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的身体是最佳的星力消耗体以及转化站，而四级以上的灵兽，体型大到一定程度，那对于星力的汲取，已经与鲸吞无异了。他们通过汲取外界的星力在体内快速转化，然后再释放出来，形成防御或者攻击。这，才是顶级灵兽对上人类修者的致胜法宝。”虫娘子还在那继续说。
她看向唐哲宁，“这个鲸吞，就像独门星术一样，是学不会的，是要自己领悟出来的。但凭白的怎么领悟？这就需要有前辈带领了。”
所以，褚机危要给她找师父，不是为了让她在宗门内多个靠山，而是希望她能学会顶级灵兽最主要的本领？
“不单单是鲸吞。”却听虫娘子道：“灵兽对上修者，鲸吞无往不利，但是要是对上灵兽。除非对方不会鲸吞，否则往往都是肉搏。你……”
她嫌弃得看了她一眼，“不是我说，你这战斗经验，实在是不行。麓战庭的使令虽然多，但没有一只是兽类，战斗这方面，我们只能教你人形怎么战斗，兽形是根本插不上手。”
所以，褚机危也担心她遇到其他灵兽没有还手之力，所以希望能有个师父教会她用兽形战斗？
唐哲宁沉默了很久。
她很难说清此刻是什么感受。
不是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但是……这样不计代价的好，她两辈子以来都是第一次感受到。
人类似乎天生就懂得权衡利弊，尤其是在付出的时候。血脉、感情、得失……这些都是他们付出的参照。所有的付出都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不能损害自己的利益。
唐哲宁也是这样的人。
以前耳闻这般掏心掏肺对别人好的，她总要感叹一声傻子。
但如今自己成了那个被掏心掏肺的，那感受……真的是难以形容。
她何德何能。
心里烦躁得很，感觉休息得差不多了，唐哲宁爬起来道：“再来！”
虫娘子意外地挑了挑眉，“你找别人吧，我现在跟你打太吃力了，让郑力来。”
“郑力！”唐哲宁便道:“我要用本体跟你打。”
“你确定？”精瘦的男子从阴影中走出来，带着痞气道：“你人形跟我打都吃力，本体的话……我怕你根本打不到我。”
“我想试试。”唐哲宁咬了咬唇。
褚机危在想办法，她自己也不能坐等天上掉馅饼。
鲸吞的事急不来，但兽形的战斗力却是能自己摸索的。
昨晚做了个梦，家里不知道怎么养出了一只熊猫，那个心情啊，又怕坐牢又想拍个视频留念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视频怎么也拍不成

褚机危出关第一件事就是找唐哲宁，找了一圈没找着，结果发现人在麓战庭。
看到累得气喘吁吁，仰躺在地上，毛发都被汗液黏糊成一揪揪的唐哲宁，他先是愣住，随即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你这是在干什么？”
唐哲宁累得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了，因此也没有发现褚机危的到来，听到声音还吓了一跳。微微抬头看到是他，她大大喘了口气又倒了回去。
“距离尊者大会还有几天？”
“你问我？”褚机危颇有些哭笑不得地上前坐下，抱住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腿上，手指捏揉着她的脖子道：“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看不出么？”唐哲宁呼吸平缓了些许，“我在发愤图强啊。”
“不用急的。”褚机危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般，但还是下意识安慰道。
唐哲宁意外地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这是觉得在师父到位之前，不用太努力做“无用之功”吗？
她仰头看着他那张大帅脸，因为看得太认真了，一不小心有些沉迷。回过神时脸颊已经有些发烫了，好在顶着毛茸茸的熊猫脸也看不出。
“应该不是所有顶级灵兽都是师父教出来的吧？”她这样问。
或者说，大多数顶级灵兽应该都不是师父教出来的。
褚机危身形一顿，明白她都知道了。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微微下沉道：“但是，他们都经历的千般生死，万般艰险，夭折在途中的更是不知凡几。”
原来是这样。
唐哲宁没说这些苦自己也可以受。她又不傻，能不吃苦谁愿意吃苦。但是……
“娄家那边……”她一脸纠结地开口。
褚机危挑了挑眉，了然道：“你是听说了什么？”
唐哲宁便把雪秋书说的事复述了一下。
等听完，褚机危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唐哲宁不解，“难道没有这回事？”
“那倒不是。”这下轮到褚机危的表情纠结了。
他不明白，明明两个人都没有……唐唐怎么能那么坦然地说起娄家二房不想他们生下孩子的？
这态度，是不是有些过于坦然了？还是只当是玩笑，没当回事？
“那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唐哲宁觉得他的态度不对。
褚机危似是刚刚回过神一般，解释道：“这事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娄宗主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居然……这么简单的吗？
唐哲宁愕然。
“而且娄家人也不是蠢货。”褚机危勾了勾唇角道：“绝育药或许解不掉，但绝不会查不出。一旦查出来，都不用证据，就会暴露是娄家二房下的。毕竟，旁人根本不会做这方面的算计。所以，只要不让二房那几个蠢人过来就好。”
“这样就好。”唐哲宁又问褚机危：“尊者大会，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筵席的规格……我听说财大气粗的尊者，筵席上每一道菜肴都是大师级星药师所做。”
“用不着到那种程度。”褚机危摇了摇头道：“那些尊者也不是冲着吃的来的。”
唐哲宁正觉得纳闷呢，“尊者大会到底是干什么的？”一群尊者，总不至于千里迢迢赶来就为了开个茶话会吧？
“别把尊者想得太高尚了。”褚机危好笑道：“所谓尊者大会，除了认识一下后继的新人，也是互通一下消息，交换一下资源。”
“就这样？”唐哲宁意外。
“就这样。”
顿了顿，褚机危补充道：“不过也不能小看尊者大会，到底是尊者，手里掌控的消息和资源都是外界难以想象的。也是因此，一般只要不是在闭关或者类似特殊情况的，都不会错过这种盛事。”
唐哲宁感觉好多了，有些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妈呀，发愤图强果然不是说着那么容易做到的。
“就咱分到的那个狂兽狩猎场，有空咱去逛逛。”唐哲宁开口道。
褚机危一怔，瞬间明白她的意图。“你是想通过它们锻炼实战能力？”
唐哲宁点头。
“你死了这个心吧。”不想褚机危却道：“狂兽狩猎场只有三级狂兽，可供不起你一个大能。”
居然是这样么。
唐哲宁顿时大失所望。
“你要是真有这个心……”褚机危向来是见不得她失望的，开口道：“等尊者大会结束了，我带你去荒兽战场。”
“荒兽战场？”唐哲宁眼睛一亮。
褚机危点头，“宗门时不时便会有这般的任务发布，或者是狂兽潮这一类的，都适合积累实战经验。”
“那我们就说好了。”唐哲宁点头道。
按说是该有些害怕的，但是有褚机危在，她还真生不出这种情绪。
距离尊者大会不到十天。在褚机危的示意下，萧叔又在他们洞府附近建了大量的华屋殿宇，以供尊者大会的时候供来客留宿。褚机危将这片建筑群命名为唐宫，又为各个殿宇院阁都一一命名。
——来的都是尊者，提供的住宿也不能一人一间客房就算了事，少说得一人一个院子，这工程难免大了。
反正在唐哲宁看来，如今的唐宫规模比起印象中的旧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一来，熊猫峰的杂役弟子就彻底忙碌了起来。
虽说那些摆设装饰什么的萧叔都会做，但唐宫实在太大了，需要的量也多，他不可能成日做这些。宝泰商会虽然接了筵席的生意，但他们只负责场地的布置和筵席上的菜肴酒饮以及现场服务。而宾客的住宿安排，却是要他们自己操心的。
还有各种生活用品，如碗碟茶盏这类，也都要提前准备好。
——虽说修者都有花界，花界中也大概都用品齐全，但这些没有让客人准备的道理。
偏偏这些东西还不能大批量大规模购入，因为很多尊者都特别讲究，要是发现给安排的院子是跟制式酒楼那般的，那是要生恼的。
平白无故的，为了这种小事得罪人不至于。
如此，就要根据各个院落的风格添置合适的摆设装饰以及用品。
好在杂役弟子中有那么几个原来是设计行业的，倒是能帮上大忙。

而且唐哲宁还要考虑一件事。尊者大会举办期间，大熊猫们会不会受到影响。
——谁知道会不会有外来修者伤害大熊猫，甚至是意图偷盗大熊猫？
上回还有个小子想偷偷把熊猫幼崽偷走呢，他以为那么多崽崽，少一只杂役弟子肯定发现不了，结果人还没走出熊猫峰，就被陆天阳带人围堵住了。
饶是如此，熊猫峰还是多了两层结界，一层是禁止兽类进出的——区分方法是看外形，所以唐哲宁不受影响；一层禁止外峰弟子将本峰物品收入花界以及神宫的结界。
为此，唐哲宁将一众杂役弟子叫来开了个小会。
“要不将熊猫放到其他山上，等筵席开始的时候，我们陪着他们，不让宾客接触他他们？”韩潇雨提议道。
熊猫峰有二十一座山，当初他们清理出了三座山作为熊猫活动区域。其他山或是用来种植农作物，或是任其发展。
“肯定不成的，旁人看来太小家子气了。”韩奶爸摇头道。
他来了九神宗之后虽也并不怎么出门，但几年下来，对于这边的规矩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了一些的。说来其实跟蓝星差别不大，修者除了武力值更强一些，旁的其实没比普通人强多少。该爱面子还是爱面子，该小心眼还是小心眼，该欺软怕硬还是欺软怕硬。
在蓝星适用的社交道理，放到这边一样适用的。
“那怎么办？”韩潇雨有些急道：“我们也才三五百人，到时肯定还要去唐宫帮忙，根本照看不了那么多熊猫。”
蓝星的熊猫都被唐哲宁带过来了，目前数量在五千到六千之间。也是因此，平日里杂役弟子主要的照顾对象是幼崽和亚成年，成年大熊猫大多都能自力更生。
说来说去，熊猫峰的杂役弟子还是有些少了。
旁的中峰，杂役弟子都比熊猫峰多。
韩奶爸看向唐哲宁，问：“我知道旁的峰收的弟子多，弟子再带着杂役弟子，但据我所知，熊猫峰差的杂役弟子数量并不都是因为这般。”
“那是因为很多并不是杂役弟子，而是家族的下人或者佣人，那种是不占杂役弟子名额的，但外界往往一般看待，也能够从宗门的杂事堂购买到杂役弟子服。要是有峰主引荐，也能直接去走九升台。”唐哲宁早打听清楚了。
韩奶爸蹙眉，“褚家……没记错的话也是个大家族，就不能调些人过来吗？”
这个唐哲宁还真问过，但不管是褚机危还是延叔，都认为不合适。
褚家不同于姚家，杂役弟子的身份于他们而言并非是无足轻重的。哪怕只是“有名无分”的杂役弟子，只要能待在九神宗星力浓郁的环境中，也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因此，若是让褚家派人，那来的肯定不是下人，而是褚家子弟。那些人，是来修炼的，是为了能成为真正的九神宗弟子的，唯独不是来干活的。
虽说有褚机危镇压，那些人该是会很乖觉，但强扭的瓜不甜，大熊猫们也不需要不情不愿的照顾。
——要知道，杂役弟子在九神宗还有一种说法，叫做关系户。
虽说杂役弟子要走过九升台才能转为外门弟子，但外面多得是根本没有机会走九升台的弟子。
按照正常的程序，拜入九神宗是要先测魂钥等级的，地级以下的魂钥，九神宗是不收的。
也是因为这般，以前九神宗还出过只是普通人的内门弟子——对方就是以杂役弟子的身份晋升的。若不然，他连走进九升台的机会都没有。
于外面很多年修者而言，成为杂役弟子就是捷径。
九神宗本身也知道这一点，也是因此，大家都有默契地控制杂役弟子的“品质”——天赋不好没关系，甚至没有天赋也没有关系，心性软弱也没关系，没有恒心也没关系，反倒是怕那些不上不下，有点天赋，也有那么点坚韧，有那么点恒心。
九神宗不能被这些庸才充斥。
唐哲宁从蓝星拉来的那么些杂役弟子为什么没有人在意，便是在于此了。不说如奶爸奶妈们那些普通人了，其他人……虽然天赋差了一点，但却都是经过无数次的选拔挑出来的精英。
修者的潜力并不单单取决于天赋，还有悟性、心性。
再者，褚机危跟褚家的关系委实称不上是亲密，虽然表面上比较平和，但那只是表面。便是不出于公心，他和他们也没什么情谊可言。
待到将来褚家需要的时候，再施与一二援手。
这，应该是褚机危和褚家最恰当的社交距离了。
自己的建议被否决，韩奶爸迟疑了下道：“要不，咱去买人？”
对上众人怪异的目光，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咱要入乡随俗不是，买来的人都是签订奴隶契约的，不出意外都不敢背叛，咱们如今人手紧缺，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闻言，大家纷纷看向唐哲宁，征求她的意见。
唐哲宁犹豫了下，还是摇头了。
“为什么？”韩潇雨不解。
唐哲宁便道：“我听人说起过，有些奸细，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安插的。”这事是乔小爱跟她说的，奴隶契约这东西并不是百分之一百起效的，有些人家小被人捏在手里，本来就是抱着不惜性命的想法当奸细的。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正当了，众人一时都无话可说。
“要不，咱们通知蓝星，让中夏官方送些人来？”开口说话的是庄宥，算是这次跟来的非官方也非熊猫饲养员的那一小撮人中的领头羊。
——熊猫峰的五百杂役弟子很自然形成了三个小团体，一个是熊猫饲养员，以奶爸奶妈们为首，最是佛系；一个是官方那些人，以陆天阳以及另一个叫管萧的人为主；另外就是庄宥那一批人。
“那不太成。”唐哲宁还没有说话，管萧却是摇头道：“没有正式的弟子名额，那就需要签订奴隶契约。”
便是他们，如今还有不少人没有下定决心跟唐唐签订奴隶契约呢。
这其中也包括他。
要被羊羊笑死了，半夜里还不到十一点，看到他房间灯亮着，还以为他忘了关灯，结果一看，毛衣和长裤都穿好了，正打算穿校服，问他干嘛，他说上学啊……

连唐哲宁也看了过来。
庄宥抿了抿唇道：“之前各国对杂役弟子的名额就很是觊觎。为了实现心中的渴望，想必他们是很愿意付出一些代价的。”
他目光定定的，“包括签订奴隶契约。”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管萧开口道：“而且咱们还可以要求对方将各行各业的精英人才送过来。虽说在蓝星，我们相互之间是防备的甚至是敌对的，但是在这边就不一样了，我们都是蓝星人，对外的立场是一致的。哪怕没有奴隶契约，我也相信那些人不会背叛。”
听这话，明显是赞成的。
韩奶爸想了想也道：“确实，他们不是正式的杂役弟子，想走九升台还需要唐唐的引荐。所以，这要不涉及蓝星内部的事务，他们就会是最忠实的。而蓝星内部的事务……”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唇角带上了不以为然的笑意，“相信在座没人会再将那当成一件大事。”
闻言，以管萧为首的一众杂役弟子微微蹙眉，但却没出言反驳。
因为，这本就是事实。见识过广阔的天地，谁又还能将那点内部矛盾当成是大事。
唐哲宁始终没有开口，她在琢磨这件事能不能成。虽然褚机危没说，但她多少能猜到，等到她拜师的事情尘埃落定，娄家肯定会派人入驻熊猫峰，协助熊猫峰的发展。如此一来，熊猫峰的杂役弟子就有些少了。
——他们不能给娄家留太多“空位”，否则熊猫峰将来就真的要成为娄家的附属了。
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所以，要尽快落实这件事。哪怕没法赶在尊者大会之前将人带过来了……
“谁说赶不上？”褚机危听了却是不解。
“你难不成又想推迟尊者大会的举办时间？”唐哲宁迟疑。
这种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之前因为她迟迟想不出尊号，褚机危又坚持要她给他起，他的尊者大会便一拖再拖了。
“当然不是。”褚机危有些哭笑不得。
今时不比往日，好些人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他怎么可能再推迟。
“忘了我现在是尊者了？”他问。
唐哲宁一头问号。
褚机危解释道：“我现在，已经可以神魂游巡了。”
唐哲宁蹙眉，“那又怎么样，速度……”
她带着几分迟疑道：“你能很快往返蓝星？”
褚机危点头，“一天之内就能来回。”
这么厉害？！
唐哲宁震惊，“尊者都这么厉害的吗？”
“不是，是因为我的魂钥本就是空间类魂钥，所以我能比较轻松地掌控空间类星术，才能做到快速往返。”褚机危解释道。
那还等什么？
九神宗就有星恒站，唐哲宁第一时间便联系了中夏官方，将自己的意思传达了过去。
“按照约定，我的神魂三天后出发。”褚机危道。
唐哲宁交代道：“你准备好足够的奴隶契约，签好奴隶契约再将人带过来。”
“听你这意思，是担心有人耍赖？”褚机危挑眉。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唐哲宁道。
她很清楚，再是大国，关系到切身利益的时候，那是能有多无耻就能多无耻的。
“好，听你的。”褚机危应道。
因着人手暂时足了，唐哲宁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不忘交代了一番李白和空山。
【尊者大会那天我肯定没空盯着熊猫族这边，你们两个要警醒一些。】因为空山如今还不能口吐人言，所以他们是通过脑电波交流的。
【这个还用你说？】李白却是提出一个要求：【不过你到时候要找点人来帮忙，我怕我们这点实力，真出了事只能干瞪眼。】
【你看上了谁？】唐哲宁清楚李白绝不会无的放矢。
果然，李白干脆道：【广和尊者也要来吧，让她把安泽思带来，他那个人还是比较可靠的。】
【你确定？】唐哲宁挑眉，【安泽思的修为只是辟神境。】这个修为，有点不上不下。
【我知道。】李白却自有盘算，【但他是广和尊者的儿子，真出了事，可以摇人。】
唐哲宁想了想，【那我把花双影和乔小爱也叫来帮忙？】这两个人不是九凌峰一脉的，不像罗小鹰他们，到时也会作为小辈参加到尊者大会中。
【成啊。】说完，李白又有些嫌弃她：【你说你以往不是挺会跟人交朋友的么，去了褚家才多久，就交了一堆的朋友，连丫鬟小厮都混熟了，怎么到了九神宗不发展发展？】这是嫌弃能找的人少了。
唐哲宁翻了个白眼，【事有轻重缓急，我空有大能的名头，却是没几样战斗手段，你之前不也说的么，提高战斗力是最重要的。】
李白无语凝噎。
三天后，褚机危带着两千来自蓝星的杂役弟子回归熊猫峰。
唐哲宁都已经打算好迎接一大群黑白人种，多种色彩的发色眸色了，结果……
她一脸惊讶，跟褚机危传音入密道：【怎么一大半是黄种人？】
褚机危刚刚将神魂回收，接收了一番信息，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地回道：【你们中夏的官方虽然对奴隶契约有些微词，但得知你居然想将这批名额都给外人……立马就想通了。】
这就是唐哲宁完全没想到的发展了。
【他们都签契约了？】她打听道。
【都签了。】褚机危道：【四分之三是你们中夏人，外国人只有一小部分，不过你放心，不管是中夏的还是非中夏的，都是毋庸置疑的人才。】要么有强壮的体魄，要么有坚韧的心性，要么有傲人的专业能力……
【对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修者，你们中夏来的还有大概十来个普通人。】
【普通人？】唐哲宁震惊。
褚机危微微点头道：【知道你要人的原因，中夏官方特意选出来的，都是管理后勤方面的人才，工作经验也都很丰富。】
这就是唐哲宁完全没想到的。一时间她有些感动，鼻子酸酸涩涩的。

人一多，很多原来困难的事也变得不那么困难了。
虽然来的人中没有一个是熊猫饲养员，但有奶爸奶妈们带着，问题不大。加上有那十个管理人才是真的能耐，原本熊猫峰的杂役弟子是有些杂乱的，他们梳理一下，就像模像样了。
果然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尊者大会前一天，唐哲宁特意起了个早，本以为算早了，却发现宝泰商会的人已经来了，还是五师伯亲自带队，
常宝乐一脸乐呵地对褚机危道：“承均你放心，师伯肯定把你的大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自打定了尊号之后，长辈们就开始这般称呼他了。
来的不单是常宝乐，其他长辈同辈乃至于同门后辈，只要是在宗门的，几乎都来齐了。褚机危的师父幻海尊者是九生尊者的末徒，她上面有一位师姐六位师兄，有三位师兄已经陨落，只剩下大师姐皇甫歆、二师兄元茁和五师兄常宝乐还活着。
和五师伯一样，大师伯二师伯也都是蕴宫大能。
——也是悲催，他们九凌峰这一脉，如今的尊者就三个：九生尊者、幻海尊者和褚机危，刚好一代一个。这次褚机危的尊者大会，另外两位都处于闭关中，愣是没人给他撑腰。
好在有巴老巴小，宗门也派了无踪尊者和长日尊者过来协理，再加上交好的广和尊者，倒也不用担心褚机危无人提携。
常宝乐一看就是个生意人，满脸乐呵呵的，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几分笑音。而且据说他早年误食了什么星宝，以至于如今两千多岁的人了，还一副少年的模样。
皇甫歆和元茁都是比较沉默的人，除了来时寒暄了一句，之后都在干活。不过看得出两人都是细心的，知道筵席场地的布置不缺人，两人就去唐宫查看了一遍。
“凉亭里太空了，该放点炭火和茶具，再放盘棋，供宾客消遣。”
“这博古架子有些多余了，看这院子的风格这般明丽柔和，适合女宾客。这博古架放在这，显得室内有些暗沉，很不讨女修者的喜爱。”
“这里的屏风换一个吧，把荷塘月色换成万里江山，这边结构大气，一些性格豪爽的男性修者会喜欢。荷塘月色的屏风放到刚刚的袅袅院中，刚好可以隔在汤池边。”
杂役弟子到底初来乍到，很多事都一知半解，在布置上难免有一二分欠缺。两位师伯一边不急不缓地点评，一边从花界里拿东西出来，看得出品味都很是不俗。
不单如此，等逛完唐宫，他们还问唐哲宁要来了宾客的名单，根据之前的记忆和印象，在每个宾客名字后都写下了一个院落名。
“给你做一下参考，没写的都是我们不熟悉的，你可以到时再见机行事。“元茁语气温和。
“谢谢二师伯！”唐哲宁笑弯了眼。
一旁的皇甫歆看了她两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茁便开口道：“早有耳闻熊猫峰的熊猫憨态可爱，不知能否带我二人参观一二。”
唐哲宁一怔，随后连忙道：“当然可以，你们跟我来。”她对这两位师伯印象可好了，觉得他们虽然不如五师伯那样会说漂亮话，但却是干实事的。
一行三人来到了半山腰，这里是奶爸奶妈们央求萧叔给大熊猫们建的内场。有的大熊猫喜欢外场的自由自在，但依旧有大熊猫眷恋内场奶爸奶妈们无微不至的照顾。因此，除了幼崽和熊猫妈妈，其他成年大熊猫待内场还是外场都由它们自己决定。
这几天安全起见，唐哲宁干涉了一下外场大熊猫领地的分配，尽可能将异兽大熊猫分到了外围。
大多数异兽大熊猫的外形跟原来是天差地别的，不过这些异兽往日都跟普通熊猫生活在一起，大家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有李白约束，所以一个个只是外形可怕，其实都很温顺。
“这些异兽大熊猫也好也不好。”皇甫歆这般评价道。
唐哲宁知道皇甫歆已经五千多岁了，活了五千多年的人，她说出来的话，肯定不会是毫无缘由的。
因此，她歪头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虽是兽，但因为温和的环境，以及人类的饲养，所以多了一点温情的人性。从长久发展上看，这是好事。但是他们缺乏野性，你懂我的意思吗？”皇甫歆转头看唐哲宁，笑意融融道：“短时间这般自然没有问题，时间久了，他们便会恐惧野兽的拼杀和搏斗。那个时候，就废掉了。”
唐哲宁听得很认真，请教道：“您有什么建议吗？”
“你和承均手里不是有个异兽培育场吗？时不时将他们送去待个一年半载，等实力上来了，再去狂兽狩猎场。”皇甫歆拨开前路的竹枝，不疾不徐道。
唐哲宁若有所思，“其实，不单单是异兽，普兽也是这样的对吗？”
“对，但是……”皇甫歆点头道：“外面的世界对普兽大熊猫而言太可怕了，那是它们再如何努力都翻不过的高山。反正有你愿意养着它们，便也不用苛求了，毕竟不过短短几十年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