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种身材都有特定人群的审美爱好,但这不属于俞爱宝的审美。
周淮升的身材更像是那种常年在军中锻炼,体态修长,肌肉匀称不过分夸张,包裹着肌肉的皮肤柔韧有质感……
剩下来的画面是在JJ付费都看不了的,省略。
总之,那身材那脸蛋,是和没晒黑前完全不同的感受。
可惜了,光看不能吃。
好在俞爱宝对这方面可有可无,更多的是喜欢逗弄自家男人的恶趣味。如果换成丁雪和靳修,恐怕靳修整个人都得被榨干。
周淮升认真洗床单,台风季这段时间,为了方便照应,俞爱宝让丁雪搬到了自家,她俩换上崭新的,周淮升没睡过的床单和被套,还带上小囡囡一起睡,周淮升被迫带着枕头去和周小果睡一个房间。
俞爱宝和丁雪是高兴了,小囡囡也激动,每天睡在两个香喷喷的妈妈中间,今天想睡哪个妈妈怀里就转到哪个方向,干妈还会给她讲各种她听都没有听过的睡前故事。
小囡囡不知道什么叫暂时住在这个房间,反正小姑娘已经准备好,要永远永远和两个妈妈睡一起。
万万没料到,才睡一个多礼拜,妈妈就要带她搬走了。
一脸懵逼的小囡囡反应过来后,抱着俞爱宝的腿哭的声嘶力竭,赖在地上抱都抱不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这是要生离死别,此生再难相见了。
丁雪也不舍,可惜,没有借口再赖好友房间了。
人类的悲欢总是不同的,周淮升一脸沉静的看着这对母女坐上门口来接她们回娘家去看看的车子,自以为伪装的很好,殊不知,脸蛋子上那对英挺的眉毛高兴的乱抖,就差飞进头发里了。
丁雪气不过,小声哼了下,抱着哭
的直打嗝的闺女上车。
人一走,周淮升大跨步回到屋里,先是激动的捧着俞爱宝的脸蛋猛亲两口,左边脸颊一下,右边脸颊一下。
最后吧唧一下亲在她的唇上。
一大早的,俞爱宝将面前这张大脸挪开:“别闹,就是分房睡了几天,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得好像分居两地似的。”
之前周淮升加班,连着在工地里睡了好几天,白天见不到,晚上也见不到,晚上难不成还要抱着被子闷声哭?
周淮升委屈,媳妇儿和闺蜜以及干女儿睡了一个多礼拜,就不爱自己了。
果然臭烘烘的男人没有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抱着舒服是吧?
周淮升闷闷的,看看床上那被套床单和枕巾,有点碍眼,趁着老婆去洗手间,麻利的拆拆拆,塞进大盆子里大跨步往湖边跑。
男人眉眼飞挑,得把别的女人的味道从他们房间里彻底清除才行!
周淮升被一群大妈围着,他个头太高了,低垂着眉眼面无表情洗东西的时候给人一种这男人不好惹的错觉。
等他洗出一脸汗,抬起脸用手臂干净处抹掉落在睫毛上的汗珠,俊逸眉眼暴露在众人面前,一抹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又细细密密的撒入瞳仁,显得男人的眼睛愈发干净澄澈。
不好惹的滤镜喀啦一声碎裂,脸上仿佛写着三个大字——很好欺负!
大妈们顿时来劲儿了。
“哎,你不是结婚了么,怎么家里的床单被套还要你洗?你内眷呢?”
内眷在山泽方言里是老婆的意思。
说到自家媳妇儿,周淮升咧嘴,看起来更乖了:“我内眷怀孕了。”
用‘内眷’这个词的时候,第一次觉得这个词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带着甜蜜的味道。
“怀孕怎么了,咱这里哪个不是怀孕七八个月还在洗衣服做饭的。”
之前第一个开口的大妈指指人群中的一个女人,大着个肚子,看起来三十五六的样子,模样沧桑,笑容淳朴。
这么大个肚子,乍一看都跟要生了似的,一般这种情况下孕妇都没法弯腰,更不用说洗衣服了,但这位孕妇自己带了个小凳子,岔开腿坐在小凳子上洗,时不时俯身的动作都在挤压那硕大的肚子,就像是不断挤
压着一个充气到极致,表皮已经开始紧绷的气球。
周淮升光是看了两秒钟,眼皮就开始砰砰的跳,身子下意识往边上挪了下,生怕气球被挤爆,炸他一脸的血。
出于好心,周淮升停下手里的动作:“这是快生了吧,还是别做这种家务事,家里没有男人吗?”
那大姐摆摆手:“这算嗖西,我这都第三胎了,前两胎也都是怀孕也干活,二小子出生那天,我还在地里收菜,搁地里找个位置生下来的。”
“我哪有你家媳妇儿好命哦,还从没见过谁家男人疼老婆疼到洗衣服洗床单还这么高兴的。”那大姐摇摇头,却是满脸不赞成,“不过你那媳妇儿太娇气了,我见过她,长得倒是漂亮,半个月前见到的时候,肚子都还没鼓起来,这会儿都不干活了,怀孕后面还有半年,生了还得坐月子照顾孩子,难不成都不干,指望你?”
周淮升刚刚还高兴有人夸自家媳妇儿好命夸她漂亮,但听到后面,不对味了,有点酸。
“我在家就我来干家务,我不在家还有我妈,我妈忙还能请保姆,男人在家里的作用,不就是给自家老婆孩子遮风挡雨的么,什么都给老婆做了,还要我一个男人做什么。”
周淮升摇头叹气:“不是我内眷太娇气,是你们家的男人太娇气了,干完活回家,连洗个衣服都做不到,哪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该干的事儿。”
湖边洗衣服的女人们:“……”
糟糕,好有道理的样子。
有点要被说服的恐惧感。
周·白莲花·淮升洗完被单,看看周围沉默的女人们,再次叹气:“家里的男人不争气,也只能让你们这群弱质女流撑起这个家了。”
女人们心脏一痛。
对,终于有个男人能体会她们这些做女人的痛了!
看着周淮升离开的背影,女人们越看越顺眼,看看那高个长腿穿衣漂亮还善解人意的男人,外能工地搬砖赚钱,内能洗衣做饭伺候老婆。
再回想一下自家那块老腊肉,啊,怎么办,突然就有点倒胃口了。
台风季的影响并没有随着它的迁移而消失。
山泽市各处都亟待修建,之前跑路的港商金老板造的烂尾楼,竟在刮过台风后摇摇欲坠。
之前拆楼房还
有点费力费工费钱,不少人跟俞爱宝提出,可以在烂尾楼的基础上继续建造。
毕竟它在港商没跑路之前并不是烂尾楼,只不过是造了一半的楼房罢了。
材料是新的,房子是新的,停工到俞爱宝手里的时间,不超过三十天。
直接拆掉,然后按照新的规划图重建得亏多少钱。
本来拍下这块地已经被不少人在暗地里嘲笑了,俞爱宝接下来的这一手更是让不少人笑掉大牙,认为接下这个烂摊子的幕后老板指不定是晚年脑子糊涂了,接连做下错误决定不说,还要拆房子烧钱。
谁知,要不是俞爱宝接手后没有继续照着原来的建筑上继续修建,否则原有建筑在后期加固后,就永远不知道前期的建造是有多偷工减料。
一旦房子建成,或许第一年第二年都不会出事,但台风季年年来,湾湾那边又时不时的地震,间隔个两三年山泽能感觉到少许余震,余震加上每年的台风季折腾下,这些建筑又能支撑多久?
一旦这片地区的建筑全部塌陷,伤亡将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可怕数字。
现今,没谁再说这烂尾楼拆的不对,不仅没人说了,接手这次项目合作的合作商们纷纷在心里给自己捏把冷汗。要不是俞爱宝不容反抗,根本不听他们的劝告,否则未来出事后,他们这些人全得进去。
这次的事情惊动了上面,市中花园再次停建,上面的人需要对烂尾楼事件进行详细调查,才能决定用什么程度的量刑去追究金老板等人。
这么大个工程停摆,耗费的金钱是难以想象的。
张正宏四处找关系,但就是被有关部门卡着,进度条一动不动。
终于,他和其他合作商熬不住了,经过私下商量后,张正宏咬咬牙,厚着脸皮前来小洋楼拜访。
周母不在家,周母正在给她的宝宝猪收尸。
上次宝宝猪飞上天,又被铁片带着砸进了小洋楼,周母趁着家里人没注意,扛着个小桌子冲出去救猪崽子。
猪崽子蹄子上都是血,还断了两只,瘸了,还站不起来。
身上也到处都是在半空中被其它东西割伤的伤痕,可谓鲜血淋漓,格外凄惨。
周母打着救活的主意,今日她救活一只猪崽,明年就能收获车兜的猪肉。
各种法子都试过了,猪崽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台风季后,周母又去找了村里的兽医,找来不少偏方,但没用,猪崽子越来越瘦,气息也越来越弱,就在张正宏进门前,猪崽子彻底咽气。
周母这段时日里所有精力都放在这猪崽子身上,随着为它花的时间越多,为它每一次的呼吸激动,为它每一次的闭眼而屏气,不知不觉就有点感情在里面了。
猪崽子这一咽气,周母只觉得自己的神经在那一瞬彻底崩断。
张正宏忐忑的敲响周家院门,得到允许后,他的脚刚迈进来一步,就听周母一阵声嘶力竭的嚎哭:“我的崽啊啊啊,你死的好惨啊啊啊——”
赵娟的声音!
赵娟的‘崽’?
赵娟的崽能是谁,只能是俞爱宝的丈夫周淮升了啊!
张正宏大惊,头皮发麻。
张正宏撤回了一只脚.jpg
周母哭的特别凄惨,哆哆嗦嗦抱着小猪崽的尸身就去后院,准备埋了。
俞爱宝还待说什么,余光瞥见一抹还算熟悉的身影正在门外要进不进。
“张叔,您来了怎么不进来?”
张正宏吓一跳,犹豫了一下才缓步进入院门,一脸凝重、欲言又止。
能让张正宏露出这种表情,还一声招呼没打就匆忙到家里来找她,俞爱宝思绪一动,就明白过来他此行为何而来。
想来是这期间浪费的钱不少,张正宏四处找人没法办成,只好找上门来求助于她。
其实这件事情不难解决,浪费的到底也是自己的钱,正要开口,就听张正宏率先张嘴:“俞小姐,节哀。”
俞爱宝:“???”
这是第一次,在聊天时俞爱宝没跟上别人的思路。
周母心想,客人来了,自己不出面不好,哀伤的放下小猪崽的尸体,抹抹眼泪,整整衣襟,打起精神从后院进来,强自勾起一抹笑来:“小张来了,来,坐,我给你倒杯水。”
张正宏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就不喝了。”
周母也没跟人客气的心思,便道:“这是过来找我儿子的吧。”她不知道张正宏其实是在给自家儿媳妇干活,只将他当成了周淮升的工友,亦或者是上司——工头。
“可惜我儿子不在……”
张正宏心中的那块大石头彻底落了地,果然……
周母:“要不我带你去见见他吧。”
张正宏悲怆,他和周淮升关系不错,后者又是他外甥的好友,为人正直,他很看好对方。
“是该见一面的,很遗憾我今天过来才知道这件事情,您也不要太伤心了。”
周母以为他是在外面听到了自家小猪崽没了的事情,眼眶一红,又觉得这是给外人看了笑话,强忍着眼泪,正要点头,就听张正宏继续说道:“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周姐还是要看开点。”
周母:“???”
她看看儿媳妇,刚刚他说了啥?
是嘴瓢了是吧?
不是,这嘴瓢的也太晦气了吧!
张正宏心情糟糕,只觉得诸事不顺,正要去看周淮升最后一面,别在裤腰带上的BB机响起,看了下上面跳显的数字,对应密码本,
是‘急电’的意思。
俞爱宝无意中看到,便道:“张叔您先去忙自己的事情,明天再来找升哥说说话吧。”
张正宏确实忙,加上周母脸色不好看,想必正在悲痛之中,只好点头道:“那我明天再来看看他。”
看人终于走了,周母才吐出一句:“小张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怎么神思不属的?”
俞爱宝若有所思。
不过她也没想通。
周母回到后院,捧起小猪崽,再次悲从中来,声音颤颤:“我可怜的崽子,照顾了一个多礼拜,都有感情了,也下不去嘴,真是可惜了。”
“瓜妹啊,喊美美小果下来帮我挖坑,我要把它给埋了。”
俞爱宝:“埋了容易引来虫子,要不还是烧了吧,烧成灰再埋进坑里,不容易有病菌。”
周母一想也是,婆媳俩叫上在楼上书房里做作业的周美美和周小果,指挥姐弟俩一个挖坑,一个搬柴火,点起篝火,把小猪崽子放到木板上。
几个人围在小猪崽子的篝火边,低头看着,仿佛在默哀。
实际上,周小果偷摸摸靠近俞爱宝,悄声问:“这个火能把猪烧成灰?你别不是打的别的主意吧?”
见俞爱宝不说话,周小果急了:“你就算馋烤乳猪了,也不能对这只下手吧,这几天外婆都给它喂了多少偏方了,你都不怕中毒?”
俞爱宝啪的给了他脑袋一个暴栗:“烧成灰不行,烧成碳还不行么?”
烧成碳碾成碎渣,混着那些硬的无法碳化的骨头一起,装个袋子埋在后院的树底下,省事儿,免得猪的尸体外面高温发臭生虫,到时候受不了了再挖出来,更瘆得慌。
其实按照俞爱宝的意见,直接把小猪埋荒郊野外的地里最好,可惜看周母现在这正上头的模样,是铁定不能支持她这么做,说不定还会脑子发热觉得她太冷血。
为了一只猪闹矛盾不划算,偶尔在这种不重要的事情上让让婆婆又怎么了呢。
何况,婆婆哭成这样多可爱啊。
周美美有点发毛,拿出一根火柴,犹豫着看向其他人:“那……那我点火了啊?”
周母呜咽出声:“点吧点吧,烧成灰最好,尸体也不容易腐烂,让它死的体面一点吧。”
即将被粉身
碎骨挫骨扬灰的小猪崽:……好新奇的体面方式。
底下的柴火燃烧,青烟冒起,发出噼啪轻响。
一簇火苗钻过柴火缝隙高高扬起,点上了小猪耷拉在木板下的尾巴。
小猪崽尾巴细细长长,尾巴尖有一簇小小的白毛,那是最先被点燃的地方。
俞爱宝清晰听到了那簇白毛被烧着的声音。
同时,她也清晰的看到了那根小尾巴轻轻甩了下的画面。
俞爱宝:“……”
她不解,凑近看了一眼,尾巴没动。
正在她以为是自己眼花时,小尾巴又晃动了一下。
“……”俞爱宝扭头,“刚刚这猪崽子的尾巴是不是动了?”
周小果还在想他作业最后的那道最难大题,闻言回过神,不在意道:“风吹的吧。”
台风季过了,还有那么点台风尾巴在,这几天虽然天气变好,但一直有风,且不算多小,吹动那么细一根猪尾巴是多正常的事儿。
但,这个角落的风有这么大吗?
俞爱宝抬头看看四周,他们选择了一个避风的角落里,否则火柴点着了也很快会灭。但事实是,周美美一次就成功点着了柴堆。
周淮升扛着湖边洗干净的毯子回来,晒好厚毯,到处也没见人,隐约听到后院传来说话声,来到后院,就见到他妈、他老婆以及两个外甥外甥女正围着一个火堆表情沉重。
他妈的眼睛都哭肿了,情绪上来的时候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周淮升敢相信,他死了他妈都不会这么难过。
周淮升眼神好,从后门门口看过去,能看到木板上放的是这几天他妈一直照顾不离身的小猪崽,甚至还能看到,小猪崽不仅尾巴在动,连还没断掉的蹄子都在缓慢挣扎。
周淮升:“?!!”
“这不好吧,咱是不是先杀了再吃?”
活烤有悖道德吧?
周淮升迟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俞爱宝刚还在观察四周的风力,闻言扭头看他。
只见男人一脸为难,“至少得先剖了放血,挖掉内脏再烤?”
俞爱宝一愣,猛地扭头,果然,尾巴被火燎了,这下不仅尾巴在动、蹄子在动,木板上的小猪崽就连眼皮都在挣扎
着想要睁开。
周母眼花没看出来,于是闻言大怒,抄起脚边那根塞不下的木柴追着亲儿子打:“剖了放血挖内脏再烤?你个没猪性的崽子!”
“?!!”周淮升不敢还手,只能狼狈逃窜,“妈妈妈,我才是你亲儿子啊!”从未见过如此倒反天罡的母子亲情!
倒反天罡,指他亲妈分不清亲儿子和一只猪崽子的地位,还怪他没猪性。
听听听听,这是人话么!
他一个人,哪来的猪性?
周美美周小果反应过来,一个灭火,一个抱起小猪,速度之快,学校接力跑考试恐怕都没这个反应力和爆发力。
被周小果抱进怀里的小猪崽被这么一颠,一口气终于从喉咙里顺出来,睡美猪眼皮一颤,缓缓睁开了它乌溜溜的大眼睛。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好痛……
差一点,猪生就这么交代了。
“外婆,猪崽子活了!”
周美美姐弟俩盯着小猪,揉揉眼睛,确认是真活了,不敢置信大喊。
周母停下手中动作,扭头,对上那泪眼朦胧、可怜巴巴的小猪崽,脑子一懵,手中的柴火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姐弟俩冲着自家外婆露出鼓励的眼神,轻轻递出怀里活过来的小猪崽。
她这段时间最为疼爱的,还以为死了就哭的那般凄惨的宝贝崽——活了!
周母与小猪崽四目相接,空气都仿佛在这一刻为它们感天动地的主宠情感动而凝滞。
“嗷!!!”
周母缓缓瞪大眼,口中发出一声怪叫,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姐弟俩一怔,这反应不大对啊?
他俩看向俞爱宝。
俞爱宝看着倒在地上的婆婆,又看看磨磨蹭蹭才去把亲娘拎起来的周淮升,挑眉,笑了。
“不用管,你们外婆这是……太惊喜了。”
周淮升拎起他妈,揉揉胳膊,上面还有一条红印,是刚才被亲妈给捶的。
“瓜妹,我妈放哪儿?”
俞爱宝:“放地上,她自己醒了就会回屋。”
周淮升:“……这不好吧?还是放客厅沙发吧。”
俞爱宝:“……”
周小果小心翼翼
:“那这猪呢?”
这次俞爱宝回的很用心:“你们外婆这么喜欢这只小猪,还因为它又活了惊喜到昏厥,看来对它不是一般的喜欢,就拿个凳子放她眼前吧。”
俞爱宝微笑,“这样,一醒来就能看到她的崽了呢。”
周小果总觉得她没憋什么好心眼,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照她说的做。
只有周美美隐约觉得,事情好像不是舅妈说的那样。
只不过她偷偷觑了眼,舅妈看舅舅受伤肩膀的眼神有些怪异,总觉得这话还是不说出来为妙。
周母晕厥的时间不长,不到半小时就迷迷糊糊醒来。
撞到地上的脑袋有点疼,眼睛睁开就是头顶白色的天花板,她下意识揉揉脑袋。
然后视线上方出现了外孙女周美美的脸。
“美美啊。”周母眼神恍惚,“外婆刚刚做了个噩梦。”
周美美没吭声,周母也没注意,继续道,“外婆梦见猪崽子没了,我要给它烧掉埋了,结果那猪崽子一个大喘气,还魂了!”
“你说这多吓人呢!”
周美美欲言又止。
她向来比较文静,周母也没在意,翻身正要坐起来,扭头的瞬间,对上一双乌沉沉的大眼睛,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头发都在那一瞬间炸开了。
“啊!”
周母弹坐起来,噩梦成真了?
不,不是噩梦,猪崽子真还魂了!
“挪开挪开,把它挪开!”
周母跟见鬼似的,手忙脚乱从沙发上爬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调温度开的太低,周母总觉得全身冰凉,心里毛毛的,愣是跑到门口,换上鞋子,到了院子里,大太阳晒到全身,这才有一种被正午最盛的阳气包裹全身,驱散阴气的解脱感。
脸上惊悚的表情都跟着放松下来。
今天中饭是周淮升做的,市中花园停工,而接手市中花园的幕后老板——俞爱宝同时也是城北度假村的老板,城北度假村不小心也跟着牵连,暂时还无法开工,这几天周淮升就待在家里,跟周母学习做饭,洗洗衣服,给老婆捏捏脚。
因为无意中听周母说过一嘴,怀孕后期孕妇的脚会浮肿。
周淮升自动
忽略‘后期’两个字,晚上看着他媳妇儿纤细的脚,总觉得越看越肿,忍不住想给她揉揉。
还好这男人是有点求生欲和危险预知的,俞爱宝问起,他下意识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把自己做这件事的目的托盘而出:“我妈说女人怀孕挺辛苦,老婆你辛苦了,我给你捏捏腿。”
俞爱宝没看出自家老公藏的那点小心眼,但说实话,这感觉,相当不错。
修长俊美的男人半跪在地上,低头细致的给坐在床边的她捏脚。
现在天气还热,这个好看的男人就穿着一件背心,露出结实匀称的肌肉,大手轻柔的捏过小腿,抬头,眉眼温柔澄澈:“舒服吗,手劲重了就和我说,我再轻点。”
俞爱宝从昨晚那香艳的回忆中回过神,看看自家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的男人,高大好看的男人,穿着红色格子围裙都没为他的颜值降一点分。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满满的人夫感。
“瓜妹,这是我刚学会的番茄炒蛋,我刚尝过,盐量刚好,你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
男人弯腰,抬眼看她。
小娇妻斜靠在沙发上,一手支着下巴,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儿,嘴角勾起,眉眼带笑的看着他。
看着俞爱宝,周淮升胸腔里冒着糖泡泡,甜的仿佛要溢出在空气里,眉目更加温柔,瞳孔倒影中,全副心神中,都满满的只有一个人……
“周淮升!!!”
“周淮升我跟你说话呢,你这臭小子,耳聋了听不见?!!”
甜蜜氛围被破坏,周淮升回过神,不大高兴的站直身子,看向门外阳光下站着的亲妈,看见她,胳膊都还在隐隐作痛。
“听到了听到了,喊我做什么?”
周母气个倒仰,瞧瞧他这不耐烦的语气,越来越没个儿子样了!
“你把桌子搬出来,今天中午咱就在院子里吃。”周母指着沙发那边,眼睛却不敢看过来,“还有那头猪,把它丢出去,不行,送人吧,不要了!”
小猪崽:“哼哼!”
早上还是她的宝宝猪,中午就成‘那头猪’了。
女人心,海底针。
年纪越大,海越深。
俞爱宝把小猪崽搂到怀里,揉揉猪头:“怕
什么,不就是一口气噎住,假死了一会儿么。这小东西再可怕,还能有人可怕?”
小猪崽从这个人类身上感受到了庇护,满满的安全感,忍不住用脑袋去蹭她的手心。
她虽没有明说,但周母还是立刻反应过来儿媳妇说的是谁。
想到现在还在牢里的刘梅,周母忽然觉得有点道理。
到现在,周母还是怨刘梅的。
怨她因为平日里的一些小矛盾,下手如此狠辣。
如果当初儿媳没有发觉不对,早早提防,让刘梅成功下手几回,后果不堪设想。
禁药之所以为禁药,是因为有非偏头痛病症的人吃了这药,多吃几次后真疯了,经过治疗后,虽然精神恢复正常,但仍旧有偶尔意识恍惚的副作用。
刘梅对她有怨,如果直接冲着她来,她都不会像现在这么怨刘梅。
周母:……
周母撤回了上句话.jpg
她还是会怨刘梅的,MD下手这么狠,直接想要自己的老命!
但凡留点手呢,她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每次想起来都气的头顶冒烟。
所以说,这人心得多复杂可怕。
这么一想,周母忽然看小猪崽顺眼了不少,那乌沉沉的大眼睛也变成了水汪汪的大眼睛。
周母是个情绪跳脱反复无常的人,她信任俞爱宝,且对俞爱宝的话有一种潜意识里的服从,思想感知就容易跟着俞爱宝走。
而抛出刘梅,对周母来说就是王炸加成。
周母的心情在短短两分钟内来了个翻天覆地的逆转。
汗毛也不炸了,后背也不阴冷了,小猪崽也可爱了。
周母又蹭蹭蹭往屋里钻,扭头,就看到自家儿子正扛着一个桌子往外走。
“你干啥去?”
周淮升:“……不是说要在外面吃中饭么?”
“你傻啊,外面又晒风又大,吃个饭,嘴里都是沙子,还热的要死,回来,在家吃!”
周淮升:“……”
母子情能维持这么久,全靠他经常出差,不怎么在家。
否则分分钟就是你死我活。
吃完午饭,周淮升放心不下度假村那边的工地,上次偷工地材料的人最终还是没有找到。
淮升猜或许是因为自己盯得太紧,他们没有下手的机会。
现在大家人都不在,周淮升不放心。
他把内心的担忧说给俞爱宝听。
俞爱宝向来崇尚‘决定自由’、‘思想自由’。尽管俞爱宝认为没有必要白跑这一趟,但周淮升想去看看才安心,俞爱宝也没有阻止。
看着儿子一准备离开家,就眉飞色舞的样子,周淮升一走,周母就蹿到了儿媳妇身边:“他说去看工地你就信?看他高兴成这样,指不定看的是人是鬼!”
周淮升:“……”
周淮升推着自行车出现在院中,无语:“妈,我是您亲儿子么?要说我坏话,好歹也得等我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