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宁看得可乐，还跟褚机危道：“我觉得这样还挺好玩的，可惜我没赶上。”
褚机危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合着你还挺遗憾。”
“是遗憾啊，我这不是想亲自选中你么。”唐哲宁甜言蜜语道。
褚机危听了高兴，但却也知道当初要是真让唐唐选，她肯定不会选他。
但是没关系，现在拥有她的是他。

那可是神异啊！
唐哲宁扶额道：“你这是关心则乱。也不想想，整个曌真星际才多少神师，而我从永恒大秘境中带出来的灵兽和珍兽有多少。”
事实上，永恒大陆那些普兽也是神异，真要神异数量不够，也可以让它们顶上。
不过她觉得根本没有这种必要罢了。
娄宗主还认真算了算道：“曌真星际所有的神师加起来，估摸着得有五六千呢。”
“但我从永恒大秘境中带出来的灵兽和珍兽有十万左右。”唐哲宁道。
“你说多少？”娄宗主傻了。
唐哲宁再重复了一遍。
“真有这么多？”
唐哲宁已经不想再回答了。
娄宗主顿时傻乐道：“那就是说不是所有灵兽珍兽都会签订神异契约的了？”
之所以会这么说，是他已经从域主那儿得到消息——和纳坦斯神明的大战，参与者将会都是神师。
“那剩下的那些灵兽和珍兽……”他搓着手露出一脸垂涎。
“我说了，我不帮他们做这个主。”唐哲宁摇头。
别说是其他兽族，便是熊猫族，唐哲宁已经跟明达他们商量过了。她是建议他们去其他宗门闯闯的。
至于那些地球婴孩，她也并不强求他们要在一处长大。将人都搁在一处长大，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或许感情是好了，但心性……
在不同的宗门，大家也是能守望相助的。
这天晚上，唐哲宁却是找到宇宙意志，跟祂提了第四个要求。
【我希望原来的神异死后能够再转世一次。】顿了顿，唐哲宁道：【让他们做回地球人吧。】
那些神异……过得好的是真的不多，像百岁那样的万中无一。有太多太多神异已经变成了魂命珠，也有太多神异经历了各种痛苦难堪的延寿方法。
他们这辈子的人生已经成了过去式，她无法拯救，她能做的，就是让他们下辈子都回归初始，过上平凡而幸福的一生。
宇宙意志本来还严阵以待，以为她要提什么过分的事情呢，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干脆地答应了。
这一天，褚机危对着唐哲宁提出了一个很突兀的要求。
他想跟唐唐签订道侣契约。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唐哲宁愣了。
签订道侣契约的双方神宫是会融合的，最早的时候她听说这事觉得恶寒极了。
但是此时，她虽惊讶，但却并不反感。
如果是和褚机危……她便不觉得道侣契约恶寒了。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道侣契约是会让双方同生共死的，而他们即将面临一场大战。
此时缔结道侣契约，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尤其，唐哲宁很明显会受到敌方的集火。
褚机危却道：“神异契约不但能让我们同生共死，也不但能让我们的神宫融合，还能让我们借用彼此的力量。”
“你想干什么？”唐哲宁蹙眉，直觉告诉她褚机危肯定在盘算什么。
褚机危犹豫了下道：“我父母留下了一个传承，一个只有真正的道侣才能够修炼的传承。我听萧叔说起过，修炼这个传承之后，我们就能够伪装成对方。这种伪装是从里到外，非常彻底的伪装。甚至夸张点说，我能变成你，你也能变成我。”
“你是想？”唐哲宁心中微微一动。
“我伪装成你应付莫奇因，你悄悄和元星同化融合，咱们釜底抽薪，拔除莫奇因的后路。”褚机危道：“莫奇因一直不能离开元星，元星对他而言重要性可想而知。一旦你成功融合元星，那他即便不死，实力也会大幅度降低。到时，我们的胜算就大了。”
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
唐哲宁问：“那样的话你太危险了。”
“你不用担心我。或者换个角度讲，哪怕是为了你，我也绝对会活下来的。”褚机危道：“毕竟签订道侣契约之后，我们是同生共死的。”
别说，唐哲宁还真被说服了。
她最怕的就是褚机危为自己挡下危险，为了她牺牲性命，但既然签订了道侣契约……那他就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行，我答应了。”
按照修者界的习俗，签订道侣契约是需要极其盛大的仪式的，尤其当事人二人还是两位神师，那就更不容轻忽了。
然而不管是唐哲宁还是褚机危，却并没有宣扬的打算。
一来是情况特殊，他们没那个心情，二来……等到决战时褚机危是要伪装成唐哲宁吸引莫奇因的注意力的。寻常情侣，生死关头少一个很正常，但签了道侣契约的就并非如此了。要是被莫奇因知道他们签订了道侣契约，那褚机危肯定也会成为他重点关注的对象，他们可不想因此一败涂地。
于是，两人悄摸着就把道侣契约给签订了。甚至为了将来的计划，这事他们只告诉了一小部分人。
当然，正在唐哲宁神宫中闭关的一众珍兽是隐瞒不了的。
甚至，因为唐哲宁和褚机危忙着修炼新的传承，没有进神宫查看，这些灵兽才是最先发现神宫变化的。
令唐哲宁和褚机危没有想到的是，因着这个道侣契约，竟是因缘际会造就了一个奇迹。
三个月后，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李白，唐哲宁都说不出话了。
“你你你……你怎么会?”她想过李白出关后会是蕴宫大能，会是纳元尊者，但却绝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说到做到，成为了神师。
“你怎么做到的？”她一脸惊骇地看着眼前这只有些灰头灰脑，仿佛累到了极致，但又精神焕发的大熊猫。
褚机危也是一脸震惊。
要知道李白进去的时候也才是三级，而在时空洞中三个月……哪怕是时间流速最快的那些时空洞，于他而言也不过是过了三百多年。
要李白是天赋异禀的修炼天才就算了，但谁都知道他不是！

李白抬起爪子抹了把脸，“我也有些没想到。”
别看他当时信誓旦旦的，但事实上，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毕竟他的实力太差了，他也不过是想着尽人事听天命。
当然，说是这么说，他在神宫中修炼还是很拼命的——他怕自己但凡松懈一二，将来都要后悔。
“你自己神宫里出现了大变化，你不知道么？”李白有气无力道：“你的神宫不知道为什么，面积突然翻了个倍，还出现了一片写着麓战庭的建筑。我们本来只是好奇，但进去后却发现那是一个修炼道场，里面有很多考验，包括炼心的幻境，以及各种训练体能、速度和力量的训练场。而且那修炼道场就相当于是一个时空洞，时间流速竟是外界的万倍不止。其他珍兽都有些扛不住，陆续退出去了，但是我……我其实也觉得扛不住，但却咬牙扛了。”
“一开始是真的痛苦，那会想死的心都有了。有几次因为关卡限制出不来，我真的想过自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出来后，又忍不住又进去了。”
想想过去的生不如死，李白那张熊猫脸上不由露出了颓废之色。
“我觉得我自己好像上了瘾，就是那种不到神师就不想走。”
事实上，李白一边在痛苦煎熬，一边心里又不觉得自己能得偿所愿。
近三千年的时间，出来的时候他脑子都是懵的，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没有了，脑子一片空白。
哪怕此时此刻，思维都有些迟钝。
唐哲宁伸手抱住李白，“你真的好棒！”
“……真的？”李白有些不自信。
“真的真的。”唐哲宁连连点头，“超乎我想象的棒。”
珍兽们回归之后，就开始着手炼制驱浊之网了。与此同时，已经在之前三个月的时间中和神师们签订神异契约的灵兽们向唐哲宁申请进神宫的麓战庭修炼。
“既然大战的入场券是神师，那在那之前，我们会想办法都修炼到那个实力。”狐狸灵兽开口道。
“对，人类神师不过才来了三千多，能顶什么用？”有灵兽跟着不满道。
虽然之前娄宗主说曌真星际如今的神师有五六千，但是事实上，愿意过来和神异签订契约，进而参与到和纳坦斯神明的大战中的神师却只有三千多。
甚至还有一位域主没有到。
——哪怕是神师，也免不了贪生怕死、自私自利。
唐哲宁没有拒绝灵兽们的申请，在她看来，不论什么时候，提升实力都不是什么坏事。
这一次，连空山和梨花，包括本土熊猫族中新生的灵兽熊猫也跟着申请了。
空山和梨花本来就已经一个尊者一个大能了，看到李白的成果之后，他们下定决心也要进麓战庭拼一拼。
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唐哲宁和褚机危则是一直都没闲过。
褚机危父母留下的这个传承名字有点狗血，叫一心。虽然名字怪了一点，但架不住效果好。
等两人将一心修炼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了。
驱浊之网的炼制难度极大，包括李白在内的三十九只珍兽在时空洞中模拟了成千上百次，出来后又练手无数回，才敢进行真正的炼制。
尤其到了最后一步——
驱浊之网的器胚成型，浓郁的星力炸开，形成无数的漩涡。
元淳等人早已做好准备，六千多修者齐齐飞上高空。下一刻，一道道光芒从他们体内飞出，涌入了器胚之中。
与此同时，其中一部分的灵兽身体都化作暗红色的光团涌入唐哲宁的身体。
唐哲宁没有逃，她就站在那儿，表情痛苦狰狞地迎接着这些血脉传承。
娄宗主喃喃道：“幸好选了这么一块偏僻的地方，以后这地方……大概是要形成一片混乱的秘境宫殿了。”
是了，这么多神师和尊者在这里身死，他们的神宫势必会形成一个又一个秘境。
许久，体内沸腾的血液似乎平息下来。唐哲宁抬头看向高空，以李白为首的一众珍兽此刻都被星力漩涡裹挟着，却依旧有数不清的神识丝线从他们体内涌出，化作一双双手，将那些涌来的灵魂一一安置。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唐哲宁紧张极了。
这一等就又是三个月过去，天空被一片金芒覆盖，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巨网落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化作一道光芒，钻进了唐哲宁的眉心。
她吓了一跳，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到天上的珍兽跟下饺子一样一只又一只往下掉。
众人反应过来，连忙冲上去将之接住。
李白气息萎靡，脸上却是露出一个浅笑。
“幸不辱命！”
顿时，欢呼声传遍了整个九神宗。
唐哲宁本以为到这里，战前准备就做得差不多了。
然而出乎意料，娄宗主却说还差得远呢。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一艘艘运输船开始抵达九神宗，海量的资源和武器被送了过来。
各种星药、星器和星宝跟不要钱似的被送过来。包括唐哲宁在内，所有确定参战的神师的花界中都被塞满了。
这些资源来自于八大域，有些是宗门出的，有些是文明出的，甚至还有一些是家族和个人出的。
娄宗主几乎是不眠不休带着人对这些资源和武器进行整理发放。
“这一批星器是能在关键时刻保命的，去把神师们都请过来挑一挑。”
“这种星药用到的时候比较少，但以防万一，还是让大家带一点。”
“解毒的星药是不是有点少了？纳坦斯神明之前也是对唐唐用过毒攻，赶紧传消息，让大家多送点解毒星药过来，要是有些解毒圣药就更好了！”
“花界不够了！通知一下炼器峰，让赶紧送一批过来。算了，找珍兽们吧，普通炼器峰弟子炼制的花界都不够用。”
“这一批粮食怎么回事？星力含量太低了！撤下去，换星力含量高的过来！肉类！肉类统计了吗？肉一定要多准备一些，灵兽们少不了这些！赶紧去找狂兽狩猎场订！”

唐哲宁有些无所适从。
“我们不就是打一个莫奇因吗？需要这样的阵仗吗？”她还小声问褚机危。
“需要。”褚机危却是道：“你以为，纳坦斯神明有多少人？”
“人再多，实力不行也是白搭啊。”唐哲宁道：“纳坦斯神明可是只有莫奇因一个神师，但我们这边去的人都是神师，那边便是有再多的尊者，又有什么用？不都是螳臂当车吗？”
“你忘了莫奇因能将强者炼制成傀儡了？”褚机危提醒她道：“再是神师，如果大批量尊者自爆，也难扛的。再者……谁知道莫奇因手头有没有神师傀儡？”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唐哲宁默然。
出发前一天，唐哲宁跟宇宙意志将契约签订了。
【最后，告诉我莫奇因的弱点吧。】她开口道。
宇宙意志沉默了许久，唐哲宁也不催。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他的弱点。】
【你说说看。】
【莫奇因他……没有神宫。】
没有神宫？！
唐哲宁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这是他获得灵魂天赋付出的代价。】宇宙意志回答道。
前往元星的路上，唐哲宁一直在思考这事。
没有神宫……这似乎算不上是什么弱点。于当事人而言，或许有许多不方便，但对敌人而言，要怎样才能应对这个弱点？
她想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想出来。
这次出行，她没有坐宝树庭，也没有坐运输船。考虑到到了元星之后他们恐怕并不能够第一时间登陆，所以他们这次出行，坐的是各大势力准备的战备船。
所谓战备船其实是非常古老的东西，科技发达之后大多都被淘汰了，只一些古老势力还保存了一些星器战备船。
战备船的作用顾名思义，就是战时所用的飞船，且是兼具战士生活所需以及堡垒作用的。
因为来的都是神师，所以每个人都能分到一间单间。
好在战备船非常大，单间倒是也够。
眼看着即将抵达元星，唐哲宁和褚机危一起进了神宫。
他们过来是为了统计有多少灵兽顺利晋级神宫的。
——唐哲宁从来没有奢望过所有灵兽都能像李白那样。
事实上也是如此，便是空山和梨花，也只有前者顺利晋级神师，后者却是止步于尊者了。
最后统计下来，这次晋级神师的灵兽和珍兽有六千多。
——对于众灵兽而言这是一件比较打击的事情，毕竟他们可是有十万之众。
但是唐哲宁却不这么想，能有这样的效率已经非常高了。
按照计划，所有没有达到神师级别的灵兽都提前下了战备船，由李白等珍兽带领前往附近的星球驻扎了。
——李白等实力突破神师的珍兽倒是想要跟过来，但是被唐哲宁劝阻了。珍兽本就不擅长战斗，比起去前线，他们留在后方负责后勤才是最好的选择。
战备船本来就留了一众灵兽的房间，虽然因为预估不足，不是每一只灵兽都能分到单间，不过大家也并不在意这点小事。
即将抵达战场，在那之前，唐哲宁跟众位神师开了一场视频会议。
她本是想要跟众人进行一番战略商议，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最后，众人只互相鼓励了一番，视频会议就结束了。
“我觉得有哪里不对。”唐哲宁对褚机危道。
褚机危也觉得奇怪呢，“你本来不是打算就莫奇因的弱点跟大家商量一下战略部署的吗？怎么事到临头又什么都没说？”
“我也觉得奇怪啊。”唐哲宁蹙眉，“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好像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阻止我说出来。”
“你没有觉得被操控？”褚机危唬了一跳。
“没，你别自己吓自己。”唐哲宁安慰他道：“我们签订了道侣契约，我要是出了问题，你不可能感觉不到。”
褚机危这才放下心来，“那……你是直觉不能说？”
唐哲宁也有这种猜测，但……
“若这种直觉是对的，那只说明一件事。”唐哲宁和褚机危对视一眼，面色都难看了起来。
若她的直觉没问题，那只说明，那些神师中有奸细。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的计划就更不能跟人说了。”褚机危有些后怕道。
幸好，当时出于一些考虑，他只跟娄宗主和卓先神师略略提了一下这事。反倒是灵兽这边，多数是知道他们的打算的。
娄宗主和卓先神师至少是没有问题的，那些来自于永恒大秘境，和唐哲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灵兽就更是如此了。
“那神宫的事，只能我们自己商议了。”褚机危道。
灵兽们对神宫的了解知之甚少，也只有他们二人能够探讨的了。
“我实在想不出没有神宫在战斗的时候能有什么坏处。”唐哲宁挠了挠脸道：“危险的时候不能躲进神宫里？但到了我们这个级别，并不是对神宫就束手无策的。我们灵兽的大鲸吞能够无视神宫的壁垒，而星相强横到一定程度也能强行突破神宫。”
“我倒是想到一个，就是会有风险。”褚机危道。
“什么？”
褚机危抓着她的手忍不住紧了紧，“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人说起过，神宫之战。”
神宫之战？
“那是什么？”唐哲宁懵了。
“这其实是曌真星际最开始出现强者的时间段内才会出现的。”褚机危解释道：“那会大家对神宫的认知很浅薄，然后就有不少修者将神宫当成武器，将敌人劫掠进神宫。你也清楚的，我们对自己的神宫掌控力度是很大的。”
“那时人们以为，将敌人抓进自己的神宫，那自身便立于不败之地了。”
“但是后来大家才发现，进入他人神宫确实不好脱离，但避入自己神宫却不是难事。”
“如此，神宫之于战斗的作用便变得鸡肋起来。在那之后，神宫之战便悄悄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唐哲宁的眼睛霎时便亮了，但褚机危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第429章 超级大鲸吞
“将莫奇因困在神宫中固然我们占了主动权，但你不要忘了，神宫亦是我们的弱点所在，莫奇因要是在神宫中发疯，可能不等我们将他杀死，我们就会因为神宫被毁而身死了。”褚机危淡淡道。
这还真是啊……
唐哲宁头疼道：“那怎么办？”
“这个方案只能作为最后的备用。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用。”褚机危拍板决定道。
唐哲宁也没有异议。
虽然一早就知道元星的存在，但是唐哲宁也好，褚机危也好，都是第一次来这里。
就跟之前卓先神师说的那样，元星对神师是有吸引力的。只单单看着眼前这颗遍布白色的星球，他们心中就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躁动。
尤其是唐哲宁，她感觉胸腔间的那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咚——咚——咚——
明明是那样简单的声音，却仿佛带上了一种说不清的庄肃。
“等等！”
战备船急停下来，众人这才发现，在元星的大气层之外，已经有大批量的敌人等候在那了。
跟预料的那样，这些多是尊者级别的傀儡。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唐哲宁和褚机危才更是觉得心里不安。
纳坦斯神明除了莫奇因之外，会只剩下这些尊者傀儡吗？
“先稍安勿躁，等莫奇因出来再按照计划行事。”褚机危抓着她的手道。
唐哲宁点了点头。
其他神师却已经一一走出战备船。
驱浊之网从唐哲宁眉心飞出，金色的丝线仿佛活的一般，每接触一位战友，便以之为结点再分化而出。
不过是须臾，所有神师的灵魂都已经被保护了起来。
就跟褚机危猜测的那样，尊者傀儡打不过神师，便会毫不犹豫地进行自爆。
然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预计中会出现的莫奇因却是迟迟没有出现。
“到底怎么回事？”唐哲宁皱眉，“他不会是逃了吧？”要是莫奇因真的逃了，那天涯海角，就真的再难把人抓到了。
【不会。】回答她的却是宇宙意志，【他没有逃，他就在元星。】
顿了顿，【他在等你和元星进行融合。】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莫奇因肯定一早就知道了两人的打算，这是打算请君入瓮呢。
想也知道，是他们这边的计划被人透露了。
“你确定你只告诉了娄宗主和卓先神师吗？”唐哲宁有些焦躁地在地上来回走着。
“我确定。”褚机危也蹙起眉头，“会不会是明达他们说出去的？”就怕那些灵兽说漏嘴了。
“不会。”唐哲宁道：“我虽然没说，但李白帮我敲打过他们了。他那熊你是知道的，多精明啊。再说那段时间大家都忙着在神宫修炼，也没人有空出去瞎说。“
这还真是。
“可娄宗主和卓先神师……”褚机危蹙眉。
他真不觉得这两人有嫌疑，娄宗主先不说，他作为娄家子，是哪怕死也绝对不会跟纳坦斯神明扯上关系的。而卓先神师，要知道他可一向是九神宗神师的代表。若他能被策反，那九神宗作为重真域的九鼎宗门也太不值钱了。
“会不会……”唐哲宁说出一个猜测：“他们将事情告诉了一个他们认为可信的人？”
褚机危倏地站起身，“很有可能。”
他想要冲出去找卓先神师——娄宗主因为实力不足，这次并没有跟过来。
“等等，现在出去太突兀了。”唐哲宁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我也不觉得奸细只有一个。”
她站起身，“原计划不能行了，咱们要改变策略。”
“你有想法？”褚机危一下子便看出她有主意了。
唐哲宁道：“我想和灵兽们联合使用超级大鲸吞。”
灵兽起名字是很粗暴直接的，从鲸吞到大鲸吞再到超级大鲸吞便是如此了。
一贯以来，上百只灵兽参与地鲸吞能被称之为是超级大鲸吞，而数千只灵兽……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没有实现的条件。
谁也不知道那威力有多大，尤其，他们都是灵兽神师。
“可是莫奇因既然打算请君入瓮，元星必然有针对你的陷阱。”褚机危蹙眉道。
“谁说我要登陆元星了？”唐哲宁却道：“元星除了是郁气的源头，其实也就是一个象征意义的星球。既然这样，毁了又如何？”
褚机危顿时明白，“你想借此将莫奇因逼出来？”想也知道，莫奇因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元星毁掉的。
因为据可靠消息，他跟元星早就已经绑定了。
唐哲宁点头，又道：“只是这样一来，我就顾不上其他了，不管是纳坦斯神明的敌人，还是队伍中的叛徒，都要靠你了。”
顿了顿，她道：“这样，我将星相转移给你操控，还有灵兽，我只带五千只灵兽开启超级大鲸吞，剩下一千只灵兽配合你。”
两人的星相当初融合了，这就导致他们的星相不但能够合体作战，还能够转移“使用权”。
褚机危犹豫了下没有拒绝。
反正真到危急关头，他完全可以让那些灵兽去帮唐唐。而星相，唐唐进行鲸吞的时候是用不到星相的。
战场上正胶着着的时候，唐哲宁带着一群灵兽走出了战备船。
唐哲宁站在太空中一动不动，而其他灵兽则按照事先说好的开始动起来。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见唐哲宁化作巨大的大熊猫，然后可怖的气势从她身上倾泻而出。气浪滚滚而出，浓郁的星力震动起来，看不见的吸力从她身上浮现。
战场上的众人感受到这股威势，纷纷想要逃离。
然而不等他们动作，唐哲宁却已经开始不断后退了。
不，那不是后退，而是因为体型太大了，不得不往后挪出位置。
其他化作本体的灵兽此刻也是差不多的状况。
好像眨眼的功夫，元星就被灵兽们包围了。
就仿佛是一盏盏亮起的灯，从唐哲宁右手边开始，灵兽们陆续发动鲸吞，无穷的吸力出现在他们周身，最后集中目标，对准了中间的元星！

第430章 真实身份
“我们快撤！”褚机危对着一众战友喊道：“超级大鲸吞目前还是可控汲取，但是很快就会变成无差别，我们要是留在战场，很快也会被殃及了。”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跟着开始撤离。
但是即便如此，要走出超级大鲸吞的范围也有些难。
——灵兽太多了，超级大鲸吞的威力委实恐怖。
“只要能将莫奇因那个遭瘟的老家伙给弄死，我今天便是被吸成人干，我也认了！”有神师恨恨地开口。
在曌真星际，修炼到神师的，就没有哪个是没有在纳坦斯神明那儿吃过亏的。
“是啊，要不是为了看看那老东西是什么下场，我也不会坚持活到现在！”
“对，只要他能死，我便是立时死也甘愿的。”
那话引来了很多的赞同声。褚机危留意了一下，竟是没发现有谁的反应是有问题的。
是奸细太少，自己一下子注意不到，还是他们比较有“职业素养”？
亦或者，这些奸细都是傀儡，根本没有破绽可言？
但是唐唐用噬元目看过了，己方这边的神师不是没有郁气，但那完全是正常的濒临元落导致的现象，如曾经见过的那些傀儡那般郁气四溢的却根本没有看到。