺寸测量。
嗯,量一下肩宽好了。
男朋友的脖颈线条好修长好好看啊……
我强行抛去心中的杂念,吞了口口水,凑近了安室透的肩部,默默地举起了软尺——
……等等。
我对穿搭装饰这一类东西的敏感度很高。
一瞬间便从安室透身上一如既往散发出的清新气息中抓取到了一丝少见的气味。
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还很独特。
我轻轻嗅了嗅。
我:“……”
我:“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风见的香水味???”
其实这是可大可小的一件事情。
兼职侦探的咖啡厅服务生与身为警部补的公安警察有接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没准风见下午出外勤时顺便进波洛买了杯冰美式呢。
然而, 自从昨天摸到那把枪之后,我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米花町的生活中好像有股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
虽然被掩饰得很好,但天下并没有不透风的墙。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来着吗——恋爱中人的堪比福尔摩斯。
夜色中的黑色身影, 手上的伤口, 车里的枪, 突然在立交桥上展开的惊险飙车,身上莫名散发出的冷厉气质……
我有种预感,如果安室透跟我说了实话, 平静的生活可能就会发生一些改头换面的大变化了。
……他该不会真的是黑/道/头头吧!!
我站在安室透的身后,提心吊胆地深呼吸了几下。
安室透在脑内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引发梦子对自己身份怀疑的线索。
……他甚至清理了贝尔摩德之前无意中掉落在车上的一根金色发丝。
但万万没想到,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会是风见身上莫名其妙的香水味。
“啊?这个味道啊, 是我中午吃饭时不小心沾上的。是让降谷先生感到困扰了吗?抱歉,我这就——”
傍晚在桥下交接任务报告时,风见是这么回答的。
而安室透当时还心情颇好地夸了一句:“没事, 这个味道还挺衬你的。”
此时发现原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安室透:“…………”
看来风见中午在跟梦子一起吃饭。
而且她确实是风见那个……远房表亲。
而且这个香水估计还是什么非常独特稀有的品牌,不然她不可能即刻就判断出这是风见身上的气味。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这时, 安室透感觉到颈后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温热的呼吸像小猫软乎乎的肉垫一样轻挠着他的后颈。
梦子的个子恰好到他的下颚处。
对于他可能给出的答案,她好像非常紧张,深呼吸了好几次。
以多年来在多重身份间转换自如的丰富经验为基础, 在听到对方那句话的一瞬间内, 安室透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无数能够继续天衣无缝地隐瞒下去的交涉话术。
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欺骗。
而他并不想欺骗她。
刚刚那句问话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沉默思考了数分钟后,我感觉自己还没做好接受答案的心理准备。
就像垂涎已久的限量盲盒一般。
因为对这个盲盒的期待值太高,很想拆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但又很害怕会看到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就在我想着要怎么和稀泥的时候——
因为距离很近, 我第一时间内便察觉到安室透喉结微动, 一幅是想要开口的样子。
我:“!!!”
我动作毫不过脑, 几乎是在一瞬间内便采取了最原始最朴实最有效的让人闭嘴的方式——
我伸手捂住了安室透的嘴。
伸的还是双手。
一只手迭着另一只手。
同时,一直攥在手里的软尺欢快地掉在安室透的脚边,发出“pia叽”的声音。
安室透:“…………”
我:“…………”
背对着我的坦诚相见·安室透。
掉落在一旁的外套。
我捂住他嘴的双手。
由于是双手而显得异常像我从背后环抱住他的霸道姿势。
他微微低下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