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亮堂堂的卧室,还是卧室外传来的烹饪声,都异常直白地告诉我——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醒来的那一瞬间,无数回忆涌入我的脑海中。
我:“……”
我:“…………”
我完了。
虽然有一大段时间的记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但是仅剩的那部分已经够我多次去世。
比如我说安室透可能会肾【哔——】。
我还说他不行。
我还叫他降谷零零零零零。
……好像还有些什么来着?
缺失的那一部分记忆……应该不会比这更丢人了吧……
我捏着被子,紧张地想。
“……QAQ”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消除其他人的记忆??
我急需!!
在这种办法出现前,我打算在这间卧室里装死直至永恒。
安室透?不见不见。
我头痛欲裂,深感身体沉重。
嘴唇也破了。
这和我计划中的野餐好像不太一样。
……我现在甚至穿的还是安室透的T恤。
酒精害人。
再也不喝加了可乐的波本了。
终于决定下床的那一刻,腿软的我一时头重脚轻,pia叽一声摔了一跤。
疼倒是不疼,但是声音很大。
发出这样的惊天动静,卧室门立刻被那位警觉的先生敲响也是早能预料到的结果吧。
“……”
屁咧!!!哪怕能预料到也丝毫不能让我冷静下来啊!!!
“梦子?你醒了吗?”
我安静如鸡地装死。
“梦子?”
门又被敲了几下。
我依旧眼观鼻鼻观心地装死。
“你没事吧?梦子?我进来了?”
我:“?”
眼看着门把手真的被对方扭动,我慌不择路地仿佛土拨鼠般飞快钻进了被窝里。
并把自己和被子卷在一起,成了一坨逃避现实的团子。
就像小时候逃避去打针或逃避开学第一天一样。
“梦子?”
我听见被窝外传来安室透清润的声音。
眼看装死不了,我只能闷闷地胡说。
“别管我了,我要在这里面度过下半生,直至去世。”
“再见,被窝外的地球人。”
“我要死在这张床上。”
还是社死的那种死法。
然后,我听见了安室透佯装疑惑的声音。
不是劝我出来,也不是安慰我他什么都不记得。
而是——
“可是,这是我的床啊。”
我:“……”
我:“…………”
怎么被他这么一说,就有点怪怪的?
我裹紧了小被几, 深觉无脸见人。
安室透贴心地给我找了个台阶下:“起来吃早饭了,梦子,你昨晚也没吃饭。”
我:“我不饿!”
肚子很应景地叫了一声。
我:“……”
被窝外传来安室透含着几分促狭的声音:“嗯, 我饿了。”
我:“……”
最终还是起来了。
我们默契地没有提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照镜子时,我发现我的嘴唇确实破了一个小口子。
是有点暧昧的印记。
我:“……?”
该不会是……安室透咬的吧?
……总不可能我昨天喝大了自己咬的吧。
我在心里认真地鉴定了一下安室透的形象。
嗯……我们确认关系以来, 也就kiss day那天亲过两次吧……昨天哪怕有过, 应该不会这么激烈……吧?
我昨天想不起来的那一大段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刺激的事情啊……
洗漱完毕后,我作鸵鸟状缩在餐桌旁, 默默地埋头苦吃。
喝了一口安室透给我做的醒酒汤后, 口中的涩感让我脑中又闪过了零星的记忆片段。
……安室透是不是受伤了来着?
我偷偷摸摸地瞥了他一眼。
安室透似是浑然不觉, 悠然自得地站在一旁, 举着哈罗的食盆, 往里面倒牛奶。
居然没有选择更加方便的下蹲动作……可疑!
我又瞥了一眼。
可恶, 他今天穿的是深色的衣服……完全看不出腰上有没有伤口的痕迹啊……
“你在看什么?”
他没有回头,直接挑明了我偷看的行为。
被抓了个正着, 我下意识地老实回答:“你的腰好了吗?”
闻言, 安室透扭过头来, 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说的是伤口啦。”而且我们也没有发生什么吧!!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拿着牛奶盒晃了晃:“你居然还能记得啊。”
我点点头:“嗯。”
安室透走到我身边坐下:“那你还记得别的事情吗?”
我:“……”
他撑着下巴, 轻描淡写道:“你还挺适合这件衣服的。”
我低头看了看这件无比宽大的白T:“……”
哪里适合了??
眼看着话题偏离正轨, 我努力地绕回来:“你别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你的伤。”
我非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安室透和我对视了一阵, 最终还是无奈地松了口:“一点小伤,擦破了皮。”
我不信。
但我感觉这已经是他能透露的极限了。
好吧, 面对这种颇有心计的猫系男子, 我要进退得当。
于是我乖巧地点点头:“哦哦。”
然后很冒犯地提议:“那你背着我在家里转圈圈吧。”
安室透:“?”
我盯着他:“既然只是一点点擦破了皮的伤, 那你肯定能够背我吧。”
安室透气定神闲地注视着我, 思索了片刻,轻描淡写道:“可以啊,现在吗?”
我:“……”
我状似无意地强调:“我会重重地把腿缠在你的腰上噢,这也可以吗?”
“重重地”还被我加了重音。
他微笑着点点头:“愿意为你效劳。”
我:“…………”
我无语凝噎:“你居然宁愿忍着痛都不说实话吗?我昨晚闻到很浓的血腥味了,而且为什么我会突然在客厅里被你一捂眼睛就睡着啊?是你做了什么吧!”
安室透看起来并没有想到我还会记得这些事,眼神流露出些许诧异。
似乎是在想什么借口。
我的心底突然冒出一点点莫名的……恼怒?还是委屈?不安?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有些伤心。
“我可以不知道你具体的工作,也可以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神秘的身份,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我低头看着桌上那碗冒着热气的醒酒汤。
热热的水汽蒸的我眼睛也有些发热。
这就是贪得无厌吗?
明明一开始表白成功后,我还想着什么“烟花绽放的时候是美好的”“这就足够了”“人生就要及时行乐随遇而安”。
当时我只想享受这段初恋的幸福与快乐,觉得哪怕安室透身上充满神秘与危险也没关系。
但现在我却越来越贪心,希望能够知晓对方越来越多的事情——
“但我想知道你是真真切切存在于我身边的。”
而不是像一团随时都可能会飘走的云。
自从抽到那些不同寻常的卡后,我总是会忍不住想:他现在是安全的吗?他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作为……便衣警察,安室透会不会哪天就突然从波洛里消失呢?
……噢,他甚至还有一个名字叫降谷零。
我垂着头,默默地喝了一口醒酒汤,不禁皱眉。
……好苦,这是用什么做的?
我管得这么宽,他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啊?
果然还是随心所欲随遇而安及时行乐比较符合我的人生准则……干脆像之前一样混过去好了!!
“对不起你就当我刚刚在胡——”我猛地抬起头。
“是刀伤,不算太深,已经处理完了。”
安室透几乎和我同时开口。
他紫灰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不耐,非常平静。
我怔怔地看着他。
安室透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颗糖,利落地剥开了糖纸。
“唔,我这几天要请假去一趟外地,可能会有一点惊险。”他笑了笑,把糖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有点震撼于安室透突如其来的坦诚:“……你是在跟我报备行程吗?”明明之前都不怎么跟我提起自己的事情。
安室透偏了偏头:“请店长准假……?”
我:“……好、好叭!”
可恶,心里突然有一点点点暖呼呼的。
他思索了片刻,突然开始坦言:“我有枪,枪法还行,在车里放了一把,这里也有。”
安室透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枪,放在桌上。
我:“?”
我持续震撼:“啊……好叭。”我上次在车里摸到了。
安室透持续输出:“我有时候开车会……比较激烈,上次其实是有人跟踪我们。”
我继续震撼:“……啊。”我上次确实在车里觉得“比较激烈”,不过为什么会有人跟踪我们???
……等等!怎么突然变成了仿佛相亲现场一样的局面!感觉对方马上就要掏出身份证工资卡工资条和房产证了!!
虽然安室透拿出来的是枪(。)
真心话局吗……?
相亲对象安室透继续坦诚:“昨天的事我都记得。”
我:“?”
“你昨天对着我说不认识降谷零,安室透才是你男朋友。”
“??”
“你昨天确实是我弄晕的。”
“???”
我就说怎么突然在客厅里站着站着就没有意识了??
而且这个情景怎么逐渐从相亲现场往更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像是什么带球跑总裁文的双方会面一样(。)
“你嘴上那个伤口是我咬的。”
“……好了可以了!!!我不想再知道什么关于你的真心话揭秘了!!!相亲可以结束了!!!”
安室透离开了好几天, 他不忙的时候会给我打电话。
走之前,他状似无意地跟我提起好像没人能来照顾哈罗。
看着安室透有些为难的表情,我自告奋勇地承担了喂哈罗的工作。
每天都去安室透家陪哈罗玩玩, 带它出去散步。
……所以我有安室透家的钥匙也是很正常的吧!
“那么,这是我家的钥匙。”
安室透非常自然地把钥匙放在我手上的时候, 我居然从手上这一小串钥匙中品出了千斤重量。
被这串钥匙击溃了理智的我非常脑抽地问:“你想要我家的备用钥匙吗?”
……于是安室透也有了我家的钥匙。
……嗯!这也很正常吧!礼尚往来!
而我每天一如既往地上班打卡摸鱼, 下班吃饭睡觉,全身心地投入于服装设计中。
大致想法已初具规模, 是一套好看的休闲西装, 胸口有一片银杏叶装饰。
身材好的人穿西装真的很好看, 非常显身材。
我怀着一点点涩涩的私心定了稿。
不过, 让我惊讶的是, 波洛楼上侦探事务所的那个柯南小弟弟也跟着安室透一起去了。
当时, 小兰恰好在波洛吃饭,我也在。
接到柯南的电话时, 向来温柔的她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你怎么能自己随便就跑出去呢!我找了你一个上午了!”
“不小心跟着安室先生上了车?冲矢昴先生也在?”
“柯南, 不能乱跑啊!很危险的!”
“欸?新一也在吗?”
那个叫新一的不知道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 小兰最终打消了去接柯南的想法。
我默默地吃了一口意面。
游戏里显示安室透的姓名后有一串问号,现实中的他是一个随时能掏出枪的男人。
那这位同样有一串问号的小学生柯南君……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米花町真的是人才辈出啊。
某天, 偶然在商场里遇到了风见。
于是我非常热情地邀请他一起吃饭。
毕竟是我男朋友的上司嘛。
我拉着风见去了一家连迹部景吾都评价为“勉强还可以入口”的餐厅。
“你辛苦了。”
上前菜的时候, 我郑重地对风见说。
风见神情复杂:“?”
我分外讨好地给风见的杯中满上了饮料:“我说的是你的工作啦,很辛苦。”
安室透作为风见手下的便衣警察都看起来一幅出生入死的状态, 那么风见的工作任务肯定更为惊险吧。
风见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飘忽:“……啊, 确实。”
不知为何, 近日, 我和风见之间的交流总是很尴尬。
是我的错觉吗?
我总觉得他面对我时有些……手足无措?
于是, 我非常贴心地说:“你不用这么拘束,虽然目前我们都算是一家人了,但我是不会对你管理下属的行为指手画脚的。”
“……”风见又噎住了。
我掰着手指算了算:“让我想想……表妹的对象要怎么称呼……嗯……表妹夫?”
风见看起来吃不下饭了。
“不好吃吗?”我善解人意地询问。
风见颤抖着叉起一块牛肉:“……不,非常好吃。”
我:“哦哦,说起来,最近我都在帮男朋友照顾狗狗呢。”
风见斟酌了半天,谨慎地跟我说:“哈罗有时候会自己在家里偷偷吃东西,你可能要注意一点。”
我:“咦?你怎么知道?”
风见:“……”
风见:“我、我也替降……他照顾过那只狗……”
风见不由得想到了“降谷先生这次主动提出让他不用去了”这件事。
我大受感动:“你真的是个好上司!!还帮下属照顾狗!!”
背负了许多的风见沉默地喝了一口水。
最终风见异常生硬地换了个话题,告诉我最近米花博物馆会有一场知名品牌的服装展。
“最出名的一件展品是一顶礼帽,上面有一颗很珍贵的宝石。”
风见状似无意地贴心建议我可以去看看这场服装展,毕竟和我的专业相关。
我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
直到风见跟我说:“这是你们家那个品牌的展。”
我:“……”
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风见:“不过这场展被怪盗基德下了邀请函。”
我耳朵竖起。
就是那个已经在我眼里掉了马的怪盗基德吗?
于是我去凑热闹了。
毕竟,知道了基德的身份后再看到本人,感觉是很不一样的吧!
那可是让魔女美人小泉红子也为之倾心的对象!
……虽然从红子口中得知了黑羽快斗的日常形象后,基德神秘的形象在我脑海中已经完全坍塌了。
看展那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我美滋滋地一觉睡到自然醒,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去了安室透家。
他还是没有回来。
哈罗已经和我很熟悉了,看到我进门时,欢快地跑出来迎接我。
“今天白天就不带你出去玩了哦,我要去看热闹……啊不,看展。”
我摸了摸哈罗的头。
“晚上再带你去散步好不好?”
哈罗好脾气地用头蹭了蹭我。
“你的主人还要再过三天才能回来啊。”
想到昨晚和安室透的通话内容,我有一点点郁闷。
有一点点点点点想安室透了。
我埋头抱了抱安室透家沙发上的抱枕。
我这几天来安室透家里时,想他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抱一抱这个抱枕。
不过……好像养宠物的家里一般都会有监控……
我脑中突然闪过这个想法。
“…………”
安室透家里应该……没有……吧?好像没看到……
我慌张地东张西望了一阵。
不然他岂不是能看到我每天傻不啦叽地在这里蹂/躏抱枕啊……
忐忑地从安室透家出来后,我决定坐电车去博物馆。
结果在出电车的时候,我被身后的人轻轻地拍了拍肩膀。
我扭头看去。
“安室透???”
据说还要三天才能回来的安室透非常绅士地微笑着在我身后站定。
“梦子。”
我有点惊讶:“你怎么没跟我说今天要回来呀?”
安室透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眸中透露出些许笑意:“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噢~惊喜啊~
他若无其事地替我挡开站台周围拥挤的人群, 主动接过我的包,挽着我的胳膊:“是要去看展对吗?”
我点点头:“嗯嗯,这都被你推理到啦。”
于是一起去了博物馆。
走到门口, 我发现这个展览居然要票……还要排队……我还以为是向广大市民开放的公益展……
我完全没有准备!
幸好展览负责人恰好在博物馆门口打电话,我一眼便发现了面熟的她。
是我妈妈的助理。
她非常热情地仿佛海底捞店员一样把我们推了进去。
中途,趁着安室透扭头看展览地图介绍的时机,助理悄声跟我说:“帮你拿包, 还挽着你的手, 看起来超贴心!长得也很不错!梦子你怎么都完全没有说起过呀!”
她在沉甸甸的包里翻找手机, 一幅想要帮我们拍合影发在群里的样子。
我:“要不还是算……”
旁边一位压低了帽檐的工作人员突然不小心撞到了助理的手肘, 她刚露了个角的手机又再次埋进了仿佛收纳了世界万物的包里。
我趁机拉着安室透就跑:“下回再聊!!”
一边跑一边想着助理八卦的眼神, 我觉得我的地下恋情可能要见光了……
“这还是我头一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走vip通道进来……”
走在因还没正式开放而相对安静许多的博物馆内, 想起刚刚的经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安室透笑眯眯地走在我身边:“梦子让人很有安全感呢。”
我:“……”
这种感觉仿佛霸总文学里的霸道总裁随手为怀中美人霸气包下一个展览……
恰好走到一个没人的展厅时, 我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美人。
好几天没见过安室透了,我有一点点点点点点想他。
我试探性地牵住了安室透的手。
他好像有些惊讶,但立刻调整好了表情,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轻地回握住了我。
他的指腹贴在我的手心上。
……怎么……变柔软了许多?
薄茧去哪里了?
我不禁回忆起安室透之前摩挲我手心的那种触感。
#这双手好陌生#
如果不是安室透突然闲的没事去做了手部美容护理, 那就说明……
四下无人。
我不动声色地抬眼看了看安室透。
心中一时涌过万千思绪,我眨了眨眼。
“你上次为什么没有接过我的房门钥匙呢?透哥哥是对我没有任何兴趣吗?”
我娇嗔一声,摇晃了几下他的手,眸光微动,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还特地放柔了声音。
身边的男人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随即轻挑眉梢, 非常绅士地说:“当然不是了, 梦子, 我只是想给你留出更多考虑清楚的时间。”
我面不改色地放下手:“喔。”
四周还是没有人。
于是我说:“我下次做作业能找你当模特吗?”
“我的荣——”
“那就这么说好了噢,基德?”
“……梦子?是因为我太久没能回来陪你所以有些不开心吗?”
“黑羽快斗?”以防万一有人听见,我没有说出声,而是做了个口型。
“梦子别开玩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找魔女红子确认过了哦,我不会说出去的。”依旧是个口型。
“…………”
对着眼前呆若木鸡的男人,我有些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看到安室透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多热情洋溢的表情,还真是很稀奇诶。”
几乎已经默认了自己身份的黑羽快斗:“…………”
我非常真诚地看着他:“安室透那天接过了我的钥匙啦,不好意思,小小试探了你一下。”
而且我从来没叫过他……哥哥什么的。
太、羞、耻、了。
是一个喊出来以后一定会被对方揪住不放直至永恒的称呼。
而眼前这个人毫无反应!
#所以他肯定不是安室透#
在读高中生黑羽快斗嘴角抽了抽:“我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快……”
我一脸严肃:“我们是纯爱。”
黑羽快斗:“……?”
他偏过头眨了眨眼,像是在回忆什么,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笑容。
随后,黑羽快斗顶着安室透的外表,给我抛了个非常荡漾的wink:“既然都知道我是基德了,为什么还愿意带我进来呢?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言语间满是试探之意。
他可能觉得我是什么智力值max的隐藏角色。
我诚恳道:“……因为一开始其实没发现,你扮的真的很像。”
和空气斗智斗勇的黑羽快斗:“…………”
他有些无奈地理了理刘海:“啊啦,我是只有那一个地方出现了漏洞吗?小姐你还真是敏锐啊。”
我想了想,本着不想欺骗高中生的原则,最终还是诚实地说:“其实还有一个地方啦,我从来都没叫过他哥哥噢,虽然他比我大。”
黑羽快斗眨巴眨巴眼睛,微微一笑:“原来这里也露陷了吗。”
我点点头:“是的,这个称呼有点羞耻,而你却非常自然地应下了,感觉这个作风很符合基德平时的风格呢。”
黑羽快斗:“……”
他想了想,也诚实地说:“我觉得你以后可能就需要这么叫了,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听到了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
我:“?”
他似是在遥望着我身后的展厅角落发呆,笑而不语。
瞎聊结束。
“如果你是想要那顶礼帽上的宝石,可以随便拿噢,我不会阻止你的。”
黑羽快斗挑了挑眉,一幅受宠若惊的表情:“噢?小姐怎么会对我这个小偷如此慷慨呢?”
我老实巴交地说:“反正你每次偷完宝石都会还回来呀。”
试探全部打在了棉花上的黑羽快斗:“……”
我非常淳朴地笑了笑:“再说了,我现在都知道你本名叫什么了,你不还回来我就报警抓你=v=。”
感觉异常挫败的黑羽快斗:“…………”
他确实发现这次的展览并没有太多的安保措施……这一家人都是这种风格吗……
我补刀:“而且一般也不会存在冤枉啦。被你看上的宝石基本不会有其他的小偷敢觊觎,找你准没错。”
黑羽快斗:“……”
我非常严谨地补充:“不过你要老老实实等到展览结束才能拿走噢,毕竟办展览可是花了不少人力物力的,最出名的展品丢失会影响我们公司的声誉,如果大家进来看不到出名的展品的话,可能会觉得白来了。”
黑羽快斗:“…………”其实他也算是免费给这个展览打广告了……
我厚着脸皮提议:“你能再表演一次那个吗?就是那个?再来一个wink看看!”
黑羽快斗:“…………”他是什么代餐吗!!
他思索片刻,不动声色地往角落瞥了一眼。
从不久前开始,那个角落就频频冒出森森寒气。
黑羽快斗不由得想到了上次险些在那位先生手中翻车的经历,顿时玩心大起。
于是黑羽快斗灿烂一笑:“那我就再表演一次吧!附赠个飞吻表演好不好!”
眼看着交易达成, 黑羽快斗也没有再磨蹭下去。
他绅士地弯下腰,举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行了一个轻柔的吻手礼。
“可爱的小姐, 非常感谢你的理解与慷慨。”
然后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朵娇嫩欲滴的红玫瑰,放在我的手里。
强行营造出了基德上班时一如既往的浪漫气氛。
我非常煞风景地问:“…………你是在强行走流程吗?”
出现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造型完好的魔法红玫瑰!!
黑羽快斗抽了抽嘴角:“哈哈。”
我偷偷摸摸地瞅了瞅对方此时的姿势。
虽然很浮夸,可是看到安室透的脸和身体做出这些行为真的很美观qwq。
听到安室透的声音说出这些话也好好听噢……可爱的小姐什么的……
悄悄打量时,我发现眼前的黑羽快斗的神色染上几分揶揄。
他好像看了一眼我身后的什么东西。
……刚刚wink的时候他也总是偏头来着!
看啥啊?有什么热闹不喊我一起瞅瞅?
我也看看。
我刚想转过头去的时候, 黑羽快斗突然轻声在我耳旁说:“梦子小姐, 你的这位男朋友可不简单哦, 但你却——”
他顿了顿。
“非常天真可爱。”
怎么突然开始夸我了?
我不好意思地捂脸:“……谢谢你啊=v=。”
感觉对方没听懂自己暗示之意的黑羽快斗:“……我和他可是有过交手经历的。”
我停住了转头的动作:“其实……”
其实我已经知道他不简单了——我本来是想这么说的。
结果话才说了一半, 便被手上的动静打断了。
“当当当当!”黑羽快斗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副手铐, 欢快地铐住了我的手。
我:“??”
“小姐, 你太没有警戒心了噢。”黑羽快斗轻声道,“要委屈你暂时做一下我的人质喔?我今天可是想全身而退的。”
他远远地朝我身后看了一眼:“而这位先生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
与此同时, 我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离她远点。”
……嗯?怎么还是安室透的声音?
我捏着花,怔怔地转过头去。
本以为无人的展厅黑暗角落里,一个身影慢慢地进入我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