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穿着红色喜服的四爷很是俊朗,但是耿婧娴心里没有丝毫酸涩,因为在她心里,昨晚为她穿上喜服的四爷才是最俊朗的。
因为有昨晚的事在前,哪怕知道今晚四爷要留宿在年月雅的雅风院里她也不难过,以前她总想着,等年月雅进府后,所有一切都和梦里一样,她会像梦里一样失宠,无法改变那就顺应梦境的发展就好。
但是现在,她既然决定要争上一争,那就不会害怕和年月雅对上。
昨晚躺在床上,四爷同她说了很多话,四爷说,年月雅是作为侧福晋进府,同格格不一样,他得留在雅风院,但是,他不会碰年月雅。
耿婧娴不知道胤禛那么说只是为了宽她的心让她不要胡思乱想还是真的会做到,也不知道若是真的,胤禛会用什么办法在年月雅的新婚夜不动她,但是至少她不害怕了。
多西珲:“额娘,多西珲今晚想和额娘一起睡好不好?”多西珲凑到耿婧娴身边来,头搭在耿婧娴胳膊上,眨巴眨巴眼睛道。
今日府里很热闹,她问曜儿府里为什么会这么热闹,曜儿告诉她,说是阿玛娶侧福晋了。
侧福晋是什么她懂,因为自家额娘也是侧福晋,二姐姐的额娘也是侧福晋,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阿玛会娶新的侧福晋。
难道额娘,还有二姐姐的额娘她们这个侧福晋旧了吗?那不然为什么要有新的呢?
曜儿说不让她问那么多,曜儿还说让她今晚缠着额娘,要和额娘一起睡,要哄额娘开心。
多西珲心里疑惑,为什么要哄额娘开心呢?额娘明明看起来就不难过,至少不像之前那么难过,额娘看起来挺开心的。
不过,要缠着额娘,和额娘一起睡的事她挺乐意的,她最喜欢和额娘一起睡了,额娘香香的软软的,晚上会搂着她一起睡,她最喜欢了。
只是阿玛经常会来额娘这儿,阿玛和额娘睡都会让奶嬷嬷把她抱走,她就少了很多和额娘一起睡的机会。
所以,曜儿一提出来她就同意了。
这会儿正期待的望着自己额娘。
耿婧娴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额头去曾多西珲的额头,笑着道:“当然可以啊,额娘也想和我们多西珲一起睡呢,乖乖,额娘给你洗澡?”
多西珲眼睛都亮了,忙不迭的点头:“好的呀,额娘,你有没有开心一点?曜儿和多西珲都想额娘每天开开心心的。”
耿婧娴一怔,随即知道多西珲的意思,心里还怪酸涩的,让两个宝贝担心她了,实在是不应该。
耿婧娴:“只要多西珲和曜儿在额娘身边,额娘每天都是开心的。”
多西珲一听开心的笑了,窝在自家额娘怀里撒娇,蹭啊蹭的。
夜里,耿婧娴突然从梦中惊醒,多西珲睡觉不老实,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难怪会觉得喘不过来气了。
耿婧娴坐起来,轻轻的把多西珲摆正放好给她盖上薄被,一连串的动作丝毫没有把多西珲惊醒,睡的可香了,或许是梦里梦到了好吃的,这会儿还砸吧砸吧嘴。
耿婧娴在多西珲额头亲了亲,抬手在多西珲的小腹上轻轻的拍着,思绪却不由的飞远了。
刚刚的惊醒,除了有多西珲压在身上的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时隔多年,她又梦到了那些事。
梦里的事发生在年月雅进府的第四个月,正月二十三,连着下了两天大雪,风一直吹个没停,冷的很,而那天也是请安的日子。
梦里的她和府里其他女眷都是淡淡的,唯独和钮钴禄氏‘谈得来’些,那天请安,清漪院和书芳院本就离得近,请安的日子她二人也多结伴而行。
那日也一样,她二人一块去雅沁院,转过长廊时,遇到了年月雅带着丫鬟过来,她和钮钴禄氏便上前请安。
年月雅面上那居高自傲,瞧不起她们的眼神她到现在也还能记住。
年月雅是侧福晋,她们自然不敢走在年月雅前头,年月雅只目光轻瞥了她们一眼便从她们跟前走过。
然而意外也在此时发生,在经过她身边时年月雅脚下踩到积雪融化的鹅卵石时,踉跄不稳的往前扑去。
而就站在一旁的她自然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了一把。
然而不仅没能把年月雅扶住,反而和年月雅一起摔到了地上,年月雅手上戴的玉镯被磕到地上断开了。
之后,年月雅却说她不是因为脚滑才摔倒,而是因为有人推了她一把才摔倒的,至于推她的人,便是站在年月雅身边的她。
这件事闹到福晋那儿,她坚持说她没有做过这种事,没有推年月雅,可年月雅却是信誓旦旦的说就是她推的,并且年月雅的丫鬟给她作证,是她推的。
她望向钮钴禄氏,希望钮钴禄氏能给她作证,可钮钴禄氏却说她站在后方,并没有看到她有没有推年月雅,只是觉得她应该可能不会干这种事。
应该,可能,这根本不能作为证词。
最后,年月雅秉着有人证在,她一个侧福晋,若不是真的被推了一把,又怎么会去陷害一个无宠的格格为理由,让福晋偏向了她。
年月雅又说,只是摔一跤,没有摔伤,也就罢了,可是因为摔了这一下把她的镯子给磕断了,那是她额娘送给她的,是她贴身带了好些年的,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最后,她被罚跪三个时辰,然后禁足半月。
当时她一直想不明白,就像年月雅说的,年月雅一个刚进府又颇为受宠的侧福晋,实在是没理由来陷害她一个进府多年又无宠无子的格格。
若不是她当真没有去推过年月雅,她恐怕都会信了年月雅的理由。
后来禁足的半个月里,她终于想明白了,年月雅为什么会陷害她,这个理由既奇怪又荒唐。
因为二十一那日,四爷留宿后院,而留宿的院子正是她的清漪院。
这个理由实在的荒唐极了,四爷那天留宿清漪院那是在年月雅进府后几个月来第一次留宿清漪院,可就因为这个原因,年月雅便做了这个局,也不知道她是临时想的还是早就有这个想法。
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这是唯一一个能解释这件事的原因。
而因为这件事,之后的半年内,四爷再没来过清漪院一次。
“额娘,吃,好吃。”
耿婧娴正想的出神,心里难受的厉害,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多西珲嘟囔声,也是个不护食的,不知道梦到什么好吃的了,还不忘让自己额娘也一起吃。
耿婧娴回神笑了,轻轻点了点多西珲的鼻子,多西珲动了动脑袋,没醒,耿婧娴便不闹她了,让她睡去。
有多西珲这一打岔,耿婧娴也没了之前多愁善感,管她梦里发生了什么,至少现在她也是侧福晋身份,不是那个让年月雅捏着玩的小格格了。
而且,四爷和福晋也不像梦里一样,她便更有底气了。
明日可是年月雅进府后第一次请安的日子,她得精神些才好,于是躺回去,抱着多西珲娇软的身体睡着了。
而雅风院的主卧里,年月雅躺在床上正睡的香甜,睡姿板正,没有动过一分一毫。
因为合卺酒里被下了特殊的药,那是胤禛特意让门下的能人异士调出来的药水,喝下会让人产生幻觉,别人说了什么便会记在脑子里。
他没有和年氏圆房,但是,在年氏的记忆里,他们是圆了房的,这就够了。
年氏是以侧福晋的身份进府,不能和前两个格格一样对付,至少新婚夜他得留下来。
而让年氏以为圆了房,接下来便可以省下很多事,所以,今晚留下来,这不亏。
至于年氏进府来带的人,早已经被苏培盛安排下去休息了,如今雅风院里都是他的人,这里的消息也不会透露出去。
第二天,年月雅醒来,一脸娇羞的伺候胤禛梳洗换衣后,目送着胤禛离开雅风院去上朝。
望着胤禛离开的背影,年月雅想到她第一次见到雍亲王时的场景。
她哥哥是雍亲王旗下门人,受雍亲王赏识,去年十月,她缠着哥哥带她出门玩,途中偶遇了雍亲王,哥哥上前去请安,她虽未上前,但也是见到雍亲王的。
她知晓以她的家世定然是要参加选秀的,只要她不出问题,必然不会被撂牌子。
哥哥给她分析过,以她的身份年纪,最好是不要进宫,毕竟万岁爷已经那么大年纪了,成年的阿哥更是不计其数,哪怕她进宫后受宠,以后等太子继位,她也不过是个太妃而已,还会一辈子困死在宫墙之中。
如果不进宫,归宿自然便是诸位皇子府中,太子后院不是好的选择,毕竟去年才闹出废太子的事,虽然今年太子已被复立,但是近些年来太子行事越发荒唐,万岁爷能废太子第一次,难保没有第二次。
所以,太子那儿也算不上好归宿,其他各位皇子一一分析下来,最终哥哥还是觉得,雍亲王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雍亲王年纪不算大,而立之年正是壮年。
二来,雍亲王府上女眷不多,她的性格娇纵,府上女眷不多,而且四福晋是个和善大方的,她就算娇纵着,也不会怎么样。
三来,哥哥自己就在雍亲王手底做事,他们兄妹二人可以相互帮助,他若是做事有功,在雍亲王府里的妹妹便会因此受宠几分,若是妹妹在府中受宠,又能替他在雍亲王耳边说些好话,美言几句,岂不是一举多得?
所以,当指婚圣旨下来后,他们着实高兴了一番,至于雍亲王府上原本还有的两位侧福晋,她是丝毫不放在眼里的。
虽然都是侧福晋,她可是选秀直接指婚的侧福晋,皇家玉牒上便是侧福晋,而府上的李氏和耿氏,那是因为生了儿子请封的侧福晋,若是没有那好运,她们可就只是格格而已。
所以,她丝毫不畏惧。
至于那位听说向来受宠的耿氏,她也不怕,不是她自负,她可还没见过比她更模样出众的女子。
男人嘛,哪个不爱好颜色?就是他自己的哥哥阿玛不也是这样?
所以,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只要进了雍亲王府,以后府上受宠的女眷便只会是她一人。
雍亲王的身影消失后,年月雅变了脸色,沉下脸来,她可没忘记昨日迎亲时雍亲王没有亲自迎亲的事。
叫来自己的丫鬟茯香,从茯香的嘴里知道,虽然昨日雍亲王没有亲自迎亲,但是府里上下都挂上红绸灯笼装饰,连李氏耿氏两个侧福晋院里也装上了,这才顺心了些。
可见雍亲王心里是重视她的,否则怎么会让两位侧福晋院里也同样挂红?至于没有亲自迎亲,想必也是有其他原因的。
想到昨晚的洞房,年月雅悄悄的红了脸,虽然有些步骤是不大记得了,但她依稀还是记得些,怪叫人害羞的。
这会儿年月雅更是庆幸,还好皇帝没有因着她的容貌就留在宫里,皇帝的年纪已经那般大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好颜色白白浪费掉。
“侧福晋,该梳妆准备,去雅沁院请安了。”素兰开口提醒着。
素兰是德妃找来伺候的人,年前进府的,一直在前院伺候,因为不知道年氏是否还会进府,所以是先备着以防万一。
后来年月雅参加选秀,被指进雍亲王府,素兰就派上用场了,就等着年月雅进府,来年月雅这儿伺候。
只要年月雅是真的安分,素兰就只是起一个伺候的作用,可年月雅若是不安分,那素兰可就不仅仅是伺候了。
昨日大婚,都是匆匆忙忙的,年月雅也没来得及认识自己院里的奴才,这会儿听到素兰的声音,只是挑眉看过去。
素兰笑着道:“侧福晋,奴婢素兰,之前在前院伺候,侧福晋进府旨意下来,王爷便安排奴婢来雅风院伺候,可见王爷对侧福晋的重视。”
年月雅本是漫不经心,听到素兰说她之前是前院伺候的,这才分了几个眼神过来,再一听素兰说的雍亲王对她这个侧福晋重视,脸上才有了笑容。
年月雅:“你倒是个嘴甜的,既然这样,伺候梳洗吧。”
一柱香后,一切都收拾妥当,年月雅想着自己带来的丫鬟虽然忠心,可到底对雍亲王府不熟,还是带了素兰去雅沁院,素兰是雍亲王府的人,对府上自然熟悉,二来也是给素兰施恩,你瞧瞧,我多重用你。
一路过去倒是没碰见什么人,等年月雅到的时候,府上四位格格已经到了,只李氏耿氏两位侧福晋还没见身影。
年月雅当时脸色就不太好看了,怎么,这是联手要给她下马威了吗?
宋晓玥这回没等耿婧娴,先过来一步,因此把年月雅脸上的表情看的真切,这新侧福晋人美是真美,就是不知道性子如何了。
不过,刚刚那一个变脸,可见应该不是个和善好相处的性子。
毕竟,都是侧福晋,没道理让别人都等着你,更何况那两位侧福晋可都是有儿子傍身的。
没一会儿李茹芸来了,看到年月雅的时候先是一愣,不过脸上的表情很快就收敛起来,但是看着年月雅的目光却没有收回。
李茹芸没想过新进府的侧福晋居然长这般漂亮,她原本自称是府上第一美人,可在看到年月雅的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年月雅更漂亮些。
李茹芸暗暗想道,依着年月雅这般出色的容貌,不愁王爷不宠爱她,把耿婧娴的宠爱分走那是迟早的事。
只是,年月雅这般模样,就算把王爷的宠爱分走了,只怕也轮不到她们,也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然而还没想明白,目光在厅内转过,突然用手帕捂着嘴笑了:“嗯?今日耿妹妹怎么还没来,平日里耿妹妹不是来的挺早的?不会是要见新妹妹了,故意的吧。”
然后,李茹芸满意的看到年月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由笑的更欢了。
李茹芸:“这是年妹妹吧,我这人说话直,你可别介意啊。”
一口一个妹妹,年月雅心里不舒服,偏又不好表现出来。
在李茹芸进来时就有人告诉了福晋,所以,没等李茹芸多说几句,乌拉那拉氏就出来了,李茹芸还想挑拨几句的也不得不停下来。
背对着福晋的时候不由的撇撇嘴,她就不明白了,那耿氏是福晋亲闺女啊,那么维护耿氏,真是够了。
乌拉那拉氏刚出来,就见耿婧娴来了,身边还跟了个小尾巴,多西珲牵着自家额娘的手一起过来的。
要不是为了等多西珲,耿婧娴早就到了。
多西珲乖乖的走到乌拉那拉氏跟前给嫡额娘请安,然后趴在福晋的大腿上撒娇:“嫡额娘,多西珲也来请安啦,嫡额娘想不想多西珲啊?”
嫡额娘可喜欢她和曜儿了,对她和曜儿都很好,她也喜欢嫡额娘,至少比对二格格的额娘还要喜欢。
乌拉那拉氏对多西珲和弘曜也是真心疼爱,把多西珲抱起来哄道:“嫡额娘当然也想我们多西珲啊,我们多西珲最乖最听话了,嫡额娘不想你还能想谁啊!”
好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
年月雅只是看着,这多西珲想必就是龙凤胎里的姐姐了,瞧着也就那样儿,至于和福晋的亲近,她可不相信一个嫡福晋真能对妾室生的孩子这般亲近,而多西珲明明是侧福晋生的,倒是对嫡福晋这么亲热,不知道耿氏那个亲额娘该怎么想了。
耿婧娴:“这丫头吵着要一起过来,妾来迟了,还请福晋恕罪。”
福晋抱着多西珲,摇摇头,“说什么话,也不算迟,正正好儿。”
耿婧娴朝多西珲招手:“多西珲过来,不打扰嫡额娘了。”
早上这小家伙吵着要跟来,平日里最爱睡懒觉的,耿婧娴有心想纠她,可四爷说了,多西珲年纪小,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起,不必过早干涉她,所以,她一早起了准备来请安,谁知道多西珲也醒了,闹着要一起过来。
以前这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本来想着今日年氏进府,不好带多西珲过来,可多西珲一哭,她就先心软投降了,而且多西珲还说想嫡额娘了,这不,就带她来了。
谁也不知道多西珲小脑袋瓜里打的什么主意,耿婧娴也只以为多西珲是来见乌拉那拉氏的。
听到额娘叫自己,多西珲乖乖的从乌拉那拉氏身上下来,然后走到额娘身边,让额娘抱着,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着,最后停到年月雅身上。
这屋里其他人她都见过,就这一个没见过,那肯定就是曜儿说的新侧福晋了,没错,她就算来看看这新侧福晋是什么样的。
她想来看看这新侧福晋究竟是多新,她也没觉得二姐姐的额娘还要她的额娘旧了,所以一会儿看看年氏,一会儿看看李茹芸,然后又抬头看看自己的额娘。
好像,也没有旧呀!
至于年月雅的美貌,在小家伙心里可不觉得这美若天仙的年侧福晋有多美,在她心里,她喜欢的就是美的,她不喜欢的那就是不美的,所以,在她心里,额娘是最美的。
没误时辰,年月雅给福晋请安见礼,福晋嘱咐了几句,送了礼,便让年月雅给李茹芸和耿婧娴也行个平礼。
毕竟她二人进府多年,资历更深。
年月雅心里不情愿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露,给李茹芸行了礼,又走到耿婧娴这边来,“见过耿姐姐。”
耿婧娴让人拿出准备好的头面,送到年月雅手里,“年妹妹。”
年月雅接了东西,正准备退回去,就听到多西珲不大的声音响起:“额娘,多西珲觉得,这个新侧福晋不漂亮,也不是很新,额娘最漂亮了。”
年月雅:?
耿婧娴:……
宝儿,咱可闭嘴吧,不尴尬吗?
屋里,安静了……
第124章
“哈哈哈,不行,我一想到刚刚年氏那张绷不住的脸我就想笑,多西珲实在是太好玩了。”
宋晓玥跟着耿婧娴母女回到清漪院,一坐下来就憋不住大笑起来,实在是刚刚的场面太好笑了些。
年月雅那挂着假笑的脸顿时就僵在那儿了,可说这话的多西珲只是个三岁小孩,年月雅哪怕心里不高兴,难道还能当着众人的面为难多西珲?
而且,多西珲还不仅只是小孩,更是府上的小主子,王爷可最宠爱多西珲这个格格,年月雅再不喜欢也不会在第一天就当众为难多西珲,所以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耿婧娴一想到刚刚那尴尬的场面也有些忍俊不禁,她实在没想到多西珲当时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她可真没教过多西珲说这种话。
若是年月雅的性子和梦里的一样,这才第一天进府,只怕多西珲的童言无忌就已经得罪了她。
不过耿婧娴也不怕,她同年月雅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不管有没有多西珲这回事在,根据梦中年月雅那善妒小心眼的性子,四爷只要多来她这儿两次,年月雅都得记恨死她。
她们注定不会成为盟友,既然这样,就当是让多西珲开心了。
“宋额娘,你在笑什么呢?刚刚,多西珲说错话了吗?”
多西珲看到宋晓玥笑的前俯后仰的,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为什么呀?她没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呀。
宋晓玥:“没有没有,多西珲可没有说错话,多西珲说的最对了。”
耿婧娴瞪她一眼,在她胳膊上打了一下,不疼,宋晓玥就捂嘴笑。
多西珲可不管,她本来就没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这会儿听到宋晓玥也说她没错,那就是没错,而且她本来就没觉得这个新侧福晋很新啊。
多西珲:“额娘,多西珲想去前院找曜儿。”她要去前院找曜儿给曜儿说说这个新侧福晋的事,这个新侧福晋一点也不新,曜儿还担心额娘会因为这个新侧福晋伤心,看来曜儿白担心了。
耿婧娴:“好,用了早膳后让丫鬟带你去,不过,不可以……”
“不可以打扰到哥哥们读书嘛,多西珲记得了。”多西珲小嘴叭叭的把额娘没说完的话先说了。
耿婧娴:可真是个冤家啊。
下午胤禛回府,径直来了耿婧娴这儿。
侧福晋到底不是格格,新婚前三天他若是不在雅风院,这说不过去,而且年羹尧在他手下做事,也是个人才,得给几分恩宠。
不过胤禛也不打算三天都留宿,就今晚再留宿一晚,明日便宿在前院,过几日再进后院。
所以得提前给耿婧娴说说,让她别多想,再一个,他也想每日都见一面,就算什么都不做,见个面,一起用膳,说说话也是好的。
多西珲是跟着胤禛一块儿回来的,从前院出来多西珲就不肯走了,胤禛抱着她回来抱了一路。
多西珲小嘴甜的很,胤禛抱着她走,她一会儿在胤禛脸上亲一下,什么‘阿玛好厉害,阿玛力气好大,阿玛最棒多西珲最喜欢阿玛’这些拍马屁的话跟不要钱一样往外冒,让胤禛心甘情愿的抱着她走了一路。
耿婧娴:“来,下来,让秋霜领你去洗洗手,有点心吃。”
怕她小孩子家家的吃多甜食会坏牙齿,所以点心一类的都不许多吃,这会儿听到可以吃点心,多西珲跑的比谁都快,牵着秋霜的手急忙忙的要去洗手。
耿婧娴拧了毛巾递给胤禛擦手:“爷可别惯着她,这么大了,哪能一路抱过来,沉甸甸的,可压手了。”
胤禛额头都冒汗了,小家伙虽然不大,但是体重也有二十几斤,抱一会儿不觉得,久了可是真沉。
胤禛擦了擦手,耿婧娴掏出自己的绣帕,垫脚给胤禛擦了擦汗,在准备撤手时被胤禛抓住手:“不碍事,这是多西珲亲近爷。”
这么多儿子女儿,只有多西珲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他,对他亲近的很,哪怕他脸上没个笑意,多西珲也不害怕,他心里也是欢喜的。
二格格大了不说,像三格格,和多西珲一般的年纪,面对她这个阿玛时总是有些胆小,他也不好总去找三格格,没得再把孩子给吓坏了。
耿婧娴:“今日年妹妹请安,多西珲早上闹着要一起去,倒是闹了些笑话,也不知道年妹妹心里会不会介意。”
这不是告状,只是提前把事情给胤禛说一遍,免得到时候年月雅给胤禛告状,没得影响多西珲在胤禛心里的形象。
不过是小孩家家的童言童语,应该没大事,当然,耿婧娴只是把事情简单的说了说。
倒是没说多西珲说她这个额娘更漂亮话,这种话,也就多西珲能夸的出来了,说出来倒叫胤禛笑话。
胤禛牵着耿婧娴的手坐下,“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们多西珲童言无忌,有自己的审美,总不能谁都觉得年氏模样出众吧?”
胤禛毫不在意道。
年氏的容貌确实出众,是少有的美人,可是,那又如何?
美人见多了,他难道谁都要看上?
而且多西珲才多大点,童言无忌而已,又没说什么冒犯的话,年氏若是因为这点儿小事就生气,可见是个心气小的,生气也就生她的去,有什么要紧。
瞧胤禛说的随意,耿婧娴笑了笑,正准备再说什么,就听到多西珲的声音。
“额娘,额娘,你没说完,多西珲说的话你没有说完整呀,多西珲还说了,额娘比那个新侧福晋好看的呀。”多西珲洗好了手过来就听到额娘在和阿玛说话。
她刚刚在曜儿那里曜儿‘训了’她一顿,说她不该那么说话,会让额娘难做,万一阿玛以为是额娘教她说的就不好了。
可是刚刚阿玛说了,多西珲有自己的审美,那个新侧福晋就是不漂亮啊,连阿玛都赞同她的话,多西珲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然后又听额娘没说她说的额娘更漂亮的话,多西珲不乐意了,她最喜欢额娘了,她夸额娘的话,额娘怎么能漏了呢,于是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说道。
耿婧娴:……
很好,尴尬的场景再次重现。
额娘谢谢你。
多西珲见额娘不说话,于是转头去看向阿玛找认同:“阿玛,多西珲觉得额娘比新侧福晋漂亮,阿玛是不是也这么觉得的呢?”
胤禛瞧着耿婧娴那尴尬的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脸红的跟煮熟的虾一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胤禛朝多西珲点头:“没错,阿玛也觉得你额娘更漂亮。”
耿婧娴:“爷,您就别跟着多西珲瞎起哄了,妾长什么样妾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哪敢和年妹妹比啊,说出去还让人觉得厚脸皮呢。”
胤禛:“谁敢笑话,爷就觉得你最好,谁敢有异议不成?”
多西珲在一旁高兴的鼓掌,没错没错。她就觉得额娘是最好的。
陪耿婧娴母女用了晚膳,胤禛先回了前院,直到天黑才往雅风院去。
而雅风院里,年月雅白日里从请安回来就一直生闷气,后来从素兰嘴里知道李氏和瓜尔佳氏进府时雍亲王都没有留宿过,她的心情才好起来。
可是这份好心情在得知雍亲王回府后第一时间居然去了清漪院时就消失无踪。
进府之前哥哥就给她说了,雍亲王府有位侧福晋耿氏,据说颇为受宠,她本是不在意的,今日请安时瞧见耿氏的模样,她也不放在心上。
若是光凭容貌来看,李氏更让她有危机感,可是李氏已经三十几了,人老珠黄,所以,她也不在意。
谁知道她进府的第二天,王爷回府后居然先去了清漪院。
看来,她得好好正视正视耿氏这个对手了。
天黑后,雍亲王来了,年月雅立刻收敛好表情,脸上挂着笑把胤禛迎进屋。
年月雅:“王爷~”
年月雅娇媚的叫了一声,随后低着头一副委屈但是坚强不说的样,就等着胤禛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才好顺势说起,好好告耿氏母女一状。
可是这个委屈算是抛给瞎子看了,胤禛从耿婧娴那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本就不觉得是多西珲的错。
就算是多西珲的错,那是他的宝贝女儿,他会为了一个外人来对自己女儿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