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水灾,我有漂流安全屋/末世漂流岛屋生存by南绫
南绫  发于:2024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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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法却让她喝姜糖水驱寒?
舒馥:……
陈法光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有点无奈:“喝了吧,镇上缺药,你要是真的淋雨感冒了,没有药给你吃,到时更麻烦。”
姜糖水虽然一股姜味,但入口甜甜的,有一点微辣,还挺好喝。
其他队员似乎都回各自住处了,小楼一层也没别人,两人在沙发坐下,舒馥打算先感慨几句再问近况,毕竟上回见面还是七个月前在绥城,章恬攒的局。
如今她们穿过了半个骅国,在兰口省重逢,这样的巧合,正常来说都要先感叹几句的。
然而舒馥还没先开口,陈法就劈头盖脸把她骂了一顿,问她当初官方开始集体迁居的时候,为什么拖拖拉拉各种磨蹭?之后为什么又突然失联,一次失联还不够,又来第二次,以后是不是还打算继续失联第三次第四次?
舒馥其实挺想点头的,她单机了太长时间,这次第一个任务就能见到久违的好友,哪怕此刻被骂,也有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于是干脆不说话了,靠在沙发扶手上托着下巴看着陈法笑。
陈法:……
哎哟她这暴脾气!
陈法感觉脑门一阵抽抽的疼,直接伸手去掐了掐她的脸:“别傻笑,好好说话!”
舒馥于是把刚刚在洗手间里编撰完成的剧情简单说了说。
陈法她们三个和她太熟,为爱失联这种借口用在这里太过离谱,陈法绝对不会信,她自然也不会那样说。好在她和陈法第一次失联时间并不长,她们几个也都并不清楚她从绥城撤离时的详细过程,所以她现在主要解释的还是娄云城的事。
而这次,她给自己的人设是遭遇挫折但迎难而上的大女主生存者。
失联并不代表她有危险,手机没电或是损坏便是很好的借口,例如准备迁居的时候她和人发生了一点矛盾,手机坏了,后续又要准备物资又要赶车一片兵荒马乱,也顾不上联系。
再之后,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知道。
好在那时她已经离开了娄云城,但超级海啸造成的后续一系列灾难却辐射的很广,断网也是其中之一。
那种恶劣的天气下,她转移途中也不可能一帆风顺,车祸人祸,受了伤,住进了救援队的临时医务帐篷,之后便是长时间的养伤,继续失联也正常。
养伤过程里意外认识了不错的朋友,开始学习格斗防身术,和别人同行了一阵子,想办法在其他城市买到了新手机弄到一些物资,最后又因为什么事分开了。
那时她已经在兰口省了,最后便决定朝品城的方向去,因为她在那里有认识的朋友,对方给过她地址,她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对方。
“买了新手机,怎么也不先给我们发个消息,那时候这里网络还没断……”陈法叹了口气,似乎是听她这一路不容易,气也慢慢消了。
“起先信号不好,后来又没电了。”舒馥从背包里取出防水袋,这个手机自然是没电的。
陈法摇摇头,去一旁把拖线板提了过来:“充电。”
舒馥看看她:“充电器丢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算了……”陈法揉揉额角,看了眼她手机的型号,“等着!”
片刻之后,她又拿来了适合的充电器。
陈法看着舒馥把手机插上充电器,又想到了什么:“那你是在水淹之前就已经在镇子上了?”她会这样猜测是因为镇子上也有好多户居民自从她所在的队伍抵达后就一直没出过门,他们害怕外来者,堵死了门,靠着家里的存粮苟活。
“不是,我有船,我坐船过来的。”这个谎她撒不了,因为她对镇子一点都不熟悉,太容易拆穿了。
“船?”陈法吃了一惊。
“嗯,是两人座的充气船,上岸之前我把它藏起来了。”她有两个充气船,一个是打开状态的,另一个是船包状态的。
船包状态下的充气船确实不大,挺好藏的。
陈法无语:“两人座充气船和船还是有点区别的……”
舒馥不争这个,她问陈法需要用吗?需要的话,她可以再偷偷把藏好的充气船拿过来。
“别闹,我们队伍有几十个人呢……”
“可是,如果只坐我和你,还有你外婆的话,应该足够了。”群里其他三个人都知道,陈法这次回兰口省主要是为了她唯一的亲人——也是一手把她拉扯长大的外婆。
她从小父母离异,两个人都各自有了新欢,都不想要她,外婆很生气,骂她爸爸没良心,也也同样骂她妈妈——她自己的女儿。
陈法外婆年轻时当过文艺兵,性格也彪悍,既然女儿女婿没良心不想养,那她就和他们断绝关系,她自己养。
所以陈法虽然从小没有父母,但从外婆那里接收到的爱却不输给任何人,外婆教她做人的责任和道理,告诉她读书和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的重要性,从小让她锻炼身体,又教她防身术,让她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自立自强有自我保护的能力。
陈法和她们几个说过,外婆从小就对她要求严格,是因为自觉太过溺爱女儿,没把女儿教好,所以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陈法身上。
或许儿时还没明事理的时候,她一度不理解过,但随着她慢慢长大,当她发现自己比很多同龄人更能把握住自己人生的时候,她便明白了自立自强和拥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对女孩来说有多重要。
对陈法来说,外婆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在这样的灾年里,无论她之前选择西行还是退守,都不可能丢下她的外婆。
果然,随着舒馥说的这句话,陈法侧头看向了一旁的楼梯,楼梯通向二楼卧室,她的外婆应该就在楼上。
但……她们两个在楼下这么长时间,为什么都没看到她外婆下楼?
舒馥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小楼的门被人敲响,有人拿着一个保温杯进来了,不是舒馥之间见过的跟在陈法身后的队员,而是一张没见过的生面孔。她感觉到陈法身上的气息微变,像是一瞬间紧张和警惕了起来。
但她表现的并不明显,如果不是因为舒馥太了解她,根本不会觉察到。
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因为路近,撑着伞没穿雨衣。
“今天怎么这么早?”陈法开口。
“听到他们说你提前结束巡逻回来了,我就想早点过来。”他的衣着打扮和陈法以及其他几个队员的利落装扮不一样,这么闷热潮湿的天气,居然还穿了件白色长外套,乍一看像是医院里那种白大褂,脸长得还行,削薄立体,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表情淡淡,莫名有点装逼的感觉。
他把保温杯搁在桌上,扫了眼沙发上的舒馥,眼里的审视让她不太舒服。
随着他的靠近,舒馥闻到了空气里散开的消毒药水的味道,期间似乎还夹杂着一点臭味。
舒馥表情未变,再次仔细闻了闻,对方身上确实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腥臭味。
“怎么会有生面孔?”他拧起眉。
“是我妹妹。”陈法开口,只说了这四个字,显然不想多解释她是怎么突然出现的。随后,她转向舒馥,介绍道:“汤平,队里的医生。”
“你好。”舒馥轻轻开口。
汤平微一点头,从舒馥身上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陈法,表示这次的汤药里加入了新采集到的草药,叮嘱陈法一定要趁热给她外婆喝,喝完可以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有什么情况变化一定要找他。
一谈到药,陈法态度极好,一边点头应着,一边表示感谢。
汤平走后,陈法提起那个保温杯,直接进了浴室,将里面的药汁倒入下水道。
她再出来的时候,看到等在浴室门口的舒馥,脸色有点沉郁:“这种药治不了我外婆的病……”
她说着,似乎知道舒馥想问什么,又继续朝下道,“如果我的反应不是刚才那样,他们会找人过来,亲眼看着我外婆把这些……莫名其妙的药喝下去。”
“那外婆她到底——”舒馥这会是真的有点糊涂,不知道陈法外婆究竟是真的生病了还是没病。
陈法叹了口气:“你从外面过来,在其他地方有没有见到生……奇怪病症的人?”
舒馥想了想之前在网上拼拼凑凑看到的新闻,似乎哪里都没提到有人生病的事,于是摇头。
陈法点点头:“看来,要么外面是真的没有,要么……就是和我们这里一样的情况。”毕竟,生了这种病的人,时间一长家属都会惊慌,会下意识的想要藏起来。
陈法示意舒馥拿起背包,跟她上楼:“带你去看一下你的房间,还有——看一看我外婆。”
二楼最里侧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的陈法外婆听见脚步声,先是警惕的睁开了眼,见到来人是熟悉的外孙女,眼里的警惕立刻散去,之后她又看到跟着进门的舒馥,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外婆,这是小馥,你当年在我面前夸过的,就是我们宿舍最漂亮的那个。”
舒馥见过陈法的外婆两次,都是在她们大一刚刚入学的时候,她记忆里,陈法外婆身体健朗,不放心陈法独自一人远赴绥城读书,所以送过她两次。
每次过来都会给宿舍里的其他人带一大堆家乡的特产和零食,待人极好。
等到后来陈法适应了学校,她才没再过来。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陈法外婆脸色有些苍白,大约是生病的时间有点长,精神很不好,但还是朝着舒馥露出和善的笑意。
陈法坐在床沿,朝一脸担忧的舒馥淡淡笑了下:“放心,我外婆生病,是因为淋雨着凉引起的感冒发烧,加上之前一路奔波,又缺少药物,好好坏坏的,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这两天可能转肺炎了……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其他人不会信的,毕竟症状差不多,所以我没有和他们多解释……
一个多月前,去鹿城或许还能弄到药,但现在,去了也没用。药店早就被抢空了,有用的药早就被还在鹿城的其他队伍藏了起来。
不过队里会固定时间借大马那里的船,穿过洪水区去和鹿城那里的人做物资置换,上一次我已经私下找了对方队伍里的人,商量好交换条件,最多还有半个月,他们过来交换物资的时候就会帮我带成药过来。虽然交换要求高了一些,但眼下这种情况,能弄到正规的成药——”陈法的话被舒馥伸到她面前的手打断。
对方纤细的手指间拿着一盒她做梦都想要的药物,上面“阿莫西林”几个字耀眼到几乎闪瞎了她的眼睛。
“这个应该可以治肺炎吧?”她记得发烧感冒引起的肺炎属于肺部感染,是细菌性肺炎,吃抗生素类药物就行。
她见陈法怔怔的,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又从背包里扒拉出一盒头孢地尼、一盒奥司他韦和一盒布洛芬,“都给你,你研究一下,总能对症下药。”
这些药,退热止痛抗生素抗病毒都齐活了。
陈法看着舒馥愣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眼眶通红,才在眼泪下来之前站起身把舒馥一把抱住:“你这家伙……”
她声音有些哽咽,说到一半便没了声音。
舒馥完全明白她话里的未尽之意,她收拢手臂,拿着药盒的手轻轻拍着陈法的背:“嗯,我这家伙,虽迟但到。”

天黑了。
入夜之后的河西小镇完完全全陷入了黑暗,路上的街灯十盏里面只有一盏是亮的。陈法说这是为了省电,反正现在镇上有宵禁的规定,晚上没人出门,所以一条街保留一盏到两盏的路灯已经足够了。
镇上没有高楼,舒馥站在陈法给她整理干净的二楼房间的窗前,透过加固过的玻璃窗看出去时,只能看见一片影影绰绰的不同深浅的黑,而这种黑又氤氲在雨幕里,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这片黑暗并不安静,除了噼里啪啦的吵杂雨声,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动静。
她听见了隐约的哭声,一些争执声,不知道是从附近哪一栋小楼传出来的。天灾之下,总会有情绪不稳定的人。
镇子上的住户和队伍里的队员都很警惕,夜晚哪怕开灯,也不会开很亮的大灯,并且家家户户都拢着窗帘,不知道是不是怕周围太暗,屋子里这点光源会吸引外面的飞虫和爬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所以特意遮掩起来。
舒馥也没开灯,纯粹是习惯了低调和隐藏,在陌生的地方,总会刻意让自己不要置身于黑暗中的光源里。
陈法应该已经睡了,她这一整天还挺忙的,上下午都要外出巡逻,有人闹事队员也会来找她解决。
她上午看着她外婆吃了药睡下,便忙着给她收拾房间,中午的时候舒馥见过的几个队员过来了,说是小餐厅那里饭好了,问陈法新来的人去不去那里吃饭。
队里的情况,陈法在和舒馥一起收拾房间时和她简单说过,队伍叫阳灿小队,阳是阳光的阳,希望别总下雨,多出太阳,灿不仅代表灿烂,还因为队长的女朋友叫程灿。
现在世道艰难,物资紧缺,所以队伍不做善事不收闲人,有能力的人加入队伍后,每天也有相应的任务要完成。体力好会点拳脚的,有的是巡逻,有的去驻守山里的发电厂,有的则去队伍所属街区的无人屋宅持续深入的搜索物资。
身上有点技能的,就去修缮加固门窗,维修养护过滤水的机器,室内水培种植,饲养为数不多的一些鸡鸭,负责给队员做饭……
队员付出劳力,也能领取相对应的物资,享受一些优待,例如免费但限定份量的餐食。
除了队员之外,队伍里还有队员各自携带的家属——即非队员,不管是男友女友还是亲人朋友,只要不属于队员,就不能享受队员的福利。
所以,队员要么想办法在队伍里给自家家属找个活干,要么就是自己努力一点,多领取一些物资,养活自己家属。
陈法这边的情况就属于后者,不过她能力强,脑子聪明,又豁得出去下得了手,入队后没多久就被投票成了副队,如今享受的物资福利足够养活她和她外婆。
舒馥不想入队,也不想在这种物资匮乏的时候吃陌生人的餐食,更不想挂在陈法身上吸血,刚想开口表示自己会解决餐食,陈法却按住了她,然后朝自己队员表示,这是她妹妹,同样是她家属,她会负责她的日常生活,餐食照旧就行。
照旧的意思队员都懂,就是三餐和从前一样,还是只领一份。
陈法是副队,队伍里总归有机灵的队员,想和她拉进搞好关系,所以领三餐这种事,通常他们都会包掉。今天也一样,询问清楚之后,一人从雨衣下面取出一个装在塑料袋里的三层圆形大餐盒,小心搁在桌上,然后就走了。
等人走后,陈法立刻打开拿出餐盒一一打开,第一层是烤的焦黄的三个土豆,第二层是半盒水煮生菜,第三层是三个白白胖胖的手工大馒头。
阳灿小队的伙食很素,素到舒馥有点不忍心。
陈法却像是习惯了,脸色如常的进了厨房,拎出一个电饭煲和三副碗筷,电饭煲打开后,里面是还热着的米粥,应该是陈法外婆——病员特供。
之后,她又从冰箱取出一罐什锦酱菜,最后从柜子里取出两个罐头。
一个是五香牛肉,另一个是土豆排骨,她动作熟练的把罐头打开,将里面的成品菜倒入碗里,然后放入微波炉加温。
如此一来,一顿可怜兮兮的素餐立刻变成了四菜一主食,有荤有素。
陈法忙着加菜的时候,舒馥表示自己背包里有吃的,还说自己进镇子前,藏充气船船包的时候一起藏起了部分不太方便携带的食物,完全可以自己解决餐食。
她想上楼拿背包,结果被陈法一把从楼梯上拽了回去。
“别闹了,我好歹是个副队,多你一份口粮而已,用不着你给我省!”陈法把人揪回了餐桌旁,让她自己先吃,自己则盛了一碗米粥,取了一个大碟子,装上半个馒头,一些水煮生菜,一些配粥吃的什锦酱菜,最后又夹了两块五香牛肉,去楼上给自己外婆送餐。
舒馥当然不可能自己先吃,等着陈法下楼,才和她一起吃了这顿简朴的午餐。
午餐时陈法告诉她,其实队伍里伙食也没这么差,河西小镇旁边就是清河,无论其他物资再缺,鱼肉却是不缺的。
大马队伍里有两艘船,大的一艘队员自己使用,每天只要风浪不大,不出现极端天气,都会出去捕鱼。另一艘较小,便租赁给队伍里的人和所负责街区的其他居民,捕捞到的鱼可以换购给杂货铺,也可以自己吃。
这附近水域里的鱼都很大,实在没吃的,居民可以用各种东西去换,鱼肉可以吃到饱。
那些在这个镇子上看似无用的黄金物品,都可以穿越洪水区到鹿城和那里换购物资,那里的队伍收这些东西。
相比阳灿这支外来者的队伍,这里的部分居民更新相信大马的队伍,在两支队伍划分所属街区时,不少人便搬去了大马队伍的街区,渐渐的也接受和习惯了这种换购方式。
阳灿小队里没船,但从鹿城撤离的时候路还是通畅的,所以他们开车带上了不少物资,也吸引了一些有本事的人加入。
像山里那个瀑布发电厂,其实之前就在一次极端天灾里出了问题,供电断断续续的很不稳定,用电超过一定额度还会断电。
后来是阳灿这边队伍里的人想办法修好了,所以发电厂如今是阳灿的人在管,大马队伍想要用电,就得用其他物资来换。
一些米面,生活用品,做水培菜的种子,健康的活鸡活鸭,还有鱼,都在可交换的物资行列。
总之,两支队伍各有对方需要的东西,所以能在数次冲突之后,维持如今相对和平的局面。
而在如今的河西小镇,鱼是最不值钱的,只是因为缺乏可安全饮用的净水,所以在烹饪方面会单一一点。新鲜的鱼大多会制成烤鱼,或清蒸,有时家里鱼肉太多吃不完,便会用柴火熏制成鱼干,延长保存时间……
陈法说到这里,见舒馥咬着馒头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就知道她听出了重点,于是继续道:“嗯,午餐是有鱼肉,但我告诉他们我吃鱼过敏,所以每次他们都会换成其他的给我。你说我矫情也好,事多也罢,总之,在见过洪水区啃噬……的鱼类后,我不想再吃鱼了。
可能以后某天,世道更乱,物资更匮乏,当我快要饿死的时候,我会吃,但不是现在……你也别吃鱼,如果你想吃肉,我这里有很多罐头,午餐肉罐头也有,虽然没那么新鲜,但好歹吃着安心……”
几天前还在漂流岛屋里吃了一顿自制香烤鲈鱼的舒馥:……
舒馥当然懂陈法介意的点,因为这个点她也曾介意过。
如果没有能够自动筛选收获和“一键消杀”的自动水域钓竿,她应该也不会吃。
只是,她总觉得,让陈法如此介意吃鱼的原因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
毕竟和平年代,也有人吃食人鱼和鲨鱼,食人鱼甚至被很多人评价为高蛋白高营养价值,称赞其肉质鲜美……
舒馥伸手拉上窗帘,在黑暗里取出抽奖转盘,开始抽奖。
第一转,蓝色四等奖:木筏围栏×5
第二转,红色三等奖:水果大礼包×10
两份都是非常实在的奖励,木筏围栏是她之前想要的,而像水果这类鲜食,永远都是多多益善。
因为手环空间有限,她暂时没有领取水果礼包,所以也不清楚里面具体有哪些水果,但红色大礼包从来没差过。她打算寄存这个奖品在抽奖转盘里,等到哪天自己空间里面囤买的水果消耗到差不多的时候,再领取这个奖品。
她对奖品挺满意的,但又不是特别满意,毕竟她现在不在漂流岛屋里,这个镇子又让她觉得古古怪怪的,现阶段她对随身防护罩的需求更高。
不过这个奖太难出了,看来下次抽签之前她还是得好好洗手,涂上香香的护手霜,虔诚祈祷,提高欧气机率!
这是舒馥在小镇上的第一夜,房间太小不适合摆出木筏,虽然这栋小楼里只住着陈法、陈法外婆和她三个人,但这是长时间来第一次在漂流岛屋之外的地方过夜,加上时间尚早,她有点失眠。
夜晚温度回落到二十度左右,室内不算很热,仍有些闷和潮湿,床上用品都是陈法帮她刚换上的,现在天气热,也不用什么被子,盖一条毯子足以。
舒馥睡不着,又坐起来靠在床头,落地灯离的有些远,又太亮了,她便从空间取出充电小台灯放在床上,之后又拿出笔记本和笔,再次翻看之前记录的灾难大纲。
她一边查看,一边取出一瓶草莓牛奶慢慢喝着,查看之后,将“水生物变异”几个字圈了出来。
这是到目前为止,唯一还没发生的灾难,这次的怪病,恐怕和这个脱不开关系。
舒馥翻到新的一页,把已知的几点记录了下来。
第一,阳灿小队里肯定有得病的人,因为陈法说过“症状差不多”,估计还不止一个,所以才会有汤平熬药送药一事。但他似乎对这种病挺忌惮的,甚至有些杯弓蛇影,例如陈法外婆,明明是感冒发烧肺炎,仅仅因为症状相似,就非要让她按时服药。
第二,河西小镇网络断了好一阵子了,这里的人并不清楚目前外面是否有更多的病人,但他们穿过洪水区去交换物资时,也从不那些交换物资的人提及怪病相关的事,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所以才会导致阳灿小队对外界生病的消息知之甚少。
通常情况下,治病和了解外面情况,应该比保密更加重要吧?
舒馥虽然好奇,但陈法目前不说清楚,肯定有她自己的考量,她也不会拉着对方追根究底。
左右她现在出不了河西小镇,还是既来之则来安,躺平等待下一个任务的出现吧。
只是可惜,空间的秘密不能曝光,否则还能给陈法和她外婆加加餐,像现在这样锁了门躲在房间开小灶的时候,会有一点对不起陈法的感觉……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舒馥心里这样想着,手却熟门熟路的从空间摸出一碗洗干净的车厘子,慢慢吃起来……
她边吃边自我鄙视的叹了口气,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以及,这么早睡不着,要不然戴上耳机看会综艺节目?
陈法外婆叫陈跃贞,年轻时当文艺兵的时候,每天也需要进行体能训练,即便后来退役了,每天体能训练的习惯依然还在。所以相比同龄人,她的身体十分健朗。
据陈法说,她大学放假回老家时,她外婆总会找机会时不时偷袭她,以此检测她在绥城的时候没有偷懒,有没有坚持每天体能训练和做防身术练习。
她年纪虽大,但身体底子好,也因此,哪怕眼下没有挂水退烧消炎的条件,舒馥那几盒药物的出现,也让她在四、五天的时间里慢慢恢复了精气神。
她不仅能下床,还开始利用屋里有限的家具和家居用品做简单的体能练习。
舒馥第一次经过看到扯着一块毛巾举过头顶做深蹲的陈法外婆时,在原地呆立了足足有一分钟。
陈法从后面搭住舒馥肩膀,见怪不怪的道:“只做深蹲她已经很克制了,说明身体还没完全复原,你多看看,习惯就好。”
舒馥:……
但是,陈跃贞身体的好转,仅限在这栋小楼内。
每每别墅里出现除她们三个以外的人时,陈跃贞都会回到楼上房间躺回床上。
汤平每隔一天会亲自过来送药,陈法依旧会脸带感激的接下,然后在对方离开后脸色沉冷的倒入下水道,之后洗干净保温杯,等其他队员帮她带餐时,再让他们带回去还给汤平。
至于其他那些队员,即便陈跃贞没有回房避开,他们也不会随意鲁莽的上楼,这里毕竟是陈副队的住处,最多在过来的时候关心问一下陈跃贞的病情。
陈法每次都言简意赅。
也会有比较愣头青的队员,询问之后私下嘀咕,说天灾频频已经够可怕了,现在又这么多人生病,药也没有,一旦病了真的很难痊愈……
这个说话的人很快被旁边的其他队员拉扯着制止了,几人离开前还回头看了陈法好几眼,似乎是怕她生气。
小镇的夜晚总是不太安宁,黑暗里总伴随着一些哭泣声和争执声,有时片刻就会停止,有时会断断续续延续很久。
她在小镇的第五个晚上时,半夜突然被外面传来的凄厉叫声惊醒,那叫声拖长了调子,听得舒馥有些毛骨悚然。
因为陈法这栋楼靠近外面街道,她一时也分辨不清那声响究竟是来自外面街道,还是这片队伍入住的民宿区。
她站在窗前朝外打量了很久,只隐约觉察到民宿里某栋小楼的大门开了,有几个人冒雨跑出来,进了另一栋楼,然后隔了好一会,那些人又出来了,似乎还多了几个,不知道带了什么,并没有回原来的小楼,而是拐了个弯,朝民宿区内侧而去,很快彻底消失在夜雨里。
因为整条街只有两盏路灯,外面实在太暗,任凭舒馥怎么努力,都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轮廓。
但在舒馥看来,能让人摸黑冒着大雨,半夜不睡觉进进出出的,绝对不会是一件小事。
她相信所有人都应该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可不仅附近其他小楼里的人没出来,就连睡在她隔壁的陈法和陈跃贞也都没动静。
第二天来送早餐的队员脸色都不太好,黑眼圈很重,看着像是失眠了大半个晚上。
看他们这幅模样,很明显都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但他们对此都闭口不提,放下餐就走,话也比平时少。
舒馥目送几个队员离开时,陈法从她身后拍了拍她肩膀,拉回了她的思绪:“镇上不算太平,尤其天黑之后,这也是我和你说过天黑后不要出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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