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就是。”二宝问:“妈妈,喝茶吗?”
叶烦看看天色,还没到十二点:“一袋咖啡冲两杯,你一杯我一杯。”
“那咖啡味就淡了。”
叶烦点头:“正好不耽误晚上睡觉。嗳,二宝,怎么不练笛子?”
“我校友说一个人吹笛子一点也不喜庆。”
叶烦:“咱们跟西方不一样,过节首先要喜庆。你一个人孤零零在台上确实不好。对了,团体节目不用排练吗?”
“课余时间排练。不过我感觉够呛。”二宝道。
大宝问:“什么节目?我有经验。”
“本来想排话剧,但跟人家一比,我们就像过家家。后来又打算准备合唱,结果有个师弟一个人的声音能压过我们一群人,拿什么跟人竞争啊。”二宝道,“我都想放弃了。”
叶烦:“这么在意,有领导去看?”
二宝连连点头:“说部里会派人过去。妈妈,你有经验吗?”
“我那个时候大家不太敢搞活动。晚会中规中矩。你同学肯定嫌土。”叶烦道,“问你哥。”
大宝:“咱家有个年年办晚会的,二宝你找她。”
二宝想问找谁,忽然想到堂姐,耿卉卉是大学老师,年年都要陪学生参加晚会,就算不上台也要留意学生排练。
二宝叹气:“怎么不早说啊。”
耿卉卉早饭后就跑了,这次不是约会,而是拍广告,接了一个国民品牌护肤品广告。
拍摄地点离叶烦家几十公里,严威宁开他爸的车送耿卉卉过去。
早上俩人刚走,大宝就跟他妈吐糟:“卉卉姐也不是天仙,严威宁至于周周来找吗。”
于文桃回答:“严威宁长得不怎么样。”
大宝:“跟严家差不多的谢顶大肚也能娶个文工团女演员,或者影视圈女明星。”
于文桃:“女明星和女演员除了自身还有啥?你卉卉姐长相一般,大学毕业,也配得上他。可她是大学老师,大小还是个名人,身高长相都带的出去,就值得严威宁在意。”
叶烦一看要吵起来,就叫大宝刷鞋洗袜子,她去书房。
大宝以为他妈周末也要工作,就不敢跟他奶唧唧歪歪吵到他妈。于文桃带着小保姆去收房租,耿森森回屋补眠,主院就只剩娘仨。
二宝问:“妈,卉卉姐啥时候回来?”
叶烦:“傍晚吧。哪次都是太阳落山后天黑之前。”
大宝问:“严威宁这几次都在门口等卉卉姐,是不是不想看到你啊?”
叶烦点头:“有可能。以前和你爸单独出去,我没怎么提你姥姥,就你姥姥嫌我一出去就是大半天,你爸都嫌烦。”
大宝好奇地问:“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吗?你不是丈母娘,也挺满意严威宁。我姥姥怎么反着来?”
“我小时候不好养,你姥姥不舍得我嫁出去吧。”叶烦道,“可能你姥姥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看出你爸表里不一。”
大宝忽然想起一件事:“妈,那个品牌手表要发明年上半年新款,还请我给同系列拍个平面广告,要不要跟我过去看看?”
叶烦:“你代言的那款不够保值。我给你爸选更贵的。”
“黄金手表?”
叶烦摇头:“俗!你爸不喜欢,也带不出去。”
大宝啧一声,忽然想起一件事:“妈,中午别做我饭了啊。”
“干嘛去?”
大宝:“去楚光明家。”
二宝一口喝完咖啡:“哥,我也去!”
叶烦无奈地喊:“二宝,你的节目怎么办?”
“辩论社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让他们自个想办法。”二宝说着话拿着围巾和帽子就往外跑。
到门口兄妹俩差点撞到于文桃。于文桃进来就问:“他俩干嘛去?”
“光明家今天中午有聚会呗。”叶烦道,“自打他的两套房子租出去,经常用房租请朋友吃吃喝喝。像是要把以前吃朋友的东西全请回来。”
于文桃:“要是这样,那孩子有良心。那咱们中午吃什么?”
叶烦:“炖一只鸡。咱们四个做多了也吃不完。”
保姆小王以前没看过电视,午饭后她把厨房收拾干净,跟于文桃到堂屋就开电视。叶烦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不感兴趣就说她去书房。
叶烦书房有躺椅,一天晚上她工作忙,耿致晔把躺椅弄进来陪她加班。叶烦忙完,他也在躺椅上睡得天昏地暗。
叶烦在躺椅上躺下,忽然想到可以让二宝准备什么。
晚上,一家人在厨房用饭,叶烦问二宝:“你朋友会不会民乐器?”
二宝点头:“妈,我校友都是人才啊。人手至少一样才艺。幸好我听你的话学过笛子学过美术,不然跟人家都没有共同语言。”
叶烦:“不是说晚会要热闹,也不能搞另类吗?团体节目可以演奏西游记开头。对了,有会翻跟头的吗?开场来一串跟头,场子一下就热了。”
二宝愣住。
叶烦:“不行?”
“不是,人家都是弹钢琴啥的,我们搞民乐器,可以吗?”
叶烦道:“别人一水的外国音乐舞蹈歌曲,只有你们搞民乐,领导不得一下记住你们。”
“对啊!”二宝感觉可以,“不另类也能引人瞩目。”
叶烦:“家境不差的校友应该有这方面人脉,让她联系片方,问问需要哪些乐器。就算需要十几种,一个人兼两三样,辩论社人不多也能完成。”
“应该可以。有人会弹琴还会古筝。有人会二胡还会唢呐。”说起这事,二宝有的说,“以前妈妈说天外有人我还不信。我觉着自己厉害,奶奶夸我有天赋,是天才,到了学校我就一普通人啊。”说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小保姆跟叶烦一家一起用饭,闻言惊得睁大眼睛:“你你你,你普通?”
二宝无力地点头:“对啊。我妈厉害吧?她在计算机系也很普通。”
第198章 老板夫
翌日, 二宝到学校就跟校友商量她妈给出的提议。叶烦驱车去烟草公司,把贸易公司联系电话、姓名和公司地址给烟草公司领导, 让他们自己协商。
叶烦虽然爱钱,也没爱到什么钱都赚的地步。之前帮人联系粮食,叶烦就没拿回扣,那边还跟常光荣夸叶烦仗义。
叶烦出了烟草公司就去研究所,总要看看科研经费用到哪儿。因为她懂计算机,还去过组装车间,还帮港城合伙人卖了几年电脑,是个懂行的, 所以科研所也不敢糊弄她。
科研经费没被浪费,进度慢叶烦也没生气, 毕竟在这方面国内刚起步,发展缓慢很正常, 一步赶上国外才不现实。
团队里的新人见叶烦只是看看就走, 不禁问师兄:“叶老板这么好说话?”
“叶老板懂啊。所以不瞎指挥。”该师兄道, “跟她合作几年没见她生过气。前提不把她当傻子一样糊弄。”
叶烦从科研所出来, 看看手表, 十二点多了, 立刻驱车回家。
到家小保姆已经把菜洗好,看到叶烦进来就问:“姨,吃饭了吗?”
叶烦微微摇头。小保姆立刻去炒菜。
于文桃问:“卉卉说现在有卖那个大哥大的, 你要不要买一个?有人呼你也不用四处找电话回电。”
叶烦:“重的跟砖头块一样,还死贵死贵, 不值得。”
“方便啊。”
叶烦:“不方便。得拎个大提包装着。”
于文桃闻言不再劝。
因此叶烦想到大宝和二宝即将参加工作需要呼机, 可他俩目前还是学生,叶烦便决定年底买, 就当新年礼物。
夜长昼短,天黑的早,耿森森就由夏天的每天回来改成每周回来。周六晚上,耿森森坐最后一班车到家,于文桃很担心,一个劲劝他以后周末上午回来,因为走夜路危险。
叶烦突然想到应该给他配个呼机。
没等叶烦问他何时辞职,翌日上午洗衣机轰轰响,耿森森暂时没事,再次跟他婶商量:“不想干了。”
叶烦:“立刻辞职?”
“那不行。”耿森森摇头,“这个月还剩几天,现在辞职拿不到奖金多亏啊。”
叶烦无语又想笑:“你还差钱啊?”
耿森森接了三个活,张小明的外贸公司,叶烦公司财务以及常光荣的服装厂。一个月忙三天,三天兼职费等于他一个月工资。
耿森森每月工资、外快加奖金赶上他爸了。耿老大忙了几十年不如儿子忙几年。
“反正我就不想便宜他们。”耿森森道,“奖金到不了我手里,他们也不会还给国家。”
叶烦:“这个月过完今年只剩一个月,你又该惦记年终奖。”
“年终奖要忙到年底。”耿森森摇头,“过了阳历年我们部门最忙。我打算十二月最后一天辞职。”
叶烦问:“不需要提前辞职吗?”
耿森森不清楚:“改天我问问。需要提前一个月打报告,那我这个月月底就把报告递上去。”
叶烦:“递吧。正好我也忙,你过来帮我。对了,你还要帮大宝和卉卉以及光明核算个人所得税。”
耿森森:“那就确定了?”
叶烦微微点头:“明儿我就叫销售人员送几台电脑过去。”
“他们怎么送?”耿森森下意识问。
叶烦:“有一辆面包车啊。不过公司还要再配一辆车。改天我去买辆桑塔纳,你和设计部一起用。钥匙就放前台。”
耿森森一听有车,又想立刻辞职。可一想到他辞职这个月奖金肯定会被同事吃吃喝喝,不想便宜他们,就告诉坚持到阳历年。
耿森森心里的憋屈因此消失,终于发现今天家里很安静:“大宝和二宝呢?”
叶烦:“光明想学车,大宝把我的车开出去教他学车。二宝在学校,打电话回来说下午回来,上午得跟校友一起排练节目。也不知道她个吹笛子的能排什么。”
“乐器这种东西一通百通。二宝会吹笛子,临时学别的也不难。”耿森森问,“大宝去哪儿练车?”
叶烦道:“常光荣厂里有一片空地,现在天冷,又不年不节的,运动服生意惨淡,厂里不加班,所以除了门卫就他俩。”
“那改天让大宝教教我?”
叶烦:“这事你问大宝,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午饭后,大宝就把他堂哥拉走,楚光明练一会儿,大宝就叫他哥上车。
二宝跟叶烦显摆,校友厉害——她妈的建议可以搞。
叶烦问:“是不是很热闹?”
“对!我们试了一下,刚开始不怎么样,也比大一师弟师妹搞的西洋乐团热闹。”二宝道,“他们一个个正装,一看就特严肃。对了,我们还找个指挥,正好那个指挥会翻跟头,他翻了跟头就演奏。妈,我们学校是不是人才济济?”
天气寒冷,娘俩在院里聊天。虽然屋里有暖气,但在屋里待一天也闷。小保姆和于文桃在她俩不远处晒暖。闻言小保姆忍不住插嘴:“二宝,你校友都是未来的外交人才吧?可以耍跟头吗?”
二宝笑道:“咋不可以啊。正式场合认真对待就行。”
“可是我看电视里的外交人才都是那个什么舞,就两个人一起的。”
二宝:“那是外交舞会,我们是晚会。春晚知道吧?”
“听说过。”小保姆村里有一台电视还在村长家,平时就有很多人看电视,小保姆不好意思往里挤,所以至今没看过春晚。
二宝道:“有一年春晚,就是演红孩儿的那个,还穿着肚兜光屁股拜年呢。”
小保姆震惊。
二宝:“晚会没你以为的那么严肃。再说了,校领导也希望我们有个人爱好,以后到了落后地区没有电视机,电压不稳不能听收音机,我们可以用个人爱好打发时间。否则一待就是几年,军人也撑不下去。”
叶烦点头:“部队时不时就有慰问演出。有一技之长的人在部队很受欢迎。”
二宝想起她爸,忍不住问她爸什么时候休假。
叶烦:“你爸最近跟失踪了一样,我怀疑下次回来就能休假。”
叶烦猜对了。
十一月底,耿森森的辞职报告递上去那天,耿致晔拎着行李回来。在家休息一天,叶烦就陪他去医院体检。
回来又休息一天,耿致晔精神抖擞,要开车带叶烦玩儿去。
叶烦问:“要不要去公司看看?自打搬过去,你好像还没去过。”
“去!”耿致晔脱掉厚厚的羽绒服换上黑色毛呢大衣,穿上儿子买的皮棉鞋,戴上叶烦买的手表,比叶烦还像大老板。
叶烦一脸无语。
耿致晔低头打量一番:“咋了?”
“不冷吗?”叶烦指着大衣问。
耿致晔:“里头有秋衣有羊毛衫,不冷。再说,车里又没风。”
“我看你要疯啊。”叶烦把化妆台上的皮手套给他,“最近是不是又有演习?”
耿致晔伸出手,大拇指上有一道裂开但已经愈合的冻伤:“对!”说起这事,耿致晔不由得露出笑意,“这次是两军对练,你猜哪方赢了?”
叶烦心说,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
耿致晔连连点头,恐怕慢一点对不起全军将士:“说出来你都不敢信,我的炊事班把对方指挥部端了。”
叶烦真不敢信,以至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耿致晔给她戴上围巾,笑道:“当时除了我部所有人都懵了。”推着她往外走,“这次演练不在计划之内,感觉想踩着我上去。”
“踩你?”
耿致晔点头:“我是部队看好的人之一,赢了我看好那位的人就可以名正言顺把他提上去。”
“是不是不如你履历好看需要这么刷?”
耿致晔:“比我小两岁,上过大学,但不是军校。毕业后正好赶上文化革命,不敢乱调动,在一个地方一待就是十年,不如我在边防线上呆过,在岛上几年,还把上面给的独立旅训练出来。他前几年上过战场,但那次去的人多了,各军区都派过人,把他弄上去不足以服众。”
叶烦:“如果是这样,上面应该给你点暗示吧?”
耿致晔:“也许吧。不过肯定说得太含蓄,我没听懂。”
“那你上去,他再去别的部队刷履历?”
耿致晔道:“就算不是我也不可能是他。不说首长没有封锁消息,就是想封锁消息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两个师加一起一万多人呢。”
“你炊事班这么厉害?”
耿致晔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像歪打正着。
刚到师部耿致晔就仔细了解过每一个人,他部除了真心喜欢军营生活的人,就是一些家境的又有些特长的人才。
人才都有点傲气,家境贫穷的也不例外。
耿致晔不提倡打骂,可是小错不断写检查关禁闭也没什么用。耿致晔想到他在岛上那几年,少爷兵都不希望去炊事班,活多活杂还磨人。耿致晔就把各连队刺头扔到炊事班。他们不敢不干活,也不敢乱来,因为饭菜不合口,不需要师部出面,他们的铁杆兄弟都不会放过他们。
炊事班平时也要训练,遇水搭桥,逢山开路,野外生存,等等都要练。炊事班有小灶,就算是做剩的下脚料,大锅烩也比大锅饭有滋有味。这些刺头一看在炊事班不耽误训练,又吃的好,干脆留在炊事班。
各连队巴不得他们一去不回。耿致晔一看都没意见,就同意刺头留在炊事班。随着老班长转业,现在的炊事班班长是刺头中的刺头。
耿致晔只给全师一句话,在军部制定的规则范围内取胜。军部可没规定炊事班不能上。军部又要求跟实战一样,实战就是谁遇到敌人谁上,所以炊事班算好路线,断掉敌人指挥部不耽误回来开火做饭,师长不会训他们,所以他们就干了。
耿致晔道:“你想想炊事班的装备。”
叶烦:“其他军官带着自己东西,炊事班要带上自己的东西,还要带着锅灶?”
耿致晔道:“他们不止体力好。我们到指定地点等着对方,炊事班要找柴,还要在隐蔽的地方做饭。可以说炊事班跟指挥部一样重要。可能因为这点,他们想到对方把指挥部藏在哪儿,才能不费一兵一卒端了指挥部。”
“对方也有炊事班啊。”
耿致晔笑而不语。
叶烦感觉他脸上写满了——将熊熊一窝。
“瞧把你美的。”叶烦失笑。
耿致晔打开车门坐进去。
叶烦把钥匙给他。
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雪,温度降下来,路面结冰,耿致晔开得很小心,平时不到半个小时,被他开了将近四十分钟。
前台最先看到身材高大的男人,本能伸手阻止:“请留步!”
叶烦勾头看过去,前台姑娘愣住,张张口:“老——老板?”
“这位是我爱人。”叶烦对前台道。
前台张口想说“老板娘”,到嘴边意识到不合适又想喊“老板夫”,最后说出口的是:“姐夫!”
耿致晔眉头一挑,笑着“嗯”一声,随叶烦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耿致晔不禁说:“挺机灵啊。”
“前台必须机灵啊。工资也不低,跟别的公司文员工资一样。”叶烦道。
机灵的前台立刻打内线——老板的丈夫来了,千万别喊错。
这两年入职的新员工还没见过耿致晔,听说此事就找组长找总监,问要不要向老板汇报工作,他们可以陪同。
结果被总监或组长训一顿。但一个个也没老实,给叶烦的秘书打电话,叫她打听打听老板什么时候回去。
秘书心说,就算你们知道也来不及下来啊。
他们是来不及下去,但是可以趴窗户上看啊。
六楼玻璃窗上全是脑袋,耿致晔到楼下不经意间看一下,吓得轻呼一声。
“怎么了?”叶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众人一哄而散。
叶烦无语。
耿致晔问:“高材生也这么八卦?”
叶烦:“他们也是人啊。”
耿致晔想起自己那些战友,要不是他们八卦,把文工团女演员找他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他也不用叫叶烦出面搞定。
耿致晔无奈地摇头:“最近生意怎么样?”
叶烦:“不好不坏。可以裹住工资。”
“老员工拿不到分红不闹吗?”
叶烦道:“软件开发组生意好。他们也算一通百通,搞不出工作软件就搞外挂小程序。卖一个人不值钱,一些公司直接买断很值钱。老员工对现状挺满意。”
殊不知并非如此。
叶烦公司周边还有很多软件电脑公司,不是工资高环境压抑,就是老板和气但只会画饼。哪像叶烦的老员工,个个都有一套房。
有了房子等于有了家,没了后顾之忧,分红少一半他们也不嫌少。不止因为他们把公司当家,而是他们找人了解过,其他公司只有创始人能拿到分红。
老员工干个五年八年也拿不到分红。就算年年涨工资,但跟分红不一样。给了分红,感觉跟老板是一家人。拿再多工资奖金,到头来也是个打工的。
说白了,叶烦的公司能那么稳,她的员工也是全行业最难挖的,还是跟早几年一样全靠同行衬托。
别人问叶烦怎么留住员工,叶烦实话实说,他们当叶烦扯淡。有人愿意相信叶烦说的是真的,也不舍得拿出一成,甚至两成净利润分给员工。
下午,叶烦就没去公司,跟耿致晔看电影去了。
翌日上午也没去公司,下午到公司瞅一眼叶烦就回家,然后消失五天,夫妻俩旅游去了。
大宝周末回来不见爹妈,在他奶跟前挑拨:“你看,都不带你。以后别给叶烦看家。”
于文桃:“回头当着你爸的面喊叶烦啊。”
大宝不敢,别看他老子比他大二三十岁,耿致晔的年龄搁农村像个老年人,打他还跟打兔崽子似的。
耿致晔返回部队,离阳历年也近了。叶烦开车买八十个包装盒,三十份礼物,然后到家叫婆婆和小保姆帮她包装。
于文桃纳闷:“三十份怎么包八十个?”
叶烦:“剩下五十个塞钱,十块到一百不等。”
“那你咋发给员工啊?”
叶烦道:“包装盒底下写数字,然后我再弄个盒子,把号码写下来,摸到哪个数字就拿对应的礼物。”
“你公司这么多人啊?”
叶烦:“全国各地的销售人员,加保洁、保安和前台,差不多。外地销售人员这几天就过来。”
于文桃咂舌:“不嫌折腾。”
叶烦道:“该花的时候就得花啊。”
食堂够大,叶烦跟韩大伟老婆商量好了,元旦放假前一天下午食堂准备茶水,她在食堂开年会。
韩大伟老婆听说此事也打算准备几个包装盒,届时他们在用餐的地方抽礼物,食堂员工在后厨抽奖。
这事叶烦谁也没说。
当天下午员工无心工作,叶烦就说:“收拾收拾,去食堂开个会咱们就下班。”随后把新买的相机给秘书,让秘书拍照。
众人到食堂,看到饭桌上很多礼物,惊呼声此起彼伏。
随后销售经理也带人过来。
叶烦就说一句话:“明年继续努力,现在过来抽一个数。”
秘书惊叫:“这么直接啊?”
叶烦:“这么多人挨个抽完找到礼物也该下班了。”
众人拿到礼物天快黑了,又一起扯几句闲话,叶烦让他们把食堂收拾干净,点心带走,就叫员工们下班。在外地的已经提前拿到差旅费,不想在首都玩两天的可以直接回车站。
大宝知道他妈公司下午开年会,看到他妈下意识看时间,不到六点:“妈,这么早结束,您是开年会吗?”
第199章 森森离职
叶烦很烦演节目, 员工们归心似箭也没心思搞节目,不如节前拿着礼物, 节后收到照片有意义。
叶烦准备的礼物五花八门,有护手霜,有皮带、有胸针、有领带夹,有香水,有水杯,有发卡,有围巾,有手套等等。抽到不合适的礼物节后回来跟同事交换, 又怎么不是联络感情呢。
叶烦买的礼物不贵,也不是路边货, 员工可以送对象,也可以送朋友或父母。如果自己用, 那每次用到都会想到这是年会老板精心准备的。
叶烦的员工一边吐糟她会拿捏人心, 一边还甘愿被她拿捏。
不过叶烦本人没想到这些, 今年突然想到开年会, 其一是公司搬新家, 终于有模有样, 不再像个草台班子,其二便是让在外地的员工认认门,省得在外面久了不知道自己老板姓什么。
叶烦听到儿子的话反问:“怎么才像开年会?”
“二宝学校那样啊。”大宝道。
叶烦:“二宝是晚会, 不是年会。”
“年会不是晚会?”原谅大宝还没工作,没参加过公司年会。
叶烦摇头:“年会吗, 公司领导发言总结, 还要员工出节目,有的会准备吃吃喝喝, 有的会准备一些礼物。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就像茶话会。只是多了公司领导,内向的员工会很不自在。”
“那您公司是有吃吃喝喝还是有节目?”
于文桃:“你妈回来这么早,肯定没有吃吃喝喝也没有节目。”
“啊?”大宝震惊,“这不是折腾人吗。”
叶烦笑了笑啥也没说,回屋换鞋。
大宝见状顿时明白不止如此。不过他也不是很感兴趣,就没跟上去刨根究底。
然而有些人好奇。
这年头私企哪有年会一说啊。就是国营单位也没有年会,有的是效益好的企业搞得联欢会。
联欢会可没有抽奖。
翌日,叶烦的员工一觉睡到自然醒,有人去找朋友聚会,有的跟对象约会,无论和谁在一起,一碰面就忍不住问“你公司年会发的什么?”
此话直接把人干懵了。
叶烦的员工耐心解释一番,他们的朋友对象恍然大悟,紧接着便是摇头,啥也没有。朋友对象都忍不住羡慕叶烦的人,然后又担心有了年会还有年终奖吗。
年终奖应该有,就是不知道年会开销会不会从年终奖里头扣。
耿森森帮叶烦统计公司开销时就问:“三婶,这算年终奖吗?”
“不算啊。”叶烦脱口而出,接着又补一句:“这才花几个钱。这都从年终奖里头扣,你婶也太抠了。”
耿森森不禁说:“我都想立刻去你公司。”
“就为了年会抽奖啊?”
耿森森点头:“要能抽个大奖,说明我明年一年运气都不错。”
“迷信!”叶烦失笑,“这次就不给你辛苦费了。”紧接着递出一个盒子。
耿森森下意识拿起来:“啥呀。”
“打开看看。”
耿森森不用打开,看清盒上的图像就知道里面是什么,而且他一直想弄一个,但因为太贵一直没舍得。耿森森很是激动,立刻打开,一看还是最新款呼机,再次想立刻辞职,明年就去他婶公司上班。
叶烦故意问:“喜欢吗?”
耿森森头也不抬地“嗯”一声就问:“咋用?”
“卉卉的呼机你不是用过吗?款式不一样,但用法一样。”叶烦道,“不过没电池。”
耿森森爬起来:“我知道哪儿有。”
耿卉卉买了许多节电池,就在茶几底下杂物盒里放着。耿森森扣掉电池安上又问:“小婶,可以用了吗?”
“还要选个呼机号。”叶烦道,“回头叫大宝开车送你过去。”
耿森森:“现在去吧。我没心思帮你看账本。”
“我自己来吧。”叶烦朝外面喊一声“耿大宝”。在院里闭目养神的大宝嘟嘟囔囔进来,“人家忙了半个月,终于可以歇息一天,又干嘛啊。”
耿森森拉着他往外走。大宝眼尖看到他的呼机,惊呼:“啥时候买的?多少钱?在哪儿买的?”
“小婶送我的。”
大宝朝屋里喊:“妈——”
“工作需要!”叶烦打断他。
大宝不闹了,因为他还没工作,他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