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该不会她的同桌也和凌浩有关吧。”
“我觉得是。”凤羽皱了皱眉，“那这条线我们接下来要不要查下去？”
岁清萝冷眸一敛，“如果要查下去，只能直接去问梁钰了，她是少有没有受伤的人了。”
“那我去找她。”厉肆一边说着一边就打算放下碗筷去教室里找人。
“等等，先别去。”岁清萝立刻拉住了他，“我在想一下，知道与不知道，对我们来说究竟有没有意义。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好奇心，那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基本上靠猜都能猜出一二。”
“多条路多条线索嘛！”
“等今晚吧，看看第六天的问题是什么。”
她总觉得这场游戏马上就要进入第二阶段了。
第五天，晚上十一点半。
每个班上都没剩下多少人了，那些受重伤的人似乎也不再恐惧。
这道题答或者不答，都已经改变不了任何结果了。
倒不如……
痛快点死去吧。
而从头到尾都没有受到惩罚的人，他们似乎也不太紧张。
最艰难的情况都过去了，这会儿心态也平稳了不少。
岁清萝感觉她自己反而是紧张的，凤羽的受伤让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第六天，零点。
题目准时出现。
看见题目的一瞬间，连她这种有心理准备的人，都怔住了。
——你觉得接下来活着的那么多人里，谁最该死？（ ）
底下是他们还活着的每一个人的名字。
A：程遇
B：郑宁忠
C：……
正好二十六个字母。
这是一道单选题，也是一道必选题。
“这什么意思啊？我们每个人都一定要选吗？”
“看起来是这样的。”
‘请12号同学——廖财作答。’
廖财是他们班上唯一几个没有受伤的人，但是这会儿走到台上的时候，身体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他胆子小，这会儿更不知道该选谁才对。
一般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与这件事事情相关的人的名字。
最后，他选了高舒橙。
大概是因为他开了先例，所以班上其他学生都写上了高舒橙的名字。
“那我们写谁啊？”
“高舒橙，凌浩选一个吧。”岁清萝很快给了他们答案。
现在还不清楚被选的人会得到什么结果，但无论如何高舒橙和凌浩就是害死乔愿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总不能去选择不认识的人吧。
十分钟后，投票结果出来。
高舒橙得票率78%。
凌浩得票率19%。
剩下的都很低，上面竟然还有‘岁清萝’三个字。
“为什么会有清萝啊！该不会是……”
莫璟言皱了皱眉，这一刻他忽然后悔了之前的决定，让厉肆帮助晴夏。
可千万不要奇怪的规则……
“无所谓。”岁清萝半眯着眼，瞳孔中闪过一抹无畏，“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想要改变我的命运，天方夜谭。”
第二次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动了想要处理掉晴夏的心思。
事不过三，别再有下次。
“噔噔蹬蹬——”
十五分钟过后，整个黑板上只留下了高舒橙的名字。
几秒钟后，就听见‘砰’的一声，重物掉落的声音。
高舒橙躺在血泊里，双目瞪大，嘴巴里不停的流出血。
岁清萝看见她的时候，她整个人还会时不时的抽搐一下，但很快便一动不动了。
她打算走上前去，却被沈婴拉住。
“别去，怪恐怖的，明天白天再说吧。”
这种被折磨之后的怨气特别大，现在情况不明，还是离的远一点好。
她倒是不怕，但为了不影响大家，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回去。”
“嗯嗯嗯。”
没想到，大家转身的一瞬间，又几声声音传来。
“砰——”
“砰——”
“砰——”
连续三声，都是重物掉落。
校园的灯光虽然忽明忽暗，但还是能看清掉下来的是人。
“你们待在这里不要动，我过去看。”
岁清萝正打算往前走，却被莫璟言给拦住了。
“我去。”
“你……”
“哎呀，清萝你就让璟言去吧，他比较扛得住这种戾气。”
“……”
大约三分钟之后，莫璟言回来了。
“都是别的班上的学生，身上其他地方都有伤口，应该之前就已经被游戏规则惩罚过了。”莫璟言道。
“现在具体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刚才黑板上投票的顺序我都记得，可是——”岁清萝抬眸，撞进了莫璟言漆黑的瞳孔，“你没有特地提及，就代表了这里面没有凌浩对吗？”
“嗯，没有。”
“先回去吧，明天大概就可以搞清楚都是谁了。”
第六天，上午七点半。
凌晨时坠楼学生的尸体都没有被处理，就放在那里。
论坛里有人发布了一个群号，莫璟言他们一行人也加入了这个群。
群里一共22个人，看来这所学校活着的每一个人都进群了。
其中也包括晴夏和陈九。
众人实名制之后，死的人也浮出了水面。
那三个人都有票数，但是票数都在凌浩之下。
可是凌浩没有死，死的却是他们三个。
莫璟言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冷，只淡淡的道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就离开了教室。
大家都愣了一下，不知道莫璟言要去哪里。
只有岁清萝知道，他是去找晴夏了。
他没有去很久，回来的时候瞳孔里神色更冷了。
岁清萝看了他一眼，心里莫名的有了些许窃喜。
有些东西似乎改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那些感觉还在，总会不自觉的偏移。
下午两点。
大概是因为大家都进群了，讨论的比较激烈。
除了他们之外，仅仅只有七八个人没有加入。
这些人的身体都不同程度受伤了。
同学A：这什么时候才到头啊？如果今晚还是投票性质，大家打算怎么办？
同学B：这游戏又不能骗人，只能按照心里所想的投啊，其他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同学C：哎，能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你们说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人我都不认识，莫名其妙卷了进来。
同学D：诶别别别，不需要摘的那么干净，我们学校霸凌弱小的事件谁不知道啊，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
她可以很肯定，拍着的那个人很紧张，但并不是偷拍。
无论是从角度还是高舒橙看镜头的样子，都不像是偷拍。
乔愿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事情究竟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呢？
“在想什么？”
“啊？”
莫璟言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璟言你……走路没声啊！”
莫璟言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勾勒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你突然喊我璟言我还有些不习惯。”
“……”
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容易喊出自己最熟悉的称呼。
“莫城主你……有什么事吗？”
“接下来的情况你怎么看？”莫璟言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岁清萝。
从那四个人跳楼死亡之后，她的眉头就紧皱着。
“我能怎么看？”
“你应该已经有想法了吧，乔愿她究竟想做什么？”
岁清萝将双手插在口袋里，轻笑一声，“你这倒是问的直接。”
“嗯哼？说说看。”
“……”她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莫璟言听。
“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我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我理了一下整体事情的脉络。我猜……乔愿应该不仅仅只是受害者。”
这个结论说出来的一瞬间，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扑腾’的跳了一下。
“因为视频？”
“这是其一。”岁清萝停顿了一下，“其二是凤羽的受伤，我不认为凤羽的答案要受到所谓的惩罚，每一个人对于善念理解是不同的，善良是没有所谓的一个标准定义。而凤羽的受伤，让我感觉看到乔愿的内心世界。”
莫璟言垂眸，陷入了岁清萝的脉络情境中。
“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你是高舒橙，你霸凌乔愿，你让她得到又失去。你在杀人的时候，会让乔愿拿着摄像机吗？”
“啊！！！！！！”
沈婴的喊叫声突然之间震耳欲聋。
岁清萝这下是真真正正被吓到了，下意识的踉跄一退。
好在莫璟言眼疾手快，直接扶住了她。
两人四目相望的瞬间，岁清萝感到心跳有些加快。
“阿婴你走路怎么也没声啊！”岁清萝尴尬的站直了身子，“果然都是和冥界打交道的人啊。”
“啊对不起，我是听得太认真了！话说你们刚刚讨论的是真的吗？乔愿……真的和高舒橙有关系啊，她……她她她……”
岁清萝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轻声道，“你小声点，现在还不知道，只是多一种可能罢了。”
“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逻辑很通顺啊！”
“逻辑这东西又不是走一条路才通顺，无论乔愿和高舒橙之间是什么关系，她一定不想做这些事。”
也许事情，很快就有一个结果了。
第七天，凌晨。
黑板上缓缓出现问题，大家都很紧张。
只有二十二个人，这里面其中一定很多人是玩家。
大家都想撑过第十天，回到现实世界。
曾经爱过自然也算，只是之前喜欢后来不喜欢罢了。
岁清萝想着凌浩和他们说的话，每一个行为，做的每一个决定。
“他……应该是爱过乔愿的吧？”沈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这个问题其实也没有什么标准，每一个人对于‘爱’这个字的了解也不同，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要说谎就行。”
这种问题似乎也没有什么说谎的必要。
沈婴站在讲台上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了‘没有’。
岁清萝，莫璟言，厉肆，凤羽，他们所有人都选择了没有。
这场问题结束，一共只有三个人受到了惩罚。
两个失去了一根手指，一个失去了一根脚趾。
虽然是惩罚，但乔愿并没有要他们的命。
刺耳的笑声传遍整个校园。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婴哆嗦了一下，低声道，“她到底在笑什么啊，怎么听起来那么瘆得慌。”
“不知道，但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乔愿在阴冷的笑声中说了一句十分极端的话。
“恋爱脑这东西啊，就该死。”
又过了一会儿，那抹声音渐渐弱了些许。
“坏人，也该死。”
窗外又开始下雨了，这个晚上岁清萝失眠了。
她仿佛的看着论坛上的信息和乔愿身前那幅画，或许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已经渐渐浮出水面。
第七天下午，存活人数仅只剩下18人。
那些受了轻伤的同学大多也死亡了。
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很难再往下了。
但很奇怪的是——凌浩还活着。
虽然受伤了，但是整体状态还行。
他们没有过多的交流，而是等着时间过去。
又或者对于他而言，是等待死亡的降临。
而第八天凌晨的到来，问题出现在黑板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
——剩下了人里，选择一个人送他去死。
（可弃票）
众人都犹豫了，如果换做是以前大家会有弃票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不可能了。
一来所剩下的人，人数太少了。
二来晴夏的存在真的是个祸害，谁知道她会不会针对岁清萝。
“我们投谁啊？”沈婴小声的问道。
“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这件事相关的人只剩下一个了。”莫璟言眉眼轻挑，“投他就行了。”
的确如此，与这件事有关的只剩下凌浩一个了。
“好，那就不要犹豫了，我想选择投凌浩的也不仅仅只有我们。”
事实也是如此，凌浩以第一的票数在本轮问答中出列。
下面也的确有岁清萝的名字。
“这场盛宴也该落幕了。”乔愿轻声一笑，“凌浩你对不起我的，你该还了。”
话音一落，便伴随着凌浩痛苦的惨叫声。
厉肆看了莫璟言一眼，冲出教室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奔跑而去。
回来的时候告诉了所有人。
“凌浩的心被徒手挖出来了。”
与此同时，整间教室的墙壁也开始渗透出更深颜色的血。
“我觉得她的状态不对。”沈婴将手放在墙壁上，感受着墙体的震动。
“状态不对是什么意思？”凤羽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有些担心。
沈婴紧紧皱着眉头，“大概就是它……它想自毁。”
“可是今天只是第八天啊！”厉肆微微张了张嘴，“我们也不能离开这里，如果它自毁的话接下来的题目怎么办。”
“清萝……”凤羽轻声了喊了一声岁清萝的名字。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她就知道他的意思。
闭上眼，未来的画面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一片废墟，暮色的夕阳洒在校园的土地上，有一种末日的绝望。
“离开这里，我们要立刻离开这里。”
“啊？”
众人都没有晃过神来，但凤羽已经抓着沈婴的手跟上了上去。
“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不知道，但跟着清萝走准没错。”
“你们的关系很好啊？”沈婴眨了眨眼，可下一秒她就觉得自己有些奇怪，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嗯，好朋友。”
曾经的宿敌，如今却可以这么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
路过晴夏和陈九的教室时，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
可他们却也清楚的知道，该逃亡了。
“晴小姐，我们是不是也要离开了？”
“是啊，看来这里马上就不安全了。”晴夏咬了咬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来到这里之后，璟言哥哥就没有看过我，他甚至也不在意我是死是活。”
“晴小姐……”
“可是我不懂小九，我身上明明有他最重要的东西，这些年他保护我，整个北郡的人有目共睹，为什么……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变得那么快。”
看着晴夏这么难过，陈九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可惜，他们没有办法让岁清萝死在这里。
“人心本就善变啊，晴小姐……你一直都很好，从以前到现在都很好。”
“小九，好像也只有你对我好了。”
“我们的快点离开这里吧，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里的墙好像快塌了。”
同一时间，岁清萝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操场上。
站在这里可以更加直观的感受到每一栋教学楼的情况。
不仅仅是里面的墙面，甚至连外面的墙面都开始渗血。
“是不是要地震啊？”厉肆蹲下身用手触摸着地面，“地面震动的厉害。”
“那地震了我们在空旷的地方应该是安全的才对。”
“不好说……”未来的画面清晰的出现在岁清萝的眼前。
这种时候还真的不好说，一片废墟之中，只有废墟。
她隐约能看见一处完好，但却是一闪而过。
这所学校被极强的怨气所包围着，那些仅存一片的净土，反而会变得格外的模糊。
但她知道的的确确有这个地方。
“不好说是什么意思啊？”厉肆追根究底，这种时候大家都慌极了。
看见他们来到了操场上，所有还活着的同学也来到了操场上。
或许是因为生死一线，大家的情绪也都比较暴躁。
留下来的大多数都是玩家，他们也都是只要撑过第十天就可以安全的活到现实世界。
这个时候，谁都不想有意外发生。
但莫璟言和厉肆是什么人他们很清楚，一个是北郡的城主一个是魔都的城主。
他们两个人的智商和能力，大家都很清楚。
但生死面前，难免会有抱怨。
众人也索性直接打明牌了。
“莫城主，你确定我们来这里吗？”
“是啊，今天只是第八天而已，明天第九天凌晨的时候，万一还有题目我们岂不是来不及回答。”
“莫城主，无论如何你做了这个决定，总要给我们所有人一个交代吧。”
“是啊，我们明明可以安稳的度过，现在跟着你一起下来，总得告诉我们原因吧。”
一开口，全是指责。
莫璟言只是清冷一笑，“倒是也有趣，是我让你们跟着我下来的吗？”
众人无言。
其实大家也知道自己没什么道理，但是这种情况哪里在乎什么道理不道理。
他们只想着有人给他们兜底。
比如，万一出了什么危险的事，莫璟言和厉肆作为云泽大陆各个城池的城主，应该有保护他们的义务。
“莫城主，话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才……”
“这是平行世界，连食物都很短缺的地方。”还没有等他说完，莫璟言便打断了他的话，“在这里，我没有能力。”
“……”
四面的教学楼震动的越发的厉害，哪怕是在操场的平地上，都能感觉有些站不稳。
“啊——”
突然，地面开始快速裂开，正好从莫璟言的脚底下崩落。
“璟言——”岁清萝惊呼一声，立刻抓住他的手臂。
周围石块还在不断地掉落，她脚下的地面也塌陷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她立刻从随身背包里拿出匕首直接划到石墙上固定住。
有一半的人已经落入了裂缝当中，剩下的人早就四处逃窜。
只有厉肆一群人，还在拼命的尝试救人。
“清萝，你抓住我的手——”
石块划过厉肆的手臂，与皮肤摩擦出一道口子。
鲜血一滴滴的顺着手臂滑落。
但是因为匕首也在不断向下的缘故，岁清萝怎么努力还是够不到厉肆的手。
厉肆立刻的脱下手里的衣服，打算整个人直接下去救人。
“大家都把外套脱下来拧成绳，我下去救人。”
众人的动作都很快，凤羽更是提议，“要不还是我下去吧。”
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有在训练自己瞬间定格的能力。
万一……
万一实在没办法，只能使用了。
反正他已经回不去了，再者现在他们都在平行世界里，或许不会对外面的世界有所影响。
“不用，我去。”
厉肆不想有任何的意外，只要是的他，他无论如何也会把他们两个拉上来。
地面还在震动，只是裂缝的范围没有再扩大。
他们必须尽快把莫璟言他们带上来，否则所有人都有生命危险。
此刻的岁清萝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不太支撑的住了。
在这里大家是可以召唤自己的专属武器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莫璟言不召唤。
因为厉肆往下的时候，他的拳套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上了。
在他抓住岁清萝手臂的一瞬间，岁清萝手里的匕首就‘哐当’一声松开。
要么这个裂缝深不见底。
要么它直接通往了另一个世界。
也许掉下去之后，自己在这场游戏里就已经止步了。
“你抓好璟言就好，别紧张。”厉肆一边将她往上拉的时候，还不忘安慰她。
自始至终，莫璟言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所有人都回到地面，岁清萝看着不远处教师楼。
“那里，我们去那里。”
冲到教师楼的发现楼下的门和先前一样都是锁住的，墙体四周都是鲜红的血色外加上这么大的震动，竟然没有一个人往下逃窜。
着实很不对劲。
厉肆还带着拳套，直接将门锁用力一扯，铁锁便掉在了地上。
“除了第一天能听见老师说话之外，后面我们都没有听见任何一个老师说话。”岁清萝看着断掉了铁锁，眉头皱了皱，“或许，乔愿恨的还有别人。”
把门一推，一股恶臭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
沈樱没忍住，干呕的了一声。
“这里的味道怎么这么重？”
“这是死了多少人才会有的味道啊。”
岁清萝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眉头皱的更紧。
“你已经猜到了吧。”莫璟言凑向她，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却带着一抹温柔。
“嗯。”
她点头，进去往前走。
眼前每一幕都很震慑人心。
满地粘稠的鲜血，随处可见的尸体，甚至还有些散落的器官。
死的人全部都是这所学校的老师，从游戏开始的那一刻他们就没有离开过教师楼。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们死前一定经历了许多恐怖的事。
厉肆脚步很快，用最短的时间已经把整座楼查看了一遍。
看着他们摇了摇头，“没见到活人。”
“想来也是，如果有活人听见我们的声音一定会跑过来。”岁清萝将目光定格在被厉肆破坏的门锁上，“只是我还有些不明白，这个门他们为什么出不去。”
就算外面有锁，在这里待了那么多天，总能想办法出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们甘心被困死在这里。
“那只能证明有人不想要让他们出去。”
第八天傍晚。
大家都进入十分的警戒阶段，厉肆和沈婴在门口守着，有问题随时做出相应的决断。
莫璟言和岁清萝则是每一个房间都仔细看了一遍。
这个教师楼的环境，堪比五星级大酒店。
虽然外面看上去并不怎么样，但是里面的每一个套间，都很华丽。
哪怕是被鲜血所覆盖，都能看得出原本的样子。
“这些尸体我们需要处理吗？”凤羽问。
岁清萝眉头微皱，“按理来说为了我们能更好的在这里待着，肯定是要处理的，但是马上要结束了，尽量整理出来一个干净的房间，其他就算了。”
第九天，零点。
原本的教学楼已是一片废墟，除了没有跑出来的几个人，其他人都已经去了不同的地方。
他们也不太清楚剩下的人去了哪里，也许和他们也在同一个教师楼里，也许他们找到了更好的安全屋。
哪怕是这样，零点抵达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还是有些紧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乔愿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可真厉害啊，游戏走到了这一步竟然还有人活着。”
“那就去寻找最后的真相吧，最后一道题目没有选项，我在校园网上有一个账号，你们所有人都是实名，直接给我发消息提交答案吧。”
“题目是：我为什么选择自杀？”
“答对了，我就放你们离开。”
“这人什么情况啊？她为什么自杀我们怎么会知道！”厉肆感到头皮发麻，“问题是我们还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所经历的事我们都一知半解。”
“你先别焦虑，其实也正是因为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很多时候在回答问题的瞬间不会有摇摆，这也让我们能走到现在不是吗？”岁清萝安抚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整合一下所有我们已知的情况，乔愿为什么会选择自杀。”
“不就是被造谣吗？”
“只是被造谣吗？”岁清萝眉梢微动，“她可以拿着摄像机亲眼看见高舒橙杀人，这里我们且不说她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至少是有一定心理承受能力的，大部分人恐怕会晕倒吧。”
“会不会是高舒橙指示她这么做的，然后她不愿意就被造谣，所有事情加在一起，没办法承受了，选择了自杀？”
“可是这样不就和之前的有违背吗？”凤羽也加入了讨论，“那岂不是和凌浩没有什么关系了？”
“造谣啊，造谣这件事肯定和凌浩有关系，不是凌浩默许高舒橙这么做的吗？”
“我觉得会不会是因为乔愿知道的太多了，所以被高舒橙威胁了，被迫自杀？”
岁清萝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了一杯咖啡，用教师楼里的热水冲泡好，轻轻了摇了摇。
大家的脑洞都开的很大，并且每一个线索都层层环绕。
但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
乔愿，你究竟想要让大家知道什么？
“你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对吗？”莫璟言站在她身边，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咖啡，“有多余的吗？”
“哦有啊。”
岁清萝快速的泡好咖啡，递给了莫璟言。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摩擦着了杯面，深邃的瞳孔里闪过一抹流光。
“你怎么知道我少奶少糖啊？”
“……”
“啊！”她的小脑袋瓜子快速动了动，“因为就是……这是我的口味，我这脑子里想事情呢，也就没问你想要什么口味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有点后悔，总觉得自己解释的太多了。
“是吗？”
莫璟言抿了一口咖啡，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她却连他的眼神都不敢相视一望。
第441章 充满谎言的校园（38）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言归正传，目前这种情况你怎么看？”
越是这种时候，转移话题这一招越是有效果。
“不能只从单一的层面来问题，需要结合很多东西。”莫璟言抿了一口咖啡，“有些头绪，但不是很多。”
“莫城主谦虚了，你的头绪是什么？”
她太了解莫璟言了，他既然都说了有头绪，那就证明他已经想的很全面了。
“线索很多，事情很多，想要形成一个完整的脉络我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我们不是乔愿本人。”莫璟言轻敛着眸，“但有几点我们应该很清楚，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那么讨厌说谎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