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后院盛宠日常by故冬葵
故冬葵  发于:2024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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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歇会儿?”秋霜把小榻铺好,躺一个人上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耿婧娴:“嗯,你们说,一会儿多西珲醒了,不会哭吧?”耿婧娴应了一声,但是却没有躺下,心里惦记着孩子,也不知道别的父母出远门,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耿婧娴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可是心里就是忍不住的担心,从孩子出生后,她还从来没有离开过。
霜红:“主子您放心,昨晚五阿哥说了,今日他一早就过来接四格格去前院,有五阿哥在,四格格不会哭的。”
这倒是,他们姐弟二人关系亲近的很,而且多西珲对曜儿的话也很信服,有曜儿在的话,倒是可以把多西珲哄好。
耿婧娴这么安慰着自己,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起的太早,耿婧娴原本只打算在小榻上躺一会儿闭目养神,没想到这一闭眼倒是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发现胤禛坐在旁边看书,马车里已经没了秋霜霜红的身影。
耿婧娴从小榻上坐起来,“爷。”
胤禛放下手里的手,摸了摸耿婧娴的脸:“醒了,饿不饿?”
耿婧娴摇摇头:“不饿的,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我们现在已经出城了吗?”马车的帘子和小窗都是拉下的,耿婧娴看不到外头,但是隐隐透出亮光,天应该已经大亮了。
而且马车有轻微的晃动感,应该是正在赶路中的。
“刚回来有一柱香时间,出城了。”胤禛说着,把跟车夫坐在一块的秋霜叫进来,伺候耿婧娴简单的梳洗一番。
梳洗后,胤禛又从小柜子里拿出点心来,摆在拉开的柜子变成的桌子上,这些点心都是让府里的点心师傅做的,耿婧娴爱吃,府里师傅做的点心又对她的味。
耿婧娴吃了两块点心就不吃了,已经从小榻上起来,坐到胤禛身边,胤禛一手拿着书在看,一手牵着耿婧娴的手在手心里,偶尔捏上一捏。
耿婧娴无事可做,动了动腿,然后看向马车的小窗,小窗的帘子也是放下的,耿婧娴悄悄的瞥了一眼认真看书的胤禛。
她掀开帘子看一眼外头,四爷应该不会发现吧?
于是,耿婧娴轻轻的抬手,捏住帘子的一角,正准备掀开一点,突然像是有感应一般,转头看向胤禛,明明刚刚还在看书的胤禛这会儿已经把视线放在了她身上,书也被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眼神带笑的看着她。
耿婧娴:……
呃,多西珲被抓包的既视感啊。
胤禛笑道:“之前是谁说多西珲来着,这会儿变成自己就不说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耿婧娴:哪有那么严重了。
胤禛抬手替她把帘子给拉了起来:“已经出城了,外头除了山就是树,也没什么好看的。”
外头都是山水,并没有人,就是掀开看也无伤大雅,不会有人说不合规矩一类的话。
胤禛掀开的帘子,耿婧娴就往外瞧了一眼,果然同胤禛说的,外头都是山和树,连朵花都看不见。
耿婧娴稍稍探头往外看了看,前方,看不到皇帝的驾撵,往后看,看不到队伍的最尾端。
耿婧娴没出过远门,但是也得感叹一句,皇帝的出巡,架势真不是一般的大。
看了一会儿耿婧娴就不看了,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不过帘子倒也没有放下,拉开帘子,偶有微风吹进来,这个时候还不燥热,微风拂面还是挺舒服的。
胤禛打开柜子的另一面,拿出话本子给耿婧娴选。
耿婧娴惊讶:“爷连话本子都准备的有?”
耿婧娴惊讶的盯着小柜子,又是点心茶水,又是话本子的,还能变成桌子,怎么就跟个百宝箱一样?
胤禛:“从京城出发,我们会在避暑山庄待上一个月,在木兰围场也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在路上,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路上解闷看的,到了避暑山庄再换新的。”
胤禛随圣驾过很多次,自然是清楚这些的,随圣驾出巡,这代表圣宠,代表皇帝看重,但是这一路上也很折腾劳累,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多西珲跟来,胤禛也没有同意的原因。
耿婧娴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靠着胤禛身上,二人一人看一本书,时间久了,耿婧娴也有些受不住,马车里再舒服,那空间总归是不够的,想起来走走也不行。
胤禛:“坐不住了?”
耿婧娴巴巴的点头,能出来玩确实高兴,可是这一坐就是两个多时辰,谁坐的住啊?
胤禛:“再过一会儿应该就能停下休息了,快了,再忍忍。”
被胤禛哄着,耿婧娴都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耿婧娴:“也没事,我能坚持的。”
胤禛笑着摸了摸耿婧娴的头,除了在路上累一些,但是到了地方还是好玩的,他就想带耿婧娴出来瞧瞧大清的大好河山。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收到命令,就地扎营休息,让大家都可以下马车走动走动,解决一下自己的私人问题,并且让随行的御厨给准备午膳,饿了谁都行,但是不能饿着皇帝了。
车队停下后,胤禛需要去前头给皇帝请安,还是把苏培盛留了下来,苏培盛得了胤禛的吩咐,陪着耿婧娴在扎营的草地上走动走动,活动活动腿脚。
耿婧娴还碰到了十三福晋兆佳氏,这次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也在随行名单,不过十三阿哥府上是兆佳氏随行,十四阿哥府上是他去年新进府的一个格格。
兆佳氏是嫡福晋,同完颜氏关系又好,自然不会去同那位格格说话,所以直奔着雍亲王的帐篷这边过来,找耿婧娴说话来。
“小四嫂。”兆佳氏叫了一声。
他们爷交代了,小四嫂是第一次出来,让她多跟着说说话,要是有不懂的,才好提点提点。
这个小四嫂她还是没意见的,瞧着四哥对她很是宠爱,四嫂对她也是百般夸奖的,既然他们府上都没意见,没得她一个外人有意见。
她们爷交代了多照顾,她听她们爷的吩咐就对了。
耿婧娴:“十三弟妹。”耿婧娴回以一笑。
兆佳氏:“小四嫂第一次来,坐了那么久,不习惯……”那个‘吧’还没出口,被一道女声打断。
“你就是雍亲王最宠爱的侧福晋?瞧着也不怎么样。”声音里都是轻视。
耿婧娴随着声音看过去,不是八福晋又是谁呢?

八福晋郭络罗氏,耿婧娴没有接触交谈过,但是能认出来。
这个没有接触交谈过不光是现实里,梦里也没有过。
也是,现实里她晋为侧福晋这么几年了都不曾和八福晋有过交集,梦中她只是个小格格就更别说有交集了。
梦境里和她相关的事没有八福晋,但是现实里,她听过八福晋不少的事。
八福晋出身好,同宫里宜妃娘娘同出一支,身份尊贵,嫁给八阿哥后,八阿哥独宠她一人。
好吧,说什么独宠,其实听的最多的就是八福晋为人善妒,八阿哥后院也有其他女眷,但是据说八福晋不让八阿哥去,而且还听说八福晋会磋磨后院女眷。
这也是当初选秀知道她进的是四爷后院她娘松口气的原因,毕竟八福晋善妒,四福晋和善,这名声外人皆知。
当初弘曜多西珲的满月宴八福晋也是在场的,但是没说话,可能是根本没把她看在眼里,后来她成了侧福晋,有了进宫参加宫宴的资格,宴会上也碰到过几次,但是没打过招呼。
耿婧娴虽然以前没有和郭络罗氏打过交道,但是她也并不想和郭络罗氏打交道,以前不想,现在也不想,毕竟听说郭络罗氏不仅看不上自己府上的妾室,连别的府上的妾室也看不上。
而就刚刚郭络罗氏的那语气,显然是来者不善的。
“八嫂,你也来了啊。”兆佳氏见状,叫了一声八嫂,然后上前一步,把耿婧娴拦住一半的身影。
都是嫡福晋,可不存在兆佳氏要给郭络罗氏请安的道理,不过八福晋到底是长,先开口问好还是没问题的。
“见过八福晋。”耿婧娴也朝八福晋行了个半礼,身为侧福晋,且她是亲王侧福晋,是四爷府上的女眷,八爷目前还是贝勒,八福晋只是贝勒福晋,她亲王侧福晋的身份并不比贝勒福晋低。
没错,现实里有很多变化,一废太子时八贝勒没有如同梦中那般冒头,也没有在皇帝提出让大臣们提议立哪位皇子为太子时朝中大半人都提出八贝勒,所以,虽然也有些牵扯,但八贝勒也只是被禁足三月,罚俸半年,胤禛他们册封亲王时,没有八贝勒的份儿。
而且,现实中更没有梦中皇帝对八贝勒说出的那句‘辛者库贱妇所出’的诛心话语,又因为之前皇帝遇刺,八贝勒也在保护皇帝中受伤,所以,今年的随行八贝勒也是在名单内的。
郭络罗氏上下打量着耿婧娴,她自己府上的事就不少,平时也很少关注其他皇子府上的事,但是对耿婧娴她是有些印象的。
因为耿婧娴运气实在是好,居然生下了龙凤胎,她自嫁给八阿哥后,最大的心愿便是替八阿哥生下一儿半女,不一定要儿子,哪怕生个女儿也是好的。
为此,她这么多年来看了不少太医,民间大夫,吃了不少调理的中药以及各种生子偏方。
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没有一个有用的,她不仅没有生下过孩子,甚至连怀都没有怀过一次。
可是这耿氏却能一胎双生,还生下龙凤胎平安养到现在,应该也有四岁多了吧,这让她是羡慕嫉妒的,但是她又看不上耿氏的出身和身份。
当初五公主也是成婚多年未有孕,后来一朝怀孕,她还去问过五公主,五公主却什么也不肯说,后来还是买通了公主府的一个奴才,才隐约知道,五公主曾经感叹过正是因为抱了雍亲王府的龙凤胎才有的身孕。
听闻这个,她自然也是心动的,只是她们爷和雍亲王虽是兄弟,但是向来交情不深,这俩孩子又是庶出,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介意的。
思考了好几日后终于下了帖子给乌拉那拉氏说要上门拜访,乌拉那拉氏倒是客气的接待了她,只是在她提出想见见龙凤胎的时候拒绝了,说什么孩子小,那几日有些咳嗽,不好带出来。
她当时忍着没发作,回府后都快气炸了,合着见五公主,给五公主抱那就是健康的,就是可以的,她想见见就是孩子小,还生病了,怎么,她是灾星上门吗?
她都不嫌弃那对龙凤胎是庶出了,她们反倒还拿乔起来。
所以从那天起她就记上了。
上个月雍亲王府上又闹出什么宠妾灭妻的事来,她当时就觉得一切都是活该,你乌拉那拉氏不是贤良淑慧吗,现在好了,被个妾室压头上了。
原本出巡她是不知道雍亲王府随行的女眷是谁的,还是刚刚下马车活动时听说了是耿氏,这才专门过来的。
仔细打量过耿婧娴后,郭络罗氏用帕子捂嘴摇了摇头,“原来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雍亲王宠妾灭妻的人就是你啊,实在是不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当初不肯让她抱龙凤胎的是耿婧娴还是乌拉那拉氏,但是乌拉那拉氏是嫡福晋,又是嫂子,她再嚣张也不会公然对上乌拉那拉氏,而这耿氏,只是一个妾,虽然是侧福晋,但终究不是嫡妻,她自然是不怕的。
耿婧娴:“八福晋这话是什么意思?妾是不怎么样,那也是万岁爷指进王府的,是皇家玉牒记名的,八福晋是觉得万岁爷的眼光也不好吗?还是觉得万岁爷指错了人?”
郭络罗氏面色一顿,因为她还从未遇到过敢当面反驳她的妾室,无论是她们府上的,还是其他皇子府上被她说过的妾室,没有一个敢当着她的面不满的。
而且,耿婧娴不光反驳她,还把万岁爷给牵扯进来,她敢说万岁爷的眼光不好,给雍亲王指错了人?
郭络罗氏:“你少胡搅蛮缠,本福晋什么时候说到皇阿玛了,倒是你,身为妾室,妖妖娆娆的,只会狐媚爷们,是四嫂脾气太好了,才纵着你,若是在我府上……”
“你也知道我不是在你府上。”耿婧娴直接打断郭络罗氏的话。
“八福晋,按着规矩,你是贝勒福晋,而我是亲王侧福晋,原本见着你我可以不行礼的,只是我记着规矩,倒忘了有些人不记的规矩。”因为按规矩,郭络罗氏也该给她回礼的,亲王和贝勒中间可还隔着郡王,亲王侧福晋身份本来就不低。
“你……”
然而没等郭络罗氏说话,耿婧娴又开口了:“而且,刚刚听八福晋的话,你是知道我不是你府上的人,既然如此,我如果有任何出格不符合规矩的事,自有我们福晋,我们爷来处置,雍亲王府的事,何曾沦落到要看到八福晋插手的地步?”
“要不,我去问问我们王爷,或者是问问八贝勒,看看有没有让弟妹管叔伯家后院事的规矩来?”耿婧娴小嘴叭叭的,根本就没给郭络罗氏说话的机会。
胤禛若是在,大概会知道多西珲年纪小小小嘴就厉害是随了谁了。
“你,伶牙俐齿,我不和你一般见识。”郭络罗氏没讨到好,特别是耿婧娴不光提到皇帝,还说要去问八爷。
其实这两个月她和八爷的关系也有点闹僵了,这次出巡也是为了缓和二人的关系,她姑母,也就是宜妃娘娘特意找八爷说的。
她不希望第一天就闹出什么事来让八爷不开心。
所以,说了两句后就急慌慌的带人离开了。
郭络罗氏走了以后,兆佳氏才松了口气,看向耿婧娴的眼神都不同了。
“我原本还担心小四嫂你被欺负呢,这八嫂吧,最是见不得别人受宠,之前我们府上的张格格也被她数落过,其他皇子府上也有被她数落过的……”兆佳氏没想到耿婧娴不光没有被八福晋欺负到,反而来找麻烦的人先落荒而逃了。
说实话,她也不喜欢八福晋这么的指手画脚管她们府上的事,当初张氏被八福晋数落时她就有些忍不住,张氏是她府上的人,有错她这个嫡福晋又不是死的,自己会管,用不着八福晋在这儿显摆。
但是当时人太多,而且她那时也才同十三爷大婚,就没好意思,现在看到郭络罗氏因为这种事吃瘪,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你有本事就把你自己府上的事管好了,管其他府上的事做什么?显得你能耐,还是显得别人都没用?
耿婧娴朝兆佳氏笑笑,没说什么。
她倒是不怕得罪郭络罗氏,她说的本就在理,在外,她是雍亲王侧福晋,她的身份是皇帝都承认的,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畏畏缩缩的任由郭络罗氏对她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她是雍亲王府的人,自然有乌拉那拉氏管着,再不济,这次随行的后妃中还有德妃娘娘,哪怕她做了什么事失了规矩,要被教导,那也轮不到她郭络罗氏来。
一个贝勒福晋就想给亲王侧福晋没脸?谁给她的权利?
耿婧娴自知出门她代表的就是雍亲王府的脸面,代表的是四爷的脸面,她才不会傻等着任由郭络罗氏数落。
耿婧娴这会儿说的底气十足,不过等胤禛回来时耿婧娴连忙把这件事说给胤禛听。
耿婧娴:“爷,我把八福晋气走的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胤禛面色有些冷,不过不是对耿婧娴,而是对那没有规矩和自知之明的郭络罗氏,老八找人参他的事他还没出手,这刚出巡第一天,郭络罗氏就找上耿婧娴的麻烦,可真是好本事。
胤禛:“有什么关系,你说的没错,你是亲王侧福晋,何必怕她?骂回去就骂回去了,下次她再敢来,你还骂回去,天塌了都有爷顶着,怕什么?”
有胤禛这句话,耿婧娴心里是真的安稳了。
而这一点儿小插曲,皇帝和德妃很快就得了消息。

这次停下来因为要用午膳,所以时间略长,约莫一个半时辰左右。
这会儿,皇帝刚用过午膳,李德全便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帝知道。
皇帝:“老四家的真那么说?”
虽然是侧福晋,但是叫一句老四家的也没错,可不就是老四家的?
李德全:“传话的人是这般说的,说是听的真切,耿侧福晋就是这般说的,八福晋没了脸,走了。”
皇帝哼了一声:“她能有什么脸?”
对郭络罗氏这个儿媳妇皇帝实在是不满意,嫁给老八这么多年,也没能给老八添个一儿半女的。
不过,她是嫡福晋,只要不犯错,一辈子没有生育也没太大关系,但是,老八府上连个庶出的孩子都没有,这就有些过了。
当初是老八亲自来他跟前求娶的郭络罗氏,又有宜妃在一旁劝着,他也就同意了,只是怎么也没想到郭络罗氏会是这样。
好在老四家的也不是个软柿子,难怪老四要推出一个挡箭牌会把这耿氏推出来。
既然是宠妾,那必然要宠出态度来,而且一个受宠的亲王侧福晋被一个贝勒福晋给欺负了,说出去都是老四没脸。
还好这件事耿氏做的不错,没丢了老四的脸面,若是耿氏这‘宠妾’自己立不住,他是得考虑让老四换个宠妾对象了。
至于郭络罗氏,他也不至于因为今天的事去责罚她,他一个皇帝,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来关心这些事,最多就是让宜妃或是良妃去点点郭络罗氏。
想着,皇帝叹了口气,若是老四的身体没出问题,那就好了。
而德妃处,听说了这件事倒是不惊讶,她听乌拉那拉氏提过了,耿婧娴瞧着安分规矩的,其实并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性子,只要她占理,她就不会白白让人欺负了。
不过,她不会让人欺负的原因恐怕不光是她占理,更大的原因还是胤禛,因为胤禛给她的底气她才敢反驳回去,如果她还是一个无宠无势的格格,今日只怕也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德妃:“只是小歇,就不让她们折腾了,等晚上到了驻扎点,你让人去把耿氏叫来。”
德妃不是第一次随行,依着这速度,今晚肯定是要在野外安营扎寨了,这个时候倒是不必折腾耿氏过来,她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是。”
休息了一会儿,队伍又开始出发,晚上安营扎寨休息时,德妃还让人去请了耿婧娴过来说话。
耿婧娴猜可能是因为八福晋的事,不过她不怎么担心德妃会责备她,毕竟她刚刚代表的可是四爷的面子,虽然同德妃的相处不算多,但是她知道,德妃对四爷这个儿子很是维护,和梦里母子关系势同水火并不一样。
果然,到了德妃的帐篷,德妃丝毫没有见怪的意思,甚至还光明正大的夸她做得好。
耿婧娴:倒也不必夸。
就这样走走停停,二十来天后,终于是到了避暑山庄。
这一路上,其他的都好说,就一点,洗澡用水不是很方便,虽然不会缺了水用,但比起在家里用要麻烦一些。
所以到了避暑山庄,胤禛去皇帝跟前当值后,耿婧娴第一件事就是让霜红她们去小厨房烧水,舒舒服服了泡了个澡。
“主子,这个力道如何?”洗澡后,秋霜给耿婧娴按摩头皮,耿婧娴舒服的闭上眼睛。
“嗯,就这个力道。”耿婧娴舒服的闭着眼,“我们秋霜又温柔又有手艺,谁要是娶了你,可是有福了。”耿婧娴笑着道。
只是说着说着,突然睁开眼,她就说她忘了什么事。
耿婧娴坐起来,秋霜的手停在半空中,不解的看向主子,而耿婧娴的目光正一一打量着秋霜和霜红。
秋霜和霜红二人对视一眼,对自家主子的眼神隐隐有些发毛,主子怎么这样看着她们?
霜红:“主子,您,怎么这么看着奴婢们啊?”
耿婧娴:“你二人,有二十三了?”
这宫女放出宫的年岁都快到了,她居然忘了她们的婚事,实在是不应该。
二人又是一眼对视,刚刚主子还说着什么“谁娶了你就有福了”,这会儿又问起她们的年纪,二人又不傻,自然知道主子的意思,不由的脸红起来。
耿婧娴: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就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这还怎么说?
耿婧娴想了想:“你们贴心我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习惯了你们在身边而忘了你们的婚姻大事。”
二十来岁实在是老姑娘了,虽然是主仆,但是耿婧娴心里对她二人不说情同姐妹,但是也是有感情的。
霜红:“主子您说什么呢,奴婢从来到您身边伺候就发誓要一辈子伺候主子,主子在哪奴婢就在哪。”
她比主子大一些,从小就跟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她心里也只有伺候主子这件事。
秋霜也连忙表示忠心:“主子,虽然奴婢伺候您的时间没有霜红的长,但是奴婢的心是一样的,奴婢也只愿一辈子跟在主子身边伺候。”
主子待人宽厚,从未拿她们这些奴才出过气,对她们又和善,能一辈子跟在主子身边伺候,她也是愿意的。
至于嫁人,她们的身份就是奴籍,就算是嫁人了也只是嫁给小厮亦或是庄子上的管事,这算是好的归宿了。
可是,嫁人后还得伺候婆家一大家子,还得照顾孩子,哪比得过在主子身边伺候?只需要伺候主子和小主子,主子受宠,她们在府里也是被人高看一眼的存在。
这般好的日子,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
霜红在府里没有好姐妹,但是秋霜有,同样是前院伺候的,她还没伺候耿婧娴之前,一起在前院茶水间伺候的小姐妹。
那小姐妹因为在前院伺候,后来由高总管给牵线嫁给了主子爷一座庄子上的管事家的长子,成了管事儿媳妇,外人看来可是风光的很。
可有一回她去前院接四格格的时候又碰到了她,明明是相同的年纪,那小姐妹竟然看起来比她大了十岁不止。
看到她的时候还哭了起来,给她讲了挺多的话,说她一开始成婚后过的还是挺幸福的,因为她在前院伺候,又是高总管牵的红线,婆家人对她很重视,夫君对她也很好。
可是嫁人后她就不能再留在前院伺候,再加上成婚三年才生下一个女儿,婆家对她就变了,公婆没有往日的和蔼,连夫君也不帮她,甚至在外头有了别的相好的。
当时哭的可凶了,一遍遍的说着自己后悔嫁人了,如果她还在前院伺候,哪怕只是茶水间伺候的小丫鬟,那也是被人捧着的。
哭诉的话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可是秋霜还是时时想起,她问过她祖母,祖母什么也没说,只说一切让她听主子的安排,若是能一辈子伺候主子,那是最好不过的。
耿婧娴:“我也就这么一说,就算要把你们嫁人了,那也得你们自己满意我才会同意的,只不过你们年纪确实也到了,若是有看上的就和我说,我让人去打探,可不能因为害羞就白白错过机会。”
秋霜霜红都是她得用的信赖的人,她把她们当知心人,是她的人她当然要负责,可不会随随便便找个男人把人嫁了。
二人都摇摇头,“主子,奴婢就想伺候您和小主子一辈子。”
耿婧娴:“好吧,但是有中意的人一定要和我说啊。”
她们目前不想成婚,耿婧娴也不会去逼她们,等她们有了欢喜的人,想嫁人了,她一定风风光光让她们出嫁。
在庄子上休息了两天,胤禛这日没当值,来了兴趣要带耿婧娴去游湖。
耿婧娴望望屋外,再看看四爷:“爷,您是在说笑吧?”
瞧瞧外头那太阳有多么的热辣,这会儿去游湖?
正常人能想的出来?那还不得晒成鱼干了?
胤禛:……
胤禛:“爷知道一处地方,这个点并不晒,放心,爷怎么舍得晒到你。”
耿婧娴脸红,娇嗔的瞪了胤禛一眼,嘴上调戏她几句就这么开心吗?
到底是被胤禛给拉出去游湖了。
不过胤禛没说谎,带她来的这个地方确实没有晒到阳光,一大片的荷叶荷花都躲在阴凉处,荷花开的还正好,打苞的,盛开的,蜷缩的荷叶,各有各的美。
胤禛扶着耿婧娴坐到小舟上,把其他人都撵了下去,自己划着船桨,带耿婧娴穿梭在荷叶荷花之间。
停到一处桥洞下,胤禛侧身折下一朵开的正艳的荷花,正准备递给耿婧娴的时候,只见耿婧娴也已经侧过身去折……莲蓬。
折下莲蓬后脸上的笑都真诚起来,回头还朝胤禛笑:“爷,也不知道这里面的莲子可以吃了吗,我瞧瞧啊。”说着剥开了莲蓬。
胤禛沉默,手里的荷花在微风中轻轻的晃了晃,似是嘲笑。
耿婧娴剥了第一颗莲子出来,把芯去掉,放在手心递给胤禛:“爷尝尝,新鲜的莲子,味道应该不错。”
胤禛便笑了,给面子的接过来吃了,随后把荷花给耿婧娴,顺便把耿婧娴手里的莲蓬接过去,一颗一颗的给耿婧娴剥莲蓬。
耿婧娴便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胤禛,打趣道,“爷,您给我剥莲蓬吃,不怕被人看见吗?”
胤禛:“这里甚少来人……”不会有人看见还未出口,就听到一阵吵架的声音。
“胤禩,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心啊。”郭络罗氏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
胤禩:“你小声一点。”
郭络罗氏:“这地方偏僻的鬼都没有,你别扯开话题,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替你打理整个府邸,就换来你一句不可理喻吗?”
胤禩:“我告诉你……”
话到口中,咽了回去,微风吹过,在桥上的二人和在桥下小舟上的二人,八目相对。
风,静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然而,现实情况不可能一直无声。
八爷先扬起一抹笑来:“四哥,小四嫂,泛舟湖上,好兴致啊。”
诸方推动,让人上折子参老四宠妾灭妻,八爷也参与其中,所以,认出船上的女眷是耿婧娴并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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