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穿老六的咸鱼时光by虫子吃竹子
虫子吃竹子  发于:2024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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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祉话音还未落,突然间,胤禔冷笑道:“幸得今儿我还没睡得太死,否则被某些人连累了,死在梦中都不知道。”
这话一出口,场面瞬间寂静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胤禔,胤禔却似毫无所觉一般,冷冷地盯着胤祚,目光中带着深厚的厌恶之色。
“大哥这是哪的话?”胤祉率先反应过来,看着胤禔先是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随即道,“没想到汗阿玛让大哥抄了这么多的书,大哥竟没学到其中一两分。以大哥所住位置,离胤祚是最远的,恐怕阿哥所烧完了才能轮到你,在这一方面上,大哥实在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眼见着胤禔的脸瞬间憋红了,在火光的印称下红得堪比熟了的虾。
胤祉却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道:“而且,看见刚从火中逃生的弟弟,大哥第一反应竟然怪罪,而没有一丝怜爱之心,当真是……”
说到这,胤祉却突然停下,摇着头,不说完。
胤禔恶狠狠的看着胤祉,从前胤祉并不大爱搭理他,他们一个喜文一个喜武,也说不到一块儿去,但老三从未这样辩过他的面子,这是第一次。
胤祉看着胤禔气急败坏的样子,满意了,他就是看不惯老大这个幸灾乐祸的德性。从前是如日中天的皇长子,自己弄不过也就罢了,如今已经这个境遇了还不知收敛。
万幸的是,今天晚上没有起风,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来救火,火势控制了下来。
火势渐渐小了的时候,胤礽带着人匆匆赶来。
宫门已经下匙了,从毓庆宫到阿哥所要通过日精门和月华门两道门,得知消息后,胤礽派了人去禀报了康熙才能重新打开这两座门。
胤礽第一眼就看到了被胤禛揽着,身上披了一件衣服披风的胤祚,急急上前两步,问道:“胤祚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胤祚已经缓过来了,摇了摇头说道。
盯着火光已经消失的院子,虽然火已经灭了,但院子已经成了一片狼藉,很明显不能住人了,胤礽沉吟片刻,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小太监的通传声。
“皇上驾到。”
康熙穿戴整齐,一来看见自己这几个儿子都在,当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歹没有不顾兄弟的。
“小六,吓坏了吧。”康熙看着胤祚身上凌乱的样子,语气有些无奈,自己这个六儿子还真是多灾多难。
胤祚摇了摇头,没说话,方才在火中极热,现在出来后又很冷,即便披着披风还是说不出的寒意。这一冷一热让他极为不舒服,身体乏力,不想说话。
康熙也不在意,毕竟刚刚才从火场里跑出来,算得上是经历了一次鬼门关了。
看了看被烧地一片狼藉的院子,康熙面色沉了沉。方才他在乾清宫就听了禀报,今天这样的日子,阿哥所不开火,火又不是从胤祚的院子烧起来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有人在放火。
这个念头让康熙很是生气,这是他的皇宫,住在阿哥所的都是他已经立住的儿子们。这次放火发现得早,只是胤祚受到了惊吓。可若没有发现,那是不是把几位已经立住的皇子一锅端?
“梁九功,”康熙看着院子,声音沉沉的,“吩咐魏珠给朕彻查,三天时间,查不到就提头来见。”
这句话中的怒意,让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
胤禔垂下了眼睑,真是可惜,这把火怎么没有把那小贱种烧死。这件事和自己可没有关系,不过是顺手帮了一把,怎么都查不到自己这儿来。
时间已经很晚了,因为今天的事,康熙让胤祚明天不用去参加宫宴。
只是,胤祚的院子已经烧了,那住哪呢?
“你的院子没修好之前,就先住我那儿吧。”胤禛看着胤祚说道。
胤礽皱了皱眉,有些不同意:“阿哥所放火的人还没有揪出来,小六住在这不够安全。焉知那人没有准备别的手段。还是住我的毓庆宫吧,毓庆宫的人都是筛了多次的,住我那安全些。”
胤礽说得有理有据,但胤禛还是皱起了眉,有自己这个同母的亲哥哥在,胤祚哪里就用去别的地方住。
眼见气氛开始凝固,胤祚突然咳嗽起来,身子的力气有些撑不住,就要软倒下去,幸好被胤禛扶住了。
本就是冬天了,胤祚开始在屋里盖着被子,暖烘烘的。后来发现着火跑了出来,身体就渗入了寒气,即便后来胤禛让人去拿了披风。但这一冷一热的,胤祚这虚弱的小身子就受不住了。
胤禛轻拍着胤祚的背,吩咐道:“苏培盛,去叫太医。”
胤礽却突然蹲下身子,说道:“必然是着凉了,快上来,孤背你先回毓庆宫,已经叫了太医候在毓庆宫了。”
盯了片刻胤礽后,胤禛皱着眉把胤祚扶上了胤礽的背,看着他把人背走。
回到毓庆宫后,胤礽在去阿哥所的时候就让身边的小太监将东厢房收拾出来,如今正好把胤祚背了进去。
从刚刚传话回来,太医就在毓庆宫候着了。看见太子背着六阿哥进来,还是吓了一跳。
方才太子身边的人来找太医的时候就说了是给六阿哥医治,可没想到是太子殿下背着回来的,看来宫里人说得没错,太子殿下极为看中六阿哥。
将胤祚放在了床上后,太医就自觉开始把脉,又看了看六阿哥的脸色后说道:“六阿哥这是受了惊吓,又受了寒,今夜可能会发热,现在喝上一碗姜汤,等热退了后得慢慢养着。”
“没有大碍吗?”胤礽脸上满是担忧,小六身子一贯不好,又多灾多难。
沉吟片刻后,太医说道:“六阿哥身子较之常人本就弱些,要说大碍是没有的,只是恢复得比常人慢,而且需得时时注意,否则就容易生病。”
这话说完,胤礽暂时放下了心。太医的意思是起码现在没什么事,慢慢养着就慢慢养,反正不管什么名贵的药材皇宫都不缺。
太医下去开药了,胤礽则准备在这里守着,方才太医说了小六晚上会发热,还是守着才能放心。

第40章
胤礽守了一晚上的胤祚,等到要去换衣服参加宫宴才离去。而不用参加宫宴的胤祚,则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胤祚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喉咙干哑,眼皮很沉重,连睁开眼都需要花费力气。等睁开眼后,看着这陌生的窗幔和装饰,这是哪?
旁边人见胤祚醒了,一个把胤祚扶了起来垫了两个软枕靠在了床上,另一个则连忙去桌子前倒了一杯热水,喂到胤祚面前。
“六阿哥,您睡了一晚上,先喝杯水。”
胤祚有些不自在,但身上没力气,手不大抬得起来,便喝了两口。喉咙受到了水的滋润,瞬间就舒服多了。
“我这是在哪?”胤祚问道,昨晚他倒下去后就没了知觉,不过看这个房间的装饰有些熟悉。
宫女将手里的茶具放下,低眉不敢直视胤祚,声音恭敬地回答道:“回六阿哥的话,这儿是毓庆宫。太子殿下昨儿守了您一晚上,今天到要参加宫宴的时间才走。”
“守了我一整夜?”胤祚皱眉,“二哥一夜没睡?”
宫女回道:“是的。”
今天的宫宴,能称得上是主角的只有康熙。但胤礽身为太子,受到的关注也不会少,通宵后身体和精神都会很疲惫,加上昨天的宴会本也不轻松。胤祚便有些担忧,若是在宫宴上出了差错,不仅会被嘲笑,还会影响朝臣对他的看法。
“现在什么时辰了?”胤祚往外面看去,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从门窗照进来的光,看不见外面的样子,不过看着光线应该是白天。
“已经是辰时了,六阿哥可要用些吃食?”宫女问道。
“上点粥吧,要清淡简单一点的,”胤祚回了这句话后,突然想到小安子,问道,“你可知道,我的贴身太监小安子在哪?”
宫女一愣,立刻道:“奴婢不知,不过应该是留在阿哥所的,奴婢马上差人去问问,六阿哥可是要找这位安公公?”
“我不找他,”胤祚摇了摇头,说道,“昨晚他和我一起从火场出来的,我得知道了他的状况才放心。”
“是,那奴婢差人去问。”说完这句话,宫女行了个礼,走了出去。
胤祚坐在床上,打量着床上的床幔,脑子里想的却是昨天晚上的场景。
昨天晚上刚从火海中跑出来,有些惊魂未定,所以没有参与四哥和五哥的对话,但全都听到了。
昨晚的火不是从自己的屋子里烧出去的,而那个时辰下人房中不允许点灯,除夕夜阿哥所是不开火的。
这几条结合起来,简直是把有人放火这个事情摆到了明面上。
可是,是谁放的火呢?若说这紫禁城中最仇恨胤祚的,那应当是胤褆了。可若是胤褆放的火,那昨晚他应当不会出来挑事。
若是他放的火,那就更应当在这个时候隐藏起来,免得怀疑到他身上去。
可除了胤褆,胤祚一时想不出自己还得罪了谁。莫非,不是自己的仇人?
光看放火这个事情,若是真的成了,把自己烧死了。那第一个受害者就是自己,其次就是德妃。
毕竟已经养到能上学的年纪了,若是因为这件事死了,对德妃的打击必然是很大的。
所以,这个放火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德妃的仇人。
之所以不觉得是康熙的仇人,是因为如果是康熙的仇人,或者是什么白莲教或者天地会之类的组织干的,那首选的不会是胤祚。多半会选胤礽,或者将阿哥所来个一锅端。
想到这,胤祚皱起了眉。德妃的仇人,那范围就太大了。在这宫里这么多年,能坐到高位上的嫔妃,仇人都不少。就从前的四妃,互相之间都不对付,细细算下来都是有仇的。
想了这么多的东西,胤祚有些头疼,算了,不想了。自己这样子,额娘等会肯定会来看自己的,等她来了直接问就是了。
德妃一早上都心神不宁,但又只能强打精神
今天初一,有许多的外命妇前来拜访。
阿哥所和后宫间隔了好几道门,阿哥所出事的事儿德妃是晨起才收到消息的。
虽然听说六阿哥无碍,可到底也是经历了昨晚那样的险事。刚听到这个消息的德妃只想快点去毓庆宫看看胤祚,好亲自确认他安然无恙
可在初一接待外命妇这件事,是一早就定下来的。宫中无皇后,从前都是皇贵妃的承乾宫接待最尊贵的一批外命妇,其次的钮祜禄贵妃接待次一批,最后是四妃也各自接待一批。
今年,皇贵妃病了,连昨晚那样的宫宴都去不得。而原本的四妃,惠妃被贬,宜妃是康熙点名让这些时日不参与宫中事物的。
而新晋的平妃虽然身份够了,但到底年纪太小,怕出差错,也就没让她接待。
所以,今年钮祜禄贵妃,德妃以及荣妃的工作量都增加了不少,要接待的命妇也加了不少。
这样的事情是马虎不得的,所以即便德妃心里再惦记着胤祚,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接待这些命妇。若是出了差错,那可不是小事。
德妃脸上招牌式的笑容一直挂着,只有一直在身边伺候的兰草看出了娘娘心中的焦急。
话聊上一阵后,进来上茶的小丫头在兰心的授意下打翻了茶杯,德妃借口进去换衣服。一进去就连忙问兰草:“不是说派人去毓庆宫看了吗?胤祚怎么样了?”
“娘娘放心,咱们的人去拜见六阿哥,瞧见六阿哥正在用膳,看上去精神不错。听伺候的人说,太医说了要好好养着,旁的倒是没有什么了。”兰草安慰道,“太子殿下待六阿哥一向不错,必然会让六阿哥好好养着的。”
“听说,昨儿太子殿下还守了六阿哥一夜呢。”
德妃表情略微放松了些,虽说还是亲眼看到才能完全放下心来,可如今听说了已经醒了,到底还是略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对胤祚好,那是他们兄弟之间感情好。胤祚自然也会对太子殿下好,都是相互的。”德妃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有些庆幸当初自己没有阻止他们兄弟之间交流了。
她的想法和胤礽的一样,在没有抓到罪魁祸首之前,阿哥所对于胤祚来说,算不得是特别安全的地方。
得知儿子没事的德妃,挂上了招牌的笑容又回到了正殿和命妇们应酬。
而此时此刻,康熙所在的乾清宫里,心里有鬼的人开始心虚了。
隆科多随着父亲佟国维进宫,身为康熙的母族人。待遇和其他进宫的臣子不同,他们被叫到了乾清宫,其他的臣子却只能在别处候着。
“臣参加皇上。”佟国维行礼。
隆科多跟在佟国维后面,也跟着行礼:“奴才参加皇上。”
康熙面带笑意地叫起,他对于自己的母族还是十分优容的。
“倒是许久没见过隆科多了,真是出落的一表人才啊。”康熙看了看隆科多说道。
这话倒也没有夸张,隆科多身材魁梧,看得出是经常练习武艺。一张脸也长得颇为英武,很容易让初次见面的人产生好感。
这当然不是康熙第一次见隆科多,但也称得上是许久未见了。毕竟隆科多还未在朝中任职,康熙这两年能见到他也就每年的几次宫宴。
佟国维此时有些拿不准,从前皇上对母族也很是优容,但也没有初一就直接叫来乾清宫的前例。这次更是让自己带着儿子来,还这样夸赞,莫非是想让隆科多领个差事?
心里不管怎么想的,佟国维面上还是谦虚道:“哪里,看上去长大了,可一让他读书,便立刻想出十多个借口敷衍。这样子哪像长大了,一心就只知道在校场上胡闹。”
隆科多低着头一言不发,引得佟国维看了他两次,这孩子从来都是很会说话的,怎么这次在皇上面前竟然这样沉默。从前在皇上面前,也是很会说话的啊。
康熙笑着考了隆科多一些四书五经上的东西,隆科多对答如流,只是一直不抬头,声音中也听得出紧张。
隆科多的异常,佟国维明显的感觉到了,他有些不解,这孩子并不是怯场的人。
康熙也感觉到了,但是不以为意,只以为隆科多是这两年见自己少了,对自己便也多了些畏惧。
说了一阵子话后,康熙就让这两父子跪安了。他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若非皇贵妃被“病”在承乾宫。
怕别人小瞧了佟佳氏一族,为示恩宠才宣了佟国维父子前来聊两句。
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也就不留了。
佟国维出去后,看着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平日里胆子这样大,怎么今日在皇上跟前表现成了这样?你这样的表现,如何让皇上愿意把你当成能办差的大人对待?”
此时隆科多的脸上,带着忐忑和不耐烦,解释道:“我这次是有原因的,下次见皇上必然不会这样。”
“这次都没表现好,你还想要下次?”佟国维冷笑道,“你且回去再读上两年书,练上两年的武吧。”
他们父子俩在面对外人的时候,态度是相同的,但在内里其实算不得和睦。隆科多听到这带着讽刺的话,当下怒从心起说道:“若非昨天那件事,今天皇上突然召见,我又岂会是这个表现。”
说完后,隆科多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闭上嘴。
而佟国维脸上的表情已经冷了下去,四处看了看,把隆科多拉到一旁偏僻的地方,冷声问道:“你刚刚说的,昨天的事是什么事?”
“是不是阿哥所失火的事?”

“能有什么事?”隆科多收敛了脸上的心虚,看着佟国维。
佟国维目光犀利,阿哥所失火的事,看到和听到的人太多。是以他一早就收到了消息,方才面圣的时候还怕皇上因为此事心情不好,迁怒了自己。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可能和这件事有关。
更为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在这里说话没有偷听的位置后,佟国维才冷声说道:“你最好快些交代,皇上是十六岁就能擒鳌拜的人。这紫禁城中的事,想要瞒过他,必然不是你这样鲁莽的人能办到的。你现在说了,兴许我还能善后,若不说,这事真让皇上查出来了。哼哼,我们一家子都去宁古塔团聚吧。”
说这话的时候,佟国维一直在仔细地查看着隆科多的表情,见他面上闪现了一丝惊惧之色。心下已经有七分把握了,但同时也更加失望。
即便皇上因为慈和太后的缘故,对佟佳氏一族都礼遇有加,可做出这样的事,皇上若得知了,必然会胆寒。你一个臣子,敢在君上的家里放火烧他的儿子,那你还有什么不敢做?
隆科多毕竟年轻,做这件事的时候,本就是冲动所致。昨晚因为此事一夜没睡,心中不是不后悔的。现在被阿玛这样一吓唬,当下犹豫了片刻后就点头:“是,昨天那事是我做的,我想让永和宫的那个贱人后悔,竟敢招惹姐姐……”
听见隆科多承认,佟国维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听见他的理由,更是怒不可遏。不管承乾宫的娘娘和永和宫的德妃有什么仇恨,只要没有涉及到前朝,那就都是后宫争斗。你以后是要入朝为官的人,掺和什么后宫争斗!
“我现在不想听理由,你赶紧把你怎么布置的这件事给我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佟国维冷着脸,“从昨晚开始,皇上就必然已经让人去查了。以魏珠的本事,你只要有个尾巴没藏好,他就能直接顺藤摸瓜给你揪出来。”
至于隆科多有没有可能把后续的扫尾都弄干净了。在佟国维看来不大可能,若是真能弄干净,那方才面圣的时候就不会是这个表现了。
隆科多也没耽误,脸上表情虽不服气,但将自己的布置还是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越听,佟国维越生气,这件事竟然还有那位额娘已经被贬黜的大阿哥有关,自己这个儿子真是没脑子,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偏偏还要凑上去。
六阿哥和太子交好,大阿哥与太子的过节从小到大没断过,还越结越深。大阿哥参与了这件事,若是被捅出去,说不准还要加上一条夺嫡的罪名。
狠狠瞪了一眼隆科多,佟国维寒声道:“你现在去等着宴席的地方,我去给你这件事善后。今天你都老老实实跟在你大哥的身后,等回去我再找你算账。”
隆科多虽不忿,但也只能乖乖听从阿玛的安排。毕竟他的本意是想给在宫中的姐姐出气,而非是拖着全家人下水。
佟国维则自己从另一侧绕路,这条路能通过一个地方,那里有两个佟佳氏一族安排在宫中的人。而且,走到这里可以说是为了接从钮祜禄贵妃宫里出来的夫人,不会引人怀疑。
路过那处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撞到了佟国维的身上,把他撞得倒地了。起来后就连忙赔不是,在拉佟国维起来的时候,佟国维给他下了一个指令。
“去让阿哥所里安排的小云子自尽,外头府里会照顾好他的父母家人的。”
短短一句话,小太监听见后轻微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是大声道歉,又是磕头赔不是,佟国维则像模像样的训斥了他一顿才离开。
佟国维离开后,小太监仿佛劫后余生一般爬起来,赶紧往自己做活的地方快步走去。
做活的地方有好几人,他路过一人时声音低微地交代了佟国维的话,见那人也点了点头后才继续做活。
德妃永和宫里的命妇都在告辞了,马上就要到太和殿参加宫宴了,若再留下来,和德妃一起走是不合规矩的。
等最后一位福晋告退走出殿门后,德妃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到太和殿走那条路是要路过毓庆宫的,我们快出门,现在去毓庆宫看看胤祚,等会也能赶上宫宴。”
“是。”兰草应道,便出去吩咐,准备带着人走。
德妃心急,说道:“兰心和李嬷嬷跟着我过去就是了,你们后面跟着来,在毓庆宫外候着等我。”
李嬷嬷觉得这不合规矩,张口想劝,但看到德妃担心焦急的脸色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这时候劝娘娘必然不会听的。
带着两个人德妃匆匆出门,到毓庆宫的时候让门口的人往里面通报了才进去。
胤祚喝完粥后在一声声劝说声中靠坐回了床上,正无聊地发呆,这样的日子十分像刚穿越过来的时候。
听到德妃来了的通传,胤祚一喜,看着德妃从外面快步走进来。
走进来后,德妃先是看了胤祚一圈,才声音哽咽地问道:“可有受伤?看了太医没有?”
“额娘你放心吧,太医说我只需要喝几天汤药,好好养着就是了。”胤祚故作轻松地笑道。
德妃则皱起了眉,眼睛里的泪水就要往下流。胤祚连忙拿起帕子安慰道:“额娘别哭啊,儿子这不是没事嘛。而且您等会还要参加宫宴,要是哭红了眼睛肯定会被宜妃她们笑话的。”
“我怕她们笑话?”德妃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看了看侍立一旁的太子所安排的伺候的人。
李嬷嬷会意,当下就掏出两个荷包和兰心一人一个荷包塞在他们手中,顺便把他们一起带着出去。那两人也清楚,六阿哥和德妃娘娘有些母子间的话要说,也顺水推舟地出去了。
“胤祚,”德妃眼睛还是红的,但面色已经严肃了起来,凑近了胤祚,用极为细微的声音说道,“这次的事情,多半是额娘这几年在宫中结仇的人干的。”
胤祚问道:“那额娘有没有怀疑谁?”
德妃犹豫片刻,说道:“我有两个人选,第一是原本的惠妃,现在的纳嫔。还有一个,就是承乾宫的那位皇贵妃。”
将这两个人在脑海中过一遍,胤祚皱眉问道:“纳嫔被汗阿玛禁足了,还有能力联系到外面吗?至于皇贵妃,她不是病了吗?”
“纳嫔是康熙七年就入宫的人,她在宫里的经营,这点事还是能办到的。”德妃冷笑一声,说道,“至于承乾宫那位,是不是真的‘病’了,还不得而知呢。”
“额娘现在和你说这个,是希望你能放心。接下来的事,我会来查出来的。”德妃看着胤祚,表情温柔了许多,“额娘在宫里也快十年了,也是有些经营的。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你只要好好养病就是了,不要操心太多。”
看着德妃的表情,胤祚乖乖应了一声,这时候若是不应只会让德妃更加担心。
伸出去摸了摸胤祚的头发,德妃关心了胤祚身体几句后便被外面的李嬷嬷提醒时间到了。
不舍地看了一下胤祚,德妃温柔地叮嘱了一大堆后才走。
德妃走后,胤祚回想刚刚德妃说的话。这俩人,一个纳嫔可能是因为和额娘的过节,以及大阿哥在自己这里栽的跟头。而承乾宫的皇贵妃,有可能是因为四哥,所以想要报复额娘。
生病容易犯困,想了一会,胤祚困意又上涌,便躺下了又睡了过去。
这里在半年前,是后宫中最为热闹的地方。承乾宫的奴才出去在外边,都是被人巴结着的。如今还不到一年的光景,就已经物是人非。
原本华丽的承乾宫,如今看上去明明没有变,但又填了许多的萧条之色。
皇贵妃坐在正殿,殿内只有一个贴身伺候的大宫女。
端起茶盏,皇贵妃只喝了一口就喝了出来,这不是最顶级的茶。虽说也称得上是上等,但和以前的相比差远了。
自从“病”了以后,承乾宫能拿到的东西越来越差。虽说不至于送些次等的东西,但和从前顶尖的相比,就差得远了。宫里的这些奴才,特别是内务府的,揣摩主子的意思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皇贵妃讽刺地勾起了唇,听着贴身宫女的禀报。
“所以,隆科多用了我的人,做了这样蠢的事?”皇贵妃的脸色并不好看,皇上因为上次查出来的事情,已经对她心生芥蒂。此时,隆科多做的这件蠢事,若是被查出来,一定会被算在她头上。
“佟大人已经善后了。”大宫女低眉敛眼地回禀。
皇贵妃冷声道:“蠢才,额娘从前还夸他聪明。自小就这般愚笨,长大了除了愚笨外还很会惹麻烦。那奴才也是个蠢的,谁的命令都听,还记不记得他真正的主人是谁?现在,你去安排,让那个安插在六阿哥院子中最深的钉子出来,把这盆水给我泼出去。”
“正好,那位住在延禧宫后殿的纳嫔,估计很恨六阿哥了吧。毕竟大阿哥因为他两次禁足,已经彻底没了圣心。”皇贵妃吃吃笑道,“因为这个,想要烧死他,不是很正常吗?”
“还有大阿哥房里的那个钉子,记得让他留下些破绽,让魏珠查到。”
大宫女恭敬应是,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敢答。娘娘从前脾气就不算好,但为了维持好名声,也不会太苛责。可如今被皇上命令养病后,更是古怪了不少。折磨人的手段也变多了,明明痛得快死了,外边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宫女出去后,殿内就只剩下了皇贵妃一个人。她看着大门的位置,一下也不曾移动,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地变换。若是现在旁边有人看见,一定会吓到。
宫宴结束后,佟国维就提溜着隆科多回了府邸。原本在宫宴上还能憋出来的笑,在路上是一点都没有了。
等回到府里后,佟国维就扯着隆科多去了书房。面色极为不好看,对隆科多也很是不客气。
赫舍里氏面色有些不好看,隆科多已经是娶亲了的人了,于情于理老爷也该给些面子。现在当着隆科多妻子的面这样对他,让他以后怎么抬头?
鄂伦岱不以为意,这个堂弟和叔父一直称不上和谐,转身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其他几个孩子也都走了,赫舍里氏便打发自己的侄女,也就是隆科多的妻子回院子了。
只剩下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走上前安慰道:“嫡额娘,阿玛对三哥也只是一时之气,三哥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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